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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沙漠精于各种设计,在他们众多的设计中是他们以前从来没有涉及过保安设计,不过在他们知道了有这样的协会、这样的入会过程之后,他们觉得有趣,而且想接受这样的挑战,看看自己的本领,所以做了一份设计去申请加入。
戈壁沙漠的设计自然非同凡响,经过一年的时间,只被找出了一处破绽,接近完美,当然顺利成为会员,而且是在协会之中受到尊重的会员。
协会和保安工程的制造工厂有密切的联系,协会向制造工厂提供设计,会员的入会申请设计,是所有保安工程制造工厂争夺的目标,戈壁沙漠的那份设计,当然以天文数字的高价卖了出去。
由于设计一定会用在实际的保安工程上,所以保守设计秘密就非常重要──设计内容一旦洩露,也就等于洩露了可以破解的方法,保安工程就一文不值了。
所以如果戈壁沙漠把任何一份设计的内容告诉我们,等于是使整个设计协会的信用破产,以后任何制造商,再也不会采用协会会员的设计,关系非常重大,不单是他们被开除会籍而已。
两人花了不少时间,来说明他们一开始不肯说的原因,虽然直到那时候,他们实际上还是甚么也没有说出来,可是总算使我们明白了原由。
这时候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我问道:“刚才你们提到姚氏大厦的保安设计,是协会唯一的冠军设计,是怎样一回事?”
戈壁沙漠道:“协会所有成员的最高努力目标,就是作出无懈可击、完全没有破绽的百分之百完美的保安设计,有这样的设计出现,就是冠军设计,一直到两年之前,才出现了这样的设计,完美得绝对找不出破解的方法。”
两人的回答,正在我预料之中。
他们刚才说了很久,只是在说明他们如何为难,目的还是希望我们原谅他们的苦衷,不要再问下去。这时候我已经完全有办法使他们说话不再保留。
我道:“这份冠军设计,就用在姚氏大厦了?”
戈壁沙漠道:“这份设计太完美了,虽然价格极高,可是采用的用户还是不少,到现在为止,已经超过了三十处地方在使用,姚氏大厦是其中之一。”
我再道:“设计百分之百完美,无法破解?”
两人非常肯定:“无法破解!”
这正是我需要的答案,我掷了摊手:“这就是你们刚才警告我远离姚氏大厦的原因?”
戈壁沙漠点了点头:“是,后果会非常可怕。”
我笑道:“既然是无法破解,那就算告诉了我设计的内容,也完全没有关系──就算向全世界公布,也不要紧,反正没有方法可以破解!”
戈壁沙漠抓耳挠腮,想不出不说的理由来。过了一会,才道:“说给全世界听当然不行──天工大王可能就会想得出破解之法来。”
小郭也知道了我的策略,他道:“可以放心讲给我们听,卫斯理和我肯定想不出破解之方法。”
这正是我想说的话,谁知道戈壁沙漠也不笨,立刻道:“既然你们无法破解,知道了又有甚么用!”
我没好气,只好耍无赖:“到底说是不说!”
戈壁沙漠互望了一眼,点了点头:“其实这安全设计也很简单,只不过是许多和电脑联系的摄影镜头和电脑而已:将一些人交给电脑认可,这些人就可以通过保安系统,而没有经过电脑认可的,就寸步难行。”
我道:“那有甚么稀罕!是认可甚么,指纹还是眼纹?”
戈壁沙漠道:“都不是,是……简单地来说,是……容貌。”
他们在说的时候有些迟疑,显然内容还不只如此,而且“认可容貌”听来也不很合理,人的容貌每天都在变化,这种变化每天发生极少,不容易觉察,要日积月累,一照镜子,才会发觉朝如青丝暮如雪。可是人眼一时间看不出来,电脑却一定可以觉察到极之细微的不同,岂不是三天两头就要进行新的认可?天下哪有那么麻烦的保安系统!
小郭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我们同时摇了摇头,虽然没有说甚么,都显然表示还想听他们说下去。
戈壁沙漠却忽然换了一个话题,他们道:“专家可以从一个骷髅上,重组这个人生前的容貌──”
我一挥手,打断了他们的话头,正想叫他们废话少说,陡然脑中灵光一闪,不由自主,“啊”地叫了一声。
戈壁沙漠并不是在说废话!
人的容貌各有不同,是因为人的头部骨骼的构造虽然大体相同,可是却每人都有差异,容貌由附看在骨头上的肌肉组成,也随之有差别。
所以给专家一个骷髅,专家就可以根据骷髅的形状,还原出这个骷髅生前的容貌来。
同样的道理,根据一个人的容貌,当然也可以知道他的骷髅的形状。
人的容貌会变,人的骷髅却自成长之后,除非有重大的意外,否则再也不会变化这保安系统通过辨别人头部骨骼的形状来运作,确然很新盈,虽然有些匪夷所思,却必然非常实用。
小郭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到,我伸手指了指他的头,并且在他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他也立刻恍然。他道:“凡是靠镜头摄取认可对象的装置,都可以有漏洞,都可以破解!”
戈壁沙漠道:“那是因为一个非常简单的缘故:镜头不够多。镜头不够多,在镜头和镜头之间就有空隙,这空隙就成了漏洞。很多盗宝的电影中可以看到,那些神偷都是从镜头或者红外线的空隙之中进去的,很奇怪,那些红外线的网,为甚么不密一些,密到麻雀也飞不过去的程度?”
小郭道:“那电影就演不下去了!”
第七章 无法可施
戈壁沙漠哈哈大笑:“这种极简单就可以防止漏洞的方法,实际上早已经普遍运用,不过这个保安系统运用得特别好而已。”
我道:“所谓特别好,就是说它大量使用电脑认可镜头──多到了甚么程度?”
戈壁沙漠道:“不能用“多”来形容,应该用“密集”,在需要保安的范围内,认可镜头一个挨一个:距离是十公分。譬如说一幅一百平方公尺的墙,就有一万个镜头,就算你变成了一只蚊于,要飞过去,也要飞得非常非常小心!就算你会隐身法,也没有用,因为电脑认可镜头使用热探测,所以那是万无一失的保安系统!”
纵使我和小郭一时之间还不能同意他们的话,却也实在无法想到有甚么可以破解的方法。
小郭愤然道:“是哪个王八蛋挖空心思,想出这样的东西来的!”
戈壁沙漠想来是心中得意之极,也没有注意到小郭在骂人,各自一挺胸:“就是区区在下!”
其实这答案早就在我和小郭的意料之中,要不然小郭也不会无缘无故出口伤人。
正因为我们料到了这份冠军设计是戈壁沙漠的杰作,所以才感到失望和无可奈何如果是他人的设计,以戈壁沙漠的才能来说,还有破解的希望,而今正是他们自己的设计,当然在设计的过程中早已经排除了一切可以破解的可能,看他们那种得意洋洋的模样,就可以知道根本不必再问有没有方法破解了!
没有方法可以破解那保安系统,就不能进入姚教授的住所去察看究竟。
虽然我们一点都不知道姚教授住所有甚么秘密,可是动用了这样的保安系统,可以推测其中必有古怪。
我想了一会:问道:“你们不觉得姚氏大厦用这个系统来防止他人进入顶楼,很是古怪吗?”
两人摊了摊手:“不见得所有古怪的行为,都可以成为卫斯理追究的目标。”
我瞪看他们,他们又道:“一上来我们就劝不要去惹这个保安系统,它还有一些非常古怪的装置,当不被认可者被电脑识别出来之后,会有玻璃或钢枝的笼子将闯入昔困住。”
他们说到住这里,顿了一顿,才继续道:“要是两位被困在笼子中,任人参观,这就──”
他们还没有说完,我和小郭就齐声喝道:“放屁!”
戈壁沙漠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还是表示如果我们不听劝告,就必然会有这样的下场。
而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形,那真是无法想像的可怕。
小郭还不服气:“可以通过侵入电脑,改变电脑认可的程序。”
戈壁沙漠对我比较客气,对小郭就不怎么样,两人冷笑:“你以为是美国国防部的电脑啊,那么容易被人侵入!”
他们言下之意,是这个保安系统的控制电脑,防止入侵的能力远在美国国防部的电脑系统之上!
小郭没有再说甚么,戈壁沙漠向我道歉:“对不起,我们在设计的时候,已经堵塞了一切漏洞,所以我们无法破解自己的设计。”
我也无法可施,在告辞离去之前,我道:“算是纯粹为了好奇──这样的装置,大概要多少钱?”
戈壁沙漠道:“成本大约是三千万英镑,保安公司收顾客多少,我们不清楚。”
我点了点头,三千万英镑对富豪来说,并不算甚么,可以得到百分之百防止侵入的效果,非常值得──问题是,这样的防范只是为了不想被打扰?
问题又回到了老问题:姚董事长不想让人家知道的究竟是甚么?
在离开的时候,我和小郭都很沮丧,小郭异想天开:“找天工大王去,天工大王会有方法。”
我苦笑:“要找天工大王,比设法进入姚氏大厦顶楼,还要困难很多!”
可能是刚才受了戈壁沙漠的奚落,小郭非常之不服气,他想了一会,道:“不管在姚氏大厦顶楼有甚么事情在进行,只要还在进行中,总不可能是一个人关起门来做,一定会和外界有联络,从现在起,我全面紧盯姚董事长,全面调查哪些人是由电脑认可可以进入顶楼,广泛查询顶楼和外界的任何联系──姚董事长总不能自己负责清洁工作吧!”
我明白要进行这样全面广泛的调查,相当困难,需要巨大的人力物力,不过小郭既然这样说了,他一定可以做得到。
我拍了拍他的肩头:“很好,这就开始。”
小郭得到了我的鼓励,很是高兴。他问道:“我们可能会有甚么样的发现?”
我苦笑:“可能甚么发现都没有!”
小郭神情很坚决:“我相信天下没有发现不了的秘密。”
小郭性情相当天真,他既然这样相信,而且这种信念成为他工作的动力,我当然没有必要去和他争论──每人都有根据自己信念生活的权利,他人何必干涉?
所以我没有再说甚么,和他告别,他自去做全面调查的安排,我回到家中,痛快地听了两小时音乐,稍减心中的闷气。
我曾经想过,是不是应该动脑筋去破解戈壁沙漠设计的保安系统,然而才一想到,就不由自主摇头,因为结果早就放在那里:肯定百分之百徒劳无功!
人各有专长,那是戈壁沙漠的专长,我自问不如,就不必多费脑筋了──这个道理听起来简单之极,可是要真正明白,知道自己有许多地方不如他人,再努力也追赶不上,却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一般来说,和人生阅历的丰富与否有关──年少气盛,绝对做不到这点。
第二天,白素从哥伦比亚来了电话,她的声音听来很兴奋,第一句话就道:“你没有胡来吧?”
我苦笑:“想,可是在戈壁沙漠那里了解了情况之后,不想被关在玻璃笼子中示众,所以打消了念头。”
白素一时之间显然不明白“玻璃笼子”是甚么意思,我道:“说来话长,等见面再说。”
白素道:“好。我这里有好消息,我立刻就回来,我们很可能用最直接简单的方法,进入姚教授的住所。”
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声追问,白素却道:“说来话长,等见面再说。”
九个字,和我刚才所说的竟然一字不差!
虽然只不过不到二十小时,却今我像是老了二十年──我怎么想也想不出用甚么“最直接简单”的方法,可以进入姚教授的住所。所以在机场一看到白素出来,我就扑过去问:“甚么方法?甚么方法能够进入姚教授住所?你一定对那里的保安系统一无所知,所以才会以为有方法可以进去!”
这是我想了二十小时得到的唯一结论──因为不知道虽然这绝对不是白素行事的作风,我也不得不这样想。
白素看看我心急的样子笑:“我为甚么要了解那里保安系统的内容?”
我征了一征,叫了起来,声音太大,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我叫道,“不通过那里的保安系统,怎么进去?”
白素眨眼,道:“找姚董事长带我们进去啊!”
这就是我在前文提到过的意外之事。
当时我也只会眨眼,说不出话来──这确然直接简单之极,我竟然没有能够想出来!
非但在过去的二十小时中没有想出来,老实说直到这时候,我还是不明白如何可以使姚董事长带我们进去。因为看起来,要做到这一点,比破解保安系统更加困难。
这疑问自然要白素来解答。
原来当我们一听到姚女士去了哥伦比亚,都以为她是故意避开我们,等到白素追去,才知道不然,姚女士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参加。
白素在会议休息期间和姚女士见面,姚女士看到白素出现,非常惊讶,白素开门见山,说出了来意,表示一定要仔细察看姚教授的住所,才能解决疑问。
姚女士显然不明白白素这样说的严重性。
白素这样说,是表示我和白素将会动用一切我们可以动用的力量,来查清楚究竟发生了甚么事情。在这样情形下,纵使我们暂时不能成功,可是事情会长期纠缠下去,至少会使对方形成很大的困扰。
言下之意,当然是要姚女士和我们合作──就算姚女士不能做主,也应该设法说服她的父亲:继续和我们作对,绝无好处。
白素用了这样的方法,并不合乎她一贯的行事作风──倒很有些像卫斯理或温宝裕,意存威胁,略见无赖。所以我听了,感到相当有趣。
可是白素的话,在只知道地质学、不知道我们可怕的姚女士身上却完全不起作用,当时姚女士望看白素,非常讶异,道:“事情还有甚么可以调查之处?”
白素耐心究竟比我好很多,若是换了我,听了姚女士这样说,就算不动手,也非“君子”一番不可──整件事情就是由她要来找我们开始的,现在她竟然说没有甚么可以调查的了,岂非【创建和谐家园】到了极点!
白素沉住气,道:“事情根木还没有得到任何解释,可以说调查才开始,当然──”
白素话还没有说完,姚女士就哈哈大笑,拍?白素的肩头,道:“没有事情了,没有了……”
她一面说,一面笑看摇头:“……没有再需要调查寻找解释的事情了。”
白素问道:“连你父亲找人制造了那样的一个假人头,都不需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