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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险系列|苗疆系列|烈火女~章[全][..~..]》-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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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9.《探险系列3|烈火女》1~14章[全][1991.04.29~1991.08.09]

      自序

        “烈火女”这个故事,当然是“探险”、“继续探险”的延续。我发现这个故事,可以无【创建和谐家园】地延续下去,每一个细节发展开去,都是一个独立故事,像蛊苗的金凰姑娘冒充裸裸少女当上了烈火女,要详细叙述,岂不又是一个好故事?

        这个故事倒真是有主题的!父母对于子女,大都拟定了一个蓝图,希望自己的子女,照拟定的蓝图成长、发展。这是最多人实行,又最难实现的一项“工程”,失败率占百分之九十九。

        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人,都有他独立的生命道路,没有人可以主宰另一个人的生命历程,明乎此,就该知道应由于女去自由发展。

        除非是神仙,可以改造人的脑部,据许多外星人说,那是十分简单的手续,更改一下遗传密码即可。但地球人如今既然做不到,地球父母也就最好不要太热切弄一个模子让亲子女躺进去。

        那是没有用的!

        一九九一年·七·五

      第一章 野鬼上身的荡漾余波

        以往,每当一件事情结束之后,我都会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再曲折离奇不可思议的事,总算告一段落了。

        可是这次,在知道了整个人类的历史,竟是一出荒诞奇情的“电影”,而全人类都在努力演出,一直演到照剧本写好的结局为止时,心中总抹下去那份浓重的不快。

        记得有人说过: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个写好了的剧本,只不过不知道下一场会有甚么变化而已,如今看来,这种说法,并不全面。不但是每一个人,而是整个人类都在一个写好了的剧本之中。

      ¡¡¡¡Á¬ÈÕÀ´£¬ÐÄÖÐ×ÜÓÐЩ·Å²»Ï¡¢Ç£¹Ò¡¢ìþìý²»°²Ö®¸Ð£¬ÎÒŬÁ¦Ïë°ÑÕâÖÖ²»°²¹éµ½ÊÇÓÉÓÚÌÕ¸ñÁÙÖÕʱµÄÄÇ·¬»°Ëù´øÀ´µÄ¡£

        可是从开始起,我就知道,我是在自己骗自己。

        那么,令我不安的原因是甚么呢?

        是牵挂著在蓝家峒的白素和红绫,这两个人是我最亲的亲人,我自然应该牵挂她们。而且,白素和红绫,母女之间 又出现了如此难以调和的矛盾,白素又声言,她会采取一些行动,而又不让我知道。

        这已是令我担心的最大理由了。

        但是,我知道,并不是为了白素和红绫。

        我知道是为了甚么,可是一开始我不愿承认,我不断告诉自己:那是自己太敏感了,第六感也靠不住,就算真有甚么怪异的事发生,也不关我的事,等等。

        可是压在我心头的阴影 却越来越扩大 大到了我不能再自欺了。

        使我不安的原因是甚么呢?说出来,各位或者会不相信,认为我是小题大作。

        使我连日来不安,竭力避免去想而又时时想起,甚至一闭上眼,就会有具体形象出现的是陈安安那个阴险奸诈之极的神情。

        我从苗疆回来之后,在陶格的口中 知道“另有一个记忆组进入了陈安安的脑部”。人的记忆组,就是鬼魂,也就是说,有一个鬼魂,进入了陈安安的脑部,陈安安被鬼魂上了身。

        被鬼魂上身之后的陈安安,在外观看来,自然是百分之百的陈安安,就算是她的身体,切成一百万片,放大六千倍的电子显微镜下去检查、她仍然还是陈安安。

        但是,她已根本不是陈安安了,这一点:绝不是实用科学可以证明的。而我确切相信:一个小女孩,绝不能运用她面部的肌肉使之现出如此一个阴险奸诈、令人一见就不寒而栗的神情。

        我不是没有见过奸诈凶险的人,相反地,见过许多,再大好大恶的人我都见过,可是那个出现在小女孩脸上的神情,却给我极深刻的印象,不但难以忘记,而且使我不安。

        那个神情,具有极大的震撼力 其可怕的程度,很难在其他人脸上找到比较。那属于地狱的、魔鬼的邪恶之极的力量,我实在难以用文字来作确切的说明,那能令我当时战栗,事后不安,其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所以,我曾把温宝裕找来,问他当时的情形。温宝裕一贯地嘻嘻哈哈,可是他看到我神色凝重,一副大祸将临的神态,他也不禁骇然:“有甚么不对?”

        我想著:“该如何开始问呢?”

        想了一会,我才道:“在我来之前多久,那个鬼上了陈安安的身?”

        温宝裕略想了一想:“两小时左右。”

        我吸了一口气:“当时的情形,有甚么特别值得注意之处?”

        温宝裕且不回答,望了我片刻,才道:“别追究这件事了,好不好?这件事已经结束了,那小女孩回到了父母的身边,皆大欢喜了。”

        我厉声道:“别自欺欺人了,你我都知道你送回去的不是陈安安。”

        温宝裕强辩:“我从学校带走的,也不是陈安安。”我用力一挥手:“那时,你并不知道她是唐娜,现在你知道她是谁吗?”

        温宝裕骇然;“是谁?你有了甚么线索?”

        我甚么线索也没有,也不愿意把我心中的不安说出来,我道:“想想那两小时中发生的一切,那才是重要的线索。”

        温宝裕哭丧著脸:“不管是谁,请别赶走那个鬼。不见得再有鬼肯从做小女孩开始,做小女孩是一件极无趣的事。”

        我有点恼怒:“现在又不是你的责任了,你怕甚么?”

        温宝裕急得几乎哭了出来:“要是陈安安再变成植物人,我妈会逼我娶她为妻,那是我老妈答应过人家的。你说是不是关我的事?”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也很同情他的处境,心想难怪这小子拉在篮里就是菜,不管是甚么鬼,肯上陈安安的身,他都欢迎之至。

        我想了片刻:“我很想知道那是甚么鬼,或者说,当那个鬼是人的时候,那是甚么人。”

        温宝裕道:“你不是问过她吗?”

        我一扬眉:“你也在场,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

        温宝裕记得,回答是:“我是陈安安。”

        温宝裕望向我:“这……是不是说明,这……鬼很狡猾?不是……善类?”

        我闷哼了一声,温宝裕这小子的领悟力颇高,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我追问他的原因。

        他来回走了几步,才叹了一声:“当时,我病急乱投医,只想有鬼魂肯进入她的脑部,可没想到其他。”

        我道:“我不是怪你,只想你回忆一下鬼上身之后的情形。”

        温宝裕这时,已经完全知道我目的何在了,所以他十分认真地想了一会,才道:“我跟本不知道如何进行招魂,只是根据你的理论行事,”

        我不等他说完,就“呸”地一声:“我哪里有甚么招魂引鬼的理论?”

        温宝裕眨著眼:“你有。你的理论是,鬼魂无所不在,一旦和人的脑部发生作用,就见到了鬼。”

        我没好气:“那不是招魂的理论。”

        温宝裕总有他的理由:“道理上是一样的,我集中力量,想令自己的脑部和过往的鬼魂【创建和谐家园】,或许是我十分诚心,不断在想著要一个鬼魂进入陈安安的脑部,所以才有了结果。”

        这时,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所以暂时没有出声,而温宝裕接下来的话,则回应了我正想到的问题。

        温宝裕道:“陈安安的脑部情形,可能相当特别,特别能容纳鬼魂的进入,唐娜和那个……鬼,进入陈安安的脑部,似乎都没有遇到甚么特别的困难。”

        我“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温宝裕道:“我正在集中精神,把我的思想,用脑电波的方式,不断放射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会有结果。忽然,我觉得有人在拉我的衣袖,我竟入神到了连有人到了我身边都不知道。我睁开眼来,就看到安安站在我的面前,拉我衣袖的正是她。”

        我十分紧张,连忙问:“你才一看到她时,她脸上是甚么神情?”

        温宝裕道:“她睁大眼望著我,没有甚么特别,所以我当地是唐娜回来了。”

        请注意,接下来发生的一些事,其实和“烈火女”这个故事,一点关系也没有,那是另外一个故事。而“烈火女”这个故事,一看名目,就可以知道还是和苗疆有关的,属于“探险”、“继续探险”的延续,苗疆中的一些谜团解开了,但还有更多的谜团在困扰著人。

        而温宝裕招来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鬼,上了陈安安的身,是“圈套”这个故事结束时发生的事,这个故事既是承接著“圈套”的,就有必要先说一说。

        当然,还有主要的原因,是由于这件事,一直令我不安,想先看清楚一些。

        当时,温宝裕一见这等情形,自然大喜欲狂,他失声叫:“唐娜,你回来了?”

        小女孩眨眨眼,反问:“我叫唐娜?”

        这一问,机灵的温宝裕,立刻就知道,那不是唐娜回来了,一时之间,他还不敢相信他的“招魂”行动,已然有了成绩。

        事实上,究竟是由于温宝裕的招魂行动,还是由于陈安安脑部组织特别容易“引鬼上身”,根本无从查考。总之,这时温宝裕认定自己成功了,他呆了一会,知道有鬼上了陈安安的身,所以他疾声问:“你是谁?”

        小女孩的反应快绝:“我是谁?”

        她在这样说的时候,向温宝裕眨了眨眼,用意十分明显:“我的情形,你我心照,你得告诉我‘我是谁’?”

        温宝裕吸了一口气,在那时候,他不是没感到事情的怪异的,但是可以摆脱干系的喜悦,却盖过了一切,所以,他立时道:“你叫陈安安,是一个小女孩,有一个十分美满的家庭,”

        他把陈安安的一切,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然后又问:“你是谁?”

        小女孩回答他的问题,像后来她回答我的问题一样:“我是陈安安。”

        接下来,只有她问温宝裕,没有温宝裕问她,温宝裕在耍手段方面,显然远不如这个不明来历的野鬼,在陈安安的口中,甚么也问不出来。而温宝裕却把所知的一切全告诉了她。

        接著,我出现了。

        一直到温宝裕把陈安安交还给陈氏夫妇,都没有甚么异样。看来那野鬼在努力演他的陈安安这个角色。

        陈氏夫妇自然高兴之极,不但不再责怪温宝裕,而且著实亲热。陈太太抓住温宝裕的手,说了好几车的话,使温宝裕感到“如同泡在粪坑之中”。

        温宝裕问我:“你在担心甚么?”

        我据实的答:“不知道,不过,我想去看她一次,陈氏夫妇和你既然有好感,你和我一起去。”

        温宝裕义无反顾,一拍胸口就答应了。

        于是,第二天下午,我们就造访陈府。

        机会极好,陈氏夫妇正急于外出,接待了我们之后,他们就告辞,于是,在小小的花园之中,就只剩下了三个人:我、温宝裕、陈安安。那其实只是一幅小小的空地,不能称之为“花园”,但陈氏夫妇却是这样称呼那空地的。空地上并无花木,却有鞦千、滑梯、转轮等种种游戏的设备,自然都是为安安而设的。

        我感到那时的处境,有一种莫名的奇异气氛,单是看我们这三个人的组合,已经够怪的了。陈安安不断在玩著转轮,我向温宝裕施了一个眼色,温宝裕走过去,阻止了转轮的转动。

        陈安安十分平静,甚至在我沉著脸向她走过去的时候,她也没有丝毫惊惶的神情。我来到了她的身前,开门见山地道:“你知道我们为甚么来的。”

        她眨著眼,神情天真,看来那野鬼已经完全“进入角色”了,她道:“安安乖,爸爸说安安乖,妈妈说安安乖,人人也说安安乖。”

        我吸了一口气,她的话,乍一听来,全是孩子话,可是想深一层,却在有文章,她的话,强烈地暗示我不必多事,她会乖乖。

        我点了点头:“好,大家都说你乖,只要你肯告诉我,你是甚么……我也说你乖。”

        本来,应该问她“你是甚么人”的,但是这个“人”字,显然不适合,所以只好含糊其词。而她居然也就装作听不懂我的话。

        温宝裕出马:“你是我招来的,你究竟是甚么样的鬼魂,说了,解除了我们心中的疑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不干犯。若是你不说。你也该知道卫斯理是甚么人马了,上天入地,哪怕追究到十层阎王殿去,也要找出答案来,你何不爽快一些?”

        温宝裕竟然用这样的“江湖口吻”和一个鬼魂谈判,真令我啼笑皆非。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温宝裕的话十分直接,应该有效。

        这番话叫我说,我是说不出来的,也亏得和温宝裕一起来。

        在温宝裕说的时候,陈安安曾有一刹间的沉思,但是她随即又回复了她的“天真”,睁大了眼,笑嘻嘻地望著温宝裕,像是一点也听不懂温宝裕的话。

        温宝裕有点恼怒:“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了吧?”

        陈安安笑了起来,这一次,温宝裕都感觉到了,陈安安稚气的脸上,笑容奸诈之极,奸到了令人寒毛凛凛。她笑了一下之后,作了一个鬼脸,陡然奔了开去,攀上了滑梯的楼梯,到了顶点,她叫:“来滑滑梯,来滑滑梯,不滑滑梯,就玩跷跷板;不玩跷跷板,就荡鞦千。”她叫著,一滑而下,又奔向鞦千去,跳上去就荡,越荡越高,大呼小叫。不一会,就有保母奔了过来,叫:“安安,小心。安安,小心。”

        看到了这等情形,和我温宝裕面面相觑,我们两人再足智多谋,在这样的情形下,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别说面对的是一个小女孩,就算是一个壮汉,难道对他拳打脚踢,严刑逼供。就算向他施刑,只怕盘踞在脑部的野鬼,也不会感到疼痛。

        温宝裕走过去,在陈安安荡回来的时候,一下子拉住了铁链,盯著陈安安,一字一顿:“刚才的那番话,你想清楚了,我们还会再来找你。”

        温宝裕一松手,陈安安跳了下来,奔向保母,我向温宝裕一施眼色,迅速离去。

        温宝裕恨恨地道:“常言道老奸巨滑,上了安安身的一定是一个老鬼。”

        我叹了一声:“希望他难得又有了重新做人的机会,会好好珍惜。”

        温宝裕想了一想:“我会不断留意她,就算我自己没有空,也会托人留意他。”

        我感叹:“鬼神太不可测,所以,就算笃信有鬼神的存在,也不必去接触他们。”

        温宝裕有点不以为然的神情,但是他却也没有出声,他呆了一会,才道:“也可以主动做点事,例如请著名的灵媒来对付他……不过,暂时也不必采取甚么行动……要是那鬼魂走了,也……讨厌得很。”

        我瞪了他一眼,他缩了缩头,没有再说甚么,我问:“你鬼头鬼脑,想说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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