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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险系列|苗疆系列|探险~章[全][..~..]》-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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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校团长走过来,一挺冲锋枪抵在殷大德的腰眼上,那上校团长的身形甚高,简直如同凶神恶煞一样。

        而且,上校的一只左臂,还用绷带吊著,绷带之上,全是血污,可见他非但受过伤,而且,伤得还不轻。

        殷大德一看到这种情形,心中就知道不妙,因为败兵还容易应付,最难应付的是伤兵。伤兵在战场上死里逃生,也就变得格外凶狠,没有甚么事是做不出来的了。

        殷大德把遇到了那一队伤兵之后的情形,说得相当详细,白素兄妹到后来,实在忍不住,几番催促,殷大德才算转入了正题。

        殷大德和那队败兵打交道的经过,若是详细转述,当真是惊心动魄之极,单是写他的三个伙伴,如何在上校团长的命令下,被逐步处死的情形,已经在一切人所能想像的残酷之上。

        上校团长在殷大德的面前,用尽了残酷无比的方法,处死了那三个被绑在树上的伙伴,目的就是要殷大德说出货物所藏的地方来。

        殷大德自述他自己目睹了那么凶残的杀人方法之后,整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在何处,若不是自知讲了是死,不讲也是死,有那么一点反正是死的信念在支撑著,早已整个人变成一滩烂泥了。

        在对付了他的伙伴之后,就轮到殷大德了,先上来一个士兵,用剃刀,将他的头发,齐中间剃去一绺,宽约三指,剃得精光。

        殷大德也是跑惯了江湖的人,头发一剃光,他就嚎叫起来:“长官,是……要……剥……剥……剥……”

        他的舌头不听使唤,僵住了,在那个“剥”字之后,再也接不出其它的声音来。

        上校团长狠狠地道:“对了。照说,用烧滚了的水,把你头上那些毛烫下来,更省事得多,要不要?”

        殷大德全身,像是筛糠一样地抖,他刚才目睹一个伙伴的双手双脚,被放在滚水中煮熟的惨状,这时,他还能说得出甚么话来?

        上校团长向那手执剃刀的士兵一挥手,士兵就用锋利的剃刀,在殷大德的头皮之上,自前额到后颈,一刀划出了一道血痕来,并不是很深,只划破了头皮。

        头上的皮肤,本来就是绷紧了的,所以一刀划开之后,自然而然,裂口处向上翻卷,鲜血淋漓,顺著头脸,流了下来。

        殷大德在这时,惨叫了起来:“我……要是说了……怎样?”

        上校团长倒也老实,扬了扬手中的枪:“给你一个痛快,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殷大德存著万一的希望哀求:“我叫殷大德,我很有钱,我给你很多钱,你们可以越过国界去,安身立命,我给你们很多钱。”

        他这一番话,自然不是一口气说出来的,而是断断续续,大约拖延了两三分钟时间,而就在这段时间中,救星到了。

        山角一边,转出了一小队人来,当前一人,步履稳健,身形高大,气势慑人,双目有神,才一转过山角,就看到了眼前的情景:一队穷凶极恶的败兵,三个已不成人形的死人,和一个还活著,被绑在树上,血流披面的人。

        那为首的一看,就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所以石绽春雷,陡然大喝一声:“住手!”

        他一面喝,一面加快脚步,大踏步向前走来。白素兄妹一听得殷大德说到这里,就知道,那应该是自己父亲到了。

        两人互望了一眼,心中都在想:那时,自己在甚么地方呢?

        那人威风凛凛,一下陡喝,竟在山崖之中,引起了回声。

      第七章 不可思议的烈火女

        有云“先声夺人”,那人的气势,先叫人感到来人非同小可。他身形很快,一下子已到了上校团长的面前,只见他赤手空拳,挺身而立,向上校团长,怒目而视。上校团长仍然凶神恶煞一样,可是不知怎地,和那人一比,气势低了不止一截。

        那人又喝到:“两阵交锋时,要是有这样手段,也不会落败了。”上校团长想发怒,而且真是极怒,可是面对著那人,硬是发不出怒来,只是空自把一张满面横肉的凶脸,憋得通红,额旁的青筋暴绽。

        就在这时,败兵之中,有好几十人一起叫了起来:“阳光土司。”

        几十个人突然发喊,声势也颇惊人,那被称作阳光土司的汉子,略抬了抬头,看到发声叫喊的人,都同时在向他行礼,有的拱手,有的鞠躬,有的行的是苗人的礼节,他也向各人点了点头,众人都看到他虽然威风凛凛,可是神情眉宇之间,却又像是有著极大的悲痛一样。

        败兵都是当地的部队,对苗疆中的事,都很熟悉,一下子有人认出了那汉子的身份来,也不足为奇,因为“阳光土司”在方圆千里的苗疆蛮荒之中,是一个大名鼎鼎、响当当的人物。

        这时,认出他的人叫出了他的名字,其余没有认出他的人,也听过阳光土司的大名,而有两个人,心情绝不相同,一个是殷大德,他已经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居然在这时候,阳光土司出现了。阳光土司处事公正、行侠仗义的种种传言,他是早已听说了的,阳光土司出现的场合,自然也不会再容败兵行凶。

        所以殷大德也没有去想,阳光土司一个人如何对付一大队败兵,他只是感到自己有救了,大叫两声:“救命。救命。”

        他一叫,头上被割开的头皮,重又裂开了些,再有鲜血涌出来,自头顶涌出的鲜血,浓稠无比,令得殷大德看来,更是可怖。

        另一个,是那上校团长,上校团长能在这一地区带兵,当然不会孤陋寡闻,他也一样听过“阳光土司”的大名,知道自己会有麻烦。

        本来,了和阳光土司对面而立,气势就大大不如,这时,一听到了阳光土司的大名,身子又缩了一缩,自然更显得落了下风。但这个军官,本来就是土匪出身,又当了十多年的兵油子,凶残无比,十分有狠劲,他转念一想,自己有一百多人,怕对方一个作甚?

        所以他陡然一提气,叫了起来:“管你是阳光是月亮,大伙一起上。”

        他在叫“大伙一起上”的时候,自己反倒退了一步,他估计有几十个人冲上去,虽然传说之中,阳光土司可以以一敌百,总也有一阵子耽搁,自己就可以从容行事了。

        谁知道他叫大伙上,那一百来人,个个如同脚下生了根一样,钉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竟然没有一个人,听他这个军官的命令。

        团长一看到这等情形,心知不妙,可是又不能就此退却,想要再大喝一声,恰好和阳光土司的目光接触,阳光土司目光如炬,慑人之至,他一张口,没有叫出声,想扬起手中的冲锋枪来,已然慢了一步,眼前一花,阳光土司已到了他的面前,一抬脚,踢在他的手腕之上,把他手中的冲锋枪,踢得直飞向半空。

        殷大德在向白素兄妹说到这一段经历之际,手舞足蹈,兴奋之极,他道:“令尊  对不起,我认定了令尊就是阳光土司  的行动之快,当真比豹子更甚。那时我血流披面,视线模糊,可是我还是拚命睁大了眼看。令尊一下子到了上校的身前,一起脚,就踢飞了他手中的鎗,立时转身,一肘撞出,就撞中了那厮的胸口,那厮连声都未出,整个人就像纸扎的一样,飞了起来,跌出之后,已经出了悬崖,这才听得他的惨叫声,自万丈深渊之下,悠悠传了上来。”

        殷大德一口气说著当时的情形,当然十分精彩,可是白素兄妹,却是脸色惨白,身子在不由自主发著抖。殷大德看了,不禁一呆,因为白素兄妹的反应,也未免太强烈了一些。

        他又哪里知道其中的缘故。

        原来殷大德如实形容阳光土司如何一招两式,就解决了那个上校团长,白素兄妹一听,就知道那是自己父亲在武学上的绝学之一,那一招唤作“虎跃龙腾”,一跃,一脚,转身一肘,一气呵成,当者无救。

        阳光土司竟然能使出这一招来,那他不是自己的父亲,还会是甚么人?

        可是父亲又矢口否认,这使兄妹两人知道,其中必然有十分隐秘的秘密在。

        兄妹两人连喝了几口酒,并没有把这一点向殷大德说出来,殷大德就继续说当时发生的事。

        阳光土司一招之间,就解决了上校团长,败兵之中,不少人也精通武术,不禁齐声叫起好来,更有一大半人,动作一致,一起跪了下来,手中持武器的,也都远远抛了开去,口中不断叫著:“阳光土司!阳光土司!”

        这等于是所有的人,都向阳光土司投降了。

        阳光土司高举双手,令各人静下来,又喝道:“起身,还不放人。”

        当然立即有人把殷大德的绑松了,死里逃生的殷大德,身子先是软在地上,但还是努力挣了起来,直挺挺地跪著,在他要叩下头去的时候,阳光土司一把把他抓了起来:“和你商量一件事。”

        殷大德站直了身子,声音激动得发哑:“恩公你怎么说怎么好。”

        白老大脸色严峻,先不望他,望向那些败兵,现出了一种十分深切的悲痛,陡然长叹一声,显出他的心胸之中,有无限的郁结。

        当他望向那些败兵之时,所有人,个个都和他目光接触,也都看出,阳光土司虽然神威凛凛,可是心中实在有著说不出的悲苦。

        这些人,虽然行为乖张,绝无现代的道德标准,可是其中也不乏血性汉子,义烈之士,江湖草莽之中,原是甚么人都有,而且行事也绝无准则,当时,就有不少人看出,这个威名赫赫的阳光土司,自己本身可能有著极度的悲哀。

        所以,那些人一起又叫了起来:“阳光土司。”

        这一声叫唤的意思,阳光土司自然明白,他也知道,自己的心事,瞒不过人,这些人的意思,是说他如果要帮助,那么,刚才出声的人,就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刹那之间,他现出激动的神情来,豪意顿生,一声长啸,竟震得栖息在林中的飞鸟,扑喇喇飞出了一大群来。他朗声道:“多谢各位好意。”

        他拒绝了各人的好意,立时又转身对殷大德道:“你带了多少货?”

        殷大德半秒也没有耽搁:“三百斤,全是最好的,本来准备给那边的皇族带去的。”

        殷大德在说的时候,向南指了一指。

        阳光土司点了点头,向那群败兵一摆手:“这些弟兄吃了败仗,无以为生,你把那三百斤土拿出来,给他们分了吧。”

        本来,败兵丛之中,一听到殷大德竟然有三百斤好土之多,都在交头接耳。上好的云土极贵,殷大德又说是给皇族送去的,自然更非同小可,三百斤好土的价值,抵得上三千两黄金,所以个个都在交头接耳。

        而陡然之间,却又听得阳光土司作了这样的提议,人人都屏气静息,一声不发,要看殷大德如何回答。

        殷大德也是走惯江湖的,应声便道:“好。”

        在一众败兵还没有回过气来时,阳光土司已朗声道:“不论官兵,人人均分,有争多论少的,最好以后别叫我遇上。”

        百来人一起轰然答应,显是再也不敢有人违背阳光土司的话。

        阳光土司向殷大德道:“我有事赶路,你把土取出来,分了吧,要不,由你带著他们过国境去,交了货,收了钱,分钱也是一样。”

        败兵之中,有人有见识的,立即叫:“愿意过国界去分钱。”

        殷大德不但死里逃生,反倒等于多了一队百来人的护卫,真叫他感慨世事变化之剧。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阳光土司不是一个人,是有一小队人跟了来的。

        殷大德这时,已完全定过神来,而且,他的地位,也和一刻之前大不相同了,早已有人过来,替他抹乾净了头脸之上的血污,也在头皮上涂上了金创药  云南的白药,举世闻名,这些败兵身上多的是,只是被剃去的头发,不能在立时三刻就长出来。

        他看到,跟著阳光土司的那一队人,六男二女,全是一式的裸裸头,三撮毛,只不过女的头上,那三撮头发长得多,且还有银饰。

        六个壮男,有四个抬著两个软兜,软兜之上,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男孩子约莫两岁大,头发也剃成了三撮,另一个女婴,却是一头的乌发,显是才出世,眼睛还紧闭著。

        敢在这种蛮荒之地,带著小孩子赶夜路的,只怕也只有阳光土司一人了。

        殷大德这时,感恩莫名,一见这等情形,忙道:“恩公,走夜路大人还好,小孩子难以提防,蛇虫鼠蚁多,我这里有一小截紫金藤,您先带好给孩子防身。”

        阳光土司沉声道:“多谢了,两个孩子身上都有,我要赶路了,再见了。”

        殷大德还想说些感激的话,可是阳光土司一挥手,已大踏步向前走去,那一队人,也跟在后面,一下子就转过了弯角,只见火把的光影乱晃,再隔一会,就连火光也看不到了。

        有了阳光土司的吩咐,殷大德自然再也没有风险,一切都照阳光土司的吩咐办事,一帆风顺了。

        殷大德讲到这里,略停了一顿,白素忙道:“不对,你根本没有向……阳光土司提及我们,怎知我那时,出世才两天大?”

        殷大德笑:“倮倮人的规矩,不论男女,出世三天之内,一定要把头发剃成三撮,你那时一头乌发,又不像是第一天出世,所以我说你出世才两天。”

        白素兄妹,这时已经目瞪口呆,白奇伟又问:“这……阳光土司究竟有甚么神通,令得人人敬服?他若不是当地土人,又如何当得上土司?”

        殷大德道:“我在九死一生之中,蒙他打救,自然对他留上了意,曾经搜集了不少有关他的资料,可以对你们说说。”

        白素却又道:“等一等,你说那队人之中,有两个裸裸女人……会不会……其中有我们的母亲在内?”白素由于心情缭乱,讲到这里时,连声音都变了。

        殷大德听了,“啊”的一声:“原来你们真的甚么也不知道。阳光土司的妻子,是裸裸族的烈火女,怎么会是那两个普通的女人。那两个,身体壮健,我看是哺育你们的奶妈。”

        白素兄妹还是讶异莫名:“甚么叫裸裸族的烈火女?”白素对我说起这段经过的时候,历时颇长,而且,有时中间还隔了相当长的时间,有时白奇伟也在。

        当她讲到她问殷大德,甚么叫做“烈火女”之际,她停了一停,不说殷大德如何回答,却向我望来。我知道,由于我刚才向她解释了“阳光土司”和“三撮毛”,所以她在考我,是不是知道甚么是裸裸族的烈火女。

        这下子,倒真的把我问住了。

        这“烈火女”一词,我真是闻所未闻。不过,我也不觉得那有甚么不对,因为裸裸族聚居的地区,全是荒山野岭的蛮荒之地,交通不便,与文明世界,几乎是完全隔绝的,在那里有甚么事发生,外面的世界,根本不可能知道。

        在那种环境之中,倮倮人完全照他们自己祖传的方式生活,与毒蛇猛兽,虫蚁爬虫为伍,他们的生命价值,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也就和其他的生命,没有甚么分别。世上需要了解,需要学习的事情那么多,我不知道甚么是裸裸族的烈火女,自然不是甚么见不得人的事。

        所以我立时摇了摇头:“不知道,那是甚么意思?是一个名衔?一种身份?”

        那时,白奇伟也在,他眉心打结:“先是殷大德和那小个子告诉我们,甚么叫烈火女,由于他说得十分怪诞,我们不相信,又曾多方面去打听,去问对蛮荒苗疆情形熟悉的人,被问的人,除非是根本不知甚么叫烈火女,凡是知道的,说法都是一样,其中有一个,甚至说他亲眼看到过裸裸族产生烈火女的怪异情景,和那小个子说的一样。”

        听得白奇伟这样说,我知道事情一定怪异莫名,不禁心痒难熬,忙道:“先说说,究竟甚么叫烈火女。”

        白素知道我心急:“烈火女的情形,相当复杂,但是最简单的说法,就是身体会冒出火焰来的女子。”

        白素所作的“最简单的说法”,却听得我一点也不明白,不知那是甚么意思。

        看到我疑惑的神情,白奇伟拍著胸口:“你说得不清楚,我来说。倮倮人的人数不算少,散居在各地,是苗疆中十分团结的一群,他们有的在湘西,有的在云南,相隔千里,可是语言都大致相同,而且,他们相互之间,一直都有著定期信使的联系。这是一项十分好的制度,使得为数接近十万的倮倮人,十分团结,其他的民族,等闲不敢和他们作对,所以倮倮人的聚居地区,平安丰盛,可称是世外桃源。”

        白奇伟的解说,虽然没有一下子说明“烈火女”是甚么,但是比起白素无头无脑的话来,要容易理解得多。我知道事情一定相当复杂,心急不来,所以也耐著性子听白奇伟的叙述。

        在他略顿了一顿之后,我问了一句:“有关这一点,都是白老大告诉你的?”

        白奇伟闷哼了一声:“当然不是。一大半是殷大德说的,还有一些,是我们千方百计问出来的。”

        白素也苦笑:“在见了殷大德之后,回来,有一天,我们试探著问爹,问他知不知道倮倮人的详情,他一听,面色难看之极,闷哼一声,厉声道:‘不知道。’那时,恰好又是在小书房之中,我们看他面色之差,生怕上次血溅小书房的事再来一次,那就糟之极矣,所以也就不敢问下去了。”这一点,我倒可以理解的,因为白老大有心隐瞒,以他的老谋深算,自然有很多方法,可以不说出真相来。

        我道:“你们在殷大德处所得的资料也够多了,他甚至知道阳光土司的妻子是烈火女。”

        白奇伟道:“殷大德说,当他被爹……被阳光土司救下来的时候,他对阳光土司的一切,所知不多,知道的那些,全是他后来搜集来的讯息,他在那一带十分吃得开,阳光土司又是人所皆知的大人物,要打听,自然不是难事。只不过,由于阳光土司不但出名,而且奇行甚多,是一个传奇人物,凡是这样的人物,自然有一些不尽不实的故事,编在他身上的……”

        我同意:“自然是,好了,先弄清楚甚么是裸裸族的烈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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