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成精系列|原形~章[全][..]-第11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我此时的困惑,比黄堂当时更甚百倍,因为不但这个案子是一团迷雾,我还见到了案中的死者,与之交谈,还煮了面给他吃。

        这是奇上加奇,奇到了难以设想的地步!

        这一天,余下来的时间中,我就一直在这奇上加奇的事上动脑筋,可是不得要领。

        一直到了午夜时分,白素、红绫居然都未回来,连温宝裕也没有消息。

        我并不为他们担心,只是难以想像他们干甚么去了。看看时间渐近午夜,我想到,何可人定下的找那最后一只鸡的时限已经到了,黄堂那里怎么也没有消息?

        正想著,电话铃响起,我一接听,正是黄堂打来的,他语音急促:“何可人坚持要出院,现在,丁真正在和医院交涉。”

        我沉声问:“理由是甚么?”

        黄堂道:“没有理由,她吵得天翻地覆。我想,真正的理由是,限期到了,那三六五号的鸡,还没有找回来!”

        我又问:“丁真的意思是──”

        黄堂道:“丁真同意她出院,医院不同意。”

        我想了一想,一般在这样的情形下,若是病人坚决要走,医院最后也必然无可奈何。

        所以我道:“她一走,就跟踪,二十四小时,密切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黄堂的声音大是迟疑,他问:“目的是甚么?”

        我苦笑:“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这位姑娘的行为,很是异特,所以要监视,你别因目的不明而忽视,要动用最好的人和最先进的仪器。”

        由于我说得很是严重,黄堂也不敢怠慢,连声答应,道:“我会用最好的设备和人员,设法拖延何可人返回鸡场,以便我可以先去布置。”

        我忙道:“这样最好。”

        当时,我也只不过是对黄堂的部署顺口赞许而已。那时,真想不到黄堂的布置,竟会如此精密,令得监视工作进行得无懈可击,当然对解开整个谜团,起了相当重大的作用。

        事后,每当我提起这点,由衷地表示他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中,(不到一小时),作出这样的布置,真是了不起之际,他就回答:“当然,卫斯理下了进攻令,我这当小卒的,能不拚了命打冲锋吗?”

        这是后话,表过不提。

        且说当时,我放下了电话,心中在想,何可人不顾自己的伤势,坚持要回鸡场去,不知是为了甚么?她腿骨断折,若是手术之后的护理不善,很可能由于骨骼生长不好,而形成跛脚,那对一个年轻貌美的女性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她竟连这一点都不顾,那是为了甚么?

        我想了一会,不得要领,电话却又响了起来,接道,对方还没有出声,我就有这个直觉,知道那是白素打来的,所以我立时问:“你到哪里去了?”

        果然是白素,她道:“我在小宝的大屋,有一些有趣的事,你快来。”

        我道:“我这里发生的事更有趣,且怪异莫名。”

        白素道:“好,来了一起说。”

        在这两句话之间,我听到电话中有一些古怪的声音传来,可是,一时之间,又分辨不出那是甚么声音,白素已挂上了电话。

        我一秒钟也不耽搁,立时飞车前往。一进了大屋的大厅,我就知道刚才在电话中听到的,难以辨认的是甚么声音了。那是一只母鸡发出的声音,那只母鸡在不断地急急走著,一面走,一面就发出那种声响。

        白素正盯著那只母鸡看,不单有白素,还有温宝裕和红绫。

        那母鸡的行为很古怪,它不住地在左冲右突,像是想冲出一个牢笼,可是在它的四周,却又没有甚么东西拦阻著它。

        我正在疑惑间,红绫先叫了一声:“爸!”

        随著她这一叫,我看明白了那只母鸡何以不断如此惶急不安地不住走动的原因了。

        原来,红绫的那头鹰,正居高临下,停在头顶的一根构梁之上。

        鹰是鸡的大敌,何况那鹰又是非同凡响的神鹰,所以它根本不必有任何动作,只要转动目光锐利的眼睛,望到哪里,那鸡就逃到哪里,但逃来逃去,都逃不出神鹰目光注视的范围。

        神鹰的目光,所能笼罩之处,等于是一只无形的大牢笼。

        这情形,一如令狐冲根本不必动手,只须目光注视,便令得武当派的两大高手不住左闪右避,腾挪跳跃,如大祸临头一样。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道:“用一只神鹰来欺负一只母鸡,太不公平了吧!”

        红绫道:“爸,这母鸡狡猾极了!”

        我向红绫望去,示意她进一步解释“狡猾”的意义。红绫道:“若不是神鹰,根本找不到它,也抓它不住。”

        这时,我已留意到了那母鸡的一边翼尖上,有一个小小的标志牌,我“呵”地一声:“这是编号三百六十五的那只,是你们抓了来?”

        温宝裕道:“我这主意不错吧,叫神鹰出马,去找一只走失了的鸡,那是万无一失的事。”

        我道:“是在哪里找到的?”

        红绫道:“在附近的一个山洞里,这鸡藏得极好,可是到底给神鹰抓了出来。”

        我道:“先让它安静下来,这样不停地动,只怕它会力竭而死──至今为止,我们还不知道这……这些鸡有甚么古怪。”

        温宝裕和红绫齐声问:“会有甚么古怪?”

        白素则问:“鸡场之行如何?”

        我只回答白素的问题,道:“鸡场之行,见到了一个三年前被谋杀的人。”

        这句话一出,温宝裕和红绫也一起静了下来。

        我把我的经历说了一遍,温宝裕一面听,一面大呼小叫,发表意见。

        他的意见,倒和黄堂所说的差不多,说一定是鸡场有一股力量,影响了我脑部的活动。

        被外来的力量影响脑部活动,从而有了根本不存在的经历,这种事,白素曾经历过,她也倾向于这个可能,温宝裕更发挥想像力:“飞禽的粪便,会使人产生幻觉。蝙蝠的粪便,就有这能力,甚至会使人发疯。”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没有发疯,蝙蝠也不是飞禽!”

        温宝裕无话可说,知道自己举错了例子。

        我道:“由于这只鸡没找回来,何可人坚持要回鸡场去,会发生甚么事,由黄堂负责监视。”

        这时,也不知那神鹰用了甚么方法,那母鸡不再慌张地扑来扑去,伏在地上不动。

        我向白素望去,白素不等我开口,就知道我要问甚么,她道:“我仔细看过了,看不出这只鸡有甚么特别之处来。”

        就在这时,我突如其来地,想起了这个故事一开始时就提到过的问题,脱口道:“你看著它的时候,它是一只鸡,谁知道没有人看到它时,它是甚么?”

        温宝裕骇然:“会是甚么?”

        我摊了摊手:“我只是有这样的一个问题,并不代表我有答案。”

        我一面说,一面向那只母鸡走过去,蹲下身子来,盯著它看。

        母鸡却在这时闭上了眼睛──这令得我心中一动,白素在旁道:“看起来像是它不屑和人对望。”

        我陡然道:“是不屑和人对望,还是不敢和人对望?”

        我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由于我和那只大公鸡,曾在鸡场之中,有过对望的经历。当时,和一只鸡对望,说起来是很无聊的事,但其实我却一点也不轻松,反倒有妖异之感。

        由于曾和公鸡对望,所以此时母鸡闭上了眼,我产生了它不敢和人对望的感觉,因为我确知在鸡的眼神中,也会有一些甚么表达的。那公鸡在和我对望之际,就有著明显的敌意。

        白素沉声道:“它怕被人看穿心意?”

        我道:“或许是。”

        在我和白素作出如此怪异的对话之际,红绫睁大了眼,好奇之至。温宝裕则不断打自己的头,表示对我们的话不能接受。

        白素皱著眉:“不知道有甚么方法,使它至少可以睁开眼来。”

        红绫道:“叫神鹰命令它!”

        我和白素一起摇头:“不行。那样,在它的眼中,只会看到恐惧,看不到其他。”

        温宝裕终于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喂,你们──”

        我和白素都不理会他,我叹道:“要是公冶长在就好了──历史上,能通鸟语的人,好像只有他一个!”

        我这样说的时候,斜睨向红绫。红绫一拍胸口:“神鹰说甚么,我就听得懂。”

        白素知道我的意思,笑道:“要是鸟类也有共通的语言,那就好了!”

        我苦笑:“你说甚么‘也有’,连人类都没有共通的语言,何况鸟类。”

        白素扬眉:“人类未必比鸟类进步,至少鸟类会飞,人类就不会。”

        在我和白素说话期间,红绫已向神鹰发出了一些古怪的声音,神鹰也回以同样古怪的声音,显然他们是在彼此交换意见。

        红绫对我们道:“神鹰说,它只听得懂鸡只逃命时叫的话,以及母鸡下了蛋之后告诉别人的话。”

        我不禁失笑:“那我也会听!”

        红绫道:“不过神鹰说,就算它不会听,他知道母鸡会听他的话。”

        我不禁大奇:“有这等事?”

        我的奇怪,并不在于“鹰的语言”、“鸡的语言”这一方面──任何生物皆有自己的语言,甚至蚂蚁也有;有些生物的语言,甚至已进步到不必发出声音,只是一种无声的交流沟通。甚至连植物,也各自有它们自己独特的语言,鹰和鸡,自然会有语言。

        我所奇怪的是,神鹰不是普通的鹰,它曾追随旷世奇人天工大王,见多识广,足可当那个“神”字而无愧。

        自然,那也不能要求它懂得所有鸟类语言,它不识鸡语,不足为怪。可是,那只母鸡,只不过是一只鸡场中养大的鸡,自从蛋中孵化以来,只怕未曾离开过鸡场,它有甚么能耐?就算它是一个天生的语言天才,它又有甚么机会学会鹰的语言?

        这时,不但我心中大奇,连白素和温宝裕也想到了这一点。

        我们都望向红绫,望她作进一步的解释。

        红绫忙道:“我不知道,是神鹰说的,神鹰告诉我,这母鸡极狡猾,不是好东西,该把它送到市场去宰了,不应该留著!”

        当我听到一半时,我已开始留意那母鸡,只见它曾迅速地睁开眼又闭上有两三次,这算甚么?是表示它的害怕?它又何以会害怕?它是听懂了红绫的话。

        这母鸡,不但听懂鹰的语言,而且,还听得懂人的语言!

        我一想到这一点,走过去,一伸手,抓住了那母鸡的双翅,把它提了起来──用手抓住鸡只的双翅近身体部分,这是标准的抓鸡方法。

        在我出手的时候,我已准备它反抗──在经过了鸡场之中,和那公鸡的一役之后,我再也不敢对区区一只鸡有任何轻视。

        我一提起它来,那母鸡却一点反抗也没有,反常的是它双脚并不缩起,反倒软软地垂了下来。它仍然闭著眼,一声不出。

        我冷笑一声:“你是豁出去,不怕死了?”

        温宝裕忙道:“你别叫自己入了魔,它只不过是一只鸡。”

        我听了之后,心中一凛──此时,我简直已把那母鸡当作是人,才会这样对它说话的。

        我自己不觉得怎样,可是旁观者却已感到我的行为“入魔”了。

        我吸了一口气,仍然盯著那只母鸡,对温宝裕道:“不是入魔,对付异常的事,就要用异常的办法!”

        这时,被我提在手中的母鸡,一动也不动,闭眼垂脚,看来像死了一样。

        我又道:“你看到了没有,它在装死。”

        红绫、白素、温宝裕一起围了过来,白素沉声道:“这母鸡的情形,如同很多年前,我们遇到过的那只老猫。”

        对于白素这个问题,我也想到过了──在卫斯理故事之中,《老猫》是一个很普遍为人知的,所以不必再作介绍了。

        我摇头:“情形只怕不同,我不以为它的体内,有一个外星人的灵魂侵占著!”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