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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种人生~章[全][..]》-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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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绫看到我的神情,就知道真是没有人专门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并不重神这种普遍存在的现象,她连连叹气:“怎么会这样!这种感觉证明人有预知能力,怎么可以不深入研究──这项研究如果有了成就,人类就能够确切掌握未来的发展,人类的生活将起天翻地覆的变化,实在太重要了!”

        红绫的话不能说是没有道理,可是这种模糊的感觉到底能不能算是“预知能力”,还值得商榷。

        我道:“这种只是很模糊的一刹那间的感觉,其实还不能算是预知能力──”

        我还没有说完,温宝裕已经站到了红绫这一边──他一向能够毫无保留地接受所有新的想法,越是匪夷所思的想法越好,如果他不同意红绫的说法才是怪事。他提高了声音道:“这种现象虽然微弱之极,完全无从捉摸,可是有这种现象,就是有这种能力。想当年居里夫妇为了发现镭这种新元素,化解了超过二十吨的煤,结果只在陶皿的底部有了一些痕迹,他们以为失败了,甚么也没有得到,却原来那些痕迹就是极微少的新元素!”

        温宝裕侃侃而谈,又举出了这样的例子,红绫立刻鼓掌,我笑道:“好,算是全人类都忽略了这个重要的现象,深入研究现在就应该开始──就由你们来开始如何?”

        温宝裕望向红绫,红绫很认真的在思索,过了一会,她才道:“我一个人无法进行,不过我会去联络有兴趣、有能力研究的人,去进行研究。”

        温宝裕兴高采烈:“好极,我参加──虽然我没有能力,可是很有兴趣!”

        看两个小家伙如此兴致勃勃,我当然没有必要去泼他们的冷水,所以并没有再说甚么。

        这件事虽然我记述得相当详细,可是事实上和整个故事并没有关系,只属于题外话而已。如果硬要说有关的话,那就只有一点:这种感觉有时来自做梦。

        而整个故事,和做梦有关,如此而已。

        在这里我要趁机说明一下,这说明倒十分重要。这个故事十分奇特──这样的说法以前或许说过许多次,可是这次是真正的持别,我的意思是,这个故事和以往记述过的上百个故事绝不相同,并不是故事的情节不同(那是应该的),而是根本上不同,我现在只能这样说,因为这个故事是不是可以算是故事,我都不能十分肯定,更无法用三言两语来说清楚。各位看下去自然会明白──不过我也不保证一定明白。

        是不是有越说越糊涂的感觉?

        确然如此──这也正是这个故事与众不同的奇特之处。

        却说当下看温宝裕的情形,像是立刻就要去成立研究所一样,反而要我提醒他:“还去不去看令尊?”

        温宝裕伸手打自己的头:“当然去,立刻去!”

        红绫听说我们要去看温宝裕的父亲,她当然不会有兴趣,就一面摇头,一面上楼,看来还在思索那个问题。

        我和温宝裕上路,由他驾车。

        就快和那位温伯如先生见面,而且他显然有事情要和我商量,我想对他有多一点了解,于是在途中向温宝裕问起有关他父亲的事情。

        却不料温宝裕对他的父亲,所知道少之又少,大约一小时的路程,甚么也问不出来。

        温宝裕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叹道:“我和父亲相处的时间实在太少了,我会尽量抽时间去陪伴他。

        我道:“如果他像你所说那样喜欢一个人独处,必然天性十分好静,有你这样鲜蹦活跳、不断发出各种声音的人在旁边,是极大的痛苦,还是少去打扰他的好。”

        温宝裕现出很为难的神情,而说话之间,车子转进了一条小路,开始还不觉得怎样,行驶了一阵,小路两旁,全是苍翠的竹子,竹子很高,到了上面,向路中心弯曲,使小路成了一条由竹子组成的长廊,看起来非常幽深,像是与世隔绝一样。

        本来我听说温宝裕父亲“在郊外别墅隐居”,以为那别墅一定是那种千遍一律、俗不可耐的房子,说不定还布置得金碧辉煌,门口有两只石狮子再加上一面大八卦镜子之类──这正是温妈妈的口味!

        而现在,单是这些竹子,就已经令我大大改观。

        不一会,到了小路尽头,我先看到了一排用天然荆棘编组而成的围墙,高约三公尺。

        荆棘这种植物,在亚热带并不多见。这种植物不但枝干上长满了尖锐又坚硬的刺,连它形状奇特的叶子上,也有许多尖刺,这些尖刺,刺中了人,极其疼痛,所以形容极度困难、无法前进,有“荆棘满途”这样的话。

        在中国北方用这种植物来做篱笆是很普通的事情,只要种上一排,让它生长,在生长的过程之中它自然会纠缠在一起,形成围墙,起到保护作用。

        不过像眼前那样如此高如此厚的情形却也不多见──这种值物生命力极强、生长速度极慢,估计要长成这样的围墙,至少要一百年以上。

        我问道:“这别墅有多久历史了?”

        温宝裕道:“确切的时间不知道,我父亲是大约十年前买的,为了买这里,和我母亲大吵一场──这是我所知道他们唯一的一次吵架,当时我站在父亲这一边。”

        我由衷地道:“你做得好!”

        车子停 在看来很旧的木门前,我们下车,温宝裕取出一柄很大的古老钥匙,打开了门,就看到了一个相当大的院子,要通过一道月洞门,才能进入另外一个院子,然后才是房子,院子之中,花木扶疏,还有好几棵大树,缘荫蔽日,幽静无比。

        一切全是如此古色古香,仿佛时间倒流,回到了古代。

        我真的没有想到过离城市不远,会有这样的好地方,温宝裕的父亲真懂得享清福。

        在经过那月洞门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下,门上有“大梦草庐”四个字的横匾,不知道是原来就有的,还是温伯如先生成了这里主人之后加上去的。

        这自然是取诸葛孔明先生的典故:当年刘备三顾草庐,孔明先生就曾长吟“大梦谁先觉,窗外日迟迟。”

        在月洞门两旁,还有一副对联,用狂草所书,写的是:壶中日月长,醉里乾坤大。

        这样的对联,加上大梦,主人又专门研究梦,真有意思,我从来也没有想到过温宝裕父亲会是这样的人。

        我指了指对联:“不知道令尊喜欢喝酒,不然带红绫一起来,他一定高兴。”

        温宝裕大摇其头:“他不喝酒,这样的对联,属于典型的无病【创建和谐家园】,或许是他觉得醉后的感觉和做梦差不多吧。”

        说话之间,跨进了月洞门,只见里面的院子更大,大树也多,在其中一棵枝叶婆娑的大树下,有一张竹榻,榻上躺着一个人,那人躺着一个人,那人躺在树下可能有很久了,细小的树叶洒满了他一身。

        这种情景,更不像是现代人的生活,看来这位温伯如先生还真的有些门道。

        温宝裕抢步走向大树下,去摇他的父亲──那位在树下睡觉的当然就是他的父亲了。

      第二章 着了道儿

        温宝裕一面摇,一面大声道:“爸,卫先生来了!卫先生来了,你醒醒。”

        照这种情形看来,这位温伯如先生像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不断地处于睡眠状态之中一样──本来也是:他要研究梦,不睡觉哪里来的梦,而没有梦,又如何研究梦。

        我在这样想的时候,多少带着调侃的意味,因为我实在想不出“研究梦”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着,向前走去,只见温宝裕越摇越大力,也叫得更大声,可是他父亲却并没有醒过来。

        这种情形,看起来很是诡异──人再睡得沉,在这样的摇动和叫喊之下,也没有不醒过来的道理。

        这时候我来得近了,看到温宝裕父亲显然没有醒,可是脸上的神情却在起剧烈地变化。

        当温宝裕还没有开始摇动和叫喊他的时候,我注意到在沉睡中的温伯如神情非恬静平和,带着很难发觉可是确然又存在的微笑,人只有在心境极度舒畅愉快轻松的情形下,脸部肌肉才会自然而然出现这样的表情。

        不但如此,而且他的脸色看起来十分红润。而在温宝裕开始要唤醒他的时候,他的神情开始起变化,先是紧皱着眉头,脸上肌肉开始抽搐,转眼之间,和刚才那种恬静愉快的神情完全相反,现出很痛苦的样子来。

        而当温宝裕继续摇动和叫唤的时候,他的神情不但痛苦,而且恐惧之极,甚至于在整个脸上,都有汗珠在沁出来。

        这时候温宝裕也看出情形不对头了,可是他却并不停手,反而更着急地想要弄醒他父亲,而他父亲也就变得更加痛苦和恐惧,简直令人看了心惊肉跳。

        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情,可是却直觉地感到这种情形不能再继续下去,所以我以极快的动作,一下子把温宝裕和他父亲分开。

        温宝裕神情骇然,我向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必着急。这时候我想到的是:他父亲原来在沉睡中正在做一个好梦,所以神情才会如此愉快。而温宝裕去摇他叫他,分明惊动了他的好梦,他没有醒来,却由好梦变成了噩梦,所以模样才变得如此可怕。

        我不知道如果继续下去会有甚么样的结果──如果温伯如这时候是在练甚么内家气功的话,那么这种情形就会形成极度危险的“走火入魔”,所以最好的办法是立刻阻止温宝裕的行动。

        温宝裕被我推开之后,不由自主大口喘气,而温伯如还是没有醒,只是神情已经迅速地恢复平静,并且吁了一口气,我们也跟着一起松了一口气,仿佛和他一起经历了极度的凶险,而现在一切危机都已经过去了一样。

        我和温宝裕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情,一个人竟然可以沉睡到了这种程度,虽然睡觉是人类最最普通的行为,可是这种情形,也使人感到难以形容的诡谲。

        看着温伯如神情恢复平静,脸上的汗珠在向下流,由此可知他刚才虽然在睡觉,可是所感到的死惧和痛苦是如何之甚!

        温宝裕取出纸巾,过去替他父亲轻轻抹汗,情景看来相当温馨动人。

        温宝裕转头向我望来:“发生了甚么事?”

        我也正在想这个问题,而且有了答案,所以立刻就有回答:“甚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温宝裕道:“那……那我父亲怎么会这样?”

        我道:“他没有怎么样,他只是在睡觉、做梦,给你一把扰,从做好梦变成了做噩梦,现在又回到了好梦而已。”

        我这时候说来轻松,可是想起刚才的情景,还是不免心中有很古怪的感觉。

        温宝裕虽然不能否定我的话,可是他显然心中还充满了疑惑,所以他不断摇头。

        这时候温伯如反而像是甚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又显露出心情极度愉快的神情。

        温宝裕却又担心:“他怎么睡得如此沉──人怎么可以这样睡觉,要是叫不醒他,那怎么办?”

        我也感到情形很怪异,不过我还是觉得温宝裕紧张过分,笑道:“等他睡够了,自然会醒来──他经常这样子沉睡吗?”

        温宝裕很不好意思,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会,才苦笑道:“我一直……对他……不是很亲近,所以对他的了解……少之又少……真是……真是愧为人子!”

        我认识温宝裕许多年了,从来也没有听到过他说这样感性的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甚么才好,只好在他背上用力拍了几下,道:“看来令尊暂时还不想醒来,我们别打扰他,由得他睡个够。”

        温宝裕叹了一口气:“我是怕你来了,他却睡觉,你一生气走了,再要你来可就难了!”

        我苦笑:“哪有那么容易生气。”

        温宝裕居然瞪了我一眼,我念在他是为了父亲的事情,所以不和他计较,只当看不见。

        我向屋子指了一指:“先进去看看。”

        一走进月洞门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那一列屋子,屋子完全是古代的建筑方式,我也不必细表,总之是在中国古装电影中可以看到的那种屋子。

        温宝裕点了点头,和我一起走进去,他一步一回头,看还在沉睡中的父亲。

        我自行推开门,还没有走进去,一股药香扑鼻而来,看自然而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煎中药的香味,十分特别,没有另一种气味能够有这样丰富的内容,一口气将香味吸进去,脑部立刻可以分析出中国上下五千年、纵横十万里所包含的一切,其中更混合著甜酸苦辣喜怒哀乐生老病死众生苦爱。

        受中药香味影响,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中间的一只红泥小火炉,炉中炭火融融,炉上是一个比火炉还要大的药罐,罐嘴热气氤氲,香味正是从此而来。

        在火炉旁边,是一张因为年代久远而得发红的竹椅,椅上有一柄鹅毛扇,看来是煸炉火之用。

        那是一个相当宽敝的厅堂,而当我的视线从火炉移开之后,看到的就是书架和书──有的书在书架上,而更多的书不在书架上,而在各处:地上、茶几上、椅子上、桌子上……

        其中不但有一半以上是线装书,而且也有大部头的洋装书。

        可以看出这些书绝非用来装饰,而是真正经常在翻阅的。

        除了书架之外,有一边墙壁全是药柜,放置中药的柜子另具一格,由许多小抽屉组成,上面都写着药材的名称。

        很难形容这是甚么样的环境,说它是书房,说它是药室,都可以。温宝裕却道:“这是我父亲的研究室。”

        当然要称它为研究室,也并无不可。

        本来在这样环境和气氛中,我无论如何没有发笑的道理,可是我一抬头,看到了悬着一块匾,我却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匾上题的是三个字:“五香斋”。

        温宝裕显然不知道我为甚么会发笑,可是他也知道我不该这样大笑,所以他瞪着我,等我解释。

        我一面笑,一面指着那块匾,道:“我只知道你们家开中药铺,不知道还开卤味店!”

        温宝裕看了一眼,也觉得好笑,可是他却哼了一声:“你知道甚么!”

        我开玩笑道:“这五香不就是花椒──”

        我话还没有说完,温宝裕就大喝一声:“当然不是,这五香父亲告诉过我,是:药香、书香、花香、茶香和梦香!很有雅致的文化气息!”

        我笑道:“确然如此,不过就算是卤味店,五香茶叶蛋,也不见得没有文化。”

        温宝裕没有再和我争下去,只是用力吸气,我笑道:“这五香之中,除了梦香只可以意会之外,其余的都是淡香而不是浓香,哪里有像你这样闻法的!”

        温宝裕伸了一个懒腰,在一张榻上躺了下来,声音懒洋洋地:“这样的环境,最好是美美地睡上一觉。”

        我正想取笑他莫非好睡觉也有遗传,却突然自己也感到了一股倦佣,那种懒怠之感,从身体之中,五脏六腑之内直涌出来,如万马奔腾一般,一发不可收拾,迅速传遍全身,五我不由自主大大地打了一个呵欠,恰好我身边也有一张榻,我就顺势坐了下来,心想先坐一坐再说,却不料才坐下,睡意更浓,我心想要回答刚才温宝裕所说的话,同意这样的环境最好是睡上一觉,可是转眼之间却连开口的气力都没有,只是向温宝裕看了一眼,看到他已经合上了眼睛,而我自己眼皮也变得沉重无比,身子一歪,自然而然进入半睡眠状态。

        从这样的半睡状态,到完全沉睡,最多只有一秒钟的时间,就在这一秒钟之中,我想到这种情形大大不对劲──我绝对没有如此渴睡的理由,如今的情形,倒像是中了甚么【创建和谐家园】被迷昏了过去一样。

        我也只能这样想了一想,随即就全身都舒服无比,就此沉沉睡了过去。

        我睡觉一向多梦,从小如此,有的梦醒来之后记得很清楚,有的梦醒来之后,了无踪影,其间完全没有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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