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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种人生~章[全][..]-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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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宝裕洋洋自得:“这种梦想,也还必篢从至少有一只鸡蛋开始,现在我就是有开始,比完全没有开始、不知道如何开始,要好得多了。”

        我一直知道温宝裕性格极其乐观,不过倒也想不到他乐观到了这种程度!

        我道:“你这样乐观,何不乐观地接受令尊有妄想症呢?”

        温宝裕道:“你看了他的研究工作,知道了他的学识,会绝对肯定他是妄想者吗?何况他是我的父亲。”

        他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我拍了拍他的肩头,表示谅解和支持,他高兴地道:“我去告诉表姐。”

        他跟着蓝丝,叫白素表姐,由来已久,除了红绫在弄清楚了辈份关系之后,曾经提过【创建和谐家园】之后,早已成为习惯。

        他说着,向外走去,我和他一起,到了外面厅堂,从窗口望出去,看到几个小时过去,外面大树上的情形,并没有改变,还是红绫在横枝上睡觉,白素斜倚在树干上不动。

        温宝裕继续向外走,在那刹那之间,我陡然想起了一件事来,一把拉住了温宝裕,同时思念电转,想着我想起的事情和现在的事,是不是可以有某种联系。

        温宝裕被我拉住,回头看到我神色有异,想要发问,又被我伸手按住了他的嘴,以免他说话,打援了我的思绪。

        那时候我虽然还没有想到甚么,可是却知道自己将要想到的事情很重要,很关键性,已经捕捉到了一点,如果被扰乱,可能从此再也抓不住,也就无法再往下想了。

        温宝裕连连点头,表示他不会出声,然后轻轻推开了我的手。到这时候,我才吸了一口气,问他:“你还记得《头发》这个故事?”

        温宝裕神情疑惑,点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想到了甚么?”

        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向白素指了一指。

        温宝裕十分机灵,他略想了一想,道:“你是说我去告诉她,她也听不进去,因为她现在只顾全神贯注留意红绫。”

        我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意思,可是这时候我正在思索我要想的问题,所以并没有回应,只是挥了挥手,温宝裕却在继续道:“相信情形会是这样──在《头发》里,她可以守着你六年之久,现在她当然也可以一直守着红绫。”

        他的这一番话,对我的思索却大有帮助,我疾声问道:“在那六年里,我在做甚么?”

        这问题我不但问得很严重,而且也很古怪──不但自己的事情去问人家,而且那是多少年之前的事情了!

        温宝裕可以知道我这样问他,必然有重大的原因,所以他回答得很是小心,他道:“根据你事后的记述,那时候你是灵魂通过头发离开了身体,到ABCD他们的星球上去了。”

        我立刻接上去:“我的身体仍然在地球上,看起来不死不活,那时候白素还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情,所以就守着我不离开。”

        温宝裕还是很小心:“根据你的记述,是如此。”

        说到了这时候,我已经想到了问题的关键部份,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那时候的情形,不知道是不是看起来像是在熟睡?”

        温宝裕回答:“不知道,我当时并不在场,那要问──”

        他下面“表姐”两字还没有出口,就整个人震动一下,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他在刹那之间已经明白了我想到的是甚么了,所以向他点了点头,表示正是如此。温宝裕又伸手向在树下和树上睡觉的两个人指了一指,我再点头。

        温宝裕不断用意吸气,以致发出“嗖嗖”的声响,神情更是怪异之极,过了好一会,他才能够说出话来,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他们现在的情形,和你在《头发》中的情形一样?”

        我一字一顿地回答:“有可能。”

        在我这样回答温宝裕的时候,我又不禁苦笑,因为直到这时候,我才明白白素为甚么要如此紧张,不让温宝裕弄醒温伯如和红绫的原因。白素当然是早就想到了我到现在才想到的可能!

        温伯如和红绫,在我们看来,他们是在睡觉。

        但是事实上是不是就是睡觉那样简单?

        在《头发》中,我灵魂出窍,到了另一个星体,身子却留在地球上,我没有死,看起来是在睡觉。

        那么现在看起来是在睡觉的温伯如和红绫,是不是也正处于灵魂出窍的状态之中?

        就算不是灵魂出窍,会不会是一种类似的情形?

        又或者会不会是一种我们完全不了解的状况,而我们却以为是睡觉?

        白素正是由于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阻止温宝裕弄醒他们。因为在睡觉中被他人干扰而醒来,事情很简单。但如果不是睡觉,而是灵魂出窍或其他不明状况,硬弄醒他们,会有甚么样的变化,谁也说不上来,当然要竭力避免才是。

        白素早已想到的事情,我到这时候才想到,真可以说后知后觉,至于极点!

        而这时候我思绪纷至沓来,又联带想到了许多问题,可是还都很模糊,理不出头绪来。我知道靠我单独想,不如和白素商量,还是要把她从树上请下来才行。

        这当然要我亲自出马,温宝裕是做不到的。

        一想到这里,我立刻急步向外走去,才来到门口,一眼看到在大树下睡觉的温伯如,刹那之间我脑中灵光一闪,许多本来完全不明白的事情,就在那一刻之间,变成清清楚楚。

        因为如此,我的胸口,同时如被几百斤重的铁锤重重打了一下,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连自己听来都十分可怕的怪叫声。

        我一面怪叫,一面突然转身,温宝裕在我向外走的时候,紧跟在我后面,我突然怪叫转身,他收不住脚步,几乎直撞到了我的身上。

        这时候我的脸色一定难看到了极点──后来温宝裕说我当时看来,就像要将他碎尸万段一样──所以,他连退了两三步,我扬起手来,他就大叫一声:“口下留情!”

        当时我的心情十分激动,可是我扬手,也并不是想打他,只不过是想指着他说话而已,听得他这样叫,我不禁怔了一怔,心想他可能是被我的样子吓糊涂了,怕我打他,应该叫“手下留情”才是,怎么叫“口下留情”?

        温宝裕双手抱住了头,显然是防我出手,可是他的神情却很坚决,望着我,又重复了一句:“口下留情!”

        陡然之间,我明白了!

        在我想到了有关事情的那个最重要关键,胸口如同被铁锤重击的同时,温宝裕也想到了那个关键,所以他知道我忽然像是要杀人一样转身之后,接下来会做甚么。

        他知道我一定会破口大骂他父亲,所以才叫“口下留情”,他不怕自己挨打,只怕父亲挨骂,行为很使人感动。

        本来我确然有一大串难听的话要冲口而出,可是这时候一明白了这一点,我就再也骂不出来了。

        我还是伸手指着他,声音的严厉,一时之间也无法改变,而“你父亲”三个字也已经出口,只好一连重复了几次,而下面的话,说不下去。

        温宝裕急速喘气,叫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了!”

        我怒道:“你放甚么屁!甚么时候你告诉过我甚么了!”

        温宝裕居然神情委屈,道:“我早就告诉过你,我父亲在研究……梦!”

        他确然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可是话说得不清不楚,根本没有作用!

        温宝裕立刻又叫道:“我也不知道他要对你说的是梦话!”

        温宝裕这一句话十分重要,也正是我刚才在门口突然想到的重大关键:温伯如所说的一切,全是梦话!

        他说的遭遇,经历,甚么可以和我记述的故事配合,甚么神的法则……一切一切,虽然不是鬼话连篇,却完全是梦话!

        而我们居然被他愚弄,还很同情他有妄想症,这实在太可恶了!任何人在突然醒悟了被人愚弄之后,都会恼怒,我自然也不例外,而对我来说,做了傻瓜,打击格外严重,江湖上要是知道我在一个药铺老板前栽了筋斗,岂不是一世英名付诸流水!

        虽然我十分恼怒,可是考虑到温宝裕可能真的不知道他父亲会这样【创建和谐家园】,向我说了一晚上的梦话还不够,第二天还要再上门来继续说下去。

        我吸了一口气:“大可恶了!用梦话──”

        我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白素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她道:“他说的不是梦话!”

        白素说着,已经来了我的身前,温宝裕看到了白素,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白素是甚么时候从树上下来的,她显然听到了我和温宝裕的对话,可是她竟然说伯如所讲的不是梦话!我立刻望向她,等她作进一步的解释。

        白素立刻接着道:“他说的不是梦话,而是他在梦中的经历。”

        我怔了一怔,说这话的人如果不是白素,只怕我难免要恶言相向,而这时候我只是问:“有甚么不同?”

        白素居然很认真的解释,她道:“通常我们说‘梦话’是指人在做梦的时候所说的话。温伯如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并不是处于做梦状态,所以不是梦话,而是他说出了他做梦的经历。”

        我道:“那更可恶!他明明清醒,却用他的梦境来愚弄我们,使我们以为他真的有这样的经历!”

        白素摇头:“你这样的指责,对他很不公平──从头到尾,包括小宝在内,我们都根本没有相信过他的话,都只当他是妄想症患者,既然我们根本没有相信,也就说不上被他愚弄。”

        我哼了一声,虽然并非不同意白素的分析,可是心中仍然很不舒服。

        我没好气,挥了挥手,道:“现在真相大白,叫醒红绫,我们回家去!”

        白素扬了扬眉:“真相大白?我却认为我们才开始──或者还没有开始。”

        我瞪大了眼,不知道是生气好,还是大笑好,在无可奈何的情形下,只好道:“近来总感到你说话莫测高深,而以刚才所说的那句话为最,我真的听不懂,完全不知道是甚么意思。”

        温宝裕也接着道:“我也不明白。”

        白素缓缓地道:“我以为你们既然已经想到了这个关键,就应该会有联想才是。”

        温宝裕抢着道:“我们有联想,想到《头发》这个故事,想到灵魂出窍,想到许多。”

        白素点了点头,显然对这些联想,加以肯定。

        这时候我多少也明白了白素的想法,而且显然白素是早已有了这些想法的,只不过她完全无法肯定,而这些想法又太难捉摸,所以她在我询问的时候,只好回答“我不知道”。

        我接着道:“你的意思是,他所说的那些事情不是在做梦的时候做的?”

        白素向大树那边望去,很认真地和我讨论,道:“我们一步一步来──因为我觉得事情很怪异、很复杂。”

        我点头表示同意,白素问:“先说甚么叫‘做梦’?”

        本来这个问题有些可笑,不过白素既然问得如此严肃,我自然也必须作正式的回答。我想了一想,觉得这个问题,要简单回答,连小孩子都可以有答案;可是要详细正确地回答,大科学家也未必答得上来,因为人类科学对做梦这种普遍的现象,并没有肯定的结论,所知甚少。

        在想了一会之后,我道:“大体来说,做梦是人处于睡眠状态时脑部活动所形成的一种影像,这种影像大多数并不进入脑部的记忆库,但也有少数能够成为记忆。”

        温宝裕补充:“有人认为,并且已经有少数的例子,证明做梦时所产生的影像,也就是梦境,可以是人前生的经历。”

        白素对我们的回答,表示满意,然而她却又向大树指了一指:“他们现在在做梦吗?”

        本来一个睡觉的人,是不是在做梦,很容易认出来。科学家为了研究梦,召集志愿者做实验,纪录他们整个睡眠过程,并且用各种仪器测试,发现在做梦的时候,脑部活动比只是睡觉的时候活跃许多倍。而且这种活跃的脑部活动,甚至于可以令身体的各部份有相应的活动,最严重的一种情形称为“梦游”。而普通的情形是手脚的移动和眼皮的跳动,和脸上的表情,以及发出声音,甚至于可以有完整的句子──说梦话。

        根据这种研究结果来看,红绫的手舞足蹈、大声喊叫,固然是在做梦,而温伯如脸上微笑的表情,也表示他在做梦。

        这情形显而易见,白素还要问,就肯定有弦外之意,所以我回答得很小心:“看起来,他们都像在做梦。”

        白素道:“看起来是,实际上呢?”

        我不禁张大了口,无法回答。

        他们实际上是不是在做梦,旁人无法决定,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我呆了一呆之后,反问道:“你认为他们现在在作甚么?”

        白素道:“我不知道他们现在的现象,应该如何用语言来表达才好。”

      第九章 崭新活动

        她在这样说的时候,神情很犹豫。这是我经常说的话,我常说:事情如果牵涉到了地球以外的事情,人类的语言就会不够用。

        白素现在这样说,又是甚么意思?

        白素接下来所说的话立刻解答了我的疑问。

        她道:“事情在超出人类现在知识范围之外的时候,人类现有的语言也就不够用。我不知道该用甚么专门名词,不过可以肯定他们现在的情形有异于做梦。”

        温宝裕的脑筋居然动得比我更快,他发出了一下惊呼:“你是说,我爸真的将红绫带到那地方去了?”

        或者温宝裕并不是脑筋动得比我快,我也立刻想到了这一点,可是我却想多了一层:他们人明明在这里,这种想法若要成立,首要肯定真的有“那地方”,其次要承认人可以除了身体之外,还有别的方式可以到另外一个地方去,这又牵涉到了灵魂和身体分离,进行“神游”的问题,非常复杂。

        由于想到了这些复杂的问题,而温宝裕想到就说,所以先问了这个问题。

        这时候我已经完全可以肯定,白素对这件事情早有她的设想,而且在她离开的那个下午,她可能还和有关人等去商量过,有了一定的假设。

        既然如此,就听她如何说。

        白素接下来,确然说了她所想到的一切,可是说话却并不流利,完全不是她原来的作风,这当然是由于要说的事情,超出人类知识范围之外,所以现有的人类语言不够使用,她要用新的、人类没有使用过的语言来表达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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