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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梦~章[全][..~..]-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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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下去道:“可是,如果面对著一个美丽的女人,得意忘形,就会透露一下,来炫耀他的身份。”

        白素一挥手:“对,知道他们身边有黄金珠宝的人是翠莲。”

        那四个商人是怎样会和翠莲相识的,过程绝不会复杂。翠莲是“破鞋”,商人旅途寂寞,需要慰藉,这两种人相遇,自然而然。

        我道:“翠莲一知道了他们有金银珠宝,就起了杀机,商人不知道自己透露了身边有钱,已伏下了危机。”

        白素皱著眉,说道:“这样说法,可能不很公平,我想,翠莲当日,未必有杀机,只是起了贪念,她一定和王成等三人提起了这件事。”

        我想了一想:“唔,这样推断比较合理,王成等三人一听,就起了杀机,并且想到了小展可以利用──”

        白素道:“我不明白,整件事情之中,小展这样的老实小伙子,似乎不应该牵涉在内。”

        我来回走了几步:“小展和翠莲有密切关系,小展迷恋著翠莲。”

        白素说道:“这一点,毫无疑问。”

        我又说道:“从已经获得的资料来看,他们的计画,十分完美,其中也要一个像小展这样的老实人。”

        白素的神情仍然不明白:“为甚么?”

        我道:“他们将毒下在茶桶里,出外经营的客商,在世途不太平的时候,行事特别小心,对路边茶棚的茶水,多少有点戒心,如果小展在茶棚,正喝著茶  小展在喝的,当然是下毒之前的茶水  那四个客商看到有人在喝,当然不会再起疑,于是,他们就喝下了有毒的水,中毒身亡。”

        白素“啊”的一声:“计画周详之极,而且,小展也不知道他放在茶桶中的是毒药,只道那是【创建和谐家园】。王成等三人骗他,小展不想害人,他们一定利用了甚么言辞,说动了小展,取那四个客商身边的钱财。”

        我闷哼了一声:“我相信说客一定是翠莲。所说的话,大抵是小展有了钱,就可以和她双宿双栖之类,这才令迷恋她的小展动了心。”

        白素叹了一声:“结果,四个客商中了毒,翠莲先出现,取走了客商身边的财物,她可能还对小展说过,财物先由她保管。”

        我点头道:“是的,因为她一上来就没安著好心。”

        白素再道:“可是王成等三人,却以为小展得了财物,所以一直在逼小展。”

        我苦笑了一下:“其中一次逼问,就是杨立群的那个梦,南义油坊中的拷问。”

        白素吸了一口气:“那是最后一次的逼问。”

        我手握著拳,在空中陡地一挥,愤然道:“翠莲这【创建和谐家园】也太狠心了,小展这样维护她,她不和小展分享这笔钱财也罢了,竟然杀了小展!”

        我情绪激动,白素瞪了我一眼,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白素道:“事实上,事情一开始,翠莲就将那四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她杀了小展,嫁祸王成,令得王成等三人非逃走不可,而钱财一直在她的身上,等到没人注意她了,她才带著钱财走了。”

        我道:“从此之后,没有人再知道她的下落,也没有人再知道王成等三人的下落,而在若干年之后,他们当然全死了──”

        我讲到这里,并没有再讲下去,神情怪异。

        “若干年之后,他们全死了。”这样,应该整件事全告结束了。

        可是,事实上,情形却不是这样的,事情并没有结束,而延续了下来。

        小展变成了杨立群,杨立群保留了一部分小展的记忆。翠莲变成了刘丽玲,刘丽玲也保留了一部分翠莲的记忆。

        胡协成的情形怎么样,我不清楚,因为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但胡协成的前生是王成,可能在胡协成的一生之中,也有著重复的怪梦,也可能,胡协成在临死之前的一刹那,才想起了前生的事。

        而奇妙的事,胡协成和刘丽玲,曾经是夫妇。刘丽玲是这样美丽出色,她如何会嫁给胡协成这样一无可取、外形猥琐的人,不但旁人,只怕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世上有许多这样的配合,旁人只好叹一声:“感情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

        但,真是“没有道理可讲”?古老传言,有“不是冤家不聚头”之说,刘丽玲和胡协成,看来就是冤家,所以才聚了头。

        翠莲曾经做过许多对不起王成的事,甚至诬陷王成是凶手,害得王成要逃亡。这一点,是不是刘丽玲莫名其妙做了胡协成三年妻子的理由?

        我将自己所想的讲出来,白素一直在用心听,没有表示甚么意见。直到听到我提出了刘丽玲嫁给胡协成这一点,才皱著眉:“你的意思是,凡是今生成为夫妇的,都有前生的因果在?”

        我想了好一会,因为白素的这个问题,并不容易回答。在想了至少三分钟之后,我才道:“常言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冤家’的意思,并不单指有冤仇而言,有过异常的关系,都可以总称冤家。也就是说,这是一种因果纠缠,果是好是坏,要看‘因’是如何而定。”

        白素喃喃地道:“越说越玄了。”她讲了一句之后,忽然望定了我:“我和你前生又有甚么‘因’?”

        我苦笑了起来:“谁知道,或许我是一个垂死的乞丐,你救了我!”

        白素几乎直跳了起来:“甚么话?今世你是在报恩?好不知羞!”

        我双手高举,做投降状:“别为这种无聊的问题来争?”

        白素的神情变得严肃:“前生有因,今生有果,这可以相信。但是我不认为如今发生的每一件事,都由于前生的因。”

        我有点不明白:“请举一个具体例子。”

        白素道:“譬如说,一个劫匪行劫,伤了事主,难道可以说是因果?难道可以说是这个事主前生一定有著被这个劫匪刺伤的‘因’在,所以才有这样的‘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不论做任何坏事,都可以有藉口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拍了几下手:“说得好!当然不是每一件事都由‘因’而来。但是,有‘因’一定有果,‘因’有开始,劫匪伤人,那是他种了恶因,结果一定会有恶果!而恶果的严重,比恶因更甚。像刘丽玲,莫名其妙做了胡协成三年妻子,我想她在这三年内所受的苦痛,一定比当年王成逃亡的过程更甚。”

        白素没有再说甚么,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又道:“王成当年,拿毒药欺骗小展,后来又曾几次毒打小展,那是他种下的恶因,结果是胡协成死在杨立群的刀下,那是恶果。”

        白素见我一直讲不停,连连挥著手:“别说下去。我们对于这方面的事,一无所知,你先别大发谬论。”

        我瞪著眼:“怎见得是谬论?人有前生,已经可以绝对证明。”

        白素摇头道:“我不否认,而是其中的情形怎样,我们一无所知。人有前生,那是说,人死了之后的记忆,有可能进入另一个人的脑子之中?”

        我迅速地来回走著,想用适当的字眼,来回答白素的问题。可是我发现要找到适当的字眼,十分困难。想了好一会,我才道:“我们可以先假定,人死了之后,灵魂就脱离了肉体──”

        白素道:“然后呢?”

        我挥著手:“然后这个灵魂就飘飘荡荡,直到机缘巧合,又进入了一个新生的肉体之中,这就开始了他另外一生。”

        白素冷笑著,现出了不屑的神色来:“你这样说法,比乡下说书先生还差。照你这样讲,应该每一个人都记得他的前生,为甚么只有极少的人可以忆起他的前生,绝大多数人都不能?”

        我乾咽著口水,答不上来。在受窘之后,多少有点不服气:“那么,照你说呢?”

        白素道:“我早已说过,对于这些玄妙的事情,不单是我们,整个人类,还一无所知,我要说,也只不过是我的一种想法。”

        我笑道:“别说那么多开场白,就说说你的想法。”

        白素笑了一笑:“好,首先,我反对用‘灵魂’这个名词。”

        我呆了一呆,想不到白素会从这一点开始,我道:“为甚么?这个名词用了很多年,有甚么不妥?”

        白素说道:“正因为灵魂这个名词用了很多年,所以,任何人一听到,就形成一种错觉,好像真有灵魂这样一个‘东西’的存在一样。”

        我叫了起来:“要是否定了灵魂的存在,怎么可以承认前生和今世的关系?”

        白素叹了一声:“你别心急。灵魂这个名词不妥当,就是容易叫人以为那是一种‘东西’,是有形象的,死去了的人,他的灵魂,和他生前一样,等等。可是事实上,人死了之后,脱离了躯壳之后的,绝不是任何‘东西’,只是一组记忆。”

        我又呆了一呆,一时之间,接不上口。所以只好“嗯”地一声:“一组记忆?”

        白素道:“是的,一组记忆,这组记忆,是这个人脑部一生活动的积聚,脑电波活动的积聚。”

        我大摇其头,说道:“我不明白。”

        白素道:“事实还得从头说起,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记忆,你认为我们每一个人的记忆,是储存在人体的哪一部分?”

        我嗤之以鼻:“是在大脑皮层。”

        白素道:“这是最流行的说法,可是解剖脑部,发现不到记忆的存在,在各种其他地方的探测试验上,也找不到记忆的所在,人脑的资料储存何处,找不到!”

        我失笑道:“一定存在的,不然,人不会有记忆!”

        白素说道:“当然存在,有一派人研究的结果,认为人的记忆,根本不在人体之内,而是在人体之外。”

        我也听过这种说法,所以我点了点头:“这一派人的理论是,人的记忆,是一组电波,这组电波,只和这个人的脑部活动发生作用,所以每一个人才有不同的记忆。”

        白素道:“是这样,当人死了之后,大脑停止活动,不能再和这组记忆发生作用。但是这并不等于这组记忆已经消失,正像一架录音机坏了,绝不等于录音带上的声音消失了。”

        我明白白素想说甚么了,立时接下去道:“人死了之后,这组记忆,仍然存在。”

        白素道:“是的,记忆存在。一组记忆,本来属于独特的一个人,只和这个人的脑部活动发生作用,这个人死了之后,记忆依然存在  至于以甚么方式存在,无人知晓,但一定是以‘能’的方式存在,而不是以‘物质’的方式存在。”

        我大声道:“我并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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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到这里,咕哝了一下:“称之为‘一组记忆’和称之为‘一个灵魂’,实在没有多大的分别。”

        白素没有和我争论,自顾自说下去:“一组记忆可以存在多久,也没有人知道。或许可以存在千百年,也或许只能存在三年五载,也或许每组记忆存在的时日不同。总之,记忆如果在没有消失之前,忽然又和另一个人的脑部活动,发生了作用,那么,另一个人就有了这组记忆。假设这组记忆本来属于A,后来又和B的脑部活动发生了作用,那样的情形下,A就是B的前生!”

        白素侃侃而谈,以她的想法来解释前生和今世的关系。我听了之后,想了一想:“照你这样说,人根本没有前生?”

        白素道:“谁说没有?像杨立群,就是小展的记忆和他的脑部活动发生了关系,所以,小展就是杨立群的前生。”

        我道:“刘丽玲和翠莲,胡协成和王成的情形,也全是这样?”

        白素道:“当然。”

        我又大摇其头:“如果只是一种巧合,A的记忆,和B的脑部活动发生了关系,为甚么前生有纠缠的人今世又会纠缠在一起?”

        白素叹了一声:“我已经说过了,其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根本没有人知道,或许在若干年之后,看起来会十分简单,但现在不会有人明白,就像一千年前的人,不会明白──”

        我接下去道:“不会明白最简单的手电筒原理一样。”这正是我最喜欢举出来的一个例子,用来说明时间和科学之间的关系。

        手电筒,如今看来,是最简单的东西。但在三百年前,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想破了他的脑袋,也不会明白手电筒的道理。

        白素道:“是啊,若干年后,这种问题的真相可能大白,现在,谁也不知道。”

        我喃喃地道:“一组记忆,一组记忆……记忆和记忆之间……”忽然,我笑了起来:“会不会本来有关系的记忆,容易和现在有关系的人发生接触?”

        白素提高了声音:“别去想,你想不通的。”

        我实在不能不想,可是也实在无法再想下去。

        在会见了胡协成之后,我和白素的讨论,到此为止。

        以后,我们又曾讨论了几次,但是说来说去,也脱不了这一次长谈的范围,所以也不必重复了。

        我和白素都作了一个决定,胡协成临死之前所说的一切,不向杨立群、刘丽玲提起。

        胡协成死了,警方以杀人罪【创建和谐家园】杨立群,但由于一切证据,都对杨立群有利,所以陪审员一致裁定杨立群的罪名不成立。

        杨立群和刘丽玲的关系,本来是秘密的,在经过了这次事情之后,两人关系完全公开,杨立群根本不再回家,公然和刘丽玲同居,感情也越来越炽烈。

        白素仍然保持和刘丽玲的接触,了解她的生活,观察她和杨立群生活、感情上的变化。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并没有甚么可以记述的事。杨立群和刘丽玲外出旅行了好几次,足迹几乎遍及全世界,两个人出现在任何地方,他们相互之间的亲热程度,都足以令人欣羡。

        我也曾和他们偶遇几次,每次看到他们两人,像扭股糖儿一样搂在一起,心头的阴影,始终不能抹去。他们两人结果会怎样呢?杨立群已经放弃了寻找“某女人”?如果给他发现了“某女人”就是刘丽玲,他会怎么样?

        不过,既然从各方面来看,他们两人都好得像蜜里调油,似乎也没有理由为他们再担心。一切都好像很正常,杨立群和他的妻子孔玉贞,已经协议分居,一旦分居期满,就可以离婚,到那时,杨立群和刘丽玲,毫无疑问会结成为夫妇。

      第九章 人人都有前生纠缠

        约莫在胡协成死后四个月,在一个酒会之中,我正和一个朋友在倾谈,那朋友的目光,忽然转向右,久久不回过来。我循他的目光看去,看到容光焕发、艳光四射的刘丽玲,正自入口处走进来,陪在她身边的是风度翩翩的杨立群,看来有点疲倦。

        我笑著,用拳头在我的朋友脸际,轻击了一下:“别这样看女人!”

        我那朋友的脸红了一红,杨立群发现了我,迳自向我来,神色凝重。一看到杨立群这种神情,我知道一定有甚么事发生了。

        果然,杨立群一来到我身前,便压低了声音:“我正想找你,我们可以单独谈谈?”

        我道:“可以──”

        杨立群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一听我答应,立时拉著我走开去,我道:“现在?”

        杨立群道:“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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