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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果报应二部曲|报应~章[全][..~..]-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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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嘶力竭地叫著,我在喊叫了一声之后,出奇的平静,我冷冷地过:“真到了那时候,你一定会感到痛,刺心刺肺的痛!”

        我这时对金大富所说的话,正是陈丽雪对报应的“理论”,语一出口,我自己也不禁吃惊,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起,这样毫无保留地接受了陈丽雪的理论!

        我在这样说的时候,听到白素叫了我一声  那时,我在高声叫,金大富也在尖叫,并且发出可怕的喘息声,十分刺耳。而当我这句话一出口之后,陡然静了下来。

        金大富后退几步,看样子,他是想退到沙发前坐下来,可是他竟然未能如愿,在沙发前,他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像是一大堆湿的麦粉团,一下子就软倒在沙发前,张大了口,出气多,入气少,他的双眼,也变成了一种可怕的死灰色。

        那双死灰色的眼珠转向我,他居然还能出声:“会……真会有……这种情形出现?”

        我冷冷地道:“当然是,不然,你怎会在那地方看到这样的情景?”

        金大富仍然盯著我,忽然伸手指向我:“你知道那么多,你一定有办法──”

        他说到这里,陡然跳起,向我扑过来!白素急叫:“金先生,别──”

        白素多半想用言语阻止金大富的行动,可是当然是我的行动有效得多,当金大富一扑到我身前时,我扬手就是一掌,重重打在他的脸上,打得他身子一侧。倒在地上,他在地上挣扎著,半边脸也肿了起来,他望著我,双手在空中乱抓,声音很可怕:“对不起。我……实在急了,我实在急了!”

        白素责备地瞪了我一眼,我向金大富挥了挥手,直截了当他说:“你带我到那地方去,我绝不保证我能够帮你什么,可是我一定尽力!”

        金大富一听得我这样说,双手抱住了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才垂下了双手:“你肯帮我就好,卫先生,你肯帮我就好了!”

        我指著他,先示意他坐下来,白素斟了一大杯酒给他,他两口就喝完,脸色却更青,所以适才挨打的地方,也就格外红得可怕。

        我用十分严峻的语气对他说:“你在那地方看到的一切,我认为那是许多人的下场,也就是说,是一种报应,报应有好报和恶报,在那个地方显示的,全是恶报!”

        金大富愣愣地望著我,脸色愈见灰败。他口唇颤动,喃喃地道:“报应……恶报……”

        我绝不同情他:“你自己应该知道,你曾做过什么事,才会有这样的报应!”

        金大富这时,还没有坐下来,一听得我那么说,他直上直下,像僵尸一样,跳了一下。

        随著他的一跳,他喉际发出了“咯”地一声响,结结巴巴地道:“人……总有点亏心事,谁都不能免,我想……卫先生你也……”

        我怒斥:“你想胡说八道什么?”

        金大富急速地喘息著气,在接下来大约一分钟的时间内,他一直在喘气,而眼珠则急速地在转动。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都知道他一定在想些什么,然后,他渐渐恢复镇定,想来也直到这时,他的脸上被掌掴处,才感到了疼痛,他伸手捂在脸上,说话的声音,居然也恢复了镇定:“情形很怪,卫先生肯到那地方去,我相信以卫先生的神通广大,一定可追查个水落石出的!”

        白素半转过身,悄悄向我作了一个手势,恰好我心中也有同样的想法,所以一看就明白她的手势的意思:金大富是一个十分厉害,不择手段的人物,和他在一起,长途跋涉,要小心些!

        我一扬眉,作了一个“你放心”的神情,白素手翻了一下,多半是要我别在“阴沟里翻了船”,我耸肩笑了一笑。

        在我和白素“眉来眼去”的短暂时间里,金大富更加镇定了很多,他竟然会问:“卫先生,刚才你提到过,上次我告辞时,应该见过一个十分俏丽的女郎?”

        我冷冷地道:“忘了那女郎吧,只当我没有提起过。”

        金大富神情十分疑惑,但是他却顺从地没有再发问。他又喝了一口酒:“卫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启程?我随时可以走的!”

        我没好气:“急什么?不是明年才轮到你变成疯子吗?下个月吧?”

        金大富哭丧著脸:“卫先生……需要时间……和外星朋友联络?”

        我怒道:“我没有和外星人随时联络的本事,那地方是不是和外星人有关,我也不知道,我爱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你只管什么都准备好,等著我!我一声说走,就走!”

        金大富一叠声地答应著:“是!是!是!”

        我挥了挥手,表示和他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金大富没趣地站了起来,有礼地告辞,走出书房去。白素向我望过来,我示意不必送了,让金大富自己走就好了,白素也就只走到书房门口,我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可是不一会,就听到金美丽的声音:“卫先生、卫夫人,我可以进来一会?”

        我和白素都看到,金美丽站在门口,双手互握著,放在胸怀,十分焦急。我还没有出声,白素已连声道:“请进,请上来!”

        金美丽立时走了进来,在楼梯口略停了一停,才急急走了上来。

        她在书房门口,又停了一停:“是不是有些十分怪异的事,发生在我和我父亲的身上了?”

        几句话,我几乎要冲口而出了,可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我本来想说的是:“也没有什么怪异,好有好报,恶有恶报,几千年来,都是那样!”

        白素像是知道我有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一如果我真的说了出来,金美丽自然必定会查根问柢,那就会十分难以解释,所以白素有点紧张,急不及待地反问:“你感到有什么怪异之处?”

        金美丽蹩著眉:“我感到……我父亲像是……生活在一股巨大的恐惧压力之下?”

        白素企图轻描淡写:“现代人,谁不是生活在恐惧的压力之下?”

        金美丽望了白素片刻,从她的神情之中,可以看出她对白素多少有点失望,她摇著头:“不是这样,是真正有什么,令我父亲感到恐惧。”

        白素还想说什么,我觉得像白素那样,一味敷衍她,不是办法,既然她自己也已经有了那么强烈的感觉,那么把事情摊开来说,只怕还好得多。所以,我一面向白素使了一个眼色,一面已抢著道:“金小姐,先别理会令尊,谈谈你自己的感觉!”

        我的话,显然起了作用,金美丽一听,就皱起了眉,神情十分怅然,又有点恍惚。她先是无意识地挥了挥手,几次想说,又没有出声,然后向我望来,我道:“事情可能很复杂,不是十分容易形容,你不妨慢慢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金美丽大为骇然,失声道:“你……你知道了多少?”

        我镇定地道:“我什么也不知道,要靠你告诉我!”

        金美丽以手加额,身子摇晃,看来有点站立不稳,白素赶过去扶住她,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坐下来之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俏脸虽然苍白,可是神情已经相当镇定:“我……最近,有许多莫名其妙的幻觉,竟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

        白素提醒她:“是从那次进入了那家精品店,有了那种可怕的幻觉之后才发生的事?”

        金美丽点头:“是,那可怕的幻觉一直在折磨著我,而且……而且……”

        她说了两个“而且”,却又没有了下文,只是等著我们的意见。白素缓缓他说道:“你那次的幻觉,确然十分可怕,不过也没有理由长期纠缠著你,因为幻觉中的情景,十分无稽!”

        金美丽垂下了头一会:“卫先生、卫夫人,前一两天,我去求教一位心理医生一一”

        我听到这里,就闷哼了一声  并不是我对心理医生有什么成见,而是我很清楚地知道,金美丽的情形,绝不属于心理学的范畴,而是一种十分神秘莫测的因果报应,心理学家自然无法满足她。

        白素很好耐性:“心理学家怎么说?”

        金美丽转述著心理学家的话  心理学家的话,也很合理,可是无法解决金美丽精神上的困扰。

        心理学家这样说:“现代生活,越来越是紧张,对心理上所形成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所以,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有著间歇的,不断发生的、对未来充满了空虚的、无依的、恐惧的幻想和感觉,这种恐怖的幻觉,更形成巨大的压力,周而复始的累积,会达到使人精神崩溃的程度,大多数人,都把自己对未来的恐惧,当作是一个人最大的秘密,藏在心底深处,绝不向任何人透露一个字。这就是形成精神上的折磨,所以,应该把恐惧毫无保留地说出来,才会减轻压力。金小姐,使你感到恐惧的幻觉,内容一定相当丰富,可以告诉我?”

        心理医生十分懂得诱导,金美丽自然把她那可怖的幻觉,说了出来,心理医生自然有他的一套分析方法,从金美丽的家庭背景、社会环境分析起,说得头头是道,但也正如我一早所料到的,全然搔不到痒处,也未能使金美丽免于恐怖幻觉的折磨。

        金美丽叙述著她求救心理医生的经过,我和白素都没有表示什么意见,等她讲完之后,她望著我们,我们也望著她。

        过了一会,她才道:“心理医生的分析虽然有道理,但是……对我来说,一点帮助也没有!”

        金美丽在这样说的时候,右手无助地挥动著,现出十分彷徨无依的神情,白素握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拍著,使她镇定下来。

        然后,白素的话中略带责备:“你要别人解决你心中的问题,首先,就必须把你自己心中所感到的,全告诉别人!”

        白素的责备并不算是严厉,可是,已足以令金美丽涨红了脸,她想为自己辩几句,白素却不肯给她这个机会  白素的语音十分轻柔,可是她的语意,却十分坚决:“你刚才一连说了两个‘而且’,却没有了下文,金小姐,而且什么?”

        金美丽沉默了片刻,缓缓缩回手来。

        十九

        我和白素都等著她作进一步的说明,她却忽然笑了起来,虽然她的笑容之中,多少有点无可奈何,可是还是十分爽朗明丽:“说起来很无稽,我其实一点也不相信,可是却又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感到那种可怖的幻觉,有朝一日,会成为事实!”

        我和白素,在那一霎间,都感应了一股极度的寒意,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那自然是由于金美丽的话,带给了我们相当程度的震撼之故。

        她虽然不相信,可是仍然有强烈的感觉,感到她恐怖的幻觉,会变成事实!

        我相信白素和我一样,一定有著思绪上的紊乱:金美丽这样说,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会有一个巨大的“绞肉机”把她身体磨成肉浆,只剩下一个头?还是那是象徵式的,象徵她会遭受到巨大的痛苦,那种痛苦,相当于全身被绞碎?我和白素出不了声,这种反应,颇出乎金美丽的意料之外,她一面笑,一面道:“怎么啦?你们两个,不是真以为我会被一座绞肉机绞碎吧?”

        我吸了一口气:“你自己的感觉怎样?是真的被绞碎,还是象徵式的?”

        金美丽侧头想了想:“说不上来……不过这种感觉,令人十分不快,我竭力想驱走这种感觉,可是却驱不走,我明知那是十分无稽的幻觉,可是……却已十分恐惧它的降临!”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白素道:“或许正是心理医生所说,每一个都有心理上的压力──”

        我一挥手,打断了白素的话头  一开始,在对付金美丽的态度上,我和白素就有著很明显的分歧(很少有这种情形,少到几乎没有),这时我大声道:“别听心理医生的胡说,金小姐,你可相信报应?”

        金美丽陡地震动了一下,刹那之间,她有极短时间的迷惘,但是接著她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她的笑声毫不做作,可知她是真正对我的问题,感到了好笑。

        金美丽一面笑,一面指著我:“卫先生,你不是在说我做了什么坏事,所以要遭到身子被绞成肉碎那样的报应吧?”

        白素在这期间,频频向我使眼色,可是我却不理会,寒著脸,望著金美丽,虽然我没有说什么,可是我的态度,分明摆著一副直认不讳的样子!

        金美丽仍然笑著,神态轻松地耸著肩:“卫先生,我才过二十一岁生日,在我的记忆之中,并没有做什么坏事,虽然有不少一厢情愿的男孩子说爱我,得不到我的爱就要【创建和谐家园】,也有几个付诸实行的,但结果仍然是喜剧收场,我为什么要受那么严酷的报应?”

        金美丽的责问,几乎是无法回答的,要不是陈丽雪曾告诉过我,她回到古代的经历,我也一样无法回答。我仍然望著她:“今世你或者没有什么罪恶,可是你的前世,再前世,必有一个时期,行过大恶。”

        白素叹了一声,我知道,她并不是不同意我的话,而是她知道,我的话必然无法为现代青年如金美丽这样教育背景的人所接受!

        果然,金美丽一听,就放肆地大笑起来。她本来是坐著的,一面笑,一面已霍然起立,大幅度挥著手,笑声不绝,已向著房门口走去。

        走到了房门口,她才道:“对不起,真对不起,打扰两位了!”

        她仍然笑著,已走出了书房,转过身来,望了我一眼,我沉声道:“你心中对我有什么非议,只管直说!”

        金美丽又一挥手,美丽的脸庞上,现出了一副不屑的神气:“只怕是我不好,不关你的事,我以为在你这里,可以有合理的解释,可是结果,我只听到了我有生以来听过的最无稽的话!”

        我冷笑:“请指出我刚才的话中,具体的无稽之处!”

        金美丽呆了一呆,一时之间,她倒也说不出来,我走向门口:“你否定人有前生来世?”

        金美丽一昂首:“这是一个争论下去,永远不会有结论的问题。”

        我指向她:“不必争论,如果你不肯定这一点,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永远无法解释!”

        金美丽望了我片刻,才一字一顿地道:“好,那么我的前生,再前生,或是再再前生做了什么坏事?杀人放火,奸【创建和谐家园】女,是采花大盗,还是误国的奸贼,而要受到这样的报应?”

        她咄咄逼人,我自然答不上来,只好道:“细节,我还不知道!”

        金美丽得势不饶人:“大概呢?”

        我沮丧之至,陈丽雪在古代的经历中,只看到她在一只木制的浴盆中洗澡,别的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我只好道:“也不知道!”

        金美丽的神情充满了嘲弄:“那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金美丽又说:“到有朝一日,我眼睁睁看著自己的身体被绞成了肉碎,可是我全然不知道为了什么,才会遭到那样可怕的报应!”

        我为之语塞  在我的一生经历中,绝少出现这样的情形,可是这时我实在不知说什么才好,因为我自己对于报应,也是一样全然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也就在那一刹那,一句话冲口而出  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有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感觉,或是我根本没有想到过,却突然说了出来。我说的是:“善恶到头总有报,到那时候,你一定会知道的!”

        话一出口之后,三个人尽皆愕然(连我自己在内),金美丽倏然扬眉:“有什么根据?”

        我再度苦笑仍然是那三个字:“不知道!”

        金美丽学著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回答?”

        我强抑著怒意:“就是这个回答,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回答不知道,就是最正确的回答!”

        金美丽看出了我大有怒意,可是她却一点也不示弱(我十分欣赏她这一点):“那么,要什么时候,什么情形之下,才会‘知道’?”

        我本来的回答,仍然是“不知道”,可是在快要叫出这三个字之际,我却把这三个字强吞吞了下去,因为我想到,金美丽心理上的压力极大,她不会有心情来欣赏语言上的幽默了!

        而且在她美丽的脸庞上,倔强的神情下,我已看出了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那种恐惧和悲哀,这也令人对她十分同情,所以我叹了一声:“现在我不能肯定,不过根据令尊提供的一些资料──”

        我才说到这里,金美丽就紧张之极,连声音都变了,急急地问:“我父亲提供了什么资料?”

        我向白素望去,询问她的意见:是不是要对金美丽说有关她父亲的事?

        白素低叹了一声:“已经说了那么多,就不如一并说了吧!”

        金美丽有著明显的故意,一副“看你们能编排出什么来”的神情。我这时,情绪也变化得很厉害,刚才,我对金美丽十分反感,可是这时,又对她相当同情,不去计较她的反感!

        (还记得陈丽雪的情绪变化吗?她忽而十分激动,接近残酷地大发有关报应的议论,但忽然之间,又不知自己说了些多么狠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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