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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章[全][..~..]-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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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天然道:“这座石上的岩石,全是花岗岩,可是抽样化验  一共取了一百个样本,却发现成分和普通的花岗岩有所不同,接近花岗闪长岩,其中二氧化矽约含量,只有百分之五十,黑云母的含量则高出三倍之多  我相信是形成石头上花纹阴明对比特别复杂的原因,正长石和角闪石的含量也高,斜长石和石英的含量比例则低,这种岩石的成分,甚至于没有记录可供查考。”

        宋天然解释著,我听了倒不觉得怎样,因为岩石的构成成分,极其复杂,单是花岗岩,也不知有多少种,而且各种成分不同,在一座石山之中,可以找出许多种不同的岩石。

        陈长青显然和我有同感,他也不是很有兴趣的样子。宋天然又翻过了另一页:“这里,有一个相当奇怪的现象,石山的爆破工程,要将整座山铲平,可是在某几处所在,由于建筑上的需要,还要向下掘下去,最深处,要掘深十公尺左右。”

        陈长青也挺会欺负人,他不耐烦起来:“你还是长话短说吧。”

        宋天然脾气好:“好,在几处掘深的地方,都有同一现象,那就是掘下去的五公尺左右,下面一层的石质,就和上面的截然不同,全是典型的角闪石花岗岩。”

        陈长青用力一挥手:“这种情形,说明了甚么?”

        我知道他想说甚么,立时道:“别告诉我这是一座天外神山,从不知甚么地方飞来。”

        陈长青眨著眼:“为甚么不能是这样?”

        我道:“自然,在这件奇事上,可以作各种各样的设想,你坚持要这样想,我也不反对。”

        宋天然皱著眉,不声望,他毕竟是一个科学家,要他设想一座石山,是从不知甚么地方飞过来的,的确比较困难一些。

        温宝裕则道:“大有可能,中国杭州有一座飞来峰,据说就从印度飞来。”

        陈长青在急速地踱步,像是想把他的设想作进一步的说明,可是又不知如何说才好。

        我笑道:“反正只是设想,随便怎么想好了,譬如说,在若干年之前,宇宙之中,有一颗神秘的星球,突然跌落在地球上,就落在那个小岛上,那就是如今的这座山。”

        陈长青眼眨得更快,他不甘示弱:“也可以说,若干年之前,宇宙某处的星球上,有高级生物不知运用了甚么方法,把要在地球上发生的事,全浓缩起来,形成一个资料库,而把这资料库,放到了地球上。”

        温实裕也发挥了他的想像力:“我说,这本来是宇宙形成,或是太阳系形成时留下来的,安排好了将来要在地球上发生的一切事,用图形的形式来显示。”

        我们三人,一起向宋天然望去,宋天然有点无可奈何,咳嗽了几下:“一定要我也来设想?我会说,在宇宙深处,有某种力量,在操纵著一切生物和非生物的命运,这种力量,先订定了一个蓝图,并不是它知道会发生甚么事,而是它早已订定了会发生甚么事,然后操纵著一切,照它订定的去做,这样,看起来,就和它能预知将来的事一样。”

        宋天然的设想,虽然讲来结结巴巴,不是很流利,可是他的设想,和我们的不一样。我和陈长青、温宝裕,都认为某种力量,有“预知”的能力,但是宋天然的想法却是,他认为某种力量,并没有预知能力,只不过是有著要一切事情,都照它计画而发生的能力。

        举一个实际一点的例子来说,一个制瓷杯的人,他可以在某种怪样子的瓷杯出现之前,就知道在若干时间之后,就会有一只这样的杯子。那并不是他有预知的能力,而是他一早有了计画,要做出这样的一只杯子来,而又按计画进行。

        结果,自然是有了一只某种怪样子的杯子。

        宋天然看到我们都不出声,还以为他自己的设想太荒诞,脸有点红。他不知道我们三个,正在十分认真地考虑他的设想。

        过了好一会,陈长青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样说来,那……座石山中所蕴藏的一切资料,根本是庞大之极的计画书?”

        温宝裕哭丧著脸道:“一切全照计画进行,天,有关我的计画是怎样的?是不是有甚么方法可以知道?”

        陈长青瞪了温宝裕一眼:“听说甚么街上,有一个瞎子,算命很准,你要是想知道,可以找那个瞎子,替你算一算。”

        宋天然欲语又止,我道:“我们都很同意你的设想,你还有甚么意见,只管说。”

        宋天然松了一口气,道:“既然一切都是一种力量在计画著,而且在照计画实行,那么,这种力量,究竟是甚么?”

        我、陈长青和温宝裕三人,异口同声道:“命运!”

        白素在若干日之后回来,我和她谈起了我们的讨论,她也十分同意宋天然的设想,认为虽然现象看来一样,但是预知和按计画实行,是两件不同的事。

        虽然,一切全在一种叫做“命运”的力量的操纵下,按计画进行,想起来极可怕,但命运之力量如此强大和不可抗拒,不知其自何而来,最好的办法,还是别去想它。后语

        你同意宋天然的设想,还是自己另外有不同的设想?反正这件事,可以容许任何角度不同的设想,只管发挥你的想像力。

        把自己的设想记下来,是很有趣的事。

        在我所记述的,接近一百个故事之中,《命运》独一无二,大家都可以看得出,这个故事,只有过程和现象,完全没有结论,勉强算有结论,就是几个人各自不同的设想,人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设想,或在已有的几个现成的设想之中,任择其一。这个故事,不算曲折,但却最奇特。

        或曰:这个故事之所以奇特无比,全是有一座那样的石山,它的石头上有花纹,而花纹又和一些现象完全吻合之故。

        真有这样的石头吗?

        有花纹的石头,十分普通,从来也没有人去深入研究,又焉知石头上的花纹,不是显示著甚么呢?

        重要的不是是不是真有故事中所说的那种石头。

        (这句句子的上半句,读起来有点不是很顺。)

        重要的是,的而且确,有不少方法,可以窥知“计画”的内容。

        请注意:不是预知未来,只是窥知计画的内容,约略知道一下计画会如何实行。

        因为计画不可改变。

        这许多方法,能窥知“计画”的一鳞半爪,说起来好像很神秘,但其实人人皆知,十分普通,几乎每天都有接触。

        这许多方法之中,包括了星相学、人相学、子平神数、梅花神数 以及种种占算术,包括了瞎子摸骨术和在神庙中求签、测字、卜卦、回光、扶乩、看水晶球等等,一切希望知道未来的方法在内。

        而在这许多方法之中,有一些,还真的有看到一点计画内容的能力。

        我们事先看到了,并没有用处,因为命运的力量不可抗拒,计画不会改变,不论通过甚么方法看到了,结果还是不变。

        正因为有一个包罗万有,有关天地之间的一切事、物、生命的一切的计画在,所以最聪明、求知力最强的人,才能千方百计,想出一点方法来,先窥知它的一些内容。

        如果根本没有这样的一个计画,就根本不会有任何方法可以窥知。这就像你要取得一滴水,一定要有多于一滴水在,才能从中取得。如果根本没有水,如何取到水?

        所以,不论甚么方法,可以推算出将来会发生的一些事,是由于那些事早已在那里的缘故。

        又所以,推算到的将来的事,不可以改变,要是可以改变,那么,根本推算不出。

        一定有人会说,这个故事,越看越不像小说了,前言一大堆,后语又那么多。那也没有办法。这只怕也是“计画”的一个部分:我要写这样的一个故事,而你又看到了这个故事。

        “计画”无所不包么?答案:是。

        整个“计画”,如果要冠以一个名称呢?

        最理想的名称是:命运。

        整个“计画”的拟定者和执行者是甚么力量?

        可以有很多不同的名称,但是我认为最恰当的是:上帝。

        上帝在哪里?

        就在我们头上,就在我们身边,在我们的脑中,在我们的心里!

        著名的老故事“瓶子在午时会碎裂”,大致如此:一人擅测字(或占算),算到他一只心爱的瓶子(或其他物件)在正午时会破碎,于是郑而重之,把瓶子放在面前,盯著它看,应该可以不会破碎了吧。谁知他的妻子催他吃饭,屡催不至,河东狮吼,过来抓起瓶子,一下摔碎,其时恰好是正午。

        这个小故事很有趣,有趣在,这个人如果不去占算,瓶子就不会破,占到会破,而无法避免。他占算的行动,也早在“计画”中,“计画”要他去占算,“计画”瓶子破碎,“计画”几乎无处不在。

        人的命运,也是在按“计画”进行的,发生机会极少的事,硬是发生了。

        举世著名的体操运动家童非,若不是在体育馆前徘徊,被教练张健看到了,他就决不会有今天。当年上海的闻人杜月笙,若不是在穷途末路之际在马路上遇到了朋友,而把他介绍到黄金荣公馆去,也就不知会怎样。

        在战场上,人的生死,只在一线之间,几百人一起冲锋,一大半人死在战场上,一小半人活了下来,这其间,全然没有选择标准,除了“命运”之外,没有任何别的解释。

        尝见一位军官,左右面颊上,都有极深的酒涡,当时我就说:“很少男人有你这么深的酒涡。”

        军官又好气又好笑:“甚么酒涡,打仗时,冲锋,一颗子弹飞过来,从左颊入,右颊穿出,其他甚么伤都没有,从此脸上就多了两个洞。”

        听了之后,不禁骇然失笑,叫他站定了,由神【创建和谐家园】来射击,也绝对无法造成这样的结果,但是这种不可思议的事,硬是发生了。

        在香港,一个女学生,放学在路上,遇上了【创建和谐家园】枪战,中了流弹,香消玉殒,其间,时间、距离,只要有极其微细的差异,她就不会有事。

        常想及的几句话是: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可以影响人的一生。出门,向左走,向右走,早十分之一秒,迟十分之一秒,都会有不同的遭遇,而这些遭遇,又都受著命运的操纵……

        世上有将近五十亿人,可知道一个人,照如今这样子出生的机会率是多少吗?大约是十亿分之一。

        不作任何结论。因为根本没有结论。没有结论,并不等于不能设想。我要不断地设想。你呢?也可以不断地设想。

        大家都来想想,或许,在若干年之后,就可以有一点结论。

        《命运》这个故事,应该已经结束了,到后来,发了许多议论,已经不是故事的范围。可是,故事却还有一点余波。既然有余波,就应该让它荡漾一番。

        余波和正式的故事,没有甚么联系,可以单独成立。而这个余波确确实实和命运有关,和命运是一个计画有关,而且,这个“计画”,不由当事人拟订和实行,而是由一种甚么力量在拟订和实行,当事人绝无反抗和参加意见的能力。

        所以,这个故事,可以作为《命运》的附篇

        在我所记述的许多故事之中,似乎还没有过这种结构方式的例子,算是破了例。

        那个故事,是一个相当悲惨的故事,若是不喜欢看悲惨故事的朋友,可以不必看,就当根本没有这个附篇。

      (全文完)

      附篇:十七年

      第一章 求助的父母和奇怪的少女

        一连收到了好几封来信,内容相同。

        由于我生活的接触面极度,所以收到的信件也极多,送信的邮差,每天都是用细绳把我的信扎成一扎。

        除非是我特别在期待著的信,或是一看信封,就知道是熟朋友寄来的,不然,我都不拆,因为实在没有那么多闲时间。

        大多数的情形下,白素每天都会抽出一定的时间拆看这些信件。她说:“人家写信给你,总有一定的目的,何必令人失望?就算不回信,也该看看人家说些甚么。”

        我自然不会反对她这样做。

        那一批同样内容的信的第一封,就是她给我看的。

        当时她道:“这封信很有意思。”

        我接过信,先看署名:一个不知如何才好的妈妈。这是一个相当吸引人的署名,表示了这个作为妈妈的人,内心一定焦急之极。

        当时我道:“这封信,是不是应该转到甚么青年问题中心去?”

        白素瞪了我一眼:“你看完了信再发表意见!”

        我高举手,作投降的手势,信的内文如下:

        “卫斯理先生: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帮一个陌生人,除非这个陌生人来自外星。你真是不公平,地球上有那么多你的同类需要帮助,你置之不理,老是去帮助不知来自何处的外星人,难怪有人怀疑你根本也是外星人。”

        我看到这里,咕哝了一句:“岂有此理!”

        白素微笑了一下,像是早已料定了我会有这样的反应一样。我再看下去:

        “看了你记述的《洞天》,我对李一心的父亲李天范先生,寄以无限的同情,一个家庭之中,有一个异乎寻常的孩子,十分痛苦:作为父母,完全无法知道自己的孩子在想些甚么,做些甚么,为甚么而来,何时会突然失去他。”

        我摇了摇头,向白素望了一眼:“全世界的父母,似乎都有同样的麻烦。”

        白素向我作了一个手势,示意我看下去。

        “我有一个女儿,异乎寻常,这孩子,自小就怪极了,比你在《洞天》中记述的李一心还要怪,李一心只不过对佛庙的图片有兴趣,而我的女儿,似乎有著与生俱来的特异,她在周岁的时候,就会时时支颐沉思,可是却又从来不肯对我们说她在想甚么。

        “有时我偷偷留意她,看到她在沉思中,表情十分丰富,有时现出甜蜜的笑容,有时却又愁容满面,有时也会暗暗垂泪,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令得我们不知如何才好,而近一年来,她的行动更是怪异  她再有一个月,就满十七岁,一切都正常,没有人不说她美丽出众,可就是怪行为越来越甚,甚至令我们感到害怕。

        “卫先生,看了很多你记述的故事,我和外子商量过,他是一个电机工程师,已快届退休年龄了,本来一直是你笔下的那种科学家  只相信现代人类科学已经证明了的事,但是我们的女儿实在太怪,所以他也不得不承认,我们的女儿,可能有著类似前生的记忆,这种记忆,是她自己的秘密,而我们全然无从得知。

        “卫先生,不怕对你说,我们曾经失去过一个女儿,那是多年前极惨痛的经历,实在不能再承受一次类似的打击。所以,冒昧写信给你,希望藉你的智慧,和锲而不舍追求事实真相的精神,帮助我们,如果能得到你的帮助,感激莫名。

        一个不知怎样才好的妈妈敬上。”

        看完了信之后,我道:“嗯,对我的恭维,恰到好处。”

        白素摇了摇头,作出“不忍卒听”的样子。我道:“这个少女,如果真的有前生的记亿,有几个朋友对这方面有极浓的兴趣,可以介绍这位妈妈去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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