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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丛林之神~章[全][..~..]》-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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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如此。”

        “你认为他没有恶意?”

        “当然不会有恶意,你没有看出来么?他虽然有著超人的能力,但是却一点也不快乐,他甚至没有一个可以和他谈话的人,我想,他帮助过我,我也可以帮助他,我相信他一定有过十分奇特的遭遇!”

        白素靠在我的身上:“如果他真需要帮助的话,那就应该好好地帮助他,如果不是他,我们……我们现在怎样了?”

        我不敢想,真的不敢想,我忙道:“别去想它了,事情不是已过去了么?”

        我将车子开得快些,白素也不再提起失事的飞机了。

        第二天,中午时分,我走进了霍景伟的医务所,一位负责登记的护士小姐用好奇的眼光望著我,那大概是不论用怎样的眼光打量我,我都不像是一个病人的缘故。

        我走向前去:“我和霍医生有约,我姓卫。”

        “卫先生,霍医生吩咐过了,他请你一到就进去。”

        我点了点头,推开诊症室的门,霍景伟抬起头来:“你来了,我们走吧。”

        我忙道:“你没有病人了?”

        霍景伟摇头苦笑:“没有,我的病人全去找别的医生了,他们都以为我自己应该去找医生。”

        我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因为从霍景伟的神情来看,他的心境,实在是陷在极度的愁苦之中,那种愁苦,并不是我不切实际的三言两语能起到安慰作用的,所以我反而甚么也不说的好。

        我们一起出了诊所,到了车屋中,他才又开了口:“对不起,昨天我打痛了你。”

        我摸了摸后脑,高起的一块还未曾消退,但是我却笑著:“不必再提起了。”

        他打开车门,让我坐进去,他自己驾著车,驶出了车房,一驶到街道上,他就道:“所谓‘丛林之神崇拜者俱乐部’,那是因为老头子对我不正常的行动有怀疑,是我自己捏造出来的,实际上,那地方,只有我一个人,和一个守门的老头子。”

        我用心地听著,保持著沉默。

        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你不问我那是甚么地方?”

        “那是甚么地方?”

        “那是一个供奉‘丛林之神’的地方,也是我崇拜‘丛林之神’的……庙堂。”

        这样的回答,说是深奥莫测,自然可以,但是何尝又不能说语无伦次?

        我再问:“‘丛林之神’是甚么神?”

        “等你到了之后,你就可以看到了。”

        “那么,你崇拜它的目的是甚么?”

        霍景伟呆了半晌,才道:“你是知道的,我对未曾发生的事,有预知的能力。”

        我忙道:“是,那是一种超人的力量。”

        霍景伟又苦笑了起来,他一定时时作那样的苦笑,因为他脸上因苦笑而引起的那两条痕,已十分深刻,他不但苦笑,而且还叹了一声。

        我没有再出声,又过了半晌,他才又道:“我崇拜‘丛林之神’,就是想它将我这种能力消失!”

        霍景伟的话,不禁令我大大讶异!

        那实在是不可思议的,因为一个人如果有了对未来的事预早知道的超人能力,那实在是等于他已拥有了全世界,他可以在三四天内,就变成第一钜富,他可以趋吉避凶,他可以要甚么有甚么,他应该是最快乐的人,那只怕是世界上每一个人梦寐以求的一种超人的能力!

        但是,霍景伟有了这种力量,反而不要,要去求那个甚么“丛林之神”,使他这种力量消失!

        那“丛林之神”,是甚么东西?

        我还未问出口,霍景伟又道:“我之所以要请‘丛林之神’给我消除这种特殊的能力,是因为我这种能力,就是它赐给我的。”

        我真是越听越糊涂了,如果我不是确知霍景伟的确有预知能力的话,那我一定将他当作一个神经极不正常的人来看待了。

        我又呆了片刻,才道:“可是……”

        但我的话还未曾说完,他已经道:“到了!”

        我向外看去,看到他将车子转进了一条弯路。刚才,因为我只顾得和他谈话,而他的谈话内容,又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是以我完全未曾注意他将车子驶到甚么地方来了。

        这时,我才看到车子已然驶上了山,在驶向一条小路,那条路很窄,很陡峭,在路口就有一道铁门,挂著“内有恶犬”的招牌,显然整条路,都是属于霍景伟的。

        当车来到门口的时候,霍景伟按下车中的一个掣,无线电控制开关的门就自动打开。

        霍景伟将车子驶进去,那时,还看不到有房子,直到驶上的那段斜路,转到了一条较为平坦的道路上,我才看到有一大片整理十分好的草地,和一幢舒服优雅的平房。

        霍景伟将车停在草地之旁,道:“你看这里如何?”

        我走出车子,四面望了一下,那地方直是幽静极了,尤其是在第一流的大城市之中!

        我由衷地道:“太好了!这里实在太好了。”

        霍景伟总算笑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他道:“这里花了我不少钱,因为我要找一个幽静的地方来供养‘丛林之神’。而如果我的预知能力消失了,我会将它送回去,你如果喜欢这里,我可以将这所房子送给你!”

        我忙道:“我却不敢接受这份礼,实在太重了,我……可以知道那‘丛林之神’,是由甚么地方来的么?”

        “它是从巴西来的。”

        “噢,”我并不表示奇怪:“是你上次南美旅行狩猎时带回来的?”

        霍景伟又蒙上痛苦的神色:“如果我知道这次旅行会有那样的结果,我一定不会去,只是可惜我那时并没有预知的能力。”

        我又问:“在巴西的甚么地方?”

        “圣大马尔塔山,在巴西的中心部分,是亚拉瓜雅河的发源地,我想你听说过?”

        我不禁惊呼了一声:“天,那地方,在地图上还是一片空白,那是真正的蛮荒之境,只怕除了当地的土人之外,绝没有外人进去过!”

        “你几乎可以那么说,那地方,是凶残无比的猎头族柯克华族的聚居地,柯克华族有许多分支,都居住在巴西的中心部分,那是世上最不为人所知的神秘地区,其中的一切,全是原始的  我们先别谈这些,请先进来,瞻仰一下丛林之神!”

        我的好奇心,已经被他的话逗引到了沸点,但是我知道,那一定是一个极长的故事,所以我耐著性子,不去问他,只是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在落地玻璃门之前,是三两级石阶,在我们走上石阶之际,我看到一个老者,自屋中走了出来,叫了霍景伟一声。霍景伟道:“这是老佣人,他是看著我长大的,对我很好。”

        他一面说著,一面已移开了玻璃门,走了进去。

        那是一个起居室,布置得很幽雅,墙和地上,全是米色的,色调十分柔和。

        他直向前走去,我自然跟在后面,一直来到了一扇门前,他才站著。

        然后,只听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希望你看到了室中的情形,不要吃惊。”

        我听得他那样说,知道那“丛林之神”,一定在那间房间之中了。

        而他特地那样警告我,可知那神像,一定十分狰狞可怖。这本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因为我已知道,那神像是他从巴西的蛮荒之地带回来的,总不能希望他从蛮荒带回来一尊维纳斯神像。

        我道:“我知道了,我不至于那么胆小。”

        霍景伟道:“我不是说你会骇怕,我是说,你看到了之后会吃惊。”

        他说著,已推开了门。

        他说得一点也不错,他是一个有预见能力的人,他知道我一定会吃惊的,而我的确吃惊了!

        那房间中,空无一物,只有在房间的正中,有一根大约五尺高的圆柱,那圆柱大约有一尺直径,作一种奇异的灰色,很柔和。

        我吃了一惊,道:“这是甚么?”

        霍景伟道:“这就是‘丛林之神’。”

        我大踏步走向前去:“霍先生,我希望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霍景伟苦笑著:“我宁愿是和你开玩笑!”

        我望了他一眼,没有再说甚么,便趋前去看那圆柱。我在第一眼看到那根圆柱时,

      第一个印象便是那是高度工业技术下的产品,因为它的表面,是如此之光滑,它的形状是如此之标准。

        但是我也想到,那可能是手工的结果,或许那是精工制成的一个图腾。

        然而,当我来到近处,一面抚摸著它,一面仔细审视它之际,我却认定了那是工业制品,它好像是金属的,又好像是一种新的合成胶,我试图将它抱起来,它十分重。它是一个整体,在它的表面,找不到丝毫的裂缝和驳口,也找不到别的暇疵,它的表面是完整的银灰色,看来使人感到很舒服。

        我看了足有五分钟,却得不出甚么结论,我转过头来:“我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霍景伟道:“自然,在没有将其中的经过和你讲明之前,你是不会明白的。”

        “那么,请你讲一讲。”

        “自然,这就是我请你来的目的,请出来,这里连椅子也没有。”

        我又跟著他走了出去,来到了一个小客厅之中,坐了下来,他自酒柜中取出了一瓶酒,送到我的面前,那瓶酒的瓶塞都陷了下去,酒色深红,瓶口连著一本用三种文字写成的小册子,证明这瓶白兰地酒,是公元一八○二年,拿破仑在就任“终身执政”时装人瓶中的。

        那自然是稀世的美酒,可知霍景伟真的想和我好好谈谈,不然,他不会那样招待我的。

        我忙道:“这酒太名贵了,正是拿破仑风头最盛时候的东西。”

        霍景伟用瓶塞钻打开酒瓶:“如果拿破仑有预知能力,知道他终于会被人困在一个小岛上而死的话,他一定不会觉得当终身执政有甚么高兴。”

        我略呆了一呆,我听得出霍景伟的弦外之音,是想说有预知能力,并不是甚么值得高兴的事,像拿破仑就是,如果他早知会死在厄尔巴岛上,他一生之中,怎会享有做皇帝的乐趣?

        但是我却不同意他的看法。

        所以我道:“你的【创建和谐家园】很有问题,如果拿破仑有预知能力,他就不会进攻俄国,也不会会打滑铁卢的那一仗,那样,他就可以避免失败了!”

        霍景伟望了我半晌,才缓缓地道:“你似乎还不明白,我是说他有预知的能力,而并没有说他有改变将来发生事实的力量。”

        我呆了片刻:“我现在明白了,你是说,拿破仑就算有预知能力,他还是一样要失败,一样要死在小岛上,只不过他早知道这一点而已,对不对?”

        霍景伟点著头:“对,他就像是在读历史一样,而他自己;就是历史的主角,你想想,他做人还有甚么乐趣?他等于是在看一部早已看过了几千遍的电影,一切都会发生,他没有力量改变,他必须接受一切,他没有了希望,因为终极的结果,他全知道了,他虽然坐在皇帝的宝座上;但却和困在小岛上无异!”

        霍景伟一口气讲到这里,才略停了一停。

        我明知道我是不该那样讲的,但我还是说了,我道:“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正在那样毫无乐趣的情形之下生活著的?”霍景伟面色灰败地点著头:“人生的最大乐趣是希望,但我没有希望,我早知道会有甚么了!”

      第四章 没有明天的人

        我不出声,因为那是难以想像的,而且是十分可怕的一件事。

         霍景伟又道:“人人都有明天,对每一个人来说,明天是新的一天,有许许多多新的事在等待著,而事先他绝不知道,就算他明天要死了,只要他不知道,他今天仍是兴高采烈的,但是我……”

        他讲到这里,用手捧住了头,很用力地摇著,他脸上那种痛苦的神情,越来越甚,终于,自他的齿缝中,挣扎出了一句话来,道:“我是个没有明天的人!”

        我仍然没有出声。

        “并不是我不想讲话,而是我觉得在那样的情形之下,我根本没有甚么话可以说!”

        霍景伟发出了一连串的苦笑声,然后才道:“这种痛苦,你是想像不到的,你想想,我现在年纪还轻,本来我有美好的前途,可是现在,对以后的一切,我却全知道了,我甚至知道我将在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甚么时候,停止呼吸,我现在过日子,就像是在看著一张连分类广告都看了好几遍的旧报纸,在我的生活之中,找不到任何新的东西!”

        他又停了下来,然后,他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你说预知力量是十分令人羡慕的,但是我亲身体验的结果却是:那是最最痛苦的事!”

        我直到这时,才想起有甚么话可说来:“你的话也不尽然,你说你无法改变已知的事实,但实际上,你却是可以的。”

        霍景伟瞪大了眼,望著我。

        我摸著自己的脑后,肿起的那个高块:“譬如说,昨天在车房中,你能避开我的一击,那就是由于你事先知道我的一击之故。”

        霍景伟苦笑道:“是的,这一类细小的事,可以改变,但是我却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我就不能使你停止追踪我,我也不能使我在你的面前,保留我的秘密,我明知那飞机会失事,但我只能在失事前,教一个人或几个人,但不能挽回那架飞机失事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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