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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的意思我明白了。少时的我懵懂无知,误把欣赏当成喜欢,应该引以自省。另外,我与异【创建和谐家园】往,不应该只局限于自己的一方天地,而是应该把眼光放长远一些。”最好放到他身上对吧?
萧文缜非常满意,感慨道:“你悟的比我深,比我透啊。”
“师兄擅长给人【创建和谐家园】,非一般人能及,小妹佩服。”不佩服不行啊,像萧公子这样的口才,倘若放到传销组织里,一定会遗患无穷,【创建和谐家园】能力实在是太厉害了,齐默听君一席话,险些质疑起自己的过往,比如她少女时期对江棋来的暗恋,难道真的只是懵懂无知?
萧文缜笑而不语,然而心里始终有一根弦紧绷着,不敢松懈分毫,那是一种从下午时分就萦绕身心的危机感,始自御牍酒店门口,与江棋来送客过程中的暗自较劲;潜伏于江家老宅突闻齐默少时情感轨迹,他在惊愕不安之余,有生以来第一次品尝到了何为嫉妒和占有欲;爆发于江家庭院里江棋来的失态之举……没错,是失态之举,他不能使用“强吻”这个词,否则他会抓狂,会愤怒,甚至会失控。
他从未想过,他放在眼里心里的女孩子,一心只有学业的女孩子,竟然会在少女时期里万千心事被他人侵占,而且那人还是江棋来,一个优秀出色到极点,同样一心奔在事业上的金融界黑马。
他无比心存侥幸,却又无比惶恐不安。
心存侥幸——
江棋来五年前错失大好时机,而齐默的性格,他已摸至八分熟。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齐默之所以能够在逆境中走到今天,靠的无非是一口心气。弃她者,她必弃之,哪怕对方是香饽饽,她也绝对不会重走回头路。
惶恐不安——
时隔五年,江棋来似乎已经洞察到自己的感情,甚至已经开始有所行动,那么齐默呢?她在五年时间里逐渐忘情江棋来的同时,现如今是否还会被情感觉醒的江棋来有所动摇?
仅是动摇,他都不允许发生。
所以,与其说他给她【创建和谐家园】,还不如说他是给自己【创建和谐家园】。
回到老别墅区已是华灯初上,居民进进出出好不热闹,齐默怕被熟人看到,想把手抽出来,却被萧文缜握紧不放。
他宽慰她:“天色暗,他们看不到。”
说谎,骗人。
齐默相信他的话,还不如相信她能看书和写字。
沿途路灯明亮,接连好几位相熟居民认出齐默,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全都禁不住好奇,频频打量与她牵手走路的某某某,每每这时再补充一句:“齐齐,你男朋友啊?”
齐默低着头,宛如做错事被逮到的小学生,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拉着某某某快步往齐家方向走,全然不知某某某被她牵着走路时,望着她的眼神光华夺目,就连沿途路灯都要汗颜三分。
这天晚上,齐默在齐家门口路灯下见到了江棋来,他已完全酒醒,对于下午失控之举后悔不已,打不通齐默手机,只好在齐家门口等她回来。
看到齐默回来,江棋来明显松了一口气,却在目睹齐默与萧文缜亲密交握的手指时,猝然止步,先是困惑皱眉,再然后阴郁地盯着两人手指,不敢置信,初见齐默的自责和欣喜瞬间被一股空前绝后的愤怒所替代。
他们……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不可能。
只是握手而已,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他怎么可能一点察觉也没有?
齐默注意到江棋来的目光,不自在地挣了一下手指,谁承想萧文缜反应极大,骤然握紧她的手指,力道极重,仿佛要捏碎她的指骨一般。
齐默心头一颤,下意识望向萧文缜。
他的脸上再无笑容,而是融进骨血深处的冷漠和警惕;江棋来也没好到哪里去,愤怒和藐视几乎占据了他的全部表情,两人隔着夜色对视彼此,火药味极浓,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来气。
“你进去跟齐老先生和尉迟阿姨知会一声,就说晚上要和我一起回华清园。”
这话是萧文缜压低声音对齐默说的,就在她的耳边,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棋来瞪着她的缘故,导致她的耳朵滚烫异常,【创建和谐家园】异常。
这天晚上,江棋来和萧文缜并未在齐家门口大打出手,或是出言击杀对方,而是出乎意料地隐忍和克制。
江棋来离开前,与萧文缜并肩而立,并与他面朝相反方向,抬起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凝着声音说:“明天上午九点,富森羽毛球馆,不见不散。”
萧文缜扯了扯唇,算是笑了。
这天晚上,齐默走进齐家大门以后,唯恐江棋来和萧文缜趁着她不在打起来,忐忑不安地跟母亲和爷爷告了别,又忐忑不安地跑出家门劝架。
结果,齐家门口只有萧文缜,却不见江棋来。
齐默借着路灯偷瞄萧文缜好几眼,他好像知她心事一般,笑着问:“怎么,我脸上有伤吗?”
没有。
齐默终于放下不安情绪,想问江棋来去哪儿了,话到嘴边却又无力地咽了回去,环顾一眼四周,还以为自己眼睛出了毛病,她刚才在齐家门口忽然看到江棋来,心里又乱又恼,反而忽略了周遭一切,如今方才觉察出不对劲。
车呢?
萧文缜的汽车哪去了?
“一路步行回来,累不累?”萧文缜突然问她。
“还好。”齐默没把话说得太死,隐约感到一丝不妙,怕自己再次被他带进坑里。
“既然还好,那就是不累。”萧文缜很会偷换概念,重新牵起她的手:“走吧,我们再原路返回去,把车从市图书馆地下停车场开出来。”
齐默:“……”
她不便生气,因为萧文缜离开市图书馆以后,从未明确告诉她,他的车仍然在齐家门口停着,是她自己误会了而已。
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难道萧文缜之所以不开车回齐家,或是不打车回齐家,只是为了能够与她手牵手散步?
她是不是也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这天晚上,萧文缜和齐默回到华清园,齐默下厨做饭,萧文缜在冰箱里打碎一些冰块,用一方毛巾包好,走进了开放式厨房里。
他拉住正在洗菜的齐默,“先别急着做饭。”
齐默看着他不明状况。
“嘴唇肿了,我帮你冷敷一下。”他话语很淡,脸色也很如常,齐默却觉得尴尬。
萧文缜把冷毛巾贴在她的唇上时,察觉她因为突如其来的凉意抖了一下,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既放肆又直接地盯着她看,眼神犹似火烧。
齐默嘴唇很冰,眼睛却很热,不好意思与他目光对接,只好东瞅瞅,西瞄瞄,表面冷静,心里却如热锅上的蚂蚁,又急又慌。
唉。
他盯着她,究竟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第六章
富森羽毛球馆,是一家私人羽毛球俱乐部,也是萧文缜和江棋来私底下相约打球的健身场所,馆内光线明亮,内设22片场地,其中双打场地12片,单打场地10片。
10月1日上午9点整,萧文缜穿着黑色运动服,带着羽毛球装备,准时出现在富森羽毛球馆一楼。
彼时,江棋来已提前抵达富森羽毛球馆,并在场馆内做完了热身运动,仿佛早已忘记昨日不快,见萧文缜走过来,一脸平静地跟他打了声招呼:“来了?”
“嗯。”萧文缜的表情亦是很温和。
“你需要热身吗?我等你。”
“不用。”
萧文缜把球袋放在休息区椅子上,脱掉外套以后,从球袋里取出羽毛球拍,朝斜眼注视他的江棋来说:“开始吧。”
这场羽毛球单打比赛,早已摆脱常规娱乐和休闲,分明是一场看不见硝烟弥漫的厮杀对决。
江棋来的伪善,注定要在发球瞬间分崩离析,挥拍劈杀,力道极大,速度更是惊人,羽毛球直冲萧文缜而去。
奇怪的是,萧文缜并未接球,而是站在原地不动,任由羽毛球带着强劲的风速从他耳旁疾速掠过。
羽毛球出界。
江棋来这一球是故意的,更是明目张胆的下马威。
萧文缜弯腰捡起羽毛球,仿佛任何情况下都能冷静自持,站在后场正手发出一个高远球,江棋来快步近网反手扑球,萧文缜寻找合适击球点,于中后场起跳杀球,江棋来接应不暇,羽毛球贴线坠落。
球场上的火药味,终于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此次羽毛球对决,完全可以归类成高手PK,江棋来和萧文缜旗鼓相当,落点精准,技术纯熟,又因熟知彼此打球套路,所以在挥拍过程中反复压制对方,没有谁能真正稳控全场。
两人球路变化莫测,再加上容貌出众,气质亦很醒目,吸引了不少羽毛球爱好者的围观和注目。
江棋来心里攒着一口气,每一次暴力打球都是冲着萧文缜而来。萧文缜不遑多让,屡次化被动为主动,双方挥拍击球,砰砰的浑厚声,几乎响彻了整个一楼场馆大厅。
这场羽毛球比赛,他们足足打了3个多小时,也许暗自较量的,早已不再是体力和精力,而是拼的耐力。
谁先服输,尤为重要。
时针走向中午12点半,周围球友纷纷离场,而江棋来和萧文缜已是强弩之末,双方置身于体力大量流失的僵局里,终于在对峙三个半小时以后,极为默契地偃旗息鼓,先后拿着球拍回到了休息区。
刹那间,偌大的一楼场馆内,除了江棋来和萧文缜粗重的喘息声,再无其他声音。
两个人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均是大汗淋漓,不仅浸湿了运动服,额头上和脸上更是出汗量惊人,一滴接一滴的汗水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江棋来喘着声音打破沉默:“我听夷中说,你和齐齐住在一起?”
萧文缜斜睨他一眼,没有吭声。他和齐默住在一起,对于江夷中来说不是秘密,至于江夷中选择告诉谁,那是她的自由。
“听说你把齐齐接到华清园居住,美其名曰是为了方便辅导她学习?”江棋来毫不掩饰话语里的讽刺:“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利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齐爷爷的?快跟我说道说道,也好让我取取经。”
萧文缜平日里视异性如无物,除了工作需要,私底下几乎和同龄异性没有任何交集,如果只是为了弥补心里的那一丁点愧疚,他有的是法子,绝对上升不到把一个姑娘往自己家里领。
昨天晚上回家,江棋来偶然听夷中说起这事,既震惊又意外,辗转反侧了大半夜,恨不得立刻奔到华清园把齐默从萧文缜家里带出来。
他想不明白,齐爷爷聪明了一辈子,怎么到头来竟被萧文缜的三言两语给诓骗住了呢?正是因为想不明白,所以他才需要找萧文缜求取真经。
萧文缜从球袋里取出一瓶矿泉水,由衷建议江棋来:“你还是去《史记·平原君虞列传》里取经吧,三寸不烂之舌出自此书,它的下一句是强于百万雄师。学长夸我有三寸不烂之舌,可想而知,连百万雄师都不是我的对手,说服齐老先生自然不在话下。”
好口才。
江棋来摇头轻笑:“你以为你安排齐齐入住华清园,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小心到头来猴子捞月空欢喜一场。”
萧文缜拧开瓶盖,仰起脖子接连喝了好几口矿泉水:“不用到头来,心动不如行动,我今天晚上就接一盆水放在阳台上,拉着齐齐一起捞月亮。”
呵,齐齐。
江棋来从一旁球袋里抽出一条毛巾擦脸,汗湿的脸庞埋在毛巾里,声音含糊不清:“齐齐是你叫的吗?”
“齐齐是你的专用昵称?还是你专门注册过专利?”萧文缜觉得可笑,反问江棋来:“凭什么你叫可以,我叫就不可以?”
江棋来将毛巾从脸上撤下来,似笑不笑地打击萧文缜:“就凭昨天下午你揍我一拳,齐齐反过来打了你一巴掌,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萧文缜反击:“昨天下午,齐齐那一巴掌原本应该打在你的脸上。我如果告诉你,齐齐打我纯属误伤,你信吗?”
这是事实,然而江棋来不信。
“狡辩。”江棋来不怒反笑:“我和齐齐虽然有一些误会,也有一些不快,但她最在乎的人始终都是我。至于你,听学长一声劝,还是趁早收心比较好,以免将来受伤。”
“处对象,哪有不受伤的?还好我抗伤能力不错,所以不怕。”萧文缜慢吞吞地喝着水,摆明了不听劝。
江棋来眯着眼打量萧文缜,压着声音强调:“她喜欢的人是我。”
“那是以前。”萧文缜眼神发凉。某人有眼不识金镶玉,以为自己放弃的是棵草,到头来却发现竟然是块宝,现在幡然醒悟又有什么用?曾经毕竟是曾经,永远也不可能变成现在。
“一个人的心,怎么可能说变就变?”这话是说给萧文缜,更是说给他自己,一个人的心真的有可能说变就变吗?毕竟五年前……
萧文缜给了他答案:“一个人若是伤心失望到极点,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改变的。”
江棋来满腔心绪摇摇欲坠,不甘示弱:“我和齐齐青梅竹马十几年,感情非一般人可比。”
萧文缜点头:“时间是个好东西,它既可以让人生出情意,也可以让人生出厌弃。”
江棋来并不气馁,迅速掌握话语进攻权:“齐齐常年只穿黑白灰三色衣服,与其说她不愿意浪费时间在毫无意义的穿衣打扮上,还不如说她是长情所致。长情之人动心不易,想要忘情更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