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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沈燮返身冲回客厅,拉着暗自发呆的江夷中就往玄关方向走,江夷中半信半疑:“屋里那人真是沈乐安女士?”
“那还有假?我都听见文缜喊妈了。”
沈燮打开客厅门,江夷中觉得沈燮反应过激,纳闷道:“沈乐安女士又不是洪水猛兽,你怎么怕成这样?”
“他妈是跆拳道黑带6段高手,之前在跆拳道馆没少修理我,导致我现在一听见她的名字,就浑身肌肉疼……”沈燮的满腔悲愤和控诉,伴随着客厅房门关闭戛然而止。
萧文缜的双手从齐默耳朵上撤离,然而齐默的笑意并未停止,眉眼弯弯,宛如阳光遍洒大地,很生动。
萧文缜心里很清楚,他的那句“妈,喝汤”彻底打开了齐默的笑点,要不然她也不会笑得如此放肆。
“不许笑。”他轻声发出警告。
齐默没理他的话。
她这么一笑,不仅淑女矜持全无,甚至笑得眼眶泛潮,从她记事以来,像这样的肆无忌惮大笑,好像从未有过,这是第一次,弥足珍贵的第一次。
据说笑容会传染。
面对如此明媚的笑容,就连不苟言笑的萧文缜也有被打动的时候,竟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笑了起来。
午后烈日高悬,炙热的阳光穿过玻璃,寂静地游走在主卧室里,与室内冷气狭路相逢,仿佛所有的人和事都能被温暖以待,包括静默伫立,笑得像个孩子的她和笑得无奈包容的他。
第五章
齐凯瑞宴请宾客的那天中午,御牍酒店上空一片大好阳光,蓝天白云色彩鲜明,仰望时间过久,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晃花双眼。
齐默去的比较早,饶是如此,御牍酒店宴客厅里已来了十几位宾客,原本正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眼尖看到齐凯瑞出现,纷纷迈步相迎。
为了这场酒宴,齐远彬特意腾出时间,从医院赶到御牍,和妻子尉迟敏一起待在宴客厅里迎接宾客,而齐默也没闲着,在宴客厅里还没待上一盏茶的功夫,就被母亲使唤着去后厨确认备菜进度。
半个小时后,齐默重新回到宴客厅,宾客已由最初的十几人快速发展成上百人,国内国外企业高管、政商界精英、金融圈富豪大佬,以及知名学者专家们齐聚一堂,相谈甚欢,现场气氛好不热闹。
齐默无意引人注意,选了一处角落位置坐下,静静地注视着宴客厅,然后就看到了萧文缜。
他这日衣着正式,身材高挑挺拔,一身黑色西装修身有型,只需站在那里,仿佛就是人群焦点。
爷爷应该很喜欢他吧?
受邀出席宴会之人绝大部分都是业界名士,好比爷爷正为萧文缜引荐的专家学者,不仅是世界顶尖经济学家,还曾先后担任众多国际组织经济顾问,平时见上一面已是难得,若是能够交谈一二,定是三生有幸,受益良多。
像这样的经济学【创建和谐家园】,后辈学子得以邂逅无不战战兢兢,或是欣喜若狂,然而萧文缜和业界老前辈举杯交谈,一举一动格外儒雅大气,谈吐架势竟一点也不落于前辈之后。
此人敏锐警觉,大概意识到有人在看他,忽然朝她这边望过来,吓得她连忙低头闪避,结果还没松一口气,右侧肩头就被人从身后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齐齐——”
声音熟悉。
是江夷中。
齐默站起身看向来人,除了看到江夷中和沈燮,还看到同样一身黑色西装的江棋来和他身旁知性优雅的炫语璨。
老实说,齐默没想到会这么快再次见到江棋来,即便猜到爷爷和父母有可能会邀请他过来,但他愿不愿意赴宴还真是不好说,毕竟上次他在医院里是寒着脸离开的。
至于这次……
齐默没有看他,谨守主人待客礼节,对着沈燮和炫语璨露出微笑:“欢迎欢迎。”
“是真欢迎,还是假欢迎?”沈燮亦是一脸笑意,他和齐默也算是老相识了,再加上齐默是江夷中的闺蜜,所以开起玩笑一点也不见外:“夷中堂而皇之的带我过来蹭饭吃,来的时候,我还真怕你把我赶出去。”
江夷中朝沈燮撇撇嘴,上前搂住齐默肩膀,言不由衷地吓唬沈燮:“齐齐,为了满足他的愿望,要不你还是把他给赶出去吧?”
“不好意思,我没权限。”齐默不上当,见招拆招:“毕竟,我在齐家蹭了二十几年饭,如果齐老先生真要赶人离开的话,那也是先赶我,你的蓝颜知己兼头号铁杆书迷垫后。”
“谢天谢地。”沈燮很是得意。
江夷中朝沈燮美目一瞪,嗔道:“瞧把你美成什么样了。”
眼前这对异性男女疑似撒【创建和谐家园】,齐默选择无视,眼睛望向炫语璨,礼貌地朝她点点头:“璨璨姐。”
炫语璨站在江棋来身边,较之往日更加端庄宜人:“我今天不请自来,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跟着棋来和夷中一起赴宴,会不会太叨扰了?”
“璨璨姐说笑了,那天你离开医院以后,爷爷没少当着我的面夸你,如果待会他看到你,一定很高兴。”
“是么。”
炫语璨含笑看着江棋来,却发现他的目光落在宴会厅某个方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呃,那不是文缜么?”
“文缜?”沈燮一惊,目光快速搜寻宴客厅:“他在哪儿?咦……他怎么和齐老先生在一起?先前他和齐老先生不是闹得满城风雨么,怎么一眨眼功夫就冰释前嫌了?”
没有人接沈燮的话。
金融圈与经济圈人际关系交织错杂,江棋来在宴客厅里见到几位合作伙伴,免不了要上前打招呼,炫语璨作为青锋网副总裁,自然要陪同在侧。
江夷中端着一盘水果和齐默坐在角落里分食,聊了一会儿家常,颇为抱歉地看着齐默:“有件事,我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今天上午炫语璨来我家找我哥商谈公事,这不快到中午了么,刚好赶上我们来御牍赴宴,我也就随口那么一说,邀请她一起过来,没想到她竟然当真了。就这么突然把她带过来,你不会介意吧?”
齐默宽慰江夷中:“来者即是客,你邀请她过来,跟我邀请她过来没什么区别,我没什么可介意的。”
江夷中忽然有些感动,偏着头靠在齐默肩上,幽幽地说:“齐齐,你对我真好。”
那是因为,她的交际圈一向很贫瘠,不管是童年时期,还是少女时期,包括后来进入华大读书,她因为忙于学业,懒得花费时间经营新的友情,所以同性也好,异性也罢,她的好朋友从来都只有江夷中一人。
因为唯一,所以弥足珍贵。
这场午宴,与其说是齐凯瑞出院答谢宴,还不如说是为齐默等几位后生晚辈悄悄编织的资源网。
座位编排另有门道,齐默并未与江夷中等人有机缘坐在一起吃饭,就连同专业的萧文缜也被安排到了学者专家那里。
宾客们一个个来头不小,齐凯瑞把这些人聚在一起不容易,自然不可能让几个年轻人白白错失这么好的机会。
所谓等价资源交换,不管是齐默,还是萧文缜和江棋来,他们的人脉获取途径,全都来自于自己在这个圈子里究竟有多少价值。
有价值者,快速融入圈子,无价值者,淘汰出局,这就是现实。
齐默所在那一桌,清一色的职场女强人,几乎每个人都在国内外高企担任过经济顾问,齐默与众人礼貌寒暄的同时,脑子也没闲着,难道爷爷为她规划的未来职场路线,是往经济顾问上面靠拢?
是谁说女人聚在一起不是畅聊八卦绯闻,就是吐槽家长里短?
俗话说的好:“与凤凰同行必是俊鸟,与虎狼同行必是猛兽。”
齐默和这群高学历以及高智商的职场女精英们聚在一起聊天,亦是一个挖掘自我思想的过程,只要选对话题,就能瞬间带动聊天气氛。
齐默听她们谈论金融改革、基因工程、物联网、人工智能等相关热点话题,尽管偶尔意见相左,却也并非自说自话,反而对自己的观点都有精妙阐释,直抵问题根源。
谈资丰富多彩,菜色亦琳琅满目,等冷菜热菜悉数上了桌,齐默吃了没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掏出手机,寻了一个出门接电话的借口,暂时离开了包间。
她只是忽然想起萧文缜嗓子不舒服,酒席上的菜荤素搭配,虽然能够满足很多人的口味,却不一定适合他。
给他打电话,响了好一阵都没人接。
齐默走到他所在雅间门外,房门微微敞开,里面不时地传出来一阵阵敬酒声,齐默透过敞开的门缝捕捉到那人的身影时,正好看到有人跟他推杯换盏。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喝酒吗?
齐默没办法提醒他,站在门口叫他又太引人注意,实在是为难。
适逢一位年轻女服务员推着送餐车走过来,齐默及时叫住对方:“你好,门口斜对面坐着一位叫萧文缜的年轻男士,那里面属他最年轻,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很好辨认,麻烦你帮我捎句话给他。”
这大概是齐默说过最后悔的一句话,因为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位女服务员端菜上桌的时候,会扯着大嗓门热心询问雅间宾客:“请问,谁是萧文缜?”
闹哄哄的酒席忽然静了静。
齐默贴着门口墙壁,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真会找人啊。
“我是。”
低哑的声音随之响起,齐默悄悄地背转身,计划随时开溜。
女服务员笑容满面:“是这样的,有一位女客人委托我捎句话给你,她说你嗓子还没好,吃菜宜清淡,最好一滴酒都不要喝。”
此话一出,雅间宾客全都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
“文缜,该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你女朋友是哪家千金?如果是同行的话,兴许我还认识。”
“文缜,你女朋友正在读书,还是已经参加工作了?”
……
齐默越听腿越软,摸着墙壁颤歪歪地往回走,一切都是幻觉和幻听,她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更不曾听过这些话。
雅间里,一位业界老前辈打趣萧文缜:“文缜啊,你女朋友今天也在宴会现场吗?怎么也不见你带她过来给我们介绍一下?”
萧文缜微笑不语,若有所思地看向女服务员:“请问,委托你传话那人在哪里?”
“就在门口啊。”
萧文缜起身离座,打开房门,走廊里除了几位在各大雅间里进进出出的男女服务员,再无旁人。
重新回到座位前,萧文缜从桌子上拿起手机,一点开屏幕,就看到了好几通未接电话,其中一通电话就在几分钟以前,代号:M。
此时,老前辈见萧文缜一个人回到雅间里,好奇地看向门口:“文缜,你女朋友呢?不是说在门口吗?”
萧文缜淡淡解释:“她容易害羞,应该是回自己包间了。”说着,对在座所有人抱歉一笑:“我出去打个电话。”
不同于齐默离开包间是假意接电话,萧文缜却是真的在打电话。
等待对方接通电话的时候,他踱步走到窗口前,御牍酒店正门口的雕塑喷泉,寂静无声地伫立在正午阳光下,喷射而出的泉水散发出耀眼光芒,与周遭景致相得益彰,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喂?”
略显倦怠的女子声从手机那端传递过来,萧文缜想问她昨晚是否没睡好,但仔细想想她又何曾睡过一次好觉?临时改口:“怎么溜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声音又小又轻,很是懊恼。
他慢慢启唇,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我在外面没有其他风流债。”
手机里沉寂一时。
吓着了?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岔开话题:“跟女宾客们谈得来吗?”
她忽然来了精神,就连语气也轻松了不少:“她们正在探讨绿色经济,我偶尔还能插上一两句话,但还是以聆听为主,前辈面前不宜班门弄斧。”
萧文缜微笑,转过身背对着窗口,不远处他的沈姓好兄弟正在一路查找雅间门牌号,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沈燮应该是为他而来。
“你跟人探讨绿色经济吧,顺便多吃一些绿色蔬菜,不要喝酒。”说话间,沈燮已发现他的位置,朝他咧嘴大笑,走了过来。
萧文缜这番话与她之前托服务员转告给他的话极为相似,多多少少引起了她的不满:“最不应该喝酒的人是你。”
萧文缜心弦一动,盯着正前方朝他慢慢逼近的沈燮,对手机那端的人放轻了声音:“好,我们都不喝。”
人至,通话断,眉眼间的温柔却未减分毫。
沈燮抓个正着,疑心顿生,手指搓着下巴反复打量起萧文缜,直呼“不对劲”,说着就要抢萧文缜手机:“不行,我要看看你刚才是在跟谁通电话。”
萧文缜把手机放进裤袋里,直接断了沈燮的念想:“你找我有什么事?”
中午开宴挪步各大雅间的时候,他曾分别见过沈燮和江棋来,所谈话语还没超过几句,就被其他人和事绊住了脚步,沈燮好奇他怎么和齐老爷子丢盔卸甲发展出了革命友谊?他仅是说齐老爷子是经济学前辈,心胸气度自然非一般人可比,唯独没有谈及齐默入住华清园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