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萧文缜:“你爷爷如果知道我没经过他的同意就踏足齐家,只怕要在医院里气得直跺脚吧?”
“那你说去哪儿?”她无计可施,只好把难题丢给他。
萧文缜发动引擎,似是心中有了答案,语出惊人:“去我家吧,距离你家不到8公里,方便接送。”
“……”她可以拒绝吗?
萧文缜大概以为她是顾及家里有长辈在,否则不会说:“我父母最近几个月常驻剧组,家里阿姨今天休息,没人在家。”
“……”家里有人别扭,没人更别扭。
萧文缜再一次开口:“顺便把你衬衫带走,放在我家里占位置。”
“……”
齐默无话可说,尽管想不明白一件白衬衫究竟可以占萧家多大的位置?
萧家距离齐家只有7.6公里,路上不堵车的话,正常路况也才20分钟左右,而齐默看到的萧家,不过是萧博彦与沈乐安在国内的数栋豪宅之一罢了。
萧家距离商业街不远,是一栋四层顶级别墅,总面积约536㎡,市价高达上亿。
阴沉的天幕下,萧文缜把车开到【创建和谐家园】里,下车后走在前面带路,虽说帅气的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但能把一件立领式深蓝色衬衫穿得如此沉稳内敛,生活中却是不多见。
齐默一直觉得萧文缜面孔惊艳,他的父母不把他带到电视屏幕里迷惑大众的话,实在是白瞎了他的盛世美颜。
萧家客厅主色调是黑白灰三色,装修风格打破单一布局,整体设计极具文化氛围,显得很有品味。井然有序的布局和复古吊灯无一不彰显着高冷范,郁郁葱葱的绿植却又在无形中为它增添了生机和活力,配上留白空间更显雅致,总之视觉冲击力很惊人。
齐默初次造访萧家,基于礼貌,不方便四处打量,跟着萧文缜走进一楼书房,里面竟然别有洞天,玻璃后门直通萧家花园,极具巧思。
萧文缜示意齐默落座,出门后再进来,手里已经多了两杯热茶,把其中一杯热茶递给齐默以后,方才走到沙发另一侧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问齐默:“你读的是哪本书?”
“道格拉斯·C·诺斯与罗伯斯·托马斯的合著《西方世界的兴起》。”齐默从背包里取出录音笔递给萧文缜。
这本书是新经济史学的代表作之一,也是经济学指定的必读书籍,萧文缜本科期间就曾读过此书,与齐默沟通完这本书的逻辑架构,以及核心观点,这才打开录音笔,一边往电脑文档里打字,一边回馈自己的观点,以便齐默及时完善阅读感想。
萧文缜分析问题一针见血,逻辑思维缜密,对于观点拿捏见解精妙,齐默认真聆听他的言论,虽然和爷爷陪读风格大不相同,但萧文缜每一句都值得用心品读,不愧是国大经济学院里的头号大牛学霸。
时针走向十一点零一刻的时候,齐默的阅读笔记已进入收尾阶段,萧家客厅里可视语音对讲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如果是萧博彦,或是沈乐安回来,他们会直接进屋,绝对不会按门铃,由此可见是有客来访。
齐默这么一想,淡定多了。
书房里,萧文缜手指离开电脑键盘,起身朝书房门口走去:“你坐,我出去看看。”
萧文缜这一去,至少有十几分钟。
齐默傻坐在书房里有些无聊,干脆打开玻璃后门,有意去花园里随便转转。
萧家花园没有太过艳丽的色彩,只有沁入心扉的诗意。长满青苔的陶罐倾斜在地,一朵朵淡雅小花沿着罐口寂静无声地流淌在草坪上;禅意喝茶休闲区绿植繁茂,生机勃勃;小池塘睡莲点缀,鱼群肆意嬉戏;花朵藤蔓在拱门上方肆意蔓延,花香清冽,齐默从下方走过,心里想着,原来萧家人把理性藏在了室内,却把感性全都放在了花园里。
齐默闲着没事做,研究了一会儿藤蔓上爬行的小蚂蚁,又观察了一会儿池塘里的小金鱼,后来站在内墙旁眼巴巴地瞅着几只小蜜蜂在蔷薇花朵上嗡嗡嗡地采蜂蜜,结果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只大黑猫,齐默受到惊吓,火急火燎地想要避开,谁知避开间功夫,又惊觉脚边竟然还有一只小黑猫,电光石火间齐默身体失去平衡,顾不上多想,连忙单手压着墙壁,这才稳住了身形。
小黑猫冲着齐默喵了一声,齐默看了一眼小黑猫,又看着朝她竖起猫尾巴的大黑猫。呵,这不是学校里那只难产的流浪猫吗?
所以,大黑猫给她的不是惊吓,而是惊喜?
手心忽然一痛。
齐默误以为她是被蔷薇花枝上的茎刺给扎了,但手离开墙壁的时候,方才察觉一只蜜蜂脱离压扁的蔷薇花猝然间砸落在地。
齐默手心发痒,虽然没有明显伤口,毒针却在皮肤里。她伤的是右手,只能使用左手挤压右手手心,折腾了至少有两分钟,终于满头大汗地将毒针取了出来。
按理说,齐默接下来应该清洗伤口,并用肥皂水等碱性溶液中和伤口毒性,再不济也该涂抹一些药物消肿,只是……也不知道萧家客人走了没有?
草地上,小黑猫围着齐默转来转去,很是亲昵,反观大黑猫就比小黑猫通人性多了,大概意识到自己做错事,垂头丧气地蹲在一旁不敢看齐默。
齐默攥紧手心,缓解被蛰位置传来的痒疼感,见小黑猫忽然跑到她身后喵喵直叫,显然是萧文缜来了。
“客人走了吗?”齐默笑着问。
“嗯。”
萧博彦所在剧组要去海外取景,但他先前把护照遗落在了家里,助手过来取护照,萧文缜帮着找护照耽搁了一些时间。
小黑猫在萧文缜的鞋面上来回轻蹭,被他避开了,齐默注意到这一幕,越发觉得给萧文缜添了太多麻烦,他本不喜欢宠物,之所以会管流浪猫的生死,不过是拜她所赐。
齐默抬眸看着萧文缜:“这两只流浪猫恢复得不错,我以为你已经把它们送回到了学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昨天晚上,我刚把它们从宠物店里接出来,双休日不去学校,就暂时搁置在家里。”言下之意,周一去学校,他会把它们顺便捎回去。
齐默点了点头。
城市里向来不缺少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它们无依无靠,被人忽视嫌弃,宛如独行客一样游荡在街头,绝望又充满希望的活着,但猫如此,人亦如此。人活一世,试问谁不是绝望又充满希望的活着?
相较于其他流浪猫,大黑猫母子已经很幸运了,至少它们还有存活的机会。
阅读笔记还没誊写完,萧文缜和齐默回到书房以后,萧文缜继续打字,齐默坐在一旁只觉得手心被蛰位置犹如火烧,奇痒之余钻心的疼,如果放任不管,可能还会继续肿下去。
洗手间里应该有肥皂,齐默站起身:“师兄,我去趟洗手间。”
“出门右拐第三个房间就是洗手间。”萧文缜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眸子,问齐默:“需要我带你过去吗?”
“不用,我自己过去。”
齐默离开书房以后,手心手背又肿又胀,左手使劲抓了几下右手,舒服没几秒,刺痛感再次来袭,齐默略显烦躁的同时,书房门忽然由内开启,齐默连忙抬起左手盖住肿胀的右手,只可惜掩饰的太突然,也太明显,被萧文缜一眼就洞察出了不寻常。
“手怎么了?”萧文缜站在书房门口,难得皱了眉。
齐默自知瞒不过萧文缜,难为情地低下头:“在花园里被蜜蜂给蛰了。”
话音还未落地,齐默只觉得右手臂一紧,红肿的右手一下子暴露在空气里,跟红猪蹄没什么区别。
齐默不忍心观摩,避开了眼睛。
萧文缜的眉皱得更深了,盯着齐默惨不忍睹的红猪蹄好半天没说话,若非他担心她找不到洗手间出来看看,她准备瞒他到什么时候?
萧文缜一出口就是责备:“你被蜜蜂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嫌丢人。”这是实话。
萧文缜看一眼她出类拔萃的猪蹄子,难道她以为她现在这样不丢人?但他并未把这话说出口,只当是积口德,放下齐默的右手臂,“你平时对蜂毒有过敏反应吗?”
“我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被蜜蜂蛰。”
萧文缜面无表情地看着齐默,但一双眸子却出卖了他的情绪,犹如秋风细雨一般,总之情绪很差:“阅读笔记誊写完了,你进去收拾一下,我们去诊所。”
齐默想说,被蜜蜂蛰是小事,忍忍也就过去了,但萧文缜脸色不太好。想想也是,她在他家里被蜜蜂蜇伤,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有责任带她外出看诊,就算她觉得没必要,却不能不顾及萧文缜的立场。
周六中午,萧文缜开车带着齐默抵达诊所,齐默右手肿胀厉害,连握拳都很费劲,好在没有过敏反应,萧文缜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
“一般人被蜜蜂蛰了以后,伤口周围刚开始会有些不舒服,但快则三天,慢则一星期就能自愈。”医生为齐默开了一张药单,笑眯眯地盯着齐默的红猪蹄,轻声安慰道:“肿是肿了点,虽然有碍观瞻,但不是什么大问题。”
“……嗯。”
齐默把有碍观瞻的红猪蹄藏到身后,跟着萧文缜去柜台抓药,小护士从萧文缜手里接过药单,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萧文缜不解风情:“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啊?”小护士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来,瞬间红了脸,低着头尴尬到了极点。
齐默觉得自己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她知道萧文缜在生她的气,她去萧家不过几个小时,就在萧家摊上这么一出麻烦事,搁谁都觉得闹心。
但他生气归生气,上车后,并不急着离开,而是拧开一支消肿药膏,挤开膏体后,看着她说:“把手伸出来。”
齐默也是要面子的,红猪蹄不宜见人,朝萧文缜伸出左手指腹:“师兄,你把药膏挤到我左手上,我自己涂。”
萧文缜很配合,因为他直接把一整支药膏塞到了齐默的左手里,让她自己一个人慢慢涂。
中午在栎安路吃饭,萧文缜点的几道菜都很清淡,齐默好几次看向他,想要辨别他的情绪是否有所好转,无奈萧文缜长着一张高冷面瘫脸,若是嘴角不出现任何弧度,根本就没有人能觉察出他的心情好坏。
齐默自知理亏,尽量避免与萧文缜眼神接触,好不容易在一种无言的缄默里等来了饭菜上桌,却迎来了另一波尴尬。
右手肿胀不堪,齐默只能使用不太灵光的左手夹菜,只可惜状况百出,要么筷子合不拢,要么夹不住菜,急得她眉头轻蹙,满是挫败。
萧文缜视若无睹,低着头吃菜,却适时压下了眼里的笑意。
服务员陆陆续续把热菜端上来,齐默只能看不能吃,情绪难免有些不好。
又一次夹菜失败,齐默泄气地把筷子塞到右手里,结果右手肿得完全不听使唤,算了,不吃了。
齐默把筷子搁在餐盘上,懊恼间抬眸,就看到萧文缜半起身,非但没有取笑她的窘迫,甚至隔着餐桌把时令小菜夹到了她的盘子里。
齐默颇为感动。
虽然他用的是他的筷子,但她一点也不介意。
萧文缜帮齐默夹了几道菜方才作罢,齐默想了一个办法,左手拿着筷子把菜推到餐盘边,然后把头歪向一侧越垂越低,挨近餐盘的时候,嘴巴直接贴着餐盘外壁,左手的两只筷子微一使力,一块莲菜就被她推进了嘴里。
邻桌好几位客人看到这一幕,虽然觉得很励志,也很想大笑出声,但又隐隐觉得公开场合取笑别人不合适。
服务员看到这一幕,好笑之余,又有一些莫名的心酸,心酸该名女顾客为了吃一口菜真是拼了老命,不容易啊。
顾客在餐厅吃饭,服务员有必要满足客人的潜在需求,正当服务员准备上前询问女顾客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时候,就听女顾客对面的椅子发出一道轻响,与她一起用餐的男顾客起身后,单手提着他的座椅,放在了女顾客的座椅旁。
众目睽睽之下,萧文缜坐在齐默的身边,抬脚勾动齐默的座椅慢慢地调整方向正对着他,然后左手拿着齐默的盘子,右手拿着齐默的筷子夹了一道菜,送到了齐默的嘴边。
服务员惊了。
邻桌客人惊了。
齐默也惊了。
镇定的是萧文缜:“张嘴。”
第三章
被萧文缜喂饭是怎样一种体验?
是手足无措、面红耳热,还是忸怩不安、烟视媚行?
以上形容词都不足以描述齐默的心情,在这场喂饭与被喂饭的拉锯战里,男主角没有深情款款,女主角也没有含情脉脉,有的只是平静与佯装自己很平静。
对于齐默来说,萧大帅哥雅人深致,喂饭之举更是暖心,自打她有记忆以来,从未体验过此等家居温情,以至于每一口菜都吃得思潮翻涌,食不知味。
咫尺之距,萧文缜冷面如霜,周身气质虽然淡漠疏离,但每一次垂眸夹菜,总会让齐默联想到“沉静儒雅”一词,不愿受他魅力影响,齐默几乎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饭菜上。
每口菜至少咀嚼20次,细细品尝它的香气与口味,尽可能忽略周遭一切八卦目光,脑子里除了咀嚼和吞咽,再无其他。
此次喂饭过程持续十几分钟,严格意义上来说惊多于喜,前半程食之无味,后半程味同嚼蜡。归根究底,喂饭之人太过于帅气,被喂之人很有压力。
基于这种压力,齐默一直晕晕乎乎不在状态里,吃完午饭被萧文缜开车送回家,临下车的时候,萧文缜好像跟她说了一句什么话,她当时还沉浸在午饭里没有回过神,就稀里糊涂地应了一声,等她回到家里再想起萧文缜说的话,齐家门外早已没有萧文缜的踪迹。
萧文缜说:“晚些时候,我过来给你送饭。”
齐默因为这句话心不在焉了一下午,学习效果大打折扣。萧文缜顾及她独自一人吃饭不便,晚上好意给她送饭,她本该心存感激,但中午用餐已是酷刑,男女之间喂饭颇为暧昧,彼此之间又是相对无言,齐默吃的不是美味佳肴,也不是浪漫情怀,而是备受煎熬。
黄昏六点零一刻,萧文缜打来电话:“出来吧,我在车里等你。”
齐家长辈不在家,萧文缜谨守礼节坚持不入内,齐默只好走出家门,心不甘情不愿地打开了后座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