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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之月宴》-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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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章

      他焦躁难安的留在厢房等待。

      (每次都是这样。)

      明明是他负责联系本家,却无法出席宴会,就这样被带往显然等级很低的房间,等候期间甚至连一杯茶水都没有招待。

      自己一向扮演吃力不讨好的角色,而大哥总是那个占尽便宜的人。

      (哼……不过,今天就难说了。)

      他面露嘲笑。

      唯物论大哥如何功成名就,即使是随侍国王身边的近臣,这一切也只局限在王都贵阳而已。地位再崇高,一旦回到茶州,最多不过是一个旁系出身的低等贵族,只会被那群老爱吹毛求疵的族人当成一夕发迹的年轻小伙子而大加嘲弄而已。甚至很怀疑他们之间究竟是有没有办法面对面谈事情。

      青年想象着那副情景,感觉有些大快人心。

      蓦地,他拧起眉心,似乎听见从正房的方向传来近似惊叫的声音。

      这间厢房地处偏远,倘若这里也听得见从正房传来的声音……代表音量相当惊人。

      (……发生什么事了?)

      他犹豫着是否该离席——毕竟就连他也没有足够的胆量,单独一人擅自在本家宅邸四处走动。

      经过片刻,周遭鸦雀无声。虽然内心感到莫名的不安,还是呆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好了,刚做下决定,便从窗口瞧见一名家仆脸色铁青,踉踉跄跄的飞奔而过。

      见家仆神色很不寻常,他走到长廊喊住家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家仆抬头望了他一眼,随即露出一副力气耗尽的模样瘫坐在地上。全身打颤、视线模糊,此安然已经无【创建和谐家园】常思考。

      他向来最受不了下人不把他放在眼里,于是不耐烦地再次询问:

      “蠢材!我再问你怎么回事,再不回答就当场砍了你的头!”

      或许是对这句话里的某些自居产生了反应,家仆发出哀嚎:

      “呜啊…啊,老…老爷…跟少爷他们……被…被…被杀了!”

      ——当他神色慌张的踏进正房,一股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他忍不住掩住鼻子。

      不会吧,他心想。

      房内寂静的可怕,甚至听得见呼吸声。

      按住剧烈跳动的心口,全身冷汗直流,他战战兢兢的往里面走去。

      房门之内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从位置来看,应该不会错。

      这里是聚会的场所。原本应该是本家之人齐聚一堂的房间,也是前一刻大哥前往的目的地。

      仿佛受到引导一般,他的手颤抖着伸向房门。

      他有个预感,这个房间一定发生了事情——自己将会亲眼目睹到什么样的光景呢?

      果然,他并没有猜错。

      ——一群本家男子全部横死,成为一具具尸骸。

      在遍地横陈的死尸之中,只有一名活人。

      一名背对着跪在地上、手上抱着某个人的青年,一听到开门声随即转过头来。

      “……仲障是你吗?”

      王建那双冷彻的眼眸,他——茶仲障倒抽了一口气。

      脸上的表情完全遭到剥夺。宛如被鬼神附身一般——

      “……大哥……”

      茶鸳洵将怀中的“某个人”横放在地上。仲障的目光下意识的追逐他的动作,这时才发觉那个人正是与大哥交情深厚的本家嫡长子。这名青年虽然身为继承人,由于生来体弱多病,被认为无力胜任宗主职务。或许是因为原本就皮肤白皙的缘故,失去性命的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假如大哥的剑没有贯穿他胸口的话。

      鸳洵缓缓的拔出自己的剑。对方的鲜血飞溅而出,即便染红了浅色的外衣,大哥严肃的表情仍是丝毫不为所动。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从杵在原地不动的仲障一旁擦身而过,如风一般奔跑上前。

      “XXXX!XXXXXXXX!”

      一名美丽的女子甩动着乌黑秀发,紧紧揪住鸳洵大吼大叫。

      仲障听不太清楚她说了些什么。简直就像发高烧变得神志不清似的,只能紧盯大哥的面孔。

      鸳洵用力一甩吸收了茶本家嫡长子鲜血的长剑,不经擦拭便收进剑鞘。

      “本家的后代,全部亡故。”

      声音犹如月光下的冰刀般清晰透彻。

      “现在由我——接任茶家宗主。”

      仲障有种错觉,仿佛这个声音响遍全国各地。

      如果是大哥应该没问题吧——内心隐约如此认为。

      他一定能够站上原本连想都不准想的一组的顶点。

      ——一全身沾满一族的鲜血的姿态。

      在听闻这桩前所未有的惨案后,一族之人在这一天陆续屈服于茶鸳洵——这名在此之前他们根本不屑一顾的年轻人面前。

      于是不久之后,旁系出身的青年破例成为彩七家之一的茶家宗主,这个消息也远播至王都。

      少女停下摘采山菜的手,抬望林立的群树。

      她年约十六、七岁,五官端正,不过如同清澈的水底那般略显独特的气质,比起她的美貌更令人印象深刻。一身打扮固然朴素,但言行举止明显不同于一般村姑。

      秋天的气息逐渐转浓,甚至天空的颜色也会随着季节的更替而改变,少女在来到山上之后才头一次明白这点。

      那天千钧一发之际逃离大叔公大人的魔掌,然后被浪燕青带到这座以险峻闻名的高山上的小草庐,现在回想起来仿佛已经成为遥远的过去。

      “春姬你听好——”

      危急时刻想办法让自己逃命的最敬爱的祖母大人,据说目前正遭到大叔公大人的软禁。

      “观测星象,估算时间,然后,等待‘机会’到来——”

      从那天到现在,已经过了数个月。

      “春姬姐!”

      忽然好似听见了呼喊声,一名少年冷不防从树上一跃而下。

      “你走到这来了!真没想到春姬姐的体力这么好!”

      仅有十来岁的少年开朗的笑道,随即惊讶的抓起少女的手。

      “被树叶割伤了手指吗?等回到家再配药好了,正好曜春摘了新药草……当初刚来的时候,你的手明明像千金小姐一样……”

      少年垂下肩头,春姬则以纤细的食指抵住少年的嘴唇,并缓缓摇头。无法说话的春姬只能采用这种表达方式,但少年总是有办法立刻会意她的心思。

      “……真希望药草能够让春姬姐发出声音。”

      少年面露略显成熟的笑容如此说道,他的善良体贴令春姬心生感激。

      少年拾起装满了山菜的篮子,背对着春姬蹲下来。

      “春姬姐,你第一次采山菜一定很累吧,来,我背你,不然以春姬姐的脚程从这里往山上走回家,大概早就过了午膳时间,不用客气!”

      根据他弟弟曜春的说法,大哥翔琳从去年夏天开始,就跟“雨后春笋”一样不断长高。现在春姬还必须稍稍仰起头才能对上他的视线。

      听了这个好心的建议,春姬坦然颔首。以她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是绝对不可能让异性背着走,但这名年纪比她还小的活泼少年成了第二个例外。

      犹如背着婴儿一样轻松站起身,翔琳像阵风般往前奔跑。

      以惊人的速度奔上陡峭的山坡。才花费了春姬下山的一半时间,就抵达位于山顶附近的小草庐,而少年的呼吸却不见一丝紊乱。

      “头目、春姬姐姐,欢迎回来!午膳刚刚准备好了,啊!采了好多山菜呀,那就拿来做晚膳好了。哎呀?这个有红色跟黄色斑点的是互菇耶!”

      面对这个重大失误,春姬还来不及大吃一惊,翔琳的拳头已经先行挥出。

      “笨蛋曜春!怎么可以让人家姑娘家下不了台!人家特地为我们亲自采山菜,你却连声谢谢也没说!这种事情只要在之后私下偷偷提醒就好!凭你这种行为,想成为第二代义贼‘茶州秃鹰’还早得很呐!”

      “啊,是我思虑不周!真是非常对不起,春姬姐姐!”

      从少年背上下来的春姬挥动双手表示没关系,接着连忙深深一鞠躬表示抱歉。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是有毒的香菇……每天都有新发现。

      而且每天都很开心。

      一边微笑地望着这对活泼的兄弟,春姬的视线倏地投向山下。表情在瞬间添上一层沉着的锐利。

      与浪燕青所挑选的“护卫”一同度过将近一年的生活,没想到是如此平和安稳。

      然而,她不可能长住此地。

      风吹拂而过。

      闭上眼,脑海所浮现的是:小时候当她扭伤脚时背着她、大她两岁的堂哥。拥有一张温和笑容的茶克洵——

      她必须随着这阵风采取行动。

      ‘等机会一到——做你认为该做的事。’

      所谓的机会近了——

      随着呼吸,春姬吐露出无法化为言语的思念。

      郑悠舜在公文盖上州牧代理官印,盯着堆积如山的工作,不禁蹙起眉心。这阵子工作量突然大增。

      接获报告表示,茶州各地不断发生近似暴动的事件。

      悠舜派遣州军队前往各地镇压以整顿乱象,结果导致最重要的州都琥琏的防守人力变得不足。对于茶家虚情假意的的表示愿意提供私人佣兵予以协助一事,之所以接受多少也是出于这个因素。此外,州府文官也随同州军队一同前往辅佐各地太守,因此原本已经不多的州官员人数更是大为锐减。再加上就任典礼的准备工作,目前的琥琏城实在忙得不可开交。理应最优先保护的新任州牧去向及密切注意茶家动静等刻不容缓的任务,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茶家之所以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果断做法,代表了目前负责指挥的领导人能力卓越。纵使不说出口,他也明白这位指挥官的身份。

      倏地传来的脚步声让悠舜停下书写动作。

      向来温和沉稳的眼神,瞬间增加了警戒之色。单凭脚步声,大致可以揣测出访客的身份。例如:巡逻的士兵会发出纷乱嘈杂的脚步声,不时来回走动;换成茶家的人就会故意大摇大摆的慢步走动,身旁则有大批慌慌张张的脚步声紧紧跟随——然而这个脚步声……

      发出的声响只有一个。规律、规律。朝着原本专门囚禁重刑犯的这座高塔最顶层,毫不迟疑的笔直走来。从容不迫的脚步声,宛若在众人簇拥之下悠然前行的国王一般,不间断的优雅响起。

      悠舜精准的识破脚步声的主人。就算独自一人留在孤立的高塔顶端,悠舜仍然可以掌握所有情报。对于先前金华所发生的事件也已经充分了解来龙去脉。

      最后,脚步声来到厚重的铁门之外打住。

      “把自己关在这种地方半年之久,你竟然不会闷得发慌啊,郑悠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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