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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年烈苟》-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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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完见迟苦没理他,又加了个“好”。

        陶淮南一身敏感的小心思他哥偶尔能懂,迟苦跟他可彻底不在一条线上。他能长到这么大是纯粹的野蛮生长,陶淮南那些弯弯绕绕在迟苦看来简直就是一团麻烦。

        农村孩子没这样的,迟苦是个例外,除了跑和挨打没别的事儿,可别人家正常的农村孩子也没闲功夫在那儿喜欢不喜欢,上房揭瓦下河溜冰时间都不够用呢。陶淮南一身小敏感和自尊心都是因为眼瞎在家憋出来的,世界太封闭了。

        迟苦有时候也是真的烦他。

        比如陶淮南告状的时候,迟苦就是真烦。

        再比如像现在这样说些肉麻的话,让人不知道咋回他,这样的时候迟苦也是真觉得烦。

        可烦归烦的,再烦那是自己的事儿。放学一起下楼的时候,陶淮南被三年级的小朋友推了下,胳膊磕在楼梯扶手上磕得“啊”了一声,迟苦还是一伸手就把那小孩儿推了个跟头。

        熊孩子到哪儿都有,正常学校里讨人厌的熊孩子多了去了,盲校里也不是就彻底没有了。而且因为眼睛不好家里惯得更厉害,所以盲校里孩子皮起来要比外面更难管。

        推陶淮南这个就是三年级里面最皮的一个,欠,平时横惯了,走路谁挡着他了就推。都是小瞎子,谁架得住他推,经常有被他推倒摔哭了的。

        陶淮南倒是没哭,他只是伸手去摸迟苦,眨巴眨巴眼睛,谨慎得很。

        班主任在前面领着他们,自然看见迟苦推人了,遥遥冲迟苦丢了个眼神过来,却没吭声。

        三年级那个自己从楼梯上爬起来,嗷地喊了声:“谁推我了!”

        迟苦连头都没回,他们班都快下一层楼了。

        班主任跟队尾的助教说:“给他送下楼,别摔着。”

        “谁推的我!”那小孩儿还在喊,不是个全盲的,还有残存视力,他趴在楼梯上朝下指:“你们班谁推我了!你等着点儿!”

        陶淮南攥着迟苦的手紧了紧,迟苦没点反应,在陶淮南最后一个台阶还在迈腿差点摔了的时候说他:“查台阶。”

        陶淮南握着他手,这才回过神,一节一节查着台阶数。

        因为这个事,在大门口老师跟陶晓东说了半天话。

        陶晓东一手搭着个孩子,听老师小声跟他说俩孩子在学校的情况。迟苦除了刚才推人的事之外没什么好说的,他家这俩都省心,弟弟胆小但是有哥哥带着,也就还好。

        老师也是个挺年轻的姑娘,对学生挺严,但是跟家长态度一直挺好的。

        陶晓东笑着跟老师说:“你费心了。”

        “应该的。”老师看了眼迟苦,跟他说,“下次不行了啊。”

        迟苦没吭声,陶晓东搓搓他脑袋:“脾气那么大呢?”

        陶淮南在旁边马上接了话:“他先推我的……迟苦才推他。”

        老师和陶晓东都笑了,陶晓东扯扯他耳朵,说:“那也不行。”

        跟老师又客套着聊了几句,陶晓东带着他俩去车上,陶淮南担心迟苦挨说,小心思一拐,跟他哥说:“我胳膊可疼,就是刚才磕的,磕出响儿了都。”

        陶晓东往上撸起他袖子扫了一眼,还真有点红。

        倒也不是撒谎,真挺疼。陶淮南细皮嫩肉的,估计晚上就得青。

        陶晓东弹了下迟苦的脑袋,和他说:“在楼梯上推人太危险了,尤其他们眼睛看不见,下次别这样了。”

        迟苦没说话,陶淮南又说:“那别人推我就干挺着呀?”

        陶晓【创建和谐家园】然坏坏地一乐,小声说:“等他走到平地了再推,给他推个大跟头,推完赶紧跑。”

        陶晓东打了火,陶淮南被他哥都说愣了,迟苦也挺意外。

        陶晓东看看他俩呆滞的小眼神,嗤笑了声说:“就他是瞎子,敢情我们家这就不是小瞎子了?谁欺负你们你们就欺负回去,别害怕,有哥呢。”

        这话说得不讲理,但陶晓东本身就是这样的人。他十七八出来自己在外头闯,高中没毕业摸进纹身这一行,大学那几年更是在圈里在社会上自己钻营。

        得罪人的事儿不干,但别人欺负到头上那肯定也不行。

        陶淮南本意是怕他哥批评迟苦才说的那几句话,听了他哥说完一边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可一边又想笑。

        “你这次还让老师看见了,上我这儿来告状。”陶晓东边开车边说,“我小时候要想收拾谁,谁也抓不着我,你哥机灵着呢。”

        陶晓东给他俩讲了一堆自己小时候干的坏事儿,说完趁着红灯往后转身,笑着问迟苦:“咱都一片土出来的,学着点儿,别傻愣愣的,老师告状不丢人啊?我还得赔笑脸儿。”

        陶淮南早让他哥逗得笑起来了,笑得小肚子一缩一缩,连迟苦都没忍住,侧过头稍微勾了勾嘴角。

        “要笑你就大方儿的,偷着乐什么。”陶晓东转回去,哼了两句歌,跟迟苦说,“越来越有哥样儿了啊,小哥哥。”

        俩人在后视镜里对视上,迟苦有点不自在,转开了眼神。

        “弟弟好当,不管怎么的上面都有当哥的罩着,”陶晓东用舌头打了个响,下巴微抬在后视镜里逗他,“哥哥不好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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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淮南在旁边没心没肺,笑得傻吧唧的,说:“我还以为你要说他呢,吓死我啦。”

        “我说他干什么。”陶晓东转着方向盘,没个正形儿地说,“这是我们村儿小小子该有的脾气,打还手骂还口。”

        陶淮南笑着喊:“你以前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你又不是我们村儿的,你是城里孩子。”陶晓东说,“再说你一小瞎子,你能打着谁,你就能哭。”

        说完还问迟苦:“是不,小迟?”

        迟苦脸上那点笑模样彻底没收住,手背抹了抹鼻子,头一次笑得这么开,侧着头不转回来。

        陶淮南不干了,一会儿被他哥说不是他们村儿的,一会儿被说就能哭。他往旁边一栽,耍赖哼唧,脑瓜碰着迟苦了,索性直接倚在他身上。

        这也忘了在学校挨说的那点事了,也忘了迟苦不喜欢他了。

        跟迟苦闹了有段时间的小别扭就这么翻了篇儿。

        陶淮南脆弱的小玻璃心可能就缺迟苦这么个神经比筒粗的来治他。

        有时候陶淮南小情绪又要上来,不等他说话,迟苦先来一句:“嘴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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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还赖赖唧唧有话说,迟苦就让他“别烦人”。

        时间长了陶淮南神经也粗了,没那么敏感了。不然他一有心事迟苦就说他烦人。

        “烦人”简直成了迟苦挂在嘴边常说他的话。

        被说多了陶淮南也不服,挺着小脖子不忿地问:“我哪儿烦人了?”

        迟苦拍拍他作业本:“赶紧写。”

        “我手指头都扎疼啦。”陶淮南不愿意“写字”,不用力不出印儿,使劲又手疼。

        迟苦说他:“就你事儿多。”

        又挨说了,又让人嫌弃。陶淮南现在脸皮也厚了,爱说说呗,能咋。

        他从椅子上往下一蹦,自己摸着去沙发边吃水果去了。哥哥在那儿跟人打电话,他脑袋往哥哥腿上一躺,被哥哥罩住了眼睛。

        陶淮南小声问:“又动了吗?”

        陶晓东听着电话,说:“没事儿,不动了。”

        转眼珠这个事儿陶晓东和迟苦一直盯着,前前后后盯了好几个月才把这个毛病给他管回来。这几个月里除去刚开始陶淮南的小情绪,后来让人管习惯了,到了午睡和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厚脸皮地叫迟苦过去,把人家手放自己眼睛上。

        “你按着我,按着我就能知道动没动。”

        迟苦把手往回一抽:“困,我睡觉。”

        陶淮南就嘻嘻笑着两只手去抓他,抓住了放自己眼睛上,哄着商量着:“按一会儿吧?”

        其实就是喜欢被捂着眼睛的感觉。眼睛平时没什么知觉,这么被按着会有存在感,手掌的温度挨着眼睛周围的皮肤也会觉得安心。

        到后来眼睛彻底好了,再也不乱动了,有时候还想叫迟苦。

        迟苦晃晃枕巾,让他老实睡觉,别净事儿。

        陶淮南顺着枕巾把手伸过去,去抓迟苦的头发。迟苦直接脑袋一抬把他手压底下,陶淮南再往回抽。

        他俩不老实,对面那俩皮孩子也不老实。小孩儿在学校混熟了,不好管了。奶奶每天晚上还得组织纪律,一个两个的都越来越不听话。

        陶淮南终于把迟苦折腾急了,手伸过来在他脸上掐了一把。

        陶淮南小声说:“疼,疼!”

        迟苦皱着眉:“你咋这么烦人。”

        “烦人你就掐脸哪?”陶淮南捂着脸,满脸写的都是难以置信。

        迟苦一翻身,被子往脑袋顶一蒙。

        娇气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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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气包都是惯出来的,没人惯着再娇也娇不起来。换到迟苦他们家,多娇的都给你打皮实了,要真娇气就活不了了。

        陶淮南天天在迟苦面前哼哼唧唧地这不行那不行,都是惯的。也亏了迟苦不容他那些小情绪,换个好脾气的更要被他磨。

        烦人是真烦人,可有时候瞪着双无神的大眼睛软声软气地冲人撒娇,也是真招人稀罕。

        两个学期完事儿,陶淮南高高兴兴被哥哥接回家,终于终于终于放寒假啦。

        陶淮南天天早上睁眼摸着去找哥,找着了搂着腰腻歪一会儿,再转头去找迟苦。迟苦有时候故意躲他,他往哪摸迟苦就往另一个方向躲躲,陶淮南要是听见了就喊他一声,朝着脚步方向一冲,肯定能抓住。毕竟迟苦不敢真躲开,不然陶淮南往哪儿一扑收不住了就得磕。再说陶淮南有外援,十爷爷老了不能陪着陶淮南来来【创建和谐家园】地跑,但是它能慢悠悠地咬着陶淮南裤腿给他指方向。

        普通小孩儿蒙着眼睛玩“摸瞎”游戏,这游戏他们不用蒙眼睛,小瞎子有天然条件,他们天天玩儿。陶淮南摸着迟苦了就往人身上一搂,嘻嘻笑着说“抓着啦”。

        迟苦不耐烦地推他,也不用什么劲儿,陶淮南搂住了不松手,软乎乎地叫“迟苦”。

        别人家小孩儿都是起床气,到了他们家早上起床这顿撒气就得换成撒娇。既然陶淮南现在已经被迟苦规整得没那么敏感了,陶晓东偶尔也跟他开玩笑。在陶淮南刚睡醒过去搂他的时候,陶晓东用胳膊轻轻推他,笑着说:“起开,黏人精。”

        陶淮南就撇撇嘴,转身再去找迟苦。

        陶晓东平时每周得去接孩子,尽量不赶周末出门,陶淮南在学校盼了一周了到时候不去接,怕他失落。这终于等到寒假了,陶晓东攒了一堆事儿得出门办,俩小的他本来没想带,留在家让阿姨每天过来也行,让他俩在田毅家也行。

        在这方面陶淮南从来不闹,很懂事儿,不让哥哥担心。但陶晓东收拾完东西准备走了,看着陶淮南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听动画片,还是没走出去,太牵心了。

        最后到底还是多收拾了不少东西,俩小的一个也没落,全领着了。这一走得十天,金毛再次托付给了田毅。

        车上除了他们哥仨还有个黄哥,黄哥也是哥哥的朋友,跟哥哥一起开店的。

        陶淮南刚开始很怕他,他声音凶,后来熟了就不怕了。

        这一路上哥哥和黄哥在前头说事儿,把他扔给了迟苦。陶淮南很少出门,上次出去还是跟哥哥回老家那次。陶淮南想起了那一次,还絮絮叨叨地跟迟苦说话,问还能不能找着冰溜子啦。

        迟苦说能。

        陶淮南说那你再给我找一根儿。

        迟苦说等回去的。

        前头两个哥哥听见他俩说冰溜子,大黄笑了半天,说:“哪儿的口音,太土了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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