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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是同年兵,只是毛大壮老实憨厚,复员后回了村上当支书,干得还不错。
盛安宁喊着毛大壮坐,又赶紧出去买几个烧饼回来,本来就做了两个人的饭,肯定是不够吃的。
想想毛大壮的模样,一看就是干了繁重农活的,买了十个烧饼又买了半只烧鸡回去。
回去时还在激动的和周时勋回忆过去,边说还边激动的拍着大腿:“看着你现在挺好,我也算是放心了,当初要不是你把我从死人堆里背出来,我还活不到现在呢。”
周时勋丝毫不放在心上:“都是过去的事情,而且也是我应该做的。”
毛大壮叹口气:“哪里有什么应该不应该,要是当初我小心一点,也不会出意外,我们当时明明按路标走的,怎么最后进了雷区呢?”
说着一拍大腿:“当时我们就该听话,听你说的往东走,不过队长,你说完为啥不见了呢?”
周时勋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我那时候还没赶到。”
毛大壮有些不相信:“怎么不是你呢?明明长得一模一样,我当时还跟小六他们几个说,队长跑得真快,我们追都追不上。”m.
盛安宁本来听故事听得起劲,听到这里,第一反应就是毛大壮遇见了周峦城。
周时勋拧眉,显然也意识到那很可能是周峦城。
只是那个地方和周峦城牺牲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按毛大壮说的时间算,周峦城在前一天就已经牺牲。
所以周峦城并不是受伤离开,重伤是后来的事情。
因为解释起来太麻烦,周时勋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喊着毛大壮吃饭。
毛大壮也没客气,边吃着饭边跟周时勋感叹:“现在正是这春种的时候,我那边实在太忙了,每天要统计工分,还要看着大家种地,很多人就不负责任,吃大锅饭就混日子,实在太难干了。”
说着就感叹回忆还是以前在部队的日子好过。
毛大壮吃了午饭也没休息,主要是来看一眼周时勋,见他好好的,又匆匆去农机站看器具,然后赶着班车回村。
盛安宁等周时勋送毛大壮回来,才好奇地问:“你说周峦城当时没出事,为什么没出现?”
既然周陆明的陷害不成功,为什么不回去找他算账,揭发他呢?
还有后来是谁伤了周峦城?
想想就很烧脑。
周时勋也不清楚,当年的事情就像是谜一样,根本没有一点线索,除非有大的动作,或者周峦城活着出现,才能说清楚。
让盛安宁想不到的是,戴学明第二天就提交了申请,说是家里没人干农活,他要回去挣工分。
本来就是来去自愿的事情,所以医院也批准了戴学明的请求,只是很惋惜地告诉他,以后可能不会有这样的学习班,就算有,戴学明已经浪费了一次机会,不可能让他来第二次。
戴学明却坚持回家。
盛安宁听说时都震惊了,这是心虚跑路了吗?
班里的同学们也都十分的惊讶,因为戴学明在他们中间是成绩不错,等回去完全可以在公社卫生院上班。
到时候就是商品粮户口,一辈子也不用为吃饭发愁了。
李桂玲也觉得惋惜:“再有一个月就毕业了,他怎么就不坚持坚持呢?”
安秀玉看了眼盛安宁,没敢找事,虽然她觉得是盛安宁让戴学明没面子,所以才会离开的。
戴学明离开,从他身上也没发现有用信息,接下来时间,日子就过得平静了很多。
盛安宁心里不甘,可是那些藏在暗处的人不动,他们就没办法再发现什么。
转眼到了六月底,为期三个月的学习班也结束。
周时勋的腿也恢复得差不多,盛安宁陪着他一起去拆石膏,还吃吃笑了一路,看周时勋的眼神,就像看见一只待宰的羔羊。
鲁远达亲自上手给拆的石膏,检查了后不停地夸着:“恢复的还真不错,都是安宁的功劳,晚上去家里吃饭,让你们嫂子给你们炖肉吃。”
盛安宁不好意思:“那怎么好意思,应该是我们谢谢你们,请你们吃饭呢,这三个月没少麻烦你和嫂子。”
鲁远达摆手:“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行了,一会儿就过去,我昨天已经给你嫂子说好了。”
周时勋倒是不客气:“好,就麻烦嫂子了。”
鲁远达乐呵呵的:“麻烦什么,你小子腿也好了,我们可以喝一点。”
等盛安宁他们到鲁远达家时,阮淑琴锅里已经炖上了排骨,还擀了面条。
热情的招呼盛安宁:“总算是你也毕业,时勋的腿也好了,都是大喜事,咱们就该好好庆祝庆祝。”
鲁远达拉着周时勋去里屋说话,盛安宁留下帮阮淑琴做饭。
阮淑琴看着穿着白色碎花连衣裙的盛安宁,短发刚过耳朵,乖乖巧巧的模样,就忍不住夸:“你们城里姑娘长得就是好,看看穿什么都好看呢。”
盛安宁有些不好意思:“嫂子,你也好看呢。”
阮淑琴哈哈笑起来:“好看什么,黄脸婆一个,这一回你和时勋好好过日子,争取来年生个大胖小子,对了要是想要儿子,办那事时就在腰下垫个枕头。”
第145章 回到原点
盛安宁吃惊的看着阮淑琴,这次嫂子可真的冒了虎狼之词啊。
阮淑琴呵呵笑着,又压低声音:“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反正这是我的经验,我家儿子就是那么生的。”
盛安宁被这不科学的知识惊到了,又忍不住问:“那要是生女儿呢?”
阮淑琴想了想:“就趴着,你和时勋都年轻,多弄几次肯定就有了。”
盛安宁以为自己已经够放肆不拘小节,听了阮淑琴的话,觉得自己还是小巫见大巫了,忍不住头发丝都冒着热气,脸涨红着不敢说话。
阮淑琴哈哈笑着:“你看你还脸皮薄着呢,不用不好意思,谁生孩子不是这么过来的。”
盛安宁面红耳赤,嫂子啊,这可是闺房之乐,这么拿出来说还是很难为情的。
阮淑清性格粗犷,做饭也很好吃。
吃饭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往盛安宁碗里夹肉:“你要多吃点,看看你瘦的,就这个小身板,以后生孩子都不好生。”
盛安宁硬着头皮没吱声,怕阮淑琴再冒出让人震惊的话,她夹多少她就吃多少,乖得不得了。
从鲁远达家出来,盛安宁揉着肚子,连连感叹:“嫂子真是太热情了,要是在嫂子家多吃几顿饭,回头准变成大胖子。”
周时勋看着盛安宁:“你吃不完可以说的。”
盛安宁直摇头:“那不行的,那是嫂子的一片好心,而且再说我也想生个儿子。”
说完想起阮淑琴的话,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而鲁远达在周时勋和盛安宁离开后,不停地说着阮淑琴:“你说你,不停的说那些干什么,也不怕人家小姑娘不好意思。”
阮淑琴跪在床上边扫床边冷哼:“你们之前不都说周时勋娶了盛安宁亏了?我看着盛安宁就挺好,而且小姑娘聪明,我都怕以后看不上周时勋呢。”
鲁远达摇头:“不可能,周时勋那么优秀,看不上不是眼瞎吗?”“
阮淑琴搬着被子:“眼瞎不瞎我不知道,周时勋一个黑小子,年纪又大,性格又没闷,你再看盛安宁白【创建和谐家园】嫩个小姑娘。”
鲁远达啧叹一声:“你们女人真是肤浅!肤浅。”
说着背着手出去,懒得和阮淑琴一般见识。
……
盛安宁拖着周时勋走了一圈,感觉不用拐杖的周时勋伟岸不凡,气派了不少呀,又快走两步,背着手转身倒着走,笑眯眯地看着周时勋:“我们去看电影吧,也不知道这会儿还有没有了?”
周时勋没犹豫地同意:“正好路过,去看看吧。”
电影院也不远,门口没什么人,只有几个挽着筐子卖瓜子的,还有端着盒子卖散装香烟的。
里面正在放映电影,而且也是今天最后一场,售票处的窗口都关了门。
盛安宁有些遗憾:“早知道我们早点来了。”
不过看着黑板上写的电影名,又觉得不看也没关系,是一些老片子。
跟着周时勋转身准备走时,意外地发现了程刚和赖三两人身边还跟着孙爱佳。
赖三看见他们,转身就要走,还抓着是程刚,一脸害怕的样子。
程刚和孙爱佳也十分有默契地转身,三人又匆匆离开。
盛安宁就觉得挺纳闷,怎么感觉这人好像很怕他们,她倒是一直没忘了找赖三算账,可是之前她去纺织厂打听,说这人进去了。
狐疑地看着三人匆匆离开,扭头问周时勋:“赖三不是挺嚣张,怎么突然怂了呢?我还说收拾他呢。”
现在有周时勋,她就更不怕了。
周时勋摇头:“不清楚,可能是坏事做多了心虚。”
盛安宁才不信周时勋的话,不过看着程刚和赖三的样子,以后肯定也不能再来骚扰她,心情不错的跟着周时勋回去。
到家后又催着周时勋去洗澡,【创建和谐家园】的她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呢。
结果又出了意外,两人洗澡刚回来,周时勋单位就派来了司机,连夜接周时勋回去,说是有新任务。
两人没犹豫赶紧收拾东西往车上搬,又匆匆去跟房东说了一声,匆忙回去。
到家属院已经是后半夜,盛安宁在车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到家后反而不困。
而周时勋连家都没进,就跟着司机一起匆匆回单位。
盛安宁叹了口气,开灯开始收拾东西,三个月没回来,家里到处都是灰扑扑的,把屋里所有地方都擦了一边,又把床单换了,把带回来的被褥铺上。
折腾一番天都快亮了,简单洗了洗爬上床睡觉。
感觉刚睡着,就听见有人吵吵着,接着是脸盆放在地上的叮当声,各种动静钻在脑子里,根本没法让人睡觉。
盛安宁烦躁地挠了挠头,坐起来瞪着屋顶。
就听外面喊着:“*张一梅,你个丧良心的,我天天在这里伺候你们,你竟然还给我脸色看,你看谁家婆婆一早上起来做饭。”
盛安宁听着这十分接地气的骂声,叹口气,这应该就是秦红霞说的,张一梅那个不讲理的婆婆。m.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看看热闹。
匆匆忙忙穿了衣服出去,端着脸盆拿着刷牙缸子,开门才看见自家小菜园菜长的茂盛,西红柿都爬满了半人高的架,还红了不少。
其他辣椒茄子都是长势喜人。
心里非常感激秦红霞,要是她自己恐怕连一片叶子都种不出来。
出来的就非常巧,一个头上包着灰帕子的老太太,边骂骂咧咧着,边一只脚翻过了矮矮的栅栏,弯腰准备摘她的黄瓜。
老太太显然也没想到屋里会突然出来人,吓一跳地看着盛安宁:“屋里有人啊,怎么不知一声,都要吓死人了。”
盛安宁乐了:“你偷我的菜还有理了?”
老太太有些不讲理:“什么是偷你的菜,再说都是一个院里的,吃一个黄瓜又怎么了。”
说着还要下手去掐黄瓜,被盛安宁拦住:“停下!你没经过我同意就是偷,小心我去告你,还有我不在家的时候,你经常来偷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