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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你懂个鬼的大事！”沐守城气不打一处来。
沐修业脸色青黑：“爹，这是最后一次！你听我说！”
“你想说就说吧，唧歪什么！”沐守城冷笑，“我倒是想听听你这狗嘴能喷出什么东西来。”
沐修业道：“此事……我只想告诉爹一个！”说着，淡淡地看了沐源一眼。
现在还不是让沐源知道的时候，否则又要闹起来了。
“这么神秘，是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朱氏磕着瓜子，一脸好奇。
“爹，我们到房里说。”沐修业道。
沐守城听着朱氏的话，心中大凛，生怕真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让大余氏等外人看了笑话，便跟着沐修业离开。
大余氏与秦家兄弟对视一眼。
一时间也不晓得沐修业在搞什么，但他们把话都撂这了，不管他们搞什么，他们也不会退让。
……
沐修业父子出了大厅，来到院子后面的一个小房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沐守城气得直爆粗口，背过身去。
沐修业关上门，这才走到他面前。
沐守城见他弄得神秘兮兮的，更气了：“不管你能说出花来，那外室和野种都得滚！”
“爹不要再野种野种地说了，旭儿……旭儿他其实是我的血脉，是我的亲生儿子！”沐修业道。
“野种便是野种，我就要这样叫！怎么着，你……等等，你刚刚说啥？”沐守城突然老脸一僵。
“旭儿才不是野种，他是我沐修业的亲生儿子！”沐修业笑道，“他是我跟巧娘的孩子。”
“怎么可能！这种事……你以前从未说过！”沐守城双眼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
可他却已经信了八成。
因为沐修业对张旭实在太好了！
要不是亲生的，哪能为他尽心尽力，比对沐源还要上心。
第226章 要完梦了
“究竟怎么回事！”沐守城急道。“这事你以前怎么不说？”
“我跟巧娘……在十九年前便认识了。”
沐修业轻轻一叹：
“十九年前，我跟同窗一起出京踏青。路过一条村子时，不小心被毒蛇咬着了。幸好巧娘路过，及时帮我吸出了蛇毒。”
“后来我便住到了巧娘家，休养了几天就好了。原本想再待几天就回京的，哪想，一晚我跟同窗喝高了，见到巧娘，就跟她……唉！都是我的错！”
“第二天一早，巧娘便吓得跑了。同窗不知道我们的事儿，说有急事要回京，催我离开。”
“我便想着，回京后就想办法娶她。可等我回来时，巧娘已经被她爹娘逼着嫁人了。”
“我只好伤心地回京了。哪想，多年后，她的丈夫竟然死了！她只能带着孩子进京投奔亲戚。”
“可那些恶亲戚却不认他们。她只能带着孩子在布庄卖布。可能是缘分吧，我在一次买布时，与她再次相遇，接着便把他们母子安置到竹叶巷。”
“可是，你如何知道张旭是你的种，而不是她先夫的？”沐守城神情警惕。
“他就是我的骨肉！”沐修业着急道，“我跟她是在六月那啥的！她九月出嫁，第二年三月旭儿就出生了。从出嫁到她生子，不过是七个月！所以，她出嫁前就怀上了。”
“是不是早产？”沐守城花白的老眉皱起。
“爹如果不信，可以让人查。当年的产婆现在还活着。你去问一问，看看巧娘生旭儿时，是不是足月的！要是还不信的话，咱们可以滴血验亲！”
“爹，我早就跟旭儿验过了，我们就是父子！”
沐守城不由轻吸一口气。
连查都不怕查，看来当年是真的足月！梅巧娘是真的在出嫁前就怀了孩子。
又见他说敢滴血验亲，便信了十成。
“既然旭儿是你的孩子，为何不在六年前就把此事告诉我，也好让家里把她们母子接进府里。”
沐修业眸子微闪：“此事……唉，起先我也不知旭儿是我的血脉。因为我已经有了源儿，巧娘素来是个不争不抢的人，所以不打算告诉我。”
沐守城听到这，很是感慨，这女人，真贤惠呀！
“直到三年前，旭儿偶尔说起他是早产的，我心中有些怀疑，便拿了他的血验，这才知他是我的亲生儿子。”
“在我的逼问下，巧娘才不得不告诉我真相。”
“所以，旭儿他才不是什么野种。他是我沐修业的亲生儿子！”沐修业神情激动地说。
沐守城倒抽一口气，突然想到张旭好像有秀才功名，一颗心不由砰砰乱跳：“对……的确不是野种！”
按理，张旭是张大壮的儿子，那叫名正言顺，才不能称之为野种。
如果他真的是沐修业与梅巧娘的儿子，才该叫野种！
但在沐守城心目中，别人的娃都是野种，自己的孙子便不是野种！
“你后来都知道了，为啥不告诉我？”沐守城道。
“唉！爹啊！”沐修业一副生不如死的无奈表情，“你也不看看余氏什么德行！”
“源儿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可旭儿却是个上进好学的，你觉得她容得下这么优秀的旭儿吗？”
“现在她不知道真相已经闹得这么难看了，要是知道了，还不发疯？”
“而且，旭儿念书正念到关健时候，如果真认了回家，余氏天天作妖闹腾，他能专心考功名不？”
沐守城越听胸口便越滚烫，对，他孙子的前途可不能被耽误了！
想着，对余氏更加不满了：“余氏蛮不讲理，她那大姐也一个德行，都是泼妇！对了……很快就八月了，马上就是秋闱，旭儿他……”
沐守城再镇静也压不住心中的激动。
“对，下个月便是八月秋闱，旭儿也要下场参考！夫子说，他一定会中的！”沐修业道，“爹，很快，你便有一个举人孙子了！”
“你这混帐……真是的，为啥瞒这么紧呀！”沐守城激动得语无论次。
嘴上骂着，但话里却满是笑意。
举人孙子！他马上就要有一个举人孙子了！
天知道，他连作梦都想有一个上进好学的孙子！
现在，他终于完梦了！
而且，他孙子不但上进，还马上就要中举了！
等到明天春天，便可以参为会试！接着便是进士，然后状元探花的……
沐守城越想越激动，脸色一片朝红。
第227章 还不能公开
看着沐守城那乐呵呵的模样，沐修业笑眯了眼：“对了，爹，刚刚你说要把巧娘和旭儿赶走之事……”
“那是我的大金孙，你敢赶他试试！瞧我打不打你！”沐守城恼瞪他。
沐修业便乐了。他就知道，爹听了他这话一定会站到他这边的。
“现在还是快些把旭儿母子接回家吧！”沐守城道。
沐修业道：“刚刚跟你说了，旭儿正专心准备乡试。若是现在戳穿他的身份，余氏又要闹腾了，到时便会影响到他下场科考。”
“对！还是你周到！”沐守城连连点头，“等旭儿中举后，认祖归宗也不迟！”
沐修业眼中的冷光微闪，对，是时候准备起来了！
现在先跟爹露个口风，帮一帮他和巧娘。
“爹，旭儿这么争气和优秀，只当庶子的话，是不是太委屈他了？”
“啥？”沐守城花白的眉拧起，“不当庶子，还能咋样？难道把他记到余氏名下么？这可不行！”
大楚律例，如果正室自有嫡子，为免嫡庶混乱，不能把庶子记于名下。
“当然不记她名下。”沐修业摇了摇头。
“好了，咱们先不谈这事。你身上还有官司呢！”沐守城兴奋过后，又气恨起来。
前面他帮着大余氏讨伐沐修业，那是因为梅巧娘和张旭是外室和野种。
可现在，那已经不是野种了，而是他的大金孙！他护着还来不及呢，哪还会气恨沐修业。
“老太爷，老爷，老夫人问你们可谈好了？”外面响起下人的声音。
“吵什么。”沐守城冷哼一声，推门而出。
父子二人回到厅里。
沐守城坐到长榻上，目光不由落到沐源身上。
只见他这长孙相貌倒是极为俊美，可惜是个一事无成的纨绔！
沐守城忍不住摇了摇头，以前看着沐源没正没形的样子便会气愤，可现在反而不气了。
反正都已经废了，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他的旭儿大金孙身上吧！
“你们可商量妥当了？”大余氏冷声道，“什么时候赶那个外室和野种走！”
“什么野……哼！”听得大余氏叫自己的孙子为野种，沐守城气愤不已。
沐青婈眸子半眯，见他那为张旭母子抱不平的态度，这是……呵呵，原来如此！
“姨夫人，我们不如一人退一步吧！”沐守城道。
“你说什么？”大余氏大怒，刚刚他明明站自己这边的，怎么说变就变？“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让步！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把外室和野种赶走，我们撤案！二，沐修业和梅巧娘一起坐牢！”
沐守城气恨：“不过是小小一个外室而已，为何你们就容不下？余氏这是犯了七七之条中的妒！刻薄不容人……”
“这话真好笑！我娘如果真的容不下她，她如何能外头当了六七年夫人？”沐青婈冷笑。
沐守城老脸微僵。
“我娘早就容下她了！上次还亲自上门请她入门！结果，人家不领情啊！我娘一而再地退让了，她倒好，竟然与沐修业合谋一起偷我娘的陪嫁！”
“我倒是问一问祖父，哪家姨娘妾室这般厉害，竟然连主母的嫁妆都摸。沐家有这条家规？”沐青婈说。
“还有，祖父好奇怪，刚刚还赞成赶走外室和野种的。突然被某人拉着离开，不知密谋了些什么，回来就是非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