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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纨绔与高岭花苏戚-第8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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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们,是条大鱼!”为首的壮汉满脸胡髯,边喊边笑,握着刀砍向苏戚身前马匹。有人嘬唇呼啸,发出一连串奇异的叫声,也有人身形灵活,从树梢飘飞下来,张起巨大的渔网。

      苏戚没躲,跟着她的人,也没躲。

      刀刃即将砍中马脖时,被剑柄一挡,直接击飞。

      “急什么,该给你的,迟早是你的。”

      苏戚收回长剑,勾唇笑道:“诸位莫慌,我来小粥山,原本就要找你们。”

      在场水匪没见过这阵仗,一时间有些愣怔,纷纷看向胡髯壮汉。那壮汉倒也不莽撞,捏了下发麻的手,眯起眼睛打量苏戚。

      “找我们?”

      “对。”苏戚点头,“我想与诸位好汉谈笔买卖。”

      水匪们顿时哄堂大笑。

      “买卖?”壮汉摊手,露出掌心斑驳交错的伤疤。“我们只做杀人劫货的买卖。你人来了,要么留财,要么留命,要么……全都留下。”

      “命么,我舍不得。财,倒是多得很。”苏戚也跟着笑,身后十三迅速解开马背褡裢,扔到地上。明晃晃的金银,翻滚着落出来,让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这些钱,权当见面礼。”苏戚抬手,更多的褡裢砸落在地,发出沉甸甸的声响。她俯视着各个水匪,语气不紧不慢,“而这些,是买卖的订金。”

      订金,意味着还有更多的钱。

      “买卖若成,事后我再让人送钱上山。”苏戚轻描淡写解释着,“我想,有挣大钱的机会,总不至于不要吧?”

      壮汉表情阴晴不定,肥硕的嘴角抖动着,半晌问道:“什么买卖?”

      “我要买一个人。”

      苏戚翻身跃下,笑得含情脉脉。

      “买一个美人。”

      ……

      小粥山的营寨,第一次迎来陌生外客。

      眼见一群草莽糙汉拥着个矜贵漂亮的小公子进门,寨里的水匪都觉着眼睛出了问题。

      有钱人他们见过,长得好看的有钱人也见过。但长得好看还没受伤,稳稳当当被送进来的有钱人,这他娘谁见过啊?

      被众多视线快要扎成筛子的苏戚,维持着闲适的笑容,边走边观赏寨内景致。

      门口两座高台哨岗,迎面则是木制楼阁。依山而建,层层叠叠,从正门进去后,便能看见内里错综复杂的楼梯过道。

      她跟着壮汉又走了一段路,眼前霎时豁然开朗,只见大堂宽旷,犹如百戏楼的决斗场。四面无窗,壁上悬挂无数铜灯,将整个厅堂照耀得辉煌夺目。

      苏戚快速扫视周围,第一眼看到堂中左右两排乌木椅,其间横七竖八坐着许多人。向东,设有台阶,阶上摆着普通宽椅。有人单脚踩着椅面,正拿一把匕首,削手里的苹果。

      喀嚓,喀嚓。

      鲜红的皮肉片片落下,躺在看不出颜色的地毯里。

      苏戚视线移动,待见到大堂角落的铁制兽笼,瞳孔不由一缩。

      丈高的笼子里,悬吊着几近【创建和谐家园】的男人。他头颅垂下,乌发蓬乱地散落在肩胛处,然而却遮掩不住刺目的伤口。

      胸腹,臂膀,全是各种刀剜火烧的痕迹。被高高吊起的手腕,已经血肉模糊,隐约可见淡粉色的骨头。

      是秦柏舟。

      芦荻做河堤的方法,出自冯梦龙《智囊全集》。

      第九十九章 驯服

      即使看不清他的正脸,苏戚也能辨认出身份。

      灯火通明,映照着秦柏舟伤痕累累的身躯,使得白皙的肤色愈发雪亮,道道血口鲜艳惨烈。仿佛一头被捕获的妖兽,剥了爪牙褪掉皮毛,只剩血淋淋的躯壳。唯独胸口微微起伏,昭示着他还存活的事实。

      苏戚用力捏了下手指。

      她上山时,带了七八个人。

      真正进到这楼里的,却只有自己。其余人被带到别处,形似软禁。

      苏戚清楚,虽然说是做买卖,到了这种地方,与任人宰割的牛羊并无太大区别。关键在于,接下来怎么行动。

      硬抢,显然不可能。

      厅堂内,落座者十来人,看着都不像善茬。四周又有许多看守挎着刀枪,靠墙而立。就算勉强闯出去,外头还有哨岗门卒,层层把关。

      这种下下之策,原本就不在苏戚的考虑范围内。

      她来小粥山,一为确认秦柏舟的安危,一为摸清局势,用计营救人质,哪怕事情不成,也要拖延时间等来官府救援。

      秦柏舟还活着。

      这勉强算个好消息。

      但……

      苏戚望着铁笼里的男人,嘴唇渐渐抿紧。

      如果再得不到救治,她也不能确定,秦柏舟还可以撑多久。

      “大哥。”满脸胡髯的壮汉走上台阶,对那个削苹果的人说话,“人带到了,就是我先前说的,自称太仆独子,想出重金买那狗官。”

      喀嚓。

      最后一片果皮掉落。那人将匕首【创建和谐家园】果核,扭头看了苏戚一眼,嗤笑道:“我这寨子最近倒像开了光,先是廷尉,现在又来个身份尊贵的公子哥儿。”

      “财运亨通嘛,正是送上门的喜事。”苏戚上前几步,站在正中位置向他作揖,含笑说道,“苏戚见过寨主,各位兄台。”

      她直视着台阶上的人。这个所谓寨主,身形不算特别壮硕,但脖颈手臂处都盘踞着蜿蜒的青筋。据说天生神力,又习得一身精妙的凫水技艺,附近乡县的人,便都唤他“潜江龙”。至于真名么,恰恰相反,叫做田爬子。

      ——学名鼹鼠。

      鼹鼠,啊不,潜江龙田寨主居高临下审视着苏戚,语气傲慢:“你要买那个姓秦的?”

      “是。”苏戚回答,“寨主要是愿意,不如和我谈谈价钱?做买卖嘛,痛快的话,先前的订金,就当送给各位买酒吃。”

      坐在两侧的水匪们显然有些躁动。

      这个肥得流油的富贵公子,上山时足足送了一千金。哪怕把白水安城两县掏空,也凑不出这么多。

      然而,在苏戚口中,千金巨财,不过是随手可赠的买酒钱。

      如果交易能成,又该有多少金银送进营寨?

      底下几个坐不住的,立刻拍着扶手站起来,冲田爬子嚷嚷:“大哥,就这么个半死不活的狗官,留着也没啥用,干脆卖给他吧!”

      “就是,兄弟们好久没见荤腥了……”

      “本来日子就不好过,老天爷还不长眼,洪水一淹,远近这些地方穷得裤子都穿不上!”

      眼见气氛越来越浮躁,田爬子猛地投掷匕首,削好的苹果连带着刀刃一齐飞了出去。不知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这匕首不偏不倚落在苏戚面前,刀刃深陷地面,与脚尖仅隔半寸距离。

      果肉四下飞溅,沾到苏戚脚背。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匕首,慢条斯理抬起脚来,抖落果肉碎屑。

      “别吵吵!”田寨主低喝着,眯起眼睛问苏戚,“你为何要买他?”

      苏戚微笑:“自然是因为我中意他。美人么,多花点银子也值当。”

      寨主来来【创建和谐家园】打量苏戚:“你喜欢玩男人?”

      苏戚颔首:“我的确喜欢男子。”

      下首有人扯着粗砺的嗓子叫唤:“大哥,他路子跟咱不同,爱走后门儿!”

      厅堂内哄笑声起。

      田爬子却没笑,扯着脸颊肌肉说:“怕不是趁机捞人,救这狗官罢!一个廷尉,一个太仆,全他娘是京城里吃香喝辣的贵人!恐怕我把他给了你,转头这小粥山就被清算!”

      苏戚纠正他:“不是太仆,是太仆之子。我嘛,不懂官场那些,你说的情况更不可能发生。说实话,这周围郡县,恐怕还不知晓廷尉被抓呢。”

      对方不依不饶:“别人不晓得,你怎么知道他在小粥山?”

      “意外之喜而已。”苏戚笑了一声,目光扫过角落兽笼,“廷尉貌美,可惜性子太冷。平时难以接近,如今离京来江泰郡,我便一路追赶。到这白水县,才知道人被劫了。各位兄台办事不谨慎啊,抓个人,还被过路的瞧见。我花重金买到消息,这才上山找你们要人。为表诚意,知情人也在我那儿扣着呢,您几位愿意做这买卖,我就敢担保,廷尉被劫的消息,传不到任何人耳朵里。”

      言下之意,如果买卖不成,小粥山水匪劫掠朝廷命官的事,就不再是秘密。

      田爬子浑身杀意陡现。

      “你在威胁我?又或者……哄骗我?”他逼问道,“我如何信你带他走后,不会有官兵围剿小粥山?”

      “我不带他走,难道小粥山就太平么?”苏戚反问,“现在有水患,郡县官吏无暇他顾,可桐江的水总会退下去,到时候堂堂廷尉在白水县郊失踪,你觉得没人来查?恐怕第一个要剿的,就是你这小粥山!”

      话音落时,满座皆起,抽出刀剑武器对准苏戚。

      她用手指拨开面前刀刃,叹口气道:“寨主可是误会我了。我这人吧,做事只为自己开心,别的一概不管。想要什么东西,总得拿到手,不拘什么法子。钱无所谓,你小粥山太不太平,也不关我事。不过,为了买这个人,我倒愿意帮诸位一把。到时候,既没有官兵上山清剿,也不会被廷尉事后追究。”

      田爬子下意识问话:“怎么帮?”

      “于各位而言,廷尉活着,死了,都是个祸患。但他到了我手里,可就不一样了。”苏戚望向兽笼中的男人,牵起一边唇角,轻声细语道,“性子再冷再烈的美人,总归也能驯服。抽了他的脊梁,打断硬骨头,最后他还得跪着求我的爱怜。一旦成了听话的狗,就得乖乖听主人的话。”

      她语调缠绵,却又阴毒至极。

      周围人没太听懂话里隐晦的含义,但看得清苏戚面上的表情。

      那是痴狂,贪恋,以及想要施虐的兴奋。

      他们杀人劫掠,或者逛窑子的时候,也会有类似的情绪。

      厅堂内的氛围悄无声息发生了变化。从针锋相对,到揣测犹疑,不过一瞬间。

      “把人给我,我会让他听话。小粥山和廷尉的冲突,就当从未发生过。”苏戚回转视线,看着田爬子,“你们得钱,保命,我带走他,从此相安无事。这桩买卖如何?”

      苏戚确信,对方脸上有所松动。

      但他最终没有给准话,坐进宽椅里翘起了腿。

      “不急,反正这几天山脚全他娘是泥水,你也不好走。既然都来了,住上几天,人先送你玩玩。毕竟苏少爷也是付过钱的。”田爬子挥手,示意手下兄弟打开铁笼。“你且好吃好喝住着,等水退了再下山。也好让兄弟几个看看,这种刀枪火棍都打不出半个屁的硬骨头,能不能变成听话的狗。”

      吊在笼子里的男人手脚被解开,从笼子里拖拽出来,扔在苏戚面前。他似乎对周遭情况无知无觉,静悄悄伏在地上,手脚微蜷。白皙的脖颈处,紧紧嵌着捕兽用的铁制项圈,其间又连接着一条粗长锁链。

      苏戚从未见过秦柏舟这般狼狈模样。

      她闭眼又睁眼,将冷意压制下去,在众匪徒审视的目光中,开口问道:“有酒么?”

      离得近的人解下腰间酒囊扔过去,嘴里犹自嬉笑:“这可不能随便喝,烧喉咙的烈酒,第一次喝小心穿肠肚烂!”

      苏戚稳稳接住,扯起嘴角道:“正好。”

      她拔开塞子,将烈酒尽数倾倒在秦柏舟身上。冰冷酒液流淌过皮肤,【创建和谐家园】着所有【创建和谐家园】的伤口。男人几乎在瞬间绷紧了全身肌肉,十指死死抠着地面,如同濒死挣扎的兽。

      他没有嚎叫,或者【创建和谐家园】。只在极致的痛苦中,浑身颤抖着,发出破碎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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