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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纨绔与高岭花苏戚-第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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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薛景寒也知道。

      沈舒阳想要壮大军力,压制衍西军过于强盛的局面。他将重任交托给丞相与太仆,苏宏州着手扩建马苑,增育军马。而薛景寒负责修订厩律,辅助苏宏州做事。

      近几日,因为要离京办公务,苏宏州总是念叨着苏戚,生怕自己走了,这小混账再闹点儿出格的事来。左右不放心,苏老父亲早上还抓着薛景寒的手,态度热络地说,薛相若有闲暇,能否帮忙管教小儿一二?要打要骂不必顾忌,千万不能让她胡来啊。

      自从薛景寒解决了柳如茵的问题,又在上林苑训诫过苏戚,他的形象在苏宏州眼里越发高大慈祥。

      满京城再也找不着第二个这么关心苏戚,愿意管教苏戚的人了!

      不愧是薛丞相!年轻人的榜样,太学最好的先生!

      苏宏州十分感动,对薛景寒寄予一百二十分的信任。

      “是该回家见一见。北地陇西路途较远,来回须得花费许多时间。”薛景寒收敛神思,语气如常地说道,“太仆担忧你。他离京后,你若是有什么困难,大可直接来找我。”

      苏戚应声好。

      “对了,说到困难,眼下的确有件事。”她看着薛景寒,问:“听闻你有古本典籍无数,可否借我一观?”

      “什么书?”

      “史书,关于建宁一八年。”苏戚眉心皱起,“我想了解先帝遭毒酒鸩杀,季氏抄斩之事。手头的书,写得不够清楚。”

      只在一霎间,周围的气氛变了。

      冷漠霜雪重新覆上薛景寒的脸。他开口,嗓音不再温和,森冷至极:“你查那个做什么?”

      苏戚不明白为何薛景寒态度骤变。她如实回答:“看书时,觉得好奇。”

      毕竟这算先帝时期最大的谋逆案,也是帝位更替的关键事件。

      “而且,我想知道更多季远侯的事。他善饮酒,性狂放,交友众多,听起来像个浪漫的好人。”

      薛景寒没听过浪漫这个词。

      但他大致明白了苏戚的意思。

      “季珺不是什么好人。”薛景寒薄唇弯起,似笑又似讥讽。“插手夺嫡之争,欲保沈庆安继位,事败,致使满门抄斩。为臣,他未尽本分;为父为长,他祸及全家,害死多少无辜性命。”

      苏戚问:“你讨厌他?”

      薛景寒不答话,抬手勾起苏戚鬓边垂落的碎发,拨到耳后。他低头看着毫无防备的少年,轻声说:“时候不早,你该回家了。”

      不愿借书么?

      苏戚暗自忖度着,依言告辞。薛景寒望着她背影,又唤道。

      “苏戚。”

      苏戚回头,等他说话。

      “史书不会记载这些详细情况。重案大案的卷宗,归廷尉管理。”薛景寒表情冷淡,但话语间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秦柏舟不可能给你看,你也不要专门去寻。沈舒阳忌讳此事,若有人查访议论,他必然发怒降罪。”

      原来如此。

      苏戚报以笑容:“我晓得了。”

      离开薛宅后,她脸上兴味渐浓。薛景寒的表现,让人更想探究案件底细。

      还有……

      刚刚提及皇帝时,薛景寒直呼其名讳。

      当朝丞相对于沈舒阳的态度,有些耐人寻味。

      “好像也不关我事?”她自言自语,“哎,不操心不操心。”

      朝堂水太深,踏进去容易淹死。只要不影响到苏家,不影响她在意的人们,就没有涉足的必要。

      至于调查季氏谋逆旧案,个人兴趣罢了,偷偷做,不妨事。

      反正谁也不知道——

      当天夜里,苏戚翻墙回太学。没人找她问话,看来偷跑的事,学监并不知情。

      翌日,苏戚照常去讲堂。程易水等人邀请她共同听课,读书,议论难题。

      闲下来的时候,她再次偷溜回家。

      陪老父亲唠嗑,找薛景寒吃茶下棋。

      第三天,晚间。

      苏戚在东寮门口被人拦住,打包带到西寮一间黑咕隆咚的小屋子里。

      程易水站在昏暗屋内,笑容盎然地跟她打招呼:“苏公子回来了啊。”

      苏戚揉了揉自己疼痛的肋骨。她是被何深直接扛过来的,这家伙浑身硬得跟铁一样,差点儿没把她硌骨折。

      再一看,屋子里就仨。程易水,杨惠,还有沉默如山的何深。

      大晚上的,不点灯不开窗,何深进来时还把门锁死了。

      “这是要杀人放火,还是抢劫财物?”苏戚开玩笑地问,“我身上没钱,你们得抓雪晴和十一才行。”

      程易水不慌不忙,按着苏戚坐下。几个人围成一圈,颇有密谋起事的味道。

      “我们在查建宁一八年旧案,从江泰郡水患到季氏谋反。”程易水指向杨惠,跟苏戚说,“廷尉署奏曹严大人,与杨惠相熟。前些日子吃酒时,说了许多卷宗库室的事情。看守轮值和卷宗存放的情况,大致已经知晓。”

      所以呢?

      苏戚拿眼神询问他。

      “这些旧案,我们查探甚久。”杨惠突然发声,神情严肃得很。“江泰郡水患死伤千人,先帝归咎于太子办事不利,延误救援。沈庆安险被废黜,江泰郡官吏皆遭革职调任,郡中百姓无人呼告,万马齐喑。”

      这场水患,苏戚也在书中看到过相关记载。

      “我等怀疑,此事与夺嫡之争有关。所以,必须拿到详细卷宗,查出水患真相。”程易水从袖中掏出一把黄铜钥匙,在苏戚眼前晃了晃。“存放卷宗的库室钥匙,杨惠从严大人身上取得,复刻了一套。现在,还需要一个能潜入廷尉署的人,偷走旧案卷宗。”

      苏戚顿生危机感。

      她起身,被何深一巴掌按了回去。

      “苏公子。”程易水笑眯眯地望着她,“听说你跟秦廷尉关系匪浅,这偷卷宗的活儿,不如就交给你,如何?”

      第五十三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苏戚果断回绝:“我觉得不行。”

      她肩膀一扭,挣脱何深的手掌,再次往门口走。

      程易水手疾眼快,当即抓住苏戚脚踝,沉痛呼号道:“知史实,明荣辱,查访真相,方能不负百姓苍生啊苏公子!”

      苏戚眼角直抽抽,这程易水属实奇葩,端得起放得下,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耍无赖。

      她低头问程易水:“你是不是还想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程易水咀嚼苏戚话里意思,两眼绽出光芒。“好啊,说得好!真不愧是苏公子!”

      苏戚特别想抬脚踹他。

      为了维持同窗情谊,她好歹忍耐住蠢蠢欲动的脚,面无表情地说:“不,无论如何,我不会帮你们偷东西的。”

      “为何?”

      “其一,他俩姑且不论,你找我做事,肯定动机不纯。”苏戚俯视程易水,一字一句说道,“廷尉署机密之地,轻易闯入,容易引来杀身之祸。你与我认识不久,竟然敢撺掇我去以身试险,显然不在乎我出事,而且还想看我的热闹。”

      程易水面色一僵,松开苏戚脚踝。旁边杨惠和何深均已变色,气性大的杨惠直接站起来,逼问道:“程兄你原来这么想的?不是说,苏戚品性好,值得深交么?”

      巍巍然如铁塔的何深,也难得开了口:“不可戏耍苏戚。”

      程易水扭过脸,有些心虚地辩解道:“我没耍他,这事儿让他做,的确最合适嘛……”

      面对众人冷漠的视线,他举双手告饶:“好吧,是我错了。”

      “我选苏戚,确实因为他有趣,与东寮诸生不同。但我说苏戚值得深交,也没有错。看,他听到我们要做的事,不惊不怒,也不斥责,想必也不会跟学监告状。”程易水神情热烈地望着苏戚,“这样的人,正适合与我等同行大道。”

      苏戚冷酷否决:“不,我不走你们的大道。”

      程易水悲呼:“苏兄!”

      “别这么叫我,你比我大,担不起。”苏戚扶额叹息,继续解释道,“其二,我和秦廷尉关系粗浅。就算有深厚交情,我偷取卷宗,他若知情,也定会秉公处理。廷尉狱的刑罚……你觉得我能行?”

      显然不行。

      看看苏戚这身板,怕是刚进去就出人命。

      换何深来,说不定还能多抗一会儿。

      程易水摩挲着下巴,表情很为难:“但何兄太壮实了,行动不灵巧啊。虽然我们计划好了出入路线,他这样的,恐怕没潜进库室就被发现了。”

      苏戚心头一动,不露声色地问:“你们有计划?”

      “自然有的。出入廷尉署的路线,历经多番改动,绝对没有问题。唯一麻烦的是署内轮值情况,偏巧今天廷尉署有大案,人员调动多,库室疏于看守。所以,我才掐着时间叫你过来……”程易水察觉有戏,连忙劝说道,“先前顾荣撞见你翻墙,跟我们说过。你身形灵巧,能自由出入太学,潜进库室也容易些。”

      顾荣?

      苏戚想起她翻墙砸中的年轻学子,不由挑眉。

      说好的不跟学监告状,结果转头就把事情传给这几人。虽然不算阳奉阴违,但她总觉着自己受到了感情欺骗。

      “还有,你贵为太仆之子,身份与我等不同。圣上与太仆亲近,就算你出事,也有转圜余地。苏戚,你是最好的选择。”

      程易水目光灼灼,收起玩笑姿态,认真问苏戚:“你愿?还是不愿?”

      “我只有一个问题。”苏戚环视三人,缓缓说道,“你们接近我,就是为了找人偷窃卷宗吗?”

      程易水微笑:“不,此事是临时起意。”

      何深也说:“苏戚可以结交。”

      最边上的杨惠没吱声,用沉默来表示同意。

      苏戚点点头:“好,我没问题了。”

      程易水用力拍大腿,兴致盎然地提议道:“那现在来讲潜入计划吧,你且附耳过来……”

      四人重新凑在一起,碰着脑袋讲话。

      正如程易水所言,偷窃卷宗的计划,已经反复斟酌过。他们拟定了最合理的路线,打听好轮值换班时间,只要中途不出岔子,理论上可行性很高。

      当然,难度也不低。

      光是记住那堆弯弯绕绕的复杂路线,能在短暂的时间内取回卷宗,就已经非常人所能为。更别提在此期间,可能会遭遇各种未知情况。

      “我们在外面接应你。东南巷,丑时一刻。”程易水说,“如果事情有变,杨惠和我立即通报苏府,请太仆救人。”

      苏戚想象了下苏宏州气厥的场面,一口回绝:“不用,我能办到。”

      几个人趁夜偷溜出太学。翻墙地点,依旧是苏戚白天用过的那处。据程易水说,为确保行事顺利,顾荣正和学监喝酒,哪怕有人撞见他们偷跑,一时半会儿也处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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