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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纨绔与高岭花苏戚-第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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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姓学子,文采过人,有薛相之风。宴中作赋,众人争相传阅。

      苏戚总算有了印象。她摇摇头,面带歉意解释道:“那晚我来得迟,错过了。”

      名为杨惠的青年嗤笑道:“你们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苏戚向来无心学业。富贵子弟,哪怕随便荒废时间,耽于享乐,也比西寮诸生更容易入仕晋升。”

      正因如此,西寮学生从心底瞧不上东寮的人。

      而东寮学生多为世家子,心高气傲,也见不得西寮每次冷嘲热讽。

      两拨人一见面,十有【创建和谐家园】要掐起来。

      苏戚历经千锤百炼,对这种轻飘飘的嘲讽早已免疫。她非常坦然地应和道:“是啊,我学得不好。”

      太坦诚了,杨惠被噎得无言以对。

      程易水哈哈大笑,用竹简敲击苏戚肩膀:“苏公子,明日再会!”

      说罢,他长腿一迈,跨出门去。身形魁梧的何深随即跟上,无视门口拥挤吵闹的众学生,大步向前而行,硬是用钢铁躯体撞开了一条路。

      人群中顿时痛呼声声,炸起一片咒骂。

      “何深!你骨头拿铜铁铸的么!”

      “能不能看清人再撞,你到底哪边的?”

      “娘的,我腿都要碎了……程易水你再笑,再笑,赔老子医药费……”

      雪晴极目远望,双手捧心感慨道:“少爷,何公子好有气魄啊,才貌双全,真不愧是大丈夫。雪晴也想长成他那样。”

      神他妈才貌双全。

      苏戚摸摸雪晴的圆脑袋,一本正经说道:“行啊,多吃鸡肉少吃糖,晨起打拳早睡觉,你可以的。”

      “此话当真?”雪晴大喜过望,信心满满发誓道,“我今天就开始练!”

      苏十一叹口气,不忍心打破这单纯孩子的梦想,背着书箧行李默默走路。雪晴蹦蹦跳跳的,左手牵马右手比划,不时问十一几句。

      苏戚走在最后面,看阁楼屋舍,青石古道。路上有许多抱着书的学生,结伴同行,说说笑笑。他们谈经书,辞赋,议论课业内容,闲聊京城逸事。待看见苏戚,便止住话头,对她打招呼。

      “苏戚,你竟然也返学么?太仆大人押送来的?”

      “听闻你在上林苑出风头,被薛相好一番训斥?”

      “能被薛相亲自训诫,也算幸事嘛,哈哈……”

      “上次我们约好去百戏楼玩,总不见你来,以后可别忘了。子瀚等你甚久……”

      “说到百戏楼,你和杜衡那场比试,倒让人刮目相看。士别多日,不同以往呐。”

      无论善意还是嘲讽,苏戚脸上始终笑眯眯的,让人说不出更过分的话。

      东寮很快就到。安排给苏戚的屋舍位置挺好,安静又私密,只有对门一户邻居。她进屋时,房间已经被打扫好,只需整理行李便可入住。

      雪晴忙着铺床,苏戚便坐下来,整理书箧里的物件。

      笔墨纸砚,一厚摞史册。玉石棋子两罐,消磨时间用。一柄碧青色弯刃刀具,配了专门打造的铁鞘。

      这是秦柏舟赠送的刀。剖筋剜肉,杀人利器。

      苏戚抚摸冰冷刀鞘,随即将其收入袖中。

      晚间,对门的学生也回来了。她听见脚步动静,想过去打个招呼,一开门却瞧见了姚常思的脸。

      两人均是一愣。

      “你住这里?”

      “你住对面?”

      姚常思恼恨似的咬了下嘴唇,扭身进屋摔门,动作带着极大的情绪。

      貌美骄横的小公子,还是放不下旧事,对她心存怨怼。

      不过,若说只有怨怼,也不够确切。

      苏戚笑了笑,敲姚常思的门,问道:“姚小公子,明日一起去讲堂?”

      “不去!”

      那行吧。

      苏戚回屋,对门猛地打开,姚常思恶声恶气解释道:“明天你我课业不同,听讲的地方不一样。”

      说完,他砰的一声又把门掼上了。

      苏戚道了谢,也不知里头人有没有听到。反正没回应。

      雪晴和十一住在旁边耳房。苏戚独自洗漱完毕,伏在桌上给穆念青写信。

      ——今日一别,前程万里……

      她写了个开头,觉着太客套,划掉重写。

      ——我已安顿好,勿念。

      ——太学诸生性格和善,偶有狂浪之士,实在有趣,或可结交。

      ——你此去鄄北,路途遥远,千万注意安全。凡事切忌冲动,不要授人以柄。

      苏戚停顿许久,才蘸满墨汁,挥笔写下最后四个字。

      ——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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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苏戚比书好看吗?

      晨起,苏戚踩着露水浸湿的石板路,慢悠悠晃到了讲堂。

      她的位置在最后方靠窗处,光线充足,地方宽敞,非常适合睡懒觉。

      原身来太学念书,基本是混日子。选最偷懒的座位,住最舒服的宿舍。苏戚看了一眼案几,摆在案头的书,崭新整齐,根本没翻阅过。

      她坐下来,从案头抽出今天要讲的《礼记》,又把自己携带的史册摊开,一页一页翻着看。

      没多久,讲学的先生来了。满座学生无不肃然挺背,唯独苏戚依旧坐得随意,一手托腮,垂目浏览书中文字。

      先生姓刘,是个瘦削且神情严厉的大儒。他扫视讲堂,对苏戚的惫懒行径熟视无睹,沉声吩咐诸学子:“将书翻至二十七页。”

      在哗啦啦的翻书声中,苏戚按住史册边角,目光停留在末端一行字上。

      建宁一三年春,京郊围猎。皇三子庆安,五子舒阳,季远侯等宴饮达旦,误朝。帝嗔,罚季远侯立饮烈酒五坛。既毕,季大赞:此酒本应天上有。

      噗嗤。

      苏戚没忍住,低笑出声。

      得亏先生讲书的声音高,周围几乎没人注意她。

      苏戚继续往下读。建宁一三年,季氏尚未出事,看书中记载,季远侯和当时几个皇子关系都不错。

      其中,交往最密切的,是三皇子沈庆安。

      沈庆安……

      苏戚快速翻动书页。建宁一七年,废太子,改立沈庆安。

      一八年初,江泰郡水患,沈庆安办事不利,险遭废黜。

      一八年四月,昌宁节,沈庆安鸩杀皇帝,五皇子沈舒阳救驾不及,反被季远侯围困寝殿。卞太尉带兵解围,诛杀逆贼季远侯,沈庆安【创建和谐家园】

      逼宫的戏码啊。成王败寇。

      季氏也在一夜间被斩草除根。

      史书寥寥,无法窥知更多细节。苏戚揉揉眉心,转而望向窗外。阳光灿烂辉煌,洒落在院中树木上。暖风轻拂而过,繁盛树叶摇曳细语,翻起片片银白。

      她看窗外,讲堂内也有学生偷看她。

      多日未见面,苏戚似乎变了模样。往常总是趴桌子睡觉的纨绔少爷,今天安【创建和谐家园】在那里,即便在看风景发呆,也像一幅画。

      夏日清风徐徐吹来,掠过苏戚额前碎发。跳跃的光线轻啄脸颊,那双漆黑上扬的眼眸,浸染点点金光。睫毛颤一颤,碎光便化成满池春水,让人心神荡漾。

      好看,想……

      呸,不能想。

      苏戚声名狼藉,还是个男的。

      男的!

      虽说如此,他们还是抑制不住偷瞄的视线。

      刘大儒讲得兴起,抬头一望,就逮住六七个神思不属的学生。

      刘先生怒了。

      苏戚混日子不听课,已成惯例,这些个平日规矩的毛头小子,又是什么毛病?

      他拍案而起,指着人骂道:“你!你!还有你,王生!苏戚脸上有字吗?啊?比你们手里的书好看?”

      挨骂的学生纷纷埋头,有几个红了脸。

      先生骂起来收不住,从诗书礼义说到左传尚书,旁征博引句句斥责,眼瞅着要上升到人伦道德,苏戚突然开口了。

      “先生,讲课吧。”

      刘大儒不计较苏戚的言语,气呼呼地坐下,翻桌上的书。

      “二十九页。”苏戚提醒他,“古之君子举大事,必慎其终始。”

      前排的程易水不由多看苏戚一眼。

      刘大儒怒气未消,端着书重新开讲,中途数次点人对答,把那几个跑神的学生折腾得苦不堪言。

      下课时,程易水率先走到苏戚面前,扬眉问道:“一起走?”

      杨惠紧跟而来,闻言皱眉,但也没说什么。苏戚收好史册,跟他们一起离开讲堂。

      “张博士在白麓台讲经,我们正好过去听。”程易水说着,挥手冲前方打招呼:“何兄!”

      何深是从另一条道过来的,听见程易水呼喊,便停下脚步等人。他扛着一捆竹简,没错,是扛。沉重繁多的古籍竹简,堆积在他厚实的肩膀上,活像一座小山。

      “你又要和张博士论辩?”程易水仰头观赏那堆竹简,长长叹息道,“没必要,真的没必要。何兄,引经据典嘛,用嘴说就成了,每次拿这些典籍过去,都以为你要用书砸人呢。张博士又胆小,别吓出个好歹来。”

      何深惜字如金:“张朝善诡辩。”

      “那也不能这样……”程易水话说一半,见苏戚神情好奇,转而解释道:“苏公子莫怪,何兄和人论辩经义,习惯直接摆证据。”

      他没详细说。太学有许多大儒博士,好面子,脾气又倔,每被学生诘难,或呵斥或含混,不肯诚恳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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