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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纨绔与高岭花苏戚-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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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苏戚很贴心地夸赞道:“薛相博学多才,当然不算徒有其表。”

      薛景寒:“苏公子无心学业,又怎知我博学多才?”

      苏戚继续夸:“大人杀伐决断,举贤任能,实是大衍之福。”

      薛景寒:“官做得如何,与你也无多大关系。”

      苏戚:“……”

      你到底要怎样?

      见苏戚面色为难,薛景寒沉默垂眸。撑着案角的手掌,不由逐渐加重了力道。

      “苏戚,”他弯起唇角,轻声说道,“有时我真不知道,你的心是怎么长的。”

      苏戚挠了挠脸颊。看样子,她没哄好薛景寒,反倒被莫名其妙怪罪了。

      “罢了。”

      薛景寒叹息,挥手让苏戚走。“我乏了,你自便罢。”

      苏戚不好坚持,只能起身离开。没走几步,她想了想,又回头说道:“其实,我与薛相并不熟络。很多事情,都是听别人评说。如果薛相不烦我,以后日子长了,我再来讲自己所见的‘可取之处’。”

      她望着薛景寒:“大人不愿与我结友,那么为师,为长,也应让我了解一二,才好做出评判。”

      薛景寒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良久,他才重新开口,声音艰涩得不像是自己的。

      “我并非不愿与你交友。”

      曾经在掖庭署外,面对苏戚的示好,他冷淡回绝。

      ——苏公子并非友人。

      短短数言,如今却变成横在他和苏戚之间的沟壑。

      他愿做苏戚的友,苏戚的师。不,不对。他想做的是……

      薛景寒思绪纷乱,该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苏戚已经笑出声来。

      “那太好啦,能与薛相为友,是人生一大幸事。”她想起以前的事,开玩笑地问,“这么说来,我可以唤薛相表字了?”

      薛景寒喉结滚动,发出模糊的应答声。

      “怀夏。”苏戚试着叫了叫,有点雀跃,“我嘛,直呼姓氏就好。喊苏公子太见外了。”

      薛景寒低声道:“苏戚。”

      他的嗓音低沉悦耳,落进苏戚耳朵里,勾起绵密的酥麻感。

      苏戚捏了下耳垂,忽略内心的异样,笑着与薛景寒告别:“那么,改日再会。”

      “怀夏。”

      从这一天起,薛宅有了常驻客人。

      隔三差五,苏戚便会登门拜访,有时拎着食盒,有时带来新打磨的玉石小玩意儿。她来找薛景寒下棋,喝茶,偶尔也聊些闲话,逗院子里的黑猫玩。

      会面的时间并不长。

      薛景寒公务在身,而苏戚,有别的事要忙。

      皇帝的诏令已经下达,穆念青不日便将奔赴鄄北,担任越骑校尉一职。

      在仅有五百人的军营里,这个官职艰辛且危险。

      穆念青在京城没有什么牵挂,他的父亲走了,生母早于多年前不知所踪。唯一交好的,便是苏戚。

      所以,临行之前,他天天来找苏戚玩。两人去东厩驯马场,和苏姓少年们练拳脚比骑术;到酒楼点菜听人说书,躺河堤乘凉望天;或者什么也不做,呆在落清园的房间里,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儿。

      时间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离别的日子即将到来。穆念青要去鄄北,而苏戚,也得回太学读书了。

      出发前的晚上,穆念青挤在苏戚榻上,两人凑在一起看书。书里恰巧讲到鄄北风土,说有种耐寒树木,三年结果,果实香甜沙软,食之半月难忘。

      “月果儿?”苏戚念出果实名称,一时想象不来究竟什么模样。穆念青抢过书本,不甚在意地说道:“改天我遇见了,就摘几个带回来给你。”

      这话也只能说说。

      此去鄄北,不知何时再相见。

      军营纪律严苛,穆念青身份又特殊,没有皇帝的旨意,无法随意归京。想去别的地方,更是难上加难。

      沈舒阳允许穆念青离京,但绝不会让他接触穆连城。况且,鄄北和衍西军驻地相隔千万里,这对父子基本没有会合的可能。

      “其实啊,我真想和你一起去太学。那些读书人,说话不吐脏字,句句刻薄得很。以前好歹有我罩着……”穆念青托着下巴,看桌上收拾好的书箧,忧心忡忡地嘱咐苏戚,“你这次返学,要是遇着别人找麻烦,自己机灵点儿。打不过就跑。”

      说着,他又忍不住笑起来:“不过苏小戚现在很厉害,已经不用我护着啦。”

      苏戚拿书盖住他的脸:“知道就好,不用你操心。”

      隔了一会儿,她说:“我会给你写信。”

      “嗯。”穆念青躺着不动,声音从书本下面传来。“我等着收你的信。”

      房中灯火明明灭灭,一如少年无法预知的前路。

      第五十章 初入太学

      穆念青离京这一天,送行者寥寥无几。

      将军府虽有旧识,但总归是穆连城的属官,和穆念青没有多么深厚的关系。加上最近官职调整,府内添了许多太尉的人,行动办事都不太方便。

      因此,来送穆念青的人,只有苏戚和几个身份低微的军官。

      穆念青并不在意。他走得潇洒又利落,出城以后,一直没回头。

      暗地里盯着他的人,迅速将情况呈报上去。不消片刻,卞文修便收到了消息。同样得知此事的,还有深宫的帝王,以及丞相府内的薛景寒。

      卞文修正在陪孙儿捞鱼玩。听到穆念青已经离京,他扔掉抄网,轻描淡写说了一句:“放虎归山。”

      名为殷晋的青年在旁侍奉,闻言没有说话。

      卞文修习惯把事情做绝,不留后患。哪怕穆念青当了多年纨绔,在众人眼中算不得威胁。

      丞相府内,薛景寒修书一封,写明穆念青情况,并将密信交予断荆。

      “寄给衍西,务必送到穆连城手中。”

      这算是替穆家父子报平安了。

      断荆小心收好密信,笑了笑说:“大人心善。”

      薛景寒不予置否,视线越过断荆,看窗外铺天盖地的阳光。今天是返学的日子,东寮诸生搬回太学,苏戚也在其中。

      刚与穆念青分离,即刻入太学,苏小纨绔应该很不开心吧。

      “不开心”的苏戚骑马行至太学正门,看了看门外刻字石碑,翻身下马。她对后头跟随的十几个少年郎说:“就到这吧,不必再送了。雪晴十一跟我进去,其他人回落清园。”

      按太学规矩,官宦子弟可携带随从入学,但至多两人。

      众人都很不服气,个子最高的十三率先出声:“我们也想陪伴公子,十一凭什么能去?”

      “就是,十一的嘴那么笨。”

      “样貌也平平。”

      “拳脚功夫比不过我和苏五。”

      七嘴八舌的,没半句好话。站在苏戚身边的十一满脸鄙夷,转头对雪晴说:“瞧瞧,这些臭小子心都是黑的,以后别把他们当哥。”

      苏戚任由他们闹哄哄说了一会儿,笑着夸赞道:“十一做事很利索啊。行了,别堵着路了,快回去吧。有事我会让十一联络你们。”

      说话间,有几个太学生路过她身侧,冷笑道:“是该让路了,乌泱泱的堵在这里,苏公子好大的派头。”

      苏戚抬目望去,打量对方几眼。得,不认识。

      插话的太学生皆着青衣,穿戴朴素,眉眼间写满倨傲之气。他们腋下夹着竹简书卷,显然并非返学人员。

      “抱歉,耽搁了一会儿。”苏戚简单道歉,挥手让苏家少年们回家。正要抬脚进门,路上又来了许多衣饰华贵的年轻人,为首的姚常思依旧红衣华冠,十分惹眼。

      “苏戚?”看见门口情况,姚常思快步上前,先是瞪了苏戚一眼,然后面对那几个太学生,语气不善地质问道:“怎么,今天刚返学,西寮的人就想找麻烦吗?”

      姚常思一开口,跟随他的世家公子立即涌过来,包围了太学大门。

      青衫学生面露不忿之色,纷纷反唇相讥。

      “少把自己当回事!”

      “找麻烦?不嫌跌份儿。”

      “你们这些东寮的,返学就返学,一个个阵仗摆挺大,可笑……”

      东寮西寮,指的是太学生居住的屋舍。官宦子弟世家贵族,住东寮;各郡县推举的寒门子弟,居西寮。身份有别,待遇亦不同。

      苏戚来之前打听过,知道东西寮关系极差,时常发生摩擦。但谁能料到,还没进门呢,就目睹一场口角。

      而且,这场口角还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眼看争吵要发展到动手,苏戚想说点什么,刚开口就被炸毛姚常思推了一把:“闭嘴,没你事。”

      苏戚身体反射性后撤,不意踩到门槛。有人从后面扶住她,道声小心。

      苏戚扭头,看见身后站着三人,也穿青衫。扶她的那位,五官粗犷,体型彪悍,鼓囊囊的肌肉几乎要撑破薄薄的布料。

      乍一看,不像读书人,倒像哪家武馆的练家子。

      而且,好高。

      一米九……不对,两米?

      苏戚收回打量的视线,点头道谢。

      铁塔壮汉微微一笑。本该谦和浅淡的笑容,在他那古铜色的脸上,显得憨厚而朴实。

      “苏戚,多日不见。”

      认识的?

      苏戚迟疑,不知该怎么打招呼。站在壮汉左侧的青年已然笑出声来:“何兄,你未免太亲近了些,苏公子根本不记得我们啊。”

      说话之人相貌疏朗,举手投足间尽显随意风流。他用手里竹简点点自己,又指旁边两人:“在下程易水,这两位是何深,杨惠。上林苑赏酒宴时,苏公子应当见过的。”

      上林苑,赏酒宴。

      苏戚仔细回忆一番,依旧毫无记忆。

      “真不记得了?”程易水啧啧称奇,“何兄一篇夏宴赋,精彩绝伦,席中传阅甚久,薛相也称赞有加。看来苏公子对辞赋全无兴致啊。”

      何姓学子,文采过人,有薛相之风。宴中作赋,众人争相传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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