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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晴直言不讳:“要是送薛相,他不一定要。”
酿酒方子什么的,雪晴看不懂,但他知道薛相府中藏书甚多,就算拿来前朝名贵字画,也入不了薛景寒的眼。
“季公子肯定高兴些。平常少爷送啥他都接受,不管值不值钱。”雪晴回忆着季阿暖和苏戚相处的景象,严肃说道,“我觉着吧,还是因为季公子喜欢少爷这个人,所以爱屋及乌。”
苏戚:“你都会用爱屋及乌这个词儿了?”
听着戏谑的口吻,雪晴愤愤然,没出口的话也不打算说了。
他本来想提醒少爷,不用瞎费功夫,直接把自己送给季公子就好啦!保准对方欢喜得升天!
他可是知道的,虽然季公子不苟言笑,冷冰冰的很吓人,但每次看着少爷,眼神都化成了水。
至于薛相,呃,薛相也很好,就是气势太迫人,雪晴不敢猜测想法。
不过,去年少爷病重不起时,薛相一连数月贴身照顾,后来也常来落清园,显然跟少爷关系亲密得很。
薛相他……应当很喜欢少爷吧。
唉,哪个都挺好,难以比较高下。
少爷真有能耐,玩得这么开,还把两个人都攥得死死的。
不愧是少爷。
雪晴百感交集,叹着气看苏戚忙活。
对于贴身小厮天马行空的心理活动,苏戚毫无知觉。就算知道了,也只会一笑而过。
她兴致勃勃准备着薛景寒的生辰礼物。到了这一天,等薛景寒下朝,她便带上东西,打算去薛宅。
临出门时突发奇想,换了云华锦的夏装,请红萼帮忙梳发上妆。
毕竟不是第一次了,红萼愣怔片刻,便替苏戚绾发傅粉,精心描画她的眉眼与红唇。
待万事俱备,苏戚带上面纱,抱着檀木盒悠悠出门。身后,红萼满面复杂神色,按着心口无语凝噎。
少爷似乎有了假扮女子的癖好。
果然人断袖久了,就容易魔怔。
可是,少爷扮女相也好好看啊。
想娶。
苏戚从侧门离开苏府,乘车前往薛宅。这身装扮不方便骑马,她也不想招摇过市。
然而马车行至半路,突然被人劫了。
苏戚很懵。
她好端端坐在车里,膝上放着小盒子,盒子里装着要送给薛景寒的礼物。结果外头传来一阵叮叮当当刀剑相接的声响,有人掀开帘子滚进来,浑身是血,手里还拿着刀。
看见车厢里坐着个穿戴精致的年轻女子,那人愣怔数息,猛地起身用刀抵住了她的咽喉。
驾车的家仆话都说不利索了:“少爷……啊不,小姐,你还好吗?”
这家仆向来沉默又老实,做事沉稳得很,如今见陌生男子当街闯入车厢,顿时方寸大乱。
车里,男人凶神恶煞道:“别停车!往城门方向走,否则我要她的命!”
苏戚默默看了一眼横在脖间的刀刃。
男人受了伤,鲜血滴滴答答顺着手指流下来,弄脏了她特意穿的新衣裳。
说起来,这套夏裙,还是薛景寒陪她去店里定做的。
“你的血滴到我衣服上了。”
苏戚口气平静。
对方咬牙怒喝:“住嘴,没你说话的份!”
“你把我衣服弄脏了。”苏戚坚持道,“道歉赔礼。”
那男人反应过来,用诡异而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她,“……你有病?”
刀子还在脖子上架着呢,操心衣裳脏不脏?
正在此时,街边响起漫不经心的笑声。
“以为劫持人质,就能逃命?”
这嗓音挺熟,应当是苏戚认识的人。
下一刻。
“放箭。”
一声令下,箭矢破空而来,钉在车厢外壁上。驾车的家仆不敢勒马,慌张喊道:“我家小姐还在里面!”
没人在意他的呼告。锋利的箭一支接一支,穿破车窗,擦过苏戚的脸。
眼见挟持无用,车里的男人干脆拎起苏戚,打算拿她来挡箭。血糊糊的手攥住衣襟,让苏戚眉心紧蹙。
她忍到极限了。
精神极度紧绷的男人关注着车厢外的动静,不料手腕突然一麻。紧接着脖颈遭到重击,两眼发黑难以目视。
苏戚夺了他的刀,将人踩在身下,高声喝令:“停车!”
快要吓哭的家仆应声扯动缰绳,将马车停在路当中。
她抓住男人发髻,直接把人扔下车,转而叫道:“萧煜,停手!你想杀了我吗?”
外头似乎有人轻微咦了一声,再没箭矢飞来。苏戚抱着木盒,阴沉着脸下车,果然看见街面全是乌衣吏卒,不见寻常百姓。萧煜骑着他心爱的白狮子,正朝她看过来。
苏戚脸上戴着面纱,无法窥【创建和谐家园】容。然而她眼中深沉的怒火,却是毫不掩饰。
萧煜的视线缓缓落在她身上,颇具兴味地挑起眉梢。
看打扮,像哪家的千金小姐。肤色白皙,发簪金贵,穿一身灿如烟霞的暖色衣裙,衣襟处沾染着刺眼的血污。
可就是这么个看似柔弱贵气的姑娘,把手持长刀的壮汉扔出了车厢,并在萧煜的注视下,用力踩住了那人的心口。
第一百七十二章 养宠像人
萧煜觉得很有意思。
这姑娘不仅身怀武艺,还能叫出他的名字。
他可不记得,自己跟哪家未出阁的千金有往来。
而且,还用如此不客气的语气质问他,丝毫不惧怕血鸦的恶名。
值得琢磨啊。
萧煜眯起了眼睛。
苏戚可不管萧煜现在什么想法,她心情很不好。
“道歉。”
她盯着地上喘粗气的男人,冷冷命令道,“给这身衣裳道歉。”
被踩住的人几欲吐血,然而他一挣扎,苏戚手里的刀就落了下来,堪堪插在他脖颈边上。
只差半寸,便可血溅当场。
男人一个哆嗦。他在苏戚眼里看见了纯粹的怒意。
这他娘什么人啊?
经历这么大阵仗,竟然只关心被弄脏的衣服?
他搞不懂情况,只觉得面前的女子比起血鸦,变态的程度不遑多让。
“对,对不住……”
他出于本能地认怂了。
见苏戚脸色略有好转,他吞咽一口唾沫,试探问道:“我都道歉了,请姑娘放我一命……”
“放你?当我们是死的么?”萧煜冷笑挥手,立刻有吏卒上前,拖走地上的男人。苏戚没阻拦,看了看扎得跟鸡毛掸子似的马车,示意家仆先回去,打算抬脚离开。
“姑娘。”萧煜笑吟吟挡住她的去路,拱手说话,“姑娘身手过人,竟能抓捕朝廷要犯,实在让人佩服。可否告知芳名,以便日后答谢?”
苏戚没回答,掀起眼皮慢吞吞问道:“朝廷要犯?”
萧煜点头:“今日得令抓捕,没曾想他当街反抗,慌不择路闯入马车劫持你,累及无辜,实在可恨。”
苏戚气得想笑:“如果我刚才没听错,萧大人下令放箭时,可不管是否会累及无辜。”
那箭嗖嗖的,不带半点儿犹豫,分明想直接把犯人射杀在车厢里。
至于人质?
根本不在萧煜的考虑范围之内。
被揭穿本性的萧左监并不尴尬,摆摆手道:“唉,办公差嘛,总有许多不得已的选择。”
不得已个屁。
苏戚懒得跟他纠缠,抱着小盒子就走。
萧煜追着问:“姑娘哪家人氏?缘何认识我?”
苏戚脚下不停,懒懒答道:“廷尉署萧左监,时常抛头露面的,当然眼熟。”
关于身份的问题,她根本不理会。
萧煜仍有好奇,他总觉着这女的很熟悉,可究竟哪里熟悉,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因为有公务在身,他不好死缠烂打,只能目送苏戚远去。
“到底是什么人呢?”
他低声自语,唤来属下吩咐道,“去查她的身份。”
苏戚并不操心萧煜,任他怀疑调查,就算查出自己是苏戚,又能如何。
大不了就承认个女装癖。
至于更早些的事……
苏戚眉目微敛。晚来馆杀死卞棠后,她曾与萧煜有过短暂的碰面。但是离得很远,而且当时一副风尘打扮,在昏沉天色之中难窥真颜。
没有任何证据,能将她和杀死卞棠的凶手联系在一起。
加之廷尉署并未接手卞棠的案子,苏戚的处境不算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