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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戚缓缓点头。
哪知穆念青突然猛拍她胸口:“好好练练,你这小身板实在不够看。”
放完话,他扬长而去。
独留苏戚一个人在原地凌乱。
许久,她情绪复杂地骂了句脏话。
雪晴远远瞧见她,好奇发问:“少爷,你一个人站着想什么呢?”
苏戚答:“我在想,是时候该做个女人了。”
雪晴心想少爷又开始奇思妙想瞎折腾了,于是诚恳劝道:“咱能考虑点正事不?”
苏戚长叹道:“这就是正事啊。”
“你不能因为喜欢男人,就自暴自弃。”雪晴想了想,问她,“莫非薛相嫌弃你并非女子?没关系,断袖不断袖的,不能强求,实在处不下去,咱就换人。”
苏戚默默看他。
“再说了,就算少爷你长得不错,也没法扮成女人啊。”他的表情非常同情,“不说京城里的大小姐,就捡咱园子里的人来说,红萼都比你像个女人。”
苏戚面露和蔼微笑:“为什么?”
“还能啥原因,少爷你这身板要肉没肉的……”雪晴说到一半,眼见苏戚的笑容越来越狰狞,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那啥,红萼叫我呢,我先走了。”
他拔腿就跑。
苏戚捂着七疮八孔的受伤心灵,继续站在园子里怀疑人生。
穆念青离开苏府,脸上的笑意霎时无影无踪。
他回到将军府的竹楼,往床上一躺,睁着眼睛看帐顶。
从黄昏到暮色四合,始终没有动弹。
窗户边窸窸窣窣,响起极轻微的动静。穆念青翻了个身,用眼角余光看到,一枚细细纸卷顺着窗缝递进来,滚落地面。
他猛然跳起身来,冲过去推开窗框。
外面已经空无一人。
穆念青满面狐疑,捡起地上的小纸卷,仔细展开。
里面只写了一行蝇头小字。
夜半子时,万鼓巷见。
落款印章是个红色的“衍”。
——这是衍西军穆氏将士所使用的私印。
穆念青收拢五指,把纸卷紧紧攥在手心,仿佛要将其捏成齑粉。
次日早朝,爆出一件大事。
将军府竟然有人勾结匈奴,传递机密战报。
沈舒阳勃然大怒,当场派廷尉彻查此事。足足三个时辰,早朝陷入僵持而沉默的氛围中,没人说话。
座上的帝王不愿退朝,面目阴沉地等待着。直至秦柏舟奉命归来,将犯事官吏和罪证一并带入宣德殿。
串通匈奴传递战报者,共计十一人。
罪证确凿,无可辩驳。
被除去官袍的十一个人,垂首跪在地上,双手锁着沉重的镣铐。他们浑身颤抖,发不出声来。有人抬头,刚要喊冤,就被飞来的铜摆件砸破了头。
沈舒阳收手,厌恶地挪开视线。
“说说,怎么回事?”他冷笑着望向卞文修,“这里面好几个人,都是你太尉的爱将啊。”
卞文修面目冷肃,出列深深行礼:“臣羞愧。”
他扭头,口吻瞬间转为厉喝:“叛国逆贼,形同禽兽,今日我就替陛下铲除奸恶!”
话音落时,卞文修从殿前侍卫腰间抽出宝剑,砍落其中一个犯人的脑袋。
鲜血飞溅,险些弄脏丞相的鞋面。
薛景寒往旁边站了站,神色淡漠地看着这场闹剧。
“得了,该怎么审,交给廷尉来办。”沈舒阳示意侍卫夺下卞文修的剑,“太尉识人不清,以后多注意。退朝退朝。”
天子拂袖而去。满朝官员惶惶恐恐,看着身着乌衣的廷尉众带走要犯,才各自散开。
卞文修想喊住苏宏州,不料太仆背后仿佛长了眼睛,步子迈得极快。
他维持着平和的表情,转而对薛景寒说话。
“薛相手段,我自叹弗如。”
薛景寒正要跨出殿门,闻言略微侧过脸来:“太尉何出此言?”
卞文修没有正面回答,腮帮子滚动着,要笑不笑地挤出句话来:“以后的路还长,且看着吧。”
薛景寒脸色沉静,向他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卞文修狠狠拧了下玉扳指。
他乘车回到主宅,召来殷晋说话。
“薛景寒设计害我部将,如今将军府多是穆连城的人。天子不知其中利害,又或者,对我卞家动了心思。”卞文修眯起眼睛,“如此看来,卞棠之死,也许真是他授意为之。”
殷晋问:“大人当如何?”
“此次边关将士返京,衍西军回来三个,除了督军,都是穆连城的人。他们定会和穆念青取得联络。天子尚且看轻穆念青,可穆家的血脉,怎会苟安一隅?恐怕今后衍西与鄄北相互勾结,扩张兵权……”
卞文修抬头,对殷晋说:“不能让穆念青出京。你现在就去抓人,办事利索些,别打草惊蛇。若无法顺利抓捕,杀。”
殷晋领命而去。
卞文修舒了口气,走到僻静别院里,摆开棋盘,和自己对弈。
目前情势尚好。
只要防住穆连城,大衍的兵权,总会尽数握在他手里。
把穆念青抓回来,他便有了最好用的质子。
如果不能……
那就让穆家后继无人。
啪地一声,坚硬棋石落在纵横交错的墨线上。
第一百四十九章 翁主驾到
半个时辰后,殷晋归返。
“穆念青提前离京。”他禀告道,“属下极力追赶,但……未能成功。”
卞文修登时掀翻棋盘,黑白棋子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当天傍晚,苏戚张罗着给穆念青准备衣物酒食,打算明天送行的时候,一气交给他。
薛景寒却来了。
“穆念青已经离开京城。”他阻止了苏戚的忙碌,“你来不及送行。”
苏戚眼中流露惊愕神色。
“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上午,早朝未散时。”薛景寒说,“京城对他而言并不安全,早些出发是好事。”
苏戚嘟囔了句:“那也该跟我说一声啊。”
“你去送他,别人就都知道了。防患于未然,穆念青悄然离京,他的做法没有错。你要是心里过不去,就写信痛骂他几句。”薛景寒牵住她的手,把人带到回廊下,“戚戚,别想了。在我面前,你不要想他。”
苏戚笑道:“明明是你来找我,说穆念青的事情。”
“嗯。”薛景寒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肩膀上,懒懒道,“可我现在不想提他。看,迎春花开了。”
暖春已至,落清园里的树木花草,都绽开了新的绿意与芬芳。
苏戚望着眼前嫩黄灿烂的迎春花,恍惚察觉,自己来到大衍已近一年时间。
“再过些时日,我们可以去看颠倒寺的桃花。”薛景寒抱紧她的腰身,“这次没有廷尉,也不会遇见姚家的小公子。就我和你。”
苏戚抓住他的手臂,身体放松,靠着背后温暖厚实的胸膛。
“你还记得那事?”
初到大衍,她受秦柏舟邀请,前往颠倒寺赏桃花。因着一场突然而至的暴雨,她在后山见到了下棋的薛景寒。
“当然记得。”薛景寒亲吻她的耳朵,声音含笑,“毕竟苏公子一出声,就解开了我的棋局。”
“这就叫巧合。偏巧我看过这棋谱,知道解法,又偏巧在后山亭子里遇见你。”苏戚开玩笑,“要不是我,你肯定还得再坐半日。如此看来,我算不算救了你?”
薛景寒答:“当然算。”
他的语气并非调侃,认真而缓慢。
“戚戚,你救了我。”
把他从过去的迷障中唤醒,又为他带来新的光亮。
她是他的小太阳。
“戚戚啊……”
薛景寒张嘴,用唇齿含住她白玉般的耳垂,话语模糊暧昧。“今晚,我能否留宿落清园?太仆还不知道我来。”
他进苏府轻车熟路,经常走隐蔽的侧门,避开外头的眼线,也避开了苏宏州。
在苏府,薛相和苏戚关系亲密,已是不宣于口的事实。许多仆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怠和苏大老爷通气。
反正苏宏州也不能拿薛相怎样。苏戚待仆役又好,没人愿意跟她过不去。
“不行。”
苏戚断然拒绝,“你回去,不能在这里过夜。”
薛景寒问:“理由?”
苏戚咬咬牙:“我身体还没好。”
短暂的沉默过后,薛景寒出言解释:“你想岔了,我没打算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