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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纨绔与高岭花苏戚-第1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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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她的确在做梦,一个漫长而又真实的梦。

      杀戈处理好薛景寒身上的伤,又喂他服了药,收拾东西同断荆退下。

      出门前,杀戈弯腰行礼,语气认真又严肃:“请公子珍重自己。”

      苏戚从窗户口探出半个身子,看他和断荆进了角落厢房,很快又出来,一前一后离开小院。

      看着像要去打架。

      苏戚收回视线,没吱声。

      薛景寒用手肘撑着自己,缓缓坐起来,动作迟滞地披上外衣,掩住【创建和谐家园】而带伤的胸膛。

      “苏戚。”

      他叫了名字,平静的眼神似有责备之意。

      “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么看着我,不合适。”

      苏戚一手托腮,笑眯眯道:“有什么关系,反正也不是没看过。”

      出浴的薛丞相,脱了衣服上药的薛丞相,试图【创建和谐家园】她的薛丞相。

      当然,现在她说这话,纯属逗人玩。

      对少年薛景寒,她只有怜惜和感怀。

      涉世未深的薛景寒微微睁大了眼睛,大约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种女人。他迟疑半晌,最终还是开口劝诫:“苏戚,族类相异,也该尊重人间礼仪伦常。”

      苏戚提出【创建和谐家园】:“我也是人啊。”

      薛景寒无视了她的话,继续提意见:“而且,观你面相,已至妇人年纪,薛某如今尚未弱冠,于情于理,实在不合规矩。”

      苏戚笑容僵住,眯了眯眼睛:“你说谁是妇人年纪?”

      许是她脸上的威胁含义太过明显,薛景寒适时住嘴,不吭声了。

      苏戚十分惆怅。

      前世她只活了二十多年,怎么也算青春年少。现在居然被人误会老牛吃嫩草。

      再想想现实里的薛丞相,总把她当学生训话,以前还呵斥她不尊重长辈,说什么长幼有序。

      敢情自己无论怎么着,都逃脱不了被薛景寒嫌弃的命运。

      半晌,薛景寒再次打破沉默:“苏戚,你生气了吗?”

      “没。”她叹了口气,“只是感慨世事无常罢了。”

      薛景寒休息了会儿,勉强撑着身子起来,到桌前取书。苏戚看着就头疼,赶紧按住他取书的手:“都这样了,还不歇着?”

      薛景寒的目光落在苏戚与自己交相重叠的手上,停顿了下,说:“今日功课尚未完成。”

      “那你躺着,我念你听。”苏戚无奈,“把要读的书放床头吧。”

      薛景寒思忖片刻,还是听从了她的安排,拿了书卷重新躺下。

      他翻开某页,苏戚便凑近来,逐字逐句地读。读完一页,再翻一页,屋内安安静静的,只听得见她轻柔的嗓音。

      干净柔软,毫不滞涩。

      薛景寒听着听着,眼底逐渐浮起细碎的光。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他掩起书卷。

      “你看得懂这些书。”他对苏戚说话,浅色薄唇弯起轻微的弧度。“苏戚,你很不错。”

      苏戚不觉恍神。

      她仿佛回到了薛宅,面前坐着清冷的丞相大人,笑靥如冰雪消融。

      很多次,她和他对弈棋局,观文议论,争赢了,比胜了,丞相便会如此夸赞。

      苏戚,你很不错。

      比我预料的,还要厉害得多。

      “苏戚?”

      薛景寒见她神色恍惚,出声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

      苏戚埋下头来,声音微微发哑。

      “有点……想家而已。”

      想念大衍,想念京城苏府,想念总跟她拌嘴的苏宏州,还有薛宅的黑猫,落霞庄的花圃与酒香。

      ……

      大衍,成鼎二十年,十一月。

      薛景寒推开窗子,卷着边儿的枯黄落叶随即飘进房间。他望着窗外满园萧瑟景象,柔声说道:“苏戚,快入冬了。”

      这句话,依旧没能得到应答。

      薛景寒转身,走到床前,将苏戚抱进怀里,一手拿起木梳,仔细梳理她的长发。

      这身体毫无温度,却也始终未曾腐烂。发丝如漆黑绸缎,肌肤好似冰冷玉石。

      世上任何一本书籍,都没有记录过如此诡谲之事。

      “那道士说,是因为你尚未离去。”薛景寒亲了亲她的额头,“他说,我心有魔障,拘禁了你的魂魄。我不知该不该信他。断荆和杀戈都认为,是那道士暗自做了什么手脚,才把你害成如此模样。”

      “我记得,上林苑你喝醉那次,说自己是溺死的。死在寒江,然后成为苏戚。”他将怀里的人放回床铺,仔细掖好被角。

      “其实,我倒愿意信你的话。按你所说,昔日与柳三幽会,赠诗于廷尉,酒醉闹事睡马厩……都不是你。”薛景寒用手指描摹苏戚沉睡的眉眼,“你我初次相见,应当在颠倒寺后山。”

      一场大雨,满地桃花。面容沉静的小公子撑着油伞,三言两语,破了他僵持的棋局。

      那是他们相识的开端。

      “听起来很美好。”薛景寒说,“我喜欢这个故事。”

      像苏戚房间里堆放的话本子,绝大部分的故事都编造了好的开头,和圆满的结局。

      “我看完了你所有的书。”

      “帮你磨好了未完成的棋石。”

      “你养的那些臭小子,整天变着法儿想偷溜进来。我让太仆把人分派到四厩,按厩官的职分做事。做得好了,就委任官职。”

      “太仆夜里睡不好,据说经常半夜惊醒,抱着亡妻的衣裳哭。”

      “廷尉半个月来了五趟,最后一次险些和我的人交手……他知道我在这里了。”

      “苏戚。穆念青的信寄到了。你不打算读么?明明先前为了一封信,就马不停蹄往鄄北跑。”

      薛景寒说了很多,最后俯下身去,隔着被子抱紧了苏戚。

      “苏戚啊……”

      “你什么时候回来?”

      ……

      苏戚看了看窗外。幽蓝夜色中,隐约可见飘飞的细小颗粒。

      “下雪了。”

      她说,“明天山路一定不好走。阿暖,你还上山么?”

      薛景寒收好书册,放回桌角:“不去了,柴火够烧。近日得准备功课,开春各郡国选拔贤才,青川郡只推一人。”

      苏戚了然。

      想要在全郡推选中脱颖而出,并非易事。薛景寒如今身份低微,作为寒门子弟,争胜的可能性更低。

      不过。

      “阿暖会赢的。”

      她笑起来,“青川郡而已,没有比你更出类拔萃的人。”

      这是事实,并非夸赞。

      薛景寒少年时期名动大衍,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他的过往事迹。

      从布衣到入仕,一路所向披靡,鲜少遭遇敌手。朝堂风云变幻,明枪暗箭无数,但他也站稳了脚跟,将阻碍者尽数清除。

      而现在的薛景寒,尚且不明白,为何苏戚的语气如此笃定。

      他望着窗前看雪的苏戚,看她伸手试图接住飘落的雪花,眼底浮起自己未曾察觉的温度。

      “嗯。”

      他说,“我会赢。”

      苏戚坚持不懈地抓雪花玩。这些轻飘飘的小玩意儿飞舞着穿过手掌,怎么抓都碰不到。她听见少年在说话,语气平静而略带疑惑。

      “苏戚,你究竟是什么?山精,鬼怪,盘桓人间的魂魄?”

      苏戚回过头来,拖长了调子跟他开玩笑:“白天不还说我是神佛么?”

      薛景寒面露谴责:“没有这么不着调的神佛。”

      苏戚大笑出声。

      “我呀,是你未来最喜欢的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活着的意义

      “未来?”

      薛景寒重复了这个词。

      苏戚坐到窗框上,很耐心地解释:“就是以后。按时间推算,大概得再过十六年。”

      “十六年啊。”薛景寒笑了一下,不知有没有相信她的说辞。“太远了,很难想象你我的模样。”

      “其实也没什么大的变化。”苏戚说,“那时的你,一样不爱接近人,偶尔说话还挺毒。不过……”

      她想起神色柔和的青年,不由放低了声调。

      “他很好。爱下棋,钻研棋谱,会酿很好喝的酒。做事永远有条不紊,百密无疏。唯独不擅长处理自己的感情,容易多想,性子还别扭。稍微开开玩笑,就不知如何是好……”

      苏戚看向薛景寒:“是不是很难相信?”

      薛景寒微微弯起眼睛,一动不动地回望着她:“我信。你说起他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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