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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纨绔与高岭花苏戚-第10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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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闲着无聊,便拿薛景寒出气。

      “薛哑巴,你整日看书,看得懂么?”

      他们嬉笑着,扯走薛景寒案上的书册,使足了力气扔到门外。薛万银的小儿子薛百锦,是这帮孩子的头目,哈哈笑着打翻薛景寒的砚台。

      “薛哑巴!”薛百锦大声叫嚷,“你爹是个聋子,你娘哑巴,你也不会说话?”

      面对这些人的欺辱挑衅,薛景寒不发一言,只用袖子擦拭被弄脏的案几,将砚台和书册捡回来。

      他沉默的态度,反而更加激起薛百锦的恼怒情绪。

      “你算什么东西,也能让我爹当成个宝?吃饭也要夸,出门也要夸,每次都要我学你,学什么,学你恬着脸蹭吃蹭喝,白白住在我家?”薛百锦扬手作势要打脸,胳膊伸到半空,却被薛景寒紧紧抓住,死活动弹不得。

      “怎么,你想打我?”

      薛百锦嗤笑,目光撞上薛景寒冷漠冰寒的眼眸时,不觉愣了一愣。

      “先生来了。”薛景寒开口提醒,“你不需要备书么?”

      闻言,薛百锦扭头,看见表情阴沉手握戒尺的老先生,瞬间溜回自己的坐席。他心里不忿,趁着众人翻书之际,对薛景寒做口型。

      ——散学后等着。

      苏戚坐在薛景寒旁边,看完这场闹剧,不由皱起眉头。

      她当然明白薛百锦的威胁。这段时间,她一直陪着薛景寒,也知晓他处境艰难,常受人欺辱冷眼。

      薛万银在的时候还好,这些臭小子不敢明面上胡来。

      但薛万银是商人,经常十天半月不归家,而且还要忙碌季家的事情。每每照拂薛景寒,看在家人眼中,只会生出不平和嫉恨。

      散学后,薛景寒势必不能平安归家。

      如果自己能帮忙就好了。

      苏戚低头看自己。她的身体笼着幽幽冷光,肌肤泛着不正常的白。伸手想要碰触案几,手指只会穿透物体,无法抓握任何东西。

      ……说真的,她该不会变成幽灵了吧?

      苏戚叹口气,继续伏在案边,近距离望着薛景寒。

      她已经陪伴着这个少年,度过了一年又四个月的时间。

      世界再未变成黑暗,画面也没有跳跃。

      时间久了,她甚至生出错觉,误以为这才是真实的大衍。

      “不能错认啊。”

      苏戚自言自语,侧耳细听许久,待听到耳朵里熟悉的雨声后,才放心下来。

      她还在幻象之中。

      “这里是哪儿呢?”

      她轻声对薛景寒说话。

      “这是你的过去,还是我所做的梦魇?”

      安【创建和谐家园】着的薛景寒,并不能听到她的问话。

      苏戚抬起手指,隔空描画少年优美冷淡的五官。他的眉眼还没有完全长开,但已经如初升皎月,未琢美玉,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如此风姿,加上贫寒低微的身份,难免招惹嫉恨。

      想到散学后可能出现的状况,苏戚只好安慰自己,有杀戈和断荆在暗处盯着,应该不会发生大问题。

      她强撑着听完了功课,跟着薛景寒出门。没走几步,便被一帮不怀好意的少年拦住。薛百锦趾高气扬,冲薛景寒抬起下巴。

      “跟我走一趟。”

      这架势,就像小地痞放话约架小树林。

      薛景寒不动声色朝远处看了一眼,没有吱声。几个耐不住脾气的,立即推搡着他,往偏僻角落走。

      薛景寒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儿摔落书箧。

      苏戚忍不住上前,想要拽住这些臭小子的衣领。刚迈出半步,世界再次化作虚无黑暗。

      “……操。”

      苏戚张嘴,缓缓骂了个脏字。

      pk啦,从今天起到下周五,每天双更。这段剧情有点难写,所以更新较晚,大家多担待。

      欢迎留言笔记月票打赏……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丞相被人看上了

      所幸,这次没跳过太多时间。

      场景轮换,她又回到了薛家偏院。

      薛景寒跨进院门,身上衣衫明显不太整齐,滚皱的袖口衣摆沾着泥土树叶。冷淡俊秀的脸上,不知何时多了几道红肿抓痕,下巴隐约可见破皮淤青。

      断荆和杀戈跟在后头,表情都不太高兴。

      “为何不让我们出面制止?”断荆整张脸皱巴巴的,阴沉而恼怒,“几个下盘虚浮的毛小子而已,我打得过。”

      “就是啊,就算不能弄死,也可以打折两条腿。”杀戈颇感遗憾,“实在不行,给他们嘴里塞满牛粪,洗洗嘴巴嘛。”

      薛景寒抬起胳膊,用手背擦拭脸颊。苏戚注意到,他的手上也有几个血口子,不深,但瞧着特别碍眼。

      “不可。”

      他出言喝止二人,“薛百锦是薛伯的幼子,他家对我有恩。”

      “季远侯也对薛家有恩呢,救命之恩。现在不过是还恩情罢了……”断荆嘀嘀咕咕,憋着情绪用脚尖踢地上的土石。

      到了晚间,负责教授政论功课的人来了,听说薛景寒被讲堂众人欺辱之事,立即握住他的手,沉声称赞道:“做得好。”

      这哪里算做得好呢?

      白白挨打受气而已。

      断荆想不通,暗中旁观的苏戚也觉得心里不爽利。

      “成大事者,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那人用力握着薛景寒的双手,眼睛炯炯有神,“不因小事而动怒,暴露底细,公子已经习得季大人三分风骨。”

      薛景寒抿紧单薄嘴唇,没有回话。

      “你要记住,今日所受屈辱,都是季氏的屈辱。记住你的痛楚与忍耐,记住艰辛和仇恨,记住昌宁节那天夜里,所见到的一切。”

      “都要记住吗?”薛景寒问。

      “必须记住。你不是都亲眼看到了么?先帝被毒酒鸩杀,凶手尚未定论,沈舒阳便协同卞文修,发起宫变,杀害太子与季远侯,后为斩草除根,杀尽季氏四十七口。公子啊……你要牢牢记住这血海深仇,有朝一日,手刃那些庙堂上的窃国者,洗清季氏冤屈。为了季远侯,为了先太子,为了……苍生百姓。”

      薛景寒睁着空洞茫然的眼眸,良久,才应了声好。

      哗啦啦——

      苏戚耳中的雨声愈发明显。

      她仰头望向夜空,见到皎皎明月,碎散黯淡的星子点缀在昏暗夜幕中,偶尔眨眨困倦的眼睛。

      只点了一盏油灯的屋子里,薛景寒端端正正坐着,聆听对面之人的教诲和训诫。他们的身影投映在窗纱上,渐渐的,那前倾着身体口若悬河的人,似乎化作巨大而佝偻的怪物,而安【创建和谐家园】正的少年,被挤压得无比渺小,接近虚无。

      苏戚望着窗纱上的人影,不知不觉出了神。

      她不知道薛景寒心里在想什么。

      自他一路乞讨到陈县,住进薛家的宅院里,就再没显露出明显的情感。

      他所有的力气和生机,似乎都消耗在了昌宁节的夜里。

      消耗在他跪着攀爬的甬道里,泥泞脏污的街面上,遍布尸骸的季远侯府前。

      ……

      关于昌宁节谋逆案,苏戚已经能够拼凑出大概模样。

      季珺季远侯善酒,曾赠美酒与先太子沈庆安。为了庆祝佳节,沈庆安将此酒进献给皇帝。皇帝喝了半坛,晚上便觉头昏目眩,咳血毒发。

      以上是廷尉署卷宗记载的内容。

      因为这半坛酒,沈庆安和季远侯得了个同谋鸩杀先帝的罪名。

      然而,究竟是谁下毒谋害先帝,事情并无确论。

      来见薛景寒的季氏旧部,谁也不相信凶手真是太子与季远侯。毕竟手段太拙劣,简直明晃晃写着“陷害”二字。

      所以,他们自然将仇恨指向了沈舒阳和卞氏,指向这场宫变最大的受益者。

      他们要薛景寒复仇。

      要枉死之人沉冤得雪。

      要那个曾经名满天下的季珺,不被污名所侮辱,不受世人所唾骂。

      那么,事实究竟如何呢?

      昌宁节夜里,苏戚在临华殿前,见到了带兵包围大殿的季远侯。也听见他声声斥骂,逼沈舒阳开门,话里话外想要救治中毒的皇帝,保太子沈庆安的性命。

      殿内,皇帝已死,沈舒阳剑指沈庆安,指责太子毒害父皇。

      随后不久,卞文修带兵赶到,与季远侯的人厮杀起来,并顺利砍下季远侯首级。

      卷宗记载道,季珺死亡,沈庆安【创建和谐家园】

      季氏满门抄斩。

      苏戚总觉得,沈庆安不是软弱之人。他死,或许为沈舒阳所杀,或许不愿沦为阶下囚,宁愿洒血当场。

      其次,对于季远侯府的处置,过于着急,显然是要斩草除根,杜绝后患。

      听起来是个很寻常的案件。皇子之间争权夺利,沈舒阳背靠卞氏,多番陷害太子沈庆安,最终借毒酒一事,发起政变。太子与季远侯相交甚密,季远侯想要营救太子,却敌不过卞文修的势力,最终反遭杀戮,祸及全家。

      唯一活下来的孩子,背负着无数人的期待,筹划复仇。

      这便是苏戚所了解到的一切。

      她在灯火中望着少年薛景寒,很想问问,你真的想复仇吗?

      她感觉不到他的恨。

      无数张嘴对着薛景寒,诉说苦痛与怨愤。

      无数只手拉扯薛景寒,教他铭记过往,图谋大事。

      他身上写满了旁人的愿望,悲欢,野心,唯独不见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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