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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会有人为我做主?”
顾卿云牵冷笑一声,
“谁?你吗?”
闻言,寒胤钳着她的手腕忽然一松。
感受到寒胤的动作,顾卿云牵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嘲弄道:
“若是我告诉你,刚才你的小新娘想要放火烧我的梅树,我才举起锄头想要杀了她,你当如何?”
寒胤眉头一紧,刚才他在外面听到的动静,就是她要杀了顾卿云蝶,至于起因如何,他并不知道。
如今顾卿云牵与顾卿云蝶各执一词,本能地,他竟然……相信顾卿云牵!
他良久地盯着顾卿云牵的眼睛,即便明知道她说的可能才是真相,可他仍旧不能站在她那边。
因为他答应过顾卿云蝶,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无条件地相信她、保护她、站在她这边。
他之前也都是一直这样做的,明知道受委屈的人是顾卿云牵,可他却仍然选择站在了顾卿云蝶这边,对顾卿云牵的委屈视而不见。
在云家,没有人能为她做主,连他这个夫君都不保护她,还有谁会为她做主?
只是这心……为何越来越疼?
眼见着寒胤目不转睛地看着顾卿云牵,好像看进了眼睛里,看进了心里。
顾卿云蝶的嫉妒如洪水般疯涨!
如果寒胤相信了顾卿云牵的话,他会不会站在她那边?
他又会如何看待她?
不,不能再纠缠下去了。
“啊……寒胤哥哥,我好痛啊,我的腿一定是断了,怎么办寒胤哥哥,我的腿……”
她故意往后跌倒在地,不停地哭喊着,想将寒胤的注意力引到自己的身上来。
寒胤的心一沉,他逼自己狠下心来,不再去看顾卿云牵。
“顾卿云牵,我警告你,若是你再敢伤害梦蝶,我绝不饶你!”
他狠心扔下一句话,无视自己的心痛,一把甩开顾卿云牵,目光从梅树上的火光中掠过,转身抱起顾卿云蝶就离开了漪澜苑。
是的,这才是他该做的。
他的小新娘,才是他应该保护的女人。
第一百章 她不是他的亲妹妹
“咳咳……”
冷冽的空气涌进喉咙,【创建和谐家园】得顾卿云牵剧烈咳嗽起来。
她吃力地爬起来,解下身上的斗篷,开始拼命地去扑灭梅树上的火。
幸好,正值冬日,又在下雪,梅树潮湿,并不利于燃烧。
只是包裹着梅树的粗布烧成了灰烬,树枝和树根都并无大碍。
她挣扎着站起来,刚才的一幕,好像将她浑身的力气都抽干了。
她摇晃着走进室内,又拿了两块粗布出来,将梅树的根系重新包裹好,然后拿起锄头,继续挖第三棵梅树。
此时此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一下又一下。
她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要活着,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没有意义。
她处心积虑地嫁给了寒胤,以为这就是报复的开始,可是到头来,为什么受伤的人还是她?
她还是太良善了,她以为的报复,她以为的坏心思,却始终不及云家人的万分之一。
坏人的坏,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
这一刻,她有了放弃的念头,才知道,母亲的话才是最有道理的,放下一切,离开这里,似乎才是她这种人该有的归宿。
可是……
想到母亲与刚出世的弟弟不明不白的死去,想到这么多年来她存在的意义,一丝不甘又涌上心头。
她将最后一棵梅树挖出来,用粗布包裹好根系,然后将福伯找来的绳子绑在树上,另一端则背在自己的肩上,一步一步地往漪澜苑外走去。
“娘,弟弟,今天,我就带你们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令人恶心的家……”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着。
雪越下越大,鹅毛似地,大片大片地从空中飘落,已经积了半尺来厚。
偌大的上将军府里,连个人影儿都见不着。
天地白茫茫一片,从漪澜苑出去的路上,一个娇小的身影,拖着一棵一人多高的梅树,在漫天风雪里艰难地前行。
她穿着一身白衣,仿佛融入了漫天的风雪,她在积雪中踏出的脚印,很快被身后的梅树扫平。
她躬着身子,尽管梅树在她肩上越来越重,尽管脚步越来越沉,可她却始终咬牙坚持着。
就像她这十几年的日子,咬牙坚持着,总会走下去的。
终于将一棵梅树拖到了辕门,碧春和福伯还没有回来,她又返回去拖第二棵,第三棵。
那条被她走过的路,积雪已经被梅树扫平。
远处,一道玄色的身影伫立在风雪中。
风帽下,一双如鹰隼一般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她,眉头渐渐拧紧。
他的目光,从她渗满汗珠的额头,到她挂满冰霜的眉毛,再到她紧抿的红唇,还有她不时重重吐出的一口白气。
双手不由得渐渐捏成了拳,脚尖朝着她的方向,却是僵滞不前。
他不该管她的,可是……
踌躇间,却见一个人脚步匆匆地朝她跑过来,一把抢下她肩上的绳子,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顾卿云牵也没想到,云梓琛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哥哥?”
她愣愣地看着云梓琛,
“你回来了?”
自从定南王府赏梅宴那日,宫中来传圣旨的太监被人打晕扔到巷子里之后,云梓琛这个负责整个京都治安的京都步兵统领,就被皇上一道旨意给圈进了校场里,没日没夜的整治、操 练,已经好久没有回过家了。
云梓琛还是往日一般丰神俊朗,他责备道:
“我若是不回来,还不知道你今日就要偷偷摸摸从这里溜走了,连说都不说一声。”
顾卿云牵无力地笑笑:
“父亲是知道的。”
云梓琛责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也不理她,径自背着梅树迈开了脚步。
“哥哥……”
顾卿云牵拉住了云梓琛的衣袖,
“我想自己来。”
云梓琛自然知道这几棵梅树于她而言的意义,可他却不能看着她这样糟 蹋自己的身子。
“你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你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还是说……你不想认我这个哥哥了?”
哥哥,还是她的哥哥。
可是哥哥,也不是她的哥哥。
她舍不得这个哥哥,却又不得不对不起这个哥哥。
“哥哥,对不起……”
云梓琛停下了脚步,看着她在风雪中被冻得通红的小脸,还有那双剪水双瞳,心蓦地就疼了。
他将她被风吹乱的发掖到耳后,又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尖,压下心中的疼痛,笑道:
“想做什么就去做,无论你做什么,哥哥都支持你,无条件地站在你这边,知道吗?”
云梓琛总是能看透她的心事。
无条件地站在她这边?
这句话,让她蓦然间就想起了寒胤,无论顾卿云蝶做了什么,他都会无条件地站在她那边,是非不分。
“哥哥,若是我做了坏事、做了伤害你的事呢?”
云梓琛仍然笑着:
“无条件,其实也可以理解成没有道理,不需要是非,只要是你。”
她笑了,被人用心呵护的感觉真好。
这一幕映在寒胤的眼睛里,却是莫名地刺目。
他的怒火总是能轻易被她点燃,刚才还疯狂得想要杀人,如今就能在这里跟别的男人说说笑笑。
哪怕那个男人是她的哥哥!
她从未给过他那样的笑容,她在他面前,总是冷漠得似这天上的雪。
他在她的眼里,也似这天上的雪,不过在她眼里存在一瞬间,便融化于无形。
她,从来不在乎他。
亏他居然放下顾卿云蝶就赶回来找她,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像被鬼神附体了一般。
双拳握得更紧,他绝然地转过身,大步离开。
…………
云梓琛与顾卿云牵到达辕门时,碧春与福伯已经雇了辆板车回来了。
几人把三棵梅树抬上车,顾卿云牵原本打算在这里就跟云梓琛告别,却在云梓琛的坚持下,让碧春与福伯驾着板车先走。
云梓琛则骑马带顾卿云牵去寒香园。
雪还在下,长安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马蹄踏在厚厚的积雪上,都没有了往日的清脆。
云梓琛与顾卿云牵同乘一匹马,他将她揽在身前,一路上心脏都在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