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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沉鱼阁?那可是京都最大的胭脂水粉首饰店,县主您可是从来不去的,为何今日要去?奴婢知道了,因为您昨日刚刚得了两千两,所以想要去挥霍一下?奴婢支持您,县主您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像样的头面,如今您可是县主,还是漠北王子的王子妃,是该好好打扮一下了。”
对于碧春的话,顾卿云牵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碧春吃了一块核桃酥,又叼了一块麻香糕,这才拿着东西去了幽竹馆,片刻之后便回来了。
“县主,按您的吩咐,奴婢把东西都送到了幽竹馆,奴婢还说这些点心都是您亲手做的,不能白费了您的心意不是?寒胤王子问您的手如何,奴婢都照实说了,还按您的吩咐,说您要奴婢不能耽搁了时辰,还要陪您去沉鱼阁买首饰呢!”
“嗯,做得好,走吧。”
顾卿云牵边说边披上斗篷,带着碧春出了门。
午时的长安街上,似乎是一天当中最热闹的时辰。
大大小小的酒楼,门口都亮着吆喝,还有各色的小商小贩,打把式卖艺的,把长安街炒得火热。
主仆二人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碧春看什么都新奇,一会看看捏面人儿的,一会看看卖香包的,一会又跑到专卖异国小玩意儿的摊前,拨弄拨弄这个,舞弄舞弄那个。
这一日,无论碧春看什么,顾卿云牵都给她买了下来。
碧春提着大包小包,感觉自己都快成了卖货郎了。
果然,县主如今钱多,出手就是阔绰。
两人最后来到了沉鱼阁。
沉鱼阁是京都最上等的首饰店,卖的都是既稀缺又精致的货品,深得京都世家夫人小姐们的喜爱。
这是顾卿云牵第一次来到这里,因着她如今县主的身份,许多人见了她,都要行礼,加之昨日定南王说她才配得上京都第一才女的美名,这消息早已不胫而走,一时之间,风光无两。
顾卿云牵却始终淡淡的,对碧春说道:
“碧春,今日你帮我挑几样东西吧,你看好什么就是什么,不用问我的意见。”
碧春越发受宠若惊了:
“县主,您今日已经给奴婢买了这么多东西了,怎么还让奴婢选?”
“就是让你选,你选还是不选?”
顾卿云牵佯装生气的样子,扬着下巴,颇有几分颐指气使的态度。
碧春知道这是顾卿云牵在与她玩笑,未等说话,旁边却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约,这做了县主,对下人的态度都不同了,真是越发嚣张了!”
顾卿云牵与碧春齐齐转脸看去,说话的正是吉胡觅雪。
她一身桃红色的罗裙、披着同色斗篷,整个人看上去鲜嫩得就像四月里的桃花。
顾卿云牵粗粗扫了一眼,她的穿戴、她身上的首饰,都是贵重至极,处处彰显着吉胡家的富贵。
见顾卿云牵打量着她,吉胡觅雪得意起来:
“怎么,长宁县主,昨日刚得了两千两,今日就迫不及待地来沉鱼阁挥霍,居然让一个奴婢帮着选东西,你非要把自己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表现得如此明显吗?”
话音落下,吉胡觅雪身边的两个丫鬟均掩口窃笑起来。
“看她那一身,还真是寒酸呢!”
“那丫鬟手里拎的都是些什么糟烂玩意儿,真是上不得台面。”
“就这样的人,还配当什么王子妃?”
“真是可惜了寒胤王子……”
两个丫鬟小声嘲笑道。
顾卿云牵不气不恼,只感叹冤家路窄。
原本吉胡觅雪就因着南流简,而对顾卿云牵充满敌意,如今加上昨日定南王府赏梅宴一事,这梁子怕是越结越大了。
她看了碧春一眼,微挑了一下眉梢,碧春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转而面对吉胡觅雪,凌厉道:
“吉胡小姐,这位是长宁县主,您见了县主都不知道行礼问安,还真是见过世面啊!”
“你说什么?”
吉胡觅雪瞪圆了眼睛,还从没有一个丫鬟敢这样同她讲话,她二话不说,抡起手臂就要去打碧春。
顾卿云牵却及时往前迈了一步,一把抓住了吉胡觅雪的手腕,逼视着她:
“吉胡小姐,你不把我这个皇上亲封的县主放在眼里,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这个礼,你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
吉胡觅雪小脸瞬间气得煞白。
她是吉胡家唯一的嫡女,从小便张扬、任性、霸道,谁让她的父亲吉胡昊炎掌管着天羽最大的铁矿、也相当于掌管着天羽一半的财富命脉呢?
她的姑姑,也就是吉胡昊炎的亲妹妹吉胡菁柔,是天羽皇帝南非齐最宠爱的柔贵妃,吉胡菁柔。
这样的家世背景,让吉胡觅雪几乎在京都里横着走,她又怎么能容忍一个下人对她不敬?
昨日在定南王府,因着有南流简在,她必须收敛起她的脾气。
可是今日,她便无需再有顾及,想着定要给顾卿云牵点教训。
什么长宁县主,等她与南流简大婚之后,还不是要拜倒在她这个王妃的脚下?
区区一个质子的妃子,算得了什么?
她瞪着顾卿云牵,气鼓鼓道:
“今日本小姐就是不见这个礼,你能把我怎么样?”
话音落下,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放肆!”
第八十章 沉鱼阁2
吉胡觅雪浑身一抖,满脸透着惊惧。
两人本还在僵持着,此时吉胡觅雪立刻将手收了回来,紧张地捏着帕子。
顾卿云牵抬眸看去,一身白衣飘飘,身上自带着高贵气质,又携着几分文人墨客的潇洒,不是南流简还会有谁?
他正从沉鱼阁的大门走进来,带着室外的阳光,顿时让整个沉鱼阁蓬荜生辉。
沉鱼阁的老板陈瑜是个圆滑世故的男子,留着两撇小胡子,看样子已过不惑之年。
见南流简到来,陈瑜立刻迎了出来行礼问安:
“不知恒阳王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还请王爷莫要怪罪。”
南流简略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顾卿云牵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南流简,昨日定南王府匆匆一面,她连好好看上他一眼都不曾。
自从六岁那年,云景天夫妇携他们入宫,她不幸掉入莲花池里,被十一岁的南流简救起后,南流简就像一道光,照进了她黑暗的生活里。
她视南流简为救命恩人,任何事对他都不曾隐瞒。
南流简却从第一次相见开始,就对她念念不忘。
什么是两小无猜,什么是芳心暗许,什么是两情相悦,她都在南流简的身上一一体会,并且刻骨铭心。
前世,她即使嫁给了南流晔,依然对南流简难以忘情。
可是死过一次之后,她对许多事都看淡了,唯一想做的,就是惩罚那些害死了母亲、害得她前世生不如死之人。
而对南流简,则少了些心动,多的却是像朋友、似亲人一般的情谊。
但是此刻面对南流简,她仍然无法做到心如止水,毕竟那是她最美好的年华里,唯一的挚爱。
何况南流简,是的确值得她爱的。
他虽身为三皇子,但却一直洁身自好,不与任何朝臣结党,也不参与任何权利斗争,更是对皇权没有半点觊觎。
他就是皇室里的一股清流,只爱琴棋书画,生得潇洒倜傥,活得自由自在,品行才情在三位皇子中堪称第一,这样的身份、这般的为人,又有哪个女子会不倾心于他?
可是她亦知道,越是值得她爱的男子,她越是要远离他。
远离他,就是保护他。
短暂的对视后,她朝着南流简微微一福,恭敬道:
“王爷安好。”
南流简的脚步明明朝着顾卿云牵移动了一下,可他却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单螺髻,那是已婚女子才会梳的发髻啊。
看着那单螺髻,南流简的心好像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疼得鲜血淋漓。
他站在那里,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勉强道:
“长宁县主。”
两人算是见过礼了,这沉鱼阁,似乎再不便多留,顾卿云牵起身就要告辞。
南流简却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转而便对吉胡觅雪喝斥道:
“吉胡小姐,你是吉胡家嫡出的女儿,吉胡家就是这么教女儿的吗?如此不懂礼数,日后如何能堪当王妃重任?”
原本吉胡觅雪心中便惴惴不安,起初听到南流简的喝斥,尤其是当着顾卿云牵的面,她更是颜面无存。
可是听到后来,她却只觉得心里甜丝丝的,只因为南流简提到了“王妃”二字。
这两个字,仿佛一下就把她和南流简划在了一个圈里,而顾卿云牵则是那个彻彻底底的外人。
她心中一喜,便乖巧地朝着二人行礼:
“王爷安好。长宁县主安好。”
“吉胡小姐。”
顾卿云牵不打算纠缠,简单地回礼后,道,
“臣女不想扰了王爷与吉胡小姐雅兴,先行告辞。”
说罢,她起身便走,之前的不快就像没发生过。
却在经过南流简身边时,只感觉身上的斗篷一紧。
她低下头去,就见一只手抓住了斗篷的边缘,只是一个边缘,却抓得那样紧,关节都泛了白。
“县主留步。”
南流简声音低低的,似有多少不舍,都在这一声中。
他转脸看向她,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她能看到他脸上的绒毛,还有他眼睛里的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