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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这一夜,竟是下了一整夜的雪。
冬日的第一场雪,格外干净、洁白。
清晨推开窗,冷冽的空气涌进来,都带着一股雪后清甜的味道。
顾卿云牵站在窗前,望着院中几株沐浴在日光里的梅树出神。
大雪包裹着梅树的枝条,就像母亲抱着她似的。
“小姐,您看什么呢?”
碧春走过来,顺着顾卿云牵的目光往外望去。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这几株梅树开花后,是不是会很好看。”
顾卿云牵淡淡的。
碧春转过身靠在窗棂上,却是满脸愁容:
“小姐,公子今日当值,不能陪您去定南王府赴宴,万一您出点什么事,奴婢可怎么向公子交代啊?”
顾卿云牵笑了笑:
“我不是说过了,我如今是有夫君的人了,哪有夫君看着娘子被人欺负却不管的道理?”
“小姐,寒胤王子哪里像您的夫君了,也就您在自欺欺人……”
碧春小声咕哝着。
顾卿云牵却早有打算,她敢打赌,如若她有事,寒胤不会坐视不理。
定南王府的宴会设在午时,却是让人巳时就前去赏梅。
时辰到了,定南王府朱漆的大门前,渐渐变得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京都各大世家的公子、小姐们,纷至踏来。
一时之间,若大的定南王府里热闹非凡。
说是赏梅宴,梅花自是不能少。
虽是冬季,但宴会却偏偏设在了室外的梅园里。
北方,能在冬季开的花寥寥无几,而梅花自是最常见的一种。
能在此时开花的,是腊梅。
满园的腊梅盛放出黄色的花朵,因着昨夜的雪,此时的花朵上被白雪包裹着,更显出几分腊梅的娇嫩与俏丽,好不漂亮。
梅园里,定南王府的下人们来来往往,几十张精致的雕花矮几上,摆满了各式菜肴、酒水、点心、果品。
下人们将前来赴宴的人都引到了梅园里,只见梅园里人头攒动,大家或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赏梅,或是各自寒暄交谈,气氛甚欢。
顾卿云牵自是与顾卿云蝶、寒胤一同出现在梅园里,只不过从她到来的那一刻起,整个梅园的气氛似乎都变了。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她与寒胤的身上。
这当中不乏有亲眼看到望江楼那日顾卿云牵半露香肩出现在窗口的。
女子对她嗤之以鼻,男子则毫不掩饰猥琐的目光,不停地在她的身上打量着,仿佛透过厚厚的衣裳也能看出些什么似的。
看顾卿云蝶与寒胤的眼神里,却大都透着同情。
他们三个,仿佛异类。
直到寒胤的眼神一一在众人身上扫过,如刀锋、似利刃,冰冷得似要杀人,这些人议论的声音才渐渐低了下去,打量的目光也都变得躲闪起来。
“哼,不过一个质子,什么漠北战神,在咱们天羽的地盘上,谁还怕他不成?”
第五十六章 赏梅宴2
突然,一个声音在安静的梅园里响起,轻蔑地嘲讽着寒胤。
正当大家都在寻找着声音来源的时候,却只听“啊”的一声惨叫。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男子头上的发冠被打掉,发髻散开,整个人披头散发,形如鬼畜。
正是栖梧总督吉胡家的嫡次子,吉胡明思。
他摸着头顶,再看众人看向他的眼神,向来仗着家世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他,脸色顿时苍白如纸。
尖叫道:
“谁?有刺客,有刺……”
话音未落,却又见什么东西从远处飞来,“啪”的一下,直直地打进了他的口中。
他将那东西堪堪咬住,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一块栗子糕。
两次出手,快如闪电,甚至无人看清是谁出的手。
可想而知,此人若是想取人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这时,站在吉胡明思身边的兄长,吉胡家的嫡长子吉胡明衍,忽然站了出来,拱手朝着梅园四方一礼,道:
“舍弟年岁方小,不懂分寸,不知得罪了哪位高人,还请高人莫要见怪,身为兄长,管教不严,吉胡明衍在这里向高人请罪。”
吉胡明衍与吉胡明思截然不同,他胸有城府、深谋远虑、性格内敛,只是这个弟弟总是给他惹麻烦,真是给吉胡家脸上抹黑。
顾卿云牵冷眼看着吉胡明思,一个已经弱冠的成年人,还敢说年岁小,真真是笑话。
若大的梅园里,落针可闻。
没有人知道谁是那位高人,亦没有人站出来承认是他所为。
直到寒胤拿起一块栗子糕,咬了一口。
微小的咀嚼声响起,众人看过来,又看了看吉胡明思嘴里含的那块栗子糕,似才明白了一切。
不少人默默地咽了咽口水,如今可算知道,什么漠北战神,果然名不虚传,实在是不好惹,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站在吉胡明衍身边的吉胡觅雪,见是寒胤所为,冷冷的目光射向了顾卿云牵。
好似只要与云家沾边的人或事,她都能怪到顾卿云牵的身上。
“各位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
定南王南流晔的一句话,打破了梅园的宁静。
只见他一袭暗紫色蟒袍,身披白色斗篷,高大的身躯如风而来,将地上的积雪掀起,很快走到了上首位置。
朝着众人拱手一礼,南流晔道:
“本王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吗?不妨说来听听?”
吉胡明思此时已经反应过来,想拿下口中的栗子糕向南流晔告状,却被吉胡明衍直接将栗子糕按进了他的口中。
吉胡明衍笑道:
“无事发生,只等着王爷来,带着大家开席、饮酒、赏梅。”
南流晔不是没瞧见吉胡明思披头散发的样子,只是今日他不是重点,他更不想因为其他人而误了他的好事。
于是顺着吉胡明衍的话说道:
“如此甚好,那么此时此刻,咱们就开席、饮酒、赏梅!各位贵人请入席!”
大家依着下人引领的位置一一就座。
只是到了顾卿云牵这里,她本想寻一处后排下首的位置,将自己隐藏起来。
可是下人偏偏执意要把她引到南流晔处。
圣旨没下,对外,她仍然是南流晔的未婚妻。
如果此时博了南流晔的面子,还不知道他要闹哪一出。
她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难堪,无奈之下,便随着那下人往上首走去。
只是在经过寒胤与顾卿云蝶的矮几时,一只大手忽然从旁伸出,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脚步一顿,只见寒胤抓着她的手缓缓起身。
随后,他将她拉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与顾卿云蝶并坐一桌。
而他自己,则随着刚才那个下人往上首走去。
“寒胤哥哥……”
顾卿云蝶在身后小声地唤着,可是寒胤却充耳不闻。
顾卿云蝶恨恨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顾卿云牵,都是因为她,还说不在乎她,如果不在乎,为何不让顾卿云牵坐到南流晔身边,明明他们才是一对!
顾卿云牵看着寒胤的背影,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寒胤不屑地看了一眼南流晔,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径直在他身边的位置落了座。
随后,旁若无人地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斜靠在椅子里,坐姿慵懒随意,与这里的规矩格格不入,却又似天之骄子,遗世独立,偏偏没有人敢轻视他半分。
尤其是刚才的小石子和栗子糕,在座的更是无人能及。
这样胆大包天、又毫无敌手的人,谁敢得罪?
南流晔明知道寒胤与顾卿云牵已经领了婚书,不管他在父皇面前如何吵闹,父皇偏偏不松口,硬是将顾卿云牵赐给了寒胤。
听说今日,圣旨就会颁下来。
所以今日,他不仅要拦下传旨的人,还要将顾卿云牵弄到手。
他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睡了她,看寒胤到时会不会放手!
此时这点小插曲,无妨,他只要结果。
远远地,他看向了顾卿云蝶,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顾卿云蝶接收到南流晔的暗示,却似没看见一般,拿起茶水兀自扭头喝了一口,嘴角却是邪恶地勾了起来。
顾卿云牵,你不是生得倾国倾城、以美貌取人吗?
今日,我不仅要让世人看到你的真面目,还要让你来得了,回不去!
众人落座之后,南流晔将目光落在了顾卿云牵的身上,那毫不避讳的目光,充满了渴望与向往。
其实,不只南流晔,在座许多男子的目光都忍不住在顾卿云牵身上流连。
只见她一身素净的白衣,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色彩,身上没有一件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