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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停下收拾碗筷的动作,一边慢条斯理地捡碗,一边不以为意道:
“贺兰先生,清风阁的店主,那自然只能是买卖关系。”
“买卖关系?”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手里刚刚拿起的一个瓷碗掉在了桌上,旋转了两下又滚落在地,“啪”的一声碎得四分五裂。
他一把将她接近,逼得她扬起脸直视着他,冷沉的声音从头顶压下来:
“什么样的买卖关系?”
呵……
他问得问题,还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她压下心中的怒气,清冷地勾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卖,我买,还能是什么样的买卖关系?去过清风阁的客人,与贺兰先生难道不都是这种买卖关系?”
“最好如此。别忘了我说过的话,如果再让我听到你与他的流言蜚语,我会让京都再没有清风阁。”
他逼视着她,眼神冰冷而决绝。
她相信,他完全有能力说得出、做得到。
而且他的心,真的冷得出奇。
“嘴长在别人的身上,我只能管住自己的,却管不住别人的。所谓流言蜚语,有几分真、几分假,难道还要我教寒胤王子如何判断吗?”
“那好,你来告诉我,你与我之间的流言蜚语,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的目光忽地一闪,人也怔愣在当场。
他的一句话,竟然让她无言以对。
外面有关他们的流言蜚语,是她亲手制造的,亦是十足十的真。
这一件事便足以说明,有些流言蜚语,就是判断事实的佐证。
寒胤的声音忽然又冷了几分:
“我只知道什么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什么叫空穴来风,什么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什么叫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你没有错,就不会让人抓住把柄。”
她笑了一下,那笑里,是对自己的嘲弄,却又多了一丝苦涩:
“寒胤王子懂得还真多,天羽的俗语真是张口就来。”
她不得不承认,其实他说的都对。
几千年来流传下来的俗语,都是对现实的总结。
若不是顾卿云蝶抓住了她的把柄,也不会利用贺兰宣朗来算计她。
只是,如果真的连累到贺兰宣朗,那她就是罪不可恕了。
思绪翻涌间,寒胤忽然伸出一根手指,直指她心脏的位置:
“我喜欢干净的人,不要弄脏了你这颗心。”
不知为何,被他指的地方,忽然一痛。
原来他做的这一切,不是因为别的,全是为了顾卿云蝶吗?
“寒胤王子的意思是,怕我的心脏会影响顾卿云蝶吗?”
如果她的心脏了,换给顾卿云蝶后,顾卿云蝶的心也是脏的了?
呵……
到底谁的心更脏?
在寒胤眼里,恐怕顾卿云蝶永远是冰清玉洁的吧?
哪怕她做了错事,错也在别人,而不是她。
这就是寒胤的霸道!
她笑:
“可惜,我这颗心脏早已肮脏不堪,如果寒胤王子嫌弃,可以不要。”
在她决定报复那一刻起,她便早已不复从前的纯良,这颗心,已是千疮百孔、不堪入目。
“你以为你是谁?交易已经开始,我不喊停,它就只能继续。别忘了,你这个人、这颗心,是我花重金买下来的,我要它什么样,它就得什么样。”
他的眼睛里不带一丝感情,警告道,
“记住,不要因为自己一时的情不自禁,连累其他人。”
说罢,他不屑地甩开她,转身离开。
顾卿云牵按着胸口,忽然觉得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脏,好痛。
她不仅要把心换给顾卿云蝶,就连随心所欲都不能了吗?
见寒胤离开,碧春马上跑了进来,上上下下察看顾卿云牵,生怕她再受到什么强迫。
“小姐,您没事吧?哪里不舒服?您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苍白?是不是寒胤王子又欺负您了?”
顾卿云牵不想让碧春担心,于是笑着摇了摇头:
“可能是门没关,刚才吹到风,有点冷。”
碧春马上拿来斗篷给她披上,又帮她搓着手:
“这下好些了吗?”
顾卿云牵笑着点头,若是让碧春知道换心之事,她会不会又像前世那般,为她去送死?
“小姐,您与寒胤王子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啊!如今您与寒胤王子毕竟是夫妻,就算您不愿意,却没地方说理去,刚才奴婢因为担心您,所以才连门都没关。”
碧春的话将顾卿云牵的思绪拉回。
是啊,自从上次在幽竹馆离开后,寒胤似乎再没有对她动手动脚。
是他转性了?
还是这当中有什么变故?
不过她倒是希望他能继续这样讨厌她,越是讨厌她,便越不会碰她了吧?
…………
接下来的三天,顾卿云牵过得倒是清静,她在算着日子,如何再去与贺兰宣朗碰面。
直到定南王府的一封请柬送到漪澜苑,将这份宁静打破。
第五十二章 五百两的诚意
因为寒胤要找啸月居士,所以她最近都不能再送画去清风阁,亦不能出现在清风阁里,更不能在她的漪澜苑里作画。
万一哪天寒胤突然驾临,她的身份将会马上被拆穿。
在没有搞清楚寒胤为什么要见啸月居士之前,她不会让他知道,她就是他要找的人。
不过最近几日,寒胤都没有来找过她,顾卿云蝶也安静得很。
若不是上次清风阁的事影响了她,她真不该这样浪费时间。
算着日子,赐婚的圣旨也差不多该到了。
只是这一日,圣旨未到,定南王的请柬却到了。
“定南王邀请京都的世家公子小姐们明日去赏梅?”
碧春从小几上拿起请柬喃喃道,
“小姐,您会去吗?”
顾卿云牵正坐在暖阁里绣着一块帕子,上面是墨绿的竹,每一片竹叶都栩栩如生。
她又将一针从帕子上穿过,道:
“自然不会。如今我与寒胤王子已然成婚,我不会背着寒胤去赴定南王的宴,给他为难我的机会。”
“他?”
碧春不解道,
“小姐,您这个他,指的到底是谁啊?”
顾卿云牵抬头看着碧春笑了一下:
“应该是他们,寒胤与定南王,或者更多的人。”
碧春瞬间了然地点点头:
“那日,凌小姐她们几人都跑到咱们府上来羞辱您了,可想而知,若是到了定南王府,她们还不知道会如何编排您呢!可是小姐,您打算用什么理由拒绝定南王呢?定南王可是个不达目的便不会罢休的主儿,奴婢怕您若是不去,定南王会为难您……”
顾卿云牵想了想,道:
“就说……母亲去世,我悲伤过度,已然卧病在床……”
“哟……”
话音未落,一道尖锐的声音传了进来,随后有人直接无礼地推门而入,
“母亲去世,妹妹如此悲伤的间隙,还能去勾引我的寒胤哥哥,怎的定南王的赏梅宴却不能赴?”
来人说话间已走到顾卿云牵面前,正是顾卿云蝶。
顾卿云牵甚至懒得抬眼看她,仍在自顾自地绣着帕子,淡淡道:
“哪里来的狗在这里乱叫,碧春,还不给我赶出去?”
这一句话,明明说得云淡风轻,可那股子不把人放在眼里、对人不屑一顾的态度,真真是把顾卿云蝶气个半死。
“是,小姐。”
偏偏碧春还极其配合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着道,
“大小姐,请吧?”
顾卿云蝶气得咬牙切齿,在整个上将军府里,没有人敢这样对她!
“该死的奴才……”
她抬起手,“啪”地一下就扇了碧春一记响亮的耳光,
“妹妹不会管教下人,姐姐今天就替你好好管教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