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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境秘踪》-第9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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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话刚出口已经被疯怒的赛义夫打断:“为什么会这样?只有你能告诉我们答案。”一群人拥上来,把我压倒在地,拳头,皮靴象雨点般落在我的身上,我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依旧迷茫,就算四姑娘中间挑拔,瓦妮娅也应该相信我绝不会伤害她,更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她。

        透过一闪而过的缝隙,我能看见,两名侍女搀扶着瓦妮娅,她的身体正在剧烈颤抖,鲜血已经渗透了她的衣服,她的脸上满是泪痕。可是这一切都在转眼既失,有人重重地敲在我的脑袋上,伤心、疼痛、迷惑在瞬间都消失了。

        我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喊住手,感觉自己被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抚摸我的脸,脸上有种湿凉冰滑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在一天夜里,我因为和邻居的小朋友打架,虽然在山村里小孩子打架斗殴是寻常事,但那一天我的手劲大了些,把小朋友的脑袋打破,父亲大怒,要揍我,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撒腿就跑。

        天黑了,我依旧在林子附近游荡,我渐渐害怕起来,在农村往往有许多鬼怪的传说,我的家乡也不例外,我虽然不信鬼怪,但不相信并不表示我不害怕,这是两回事,林子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惨叫,我撒腿就往回跑,但越跑越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我总是感觉到有人在后面追我,我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看到什么妖魔鬼怪,我就这样奔跑着,直到自己一跤跌倒,再也爬不起来。

        和今天一样,迷迷糊糊中有人喊我,有人在抚摸我的脸,脸上有种湿滑的感觉。我还记得,当我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母亲,母亲泪光朦胧的脸。难道,我又回到了山村,又回到了家里,又回到母亲的怀抱里。

        我努力挣开眼,黑暗,无边的黑暗,我摸摸脑袋,还好好的长在自己身上,动一动身上非常疼痛,真倒霉,又挨了一次狠的。难道赛义夫改变了主意,留我一条命,又或是他发现我与此事本就没有关系,可是我还被囚禁,这又是什么地方。

        想起了刚才感觉,却原来是一场梦,可是摸了摸脸,上面还湿漉漉的,也不全是梦,难道真的有人来看过我,有人在为我流泪,他又会是谁。我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动一动就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外面传来脚步声,我听见警卫说话的声音,是莫西,他又是来做什么的,不会是来处死我为马义德报仇的吧。我真是冤啊,可是,我现在所能做的就只能是等待。

        门打开了,我被几个人拉了起来,象死狗一样拖起往外走,我抬头看了一眼,莫西轻蔑地望着我,眼里充满了仇恨。我能读懂他的眼神,我没有说话,此时什么话都已经多余了,这个曾经跟在我身后,热情地陪同、照顾我的人,此时已经成了陌路,甚至成了仇敌。

        我被押上了一辆车,警卫们荷枪实弹,车转了两个圈,在塞里尔的城外一处空地停了下来,四周警备森严,看来,这里就是我生命的终点,我只是在想我是怎样一种死法,是五马分尸还是千刀万剐,如果有的选择的话,还是一枪结果更痛快淋漓一些。

        长长的车队,甚至有坦克和装甲车在四处巡游,到处是戒备森严的士兵,一群群白衣长袍的人席地而坐,没有妇女的哭泣,只有低低的诵读经书的声音,整个现场悲伤而肃穆。白布层层包裹着马义德的尸体,被安放在一座白色的棺材上。主持葬礼的正是前来主持婚礼的大毛拉,婚礼、葬礼换了个位,德高望重的他总算没有白跑一趟,而我从座上宾变成了阶下囚。

        按照【创建和谐家园】人的风俗,葬礼上没有妇女,几名士兵把我拖到一个大木架子下,架子上已经吊死了十几个人,这些人都是军人,有些已经断了气,有的还在做最好的挣扎,博士后们七手八脚地把我吊了上去。看来,留我活到今天,是要让我成为马义德葬礼的祭品。我抬起头,太阳叙挂在天上,这是我最后一次能看到的太阳,可是他却没有给我一丝怜悯和温暖。

        我想辩解,我从来没有想谋杀过马义德,我想呐喊,命运是如此的不公,没让我死在与探寻直相的路途上,反而是这样屈辱的死去,还披上一个残忍的凶手、背信弃义的阴谋家的罪名。我经历过许多难以想象的事情,也曾经想过自己怎样慷慨赴义,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众人唾骂声中,被押上绞型架。

      第七十二章 兵变

        赛义夫终于出现,他依旧穿着笔挺的军装,眉头紧缩,但此时他的脚步已经有些不稳,不知道这样的打击会不会已经让这个雄心勃勃的男人垮了下去。他的身后,一群高矮胖瘦皆不同的部族长老、军官簇拥跟随。他紧盯着我,他的愤怒就象烈火炽热地燃烧着,我想向他解释,却发现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有人给我下了药,让我不能发出声音,无法再去解释、分辨。我已经渐渐明白,也许我之前的猜测都是错了,也许四姑娘并不是凶手,她和我一样,都只不过是这个阴谋里的牺牲品,这个阴谋绝不是杀害马义德这么简单,也不是为了陷害我和四姑娘,我们两个还不值得别人做这么大一个局。

        如果是阴谋,那瓦妮娅为什么还会一口咬定是四姑娘做的,她的愤怒、伤心、指责难道都是在做戏,因为如果不是四姑娘动的手,那最大的可能就是瓦妮娅,但很难想象,她的纤纤小手怎么能下手杀害这么多人,可是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

        有人在用力扯我的头发,让我抬起头看,此时的葬礼已经开始,马义德的尸体已经被从棺木中抬出来(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棺木而叫尸盒),远处却传来密集的枪声,所有的人都扭过去脸,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赛义夫的眼光开始发亮,他的腰板又重新直了起来,枪声越来越密集。中间夹杂着炮弹的声音,象是两只军队在交战。赛义夫身旁一个年龄较大的首领大声宣布着什么,情绪很激动。我虽然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也能猜出事情在向着有利于赛义夫的方向发展。首领话语中我能听的懂马吉里的发音,难道这次战斗和马吉里有关,而马吉里也已经失踪好几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难道他就藏在塞里尔附近。

        人群中又出现了骚动,大家纷纷闪开一条路,是瓦妮娅和艾莎,瓦妮娅一身白纱罩着全身,身后跟着几名侍女和侍卫,这几人的穿着打扮都是泰芙努特部落的装束,而四名侍女更是酥胸半露,让人不敢正视,气的老毛拉直拽胡子。

        而艾莎却穿了一身军装,这款军装显然经过刻意裁剪,更突出了艾莎美好的身材。她身后六名女卫兵,也是同样装束。和瓦妮娅及其手下的性感、妖媚相比,艾莎等人显得英气勃勃。

        赛义夫皱了一下眉头,我也有些奇怪,按照【创建和谐家园】人的风俗习惯,女人一般不应出现在葬礼上,而且两人这样打扮也算是对死者的一种不尊重,而昨天瓦妮娅还弱不禁风,今天气色却明显好多了,好像还薄薄的化了一层淡妆,但她的脚步还是有些虚浮,靠两名侍女扶着才能行走。

        三人按照【创建和谐家园】的风俗互相见礼,我能听得见三人的交谈,赛义夫已经把所有的阴谋反叛都抓获了,只有马吉里和他的亲信部队退到塞里尔外面的一处树林里,双方正在激战,相信马吉里被抓获也只是个时间上的问题,赛义夫要用所有背叛者的血来祭奠他的儿子。

        我实在想不明白,既然已经认定我和四姑娘是凶手,赛义夫还要牵连这么多军官,他又有什么证据可以咬定这些人背叛了他、和我们一起杀了他的儿子,看来赛义夫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

        三人的交谈,我听的断断续续,似乎两位女性在恭喜赛义夫大仇得报、扫除异已,这两人祭拜后将会回离开塞里尔,瓦妮娅和她的部落再回到阿尔凯努山,做她的大祭司,而艾莎从陆路返回到班加西,在哪里会合她的老公,再乘飞机回到首都去复命。

        大家各自从原点回到原点,也许以色列人已经带着真的石棺回到了自己的国家,不同的只不过赛义夫丢掉了自己的儿子,我丢掉了自己的性命,但同时还有几百个年轻的生命在我自以为是的计划中凋谢了原本属于他们的青春。

        我突然想起了四姑娘,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是早已经被灭了口中,还是已经逃了出来。还有吴漱雪,她听到我的死讯会不会流泪,会不会还记得在黑暗中我们曾经轻轻的牵过手。还有燕语,如果真的在幂幂中某个地方相遇,她还会不会记得我青春昂扬、意气奋发的模样。

        而赛义夫显然想挽留瓦妮娅,并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仍将会保护泰芙努特部落的安全,就差没有说出自己代替马义德行使丈夫的权利和业务。瓦妮娅似羞含笑,只是不语。

        远处的枪声渐渐平息了下来,赛义夫满面喜色,看来马吉里的抵抗已经到了尽头,这小子几天连续不见,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其它打算,想不到他竟然还在塞里尔,更想不到的是他最终还是没有逃出赛义夫的手心。

        但是随着枪声地渐渐平息,三人相谈甚欢的表情慢慢消退,虽然还带着笑,但是三人的距离渐渐拉开,开始互相戒备。赛义夫下面的几句话就再也没有温情,他提出仍然要遵守协定向泰芙努特部落派出顾问,甚至希望瓦妮娅多研究主持祭司的事情,而把俗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

        瓦妮娅依旧谦和低调,她表示自己还很年轻,还想发挥自己的光和热,就算想交,也不一定要交的出去。赛义夫马上表示自己可以向大祭司推荐一个非常有才华和正直的人,来替代大祭司担任管理俗世的重任。

        话音一落,从赛义夫的人群后走出一个白胡子老头,他神采奕奕、红光满面,正是泰芙努特的四大嘎达之一狮神阿西斯,他表示自己会在赛义夫旅长的指导下,尽最大的努力做好泰芙努特的振兴与管理,大祭司只要潜心研究祭司的礼仪就行了。而另一个嘎达鳄鱼神图拉真跟在他身后,只是低头不语,看来赛义夫早已经谋划好了一切,儿子的死不但没有让他改变主意,反而让他加快了行动的步伐。

        这一切都是当做艾莎的面做的,他不怕艾莎回去告诉执政者,刀兵相见,难道他要对艾莎采取行动。还没等瓦妮娅和艾莎有所表示,参加葬礼的人从白衣长袍下亮出各种长短枪,一拥而上,把艾莎和瓦妮娅及其卫队团团围着。

      第七十三章 最后的胜利者

        形势突变让人猝不及防,大毛拉想要说些什么,他身后一名军官已经把【创建和谐家园】顶在他的腰间,大毛拉胡须乱抖,却一动也不敢动,只好强作镇静继续朗诵起经卷,在【创建和谐家园】教国家里,大毛拉地位崇高,但在枪口之下,一切都如草芥。

        艾莎脸色变了,但她依旧很镇静,冷冷地看着赛义夫及其周围的士兵:“赛义夫,你想做什么?”他的声音清脆悦耳,在纷乱嘈杂中听的清清楚楚,赛义夫咧嘴笑了笑:“我什么也不想做,只是前面匪患猖獗,很不太平,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想委屈大小姐一段时间。”

        艾莎在冷笑,我真的很佩服这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镇定自若,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那就麻烦赛义夫先生了,只是想挽留我们,也用不着这样大的阵势。”他抬起头,扫了一眼被绑在柱子上的军官尸体,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这些军官们就算参与了对贵公子的谋杀,也需要经过审判,象这样匆忙定罪,恐怕难以服众吧。”

        赛义夫还是咧嘴一笑:“他们勾结外人,妄图谋反,死有余辜,说到审判,我知道小姐你是律师出身,但国内不经过审判失踪、处死的人何止上万,你大可以将你的愿望告诉你的父亲,看看他能不能赞成你的意见。”他的话语之间充满了讽刺,艾莎脸色也变的苍白,但却接不上话来。

        在这个国家里,法律只是一纸空文,不经审判被处死、失踪的人数不胜数。艾莎是律师出身,2003年伊拉克战争爆发前夕,她会见了萨达姆?侯赛因。2004年7月,她加入前伊拉克总统萨达姆?侯赛因的法律辩护小组。她曾出面替朝美国前总统乔治?沃克?布什扔鞋的记者蒙塔泽尔?扎伊迪声援,为这些人争取辩护的权利。

        因此,他也被一些媒体捧为法律斗士,敢于向强权斗争。可是我却一直在想,她为萨达姆辩护争取权利固然是为人人享有公平审判的权利而奋斗,可是在萨达姆执政时期她为什么不为那些不经审判而被处死、屠杀的数十万人民争取权利,她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国家里为自己的民众争取公平审判的权利。

        大毛拉见场面有些难堪,大声提醒,时间到了,需要举行葬礼。赛义夫点了点头,【创建和谐家园】人的葬礼极为简单,并没有国内葬礼繁琐的程序,所有的人在大声朗诵【创建和谐家园】,赛义夫老泪纵横,不管怎么样,他都失去了自己的儿子。

        而瓦妮娅满面泪流,她的悲伤每个人都可以看的到,这绝不是假装的,我刚对她的怀疑又动摇起来,不可能她是凶手。她葡伏着,拥抱着被层层白布包裹着尸体,嘴里在低声呢喃着什么,每个人都被她的悲伤感动。

        她突然跳了起来,吃惊地指着尸体,花容失色,那具尸体竟然微微扭动起来,而里面传出来细弱游丝的声音,却象极了马义德的声音,赛义夫两眼含泪,推开他身旁的卫兵紧走两步上前,也吃惊地看着这一切。他毕竟是军人,久历沙场,丝毫不乱,慢慢地靠近了层层白布包裹的尸体。

        白布象花一样绽开,两条白练如白虹般激射而出,扑向赛义夫,赛义夫临危不乱,急向后退。却已经退到了瓦妮娅身前,瓦妮娅似乎还没从惊慌中醒过神来,两手乱挥,恰好碰到了赛义夫的肩膀,赛义夫站立不稳,身形滞了一滞,两条似章鱼触角一样的白布立即缠着了赛义夫。

        赛义夫奋力挣扎,那两条白布仿佛有无穷的力量,瞬间将其缠绕,所有这些只不过是短短几十秒钟的时间,等他的卫兵醒悟过来,纷纷上前,却发现那具尸体已经和赛义夫紧紧缠绕在一起,同时跌倒在已经挖好的墓穴之中,而白布的层层包裹之下,已经分不清那一个是尸体、那一个是赛义夫。

        卫兵们不敢开枪,只是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一场面的变化,有几个大胆的奋力上前,想把赛义夫拉出来,就在这时,一直站立不动的莫西及其身边的几名卫兵突然开枪,跳进墓穴的卫兵纷纷倒下,不断有枪响起,不断有人倒下,但更多的士兵们并没有动,也没有抵抗,只是在目睹着事情的变化。

        艾莎在高声呼叫着什么,大毛拉也在响应,只有短短几分种的时间,混乱的场面得到了控制,赛义夫的亲信就全部被击毙。成群结队的装甲车和坦克包围了现场,空中直升飞机在盘旋。

        这一切的变化之快,犹如一部好莱坞大片,让人的脑袋根本反应不过来。大部分士兵象木偶一样举起手,抱起头,撅起【创建和谐家园】,象驼鸟一样等待他人的宰割。艾莎和瓦妮娅两人相视一笑。就在这混乱的时候,一个人影象箭一样窜了出去,他速度奇快,在人群中东冲西突,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

        不用看,就知道是泰芙努特部落的四大嘎达之一狮神阿西斯,他刚才跟随赛义夫对瓦妮娅逼宫,篡夺权力之心昭然若揭,却不料短短几分钟,赛义夫就兵败如山,树倒猢狲散,此他只有逃命这一条路。

        此时赛义夫的手下虽然已经失去反抗的能力,但仍然有武器,稍有不慎,仍然会激起抵抗。因此,瓦妮娅的侍卫虽然大声呼喊,却不敢开枪。眼见阿西斯已经隐没在纷乱的人群中,却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脚步踉踉跄跄,浑声鲜血如泉涌。

        人群中鳄鱼神图拉真负手而立,满脸杀气,而阿西斯的背上却有一只象鳄鱼一样的东西紧紧附在背上。图拉真分开人群大步走上前,一把抓着阿西斯象拉死狗一样把他拉了过来,扔在了瓦妮娅的面前。

        阿西斯发出一声声惨叫,在地上滚来滚去,鲜血浸没了全身,我听不懂他在喊些什么,但大抵是救命之类的意思。而瓦妮娅并没有理会他,早有士兵跳进了墓穴,把捆成白布粽子一样的赛义夫抬了出来。

        层层的白布剥开,一个身体半裸,身材完美的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她显得娇羞无力,但每走一步都显得风情万种,瓦妮娅、艾莎都算的上美女,但和她一比,瓦妮娅就象个没长开的小女孩,而艾莎就象一个衣服架子。

      第七十四章 相望如陌路

        我早该猜到她是谁,奥姆,她就是奥姆,瓦妮娅最贴心的嘎达,她似乎有意无意地望了我一眼,眼波中柔情似水,却让我不寒而栗。这个女人潜伏在塞里尔,也许早就在等着这致命一击的机会。我不由的打了个冷战,这一切恐怕都是在瓦妮娅的谋划之中。

        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马吉里神采奕奕地从车上跳下来,在一队士兵的簇拥下来到艾莎和瓦妮娅的面前,他满面硝烟,身上还有斑斑血迹,这一切都显示他刚刚经过一场恶战,而战争的胜利者显然是属于他们。

        马吉里、瓦妮娅、艾莎这三个原本互不相干的人竟然联系在一起,而原本自以为掌握一切的赛义夫不但丢掉了自己儿子的性命,也丢掉了自己的性命。我已经完全明白,从马吉里向赛义夫献计联姻开始,一步一步,他们把赛义夫引入了陷阱,他们不仅是要赛义夫父子的性命,而是他们手里的强大的军权。

        他们先是提出联姻,利用赛义夫吞并泰芙努特部落的野心,一步步把赛义夫引入陷阱,杀死马义德、指证我和四姑娘,都不过是干扰赛义夫的判断,让其失去理智的一部分,然后让赛义夫以精锐部队去围捕马吉里、分散赛义夫旅的实力,最后让奥姆在马义德的葬礼上一击而成。

        这一切是如此的完美无缺,赛义夫这个地方军阀尽管已经足够小心谨慎,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身边最亲信的卫队也早已经潜伏了执政者的人,我看着莫西,这个信誓旦旦对赛义夫效忠的人却也是一个潜伏者。

        几个侍卫上前把我解了下来,我看到瓦妮娅的目光,不再是柔情似水,不再是充满信任和渴望,而是象刀子一样锋利。我不敢抬头,我曾经这么的自以为是,却想不到被一个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间,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赛义夫一时冲动,不把我带到葬礼上而是直接枪毙,那我是不是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冷汗湿透了我全身,我突然想笑,想放声大笑,笑赛义夫的可怜、笑马义德的无辜,笑我自己的愚蠢。我还曾经是那么的悲伤,为自己没有勇气接受一个异族少女最纯真的爱,我曾经那么的自责,自责自己没有最坚强的臂膀为她遮蔽风雨。可是当一切揭晓开来,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棋子,是一个只能走着田字的象,却还以为自己是个能四方的纵横驰骋的车。

        我终于笑出声来,笑的连自己都无法抑制着自己,士兵们面无表情地把赛义夫和被击毙的士兵扔进墓穴里,墓穴不够大,有士兵们在挖更大的墓穴。所有人的人在恭送艾莎,她是这场棋局的最后胜利者,她不分吹灰之力消灭了野心勃勃的地方军阀。而马吉里继承了赛义夫旅的军权,瓦妮娅的收获也不小,艾莎承诺,整个利国撒哈拉沙漠西南部都划给了泰芙努特部落,成为他们世代的牧场,并获得塞里尔油田十分之一的分成。

        我被拉上车,车里只有我和瓦妮娅两个人,我们两个相对而坐,都一言不发。我已经笑不出声来,瓦妮娅递给我一瓶水,我一饮而尽。因为长期捆绑,我的身体血液流通不畅,全身发麻,胳膊因捆绑已经发了紫,瓦妮娅伸出手,在我胳膊上轻轻地揉搓着。

        她的手温暖而柔软,但我却激冷冷打了个冷战,瓦妮娅停下了手,我又可以说话了,看来给我下药让我不能说话的果真是她,我依旧感到可笑,可是却再也笑不出声,过了半晌,我只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下决心牺牲我的?”

        瓦妮娅的手又轻轻抚摸起来,我再一次紧张起来,这双纤细柔软的手随时都有可能变得致命,随着她的抚摸,我的身上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从你赞同我和马义德的婚事开始,我本来以为,你可以依靠,你可以随时为了我牺牲一切,我错了,你原来可以随时牺牲我,我只能靠自己。”我不想分辨,此时,任何分辨都是如此苍白无力。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四姑娘在哪里?”

        瓦妮娅苦笑一声:“你终于开始问她了,看来你很关心她?”我抬头看着她:“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但我们一起来的,我应该知道她的生死?”瓦妮娅扭脸望着窗外,窗外士兵在远处繁忙游弋,奥姆和图拉真侍立在一起,焦急地望向这里。

        过了片刻,她才转过脸,她的眼睛竟然有些湿润:“我是知道你们现在的关系,但并不知道你们未来的关系,而我们之间,却是注定没有未来的。”

        我没有接她的话往下说,我不想探讨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她不会知道,我和四姑娘注定也没有未来。要知道我们两个有可能随时生死相搏,随时翻脸为敌,人生不就是一声戏吗,只不过我们没有台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走向哪里。

        过了半晌,瓦妮娅才缓缓说道:“四姑娘在以色列人手里。”她停了一下,看着我,眼里面有一丝苦涩:“你不用担心,她很安全,但是你要带一个东西去换。”我紧盯着她:“四姑娘怎么会在以色列人的手里,你又怎么和以色列人搭上关系?”

        瓦妮娅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只是苦涩地笑着:“有些事你不必知道,你想见到四姑娘,只有带上石棺。”我愣了一下,石棺,现在有七具石棺,难道其中一具是真的。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带上哪一具?”

        我相信以色列人让带上哪一具,哪一具就是真的石棺。为争夺这些石棺,数百人丢掉了生命,其重要意义不言而喻,就算瓦妮娅念在旧情让我带走,马吉里、艾莎也不会如此善良,这会不会又是陷阱。

        瓦妮娅苦笑道:“以色列人让你带上所有的石棺,分装在七辆车上。以色列人会想法和你联系,你们的目的地是班加西。”我看着瓦妮娅,想从她的脸上分辨真假,她的脸上满是苦涩。让人难以判断。

      第七十五章 往哪里走

        我不知道以色列人和瓦妮娅怎么会相互勾结上,但既然瓦妮娅能和艾莎、马吉里在我毫无知觉地情况下达成统一战线,那么以色列人掺杂进来达成某种妥协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但是他们之间的妥协或许要以牺牲他人作为代价,例如我和四姑娘。

        现在这七具石棺就在我们面前,这里是马吉里的地下研究室,已经在众人面前高调离开的艾莎静静地坐在石棺前面,他的身后是一个四十多岁,胖胖的中年人,看长相应该是东欧的斯拉夫人种,另一个人却是老相识俄国人库尔尼科夫。

        我、瓦妮娅、马吉里、图拉真、奥姆都围在这些石棺面前,我注意到艾莎手里一个黑色的不知材质的物品,它既象十字,又象是匕首,上面雕刻了奇怪的花纹。

        我心里一动,想起了赛义夫告诉我关于洛克比空难的真相,【创建和谐家园】革命时,从伊德里斯王朝王储手里缴获的东西,这也是引起洛克比空难的重要原因,艾莎手里这个物品象极了赛义夫所描述的东西,可那件神秘物品不是已经随着泛美航空公司的飞机爆炸而消失了,现在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艾莎的手里,如果两者真的是同一物品,那洛克比空难的真正原因又是什么?

        艾莎没有说话,她拿眼瞄了我们一下,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中年人,中年人挨着石棺仔细敲打,马吉里笑了笑,但笑的很勉强:“你已经看了一天,有什么结果,哪一个是真的。”中年人摇了摇头,他的脸看上去很迷茫,库尔尼科夫也是一脸全在云雾中的模样。

        马吉里是艾莎的人,他的一切行动都很有可能是受命于这个女人,而在其中俄国人也发挥了很大作用。这里的关系复杂而隐秘,这里的人并不像表面的那样简单,这里的复杂正是大国角力最真实地反映。我在想,如果这些人能够团结起来,把聪明才智都用在建设自己的国家,估计以色列早被从中东这个地区被驱逐出去。

        过了半天,中年人抬起了头,他的眉头紧锁:“我在这里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能量,这种能量我相信奥姆姑娘也能感觉到。”奥姆点了点头,可是为什么大家并没有一点喜色。果真中年人又摇了摇头,似乎在否定自己的意见:“可是,如果这石棺是真的,为什么这么多的先进仪器都找不到端倪,而且没有传说中的机关按纽。”

        看来这些人也在迷惑,估计他们已经研究了多次,只是还没有找到答案,可是等他们研究出结果,以色列人还有没有耐心。瓦妮娅告诉我的话,我并不敢全信,她可以把我当做诱饵,骗我更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我并不傻,谁知道四姑娘是不是真的在以色列人手里,更不知道她是死是活。也许瓦妮娅只是要让我当一个搬运工,或是另一个诱饵。我必须小心应对,既要想法找到四姑娘和纳斯,也要想法和陈头他们取得联系,得到下一步的行动指示。

        不管真假,艾莎显然并不想把石棺交给我,对他们来说,四姑娘的生存与否和他们毫无关系。当天的鉴定没有什么结果,瓦妮娅告诉我,艾莎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这些石棺运回首都,更多的俄国专家,更多先进的仪器将会运到哪里。石棺的真相之迷终于一天会揭开的。而瓦妮娅表示并不想再深入介入这些事,这些事和她毫无关系。她泄露给我消息,现在又装着这件事和她毫无关系,洗的够快的。

        事实上我可以初步判定七座石棺都是假的,沃尔夫冈?洛茨到现在没有露面,还有法国石油公司总裁,恐怕他们携带的一座才是真的,这些大张旗鼓的都是烟雾弹。以色列人真舍的下本钱,几十条人命来换这个石棺,可见他们有多重视。

        大家都渐渐散去,却没有人理我,我已经成了一个多余的人。莫西依旧跟在我身后,我却实在没有和他交谈的兴趣,他曾经告诉我赛义夫救过他的命,自己对赛义夫忠心耿耿,可话音未落,却出卖了自己的主人,这种小人,和他说话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奥姆迎面走了过来,她风姿依然,脸上又恢复了娇媚的笑容。“老七兄弟,怎么闷闷不乐的。”说完伸出了纤纤玉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她冲我笑了笑,看了一眼莫西:“小兄弟,你天天跟着他,不嫌烦吗?”莫西没有接腔,她对奥姆似乎很害怕,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奥姆的臂弯一勾,轻轻把我拉近一步,我能感觉她的手在轻轻抚摸我的头发,一股香气扑面而来,我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女子虽然美丽,但她的美丽却随时可变的致命,我越来越看不懂她,只好低下头,尽量不看她那水汪汪的眼睛。

        奥姆笑了起来,她笑起来特别地动听,里面含着无限的诱惑,声音也能让人面红耳赤,这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然后她把整个身体偎依了过来,我退了两步,她却突然收着了笑声,在我脸上轻轻抚摸了一把,另一只手轻轻地弹了一下我的肋部,转身消失在了巷道里。

        我在莫西的陪同下享受着完全的自由,他和几名士兵只是远远地跟着我,关注我的一举一动,既不干涉也不盘问。我知道,没有了赛义夫的支持,我在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外国人,瓦妮娅不愿伤害我,但艾莎和别人却未必会这样想。

        我无地方可以去,只好回到我们四个人曾经呆过的小别墅,瓦妮娅做为胜利者,她的部落在塞里尔镇外围搭起了连绵的帐蓬,而四姑娘和纳斯踪影皆无,如今只剩下一个我。

        莫西他们几个睡在客厅,我走进了自己房间,无力地躺在床上,我今天遭遇了太多的事,是时候要做一下整理,理清自己的思路,检讨自己的得失,想一想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从我的内心来说,我非常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最好是明天都离开,但四姑娘呢,我真的要置之不理吗。

      第七十六章 木偶

        我想起了今天的奥姆,她是怎么了,我还不会愚蠢到真的以为她喜欢上我,来勾引我,可是她为什么这样做,细细的嗅一下,自己的身体上还散发出淡淡的香味。我心里突然一动,她今天在我肋部点了一下,这个动作有些反常。

        我仔细倾听,外面没有一点声音,我伸手抚摸了一下肋部,没有什么异常,脱下身上的衣服,那股香味还在,在附近轻轻摸索,口袋里似乎多了一些东西,轻轻拿出来,竟然是三张照片,这三张照片都只有火柴盒大小。

        照片很清晰,一张是一个女孩被蒙着眼捆在一个铁栏杆上,沃尔夫冈?洛茨正坐在一旁悠然自得的笑,他的笑让人牙根发痒,这是一种得意的,胜券在握的笑,我突然有一个想法,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让他一辈子再也不能这样笑。

        第二张第三张照片大同小异,女孩不用问就能看得出是四姑娘,意志奋发的她神情委顿,这和我印象中意气奋发的四姑娘完全是两个人。照片上的香气更浓了,我把照片翻开,上面一行小字:要想换佳人,带石棺来。

        我心里一惊,看来瓦妮娅没骗我,四姑娘真的在以色列人手中,他原本和瓦妮娅在一起,现在四姑娘却落入以色列人手里,不用说,一定是瓦妮娅的杰作,只是四姑娘功夫不错啊,怎么会没有一点动静就被人抓起来带走。

        今天这照片的用意很明显,看来,见我没行动,他们决定要催促我,提醒我要去做什么。

        四姑娘我们两个敌友难分,但毕竟同过患难,经历过生死考验。而且我们两个来自于一个国家,这一切也许并不重要,她象极了燕语,不仅从长相上,还有声音上。在我心里,明知她不是梦里的哪个人,而是一个飘渺无影的画,但还是希望这幅画不要破碎,能陪我陪的更久一些。

        可是我要怎么才能得到石棺,那可是七具,而且我又怎么能把石棺运出去。我一个人根本做不到。那是超人做的事,而我只是个平凡人。而我却极想知道陈世安他们为什么还没有来到这里,我真的感到自己的渺小和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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