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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有人在怒吼,似乎在谩骂,还有小白龙哭的声音,我想说话,却无论如何也提不起来注意力,张不开口,我想笑,却似乎无法控制自己向在上的肌肉。
声音渐渐消去,我伏在地上,脑子里一片混沌,似乎身处在冰冷的雪山之中,这雪山如此的熟悉,又中此陌生,前面是层层叠叠的冰塔、冰柱,银装素裹成一个童话的世界,我一个人在行走,寒风刺骨,而在里面冰塔、冰林掩映的是一处冰崖,寒冰从断岩垂挂,如飞腾的瀑布被瞬间凝固,冰崖里竟然有一个巍峨的宫殿,重重叠叠。一个长发飘逸、白衣如雪的女子正倚在冰塔林中望着我。
这个女子冰肌玉骨,是那么的超凡脱俗,但她的脸却寒如冰霜,仿佛是用最干净的水晶雕刻而成的。她微微上挑的眉毛,乌黑的眼珠中满是忧郁。我在那里见过她,却为什么又没有丝毫的印象。
我想走近她,整个塔林里却突然被一团黑雾所笼罩,无数个长相奇怪的东西正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扑向少女,扑向我,正把她一点点的吞噬,我的心中升腾出一股勇气,一股努力想要保护他不受伤害的勇气。我奋力向前冲去,我呐喊,我挣扎,但她已经渐渐地化成一片片的碎冰。
扑上来的东西发出难闻的腥臭味,我使出全身力气,猛力一挣,却睁开了眼,我的全身已经湿透,但我醒来面对的一切并不比梦境强,在我周围有十几个人,腥臭正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他们身材不高,外面披着用骆驼皮、羊皮制成的外罩,他们头基本呈园形,鼻孔扁平,头与身体联为一体。
我知道围着我的是什么人,他们是沙民,自称被上帝遗弃的民族,是北非沙漠里最勇猛、最悍战的民族,但我也亲眼见过他们被人制成标本,或者象野狗一样被屠杀。
他们围着我,都没有说话,我从他们眼里看到的不是敌意,不是恐慌,而是不解。我想挣扎,身上却套了最少四道索。两把象三股叉的兵器顶着了我的头顶。
我看了看四周,没有晶莹剔透的冰雪,没有冷艳动人的少女,我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可是我还是看到了周围一具具的尸体,有龟忍者的尸体,即使已经化为冷冰冰的尸体,他们身背龟壳的样子依然会让你相信自己依旧还在梦中。
我也看到了那名年青军官的尸体,他被倒悬在一颗海枣树上,外面的衣服已经被剥去,刚才他还在我身边,还在指挥士兵和我共进退,转眼间已经成了一具尸体。这一切都不是梦,那白衣人,还有小白龙就不是梦,也是真实的存在。
他们两个来过,他们两个草菅人命,显然也是为了石棺,可是石棺还老老实地在树林中,尽管上面沾满了鲜血,但并没有被人移走,这里的屠杀、拼命、激战、死亡所有的一切都为了这具石棺,现在它就静静地躺在这里。
在目睹了龙氏兄弟如鬼魅一样的身法后,我相信他们绝不是因为害怕这些沙民,而是因为这具石棺并不是真的才放弃,我能活到现在,也不是因为白衣人的善良而是小白龙心底的那一丝温情。
有几个沙民正在死人堆里翻找着什么,他们把死人脚上的靴子,身上值钱的东西,衣服都扒了下来,就连被血染过的也不放弃。
一个沙民在轻轻抚摸着石棺,所有的沙民都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就连离的最近的一位沙民也是半弯着腰,沙民身材虽不高,却很粗壮,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有点象复原后的尼安德特人。
首领慢慢向我走了过来,围在我身边的沙民立即退到一旁,似乎站在他身边就是极大的冒犯。我抬起头,首领皮肤上的毛呈金黄色,加上宽大的算孔,真的很象一头放大了的金丝猴。我真的想不明白,马吉里说这些人还有原形,难道这个首领的原形就是一只大金丝猴。
沙民一散去,腥臭味小了许多,我的呼吸也畅快了一些,这个首领身上的腥臭味相比之下,要轻许多,他的手里有一把匕首,金光闪闪,整个刀柄仿佛是黄金雕刻而成,他走到我的对面,凝视着我,仿佛想看透我的心。
第六十七章 集中注意力
“这一具是假的,我相信你也不知道真的在哪里,但我可以告诉你,也希望你回去和赛义夫捎个信,告诉所有打这具石棺主意的人,这具石棺是我们特鲁特人(沙民的自称)的圣物,我们绝不会让其它人得到,哪怕我们的民族剩最后一个人,也绝不。”他一字一顿地冲我说,他说话语速很慢,声音仿佛是从喉管里发出来的,低沉有瓮音。
我点了点头,表示我相信他们的决心,首领的脸色舒缓了很多。我心中一些疑问,也许只有这位沙民首领才能够让我解答,他能帮助我理清思路。我看着首领:“尊敬的特鲁特首领,我想知道,你们的人怎么知道法玛尔家族人去神庙【创建和谐家园】石棺,那具真的石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它到底神奇在哪里,还有哪些变异的人和你们特鲁特人有没有关系?”
沙民首领没有回答,不知道他是没听懂我说的河南英语,还是在思考如何回答。我又问了一遍,他依旧没有出声,只是看着我,看来他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我沉吟着,想再转个角度问。林中突然想起了两声奇怪的叫声,但声音瞬间就消息。
首领的脸色变了,变的异常难看。他轻轻吹了声口哨,让人惊异的一幕出现了,所有的沙民都葡伏在地上,把外面的衣服罩了上去,口哨声再次响起,他们四肢着地,快速地隐没在密林中,从远处来看,还真象一座座沙丘在移动。
这些人在传说中是如此的凶狠,身负重伤的我在他们面前就想一只蚂蚁一样脆弱,但他们却没有动手,不管是让我回去传话也好,还是有其它的原因,我毕竟是活了下来,而一百多条生命却因为这具石棺凋零在这片树林中。
我努力想站起来,想看看在这林中是否还有一两个象我一样苟生残存的人。但我的努力却是白废,因为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除了头颅,自己身体其它部位都软绵绵的,如果不是因为能看到他们确实还连在自己身上,我一定会以为它们已经不属于我身体的一部分。
小时候,曾经听一位长辈说起,在山西某门派有一种奇异的手法,这种手法和少林派的分筋错骨手很相似,但却一点不疼,能使人全身筋骨软酥,犹如饮了古代传说中对付烈女贞妇的媚儿酥。中了这种手法的人感觉不到疼痛,意思清醒,只是四肢不受控制,任人摆布。
我当时听了不过一笑置之,长大以后明白媚儿酥这类的药果真有,原理不过是一种神经麻醉,但是以手法让人如此,那就如武侠小说中的点穴了,已经和真实武术中的点穴是两个概念,但是这一切却让我自己亲身尝到了。
天气越来越热,海枣林里没有一丝风,周围的尸体散发出难闻的恶臭,吸引来各类的蝇虫。我更担心的是这里的血腥和臭味会吸引来鬣狗、狼獾、豺狼等食腐动物,这些动物都有极强的嗅觉,虽然是食腐动物,但碰见我这些鲜美可口的活物它们也不会客气。
我暗暗叫苦,我从小学的都是外家功夫,在农村里,小孩子的身体强健是第一重要,外家功夫讲究外练筋骨皮,这和内家的内练一口气不同,长辈们虽然也教过调息运行,但多是为了配合拳脚,好象鲁五爷曾经说过,我生性好动,很难做到凝神静气,并不适合练习内家功夫。
我正烦燥,突然想起来曾经有一次在和朱天伦师兄聊天,不知不觉谈论起怎样克服困境,他告诉我他有一个好办法,对付困境,一定要集中精力,先从最小处着手,让后一点点突破,最后你会发现,所有的困难都只是一种假象。
在此时,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我尽量排除杂念,先从左手小手指动起,但是勾了几勾,都没有什么反应,一只小拇手指粗细、色彩斑斓的蝰蛇飞一般的从我脚前飞过,把我吓的魂飞魄散。这玩意可是剧毒,咬上一口,不超过五分钟就会成为一具死尸。
我告诫自己,要集中注意力,排除杂念,才有可能逃出生天,我再次勾了勾手指,还是没反应,我试着每一个手指,但都没有反应,汗已经湿透了我全身,此时,已经临近中午,奇怪的是刚才吼了两声响跑沙民的动物再也没有出来过,而且再也没有一个人出现,后面还应该有别的搜索队,难道赛义夫忙着儿子的婚礼,早已经忘了以色列人和石棺的事。
我吐了一口气,努力调匀呼吸,再去勾手指,勾到第四遍的时候,发现左手中指竟然抖了一下,我心中暗喜,重新调整呼吸,再试一次果然可以动了。我一遍遍呼吸,一遍遍试,右手的中指也开始可以动了,身上也渐渐有了麻麻的感觉,然后这麻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看来,我的情况已经好多了,也许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能慢慢恢复正常了,但心中得意了没有一分钟,便被一阵骚动惊的回过神来,在林间,有不停的、高亢的叫声,我的心顿时凉了下去,这是缟鬣狗的声音。
缟鬣狗是鬣狗的一种,皮毛呈浅灰色或淡黄,上有垂直的褐色或黑色条纹。前肢比较长,脚爪不能握紧。颚和牙齿特别强健,可以咬碎大骨头。有时群居,有时独居,白天和黑夜都可以活动。非常凶猛,他们的咬力号称陆地第一,他们的凶猛连狮群都要退让三分,但它们也是著名的食腐动物。
今天这林子里可算是提供给它们一顿丰富的大餐。只是不知道外面的尸体能不能填饱它们的肚子,我只有尽快地让自己恢复正常才有可能逃得性命。
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希望自己能够集中精力,尽快地恢复,可是林子间弥漫着腥臭味,还有缟鬣狗争抢发出的嘶咬,吼叫,夹杂着咬断骨头的声音,让人心烦意乱,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第六十八章 噩耗
在我身体正前方的不远处,突然出现两只鬣狗,全身棕毛夹杂着茶杯大的金黄色的斑点,两张似笑非笑的脸,个头要比普通的鬣狗大上一倍。它们两个嗅了嗅地上的尸体,并没有啃咬,而是嬉戏打闹起来。这让我心中有十分诧异。
我是学生物专业出生,鬣狗的种群分布生活习性自然知道,鬣狗是群居的社会性动物,等级观念十分强烈,一个群体大到上百只,小到十几只,每群的首领是一个体格健壮的雌性鬣狗。斑鬣狗的社会组织等级森严,觅食时“母首领”总能得到一块最大、部位最好的肉食,而且这是理所当然的。因此,有人称鬣狗群是母系社会。
鬣狗凶猛残暴,对食物有一种极强的占有欲,敢从狮子口中夺食,也可以把食物连皮毛骨头一起吞下,但它们并没夫妻概念,鬣狗全年只有14天固定的【创建和谐家园】期,在此期间,它们相当容易动情,可以连续和不同的雄鬣狗交配一次或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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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的动静越来越大,似乎有成千上万头野兽在嘶咬,在争抢,我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排除杂念,集中精神,如果不能做到,我将很有可能被野兽撕扯成碎片,吞进肚子里。我再次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身体上,深吸浅吐,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身体上的酸麻感觉已经渐渐消失,代替的是疼痛,【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痛,全身的每一处地方。
再试试,几个手指都能动了,腿也可以屈了下来,心中暗喜,虽然被绑有四道绳索,虽然我没练习过缩骨术,但对于我来说,这依旧太简单了,解索是我们每个人都必须经受的训练,也是从事我们这种职业的人的基本生存技能。
一声闷吼震的大地都在颤抖,这声音象是一座大楼轰燃倒塌,林子里的纷乱嘈杂在瞬间消失,整个林子里显得的异常寂静。我抬起头,两只鬣狗也停止嬉戏,警惕地昂起头。
林子里突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甚至夹杂着手雷爆炸的声音,我大喜,后续的搜索队总算来了,楼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一次的声音更大,两只鬣狗对望了一眼,体型较大的一只突然坐在地上,仰天长笑起来,鬣狗愉快时的叫声就象人在欢笑,但它的笑仿佛在【创建和谐家园】。枪声更加密集,那只体型较小的鬣狗也坐在地上叫了起来,这两只鬣狗的叫声,起伏顿挫,高低相配,十分默契,似乎经常在一起排练。
一般来说,这是鬣狗在宣示【创建和谐家园】,警告来敌的意思,但这两只鬣狗叫了一阵,突然站起身,闪电般地消失在海枣林中。一切又陷入到沉寂当中,只是空气中的腐臭和血腥味更加浓重。周围的尸体上已经被成群的苍蝇所覆盖,这种绿头苍蝇个头比密蜂还要大,对人毫不畏惧,有一些甚至飞到了我的身上。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快过来救救我。”我大声呼救,也顾不得对方能不能听明白我的话。我可不想在这里变成苍蝇繁殖的温床。此时我的手脚已经能动,我屈身挣脱了捆绑我双腿的绳索。
脚步,纷乱的脚步,黄绿相间的军服,中间还有白布罩头的部落士兵,虽然我一个不认识,但他们显然认得我,有人上来帮我把绳索解开,把我搀扶起来。我指了指石棺,示意他们把它抬回去,这是一百多名士兵年轻的生命换来的,虽然是假的,但毕竟也是一个交待。
林子里倒处都是尸体,有的已经被撕咬成几部分,内脏流了一地,散发出难闻的腐臭味。士兵们艰难的行走着,有几名士兵在翻找,看还有没幸存者,我已经能看到周围士兵的泪水,这些人也许和他们来自同一个部落,甚至同一个家族,可是却都在这树林里,为了一具假石棺丢掉了性命。
在林子边缘,我遇到了匆匆赶来的莫西,一天不见,莫西竟然憔悴了不少,笔直的腰杆也显得有些佝偻,整个人仿佛都塌了下来。见到我,他的眼泪立即就流了出来,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老七先生,不好了,我们现在要返回塞里尔。”
出事了,这是我的第一感觉,我抬起头,太阳已经开始西沉,难道这一夜和一上午之间出了什么大事,可是莫西并没有说,我跳上莫西的越野车,一个士兵递给我水和食物,我急忙喝了几口,虽然是在密林里,但这里的温度、湿度和沙漠并无两样,我已经有些脱水。
车队飞驶在往塞里尔的路上,途经的检查站已经如临大敌,路上有军车在行驶。我问了几遍,莫西才流着泪告诉了一个我不敢相信的消息。就在今天凌晨,负责送食物的士兵和侍女却发现新郎新娘及其卫兵、侍女都倒在血泊里。
他这句话让我顿时魂飞魄散,双腿软了下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新郎、新娘,他说的莫不是瓦妮娅和马义德,他们两个出事了。这怎么可能,我一把抓着莫西的领子,大声怒吼道:“你胡说,你胡说,你们这么多卫兵保卫他们怎么会出事,你们难道都是废物。”
车子猛地停在路边,两个士兵用力地拉我,可是此刻的我已经热血沸腾,瓦妮娅绝望的眼神,苍白的脸庞充斥占据了我的一切。“大祭司没事,大祭司没事,死了的是马义德少爷。”另一个军官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被拉开,莫西被我掐的满脸痛红,不住地咳嗽,半天也没有缓过来,我愤怒地咆哮,象只发了疯的野兽。我真的很难想像,这个历经千险的少女,怎么会在重重保卫之下出了事。难道是赛义德反悔,或者是有人想破坏双方的联盟故意下的毒手。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以色列人,马吉里、执政者都有可能。车子停了下来,这是小镇唯一的一所医院,医院外面戒备森严。我感觉到我下车时两腿直软,几乎要走不动路,两名卫兵搀扶着我,一步步地向里面走去。
第六十九章 凶手是谁
医院的走廊里,两个男人见了我,突然跪了下来,正是泰芙努特部落的四大嘎达之中的狮神阿西斯,鳄鱼神图拉真,两人面容悲怆。我顾不得他们,冲了进去。在病房的一角,瓦妮娅静静地躺在哪里,她似乎疲惫不堪刚刚睡着,只是两只眉毛紧紧地纠结在一起。
我抑制不着自己,一把抱起她,泪水掉了下来,滴在她的脸上,她的眉头突然松了下来,但紧紧片刻,又纠结在一起。谢天谢地,她还活着,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亲眼见到她还活着,我心情才稍微放松下来,医生告诉我,瓦妮娅非常幸运,两处院子,近十个被袭击的人,只有她一个人生还。
我镇静下来,详细地询问情况,瓦妮娅胸部被刺,好在偏了一公分,如果稍微再往左一公分,恐怕就是【创建和谐家园】也救不了她。但现在她已经渡过了危险期,只是流血过多,血呛进肺里,一直昏迷不醒。
我的心情稍微平复下来,我突然想起一个人,四姑娘,她一直和瓦妮娅在一起,现在她怎么样了?只有一个人生还,难道她已经遇难,我的心又难受起来,也有一丝歉意,我和她忽友忽敌,对她的感觉也很奇怪,但毕竟在一起生死与共,如今她在异国遇难,恐怕她的家族绝不会善罢甘休。
但四姑娘这小妮子武功极高,人又极其警觉,是谁这么高的手段,能连杀十余人而不被外面的人发觉。可是医生根本说不明白,我放下瓦妮娅,让莫西带我去停尸房。
在停尸房门前坐着一个人,他的军装依旧笔挺合身,她的胡子依旧修剪的整整齐齐,只是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他的眼睛里掩藏不着愤怒和伤心。“老七。”他只说了这一句话,伤心的眼睛里突然出现了一抹狼一样凶狠的目光,一瞬既失。
我推开停尸间,发电厂已经修复了大半,这里放着冷气,使阴森的感觉更加明显。七具尸体一字排开。莫西掀开第一具尸体上的白布,是马义德,他的神色依旧羞怯,似乎还在憧憬着自己的幸福,他的左胸心脏部位有一个伤口,凝结在伤口的血呈现紫黑色,发出难闻的臭味。下手的人真狠,凶器上涂了毒,事实上被刺中心脏,就算没有毒也一定会毙命。
其它的人也都一刀毙命,没有任何多余的伤口,只是看到最后也没有见到四姑娘的尸体。我扭过脸,望着医生和莫西:“应该还有一位女性。”医生摇了摇头:“所有的人都在这。”我愣在这里,没有四姑娘,我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高兴的是她并没有死,应该还活着,可是这也有一种可能,凶手会不会是她。
身为第一大家族的四小姐,她的功夫应该不会差,在夜里偷袭那些熟睡的人可以算是手到擒来,更有利的是她是伴娘,大家都不会防备。可是如果是她动的手,那她的动机是什么?第一家族势力虽大,但毕竟也只是国内一古老家族,势力不象九龙会遍布世界各地,她动手并没有充足的理由。
有一个卫兵拿出了两件东西,赛义夫两只眼睛紧盯着我:“这两件东西你不会不认识吧?”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攥了起来,一只发着白玉般光芒的笛子,还有一把象金蛇一样的匕首。汗水瞬间湿透了我的全身。
这正是我的白玉骨笛和从沙民手里夺得的金龙匕,前几天混乱中一直找不到,却想不到在这里。赛义夫紧盯着我,一直没有放松,眼光中可以明显看到一股杀气。“这是我的东西,但前几天不知道什么原因丢失了”事到如今,我只能如实回答,闪躲抵赖并不是个好办法。
赛义夫的语调并没有明显的变化:“这两个,一个插在我的儿子身上,另一是从大祭司身上取下来的,而它们恰恰是属于你的,先生,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我的心慢慢地提了起来:“先生,你怀疑是我做的?”
赛义夫摇了摇头:“我并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想要一个合理的答案,我的儿子不能白死,大祭司的人也想要一个答案。”我苦笑了一声:“我昨天一直在忙着搜索,为了找到以色列人,为了石棺,为了你的宏伟目标差一点没死在树林里,现在你竟然怀疑我?”我真的愤怒了。
我伸出手把白玉骨笛拿在手里:“你不会以为我会愚蠢到在杀人现场留下这些证据,你应该知道,我就算想杀人,也绝不会对大祭司下手的。”这个死军阀,看来已经被儿子的死冲昏了头脑。
赛义夫依然没有动怒,他此时的阴沉才让我感到真的可怕。“老七先生,我知道你没有时间,也没有这么愚蠢,但是和你同来的两个人你未必了解,他们现在在哪里,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老七先生,还有一点,你忙碌,你搏命,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正义,你只是在完成你的任务,这没有什么高尚和低俗,只有利益。”
他缓缓地走了出去,还能听到他的声音在回荡:“不管是谁,那怕再搭上我的性命,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他的要求并不高,我相信只要瓦妮娅醒来,所有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但赛义夫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莫西和几名卫兵依旧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后,只不过任务已经从保护我变成了监视我,但是还好,我只要不离开医院,他们并不限制我的自由,并抽出了一间医院的办公室做我的房间。
到了傍晚,瓦妮娅依旧没有醒来,阿西斯和图拉真也不见了踪影,莫西告诉我,赛义夫旅的所有士兵还有泰芙努特部队的人都参与到搜索之中,四姑娘和纳斯依旧不见踪影。愤怒之下的赛义夫扣压了所有来贺喜的贵宾,包括艾莎和大毛脱下,不找到凶手谁都有嫌疑。至于以色列人和石棺,早已经无人顾及。
第七十章 怎么是我
我还是有些迷惑,四姑娘是最大的嫌疑者,只有她有这样的本领和机会,她最有可能趁我因为瓦妮娅的婚事神不守舍的情况下,偷走骨笛和金龙匕,她也有本领杀几个喝醉的人而不被外人发觉,然后嫁祸于我。可是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时却有一个问题困惑着我,她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一个人做一件事都要有原因的,可是瓦妮娅也好,马义德也罢,他们结婚与否和四姑娘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反而因为成为伴娘的关系加深了友谊,这实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值的她冒这么大的险吗?
而纳斯已经几天都没有了下落,以色列人说是在他们手中,就算纳斯想动手,他也没有机会进入到新郎新娘的住所,他属于黑魔法中的黑暗禁制学,身体素质却是和常人无异,就算他侥幸混了进去,也不可能用匕首、笛子杀了这么多人,何况他同样也没有动机。
龙氏兄弟是有这个本事,但就算他们想嫁祸于我,他们又从哪里拿到我的随身兵器,而且他们更没有理由去这样做。我把每个人都分析了一遍,好象每个人都不可能,此时我的脑子乱成一团,越分析越乱,越分析感觉到四姑娘最有可能,如果不是她,她又在哪里,她是死了还是逃了,死了尸体在哪里。
我的头开始疼了起来,瓦妮娅重伤昏迷不醒,而四姑娘、纳斯又下落不明,如果这三个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泰芙努特部落的人不会放过我,第一家族和纳斯所在的组织又何尝会善罢干休,我们四人一路同行,如今只有我一个人,却没有一点头绪。
我有点泄气,看起来自己真不是个当侦探的材料,上学时看福尔摩斯,真的很佩服他的逻辑推理能力,能从纷乱复杂毫无头绪的事件中找出问题的关键,一举解决问题。自己当时也曾经狂热崇拜,处处模仿,动辄就拿出事分析一番,从同学暗恋到第三者插足,没有咱推理不出来的,怎么也推对过几次,感觉还不错。
但今天我才知道,自己实在不是当侦探的料,遇到真实的事就一脑袋浆糊。根本找不到的问题的关键。想不清楚就不想,可是瓦妮娅仍然一直昏迷不信,病情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阿西斯和图拉真十分担心,两次向我表达了想接瓦妮娅回阿尔凯努山治疗的想法。
泰芙努特部落集重兵在塞里尔以南的一处小绿洲里,游骑兵四处游荡,一半四处搜索凶手,另一半间接威胁赛义夫旅,而政府军的精锐部队也在向塞里尔镇靠拢。一个稍不注意,赛义夫恐怕不仅仅要丢掉自己的儿子,赛义夫旅一万多人都将会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可赛义夫浑然不顾,他把寻找四姑娘等人的事放在第一位,根本就顾不得其它。这个老军阀已经从理智变为疯狂,做为一个优秀的政治家,任何事情都不能破坏理智,都不能破坏目的。
我坚决不同意把瓦妮娅送回阿尔凯努山,那里能有什么现代医疗设备,顶多是些巫医,采一点草药,念几句咒语。于瓦妮娅的伤无半点好处,我甚至希望能把她运到班加西,甚至是运到国外有着更先进的医疗设备的地方。
而阿西斯和图拉真的建议,从恶的一面来说,他们很有可能是想昏迷中的瓦妮娅更好操纵吧,他们恐怕想的不是瓦妮娅的身体健康,而是瓦妮娅死了以后谁能执掌泰芙努特的部落,到这些嘎达们是最有机会的。
想到嘎达,我突然激冷了一下。奥姆,我怎么把奥姆忘了,做为四大嘎达中的一位,她与瓦妮娅关系最为密切,而且在昨天晚上我明明看见了她,那为什么现在瓦妮娅生死不明,她却一面不露,这太反常了。
想到奥姆的反常,我更加狐疑,想到初次见时的她的妖艳,还有我与猫神生死相搏时,她轻轻的相助,让我杀死了猫神。我从来不会怀疑她对瓦妮娅的忠诚,我曾经亲眼看到过她用身体挡着了对瓦妮娅的致命一击。
但现在她却没有出现,仿佛此事于她无关,难道是那天我看花了眼,或者是她还担负着更重要的任务。这时候她在做什么,是为了以色列人还是那具石棺。
我一直守在瓦妮娅的病房外面,就在凌晨两点左右,瓦妮娅走出了病房,她脸色苍白,坚持要看看马义德的尸首,无论我如何呼喊,她都没的看我一眼。
瓦妮娅就站在马义德的尸首面前,她一句话没说,只是在轻轻抚摸着马义德的脸庞,泪水一滴滴的流了下来,湿透了马义德的脸庞。阿西斯和图西真不断地劝解,但瓦妮娅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在流泪。
赛义夫闻讯赶来,艾莎等【创建和谐家园】也赶了过来,瓦妮娅的悲伤感染了赛义夫,他也在流泪,我的心中却有一丝悲凉,虽然两个人并没有结婚,但对于瓦妮娅的伤害却是同样的,又一个亲人离开了她,就在她的面前。
瓦妮娅抬起头,她的身体极度虚弱,摇摇晃晃,每个人都看得出来她在强撑,但她已经抬起头,目光坚毅,没有一丝犹豫,她望向我,手也指向了我,我以为她要对我说什么,却听到她声嘶力竭叫喊:“是他,是他。”所以的人目光都转向了我,我脸色苍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都差一点没有晕倒。
明明不是我,他却为什么指认是我。就连赛义夫都有点不敢相信:“大祭司,他一直在外面,可能性不是太大。”瓦妮娅摇了摇头,她的满脸都写满了痛苦:“如果不是他的指使,那个中国女人为什么会突然袭击我们,我早就知道你和那个马吉里相互勾结,你们想利用以色列人夺宝的机会来夺取军权。”
我真的不敢相信,如堕入云雾:“瓦妮娅你疯了,你在胡说什么?”瓦妮娅摇了摇头,泪水,她的泪水曾经那样让我心痛。我相信她不会伤害我,就像我绝不会去伤害她的。我们之间一定是有所误会,她一定是病了,在说着胡话。
第七十一章 祭品
“我没有疯,如果说我疯了,就是我会相信你的鬼话,相信你绝不会伤害马义德,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们两个离开塞里尔,你就会放过他的性命,我们已经准备这样做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她。”她涕泪横流,仿佛已经不能自抑。
我渐渐明白,她没有病,也没有疯。而我已经掉入了陷阱,一个自己挖的,没有任何人能证明我的清白,洗清我的冤屈的陷阱。士兵们已经举起枪,乌黑的枪口对着我。
想要证明清白,只有自己靠自己来解救了,我刚想开口,瓦妮娅脸色变的极为苍白,她不容我开口,用手指着我:“我竟然相信你的鬼话,你说派你的同伴来保护我和马义德的性命,但想不到你却是派她来灭我们的口,你这个魔鬼,你太残忍了,你还我丈夫。”
她猛地向我冲来,刚走了一步,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摇摇欲坠。再不解释,我恐怕就真的没有机会了,此时的赛义夫眼露凶光,象一只愤怒的狮子,随时都要把我撕成碎片。
“你在撒谎,我会愚蠢到指使别人杀人还把自己的武器留在现场,我也没由理由要杀死马义德,杀死他们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我大声地分辨,眼前的清势我已经没有时间理清思路,只能想到什么分辨什么。我也实在想不明白,瓦妮娅为什么会一口咬定是我指使的,难道真是四姑娘做的,难道是她说了什么,女人啊女人,真的让人难以猜透她的心思。
我的话刚出口已经被疯怒的赛义夫打断:“为什么会这样?只有你能告诉我们答案。”一群人拥上来,把我压倒在地,拳头,皮靴象雨点般落在我的身上,我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依旧迷茫,就算四姑娘中间挑拔,瓦妮娅也应该相信我绝不会伤害她,更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