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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境秘踪》-第9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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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如果法国石油公司和以色列人真的摆出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那么我的这个主意已经不能用愚蠢来形容了,而是一种极大的犯罪,但在此时,我也只能硬撑了。

        看着负责人愤怒的已经扭曲变形的脸,我伸出手:“我传话的任务已经完成,我先返回去复命,希望你们好好考虑考虑,两天之后给我答复不迟,只是不知道贵公司的油井数撑到撑不到两天以后。”

        负责人并没有伸出手,我也不生气,故意不看他的脸,大摇大摆向外走去。“等等,老七先生,你这么积极介入这件事,不知道你会得到什么好处。”我愣了一下,没有回答,依旧笑容满面地向外走去。

        在二十多名卫兵的前呼后拥之下,我离开了石油公司,抬头向外望去,小镇外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地面上似乎已经开始有灰尘落下,我的心情有些沉重起来。

        我向赛义夫简要介绍了在法国石油公司的所见所闻,赛义夫非常满意,要留我在指挥部休息,我挂念瓦妮娅等人,回到了别墅,赛义夫派出他的卫队全程保护我的安全。陪同我的是赛义夫的副卫队长,叫莫西,这小子竟然会英语,他告诉我赛义夫的卫队都是赛义夫同族的人,而整个赛义夫旅也基本都和赛义夫同族。

        我很好奇,赛义夫不是执政者的堂侄吗?那同族的人不都是和执政者同族吗。莫西告诉我并不是这样,赛义夫是养子,他们所在的部族是一个小部族,长期依附在执政者的部族之下,赛义夫的父亲早死,他才被执政者的叔父收为养子。

        而莫西却是一个孤儿,从小便被收养,赛义夫很重视教育,在旅里开办军校,请外国退役军官授课,培养中下级军官,所以赛义夫旅的军官素质远高于其他部队,大部分军官都会外语。莫西由于聪明能干,又忠心耿耿,所以做了赛义夫的副卫队长。

        从指挥部到别墅并不远,我们很快就到达了别墅。莫西说他赛义夫的指派,专程保护我的安全,因此他要在别墅保护我的安全。我搞不清他是监视我还是保护我,或是两者兼而有之,但我还真不好意思拒绝这种好意。

        除了门外的士兵,莫西安排卫队士兵分别住在后花园,前门外,自己则和两名卫士住在楼顶。纳斯等三人看的莫明其妙,也不好多问,屋里堆满了成堆的礼物,自然是赛义夫的赠送,我已经习惯了。我把今天的大致行程告诉几位,又告诉瓦妮娅遇见了四大嘎达之一的阿西斯,当瓦妮娅听说泰芙努特部落已经四分五裂,并依附于卡秋部落,她面无表情,好象这件事和她没有多大关系。

        我们几个又闲扯了几句便各自回屋睡觉,虽然忙碌了一天,又困又泛,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我的脑海只回响着只有沃尔夫冈?洛茨的那句话,我在这件事中能得到什么好处。如果事情能按照预想的方案解决。各部落得到金钱,赛义夫化解了困局,也能争取各部落首领的支持,法国石油公司虽然眼前利益得到损失,也能保着生意继续进行,只有我,能得到什么?

        我在这里坚守的原因是摸清石棺里的秘密,可是这场危机化解后,我能有机会摸清石棺里的秘密的可能性更少了。水越浑与我越有利。可是我又真的不希望太过混乱,一旦几方僵持,将有无数的民众和士兵成为牺牲品,无数普通人的命运将因此而改写。

        就这样迷迷茫茫的睡了过去,夜里我梦见战争终于暴发,成千上万的游牧战士冲向塞里尔城镇,炮弹在四处爆炸,成群的老人、妇女儿童倒在血泊里,一群群的蝎子兵、堕落天使扑向人群,而我赤身裸体的沙漠里,无处躲避、无处遮羞。我猛地惊醒,全身已经湿透。

        我再无睡意,穿着衣服走了出来、信步走上二楼,此时已经夜半,两名派来服侍瓦妮娅的女兵正在酣睡,【创建和谐家园】人男女关系极为严厉,但在部队军纪却排在第一位,这两个女兵此刻也许太过疲劳,裹着毛毯睡得正香。

      第四十八章 喜讯

        我走上楼顶,莫西和二名卫兵正在打瞌睡,听到脚步,急忙站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原油燃烧后呛鼻的气味,和白天不一样,在黑夜中能看到远方那跳动闪跃的大火,最少已经有几十座油井已经在燃烧,我突然变的不自信,这件事我做的倒底是对还是错。

        第二天天还没亮,赛义夫就派人来请,天地间雾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地上、树上都掉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我的心情变得极为压抑,是不是还有更好的办法能避免这一场冲突,而不是采用这种极端的方法,我做的事难道真是对的,还是我在欺骗自己。

        与赛义夫一起迎接我的还有法国石油公司的负责人,还有沃尔夫冈?洛茨,还有一个年轻帅气的【创建和谐家园】男子。赛义夫很高兴,穿上了整齐的军礼服,他握着我的手,眼角里满是得意。我笑了笑,但我知道我笑的很勉强。

        法国石油公司全方面接受了条件,做为对赛义夫居中调解的感谢,并做为合同的见证人,法国石油公司愿意再让出2.5个百分点股份,做为酬劳。而把结果通知到卡秋部落,对方也按事先的约定同意让出2.5个百分点股份,这样赛义夫就拥有了五个百分点的股份。但他要保证双方遵守协议,既各部落不但不再干涉法国石油公司采油,还要提供方便和保护,而石油公司按照规定公开帐目,付清分红。关于以色列人却只字没提。

        协定是在赛义夫的指挥部签订,各部落都派出了全权代表,大家各取所需,尽情欢乐。赛义夫很高兴,所有的人都很高兴,似乎早就忘了各部落控诉以色列人的累累罪行。在宴会上赛义夫隆重介绍了那位年轻人,他就是赛义夫的儿子,马义德,这个名字很中国化。

        而赛义夫的宣布的第二个消息是他的儿子将要和泰芙努特的大祭司结婚,以后泰芙努特部落将和赛义夫旅成为一家。按照【创建和谐家园】人的风俗,订亲应该是两家的老人同意,但由于大祭司父母都已过世,因此大祭司已经求过众神同意,一切从简。

        这个消息象一个重镑炸弹落在会场,在沉默了一阵后,在赛义夫旅军官的带头下,所有的人开始表达祝贺。我一时不知所措,瓦妮娅不是说这个问题要先考虑后再做决定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昨天晚上也没有人告诉。

        我扭过脸,却没见到瓦妮娅,赛义夫却笑眯眯地走了过来,马义德紧跟在后面,脸上挂着谦恭、幸福的微笑。“老七,先生,这是我的儿子,希望你以后能多多指教。”赛义夫说的很客气,也很真诚,马义德急忙向我敬礼。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

        赛义夫拉着我,我们三个走进一间独立的房间,房间很简单,赛义夫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从恍惚中拉了回来。“老七,我最亲爱的朋友,真的很感谢你,留在这里帮助我,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权力、金钱、美女。”

        看我没有回答,他笑了笑,转移了话题:“我的儿子在国外,受过西方教育,也许你们会有很好的沟通,我也希望你们能成为朋友。”他说完走了出去,我和马义德两个相对而立,都没有说话,马义德显得有些羞怯。

        过了半晌,他才说道:“老七先生,我父亲很少信任别人,但他说和你认识不久就非常信任你。希望你以后能够对我多多帮助。”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不是因为他们父子两人的忽悠,而是马义德羞怯的表情。

        赛义夫对这个儿子寄托了很大的希望,而赛义夫本人雄才大略,志向绝不是一个旅长,他让马义德联姻瓦妮娅,不仅是打泰芙努特部落的主意,等待时机一争天下的可能也是有的。但马义德长期在国外,根本不熟悉国内情况,他独自一人到泰芙努特部落无异于羊入狼群。

        但这已经不是我关注的事情,我抬起头看着他:“你以前见过瓦妮娅几次?”马义德摇了摇头:“没有,我一次也没有见过,今天是第一次。”我吃惊地看着他,我相信他以前没有见过,瓦妮娅一直在阿尔凯努山里,深入简出,两人根本不可能见过面。

        那我就更奇怪了:“你长期生活在西方,西方崇尚婚姻自由,你难道就没有喜欢过其它姑娘,怎么对父母指定的一面也没见过的姑娘成亲还是如此欢喜。”我盯着他,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马义德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仅仅一刹那:“我有的选吗?”他还在羞怯的笑,但他的笑已经有些不自然了:“我出身的家庭环境就决定了我的命运,在这个国家里,大大小小的部落就有几百个,分分合合,靠什么维系联盟,有时就需要靠年轻一代的婚姻。”

        他喝了一口酒,不知道鲜红的葡萄酒喝在他嘴里是甘甜还是苦涩:“不仅是我,就连执政者的子女的婚姻又何尝由得自己,瓦妮娅美丽漂亮,家里没有其他人,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他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仿佛下定了决心:“我和你一见如故,我知道你和瓦妮娅曾经一起经历过许多事情,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爱她,让她感到幸福,给她想要的生活。”他说的很真诚,让我的心里猛的一动。

        我为什么会恍惚,我为什么会难受,难道我真的爱上了这个异族少女,而我又能带给她什么,是让她重回部落,做那个万人崇敬的大祭司;还是能带他离开撒哈拉沙漠,去到中国。可笑的是我一条都做不到。

        回到别墅,客厅里已经又堆满了更多的礼物,各部落都已经送上各色各样的礼品。阿西斯站在门外,两手前伸,做最恭敬的状态,在乞求什么。而瓦妮娅坐在客厅里,面无表情,纳斯和四姑娘站在一旁,茫然不知所措。

        我望着堆积如山的礼物,看着瓦妮娅美丽的脸孔,还是那样纯洁,那样娇艳。这个女孩在一天前还离我这么近,现在还是这么近,仿佛伸手可及,但却又是如此遥远,仿佛远在天边。我轻轻说了一声恭喜,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纳斯很识趣,急忙招呼其它人离开客厅,四姑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出声,最终招呼两名女兵离开了客厅。瓦妮娅挥了挥手,让阿西斯先回到营地,明天再说,阿西斯低头看了我一眼,慢慢退了出去。

      第四十九章 懦夫

        客厅里只有我和瓦妮娅两个人,两个相对无言的人,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该安慰他还是安慰我自己。不知是该恭喜还是质问。我努力想让自己显得镇静自若,但从嘴里说的第一句话却是:“马义德不错,他说他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瓦妮娅在笑,但笑的却是如此凄凉:“谢谢你,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安慰我的一句话。”

        她慢慢地站起来,身姿却是如此优美:“我已经答应,三天后就成亲,成亲以后和我的夫君返回阿尔凯努山。谢谢你这一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她看了我一眼:“按照【创建和谐家园】人的习俗,结婚以后我将再不能与外族人相见,虽然马义德表示将尊重我族的习俗,但我也不希望让我的夫君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明天我将离开这里,这也是你最后一次能看到我的脸。”

        他的语气平静,象在谈论别人的事,她在客厅跳动,象风中盛开的百合。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痴痴地看着那美丽的脸庞。烛光摇曳,仿佛又回到在阿尔凯努山,弯弯的山溪旁,透过金合欢花丛,那个美丽的少女天真烂漫;在基苏山腹里,在我怀里颤抖战栗的洁白身躯;在这困难黑暗路途上,是她一路倚靠着,让我充满自信才走过这一路的艰难险阻。可是这一切,都在明天会结束,那一切都只能成为思念,就象我心灵中伤痛的记忆一样,只有在睡梦中一切才变得真实清晰。

        我知道,我一伸手她就会跟着我走,那怕天涯海角,那怕荒漠极地,可是我不敢,我什么也不能给这个少女,我连自己下一步去向何方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会在哪一天哪一刻突然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就象在地下城里的红电队员,就象在中原腹地的两名战士,还有在我身旁消逝的无数生命一样,他们一样有亲人,爱人,可是他们的逝去除了给家人带来无数伤痛,还有谁记得他们。

        瓦妮娅依然在跳动,她的身姿是如此曼妙,她的脸庞是如此的娇艳。她的一生既可悲又可怜,她稚嫩的肩膀扛下了她不该承担的责任,他与亲生父亲相见的一刹那却亲眼看着骨肉相残,自己也被当作祭品,差点死在山腹里。

        可是我却什么也带不了给他,我轻轻的一伸手,我恐怕不仅是要被迫离开组织,恐怕要象司马康一样,过着亡命天涯的生活,有时候,走上一条路是注定不能回头的。我并不怕逃亡,可是我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和我一起亡命、过着见不得天日的生活。

        我曾经一度为自己感到骄傲,我经历着我同样年纪人做梦都想不到的历险,我见过那些传说中才能见到的生物,我亲临过那些神话与历史交织的遗迹。

        现在我才知道,我的骄傲是如此的可悲,我也许还比不上他们,他们还可能对自己心爱的姑娘说一声我爱你,也可以对爱慕自己的姑娘许下可能自己一辈子也实现不了的诺言。但是我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敢做。

        天终于亮了,外面已经挤满了人群,各部落的首领夫人,贵族小姐都来迎接这位既将嫁做新娘的大祭司,她将进入一个只有女人才能进入的院子里,只到她嫁为人妇,返回到阿尔凯努山,重新成为那位万人敬仰的大祭司。

        四姑娘走了出来,纳斯也走了出来,莫西和女侍卫也走了过来,我们两个依旧坐着,女侍卫捧出了衣服,这是昨天已经送过来的衣服,华贵的丝绸是那样的柔软光滑。瓦妮娅轻轻走上了二楼。

        我低着头,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轻轻抱着我,那幽幽如兰花的香味泌入了我的心肺。我慢慢抬起头,白色的面纱,摇曳的长袍。瓦妮娅轻轻地拢起面纱,在我脸庞轻轻地低语:“七哥,再看我一眼,记着我的样子,不要忘了。”

        她的眼中有一粒晶莹的水珠,她流泪了,在基苏山腹中面对重重险恶她没有流泪;面对亲人的自相残杀她没有流泪,在沙漠深处面对死亡她也坦然自若。她虽然稚嫩,但是她坚强,就象沙漠中的金合欢花,是那么的灿烂,又是那么的顽强。

        可是她今天流泪了,是在为自己从此要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厮守一生难过,还是在为我的懦弱伤心。我怎么会忘记,我不会忘记,我不敢抬起头,我慢慢地闭上眼。

        外面传来了欢呼声,此起彼伏,我不想听,却是那么的清晰传到我的耳边,我捂着耳朵,希望一句也听不到。有人走近我,我听到有一个女子的声音,一字一顿,却是那样的清晰:“懦夫,你真是个懦夫。”

        门被重重地关上了,外面的欢呼声越来越响,又渐渐归于沉寂。我握紧了拳头,我紧闭着双眼,我不想听,也听不到。是的,我是一个懦夫,一个纯粹的懦夫。我突然想笑,笑自己的懦弱,我抑制不着自己,竟然真的笑了起来,我笑的越来越畅快,笑得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我越笑越大声,笑的自己都站不起来,跑倒在地。

        五年前,当我研究生刚毕业时,在一个阴雨的傍晚,在山城最豪华的别墅区外曾经有一个女孩对我说过:“懦夫,你真是个懦夫。”想不到五年后的今天,我再次听到了这一句话。上一次的声音是绝望哀伤,而这一次却充满了不屑。

        有人在拍打我,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可是这些声音是那么的遥远,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也许是笑太累了,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模糊了我的一切。我告诉自己绝不能哭,可是我终于抑制不着自己,因为只有笑和哭才能让我的心不会如此痛,痛的象千万只针在扎我。

        这个世界何曾与我有关,这个世界何曾关怀过我,我不能保护任何人,连伸出手对一个渴望我拥抱的姑娘说一声跟我走的勇气都没有,我为什么还要面对远古神话,我为什么还有弄清石棺里放的到底是尸体还是石块,这一切又和我有什么关心,只有伤心才是我自己的。

      第五十章 爱很难说出口

        有人塞给我手里一瓶东西,我的胸口撕裂的痛,正需要喝一口水来润润嗓子,可是这水却是那么呛人,那么辣,是酒。我抬起头,一个潦倒的年青人,蓬乱的头发,满脸胡须。

        管他是谁,我此时真的需要一瓶酒,我一仰头,【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烫的整个人都热了起来,从脚底到头顶,从喉咙到毛发,象一团火在燃烧着我,包裹着我。我又喝了一口,身体立即舒服了许多。

        我酒量不行,常常自嘲八两量,但那是指啤酒,白酒一般是二两刚好,三两就晕,四两当场就还给大地了。但今天的酒喝到喉间,如此热辣,但头脑却异常清醒,但越清醒就越痛苦,一些自己曾经以为已经忘记的事情如今又历历在目。

        那个潦倒的年青人躺在地上,手里也有一瓶酒,他也在大口地喝着,嘴里不断的说着什么,可惜我一句也没有听懂。而我也大声地说着,用汉语,用方言,也不管有人听懂或者没听懂。

        我是被一盆凉水浇醒的,抬起头,四姑娘就站在我面前,我猛地打了一个冷战,又是一盆凉水。虎落平阳被犬欺,我猛地跳起来,可是脚下一软,却差点再次摔倒,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平衡。

        “【创建和谐家园】的疯了。”我怒喝一声,却被四姑娘一巴掌打在脸上:“燕语和瓦妮娅两个笨蛋什么眼神,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窝囊废。”他一把揪着我的头发,我浑身无力,身体发软,想挣扎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她把我拉到卫生间的镜子前,一把把我的脸顶在镜子上:“看看你的模样,连条野狗都不如,他们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肠子都悔青了。”

        她猛地松开手,任我象滩烂泥一样靠在墙壁上:“人在时不知道珍惜,不敢跨出那一步,只会在失去后象了娘们一样痛哭流涕。你是不是男人,你浑身又那一点值得女人爱。你这样子,只会让她们伤心。”

        我看着她,一股怒火在心中燃烧,我心中的愤怒、屈辱都需要一个出口,这个可恶的女人,她欺骗我,羞辱我,她除了会在男人堆中玩弄心计,她知道什么,如今却来教训我:“你个丑八怪,疯女人,你知道什么,我迈出哪一步,我怎么迈出那一步?”

        一个男人,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或者是自己爱的女人一个承诺时,要考虑很多东西,爱很容易说出口,可是爱有时要用物质来衡量的,你能给她什么,是安逸幸福的生活,是快乐简单的生活。

        可惜的是,我能给人什么,我和燕语相爱时,我还是一个穷研究生,在校园里靠奖学金和打工得的钱,虽只能勉强过日子,但却简单幸福,但毕业时,才发现,研究生和白菜并没有什么区别,尤其是我学的生物学和遗传学,冷的比南极还要冷。

        在整整半年中,我递出了三千多份简历,经历过五百多次面试,花光了家里寄来所有的钱时,我突然面临了一个选择题,是放手,让燕语去法国过贵族的生活,还是苦苦纠缠,让她和我一样过着衣食无着落的生活。我喜欢燕语,如果需要,我会毫不犹豫地用我的生命换来她一个微笑,可是我不想和用一个你爱我换来她一生的后悔。

        而瓦妮娅是另一种情况,我能感觉到她的爱,她需要一个男人的肩膀来倚靠,算是怜爱也好,说是同情也罢,我真的尽最大的努力来保护她,让她不遭到伤害,可是我却什么也给不了,爱情、安全甚至连一句许诺。

        我嘶叫着,怒骂着,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在四姑娘身上,如果她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男人,我的愤怒已经把他撕成了碎片。可是四姑娘一动也不动,两只眼睛注视着我,仿佛要看透我的心。

        “你错了,你真的错了。”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说完这句话,她摇着头走出了卫生间。我扶着墙壁跟在她后面,我没错,一个男人如果不能够给自己所爱的人幸福、美好,那么不如给她天空,宽阔的天空。

        客厅里一个男人,正蜷缩在客厅的一角,他酒气熏天,两只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而纳斯坐在沙发上,盘着腿,他也满面倦怠。“这个人是谁?”我晃动着依旧发痛的脑袋,纳闷地问。外面警卫森严,怎么会随便放个人进来。

        纳斯翻了我一眼:“马吉里,另一个疯子,你们两个可以叫疯子二人组。又哭又笑,抢天呼地。”这人是马吉里,那个谈吐优雅,打扮得体的政府军少校,我一激冷,想起了他那关注的目光,他听到赛义夫向瓦妮娅提亲时那颤抖的手。

        原来,他也喜欢瓦妮娅,爱情这个东西真奇妙,他仅仅见过瓦妮娅几面,恐怕直接说的话都没几句,他就会如此痴狂。我突然有同病相怜的感觉。我坐到他的面前,他还是在盯着天花板,两只眼睛空洞无神。

        纳斯扭过脸:“恢复正常了,老七,你们中国人太多愁善感了。”他看着地上的马吉里,又看了我一眼:“到底什么是爱情,他会让你们两个如此痴狂。”我翻了他一眼:“你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你没有爱过人也没有被人爱过。”

        纳斯点了点头,又用力摇了摇:“我从小就跟着师父长大,受着最严格的训练,我们这种禁制学是要控制人的情欲的。”他自嘲的笑了笑:“也许我比你们更可笑,长这么大了,我恐怕连什么是爱都不知道。”

        四姑娘递给我一杯水,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们三个男的:“我真的不理解你们,有爱为什么不敢说出来,直到别人走了,才哭天抹泪的。”他把目光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担心:“老七,你真的不理解女人,女人是直觉动物,只要你勇敢地爱,你努力地去呵护,金钱、地位、甚至安逸的生活都不是那么的重要。可惜,你们为什么就不敢说出来那个字。”

      第五十一章 特使

        我们四个人相对无言,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四姑娘最先要离开,瓦妮娅坚持要她相陪,做她的伴娘,瓦妮娅的亲人都不在,她们两个最熟悉。纳斯问我吃不吃饭,我一点胃口也没有,摇了摇头。

        有人敲门,纳斯打开门,是莫西,他说赛义夫有请,当他看到马吉里在我们这里,大吃一惊:“参谋长,你怎么会在这里,旅长找你快找疯了。”

        在指挥部里,赛义夫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事情突然急转直下,国内外的许多媒体都报道了塞里尔镇发生的事情,包括有以色列人潜入沙漠,杀害了当地居民,破坏了【创建和谐家园】人的神庙,而且还有对受害者家属的采访和血淋淋的现场照片。奇怪的是接受采访的都是普通的【创建和谐家园】人,他们挥动着枪支,愤怒的呼喊着口号。

        而报纸上下面的事更诡异了,以色列人盗挖神庙触怒了【创建和谐家园】,塞里尔镇被【创建和谐家园】降罪,出现了怪物,不断有人死亡。

        更糟糕的是,这件事给已经惊动执政者,他已经做出了批示,要赛义夫尽全力缉拿凶手,由于马义德和瓦妮娅结婚,也是一件大事,将会派出重量级的特使来祝贺,但特使将会顺便指导工作,随同特使同来的还有【创建和谐家园】世界各大媒体的记者,而从首都传来的消息说,特使还另有秘密任务。

        按我的设想,在最短时间内处理了各部落的事情,尽量不惊动外部事情,这样以色列人才会动,才会出来,我们才有机会,而法国石油公司一定有极秘密的掩体,龟缩在那里面,我们只能赌运气。

        一旦他们出来,不管是那个势力得到,我都可以和他们接触,我的任务是知道石棺里的秘密,只要看看,如果需要的话,也可以谈谈价钱,但那已经不是我的事了。

        但这件事惊动的越小越好,而赛义夫一开始却借口有传染病大张旗鼓,本来以为能这样把事情化解。却想不到却越来越复杂,只是不知道,那些以色列人真的还会留在这里,也许他们早就秘密潜走了,留在这里的一切都只是故布疑云。

        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抢在特使来之前把事做完,掩盖的天衣无缝,而我也要在这短时间内摸清这些石棺和以色列人到底在哪里,并搞清其中的秘密,我必须振作起来,做一个周密的计划。

        我一直在奇怪,法玛尔家族仿佛消失在空气中一样,一点也见不到踪影,而沙民只是在那一天晚上冲进石油公司,被人包了个饺子后,就再也没有露面,这和他们传说中以牙还牙的印记不同。难道这两系人马看到其它系的势力太过强大,而暂时退怯了。

        赛义夫告诉我,来的这个人叫萨达特,是执政者的妹夫,他深受执政者信任,据说他是这个国家少数的不用对执政者鞠躬的人。由于塞里尔不通航班,他将先到班加西,再从那里由军队护送到达塞里尔,这几天刚好是季风季节,因此航班时断时续。从现在估计,他们将会在后天结婚时来到塞里尔。

        在这两天里,我们要想法把以色列人从法国石油公司赶出去,如果他还在里面,就算躲在第十八层的地狱里也要把他们揪出来,当然,同时要开始扑灭石油公司的油井,这可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要把他们惊动,就一定要有大动作,政府军不好直接出面,那就只有利用别人了。政府军依照协定撤离石油公司周边,但在各个楼顶的监视哨不撤。随时报告,做出应变。

        赛义夫让我留在了最后,当所有的人都离开,整个会议室都只留下我一个人,他没有多说话,打了个手势,让我跟在他的身后,在二三楼的拐角处,有一个储藏室。但外面却有赛义夫最精锐的卫队在把守,这老小子在搞什么鬼。

        我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去,这里面放的乱七八糟的,都是一些废旧物资,上面积了厚厚的灰尘。“赛义夫先生,有什么事,非要在这里谈。”我真的不理解他的行为。赛义夫笑了笑,笑中充满了自嘲:“老七兄弟,真正的机密只有在这里谈,因为我身边只有这个地方没有【创建和谐家园】。”

        我吓了一跳,我多次见他,我们商议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从法国石油公司里敲出股份,包括批评时政,抨击【创建和谐家园】世界的一些著名政治人物。但这一切都是在别人的监视之下,我原以为在监视之下的人应该是小心谨慎,一言不发,或者是马庇连连。

        他笑了笑:“我们的执政者是靠兵变起家的,因此他非常不相信我们这些拥有兵权的人,他疑心很重,如果我让他监视不到我的信息,他一定不会死心,怀疑我对他有了疑心,让他监视到只要不触动他的利益,背叛他,我们做的很多事,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用手擦去一只废弃的桌子上的灰尘:“可是如果他一旦起了疑心,那个人和他的家人将会永远消失,没有一个手握重兵的人最后会有一个好下场,不管你是怎样的效忠。”他接着说道:“现在事情紧急,我只有倚仗你了。萨达特此人来恐怕是为以色列人的石棺。很有可能顺道把我消灭,执政者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他笑了笑:“我的儿子刚从西方回来,在军队里毫无威望,如果让他独自领兵,只会死路一条。因此,我让他与瓦妮娅结婚,一旦有事,泰芙努特部落大祭司的丈夫的身份也许会庇护到他,而你们中国人做为他的朋友身份也会让一些人心生忌惮,毕竟你们的国家是世界五大国之一。”

        这个老人不得不让我刮目相看,他心思缜密,老奸巨猾。但他爱自己的儿子,我深切地感受到一个父亲的爱心。他努力想保护自己的儿子,他雄才大略、目标远大。可是如今,他站在一个布满灰尘的储藏室里,正向着一个毫无政治军事经验的年青人请教。就象一个已经溺水的人抓着一根稻草。

      第五十二章 洛克比空难

        赛义夫已经下了决心:“老七,马义德结婚后,就让我的卫队陪同他返回阿尔凯努山。而我们要在此之前找到以色列人,找到他们盗取的东西,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在媒体面前树立【创建和谐家园】人中英雄的形象,让执政者有所忌惮;二来如果真的有上帝的武装,虽然我们无法掌控,毕竟也是奇货可居,进退都方便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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