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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境秘踪》-第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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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人生如戏

        坦莎娅低声的向我们翻译,达达特的大意是前途艰难,卡秋部落兵强马壮,愿意保护瓦妮娅前去圣地。而瓦妮娅也表示,基苏山关系到周围各部落的生死存亡,只有团结在一起,才能揭开秘密,让恐怖的幽灵不在大地上飘荡。她没有同任何人商量,同意我们和卡秋部落一起进入基苏山。事实上,除了和卡秋部落同行,我们已经没有能力再往前进。

        卡秋部落果真准备的相当充分,在这山路里他们带了大量的矮种马,矮种马原生活在欧洲的中南部山区,身材矮小,却善于负重,在山路上行走。由于现代化的交通运输工具的发展,这些马已经渐渐绝迹。但他们这一次竟然带了几百匹这种马,真不得不让人感叹对方的实力。

        瓦妮娅分配到了一匹马,奥姆也分配到了一匹马,其余的人都需要步行,那些伤员们根本无法前行,将会沿着来时的路线向外退出,至于他们能否安全退出去,谁也没有把握,只有听天由命了。

        柳生走到我的面前,面上依旧挂着微笑:“老七,一别之后,你的功夫精进不少。”面对着这个亦师亦敌的日本人,我只好报以微笑:“好说,好说,想不到柳生先生身体依然康健。”很多人把目光转到我们两个身上,估计搞不清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他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细长的东西,正是我的白玉骨笛。这只白玉骨笛我带入了埃及,却在古城遇袭时随行李一起失落,我还以为早已经遗失,却不料几经辗转会落到柳生的手里。

        “这只白玉骨笛,并非凡品,你既是他的主人,当要小心爱护。”他笑了笑,递了过来。我毫不犹豫,伸手接了过来。心中就泛起了一丝狐疑,这只白玉骨笛是我夺自应声虫的,都说他是宝贝,可是四姑娘有机会、徐老头也有机会,这个柳生也有机会吞没它,可是没有人吞没,都还费力费劲的送还给我,莫非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到了山下,我们才发现卡秋部落的实力比我们想象的更强。这一次他们来的有四五百人,统一制式军服,山地靴,标准的山地作战部队装备。甚至有便携式高射机关炮和便携式防空导弹和反坦克导弹,还有其它装备,都被矮种马驮着,这是一只相当先进的山地作战部队。

        所有的人都步行,达达特、四姑娘也不例外,瓦妮娅甚是坚强,她拒绝了马匹,要和大家一样步行,只有奥姆,元气大伤,只有被马驮着。

        尸体根本不用掩埋,天空中飞来了成群的秃鹫。想想这些人不久还和我们同行,有说有笑,个个朴实坚强,仅仅一夜却已经人鬼殊途,阴阳相隔,心里着实有些难受,奥姆等人早已经哭成一片。我看见瓦妮娅一个人伫立着,背过脸去,表情哀伤,却没有掉一滴泪。

        除了不能前行的重伤员,我们还有四十多人,骆驼,哈里、肌肉宋和我都有伤,但都是皮外伤,并不严重。扎瓦拉里的情绪更为低落,一路上,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而瓦妮娅的四名侍女紧跟在她身边,一步不离。坦莎娅告诉我们,这四名侍女从小就跟在瓦妮娅身边,她们无有家人,早把一切奉献给了大祭司。我看着她们还显得稚嫩的脸,不知道是该替瓦妮娅高兴还是替她们四个悲伤。

        行军的速度并不快,到了傍晚,我们才翻越最后一座山峰,前面那坐巍峨的大山就是基苏山主峰。卡秋部落的计划周备,他们的工兵就在山腰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开辟了宿营地。利用这个机会,我们仔细观察了整个基苏山主峰的情况。

        基苏山主峰分成两部分,下半部分像一个倒扣的钵,较为平滑,上半部分却极为陡峭。山的周围是巨大宽广的谷地,谷地里散落着巨大的石块。和其它地方一样,这里无论山谷还是山峰,都没有成片的植物。

        朱天伦走到我的面前:“老七,你看出什么问题了吗?”,我摇了摇头。师兄叹了一口气:“老七,这整个基苏山生态系统如此恶劣,怎么会可能支撑庞大的食肉动物群,而且昨天袭击我们的生物都有违常识,那小的似乎是鬣狗的一个变种,和某种动物杂交过。而那蝎子很有可能是一种训化后的动物被人为的穿上盔甲。”我基本赞同他的观点,但我现在更需要的是答案,于是点了点头。

        “哪个人就是四姑娘?”他的话题一转,我放下望远镜,大家都在忙碌,只有我们两个。“是。”我轻声回答,“她和燕姑娘太象了,不可能是一个巧合,你要想法弄清楚。”朱师史低声吩咐道。

        说曹操,曹操到,我们刚聊了两句,却听到一声娇笑:“老七,想不到你的伤好这么快,真让我担心死了。”四姑娘人未到笑先到,关心的话语让人心里颇为舒服,只是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想起关心,是不是有些晚了。

        只是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也努力堆出微笑:“托四姑娘的福,早已经好了,想不到在这见了面。”人生就是一场戏,我们都是演员,那就尽情演吧,你不提带走紫龙珠,把我扔在独木舟上,我也不提在古城的偷袭,此时相见把手言欢。

        朱天伦皱了皱眉头,还没等他开口。四姑娘已经笑语晏晏:“这是朱天伦朱院长,老七多次在我面前说过你,说你才高八斗,是年青一代最杰出的学者,对他照顾有加,真是久仰久仰了。”

        朱天伦是何等人物,这几句话对他来说没有丝毫影响,他轻轻点了点头:“四姑娘,我也是久仰大名,你年纪轻轻,便统领群雄,玩弄老七与股掌之间,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两人皆是话语中含着话。四姑娘碰了个软钉子,也不生气,仍然是笑面如花:“好说,好说。”

      第四十七章 梦中的美尼斯

        夜幕降临,仍然能听到四处传来的枪声,不知道有多少人踏入基苏山,又有多少人能活着来到基苏山主峰,那些恐怖的生灵为什么会如此残暴,它们为什么要阻止人们的进入。

        我和机械宋、朱天伦、骆驼在一起,我有很多话想问他们,心中有很多疑惑需要解开,我知道他们也有很多话要问我,但是经过贵州之行,我和他们之间似乎变得有些隔膜,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开口。激战加上连日的行军,我身心俱疲,匆匆吃了点肉干、奶酪,挨着地我就睡着了。

        迷迷蒙蒙中,有人在我身边呼喊我的名字。我迷迷瞪瞪站了起来,是瓦妮娅,她脸色苍白,仿佛刚刚下定决心,她轻轻打了个手势,我心领神会,跟了出来。

        外面的天灰蒙蒙的,仿佛是浓雾没有化开。瓦妮娅在我的前面,时隐时现。我有点奇、怪,外面的哨兵哪里去了。可是回过头来,原来的帐蓬已经不见了踪影。而瓦妮娅的脚步越来越快,我不敢大意,急忙追了上去。

        前面豁然开朗,影影影绰绰,到处是高大的夸张的雕像,这些雕像仿佛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而在这些雕像下面,到处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木乃伊。而那些木乃伊,都在往外渗着鲜血,酱黑色的血在浓雾里翻腾,象黑色的巨蟒。

        其中有一个仿佛伸出干枯的手,在努力地抚摸着什么。我拔出刀,轻轻地割开外面包裹的麻布,竟然是陈世安,干枯腐朽的身体还在努力地挣扎。我的身体在颤抖,已经看不见瓦妮娅的身影,扭身想逃跑,可是扭过脸,我的后面也已经看不见什么路,只有层层迷雾。

        前面似乎有人在说话,我定了定神,但整个人仿佛不受自己控制,竟然慢慢地走了过去。瓦妮娅就在前面,她跪在地上,正在哭泣,在她的前面,是一个雄伟的男子,他手拿着一个金光闪闪的权杖,正俯视着瓦妮娅,他伸出手,仿佛在抚摸着瓦妮娅的头发,安慰着什么。

        看见我走近,他抬起头,那如鹰的眼睛注视着我,向我伸出了手,他虽然面貌丑恶,却是那么的安静,那么的慈祥。我凝神提气,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可是快走到瓦妮娅身边时,那个人突然变了颜色,整个人跃了过来,他的脸在拉长,纤细修长手也变成了粗壮的螯足。

        瓦妮娅在哭泣,在哀求,而那个怪物在咆哮,我顾不得许多。一把拉起瓦妮娅,扭身就向后跑。却被瓦妮娅一脚蹬倒在地,我扭过脸,在那一刹那,她变得是那样的恐怖,手足象锯齿一样,整个脸又长又尖。

        “老七,老七,你怎么了。”我被人重重的摇晃,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机械宋,他愁眉苦脸地看着我,“你做恶梦了,怎么抓着我的脚脖子大呼小叫。”我迷惑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倒下又睡着了。

        第二天,我们很早就出发了。在上午十点钟左右,大队人马抵达了山谷底部。这是一个宽广的山谷,直径约有一公里,地面布满着大块的岩石和沙砾,偶尔还有白骨杂陈其间。达达特下令大家提高警惕,朱特和一名中年日本人带领两只小分队在前面探路,我们随着大队人马前行。

        越往前行,山谷越宽广,地面上散落的骸骨越多,有些显然属于人类。卡秋部落采取步步为营的政策,每前进一步,都有分队先行构筑简单的阵地,然后大队人马前行,如此交替掩护。在快到达主峰的时候,山谷里出现了一个石林,围绕着主峰,密密麻麻,象一只雄壮的军队。

        石林约有一公里长,每个石柱约有十米高,直径不一,粗的有六七米,细的约一两米,这些石柱都是花岗岩材质,已经风蚀的很厉害,表面起了一层石粉。奇怪的是,这里的山上基本都是砂岩和石英石构造,怎么会平白地出现一个花岗岩石林。

        我们越走越近,虽然时光磨平了上面的沟壑,虽然大部分地方已经只留下厚厚的石粉,让我们看不清它本来的面目。但我已经知道这些是什么,是雕像,一个个雄伟的雕像,我依稀还能看清,这有的是跪拜着的俘虏,还有一只象蜥蜴一样的人只剩下了半截身子,还有一个戴着锁链的大象。

        这绵延雄伟的石林竟然是庞大的雕像群,所有的人都说不出话来,花岗岩的石质坚硬,参照狮身人面像的损坏程度,这样的磨损风化最少需要八千年。因为这里是山谷,风化的更为严重一些,那也需要5000年,5000至8000年,这个时间段正好是埃及古王朝以前,包含美尼斯和蝎子王传说的时代,那么这个基苏山主峰下难道真的埋着埃及史前的秘密。

        柳生冲着朱天伦师兄点了点头:“朱先生,你精通古今,这些石林你能帮我们解释下一下吗?”他用的是英语,态度也很低下。但却让我吃了一惊,朱天伦师兄是顾问,在组织里地位超然,更是绝少参与我们外勤行动。但柳生却一语道破,着实让我吃惊不小。

        而更让我担心的是四姑娘也和他们站在了一起,四姑娘是“天下第一家”的人,地位相当高。天下第一家在国内势力之大,行事神秘,现在又有柳生、朱特这些高人相助,他们的志向真的让人不敢猜想。

        朱天伦师兄面不改色:“在世界各国的早期,都有献祭的习惯。当时文字并不发达,更缺少纸笔等工具,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记录部落的大事,先民最早采用的是岩画,后来是雕刻,再后是雕像,最后发明了文字来记载。这些大概是记述远古战争成绩的雕像。”

        他眯起了眼,看向了那层层的石林:“这些奇异的雕像,应该是当时被征服的各部落首领的雕像。”没等大家明白过来,他又说道:“世界各国原始部落都有图腾崇拜的习惯,依一些学者的说法,这些动物形象的圈腾崇拜,是由于古人们看到自然界的动物有一些为人所惊异且不能理解的能力,因此把动物成一种信仰的对象,即所谓的动物崇拜。不过也有学者认为这并不是因为对动物的实体崇拜而来,而是动物背后所代表的力量。有的时候我们看到些神明的形像是兽头人身,可能是动物拟人化的结果。”

      第四十八章 伊人如梦

        我的心里豁然开朗,师兄就是师兄,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我一直困惑于埃及众多的神话体系,这些繁杂的神,到底说明了什么。现在来看,他们很有可能和中国神话中的一些神一样,代表着一个部落,也就是说不管是鹰神,鳄鱼神都有可能是历史中真实存在的部落图腾,神话中的地位反映的是部落在战争中真实的地位。那么,蝎子王是不是一个以蝎子为图腾的部落首领,所谓的与魔宫交换灵魂,是不是可以解释为他们从某个强大势力哪里获得了支持。

        可是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陈世安他们的下落,昨天夜里的梦让我着实有些担心。我走到柳生面前,脸上堆着笑:“柳生先生,我想知道陈世安他们到底去那里了,他们现在情况如何,我们又要去做什么?”我说的是中国话,日本人柳生精通中国话,其它人却未必能听明白。柳生看了一眼达达特,又看了一眼四姑娘,脸上依然挂着笑,但却笑的很勉强。

        “老七,请你相信我,他们真的在基苏山里,我和你一样焦急,不仅有世安兄三人,还有候赛因先生、纳斯,风先生他们都在一起,那天,我们遇见陈世安和候赛因先生,候赛因先生和阿巴斯。阿迈法特大酋长进行了长谈,达成了双方合作的意向,便要进入基苏山。大酋长劝他们等待更多的人,做好充足的准备再进去,他们却一直说时间不多了,组织了一个小队先期进了基苏山。”

        看着我们半信半疑的样子,他苦笑了一声:“谁知道,过了一周,他们带去的信鹰突然飞了回来,伤痕累累,飞回来就死了。上面只有那个徽章,还有的就是用血染红的一块鳞片。我们没有办法,就只好向你们部落强行借路了。”

        “信鹰什么时候飞回来的?”朱天伦突然打断了他伤感的回忆,柳生顿时一下:“在谈判那天前一天,离今天有七天了。”他看着我们:“这里的凶险程度也许远超过我们的想象,没有一方仅凭自己的实力就能得到答案,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合作,而不是猜忌,现在我们已经表达出了我们全部的诚意,是你们拿出你们诚意的时候了。”

        我心里冷笑了一声,老鬼子又玩这一套,想拿我们当炮灰,而后得手后再来个黑吃黑,反正他们实力远超过我们,随时可以翻脸。可在此时,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石林和山谷里遍布着累累白骨,都显示着前途未必是想象中的风和日丽。在现代化的武器面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尤其是这只强大的武装轻松战胜了黑夜中恐怖的敌人,更让士兵们相信,他们可以征服一切,那怕前面是魔鬼。

        幸运的是,在这里我们没有遇到任何抵抗。没有遭受到任何袭击,那些曾经反复袭击的怪物,忽然之间销声匿迹,再也没出现过,但我却总感觉,它们就在附近窥视着我们,随时来袭击我们,把我们撕成碎片。

        穿过石林,我们到了基苏山主峰下,从山体坍塌剥离的巨石堵塞了前行的道路。往上看,主峰近乎垂直,崖壁陡峭,除非猿猴,绝难攀越。而在下面,乱石林立,根本没有道路,也没有发现陈世安等人的下落。基苏山方圆数百里,已经不知有多少人埋葬于此,陈世安等人如果真的丧生如此,恐怕连骸骨都难找寻。

        达达特指挥士兵们清理出一块空地,开始安下营地。这家伙指挥若定,颇有大将风度,而他手下的士兵们更是展现了训练素质,很块就在乱石堆中清理了一片空地,并且利用几块较大的岩石设置了阵地。

        达达特他们邀请瓦妮娅出来商讨,可是瓦妮娅只是听说过基苏山主峰下圣地的事,而对这里面什么情况,怎么进入,她却一无所知。没有办法,达达特他们商议后,只有采用小队人马,四处寻找。但只到天色将晚,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从山谷的走向,还有石林的朝向来判断,如果基苏山主峰真是埋藏着什么秘密的话,这应该就是正门所在地,也很有可能被坍塌的巨石掩盖在下面。我估摸了这些石块的体积,以我们这些人和现有的设备,就算拿出愚公的精神来,估计也需要个百八十年的。

        晚上,召开会议商议怎么办,七嘴八舌,讨论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瓦妮娅坐在那里,愁眉不展,一言不发,几天的行程战斗,担惊受怕,她显得愈发的消瘦,脸色也更加苍白。

        四姑娘坐在那里,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堆篝火,仿佛在想着什么,又仿佛在倾听。她安静的时候,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甜美,我的心里一阵刺痛,这个样子,我曾经那么的熟悉,在校园的草坪上,燕语曾经那么用心的倾听着我的高谈阔论。恍惚中,我分不清,那个美丽的倩影是燕语还是四姑娘。

        夜里,我再次做了个梦,我梦到四姑娘拿着一把刀在追瓦妮娅,而瓦妮娅大声地呼叫,我上去制止,四姑娘突然变了脸,变成了那个雄伟的男人,卵形的脑袋,钳子般的手,而瓦妮娅只是在旁边冷笑,好象在笑我的愚蠢。

        我被惊醒,衣衫已经被冷汗打透。

        除了瓦妮娅和受伤的奥姆,第二天,我们所有人都被编入各个分队参加了寻找道路的行动。只到第二天中午,杰克逊所在的小队有所发现,在半山腰的巨岩间有几具尸骨,经过辨认,正是卡秋部落先前配合候赛因、陈世安他们行动的部落成员。

        我们赶到了出事地点时,已经围满了人。这些人显然是遭受到了突然袭击,周围的岩石上布满了弹壳和血迹。从死亡时间上来判断,死亡时间已经有一周左右,他们残缺不全的尸体已经成了干尸,但是并没有被秃鹫撕成碎片。而且颅骨完整,显然他们并不是那些蝎子人和变种鬣狗的牺牲品。

      第四十九章 强大的实力

        达达特下令在附近仔细搜寻,一名士兵在附近的一处岩石上发现一个红色的箭头。似乎是有人匆忙中用血涂抹而成的。大家信心倍增,都看到了一丝的光明。士兵们再次展开了搜索,仔细的连一个沙粒都不愿放过。

        很快搜索有了新的发现,有人在一个岩石下发现了一具尸体,看到这具尸体,我心中不由的一寒,这是一个身材矮小的人,头颅已经被人砍下,他的躯体上长满了又硬又厚的鳞片。我想起了刚进沙漠时曾经见过一具类似的尸体,唐代明告诉我,那是一个盗墓贼,难道这两具尸体之间还有什么瓜葛。

        隐隐约约的红线,指示着我们前行,但什么都没有另一具尸体的发现让我们讶异。应该说是两具尸体,这两具尸体很完整,黑白分明,虽然都已经干枯,但还是能分辨出两个人生前的样子。一个是黑人,他手中的匕首已经刺入了白人的腹部,而白人的手抓向黑人的头颅,已经在颅骨上抓出了五个窟窿。

        老实说,我看到那被抓破的颅骨第一个想到的是金庸老先生,他笔下的九阴白骨爪重现江湖了,而且重现在万里之外北非的山谷里。但真正让我吃惊的是那个白人,虽然已经扭曲变形,但我也已经认出,那个人就是半路上逃避黑风暴和我们同行的欧洲某著名传媒集团的工作人员。

        这个传媒集团的人员在古城遇袭后就再无消息,我也一时忽略了他们,以为他们死在了乱军之中,却不料在这里遇见了他们中的一员,而这个人显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能用手指之力抓破人的颅骨。要知道,西方国家的技击大都用拳,象什么爪、掌、指等什么讲究技巧的功夫多在中国,而据我所知,能以指破颅骨的功夫恐怕连淮南鹰爪拳的高手也做不到。

        而这个黑人的腰间,有一只张牙舞爪的蝎子。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在沙漠中那具白人干尸上发现的蝎子标志。难道这个是这个黑人所在的部落袭击了沙漠中的那些旅客,那他们想做什么。我扫视着众人,大家都面色沉重,而杰克逊紧握着拳头,手在颤抖,我能感觉到,他在努力抗拒。

        达达特他们也不知道在基苏山附近有什么部落和蝎子有关,基苏山南部已经开始以黑人为主,但他们多以河马,狮子等大型动物做为图腾,蝎子之类的动物一般不受他们的喜欢。从死亡时间上来分析,这两个人的死亡时间和下面的达达特部落士兵的死亡时间基本相同。而基苏山区,险象环生,他们又怎么样逃过那些怪物而来到这里。

        在半山腰,指示嘎然而止了。从附近石头的风蚀程度可以看出,这些石头是刚刚坍塌的,而从大小不一的石块呈扇面分布,有的地方还有明显爆炸有痕迹。达达特判断,这是有些人想掩盖自己的行踪故意引爆的。

        士兵们开始了艰难的清理工作。有些石头需要二次引爆。直到第二天,我们才把那些崩落的石头清理完毕。在这中间,我仔细观察过四姑娘,她每天最为悠闲,常常一个人发呆,达达特也不去管她。而那个低矮的少年又出现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瓦妮娅的情绪越来越低落,和谁也不说话,身体越来越瘦弱,我去看她。却被她拉着手,但两人站了好长一段时间,她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前途凶险,对一个被人们供在头顶上的少女来说,真的是过于残酷。我劝她不要勉强自己,她什么都不说,只是坚决地摇了摇头。

        剧烈的爆炸声惊天动地,崖壁真实面目露了出来,巨大平整的崖壁,上面雕着繁复但并不美丽的花纹。由于时间久远,这些花纹已经分辨不出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但还能看见有两尊高大的雕像,这两尊雕像都是正面,双手交叉在前,其余的部分已经模糊不清。

        可是我们并没有找到门,也没有找到机关,不知道陈世安他们是否已经进去。但在现代化的武器面前,这一切都不成问题,士兵们很快就设置好了炸药。在轰天巨响中,那些远古遗留的雕像变成了碎石。骆驼认真的计算着回响,他告诉我们,根据回音计算,基苏山主峰中空的面积相当大,就像一个倒覆盖的钵。

        达达特把他的士兵一部分留守在洞口,利用石壁构筑成对洞内和对外的防御工事,有二百人留在这里,并把防空高炮和一些不方便携带的武器辎重留在了外面。达达特同时下令,在洞口布置上炸药,一旦事情不对,就会引爆,至于什么叫事情不对,他没说,士兵们也没问。

        朱特和那个中年日本人依旧各带了一个小队在前面探路。达达特的小队编制和军队相同,有九个人,分别配备一枝班用机关枪,四支突击步枪,一枝自动步枪,一枝大口径阻击步枪,一枝火箭筒,还配有四个特种小队,一个配有反坦克导弹,一个配备便携式防空导弹,还有一个是配备有火焰喷射器,另一个更为神秘,他们的装备都有矮种马驮着。更为奇妙的是,有两个白种人竟然携带有摄像机,照相机,从设备个头上来看,竟然是专业的摄像机、照像机,似乎不是廉价的家用货。

        我们所有的人都被编成小组,前途凶险莫测,我们纷纷劝说,希望瓦妮娅和奥姆能留在外面,但瓦妮娅坚持要进入圣山,根本听不进去,大家没有办法。达达特、瓦妮娅和奥姆他们在最中间,肌肉宋和亚都又承担起了保护作用。柳生和骆驼断后,而泰芙努特部落的其它人打乱分散在各个小队,瓦妮娅很畅快地表示了同意。

        当硝烟散去,光线照进去后,我们才发现这是个多么伟大的工程。整个石壁就是一堵墙壁,有六十多米宽,炸开的石壁三米多厚,似乎是用砂石混合着某种粘土制作而成的。路面宽敞平坦,虽然有一些尘土和砂砾,但是并不厚,足可以让矮种马进去。

        前卫的士兵戴上了防毒面具,依次而入,明晃晃的手电象天上的繁星。半个小时后,传来了一切正常的讯息,我们也依次进入,我和瓦扎拉里在第四队,四姑娘和那个少年在第五队,机械宋和哈里在第六队,朱天伦和杰克逊在第七队。

      第五十章 凝固的王国

        队伍的前进速度并不快,空气里散发出腐臭的气味,还隐约有沥青的味道,多种气味掺杂在一起,呼吸很不畅快,可是戴上防毒面具,既不舒服,也不方便。许多人只好忍着,难受时再戴防毒面具。

        两侧石壁并不光滑,还多呈原始状态,石壁异常的干燥。我们前行的速度并不快,但走不多远,又是一道石门,石门两边各有一个高大的雕像,两个雕像都相貌凶恶,两手交叉胸前。门上雕画着两个俘虏正在砍头。

        我问拉瓦扎里,这两个雕像是哪尊神的,拉瓦扎里只是苦笑,埃及神话体系非常复杂,除了常见的九柱神外,还有什么动物神,星座神,每个村庄,每种行业都有自己的守护神。据不完全统计,埃及的神有二万八千多个,也有一说是三万多个,尤其是第四王朝以前,更加繁多。因此,这两个是什么神,连他也说不清。

        士兵们没用炸药,很快就开启了这扇门,当士兵们次递进入时,所有的人都不说话,空气仿佛在瞬间凝结,在路的两边密密麻麻的排列着约半米高的雕像,这些雕像栩栩如生,拿着的工具让你一眼都能看到他们所从事的行业。有农民、园艺工、渔民、面包工、啤酒酿造工、仕女、士兵、税收人员、文书、屠夫,以及各形各色的普通劳动者,手电筒的光线的尽头,依然看不到边。

        我们仿佛进入了一个梦幻的王国,他们才是真实的,我们是虚妄的。他们都在忙碌着,没人关心我们这些闯入者。我们每个人都屏着了呼吸,拉瓦扎里整个人象着了魔一样,嘴里发出不停地感叹声。

        我俯下身,这些雕像上面都刻有一行似图似字的文字,而且每个上面的文字都基本相同。见我看的专注,扎瓦拉里告诉我:“这种类似中国陶俑的东西有一个中外混合的名字—巫沙布提俑。是埃及用于葬礼的一种小型雕塑,每个雕像都代表着真实存在的一个人,他们生前要为他们的主人效力,死了也随时要听从主人的召唤。那上面的象形文字是每个人的名字和一句话:我服从您的召唤,为您尽心竭力义无反顾。”

        扎瓦拉里定了定神,接着说道:“埃及的象形文字发展经历了几个时期,这种象形文字就是最早的可以识读的文字,世界古文字史上都有一个突飞猛进的时代,从刻木记事到简单的符号,人类发展了数万年,而从简单的符号到成熟的文字仿佛在一夜之间,这个时代叫造字时代。在你们中国叫仓颉,在埃及叫荷露斯,很短的时间里,一些先进的文明都掌握了成熟的文字,才有了现在世界文化的繁盛。”

        士兵们轻轻地从我们身边走过,我拉起扎瓦拉里,所有的人都不愿打扰这个凝固王国的安静。在这些雕像的尽头,是一些高大的雕像,他们约有三人高,这四座雕像分别是公羊,鳄鱼,狮子和公牛,但他们都象人一样,穿着衣服,胡须成辨,两手交叉于前。扎瓦拉里说,这很可能是四个部族的标志。

        雕像后面是一堵门,门上画满了色彩斑斓的画,已经不知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雨,这些画依然色彩鲜艳。这些画约有一掌高,画的内容非常连贯,里面非常抽象,有鹰,有身首分离的人,还有船,有太阳,门的上面有一行象形字,而在象形文字最后面有一个人的脑袋。这个图画上的每个人物都只有手指大小。两个白种人忙不迭的录像,拍照。

        我看了关天,并没有看明白上面的意思,扭过头,扎瓦拉里已经变得苍白,身体也在颤抖,他在努力让自己镇定起来:“我们的这个发现将有可能永载史册,这上面描述的正是蝎子王征服尼罗河流域的情景。这里真的有可能是埋藏着蝎子王,埃及历史中最神秘的帝王”我指了指上面的象形文字:“这是什么意思?”扎瓦拉里咽了一口唾沫,还没等他开口,在后面的达达特已经冷冷地说道:“这上面是一句警告,如果你足够强大,整个世界将归属于你,如果你不足够强大,你将归属于我。”

        我们所有的人都是一愣,这句话足够的嚣张,但我更惊讶的还是这个达达特,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不但能指挥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还能随口翻译出最古老的象形文字,就连神秘的四姑娘和日本人、德国人都甘愿受他的驱使。象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甘愿臣服在一个游牧部落里,天天为争一个绿洲,两块牧场而耗费生命。

        这道门打开的毫不费力。里面的气味更加浓烈,仿佛有数百种难闻的香料揉合在了一起,让人忍不住想呕吐。大家都慌忙戴上了防毒面具,这里全部是坛坛罐罐,涂着各种鲜艳夺目的色彩,上面雕刻着人头、猴头、狼头和鹰头。

        不用扎瓦拉里介绍,我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个东西一般音译为“卡诺卜坛”或“卡诺皮克罐”,比较正式的学术译名为“礼葬瓮”。古埃及礼葬瓮来源于荷鲁斯,他是古代埃及神话中法老的守护神,是王权的象征。他的形象是一位鹰头人身的神祇。他有四个儿子是人头、狒狒头、狼头和鹰头,名字分别是艾姆谢特(保管肝)、哈碧(保管肺)、多姆泰夫(保管胃)和凯布山纳夫(保管肠),根据埃及有关葬礼的信仰中,他们分别保管着装在四个罐子(canopic jars)里的死者的内脏(除心脏外的肝、肺、肠、胃)。

        但在现在的学术界,卡诺卜坛表达了一种“生命之符”。又称安卡,是埃及象形文字的字母,解作生命。部份古埃及的神祇手持生命之符的圈,或两手各执生命之符,交叉双手放于胸前。拉丁文称此符作crux ansata,“有柄的十字”之意。对古埃及学者来说,其形象有何含意仍是个迷。一些专家认为它是子宫形像,但此猜测未被普遍接受。

      第五十一章 木乃伊中的圣甲虫

        可是有一个问题,一般来说礼葬瓮会放在尸首旁,等待灵魂重回,尸体复活时,能够合在一起。而在这里,你会发现,数以千计的礼葬瓮毫无规则的排列着,让你无法判断有多少个人的器官。这带给人一种震撼,压抑,扎瓦拉里已经说不出话来。

        达达第下令我们快速前行,几百人加上矮种马拥挤在一起,队伍漫长,气味异常难闻,人在这种情况下确实不能久留。

        而在下一个空间,更大的震撼在等着我们,那就是层层叠叠的木乃伊。一排排,一行行,有的已经化为尘土,只留下一个个淡淡的人影;还有的已经破损,只在部分还残存一些骨骼,但有一部分完好无损,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仿佛是刚做成不久。

        我突然想起大候赛因考察队里死亡的两名学者,介绍情况里面说他们都是成了木乃伊,而且碳14测定,已经超过了5000年,还有哪个奇怪的梦,木乃伊里面包裹着我们的人,这让我的心猛然一紧,汗湿透了衣衫,我不知道,哪只是一个普通的梦,怎么会让我这么紧张。

        可是这么多木乃伊,如果有他们会是哪一个,我瞪大了眼睛,仔细搜寻,可是这层层叠叠的木乃伊中,哪一个有可能埋藏着我曾经熟悉的人。可能这只是个梦,但那种恐惧深深地埋在我的心里,让我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大家小心翼翼地穿过木乃伊,有一排木乃伊似乎缺了几个,有一个上面似乎还有血迹。我的心猛地一惊,用枪捅了捅,那具木乃伊的脑袋突然掉了下来,滚到我的脚下,却把我吓了一跳。

        那具木乃伊的躯壳里尽然全是一个个的蜣螂虫。蜣螂虫我们俗称屎克郎,在埃及称作圣甲虫。而且埃及语里边有一个圣甲虫出现,读做heper,这个单词是诞生的意思,其起源是来自于圣甲虫的推粪球的生活习性。圣甲虫在最初并没有这种球状物或蛋状物,而是通过自己的努力,从无到有,推出了粪球。这就如同像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一样,从无到有,诞生了另外一个世界,它正好象征着整个宇宙诞生了这样一种重演,于是它受到了古代动脉人民的尊宠,因而被称为圣甲虫。

        可是没有这样出现的圣甲虫,他们拥挤在木乃伊的躯壳里,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虽然早已经死亡,但着实让人感到恐怖。

        扎瓦拉里站在我的旁边,正在清点木乃伊的数目,看到这种情景,猛地一拉我,我们两个的动作把身边的士兵也吓了一跳,纷纷躲闪,其中一个士兵身体幅度大了一些,撞到了另一具木乃伊,四散崩落,里面同样也是堆叠了干枯的圣甲虫,有的溅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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