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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境秘踪》-第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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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串子弹从驾驶舱上扫过,打的驾驶舱玻璃粉碎,我们四处躲避。船体剧烈地抖动起来,我们勉强起身时却发现驾驶员已经倒在了血泊中,陈头一个箭步抢上去,把住方向舵,两眼圆睁。

        游船呈蛇形前行,试图规避。但对方紧追不舍,对方的军舰越靠越近,开始了冲撞。已经能清楚地看到对方水兵的身影,他们穿着救生衣,已经准备跳船了,我们越是规避,对方越是嚣张。

        “老七,小海,你们几个准备,让肌肉宋和小白龙也上来,不能让他们控制船,谁上来,就做掉谁。”陈头眼里泛着红光。

        我们所有的人,都屏着呼吸,准备做最后的决战,我们深知,近距离做战,对方虽然带着枪,但是没有多大的作用,我们担心的是直升机和船上的阻击手,他们的威胁是致命的。对方一旦摸清我们的实力,恐怕就算是击沉我们也在所不惜,在公海击沉一艘不明国籍的船只,是太普通的一件事了。

        “飞机,快看我们的飞机。”骆驼突然叫了起来,两架银色的战鹰从低空飞掠而过,上面是海军航空兵的涂装。对方显然也是吃了一惊,军舰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在远处一艘庞大的军舰正在高速赶过来,前面是两艘护卫舰。

        “你们已经侵入日本国的领海,请你们离开。”日本军舰上的高音喇叭又开始了喊叫,而我们不顾一切只管高速行速,发动机在怒吼,船在浪尖上跳跃。

        两艘护卫般没有回答,只是快速向日本军舰逼近。船上的对海搜索雷达在不停地转动,武器已经脱掉了外罩,大有干一架的决心。日本军舰已经顾不上我们,只是不停地喊话。

        我们的游船迅速向那艘大船靠近,那是一艘大型的海上医院船,没有任何涂装,也没有军事装备,但有巨大的直升机平台。两架大型直升机在空中不停盘旋,两艘快艇向我们靠近。我们每个人都激动万分,终于死里逃生,见到自己的亲人同志。

        我们跳跃欢呼,只有小白龙惆然所失,他对未知的前途充满了担心。我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

        快艇越来越近,我们大声欢呼,不停地挥手,几名女同志的脸上有了久违的微笑,我轻轻地望过去,小吴的脸竟是如此的娇艳,我不由的有些痴了。

        快艇靠近了过来,一群全副武装,身穿三防服的士兵冲了上来,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面对如临大敌的自己人,我们相顾愕然。我们历经千险回来,本不奢望鲜花、镁光灯和掌声,但也应该是热情洋溢的笑脸、温暖如春的问候,可是迎接我们的却是警戒的目光,敌视的态度。莫非我们是洪荒怪兽,还是妖魔鬼怪。

        快艇上的高音喇叭要求我们举起双手,面向里贴在船舱外壁。这那是把我们当做自己的战友,而是敌方的战俘。我们沉默了,举手意味着投降,意味着屈服。见我们没有动静,士兵们有的拉响了枪栓,打开了保险。

        “按他们说的做,按他们说的做,这是例行程序。”陈头大声命令我们,并且缓缓地举起了手。我看了一眼陈头,劫船,联系接应,这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恐怕是担心我们身上携带什么致命性病毒,只是不知道枪口算不算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徐教导员的脸变的通红,她倔强地盯着枪口,没有任何表示。

        “老徐,他们只是在执行任务,配合一下他们。”陈头急忙劝说。徐教导员倔强地摇了摇头:“从我参加军队那一天,我就没有打算举起双手。”他又扭转脸,看着士兵:“我不会举起手的,如果你们有种,你们就开枪。”士兵们显然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除了徐教导员外,我们都举起了双手,士兵们登上皮筏,开始了仔细的检查。莫先生及其船员们也十分配合,虽然不明白怎么会事,但表现的并不惊慌。

        士兵们的搜查进行的很顺利,并没有遇到什么问题,他们也很遵守检查制度,物品检查后基本恢复原样。但在检查到一个黄军包时发生了意外,里面是一个个密封的塑料袋,塑料袋里面装着老式的笔记本,五角星,一截腿骨或是灰尘泥土。检查的士兵对这些东西很感意外,有个士兵随手一扔,塑料袋不知被什么锋利的东西挂了个口子,里面的灰尘、泥土、骨骼洒了一地。那个士兵很好奇,用脚驱了驱。

      第五章 学会忍受

        一直没有言语的骆驼象疯了一样扑了过去,把那个士兵打的飞了出去。他趴到在地上,两眼泛红,双手努力收拢。士兵们有的举起枪,有的扑了上去。我们也纷纷围了上去,把他围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住手。”陈头大喝一声,他面对着士兵,脸色铁青:“你们是在干什么,那是前辈们的遗物,那是军队的荣誉和民族的脊背。你们的领导没有教会你们尊重吗?没有教会你们荣誉感吗?”也许是他的态度和气势震摄了士兵,一个人挥了挥手,士兵们的枪口慢慢地放了下来。

        骆驼跪在地上,一点点的把东西收拢起来,放进塑料袋。我能感觉出他努力在控制自己,他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泪珠一滴滴的掉了下来。骆驼人如其名,沉默寡言,坚韧顽强,不论在任何条件下,都没有见过他动摇,犹豫。可是,此时他却泪流满面,象是受尽了委屈的小孩。

        我扭过去脸,却看见陈头闭上了双眼。

        大型船只的设备条件要远远好于小游轮。我们经过多次的洗浴,消毒,衣服全部换了新的,运动服、训练服应有尽有。然后是验血、验尿、验头发,X光机、脑电波,超声波、CT所有能检查的都进行了检查。

        只是我们的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每天接触的也都是身穿防护的人。我们知道陈头只所以控制那艘游船,只是因为他的担心,他担心我们在古城这么长时间身上有什么未知的病毒,而外面的人们并没有什么抵抗力,而造成不可预估的后果。但是又一次失去人身自由却并不是个愉快的事情,我们上船后,再也没见过莫先生及其船员,他们在接受了隔离检查后被放走了。

        我知道他的担心是对的,地下古城里我们耳闻目睹了那么多变异的动物和人,强大的文明如今烟消云散,因此,从理智上来说,陈头他们劫船求助并无不当之处,反而体现了他们忘记小我,顾全大我的牺牲精神。但从感情上来说,如果一旦检验我们出现问题,我们这些人恐怕就成为阶下囚,或者是试验室里的小白鼠,恐怕再也见不得天日。而他们几个瞒着我们,恐怕还是对我们的不信任。

        等待结果的日子是痛苦的,但比起在地下古城还是惬意的多,最起码没有生命之虞,生活条件很好,有电脑,有电影室,有诸多的电影可以看。小白龙对一切都保持了足够的好奇,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担心,每天缠着我们几个看电影,玩游戏,他对事物的学习理解能力很强,上手不久就会,从早到晚,忙的不亦乐乎。而陈头、徐教导员和骆驼则是忙着开会,讨论怎么写报告,有时也会偶尔让我们再回忆补充一些细节。

        船上负责与我们联络的是一位少校,看来他并不完全了解我们的身份,他每天通过视频询问我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并含蓄的对那天士兵们的行为道了歉。

        我们上船以后才知道,我们在地下古城整整三个月零两天,我们又在船上呆了两个星期后,联络官通知我们搭乘直升机,本以为万事大吉了,结果看见直升机经过了改装,前后舱隔离外,飞行员身穿防护服。

        直升机、运输机、直升机,到了一处疗养院类似的地方,然后是验血、验尿、验头发,X光机、脑电波,超声波、CT……,所有的东西周而复始又来了一遍。我们几个又在这里呆了一周,其间填写了N遍的各类调查问卷,心理测试问卷。N大于等于十,我们也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中,被心理专家、表情专家们反复分析,我们的问卷也被反复的分析。

        我们安然应对,反正已经到家了。怎么也比地下古城里的日子好过,有新鲜的空气,有精彩的世界、有温暖的阳光还有美味可口的食物,每天还有新鲜的水果,只要我们的要求不太过份,都会尽量满足我们。对于我们来说,除了不能自由逛街,不能回家与亲人相见,其它的都可以用完美来形容,反正工资是照发的,徐教导员一如既望的督促我们训练,每天三个小时的体能训练是必不可少的,还有射击等项目,这里所有的设施一应俱全。

        陈头他们几个则要忙的多,这一次我们死了三个,多了一个。死了战友固然悲伤,但报告只要写的圆满,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多的这一个就麻烦的多了,在地下古城里遇到一个在地下七年的少年,他的武功高的吓人,他精通无数门语言,任何人和他聊上一会,他就把你们的语言说的地道的象是个从小就在你们那里生活,没出过门的本地人。这是现代聊斋,还是梦话,更重要的是他杀了我们一个人—方工。

        虽然小白龙已经知道我们之间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但他仍改不了口,哥哥的一直叫,而我对他也有着一份独特的感情。我曾经私下里和陈头谈过,希望不要把方工的死和小白龙必然的联系在一起。陈头很为难,但被徐教导员一口拒绝,她坚持认为,只有这样,才能算是对小白龙负责,对方工负责。我知道在她面前只有原则,只有事实绝没有人情。

        小白龙的语言天赋并不等于他的真实智力。对于多如牛毛的问卷(他的更多,更复杂)他保持了小学生的好奇,对于里面狗屁不通的问题他总是津津有味。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一道道陷阱,稍有偏差会让他有可能从我们身边消失,永远地消失,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来过,生存于这个世界。

        相比我们几个的担心,小白龙的快乐是简单的,美食、电影、电视对他来说具有强大的吸引力,他的精力充沛,可以几天几夜不睡地玩,然后不停地缠在我和吴漱雪身边向我们两个描述自己的观后感。甚至于常常半夜闯入我的房间,把我从被窝中拉起,和我聊西游记,和我聊X档案,和我聊大风车。

      第六章 宴无好宴

        也不能全怪这孩子,除了我和吴漱雪,他实在找不到聊天的对象,别人都没有精力来应付他。陈、徐、骆驼三位忙着开会、写总结。苏原忙着照顾薛宏,白法海失去了活力,整天发呆;机械宋只管看书,金纲大哥忙着晒太阳和睡觉,肌肉宋无论你说什么就只有一句:“你看我身上的肌肉线条,多漂亮。”而东海门双姝除了在游泳池外则是只喜欢看韩国电视剧,并且一看就感动的泪流满面。

        快乐有时就这么简单,和心爱的人一起晒太阳,一起坐在阳台上看书,一起早上去跑步。不需要钻戒,不需要甜言蜜语,只需要一个眼神,我们的心就互相融化。

        一切都是这么安逸、快乐,我甚至有点害怕别人来打扰我们,打扰我简单的快乐。但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看来我们是安全的,身体并没有携带可怕的病毒,服务人员、警卫人员的防护衣服已经越来越简单,我甚至怀疑他们的检验水平,难道也能通过检验,如果不是自己的手指又细长,我真的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恶梦。警卫人员甚至开始和我们有了简单的交谈,脸上也挂了一些笑容。

        有一天,负责联络官神情很激动的地跑来,他脸色涨红地表示今天将有领导请我们吃饭,更故作神秘的表示领导的名字现在要求保密。这小子常常小题大做,我们早已经习以为常,真没当回事。但是所有的服务人员、警卫人员开始忙碌起来,比平常更为勤快地打扫卫生,老实说这里的服务人员很负责任,地上连一个烟头都没有,地板象镜子,玻璃上没有一点灰尘。我实在看不出还有打扫的必要。

        看来我们的封闭期要结束了,大家都有些激动,盘算着出去了做什么。有的计划走亲戚,回家探亲,女同志们计划去商店血拼一场,但是激动过后大家才发现,并没有太多的去处,回家是大多数人的想法,虽然我知道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没有真正意义的家。东海双姝、白法海、吴漱雪、肌肉宋都是孤儿,从小在组织里长大。薛宏、苏原也从不谈论自己的家人,仿佛就没有家人一样。相比之下,机械宋、骆驼两个都结婚有了家庭,而且都有孩子,算是比较正常的,李金纲大哥据说是个居士,从小在寺庙里长大。陈头和徐教导员两个就不用说了,盘算起来我是比较幸运的一个,也是牵挂比较多的。

        我的计划先回山城看看导师和师兄、师嫂,然后再回老家住一段,当然这有一个前提,时间允许的情况下。

        看到小白龙沮丧的表情,我上前安慰他,如果他愿意就和我一起回去,他的脸上总算有了笑颜。而陈头他们更希望小白龙能及早进入学校,最后融入社会。

        晚上的宴请是在疗养院的一号厅举行的,骆驼、徐教导员他们隶属于军队系统的,都穿上了军服,陈头和我们都穿的便装。主人是一位60岁左右的老人,他满头白发,不苟言笑,腰杆笔直,虽着便装但一看就知道他久经军旅生活。

        菜很丰盛,酒白的30年陈年茅台,红的是BATARD MONTRACHET法国孚乐欧勒沃庄园巴达蒙哈榭特级酒庄葡萄酒。我们明白这种酒宴的档次,根本不是我们这一级人物能享受的,就算是慰劳,也不过是个记功嘉奖,发点奖金。看陪同人员的档次和陈头满头大汗,这老头绝非是一般人。我们老家有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

        老人满面笑容的劝酒,可是大家都喝不下去,偷眼看陈头和徐教导员,也是满脸堆满牵强的笑。也有例外,有两个人吃的香,喝的过瘾。一个是小白龙,另一个是肌肉宋,二位是喝的痛快,吃的高兴,也不管别人,甩开腮帮子,海吃猛喝,杯杯见底,筷筷肉尽,真正做到了嘴里吃一块,筷了里夹一块,眼里还盯一筷,两人还互相鼓励:“这个不错,你也尝尝。”“这个好,多吃一点。”“你们怎么不吃啊,别客气。”

        他们俩个喝的尽兴,吃的痛快,可是让其他人如坐针毡。陪同的人员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强忍着,而陈头满脸大汗,不住的用眼神示意我制止他们。可是他们两个根本不理会我的小动作,而徐教导员却无动于衷,一幅与我无关的架式。

        那位老人并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还不停地对陈头说:“小陈,看他们,多象我年轻时的样子,当年,我在藏南跟踪贺老雕,在雪山里走了七天七夜,卧雪饮冰,出来后在一个牧民家,一顿吃了人家一只羊,那家人还以为遇到了恶死鬼,我没好意思说,我吃了半饱。”老人的笑声中,充满了对当年的回忆。众人听的目瞪口呆。

        “徐老豪气云天,非晚辈们所能及万一。”可以听出来陈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佩服。“你们这一群人很不错了。”老人对我们所有的人给了一个不错的评价。我们出身入死,历经万险在他眼里只是个不错,不知道他眼中的优秀是个什么标准。

        饭后老人留下陈头、骆驼、徐教导员单独谈话。而此时肌肉宋和小白龙已经没有刚才的英勇,两人烂醉如泥,根本不能走路,我和白法海等人连背带拽,把两人拉回了驻地,而两人在梦乡里还不时的互相劝酒:“这酒不错,再喝一杯。”“这只海参炖透了,你们别动,给我留住。”

        老人走后,我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我们并没有结束被软禁的生活,只是更加闲适了,后来我从白法海口里才知道,这个徐老就是我们这个组织的最高决策人之一,他神龙不见首尾,他的经历极富有传奇色彩。(特意说明,徐老,莫先生在后面还会出现,并不是为了堆字而出现的路人甲)

        就在我想法设法给予小白龙温暖时,陈头他们也在想办法解决他的问题,跟着我们玩这种搏命的游戏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虽然他武功高强,但毕竟还未成年,还需要继续接受教育,用陈头的话是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可是还有一个原因他来历不明,陈头对他并不完全信任。因此,他们几个一直托关系想让小白龙继续上学,给他一个安逸的生活,因此平常的教育就落在了我这个双料研究生的肩上。

      第七章 山西龙氏

        有一天,突然联络官很神秘地告诉我们,找到小白龙的家人了,这个信息无异于说天方夜谭。我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给他一个大耳光子,小白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是谁,他的记忆中只有母亲,多年前就死了,而且他从小生活在日本。怎么会突然在国内蹦出个亲戚。可是谁又有什么必要来冒充他的亲戚。

        正在纠结时,联络官介绍起说是山西龙氏来认亲时,陈头的嘴都合不拢了,白法海一下子从沙发上跌了下去,骆驼剥了只橙子,把皮放进了嘴里,把果肉扔进了垃圾桶,连稳如泰山的李金纲大哥的脸都绿了。

        山西龙氏是个悠久的家族,悠久的据说自黄帝时就有他们,黄帝之臣名龙言,原居河南,后入山西;龙氏是个大家族,大的全国,甚至全世界都有分布,但不论走都那里,山西龙家才是正根;山西龙家是个富有的家族,龙家经商遍布世界,家族富可敌国。

        山西龙家很快就让我们领教了什么叫神通广大,我们疗养院是个闲人免进的地方,但龙家显然不属于闲人之类,很快就要来认亲了,据说是龙家老爷子听说孙子找到了,急着要见。龙家怎么找到小白龙的,原来,陈头把小白龙的情况汇报发徐老,徐老很热心,在京城帮小白龙找学校,但学校都不肯接受,理由多种多样。包括学籍问题,小白龙没上过小学、初中没学籍、户口问题,学区问题。但这一切都难不到徐老,他老人家也是位手眼通天的人物。就在办理过程中,有人说小白龙的长相和山西龙家的人有点像,就这样事情传回了山西龙家。

        说来也巧,二十年前山西龙家的少爷在京城求学,喜欢了一个日本姑娘,与龙老头发生了冲突,龙家长辈认为,龙家高贵的血统怎么能和异族通婚。龙少爷可不这么想,没看出自己的血统高贵到哪,爱美人不爱江山,一怒之下,就放弃了自己家族高贵的血统,和爱人远走日本,没了音讯。而后龙家多次去日本寻找,才知道龙少爷和他的日本妻子先后病死。而他们的儿子下落不明。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充满了这么多的传奇。这也太巧合了吧。不仅是陈头、徐教导员满脸的疑惑,就连我也不相信。当然还有办法辨别真假,那就是DNA做血缘鉴定。无论爷爷与孙子,兄弟叔侄之间或同一祖宗来源等等,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基因组中的Y染色体是沿着家族的“香火”而被传递下去的,换句话说,他们的Y染色体都是一样的。Y染色体的基因检测可以鉴定出他们之间是否具有亲缘关系。Y染色体鉴定又称隔代亲权鉴定,其过程是比较两份Y染色体的DNA序列,来确定二者的亲缘关系。

        鉴定结果很快出来了,二人竟然真的具有血缘关系,如果不是著名机构的鉴定,是著名医学家亲自操刀,我相信陈头一定会让他们再来一次,甚至来鉴定我和小白龙是不是也真的有血缘关系。

        从外表来说,小白龙和龙太爷确有七分相似,一样的文弱,一样的懒洋洋的,一样的骄傲。老太爷估计自顾身份,虽然表情激动但仍能自持,后面的众人有哭的、有笑的那个激动,白法海在我身后不住的冷笑,陈头瞪了他一眼,他才没有继续发出声响,但并没有闭住嘴,他在我耳边轻声的嘀咕:“他们哭的这么痛,是哭又回来个分财产的,说不定还是要分大头的,怎么会不伤心。”我看着那群红男绿女,一个个演技精湛。

        在欢送酒宴上,小白龙坚决地要坐在我身边,他胆怯地看着从天上掉下来的爷爷和一大堆从没见过面的拗口的亲戚,我们大家已经对小白龙坐了一天的思想工作,陈头主要是从个人发展上论证,徐教导员从亲情上开导,白法海重点论述龙老头很有钱,一定要坚持到老头上天,把钱搞到手,然后论述钱和美食、钱和美女、钱和豪宅的关系,如果不是陈头踢了他一脚,估计让龙老太爷怎么提前上天他都计划好了。小吴泪流满面,帮助小白龙收拾东西,实际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这一段小白龙腻着我们两个,感情升温很快。我说不出话来,只是大口大口地喝水。比起古城里茹毛饮血的生活,进入龙家无异于一步进入天堂,一方面为小白龙高兴,另一方面也替小白龙担心,豪门深似海,非我们这些平常百姓的栖身之地。

        老人家到是真情实意,不住看着宝贝孙子,眼角里满是笑意。杀人如儿戏的小白龙则是小脸苍白,扭捏不安。我们大家则是曲意奉承,一片恭喜之声。因为小白龙的关系,老人家对我也是青眼有加,问了很多问题,小白龙的简历是早已经统一了口径,我们是个科学勘探组织,遇见了与船员们在海上流浪的小白龙,而小白龙也按照陈头徐教导员的要求早已经倒背如流,甚至白法海要通过催眠来加深他的印象,以免穿帮,小白龙只是缺乏教育和引导,并不是真的【创建和谐家园】,他也知道,在海底的经历牵涉甚多,尤其是他杀了人。他也努力的在忘记那一段不愉快的历史。

        龙家不时地感激我们对小少爷的照顾,离席时,一个自称龙老爷司机的人塞给我们一人一个红包,我们客气了一番,也就受之不恭了。入手感觉很轻。在白法海的喋喋不休中,在朦胧的月色中,我们送走了小白龙。回到屋里,我们打开,每人一张十万元的支票,我的更多,是二十万元,白法海以头撞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随便漏一点就够我们吃的了,我们退职吧,成立个找孤儿的公司,专替有钱人家找小孩。”刚转身,陈头伸出了手:“拿过来。”我一愣,什么东西,而白法海扭身就走:“我喝的有点多了,早点睡,诸位明见。”却被陈头一把拉着:“你们太好乱花钱,我替你们保管,到你们结婚时都还给你们。”我们几个不情愿,但又迫于他的【创建和谐家园】,只好交了出来。

      第八章 人生如戏

        这一段时间里,不断有人来访,主要是和陈头等人密谈。而我们则是恢复身体,治疗,无所事事。小白龙在时,常常半夜把我叫醒,探讨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真的是讨人厌,但他一走,又变的冷冷清清,让人感到百无聊赖。

        一天早上,刚晨跑完的我坐在餐厅里,看见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我走了过去,吴漱雪指了指电视,让我过去。我倒了一杯牛奶,抬起头看了起来。电视讲的是1975年,国家一支科学勘探队,在中国近海寻找石油而在荒岛全部遇难的新闻报道。电视里一个面容黝黑的中年人正在接受采访,他就是寻找到勘探队的船长,某地质勘探队的队长。一会换成一个老年妇人,她和众多的家属是来迎接自己亲人的遗物的,虽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风霜的痕迹,但是依稀能看出她年轻时一定也是个风姿绰约的美人,而且她的容貌更是依稀在那见过。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却被牛奶呛到,大家扭转过来脸,我大声地咳了起来,掩盖自己的慌张。“这么大的人了,还吐奶。”白法海调侃了起来,大家没有笑,仍然扭过头去看电视。

        这个女人竟然是路处长的妻子,新闻的大致意思是,路处长等国内优秀的科学勘探人员,为了寻找近海石油、探明海洋中的生物资源,于1975年开展科学考察,却不幸遇到了恶劣天气,下落不明。三十年来,国家不断寻找,最近某勘探队在科学考察的过程中,在一座海岛上发现他们的遗体,国家追认他们为革命烈士。望着一行行的字幕,看着一本正经的采访者和被采访者,五味杂陈,我实在不能表达我的感受。

        那一个个新闻中,一个个参与其中的人,他们知道不知道自己在演戏,他们在欺骗别人,同时也在被别人欺骗中,他们又何尝知道事情的真相。

        回到房间,我再次拿出那个女人的雕像,路处长的话语在我耳边响起,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告诉陈头。在这里我们被重重监视,就是告诉他也要选择个适当的时机。而陈头他们一直忙忙碌碌的,我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这天早饭时,陈头突然问我:“老七,你对阿波丸号了解多少?”,正专心致志对付那块生牛排的我一愣,没有反应过来:“阿波罗号,美国的登月飞船。”我还没说完,陈头打断了我:“什么阿波罗,是阿波丸号,二战时的一艘日本运输船。”我这时才反应过来:“阿波丸号,那艘在福建省牛山岛以东海域被美国人击沉的日本运输船。”陈头点了点头。“知道一点,但是不全,好像中美建交时,美国人把他做为见面礼送给我们,我们打捞后发现,和美国人提供的资料对不上号,国内有些学者认为北京猿人头盖骨在里面。”

        陈头点了点头:“知道的不少。”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我:“你这两天看一看这些资料,看完后我们研究一下。”我感到事情不妙,我的假期呢?我还想探家呢。看了这一切又都成了泡影。

        回到卧室,打开资料,封面上写着绝密,我差点没笑出声来,太过神经紧张,阿波丸的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捞也捞了,看也看了,多方研究资料多如牛毛,怎么还标注绝密,真是小题大做。我坐下来,倒了杯水,看了起来。

        阿波丸号是一艘建造于20世纪40年代的日本远洋油轮,船长154.9米,宽20.2米,总吨位11249.4吨。1945年3月28日,已被日本军队征用的阿波丸号在新加坡装载了从东南亚一带撤退的大批日本人驶向日本。4月1日午夜时分,该船行至中国福建省牛山岛以东海域,被正在该海域巡航的美军潜水舰“皇后鱼号”发现,遭到数枚鱼雷袭击,3分钟后迅速沉没。除1人外,2009名乘客、船员以及船上装载的40吨黄金、12吨白金、40箱左右的珠宝和文物、3000吨锡锭、3000吨橡胶以及数千吨大米,全部沉入海底。

        这些都是公开资料,算不上什么绝密,可是后面的东西让人大吃一惊。资料里面有详细的记述,从“皇后鱼号”船长拉福林的详细描述的击沉经过,阿波丸的建造过程,标准,以既当时美军审讯唯一的幸存者下田勘一郎的资料(下面,我要多用一点文字描述一下阿波丸号,这对故事的发展有着重大的影响)。

        为改善战俘境遇,1944年,美国和日本达成一个对日占区人员提供人道主义援助的协议。

        救援计划提出后,“阿波丸”号日本商船进入双方视野。这艘船于1943年3月5日下水,名义上是商船,但却是按照军事性能及要求打造的,无论从规模、性质、性能来讲,都是真正意义上的军事船舰。

        它隶属日本邮船公司,先后6次往返于日本——新加坡航线,为陆军运送给养。在这期间,它曾受到炸弹的爆破和美军鱼雷的攻击,但依然完成了任务,因此被日本军方誉为“不沉之舰”。

        日美双方决定把它改装成运送救援物资的运输船,“阿波丸”在前往东南亚的航行中,获得了绝对安全保证。为了万无一失,双方约定:“阿波丸”拆除船头的高射炮和舰首炮,撤走士兵,在船体画上绿色十字,以便识别。而且“阿波丸”的图纸、照片被下发到每一艘美国军舰,以防误伤。

        但就这样,悲剧仍然发生了,“阿波丸”1945年2月17日从日本门司港起航后,定于2月22日抵达香港,据说有货物上下。3月2日,抵达新加坡,3月10日,“阿波丸”进入苏门答腊,到达航程终点。

        在“阿波丸”南下的同时,美军展开北上攻势。航行的每一天,它都和攻击日本本土的美国飞机擦身而过。凭着一纸承诺,“阿波丸”成为太平洋上唯一一艘可以安全行驶的日本巨轮,也是日本在太平洋上进行物资、人员运输的唯一希望。

      第九章 “阿波丸”沉没

        此时新加坡、雅加达等日控区已是四面楚歌,因此日本驻东南亚的【创建和谐家园】将领、富商以及家属争抢着想登上这条船,最后这艘原设计装载236名乘客的货轮竟然挤上了2009人!其中包括日本驻缅甸最高长官小乡宦一郎、日本驻东南亚秘密部队总参谋长岩桥一男等要员及家属。

        岩桥一男,看到了这个名字我不禁有点疑惑,我记得岩桥一男是“山百合”的一个高级人物,阴魂不散的山百合,怎么那里都有他们的身影。

        “阿波丸”一到东南亚就进入严格保密状态。只有在夜色降临时,在日本宪兵监视下,才把货物运到船舱里。满载着神秘货物和众多乘客,3月28日,“阿波丸”离开新加坡,踏上回国的航程。

        4月1日23时,“皇后鱼”号潜艇发动攻击,3分钟后“阿波丸”沉没。据唯一的幸存者下田勘一郎和当时的美军士兵回忆,攻击之后有很多日本人浮上水面,但他们拒绝美国潜水艇援救,与船偕亡。

        2008人从此沉入深深的海底,里面有罪行累累的战犯,有高级专业技术人员,还有老人、妇女和婴儿。

        对于这次攻击,在美军军事法庭上,拉福林辩解说:当时由于浓雾笼罩,能见度几乎为零,据声呐显示的信号判断,这是一艘军舰。此外,9个小时前“海狐”刚攻击过敌运输船,因此以为是日军要进行报复。

        日方则认为,“阿波丸”是按照规定路线行驶的,这是一次蓄意的攻击行为,应该赔偿日方一切损失。

        战败的日本经济处于崩溃边缘。然而1949年4月14日,日本首相吉田茂却代表日本政府在协议书上签字,宣布正式放弃因“阿波丸”被击沉而产生的各项要求。

        日方不但放弃了索赔权利,并自己出钱抚恤死难者家属。拉福林则因“阿波丸”违约装载战略物资而免予【创建和谐家园】,后来他成为海军司令。

        “阿波丸”事件中唯一的幸存者下田勘一郎,始终对那天夜里所发生的真相保持沉默。

        关于“阿波丸”事件的调查,从此很少被双方政府提起,而民间探求“阿波丸”之谜的呼声却从未停止过。“阿波丸”是如何沉没的?它究竟装载了什么?日方为什么突然宣布放弃索赔要求?谜底或许就在牛山岛附近几十米深的蓝色水下。

        我越看资料越疑惑,作为一艘有盟军安全保障的日本万吨巨轮,有什么理由在这片漆黑而危险的海域全速行驶呢?

        还有一个疑点,按照日美双方约定,“阿波丸”的图纸已事先通报给了美军,而且“阿波丸”当时打开了夜航灯,拉福林有什么理由判断它是一艘即将发动攻击的日本军舰呢?

        拉福林的报告提到,攻击“阿波丸”的鱼雷是从艇尾的鱼雷发射管发射的,这意味着如果“皇后鱼”号从后面追赶“阿波丸”的话,需要掉转艇身才能攻击,这合乎逻辑吗?“皇后鱼”号潜艇是二战期间美军群狼战术中最凶猛的头狼。以它多次作战的丰富经验,怎么会发生判断上的失误呢?

        “阿波丸”事件,远没有文件上有记载看起来那么简单。

        根据下田勘一郎的审讯资料记载:“阿波丸”一离开新加坡,就有美军飞机低空飞行,第二天美军潜艇开始跟踪。

        如果他的话属实,拉福林的解释不足以令人信服。

        二战期间,美军潜艇执行任务都是由情报部门统一提供情报,舰长独立指挥。1945年3月10日,“皇后鱼”号和僚艇“海狐”号执行前往台湾海峡的攻击巡逻任务。然而半个月里它没有攻击任何船只,直到4月1日,“海狐”号在牛山海域攻击了一艘日本运输船只。随后,“皇后鱼”号潜艇对“阿波丸”进行攻击。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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