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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境秘踪》-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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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处长看着他们,充满了关爱和怜悯:“老七,你给他们留一点尊严吧,希望你转告给大家,红电2的人个个都是好样的,忠于党、忠于人民、忠于领袖。”在他的身后,人形章鱼、蜥蜴人肃手而立,他们灰暗的眼睛里竟然是那么的明亮和坚强。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本,一本磨损的已经起了毛边的笔记本:“这是我们47人的名单,代我们回去,给他们争一份军人应该有的荣誉,我代他们谢谢你。”他挺直了身子,向我行了一个军礼,一个庄重的军礼。

        我直起腰,虽然我不是军人,但我仍努力地向他们行了个军礼,他们忠于职守,永不放弃而且坚持自己的尊严,他们告诉了我人的尊严有时比生命更重要。

        陈头也看出我们这面情况不对,大步跑了过来:“老七,你搞什么鬼,还不快让他们上皮筏。”我扭过头,刚要和他说明情况,一声沉闷的枪响,我身边的那个断臂人形章鱼整个身体向上跳了一下,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白色的液体红色的血浸满了全身。

        我抬起头,平台的入口处,田华手持一枝老式的散弹枪,他的旁边那个白人浑身是血,搀扶着吴斌,两个人看来都受了重伤。田华笑的声音很大,就象看到了什么最可笑的事情一样。

        “老路,这就是那个傻瓜告诉你的秘密啊,你瞒了我二十年,我还以为是什么惊天的大秘密啊。不过就是个皮筏子。你们就靠这个皮筏子出去。”他笑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前仰后合。

        “田处长,放了我们的人,我们一起走。”陈头仍不放弃,做着最后的努力。

        “说我疯了,你们才疯了,你们看看平台下面,熔岩横流,连钢铁都能被融化,你们这个皮筏子能做什么,哈哈,你们真可笑,被那个傻瓜骗了,你们这些超级傻瓜。”田华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亢奋之中。

        已经上了皮筏上的人都纷纷下来,就连重伤的薛宏都让人扶着下来。“田华,你只有一枝枪,你难道能把我们全部打死吗,你的枪有那么快吗?”骆驼的声音还是那么沉稳。

        “我不是来找你们的,我是来找老路的,老路,你们这一群废物,你别忘了是谁救了你们,是谁给了你们第二次生命。你们还要背叛我,老路,那个傻瓜告诉你的东西你竟然瞒了我二十年。”每个人都看出来,田华此时的心理已经极度扭曲,自大自我高度膨胀,天下苍生皆对不起他,他的一切都是正确的,都是不可违背的。

      第六十九章 永远在一起

        “路天明,你这小人,你去死吧。”枪又响了,我伸手想去推开路处长,已经来不及了,而剩下的那个人形章鱼猛地挡在了路处长的前面,身子一震倒在了路处长的怀里。“小刘。”路处长的声音象人哭更象鬼啼、小刘,可能是这个人形章鱼和我们一样时别人对他的呢称,他和我们一样,怀着责任、梦想来到这个地下古城,最终成了试验品,小刘大概是他内心中最有尊严的记忆。

        就在这时,那个白人猛地扭转身,扑向了田华,枪声又响了,那个白人猛地抖了一下,但是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枪杆,而满身鲜血的吴斌也扑了上去,三个人扭在了一起。

        我们用最快的速度扑了过去。可是我们刚跑了一半,便愣在那里,三人已经扭打到平台的边缘,“小心。”每个人都在用最大的力气呼喊,在呼喊声中,三人同时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

        我们跑到平台边缘,虽然雾茫茫一片,但在那浓雾弥漫中仍能看到那如万蛇狂奔的熔岩,在恣意的吞噬一切,仍能感受到那炽热的温度。远处吱吱的破裂声更加明显,四周的浓云密雾中有雷电交加。而建筑物楼层里,似乎有千军万马在奔腾,里面掺杂着各种声音。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这三人一跌下去,便成灰烬。恩怨情仇,再也不存在了。可是,我们还要逃命。

        “大家快上去。”陈头再次发布命令,我们纷纷往皮筏跑去,我扭过头,看着路天明,他依然在微笑,仿佛千斤重担都卸下来一样,我知道他们已经下定决心,只好弯下腰向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和大家一起向皮筏跑去。

        天地之间突然静了下来,静的没有一点声响,但仅仅就在一刹那,象是晴天起了一个炸雷,山摇地动,那声浪把所有的人都拍倒在地,空气中,竟有了一丝风,还有了一丝凉意。

        “别愣在那里,快上皮筏。”陈头连声的催促。皮筏相当的高大,我们搭成人梯,攀缘而上。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做成的,又油又光,无比的坚韧,而且上面是坚如精钢碗口大小的鳞片。皮筏的中间有四五个突起的部分又高又粗,有两米多高。像是尖刺,又像是装饰,更像是桅杆,只是没有帆。皮筏的中间还放置了许多绳索。

        喧哗声越来越大,我掂起了脚尖向外望去,平台的入口处许多动物涌了出来,最前面的是那个巨人,他手拿一个大棒,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腿骨,一边跑一边四处乱扫,在他的身旁,老鼠、蜥蜴,蛇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动物都拼命向皮筏子跑过来,入口处还有更大的动物,可能因入口太小而进不来,正在拼命地撞击墙壁。

        这些动物大小不一,在生物食物链的位置不同,平常弱肉强食,一见面就要拼个死活。此时都拼命向皮筏跑了过来,彼此之间相安无事。生物都有一种本能,趋利避害,这是他们赖以生存在自然界的基础,所以动物对自然灾害都有一种远超过人类的感知,灾害前的某些地球物理和地球化学前兆因素,有可能为附近环境中的某些动物首先觉察而产生相应的异常反应,因动物的机体具有极其复杂而敏感的环境变化感知系统,如狗的嗅觉对某些气体的敏感程度比人高出100~10000倍,能优先于人探测到临震前由地下释放出来的某些气味;蟑螂的一对尾须上覆盖着2000根密密麻麻的丝状小毛,小毛的根部构成一个高度灵敏的微型“感震器”,不但能感觉振动的强度,而且能感觉出压力来自何方。

        难道我们这个皮筏真的是诺亚方舟,可以救我们逃出生天。此时,我们别无它法,只有把希望寄于这个皮筏子之上。

        那些动物越来越近,象潮水一样,路处长他们很快便被淹没在其中,我们面面相觑,这么多动物,皮筏之上又能装几只,为了争夺一席之地,肯定要有一场血战,我们能不能有一席之地,还很难说。

        动物群越来越近了,已经能看清巨人那丑陋的面孔,突然传来了轰轰隆隆的响声,这响声压过一切喧嚣,远处的浓雾中竟然有一道明亮的墙壁,越来越近。

        “快互相捆在桅杆上。”骆驼大喊了起来,陈头一把抱起徐教导员,用绳索飞快地紧紧绑在中间突起的部分。我们急忙如法炮制,纷纷把周围的人绑在突起部分。我抱着小吴,我能感觉他身上在颤抖,他附在我耳边,轻声地说:“我们绑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块。”我轻轻点了点头。

        冲天的巨浪在一刹那覆盖了一切,众多的生物在一刹那间被卷了起来,如枯草残叶一般,那巨人的手眼看就触及了皮筏的边缘,脚下一滑,被一个巨浪卷走,他努力地伸出手,嘴里发出恐惧地叫声,努力地挣扎靠近,却越来越远。

        皮筏渐渐漂了起来,不断有浪子涌过来,打在我们身上,水又咸又涩,是海水。我看着身旁的吴漱雪,她脸色苍白,紧闭双眼,只是努力地在贴近我。此时,我已经有些明白古人为什么要利用皮筏子逃生,他一定是洞悉了这古城的一切秘密,他知道火山爆发前的熔岩流一定能蚀掉这里的支柱,引起外面的海水倒灌,或者根本这就是他设计好的,利用火山熔岩蚀出裂隙,引来海水,利用海水压制火山,同时利用裂隙逃出生天。

        难道大自然真的这样巧妙,神秘人只是利用大自然,或者是一切都是人工布局,尽在掌握之中,但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就是他怎么知道火山喷发的类型,不是一蹴而就的那种火山,而是先有熔岩,如果一要都在他的算计之中,那这个被剥了皮的神秘人该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这都不是,那就只能赌我们的运气了。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机械宋声嘶力竭地叫喊:“龙,龙,那是龙。”

        在我们前方的深水里,一个巨大的身影在水里盘旋、游动。他时隐时现,水在他面前也变的温柔平静,浪在他面前也变的驯服。他没有理会我们,只是在戏水,在游动。在他的面前,我们可能只是可怜的爬虫类,他不屑于消灭我们。

        我傻傻地看着它,忘掉了天地间的一切。突然一个巨浪打来,我们整个便被淹没在水里,我努力地屏住气,可是很久了,我们还没有露出水面,我感到我们在上升,可是没有尽头。慢慢的我有些坚持不住,在水里睁大双眼,四周一片黑暗,我呼出了气体,一口海水呛了进来,我努力地挣扎,却是徒劳的,更多的水喝了进来。

        天地之间一片昏暗,很快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三卷

      第一章 漂流

        第一眼看见太阳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高兴的欢呼起来,太阳闪出了万道金色光芒。天空变得更蓝了,深沉的大海透出了明净,白云也变得有光彩了,显得非常柔和,优美。我被太阳照耀着,感受到阳光的温暖。这美丽的景色感染了我,陶醉了我,让我永远无法忘记那美好的一刻。有多久没见过太阳了,我不知道,但是那阴暗的地下,向老鼠一样东躲【创建和谐家园】的日子已经结束了。远处大海在沸腾,就象一锅煮开的米粥,我们的筏子就象一粒米在四处飘荡。我们都被绑在固定的地方,大声笑,大声唱,只有陈头和骆驼的手可以动。等到大海渐渐恢复平静时,他们用刀割开自己身上的鼠皮索。然后帮助我们解开。

        我们开始欢呼,在筏子上相互拥抱,跳舞、乱吼乱叫。声嘶力竭、五音不全的唱歌,从国歌唱到两只老虎。陈头坐在筏子上,徐教导员慵懒的靠在他身上,两人笑眯眯地看着我们。而我们则围着他们俩个乱扭【创建和谐家园】。

        也不知田华用的什么药,薛宏是不再烦燥,不再发狂,可是他却安静的吓人,每天只是痴痴地看着苏原,除了吃饭和喝水时张张嘴,其余的时间嘴从不张,我们想过很多方法他都不张口,而苏原除了认真照料他外,也没什么办法,看到他们两个这样。白法海的脸更象是被人打了一个耳光一样,一向快乐的他也有变得有些心不在焉,常常前言不搭后语。

        阴暗潮湿的环境里,我们或多或少的得了皮肤病,此刻暴露在阳光下,正是最好的消毒剂。我们除了遮羞的衣物都脱脱的干干净净,接受阳光的爱抚与恩赐。我们大口呼吸着海上的空气,这里面在没有腐烂变质的味道。也没有那种腥臊味。活着真好,我们要回家了。

        但是事实原非我们预想的那样,我们设想的洋流,微风都没有如期到来。而太阳每天如期升上落下。已经没有浪漫的日光浴,太阳晒的皮肤生疼开始大块的脱皮,我们象是在沙滩上的鱼,只有张嘴等死的份。

        但是这种生活对东海门的两位鱼美人却是快乐的,她们每天都在享受这种生活,有一半时间都泡在水里,幸好有她们,我们的食物、水都有她们来解决,食物自不消说,标准的海鲜,水是海里肥厚的大鱼,从鱼肉中挤出来的。看着他们在水中自由自在的快乐,我们的情绪也被感染,小白龙加入了她们,而我们其他人就只有在筏子上看的份,晒裂的皮肤一接触海水,痛的象刀割一样。

        而在太阳暴晒下,我腿上的鳞片开始渐渐淡去,胸毛也开始脱落,只是手指修长依旧。太阳的暴晒让人很快失去了力气,而从鱼肉中榨取的水分根本弥补不了水分流失。我们只是躺在筏子上,张着嘴。只有鱼美人把食物送到嘴边时,我们才睁开眼。

        这茫茫的海上,既没有飞机,也没有渔船,甚至连风都没有,我们开始还划着筏子,后来连划筏子都没有力气了,任他在海里飘荡。

        “要有点雨水多好。我可不想成鱼干。”白法海说的话更象是梦呓。我添了添发裂的嘴唇,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他。没有人回答他,大家都已经没有力气,连小白龙也蔫了下来。

        我用手轻轻拉着吴漱雪,她没有拒绝,也许是没有力气拒绝。我心里不知是甜密还是苦涩。我们这样迷迷糊糊的,不知生与死,不知道时间的流失。

        有一滴冰凉的感觉润透了我的嘴唇,如琼浆玉液,我抿抿嘴唇。感觉到了那股久违的凉意。我努力睁开眼,天阴暗起来,微微有凉风扑面。难道真是上天眷顾,恩赐给我们以生的希望。

        雨一滴滴落了下来,我们张开嘴,象待哺的鸟儿一样热切企盼,贪婪的妄图吮吸每一滴。虽然还是有点咸涩,虽然里面还有点腥味。水,生命之水,滋润了我们。

        历经磨难的我们恢复的很快,小白龙一会儿都安静不下来,我们又恢复了生机。可是东海门的两个女孩却高兴不起来,她们呆呆的望着远方,远方天空黑如墨汁,我们不管,不只一次经历了生死的我们已经没有空闲时间来思考以后,我们只关心现在。

        陈头坐在筏子头前,徐教导员靠在他身上,两眼紧闭,但脸上有满足的笑。而骆驼和李大哥坐在那里,满脸笑容的看着我们,眼光里满是慈爱。

        雨水里我们搓去身上的老泥,痛快淋漓地跳舞。苏原和小吴也去掉了女性的羞涩,脱去外衣,露出曼妙的身材,暗无天日的奔波,缺少营养丝毫不影响他们的身材。只是这几天的暴晒,她们的皮肤从地下古城里的苍白变成了古铜色。

        我痴痴地看着,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人还有青春几何,我们又为了什么飘荡不定,我们又在追寻什么。

        一个浪子打过来,打的人生疼,我站立不稳,跌倒在筏子上,抬起头,四周已经暗了下来,乌云象成群的怪兽一样在奔腾咆哮,风越来越大,雨越来越急,吹的我们睁不开眼。我们的筏子犹如一片树叶,开始随着越来越大的浪头摇摆起来。欢呼声也变成惊呼声。

        陈头脸色苍白,要求我们重新绑在筏子上,连东海双姝都轻轻绑了,而小白龙开始坚决不愿意再重新绑上,没时间争执的陈头气的骂了一句脏话,就不在说什么了,我真的害怕他掉海里喂鱼,便硬绑着他的腰。

        绑在筏子上,眼睛仍然睁不开,只有眯成一条缝往外窥视。大雨如注,风掀起滔天巨浪,我们一会跃上山顶,下面似乎是黑暗深渊,一下又跌入万丈深渊,似乎永无出头之日。我们似乎处在魔鬼的世界,随时就有可能被吞噬,在大自然面前,我们显得如此渺小,又如此脆弱。

      第二章 莫先生

        无边的黑暗吞噬了我们,坐在对面都难看清,只有雷电的光芒让我们能看清彼此。我们从一个浪头中露出,又被另一个浪头吞没。越是在此时,越能看出一个人的镇静程度。陈头面色如常,脸上又出现了常有的微笑,骆驼双目紧闭,象睡着了一样,而小白龙则是又破口大骂,一会儿哭一会叫,被灌进了几口海水还是乐此不疲,也不知他的精力怎么会如此旺盛。而我身边的吴漱雪则是脸色苍白,嘴里似乎则轻轻哼着儿歌,而薛宏则是痴痴地看着苏原,他的脸上笑容仿佛凝结了一样。

        难道我们历经千险逃离了地狱,却丧生在这里。这种生死边缘游走让人的神经难以忍受,我全身燥热,海水打在身上也熄灭不了我的狂燥。

        就在这时,一个大浪把我们送上半空,正骂的高兴的小白龙突然大声叫道:“火,有怪物来了。”而骆驼却高呼起来:“船,是船。”我们精神大振,高呼起救命来。

        那远处影影绰绰的确是有光亮,在巨浪中时隐时现。小白龙说是怪物也象,骆驼说是船也象,反正我只能看到隐约的光亮。怪物也好,船也好,反正什么都比淹死强,那怕是稻草也要抓住。

        在如此大海里,在狂风巨浪中,我们的声音实在算是一点点微弱颤音,我们拼命的呼喊,而小白龙的呼喊中夹杂着几句日语,几句河南话还有闽南话,这小子实在是有语言天赋。而一直闭着眼睛不言语的吴漱雪也忍不住笑起来了。

        美女一笑,倾城倾国,小白龙叫的更欢了,他的声音真有穿透力,一下子盖过了我们所有的人。

        但那亮光却越行越远,渐渐消失不见。希望在瞬间既失。

        我们从兴奋的顶点瞬间跌落,每个人都怔在那里,连小白龙都默然无语,一直没有做声的薛宏身子一扭一曲,竟然从鼠皮索里钻了出来,他摇摇晃晃走了两步,突然吻了一下苏原。他回过头来,脸上不知是海水还是汗水,他的眼里满是深情,满是甜蜜。

        他竟然选择跳下了大海。在我们惊呼声中,小白龙的身体象皮筋一样拉长,一只手竟然抓着了他,但这时一个大浪打了过来,整个筏子呈45度角倾斜了起来。“薛宏不要。”苏原的声音让人心痛。

        “别松手,小白龙。”我们几个同时喊了起来。可是小白龙又能坚持多长时间,就算把薛宏救上来,我们又能坚持多长时间,还是一样葬身海底。

        就在此时,骆驼再一次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船来了。”

        这一次,船是真的来了,船上的人真的听到我们求救信号并在风雨中越来越近。这是一艘老式的游艇,船的吨位并不是特别大,船上只有一点灯光,在如此的夜晚更象是只择人而噬的怪兽。

        船越来近,看见了上面有人影在晃动,我们喊的更响了,上面悬挂下来一张软梯。骆驼和肌肉宋奋力抓住,把我们的筏子固定住。陈头做了个手势,让我和小白龙先上,小白龙使劲一拉,将薛宏从水里拉了上来,苏原一把抱着,再也不肯放松。

        白法海装着没有看见,但他脸上的萧索谁都能看得出来。

        我明白陈头让我和小白龙先上的意思,小白龙我们两个有较强的战斗力,万一上面有什么问题,可以先发制人。他做什么事都未雨绸缪,做最坏的打算。

        我们两个攀登而上,有几次,几乎被风吹到海里,或者是撞到般舷上,我两腿夹紧,奋力攀登,上面是几个彪形大汉,我更是提高了警惕,虽然早已经筋疲力尽,上去后我还是装着轻松的意思,帮他们的忙,没有想象中的割喉,没有想象中的砍断绳索。有的是热情的笑脸,有的是热水和热的食物,而那只皮筏子很快消失在惊涛巨浪中。

        这是一艘来自香港特别行政区的游船,船主莫先生是一个航海家和私营主,他并不是常见的那种航海的人,他显得彬彬有礼,热情而又有节制,和他的热情相比,我们的防备倒有点小人之心了。

        我们的狼狈和伤势需要找一个好的借口,这个就需要我出来发挥忽悠的特长了,我们这支队伍里的人对付妖魔鬼怪还可以,与人打交道就差的远了。只有白法海和我的语言表达能力较强,而他小子的长相给人一种奸相,而且他往往前半截说的异常动听,但三分钟后就控制不住自己,不知所云,况且今天他实在没有忽悠的心情。而哥们一脸的诚实善良,往往能打动人心。我心中早准备好了说辞:我们是一群游客,不料遇见了海盗,多亏我们中间有几个人当过兵,后来趁海盗放松警惕,杀了几人才逃了出来。不料又遇见了风暴,飘流至此,多亏遇上贵人。我说的唾液横飞,大家频频点头,而小白龙听的一头雾水,几次想插嘴,而小吴早有准备,不断转移他的注意力。

        事实上再完美的瞎话依旧是瞎话,并不是事实。但瞎话有时是聪明人的游戏,以莫先生的经验怎会不知。但是揭破对谁也没有好处。

        大家都需要好好休息,好好放松,可是陈头仍坚持自己的判断,他和骆驼仍旧保持足够的警惕,他不相信好运,只相信谋划。要说对方是正常的私人游船,我们也不相信,船上虽然有几个妙龄女郎,但更象女运动员而不是模特,大家对我们这一群从洪荒逃出来的野人的惊讶和不安并不象想像中的那么大。

        船员们告诉我们,我们现在的位置从卫星定位上看,是地处北纬24°,东经123°附近′,距离琉球本岛西南509千米,距离东京2028千米,距离台湾岛约110千米。据说在能见度极佳的情况下,自此处可看到台湾岛东部山脉。此次离中日海上中间线还有300多公里。

        但是有了热水,有了久违的人类正常的食物,还有一点美酒,虽然对我来说十五年的波尔多葡萄酒和马爹利喝起来并不比三块钱一瓶的啤酒好到那里去。何况这里还有药品,对我们来说药品更重要。我们担心的鼠疫和变异一直没有出现。这一切对我们来说已经胜过天堂了。

      第三章 抢船

        外面的风浪渐渐小了,有了温暖的船舱就如有了温暖的家。陈头把人分成三班,轮流值班。我是最后一班,便吃完饭,早早的躺下了,游船并不大,我们挤在后舱,莫先生的人在前舱。精神状态放松,我们很快就睡着了,发动机的轰鸣、海浪的摇摆,真有就旭摇篮一样,到了半夜,似乎有人在我身边轻轻走过,我睁开眼,四周一边沉寂,大家发出轻微的鼾声,可是我身上难受,心中烦燥的要命。心中还有很多疑问在缠绕着我。我总有一种感觉,在地下古城中似乎有些问题不能解释,是谁杀了俄罗斯人?九龙珠里到底埋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我总有一个感觉,在那里,还有一群(个)人在我们身边,是监视还是协助。

        我想,不只我一个,他们每个人都应该有那种感觉,可是没有一个人谈论,大家都在装着不知道,路老告诉我的事情,也沉重地压在我的身上,十年前的求救信号,为什么到今天才让我们搜索营救,是谁在隐瞒,又是谁在操纵,我想转告陈头,却一直没有独处的机会。

        从身上出现异常后,我变的异常敏感,有时风吹草动都清晰可闻,对我来说,逃生时可能是救命稻草,但在平时却是痛苦的煎熬。我越想越烦燥,确还睡不着觉,但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外,四周一片安静,我又不能打扰别人,正在烦燥之间,突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

        我眯起眼,大家睡的正香,门口的值班人员却没了影踪,我顿时提高了警惕,悄悄溜了下来,蹑手蹑脚的出了船舱。这一班当值的是骆驼和李金刚,两人竟然都没在。擅离职守,这对我们来说是不可想象的。外面的风暴已渐渐散去,竟然有一轮弯月挂在天空。

        我凝身细听,那脚步声在我前面。我矮身潜行,悄悄向前摸去。拐了一个弯,脚步声突然消失了,我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就在耳边,我叹了一口气,一枝乌黑的枪口对着我的脑袋。“老七,你鬼鬼崇崇的干什么?”声音很低,但很严厉,是陈头。

        我抬起头,陈头,骆驼、李金钢、白法海,还有一个,一直半昏迷状态的徐教导员,此刻她虽然还很虚弱,但月光下眼睛依旧明亮清澈,表情坚定。在他们身下,两个彪形大汉不知是死是活躺在地上。看到是我,他们表情稍微放松下来。

        “我睡不着,想出来走走。”我知道这个借口不怎么高明,但就算是自己人,也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他们几个是我们的核心人员,瞒着我们夜里出来秘密行动,一定有不足为外人道有理由。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感觉。我为组织出生入死,自己成了半鬼半人的怪物,可是对他们来说,我还是外人,一个不足道的外人。

        陈头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我扭身往回走,“让老七也参加吧,多一个人多一份把握。”一向不多言语的骆驼提出了建议。我身子一震,停下了脚步。“是啊,老七功夫不错,人也可靠。”白法海也附和。李大哥和徐教导员都没有异议。

        我心中有些小高兴,这表示他们对我的接受与信任。陈头并没有发觉我的小心思。他轻声说:“老七,你和我一组,我们控制驾驶室。记住,行动要快要狠,如有抵抗,格杀勿论。”我听出里面恶狠狠的感觉。

        我和陈头轻轻地摸了上去,驾驶舱里静悄悄地,两个大汉都在打瞌睡,没有一点戒备。船只处于自动驾驶状态。我们两个悄悄冲上前去,对准大汉的颈椎动脉狠狠斩下,这个地方堵塞,极易致人昏迷,但不容易致人死亡。

        两人身上并没有武器,陈头将两人的对讲机摘下,调了调频道,交给我一个,我站在驾驶室外面警戒。风已经渐渐小了,月朗星稀,海风中夹杂着自由的气息,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我有一只游艇,能和相爱的人远离人世间的喧哗,自由驰骋在无际的大海,该有多么美好。

        战斗远比想象的顺利,对方虽然有十几人,但并没有反抗。他们被控制在最大的休息室,有骆驼和白法海看守,莫先生则被带到了驾驶室。面对我们,他的笑容有些僵硬,甚至有些惊慌。但是他依然彬彬有礼:“陈先生,诸位上船后莫非我们在那些地方失礼,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他只字不提我们的行为,反而温尔有礼地表示道谦。这比上来就捶胸顿足的骂一通更让人难受,我一向自认为脸皮足够厚,仍然有些感到不好意思。

        但陈头的脸皮比我想象的更厚,他笑容可掬:“莫先生,对不起了,这条船恐怕要改变航向了。”莫先生淡淡地回应:“在这种情况下,这事情还需要和我商量吗?只不过,我要提醒陈先生,在公海上绑架民用船只,是海盗罪,根据国际公法,诸位的行为世界任何国家军舰都可以击沉击毙你们。”我不禁打了个冷战。这小子上纲上线,张嘴便把我们划归海盗了。

        显然陈头对海盗这个光荣称号也感到受之有愧:“莫先生说笑了,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如果莫先生能约束你手下人的行为,我保证我们之间能相安无事,也能保证大家的人生安全。”莫先生苦笑了一声:“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莫先生果真遵守承诺,他的船员没有任何反抗,驾驶员也完全依照我们的命令前行。而我们的人也尽量不生事,双方相安无事,一切都那么顺利。

        到了第二天下午,正在驾驶室的机械宋突然喊了起来:“船,右后方有一条船。”雷达屏幕上一个亮点在快速向我们靠近。

        陈头他们用望远镜仔细搜索,陈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对驾驶室里高喊一声:“是日本人的船,加快速度,用最快的速度前进。”我们几个大吃一惊,纷纷围了过去。远处的船由小渐渐变大,对方高速追来。

        从卫星定位系统上来看,我们离中间线还有80多海哩,船已经最大速度了,发动机在嘶吼,船体开始摇摆,浪花飞溅。

      第四章 追逐

        但是一个游轮无论如何是也无法和装备精良的大马力军用船只比速度的,一架绘着太阳旗的日本反潜直升机从我们船上空掠过,直升机上的高音喇叭用日文、普通话、韩文、闽南话轮番进行喊话。要求我们停船接受检查。

        “不管他。全速前进。”陈头的脸色铁青。除了驾驶舱里的人,其他的人都下到了船舱。直升机始终在船上面盘旋,我能清楚地看到升机舱门上黑洞洞地枪口和机舱里面全副武装的士兵。

        远处的军舰也越来越近,形势越来越紧张。我已经能清晰地看到陈头额头上的汗珠。我们这些人是完全无法与一艘现代化的武装军舰相抗衡的,根本就没有抵抗的可能性,但是一旦被俘,就算不按莫先生说的海盗罪来定,仅我们所带的一些资料就足以让我们永远消失而无人知晓。

        一发炮弹落在我们船的前面,日本军舰开始进行警告,他们似乎看破了我们的企图。军舰加快了速度,想拦住我们往中间线靠近,而直升机飞的更低,也开始了警告性射击,飞机上的有些特战队员也做好了机降的准备。

        “摆脱他们,往中间线走。大家要坚持住。”在风浪中,陈头象标枪一样笔直地立在那里,但我已经能看到他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看到他镇定自若的样子,我身上也感到无穷的力量。在这最重要关头,领导人的镇定是最好的安慰剂。

        一串子弹从驾驶舱上扫过,打的驾驶舱玻璃粉碎,我们四处躲避。船体剧烈地抖动起来,我们勉强起身时却发现驾驶员已经倒在了血泊中,陈头一个箭步抢上去,把住方向舵,两眼圆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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