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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境秘踪》-第1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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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走了一段距离,眼看离永嘉寺越来越近,那绿色毯子下的波浪只是围绕我们旋转,却并没有发动攻击。我暗暗疑惑,难道他们是忌惮我们的实力,或是正等待最好的机会。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脚下却感觉到一软,于此同时,那惨叫声嘎然而止,整个山谷中响起了一声长啸,这长啸是那么的熟悉,这几天我不止一次听到,这长啸声又是那么的凄凉,充满了悲伤和绝望。

        那抖动的绿毯,那沸腾的湖水在一刹那间宁静下来。“大家小心。”伊贺天宗的声音刚响起,从那绿色的毯子下面飞起一个个黑影,向流星一样扑向了我们。

        不等有人发号施令,枪声响了,子弹拖着长长的曳光划破了天空,黑影纷纷被击中,但大部分都没改变运行轨迹,向我们砸了过来,大家纷纷四处躲避,有一个黑影扑向了我,我挥剑斩去,短剑所触却十分柔软。

        有人打出了照明弹,“蛇,是蛇。”有人大叫了起来,果真是蛇,在那一瞬既失的光亮中,我清楚地看见,一条条或大或小的蛇,我短剑如飞,化作剑幕,挡在四姑娘的前面。黑夜中根本看不清是什么种类的蛇,只有一个念头,砍断它,把它砍成一段一段的。

        但那蛇太多,有人发出惨叫,应该是被毒蛇咬中。我们千防万防,却没防倒对方会先以毒蛇来打头阵,在这些古老的生物面前,枪等现代化武器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就在我们手忙脚乱的时候,从黑暗中飞出一枝枝长矛,有人猝不及防,被长矛刺中,按我的想法,在这里伏击我们的应该是向老太婆变化后一样的巨人,凶猛而强大,却不料却采用的是古老的方法。

        但这方法虽然古老而且没有技术含量,但在我们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脚下是蠕动的蛇,空中飞舞着长矛,还是把大家逼的手忙脚乱,在这混乱中有人被蛇咬了,有人被长矛刺中,局面一片混乱。

        弗雷德里克突然发出一声很古怪地叫声,整个身子剧烈地摇晃了起来,那两名年青的男德国人三下两下脱掉外衣,露出健壮的肌肉,两人同时拔出匕首,刺中了自己的小臂。

        这场面有些诡异,我突然想起了纳斯,他金属棒上神奇的魔法般的力量,还没等我想明白,弗雷德里克突然大喝一声,身子蹲在地上,用一个手拍在了地面,一道明亮的火苗从他身上燃烧,这火苗在瞬间扩大,把我们都笼罩在火光中,并迅速向外扩散。

        在火光中,那些蠕动的,凶猛的蛇象疯了一样扑向了油菜地,而那绿色的毯子也在一瞬间变成了金黄色,甚至是透明的,在油菜地里蹲着一个又一个象人又象熊的黑影。

        但这一切仅在一瞬间,火焰就已经消失,黑暗从粘降临,而弗雷德里克开始喘气,急促地喘气,他身旁的女助手急忙扶着他,在他耳边急切地说着什么。

        枪声响了,不用任何人命令,所有的人都向着刚才那一刹间暴露在光明之下黑影的位置开枪,子弹打在油菜地里,象一颗颗一闪而过的流星。

        那似狼叫的长啸在此响起,声音更加悲壮,更加凄凉,油菜地又开始沸腾起来,那种快速移动的沸腾迅速地扑向了我们,所有的子弹都射了出去,有人开始投掷手雷,在爆炸声中,一个个黑影从油菜地里扑了过来,扑向了我们。

      第九卷第六十八章 长啸、钟声、长啸

        一个又一个黑影被子弹击中,但一个又一个更加凶猛地扑了过来,凤青龙、柳生等人迅速地扑了过去,刀砍掌劈拳打脚踢牙齿咬,把他们打倒在地上,有人再次扔出了照明弹,这些人丝毫不惧,他们锋利的爪子象一把把匕首,他们也在用爪子抓,用牙齿咬,用头撞。

        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一个又一个黑影被击中,但更多的扑了过来,终于有人被扑倒,迅速地被拖到油菜地里,然后是另一个,场面已经混乱,站在我前面的一个人被扑倒,虽然我努力地挥动短剑,想要驱赶他们身边的黑影,但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拖走。

        这个年轻人叫袁牧,一个非常喜欢笑的年青人,他是我所在的组还活下来为数不多的人,他在尖叫,在求救,在咒骂,在惨叫,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他的枪就在我的脚下,我一把抓起枪,扣动板机,子弹击中一个又一个黑影,但更多的黑影又扑了过来,我能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中间夹杂着血腥的味道。

        轰的一声,在我前面不远处,一阵猛烈地爆炸声,让人站立不稳,我知道是小袁引爆了身上的手雷。但这声震动,仅仅是让那些疯狂的黑影安静了片刻,又再度猛扑了过来。

        此时我们的防线已经被突破,凤青龙大声招呼大家相互靠拢,可惜的是在这种情况下,你根本没有办法选择你一步去做什么的权力。

        我听到熟悉的呼吸声,就在我身后,我知道我不能后退,也无法再躲避,我的后面就是四姑娘。我身中的枪仅仅响了几声,便再也射不出子弹,一个黑影扑到了我面前,我一枪砸了过去,但对方不管不顾还是依旧扑了上来。

        我听见弗雷德里克更回古怪的叫声,火光又一次亮了起来,在这明亮的光线下,那黑影似乎畏惧光明地存在,闭上了眼睛,这是一个短暂的机会,我手中的短剑刺了过去。

        凤鸣剑是一把好剑,象割豆腐一样刺穿了我前面的这个人的身体,热血溅了我一身。那个人睁开了眼,这是一双明亮的眼睛,眼睛是血色的,充满了仇恨和怨毒,但这是一张清秀的脸,美丽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脸上似乎还画了眼线,嘴唇上不是鲜血而是辱膏。

        这是一张人脸,一张十五六岁小姑娘的脸,她一只手上长着长长的爪子,正扎在我的肩膀,她发出痛苦的【创建和谐家园】,象是在撒娇,又象是在呼喊,我的手一软,短剑再也捅不进去。

        但那个小女孩的另一只手已经【创建和谐家园】我的腰部,她张开嘴咬了过来,我低头急躲,她咬上了我的肩头,连衣服带皮咬下一块,我两腿发软,却已经没有办法抵抗,她又是一口咬了下来,对准的却是我的喉管,我甚至能闻到她口中的血腥味。

        “砰”的一声,她的嘴在瞬间裂开,溅出血肉,溅了我一身。

        “老七,这时候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现在不是我们死就是他们死,你怎么还婆婆妈妈的。”我身后传来四姑娘的声音,声音中没有惊慌,只有愤怒和狂暴。

        我不是怜香惜玉,也不是婆婆妈妈,我只是没有了力气,我昨天受了重伤,一直没有复元,今天又一路行走,屡遭重创,本身就已经精疲力竭。更何况,我们的对手不是妖魔鬼怪,也不是凶猛丑陋的野兽,而是和我们一样,有血有肉的人。

        我的两腿发软,我的短剑就在我的脸前,我却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拔出,地面上一具又一具的尸体,鲜血的腥味弥漫着油菜花香,闻起来让人陶醉,让人不能自已。

        我的脑子发热,我全身燥动,我抑制不住自己,放声长啸,这是我的声音吗,如此尖锐,如此高亢,经久不息,我这一声长啸过后,整个山谷顿时寂静无声,只有我发出的长啸声。

        我似乎听到钟声,浑厚悠扬的钟声,迎合着我的长啸,交替呼应,一高一低,但钟声刚缓,又是一声长啸,悲凉凄婉,犹如一个美丽的女子在原野里歌唱,是那样的哀怨,又是那样的动听。

        我想停下来,长啸,钟声混杂在一起,我的脑袋象被人用火炙冰覆,疼痛欲裂,但我就是停不下来长啸,寺庙里的钟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而我的声音也越来越高亮,越尖锐,象有人撒扯着布匹。

        我已经想不起什么,我已经控制不了什么,而悲婉的啸声虽然并不强势,却并没有被钟声遮盖下去,虽然细如游丝,却连绵不断。

        我的头越来越痛,我顾不得挣扎,顾不得思考,只是本能地呐喊,突然之间,那连续的钟声嘎然而止,我心里猛一轻松,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睁开眼的时候,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我身上,我睡在一张炕上,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佛教画像,我的床头前摆着一张木桌,桌子上摆放着一尊佛像,多臂金头,却慈眉善目。佛像是用整块的黄檀雕刻而成,镶金嵌宝,佛像前面摆放着砗磲、玛瑙、水晶、珊瑚、琥珀、珍珠、麝香。

        我的头依然痛的厉害,很多事都模模糊糊,我仿佛又回到了激战之中,那鲜血淋漓,愤怒的女孩的脸,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那激战,死亡,钟声是真实的或者只是一场恶梦。

        我口干的厉害,喉管似乎被火炙烤过,床头的桌子上有一个红陶碗,里面有乳白色的象牛奶一样的东西,有点泛黄,上面还漂有一层油花,闻一闻,有一股怪味,可是我此时已经顾不得许多,一口气把它喝完。

        我知道这是酥油茶,在藏区是一种最常见的饮料,是由砖茶汁,酥油加上盐搅拌而成的。但这种做法,对于我这内地人来说,却是很难享受的美味,又油,又咸,还带一些臊味,但奇怪的是这些味道中夹杂一股独特的香味。

        但这碗茶下肚后,我的脑子却清醒了一些,这里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永嘉寺,看来昨天我最终还是来到了永嘉寺,那么在油菜地里的激战并不是我的幻觉,另一些记忆也慢慢的变得清晰了起来。

        在离永嘉寺不远的地方,我们遭到了袭击,袭击者不是怪兽也不是妖魔,更不是变为巨人的老太婆,而是用最原始的智慧和武器试图消灭我们的人类。

        近在咫尺,永嘉寺始终没有伸出援手,我又是怎么来到这里,是我们杀光了那潜伏在油菜地里,象野兽又象我们的同类,还是喇嘛们打扫现场时发现只有一个一息尚存的我。

      第九卷第六十九章 相同的梦

        门被轻轻的推开,却是那个曾迎接我们,又向我们通报血光之灾的小喇嘛,她眉清目秀,慢步走到床前,看了看酥油茶碗,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轻轻施了一礼:“老七先生果然吉人自有天相,福泽深厚。”

        此时的我,依然口干舌燥,身上犹如一团烈火在燃烧,让人产生一种想把自己泡进河里的感觉。我不想客气地说着废话,而是挣扎着冲他喊道:“水,快给我水。”我的声音嘶哑,听起来根本不象自己,而是一只公鸭子在叫。

        小喇嘛笑着摇了摇头:“老七先生身受重伤,毒性未尽,【创建和谐家园】有吩咐,水寒易伤,不宜先生饮用,而是要喝酥油茶才能慢慢地养本固元。”这个小喇嘛不急不徐,声音平和地和我大谈喝酥油茶的好处。

        此时不管什么,能暂时止住那种干燥就行,何况,此时的我身受重伤,这永嘉寺里又卧虎藏龙、神秘莫测,我又托庇于他们,根本不敢有任何异议,只好努力堆起笑脸,连连称是。

        小喇嘛彬彬有礼地向我行了一礼才出去,我想看自己恢复的如何,挣扎着想站起来找点水喝,全身虚软,根本使不上力气,拆开身上的毡毯,两胳膊两腿,加上某要害部位,没缺什么零件,这才放下心来。

        过了好半天,再我以为小喇嘛已经忘了此事而在心中问候了他几句之后,小喇嘛才捧着一只小木碗晃悠悠地走了进来,那个小木碗里有大半碗酥油茶。我火冒三丈,如果不是全身虚软,我一定要上去把这小喇嘛痛打一顿。

        但此时的我,只能低三下四地求他再多带一些过来,喝了这些酥油茶,我身上更加难受,喉管里象吞了无数的火炭,滚烫的难收,我只好用龙随云教的方法,努力控制自己的气息。龙随云曾经告诉过我,他身中剧毒,时常发作,虽然遇到高人赐给灵药,能压制毒性,但灵药稀有,更多的时候还是依靠自己。

        他教的这个呼吸和身体相配合的方法,据说是一种传统的吐纳方法,能让我更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保持四肢的协调性,从而跟上他的步伐,此时却让我用在了化解自己内心的燥热上。

        我舌尖轻抵上腭,努力控制,耳边似乎又想起那个声音,引导自己身上的气息往丹田游走,在这种强调抱元守正,调整呼吸地过程中,我总能感觉自己丹田里有一个小点,在贪婪的吞噬我身上可以吞噬的一切。

        我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但这能减轻我的痛苦,让我不再受肉体的折磨,这种现象我也不敢轻易向别人请教,不知为什么,我会对这种现象有种莫名其妙地恐惧,因为我能感觉到,每次使用以后,那个小点就会大一点,感觉就更真实。

        我在这呼吸中,又慢慢地陷入昏迷,迷茫中似乎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却是四姑娘,或者说更象是燕语,我分不清到底是那一个,只是她的声音是这样温柔,这样的甜美,让我无法抗拒,我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了出去。

        出了房门,转过一座白塔,眼前的景象豁然变了,我似乎身处在冰冷的雪山之中,我记忆中永嘉寺山后就有雪山,但离雪山应该还有一段距离,她让我来这里做什么,可身边却已经没有了四姑娘的身影。

        这雪山如此的熟悉,又如此陌生,层层叠叠的冰塔、冰柱,银装素裹成一个童话的世界,我茫然不知所措,一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寒风刺骨,我身上痛的难受,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

        冰塔、冰林掩映的是一处冰崖,寒冰从断岩垂挂,如飞腾的瀑布被瞬间凝固,冰崖里竟然有一个巍峨的宫殿,重重叠叠。一个长发飘逸、白衣如雪的女子正倚在冰塔林中望着我。

        这个女子冰肌玉骨,是那么的超凡脱俗,但她的脸却寒如冰霜,仿佛是用最干净的水晶雕刻而成的。她微微上挑的眉毛,乌黑的眼珠中满是忧郁。我在那里见过她,不止一次地见过她,却为什么又没有丝毫的印象。

        我想走近她,去轻声音安慰个塔林里却突然升腾起一团黑雾,无数个长相奇怪的东西正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扑向少女,扑向我,正把她一点点的吞噬,我的心中升腾出一股勇气,一股努力想要保护她不受伤害的勇气。我奋力向前冲去,我呐喊,我挣扎,但她已经渐渐地化成一片片的碎冰。

        我猛然惊醒,全身已经被冷汗湿透,这个梦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过,在北非的海枣林里,为争夺石棺我被龙氏兄弟打成重伤时,我曾经做过一个类似的梦,梦境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怎么可能做两次相同的梦,我躲在床上,微微翻了个身,我从没去过雪山,这一次算是我离雪山最近的一次了,也只是远观而没有近瞧,可是那冰塔冰林冰崖只会在雪山出现,还有那个女子,那冰冷的脸根本没有一丝感情,我怎么会甘愿为她牺牲自己。

        可惜我不是心理学家,不知道梦在心理学中映象着什么,但梦里哪种压抑的感觉,还有那种心痛却是真实存在的。

        门外传来脚步身,很杂乱,也很清晰,我能听到有人在叹气,我在这里很长时间了,还没见到轩辕氏家的人,难道他们都出事了,还是已经又投入到寻找之中。我本能地去腰间摸,却发现皮囊中已经空空如也,猛地想起凤鸣剑刺入那少女的腹中,汗再次如雨浆。

        门被推开,进来的一共三人,除了小喇嘛,正是那神秘的老喇嘛和四姑娘,老喇嘛神情平静,而四姑娘却是十分地憔悴,身体明显瘦了下来,想起老喇嘛对他的断言,想起他所经历的苦难,不由得心里一酸。

        四姑娘看到我正在看她,眼圈一红,我冲他微微一笑,我努力让自己笑的更加自信一些,灿烂一些。四姑娘也笑了起来,但她的笑是那样的勉强,甚至看起来更象是哭。

        我所见到的四姑娘,永远充满自信,不论是在非洲沙漠里我的匕首下,还是在古埃及的魔宫里,他都是恬静而淡然,但今天,我能感觉到她钢铁般的意志似乎有些软化,此时的她更象一个受了委屈,找不到倾述的对象的小孩子。

      第九卷第七十章 试探

        老喇嘛走到床前,伸出手抓着我右手,手指扣在脉门,他的手干枯瘦削,犹如老树根一般,却稳健而有力。他半闭着眼睛,似乎在入定,又似乎在静听,但我能感觉到他手指传来的力量,似乎有一股暖流缓和地沿着我的经脉在运行。

        这股暖流沿着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阳胆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厥阴心包经←足少阴肾经←足太阳膀胱经周而复始,无始无终。

        我开始有些惊讶,上学时看武侠小说,常常看到武林高手能化气于有形,运功逼毒,冶病救人,长大后知道这些都是艺术夸张,但我今天真的能感觉到一股有形的东西在我身上流动。

        但我很快就明白,这股暖流不是冶病,而是在寻找什么,窥探什么,我开始还担心这股暖流会激发我丹田之中的那股清凉的感觉,但却始终没出现。

        老喇嘛始终闭着眼,他身上的红色僧袍虽然十分破旧,但却干净整洁,针脚均匀,四姑娘看着他,神色十分凝重。

        过了半晌,老喇嘛才缓缓地睁开眼,他的眼睛明亮如天上的星星,他的眼光象把剑,似乎能看透我的一切,我不敢与他目光对视,似乎多看一眼,我就有可能被那把剑刺中心脏。

        老和尚明亮的眼睛已经一闪既失,他的眼睛又开始半闭半开,手也慢慢松开。他扭过头看了一眼四姑娘,又把目光转向了我:“年轻人就是好,短短两天这么重的伤就能好了大半,这位叫老七的年轻人应该没有大碍了。”

        最后一句却是冲着四姑娘说的,我连忙向他表示感谢,四姑娘脸上也露出笑容,毕竟活着是件好事。

        老喇嘛嘱咐我多卧床少运动,再三告诫我晚上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去乱逛,我有很多话想问他,不知为什么,却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老喇嘛一走,四姑娘的泪便止不住地掉了下来,我安慰了半天,她才告诉我,这一次轩辕家族损失惨重,在那天袭击中,大部人战死,只有凤青龙、冷冰,伊贺天宗、铁锤、柳生、朱特、弗雷德里克、唐然和我们两个侥幸逃生。

        唐然、铁锤和朱特也受了重伤,就连一向武功高强的凤青龙也受了轻伤,四姑娘自十七岁开始接管这一系人马以来,这是损失最严重的一次,尤其很多都是骨干老人,唐然苦心经营的势力已经损失了大半。

        我仔细看着四姑娘,她的肩头下面隆起一块,应该是受了伤,她的左脸颊有一道轻微的伤痕,她放下了头发,遮盖着并不明显,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我没有办法安慰她,我虽然并不喜欢这些人,他们穷凶极恶,杀人越货无所不做,但在一起接触的日子来,也慢慢认识到,他们也只是普通人,有着和我们一样的喜怒哀乐,有着和我们一样的柴米油盐。

        当这些熟悉的生命在极短的时间内离开时,你也会感到悲哀和伤痛,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已经迷失了自己的身份,已经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我问起永嘉寺为什么见死不救,只到我们力量损失殆尽才救我们回来,这可大违佛家普渡众人,慈悲为怀的原则,四姑娘告诉我,永嘉寺回答很简单,寺内众人正在做功课,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到听到我的啸声才知道有人遭到袭击了。

        这个理由根本狗屁不通,先去求救的人就在白天,在寺门前不远处被残害,在夜里月光之下,枪声,手雷声不比那几声长啸更容易听得清楚。

        这种狗屁不通的借口只有两种原因,一是对方根本不屑于找借口,只是不想回答,这是一种傲慢,也是一种警告,但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傲慢;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永嘉寺根本不敢出来,对那种凶残行为只能躲在寺里寻找庇佑。

        我们聊了很久,我能感觉到四姑娘的忐忑不安,我询问四姑娘龙家一行人,四姑娘说并没有见到龙家人,他们仿佛凭空消失一样,从龙家人爽快答应进入永嘉寺来看,龙家人似乎早就相信血光之灾的说法,并且对永嘉寺深信不疑。

        门吱的一声开了,小喇嘛慢慢腾腾地走了进来,端了半碗酥油茶,微微行了一个礼:“时候不早了,七先生要吃药了,明日你们再聊吧。”语气虽然谦和,但不容置疑。

        四姑娘愣了一下,然后淡淡一笑:“七哥,你要保重,我们就在文殊院。”然后轻轻握了握我的手,便站起来走了。

        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不把我和他们安排在一起,要把我单独养伤,龙家人又到哪里去了,难道他们已经出发去寻找哪架失落的飞机,还有一种说法,飞机就在永嘉寺后面的山谷密林中。

        小喇嘛走后,我一个人慢慢地调息运气,努力让自己的精力再多恢复一些,不知不觉中,我进入半梦半醒之间,再次醒来,屋内一片漆黑,月光隐隐约约洒了进来,天已经黑了下来。

        我慢慢地站起来,一步步走向门口,这个房间建在两个大石之间,前面是个小小的平台,下面是绝壁,倚门而望,月亮已经有些残缺,但那种湛蓝让人看起来却是有一些怪怪的,仿佛还有些血雾在上面挥之不去。

        风吹在身上,不但不冷,反而有些温暖,站在平台上,能看到整个山谷,此时的蓝月谷,安静的可怕,听不到一点声音,也看不到一盏灯火,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腥臭,让人能想到黑夜中的生死相搏。

        在左侧的大石旁,有一个小径,直通往后山,我信步走去,一个黑影从暗处闪出,把我吓了一跳,对方半弯腰向我施了一礼:“先生,夜晚露重风寒,还是请回去多多休息。”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这是一个喇嘛,年纪已经不小,个子不高,似乎身材有些矮胖,我似乎从没见过,这个人的声音带有浓郁的四川口音,只是语速有些慢,说完这一句他就拦在小径中间一动不动。

      第九卷第七十一章 假村长和老妇人

        这个喇嘛半夜三更不睡觉,堵着这条小径,显然是负责看守我的,不知道我有何德何能,值得永嘉寺如此重视,但我没有办法,又不能和他打上一架,只好讪讪一笑,又退回了平台。

        那僧人一言不发,又隐藏在黑影之中,我知道他不会走,只好打消了念头,在这一块平台上转了两圈,可是我的脑子乱嘈嘈的,根本想不起有什么办法,下一步做什么。

        百无聊赖,我刚准备退回房间,寂静地夜空里突然响起了一身狂吼,这声音又响又亮,狂吼刚起,便听到数十人在齐声高诵佛经,这数十人声音整齐,高低不同,一听就让人感觉到安详平静,这些人诵念的却是一种咒语。

        那狂吼声却越来越狂燥,仿佛一只被困在牢笼的猛兽,愤怒、不屈,而诵念咒语的声音高高低低,象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紧紧缠绕着猛兽,不论猛兽如何地挣扎,咆哮,都挣脱不了这无形的网。

        抬头看天上的月亮,那层朦胧的红雾愈加的明显。我四处寻找,但这个平台,二面绝壁,一面巨石,一面是我住的房间,除了那个小径并没有其它的路通往外面,我暗自苦笑,看来对方是把我当作重点人物,这个住处是有意安排的。

        我退回房间,房间里没有灯,一片漆黑,但我突然感觉到心中有【创建和谐家园】一般的痛,还有一股奇怪的气味,我心中一惊,正想往后退,已经来不及了,一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你动一动,我就宰了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相信我一动他会毫不犹豫地割破我的喉管。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但却一时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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