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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境秘踪》-第1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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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那些远超过当时科技水平的金属材料,会让那些学者欣喜若狂,也许真的能证明在远古时代我们的祖先就拥有先进的文明,但是为了证明这些,付出那么多人的性命,让我真的难以理解。

        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大地颤抖一直没停止,就连大厅似乎也在倾斜,突然我感到腮边一阵冰凉的感觉,伸手摸了摸,却在刹那间愣在那里,然后听到很多人绝望地喊叫:“水,漏水了。”

        在不停地震动中,我们可以看到在大厅的顶壁,四周的墙壁开始有一道细细的裂缝,这些裂缝越来越密,越来越粗,一些细细的水丝飘了下来,而在我们的脚下,地面也开始潮湿起来。

        我在瞬间明白过来,上面留守的人员已经按照约定引爆了炸药,而由于长期挖掘,加上这地下巨大的洞穴,这里地下早已经被掏空,只是因为地质构造还在勉强维持着平衡,而巨量炸药的强大爆炸力实际上破坏了这里的平衡,引起了连锁反应,问题是我们根本无法了解这连锁反应的后果。

        人群中出现了小小的骚动,陈世安大声叫喊,安抚大家的情绪。但是那些裂缝越来越大,空气中已经弥漫着二氧化硫的味道,部分火坑已经熄灭。我心中猛地抽紧起来,这里的火坑是通过燃烧煤层里的瓦斯而形成的。

        山西的煤多是高硫煤,里面富含二氧硫等硫氢化合物,一旦火被熄灭,不被砸死,不被淹死,也会过量吸入瓦斯而没了性命。屋漏偏逢连阴雨,渡过了那么多艰难险阻,想不到最后我们死在了自己的命令之下,这算是命运跟我们开的一个玩笑,我不禁感到有点滑稽。

        裂缝越来越大,水也越来越多,那个中年人不管不顾,冲上前,一把拉起那个象乌鸦的雕像,这小子疯了,南方朱雀属火,那大厅里不会是一个大火坑吧,能有什么可研究的,我们需要的是逃命。

        裂缝越来越大,整个大厅里四处悬挂着瀑布,水里混杂着石块,垃圾,我们一片茫然,那道我们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大厅里的水并没我们想的积的很快,这么多水流下来,按说这里早就该能积的很深,但是这里的水涨速并不快,显然是由排水的设备。

        我紧紧抱着吴漱雪,希望我们能生死在一起,但那只小赤狐突然长叫一声,猛地从吴漱雪身上跳了下来,拼命地向前游去。这小家伙怎么了,吴漱雪拉开我,想追过去。那小家伙游一段,回过头发出一声鸣叫。

        骆驼大喊一声:“老七,小吴你们两个跟着那只红毛狗,看他们到哪里。”他声嘶力竭地喊声一下子提醒了我,动物往往有求生的本能,难道这只小赤狐知道那里有逃生的通道。

        我们几个紧跟不舍,这里的水流非常急,小赤狐游的非常费力,从水流的情况来看,这个大厅整体西高东低,并不是平坦的,而是微微有一些倾斜,只是你很难看出来。

        墙壁上又打开一个大门,里面并没有火光,我们几个无心管他,中年人却不管不顾地只管自己往里走。小赤狐竟然游向了那只鳄蛟的雕像,骆驼的嘶喊声我们已经听不清了,但我能看到,这只鳄蛟雕像竟然浮了起来。

        我放声大叫,让他们过来,这时空气中二氧化硫的味道越来越重,我知道,空气中一旦瓦斯的含量超过一定的比例,不仅会致人死亡,而且会有爆炸的可能,但是水是往下流的,这里很可能已经是我们所知道的最高点,这里目前还是最安全的。

        那个小赤狐已经游到了鳄蛟的雕像旁边,正努力地想往上爬,我心中突然一动,在海底古城我们最后逃生是一个皮筏,这个鳄蛟的雕像难道也是一种逃生工具,我真的想不明白,有穷氏的先民们在地下秘藏之地留一个这东西有什么用。

      第八卷八十六章 混战

        白法海也爬了过来,他在鳄蛟身上摸了一阵,突然想起了什么,在鳄蛟嘴里拉了一把,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大家快过来,这个鳄蛟雕像里面是空的。”他虽然尽最大的努力去喊,但轰隆隆的响声遮盖了他的声音,大地摇动的更厉害了,我们都站立不稳。

        骆驼大声呼喊,让大家到鳄蛟里面躲避,这个鳄蛟长有十米以上,宽也有三米多,高有一米五左右,里面躲藏十几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是陈世安却在犹豫:“骆驼,你让大家先进里面躲避。”他把目光转向我:“老七,这里面纵然躲得了水,可是如果全塌下来,我们纵使不被砸死,也会因为瓦斯含量过高而死。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我摇了摇头,陈世安仿佛下了决心:“老骆,老七,你们两个先让大家进去,刚才孙大哥说听到了枪声,应该是徐惠他们,我去看一下。”我没有丝毫犹豫:“陈头,我给你去,我和徐教导员一起来的,我有责任和他们在一起。”

        陈世安的脸上闪现出一丝微笑:“别争了,老七,你还年轻,有些责任并不是你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在轰轰隆隆的响声中,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很清晰:“照顾好大家,要告诉大家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他在水里摇摇晃晃地走出去,此时,大厅里已经是一幅世纪末日的情景,大厅顶部在塌落,洪水滔滔,火焰在四处燃烧,我突然想起女娲补天的情景,九州裂,天倾西北,地陷东南,洪水泛滥,大火蔓延,眼前的情景当然不能和那时的情况相比,当对我们来说同样是天崩地裂的世界末日。

        骆驼大声催促大家钻进“鳄蛟”的内部,此时水已经齐腰深,每走一步都非常困难,那个中年人和一个外勤战士背了两个大包慢慢地趟了过来,大包显得异常沉重,两个人东倒西歪,举步维艰,骆驼招呼我趟过去迎接他们。

        中年人招呼我把东西递到鳄蛟里去,薛宏伸手接了过去,我想把中年人推进去,但他摇头拒绝了:“这时候还很安全,我希望把这里的信息最多的保存下来,也不辜负我们付出的代价。”他是在对我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骆驼有点急了,大声吼了起来:“我们命还不知道保着保不着,还管那些东西?”中年人依旧在笑,只是他的笑有些牵强:“这些东西已经牺牲了那么多生命,我不想让他们的牺牲毫无价值。”

        我心中突然一动,这是一种固执,也是一种坚强,那个外勤战士犹豫了一下,也跟在他后边,却被骆驼一把抓着:“你上去,我跟着他。”此时上面流水越来越大,根本睁不开眼,鳄蛟已经漂了起来,但这房间门太小,根本飘不出去,最近的火坑已被水淹没,冒出巨大的气泡。

        现在的情况很危急,我的头已经有些晕了,感觉到自己的腿脚有些虚浮,脚下一绊,差点没栽倒在水里,骆驼一把拉着我:“老七,怎么了。”我想笑,却笑不出来:“恐怕有点瓦斯中毒了。”

        骆驼显然有点急了:“要不你先进去歇一歇。”歇一歇,我心中明白,我一歇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醒过来了,此时的我只能强撑。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中年人已经消失在水幕之中。

        此时的鳄蛟船摇摇晃晃,吴漱雪从鳄蛟脑袋里伸出自己的脑袋:“老七,快进来,这里面宽敞的很,真的象是一条船。”我刚想接腔,却听到一声巨响,抬头去看,却原来是大厅的一角已经倾倒,一股水浪打来,我站立不稳,被冲了出去。

        我努力伸出头,此时水涨的非常快,骆驼也在奋勇挣扎,鳄蛟的头部薛宏他们伸出手来,拉着了骆驼,我奋力地游了过去,在大家的帮助下,也进入到了鳄蛟的内部。

        这个鳄蛟真的很奇怪,仅从外表看,它象是用一种特殊的石头雕刻而成的,虽然栩栩如生,但材质坚硬硬,而且发出闪闪的光芒。但你进到里面,你会感觉到这里面的中空设定的非常巧妙,里面能容人坐下,深呼吸时还能吸到船舱里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味,而且整个内部被三个挡板隔成四段,在喉部的出口上也有一个挡板。

        我用手敲了敲,声音沉闷,难道这真是一艘木船,没听说过有穷氏还有造船的能力,这船单从工艺来说,应该非常先进了,难道我以前的猜测真是对的,有穷氏是海底古国逃出来的一支,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每枝海底古国的遗民都拥有一只龙珠,那么这一枝龙族遗民的龙珠在哪里?

        是被他们的后代带走了,还是在长期的战争中下落不明,毕竟这个民族最后一次出现在历史中的后羿是被诛杀了,再就是还在这广阔的洞穴里。我已经明白陈世安他们下来的原因,恐怕不是想知道有穷氏到底怎样从强盛走向覆灭,更不是想知道后羿有没有射下太阳,他们只是在寻找龙珠,恐怕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这里根本没有龙珠。

        我真的突然想笑,笑那些死去的人,那些知道或不知道真相的人,他们寻找的东西可能根本就不在这里。突然想起龙随云变了形的面貌,想起了慷慨赴死的林飞,还有那些充满了梦想的年青战士。

        我突然明白了骆驼为什么会哭的这么痛,我想笑,可是我根本笑不出来,鳄蛟船在剧烈地摇动着,骆驼半截身子伏在鳄鱼嘴里,透过他身边的缝隙,能看到外面已经越来越暗了,恐怕最后的几处火坑也快熄灭了。

        骆驼突然大喊起来,他的声音很大,是在招呼固执的中年人还是在呼喊陈世安,我听不清,白法海找到了一只强光手电递了过去,骆驼拼命地叫喊着,努力挥舞手中的手电,可是他的声音已经被水声和那不时传来的巨响所淹没。

        我们躲在鳄蛟船舱里面还能感觉到大地的震动的剧烈,我真的不知道那些还在水里的人怎么行走,不时有水浪从骆驼身边的缝隙里冲了进来打在我们身上,吴漱雪紧紧地抱着我的一只胳膊,把头埋在我的胳肢窝里。一声也不吭,仿佛在等待命运的裁决。

        骆驼大声嘶吼着,已经听不清他喊的内容,但那种焦急无奈表露无遗,他突然冲了出去,白法海和我同时扑到舱口,舱内狭小,非常不便,我们撞了个结结实实,我们相视一笑,刚想说什么,舱口露出一个人熟悉的面容。

        是蝙蝠,我心中狂喜,看来找到徐惠他们一行了,谢谢上帝,谢谢佛祖,他们真的还活着,我和白法海两人顾不得多说,象拖死狗一样把他拖了进去,其它人也过来帮忙。蝙蝠本就有伤,又看不见道路,他能活着其它人就问题不大。

        然后是曾为,然后是范教授,然后是李大哥肥胖的身躯,这位老兄精神极好,进来后还有力气跟我说话:“老七,你小子真义气,自己一个人先溜了。”我顾不得回答他的话,只是忙着把他往里塞。

        本来还很宽松的船舱立马变的拥挤了,也变的热闹起来,在肌肉宋、金猿之后,是一个娇小的身影,她的全身已经湿透,玲珑毕纤,但她依旧是那么坚强,似乎没有丝毫的疲惫和放松。

        她扭脸看了看我,只是点了点头,在昏暗的光线下,我却看到了他脸上的笑意。而陈世安和骆驼两个却迟迟没有上来。我有些急了,伸出头去,此时的水已经很深了,四周一片漆黑,上面不远处似乎就是大厅的顶部,骆驼和陈世安两手攀着鳄蛟的嘴,骆驼手里的手电急促的摇动着,在手电的光亮处中年人正奋力地向这游动。

        但是水流太急了,他根本游不过来,陈世安松开手,想游过去,却被骆驼一把抓着,我明白,他此时下去,已经于事无补,我把身子伸进去半截,也抓着他的胳膊。陈世安在大吼,我却不敢松手。

        白法海也过来帮忙,我们两个努力地把陈世安拽了上来,中年人在说着什么,手在拼命地摇动,只是在隆隆的巨响中,什么也听不见,也看不见他手中拿的是什么。但就在骆驼一晃而过的手电光亮里,在水中似乎有一个动物快速接近了中年人。

        我们大喊起来,拼命地指着中年人的附近,中年人扭过去脸,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猛地从水中跃起,用力地摆动手臂,把手里的东西摇了过来。在他出手的一瞬间,一个巨大的黑影吞噬了他。

        整个世界在一刹那间变的寂静无声,我眼里只有他扔过来的东西,我松开了抓着陈世安的手,双腿发力,用尽全身的力气跃了出去,在如此黑暗的环境里,竟然能清楚地看到那仿佛只是一块薄薄的,书本大小的东西,在嘈杂声中,在水流如柱的情况下,我身轻如燕,竟然抓到了那个在空中飞行的东西。

        就在一刹那,我的身体突然空了下来,重重地跌到在水里,冰冷的水让我顿时轻醒了许多,一个有力的大手拉着了我。我不知那来的力气,拼命攀登,我们连滚带爬地钻进了鳄蛟船舱里,白法海重重地关上了舱门。

        鳄蛟船剧烈地晃动,象是有东西在撞击它,我不知道,这个放置了几千年的船能否禁受的起这一次比一次猛烈地撞击,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巨怪来到了这里,我更不想知道的是,就算没有怪物,这船舱里的氧气能供应我们到几何。

        我们所有的人都坐在船舱里,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丝毫的死里逃生欢愉,我们只是多活了一会而已,黑暗里,看不清每个人的面孔,我只能感觉到吴漱雪温暖的怀抱还有急促地心跳。

      第九卷 外面的世界

      第九卷第一章 召见

        黑暗,无边的黑暗,心跳越来越急,呼吸也越来越重,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我只知道抱紧眼前人,我只知道默默地等待,我脑海里反复迸出的一句话是,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只是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同年同月同日死,是不是同时的人太多了。

        一幕幕地情景如电影般从我脑海里闪过,有的清晰,有的模糊,但每一个都那样的让我不确定,还有那熟悉的陌生的面孔,有的已经死去,有的就在我身边,等待,我们能做到的只是等待。

        有人在使劲地拉我,有人在狠狠地打我,当我睁开眼睛,周围是慌乱的身影还有人们的惊叫,那叫声是这么熟悉,叫声是这么的心痛。还有人抱着我在痛哭,你为什么哭泣,又为什么有人在欢笑。

        意识逐渐回到了我的身上,我渐渐清醒,我认出了哭的人是吴漱雪,可是我惊讶的不是吴漱雪的痛哭,不是我们还活着,而是我们眼前的景象。此时我们正处在一处断崖之上,而断崖下面却是一处庞大充满泥浆的大湖。

        我脑子里迷迷蒙蒙的,这是哪里,我们又在何处,那漫天的洪水又到了那里去,还有那只鳄蛟船,我扭转过身子,就在我们旁边,一只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巨型物品横立在我们身后不远处,外面斑驳的痕迹表示它曾经经历了怎样的磨难。

        在我身边。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人。我已经渐渐明白怎么回事,但我更讶异这一次爆炸引发的巨大后果,让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哪座通天塔在哪里,那些层层的祭坛,那似乎宽阔无限的洞穴,那些神奇的生命,还有在里面有穷氏数千年的秘密,恐怕都被埋入深深的土层和淤泥之中。

        远处阳光普照,还有积雪没有溶化,徐惠他们正忙着照料其它人,而在更远处天空一架直升飞机正在空中盘旋。小赤狐从吴漱雪的怀中探出头来,它轻呢地在吴漱雪身边打了个滚,猛地跃下绝壁,很快消失在那丛丛迭迭的乱石丛中,我看出吴漱雪有些怅然若失,便伸出一只手轻轻握着她的手:“这里才是它的天地,只有这里才能给它想要的生活。”

        我们被送到了驻晋某部队医院,首先对我们进行了隔离检查,检查结果我们所有的人都很正常,并没有感染什么病毒。在这里我们看到当地报纸的一则新闻,在太岳山区发生了强烈的地陷,一座中型水库近亿立方米的水在短短数小时内流尽,同时在附近发生了最深达上百米的地陷。

        而我们就在这地陷发生后被搜救队员救起,但是除了我们之外,再也没有其它人。

        三天后,蝙蝠离开山西,回九龙会复命,而我们依旧滞留在山西,所有的人中,范教授的病最重,当天夜里就被送走。这次我们损失惨重,陈世安、徐惠他们需要向上级说明,而对我的审查工作却完成的很快,因为从头到尾我只是个被动的参与者。

        有一天,有人通知我,徐老要见我,并且告诉我,这一次只有我一个人,当然也不宜让其它人知道。我诚惶诚恐,随着一位年青人来到一处别墅,接见我的人除了徐老,还有一位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人,此人一身中山装,身体很瘦,眉毛很长,他很客气,但我能感出徐老对他也很客气。

        谈话主要是在徐老和我之间进行的,徐老主要询问了我在非洲的经历,我已经反复写了多遍报告,心中早已经形成定式,因此回答的很顺利,而此次山西之行,他主要关注的不是我在这里的所见所闻,而是龙随云对我说了些什么。

        我如实地介绍了我们两个经历,但并没有如实回答他对我说了什么,尤其是他痛骂陈世安等人是骗子的话,我只是个被骗的傻瓜之类的,我只是描述说龙随云身体因为中毒已经到了晚期,神经不正常,曾经有一次差点掐死我,总之大家都在时的情况如实说,大家不在时的情况选择说。

        中山装的男子一言不发,只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徐老对我的回答非常满意,亲自送我到别墅门口,言语之间隐讳地表达了对我的欣赏,同时告诉此次谈话内容不宜外传。我心里有些讶异,要知道,我们回来后徐老并没出现过,却单独召见我,在另一方面以我们队伍的特性,他也不会让一个不相干的人参与我们这次谈话。

        几天后,我们回到了基地,除了陈世安和徐惠,我们其余的人的审查已经基本结束了。此时已经到了年底,徐老亲自请我们吃饭,并告诉我们,因为连续的工作,我们很多同志都没有度过假期,这一次执行任务,大家的体力严重透支,又恰逢快到了春节,因此给大家放个假,时间是一个半月,我们可以度假,探亲,但春节后必须归队,我们每一个人配备了一部新式手机,要求我们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等候命令。

        我很久没有探过亲了,上次匆匆回到山城看望了导师,却随既接受了命令,没来得及回老家,从上学以后,我只回过三次家,读研究生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不知道父母的身体怎么样了,也不知道爷爷的身体是不是好些,因此我决定回老家一次。

        依照纪律,我们任何行动都要两人同行,可是这一次吴漱雪却不能陪我,他接到了一个新任务,而徐老却很爽快地同意我一人回去,这让我很意外,更让我惊讶的是我可以带着我的防身匕首—凤鸣剑,回来后我并没有上交凤鸣剑,所有的人似乎也都忘记了我有这一把兵器一样。

        我临走这天,需要上陈世安那里取回我的工资卡,陈世安一直以担忧我们乱花钱为由,把我们的工资卡攥在手中,并且言明结婚后才能取回,好在我们工作的地方实在太过偏僻,根本找不到花钱的地方。

        陈世安执意要请我吃饭,那天只有徐教导员我们三人,在基地食堂里,我们点了几个菜,要了两瓶红酒,除了要我帮他们捎个问候与我的家人,祝我一路顺风以外,在那个时候,并没有什么多余事可说。

      第九卷第二章 列车艳遇

        我知道此时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陈世安和徐惠两人并不是那么多愁善感的人,此时请我吃饭一定有话要说,但在这种情况下,我不知道他们两个又会怎么说。徐惠帮我倒了一杯红酒,她自己也倒了一杯:“老七,这种红酒不错,你要慢慢品尝。”

        这是普通的干红,绝对不能算什么不错,怎么她会嘱咐我慢慢品尝。但我依然端起了杯,轻轻地点了点头:“谢谢。”轻轻地抿了一口酒,味道确实一般,但我的嘴唇却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张大嘴把一口酒含了进去,似乎是颗圆的东西。我镇定自若。把东西轻轻地含在嘴里,应该是一颗珠子,并不大,我心中一动,龙随云的两颗珠子都在徐惠手里,这难道是其中的一颗。

        我心里咚咚乱跳,但我明白徐惠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不知道这个珠子到底什么材质,也不敢咽入肚子,只好藏在自己的左腮,又要保持镇定,生怕露出破绽。下面的菜只好一口不吃,只是频频点头。

        徐惠和陈世安也没再多说什么,陈世安仿佛更老了,他的声音透露着疲倦。而徐惠的眼角上也有了皱纹。我突然有些伤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告辞出来时,徐惠突然抓着我的手,她轻轻地说了一句:“有些东西,在别人手里比在我们手里更有意义。”

        我没听明白,只是轻轻点着头,而陈世安只是拍拍我的肩膀:“要坚守自己的底线。”我只能点头,努力控制自己的动作。

        回到宿舍,我钻进卫生间里,轻轻吐出口中藏的珠子,那珠子发出紫莹莹的光,正是龙游江等待了六年没有结果的那颗紫微珠,这颗珠子被龙随云得到,龙随云死后又被徐惠得到,我曾经和徐惠要过,却被他冷冷的拒绝,想不到他现在竟然主动给了我。

        我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放置紫微珠和凤鸣剑,只好以放置凤鸣剑为理由,让后勤上给我配备了一个可以放置物品的贴身背心,把凤鸣剑和紫微珠放置进去。

        我突然想起徐惠说的那一句话:“有些东西,在别人手里比在我们手里更有意义。”难道他的意思是让我把这颗珠子送给那个吴江姑娘路丹枫,可他在山西还坚决不肯给我,为什么现在又改变了主意。

        后勤上已经买好了票,从北京到河南的直达火车票,是软卧,外勤组里兄弟纷纷过来送行,吴漱雪非常郁闷,她本来也想和我一起渡假,但上面给外勤组配备了一些新的医疗器械,需要她去学习使用。

        吴漱雪和苏原陪我去西单,王府井去买了礼物,后勤部门派车把我送到北京西站,这辆车直达武汉,正好从我老家所在的市经过。我们相互惜别。

        我提出重重的行李,跟随着众人,软卧在倒数第三节车厢,在列车员的帮助下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坐卧铺,以前上学时,因为家里穷,都是坐硬座,想不到现在我也能摇身一变成了有钱人。

        现在的卧铺车厢非常漂亮,也显得非常高级,每个房间可坐四个人,由于是始发站,我是第一个进到车厢的,我的坐位在下侧,我把东西放置好,拿出MP3,放在那里听歌。

        车门被咚的一声撞开,进来的一个小孩子,有七八岁的样子,打扮的非常时髦,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而在他后面的是一个美丽的【创建和谐家园】,此时的北京已经零下十五六度,车厢内虽然开着暖气,但刚开了没多久,此时的温度大概也就零度左右。

        但这个【创建和谐家园】却只穿了豹纹大衣,酥胸半露,下半截穿了个黑皮短裙,然后是黑【创建和谐家园】。这个女子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把外面的豹纹大衣脱了下来,露出曼妙的身材,她就坐在我的对面,在逗小朋友玩。

        他脑袋微斜,不经意间拨弄遮盖着耳朵的秀发,用点着豆蔻的指尖顺着发丝一直在耳垂和脖颈上跳舞,目光游离,嘴唇微启,再加上雪白的肌肤,芬芳的香味,在引诱人类最原始的冲动。我不得不说,这个女子太性感了,身材象个成熟的密桃,让人忍不着想扑上去吃一口。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列车上的艳遇,可惜的是她身边有一个小孩,这个女子有三十岁左右,我第一次发现成熟【创建和谐家园】的风情远非那些少女所能相比的。我拽出一本书,装着一边听音乐,一边看书的样子,但却心不在焉。

        难道在余下的行程里,我要和这个美丽的女孩子同行,可是我刚冒出这个想法,车厢门再次被撞开,首先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背包,跟在背包后的是一个男人气喘吁吁地声音。我急忙扔下书去帮忙。

        我错了,不是一个巨大的背包,而是三个,在背包后面是一个男人,胖男人,应该说他长的非常英俊,如果把他一分为三,那就更英俊了,他满脸笑容,整个脸就象开了口的包子。

        “谢谢。”他嘴里不停地说着这句话,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了。把东西搁在地上,他也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地上喘起气来,嘴里还在客气。他的票是我的上铺,但看这样子,他要爬上上铺真是一件困难的事,而且我也担心他把上铺压塌了怎么办?

        我主动和他换了床,睡在了上面,那胖子一边说着谢谢一边继续喘着粗气,过了好半天,他才平定一些,一把拉过一个背包,从里面拉出大包小包的东西。“兄弟,这是正宗全聚德的烤鸭,我上火车前刚买的,你尝尝。”

        我连忙说着不客气,婉言谢绝,那个胖子又让那【创建和谐家园】和小孩,他那背包里仿佛是个杂货铺,他一件件往外掏,艾窝窝、碗豆黄、驴打滚、开口笑、焦圈、糖耳朵,最起码有十几种,整个车厢里立马混合了十几种香味,闻起来十分怪异。他一边掏一边让我和【创建和谐家园】,盛情难却,我们只好每个人选了两个,那个小孩子也挑了两个。

        那胖子不再客气,甩开腮帮子,开始猛吃起来,估计这小子今天没吃饭,他如风卷残云一般,大吃起来,人的胃口决定人的体重,现在看来,果真不假。我好奇起来,这小子不会三个背包里都放着食物,他不会是个小食品贩子吧。

      第九卷第三章 突袭

        我们三个有一句无一句的聊着,胖子有个颇为文雅的名字叫唐诗,他是一家杂志社的记者,而那个女人叫何笑,去南方探亲,这个小孩子是他的儿子。我告诉他们我是山城博物院的工作人员,回家探亲,对我来说,这算是一次非常有意思的旅途收获。

        我一路上小心谨慎,这两个人看起来可爱无害,但在江湖上小心谨慎是生存第一位,我可不想明天早上只有他们三个下车。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靠在自己的铺位上,装着在听歌,看书。

        那个叫何笑的女人也上了上铺,她俯身在我的对面,胸部的春光全露,波涛汹涌,让人几不能自持,她把一个手指含在手里,整个身体成S形,两只眼睛幽幽地看着我,似笑非笑。

        这是个奇怪的场景,上铺里那【创建和谐家园】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下铺里小孩子在吃着零食唱着儿歌,他断断续续唱歌的声音和唐诗大块朵颐的声音,混和着各种美食的香味,加上我坐卧不安地看书。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君子,如果此时没有胖子和小孩,能不能抵抗着【创建和谐家园】的诱惑还真难说,但我也不是禽兽,还要顾及自己的身份和纪律,此时只能心猿意马,血肉贲张,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呼吸来压抑自己的冲动。

        这二十多个小时的行程对我来说是幸福和痛苦的聚合,我只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努力集中在手中的这本书上,把自己的所有思绪都集中在已经很久没有回去的故乡,近乡情更怯,不知道我的家乡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但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两个人并不是杀手,他们既没有偷袭我,也没有暗杀我,我们相处的颇为融洽。直到第二天晚上将近十点才到了我家乡所在的豫南某市,我带上行李,和他们挥手告别,这两个人还要接着往南走,走完他们的旅程。

        走下车门,外面的寒风让我激冷冷地打个冷战,此时,火车站外通往家乡的班车已经没有了,我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找家酒店住下,另一个就是包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去,考虑到老家山村的人睡得很早,此时就算回去也已经很晚了,我决定找一家酒店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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