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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鼎革》-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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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纵这个“一年不许出门”的话左右不过是个玩笑话,可开头那句却是让清荷与莲香听了身躯都是止不住一颤,却是知道谭纵这是当着众人的面把几人的名分定了。不过好在谭纵也仅仅说苏瑾是作姐姐,却未说苏瑾是作大妇的,因此想通这里面关窍的清荷便是心里头一喜,只有向来糊涂的莲香在那嘟着一张嘴。

        莲香最拿手的便是伺候人的本事,说白了也不过是些宅门大院里头争宠的手段,这会儿被谭纵一番话给绝了路子,哪有肯依的道理。只不过这会儿便是连清荷都不敢说话,她又哪里敢发脾气,只得使些小性子跺跺脚跑了。

        “这丫头倒是一派天真。”谭纵丝毫不觉得自己这弱冠的年纪称十【创建和谐家园】的莲香作丫头有什么不妥,只是拉过苏瑾轻声吩咐了几句,见苏瑾虽然迟疑了片刻,但最后仍旧点下了头,这才松了口气嘱托苏瑾早去早回,又吩咐清荷过来帮自己解下身上的绷带。

        见苏瑾一副皱眉模样出去,清荷心里忍不住好奇问:“老爷,苏姐姐这是作甚子去?”

        “让她去钱庄取些银子去帮你们几个赎身子。”谭纵混不在意道了一句,又扯了已经解下来的绷带拿过来仔细看过了,又不放心地在背后摸了摸,觉得无甚大碍了,这才心里松了口气,顺着搭好的木架子这才进了浴桶里头,浑然不管自己一身【创建和谐家园】的样子把那边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羞的满面臊红。

        方一进浴桶,适宜的水温便让谭纵舒服的忍不住【创建和谐家园】出声,又觉得自己背后麻痒难当,却偏生记起了昨晚上那宝芝堂的老大夫说的不可抓绕的禁忌,只得强忍着坐在水里,看着羞红了脸弄的手脚都不爽利的小丫头有一瓢没一瓢的给自己浇水。

        那边清荷也是木讷了许久,直等谭纵在浴桶里都睡着了这才缓过神来,连忙扯过同样不剩多少力气的露珠,吩咐她速去秋月楼,务必把自己与莲香私藏的银子都带出来,这才接过了露珠的活计,细心给谭纵洗浴起来。

        待谭纵苏醒过来的时候,日头都已经架到了正当中了,暖洋洋的太阳洒下一片片金芒,院子外头也不时出来客栈小二唱菜的声响,隔壁厢房里头也有细微的谈话声传来。

        见自己不知被谁又抬回了软榻上,谭纵也无甚奇怪的,只是掀开身上薄被,穿了床脚架上放好的木屐,便这么穿着贴身的衣裤往隔壁厢房过去。

        “这事儿,要我说可多亏了那位蒋公子了,否则只怕那老鸨断不至于这般轻易肯放人,便是连银子都没敢多要,竟真按那契约上写的只拿了五两银子。”

        听这娇媚声音,又说的这么肆无忌惮,丝毫不怕别人猜忌,谭纵便知道这说话的定然是什么心事都摆在脸上的莲香。谭纵知道,家里也就她这女子会这般毫无心机了,苏瑾和清河是断然不会如此的。不过,正是因为这般直爽的性子,反让谭纵更喜欢她些。

        “说来也是。只不知那蒋公子是甚子人,只看胡三在他面前的老实样,只怕就不是个普通人物。听露珠说,昨晚那胡三可是威猛的紧呢,小姐平日里可不就最喜欢这等英雄人物么,也不知他与亚元老爷比起来谁好些。”

        这声音谭纵倒没听过,不过看她称呼莲香为小姐,谭纵便猜到这女子应当是莲香的随身丫鬟,估计是这次被一起赎了身子,跟过来了。况且,估计也就莲香这般大咧咧的女子才会教出这么个口无遮拦的丫鬟来。

        对于自己女人谈论别个男人,谭纵倒不会似这会儿的男子那般闲到去置些闷气,只觉得这些便如再后世时,自己的老婆情人在自己面前与其他朋友谈论哪个男明星更帅气一般,着实是再正常不过。

        至于那什么蒋公子和胡三的,谭纵却是暗自留心起来,只觉得这两位指不定会与自己有些纠葛。

        “小丫头多嘴。”

        莲香虽然没甚子心机,可多少还是懂些礼法的。见自己的丫鬟竟然这会儿还把自己往日里的昏话拿出来说,顿时把莲香吓得变了颜色,连忙止住了丫鬟的话,呵斥道:“你这小娘皮当真是不懂事,莫非不知晓你家小姐现今已然进了谭家的门了么,竟然还在这说这等子话。这话莫说是被苏家姐姐听着,便是被清荷姐姐听了只怕也讨不了你的好去!若是被相公听了,只怕今儿个便要把你家小姐赶出门去了。”

        听到这儿,谭纵却是忍不住哑笑起来,知道这女子吓的够呛,顿时随手揭开竹片串成的门帘走了进去。这厢房这会儿恰好顺光,这门帘一掀开,顿时引了一大蓬金光进室,直把站在门口的谭纵映衬地便如一幢金人一般,好生伟岸。

        待谭纵将门帘放下,莲香这才瞧见进来的是谁,顿时脸色就变了。说就到,说别的男人好的时候被自己男人抓个正着,这可不就是祸事么!便是那丫鬟也是变了颜色,直接膝盖就软了跪倒在地上,一个字也不说,只是哭的不成样儿朝着谭纵一个劲磕头。

        “起来罢,瞧你们吓成这般模样,莫非我是吃人的老虎么。”谭纵上前两步将那丫鬟扶起来细细打量了一番,只觉得这丫鬟竟然与莲香一般,脸模子也是带了几分媚气,只觉得果然是什么样的小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不仅说话就连样貌都有几分相似。

        谭纵瞧了瞧室里的摆设,除了最里头摆了张木床外,也就莲香【创建和谐家园】底下的长榻能坐人,便不管莲香这会儿的模样,只是拿身子往上面一躺,顺手捞过莲香的大腿当了枕头。

        “你这丫鬟和你都是一般模样,也是个把不住门的,什么话也敢说。今儿个也就是遇见我了,换个人只怕便得把你们这对小姐丫鬟给扫地出门。”说着,谭纵拍拍莲香大腿道:“别愣着了,给我说说,那蒋公子、胡三又是怎么回事。”

        那边莲香见谭纵似乎真的不生气,也是心虚地吁了口气,连忙使眼色让自己的丫头花蕊去倒茶。她还记得谭纵说过的,只说要杯白开水,不须放茶叶,这规矩倒让花蕊愣了会神——她还从未听过还有哪位老爷跟那些粗人一样只喜欢喝凉白开的。

        待那边花蕊端了杯半温的白开水过来,莲香已经连说带比划的把事情说的差不多了,谭纵也是这会儿才知道事情多了什么变化。

        “按你的说法,那胡三果真是成王府的?”谭纵皱着眉头,仔细思索了一番,暗想这么个武林高手,又带着成王府的腰牌,断然不会是临时起意来南京府见识江南风月的,只怕多半是肩负什么特殊使命才对。而这会子在南京能算的上是特殊使命的,似乎也只有那么一回事了……

        “难不成真是为了南京府河堤贪腐案来的?”谭纵一边吃了颗莲香递到嘴边的蜜饯,对这女人用手指悄悄挑逗自己嘴唇的意图视而不见,只是继续思索自己脑袋里的问题。

        “那蒋公子又是如何模样?”谭纵思索了半天后又问道。

        “听花蕊小丫头说的,似乎比相公还要俊俏些呢。”莲香想了半天终于蹦出这么一句话来,直把谭纵臊的没脸没皮,只觉得这个女人果然是典型的胸大无脑,竟然在自己男人面前说别的男人更俊俏。

        不过,谭纵也懒得去理会这迷糊女人,只是继续细问道:“不是模样,我是问这人的做派,身边可还跟着什么其他人?可有什么别的特征?”

        “哦,这些啊,我也未见过这人,只苏姐姐与花蕊见过。只可惜苏姐姐这会儿似是又出去了,也不知道忙什么,不若你问花蕊吧。”莲香偷偷狡黠一笑,为自己偷偷埋汰了苏瑾一次而高兴。

        只是她却不知道,谭纵对女人私自外出却是根本不以为意的。想当初在后世那会,自己的女人还跑外头旅游大半个月,外加看了场某歌星的演唱会才回来呢,他也半点反应也没有,这会儿更不会莫名其妙去怀疑苏瑾了。

        “花蕊?”谭纵转头看了眼正在窗下做女红的小丫头,将她唤来给自己捶腿,这才问道:“你且说说,你都看见啥了。”

        花蕊想了半天后才道:“回老爷话,奴也未真个见着那蒋公子,只是见那胡三从一间厢房里出来,又拿了什么信物给妈妈,妈妈便将契约给了苏大家了。别的奴也不清楚。”

        “哦,他拿着信物出来?”谭纵寻思了会,心里渐渐有了想法:“看来这事还真要等苏瑾回来才行,怕是这位蒋公子来头不小啊。”

        要不怎么说人就经不起念叨呢,这边谭纵刚想到苏瑾,那边门帘便掀了开来,正是苏瑾与清荷,身后面还跟着清荷的随身丫鬟露珠还有另外一个谭纵未见过的小丫头。

        这小丫头羞羞怯怯的,似是不敢见人,便是给谭纵作个福都小家子气的很,倒似是把谭纵当成了吃人的老虎一般。

        待清荷把露珠、花蕊与那小丫头都撵出去准备午饭,往床里头移进去让出位置给苏瑾两人落座后,谭纵这才开口道:“那小丫头又是怎么回事,似是怕我还是怎的?”

        苏瑾瞧了瞧正低眉顺眼给谭纵捶腿的莲香一眼道:“小蛮那丫头自个走了,我便回楼里去挑了个小丫头过来,否则身边没个人伺候也不成。”

        “哦。”谭纵示意知道了后,又转话题道:“适才我听莲香说过了,今儿个还亏了那位蒋公子相助,只不知这位蒋公子又是什么人?竟有这般大的脸面,竟然让秋月楼这般乖巧的放人,便要银子也不敢要。”

        听谭纵提及蒋公子,便是清荷都忍不住拿眼睛狠狠剜了莲香一眼,只把这个藏不住事的女子弄的连见人的勇气都没了。

        “妾却是正要将这事说于相公的。”苏瑾微微吐了口气,又斟酌了会,这才说道:“我与那蒋公子初始相逢于苏州……”

        “打住!”谭纵见苏瑾似乎是要交代全盘底细,连忙喊停道:“这事儿你别与我说这般清楚,我只问你那蒋公子是什么人,你只告诉我这些便是了。”

        那边三人听了,都是齐齐的脸色一变,便是莲香捶腿的手也停了下来。

        见三人神色怪异,谭纵颇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奇怪道:“你们怎的这般神色?莫不是我说错话了?”

        谭纵这话一出,三人脸色更差,几欲垂泪。

        “喂喂喂,你们哭什么啊。”谭纵这会儿坐不住了,连忙爬了起来,看看小迷糊莲香,又看了看苏瑾,再看了看坐床那头的清荷,只见三人都是一副暗自伤神,感叹身世的模样,顿时有些明白过来了。

        “我还当你们是作甚子呢,原来是心多了。”谭纵也察觉到自己适才的表现似乎有些跟时代脱节了,连忙挽救道:“你们三人且记住我的话:你们先前做过什么,干过什么,结交过什么朋友,我是统统不管的。倒不是我心里藏着看不起你们过往的心思,只是觉得这真没什么大不了,活在这世上谁还没个强颜欢笑,便是当今张首辅阁老老大人在皇上面前也得笑着。便是皇上,在自己宠爱的小皇子小公主面前,不也得好言好语的陪笑脸么。”

        就谭纵最后这句,放在后世明清二朝,那便是个大不敬的罪名,被抓着了就是个死字。不过大顺朝则相对开明些,这些荤话即使别人听去了也只是笑笑罢了,却不会兴师动众。因此苏瑾也只是拿手遮了谭纵的嘴,顺便剜了谭纵一眼,怪他无事生非乱说话。

        “好瑾儿,你们便不要多心了。”说罢,也不顾清荷与莲香还在看着,便把苏瑾搂进怀里肆意轻薄了一阵这才道:“实是这人的身份关系到一件大事,我才不得不这么慎重。”

      第16章 投石

        苏瑾又拿眼仔细看过谭纵神色,见他不似作伪,也只得先把心里头的不爽利收了。又轻轻推开谭纵搂着自己轻薄的坏手,略微收拾了一番,这才点头道:“相公这话却是没错,这位蒋公子与那胡三的确来历非凡。”

        “胡三我已然知道了,便是成王府的么,只怕在王府里头的身份还不低,即便不是王爷的伴当,怕也是个武艺教习。只是那蒋公子的身份却不好猜了,这人名五倒与成王在诸皇子的排名相若。只是按大顺律,这皇族子弟未奉诏却是不能随意离开京城的,也不知你那可有什么蛛丝马迹没有?”谭纵细细思索了一番,只觉得这位蒋公子只怕真的便是那成王了,只是这事事关重大,在未确定之前贸然接触的话,反而不美。

        那苏瑾是个玲珑心,只看谭纵神色便知晓谭纵心里怕是已然猜到什么,只是这会儿还缺少佐证,难以明判,因此便娓娓道出一段典故来:“传闻太祖皇帝建国后,极喜微服出访,而他每次外出必只用一个化名……”说道此处,苏瑾忽地住嘴,显是要卖谭纵一个关子。

        只可惜苏瑾却是忘记了,这房间里却是还有个心直口快,急于表现自己的迷糊蛋,因此不等她这关子卖出去,便被人免费奉送了。

        “这事我知道,清荷姐姐曾与我说过,太祖皇帝最喜欢用的便是蒋先云这化名了吧。便是后来的几位先皇微服出访时也多爱用蒋姓化名来着。”说着,莲香还故意挺挺胸脯,示意自己博闻广记,应当嘉奖。

        那边厢的清荷却是忍不住一抚额,只觉得今儿个这莲香妹妹果然是个不通世事的:明显这会儿是家里的大姐与相公在那儿调情,你偏要去插上一脚,却不是自己找厌又是怎的!

        “说不得,以后还需多教教这傻妹妹才行,否则便是哪日里得罪了家里的大妇也不知道,那便当真是自己找死了。”暗暗在心里头存了这样的心思,清荷便再懒得听床那头的话语,只是思考起如何给莲香上一课来。

        那一头,谭纵果然如了莲香的愿,开口赞了一句道:“莲香果然博闻广记,便是这等事情也记得。”又举起手来,在这得了赞赏正开心的丫头鼻尖上轻轻一捏,显得无比亲昵。

        随后,谭纵又沉吟了数息时间,这才缓缓道:“只怕这位蒋公子的身份当真如我所想的一般了。”

        那边苏瑾也是点点头道:“怕是如此了。只是不知这位成王为何这会儿来南京府,又为何会与那百里家走在一块?”

        “百里家?”谭纵一愣,随机醒悟过来道:“便是城外那家号称南京府第二的百里家?”

        苏瑾轻挽额前秀发道:“便是那家百里家。今儿个在秋月楼能这般顺利,正是借了百里家的人情,我也是今儿个才知晓,这秋月楼竟然是百里家的店铺,难怪从未听人说过有人在秋月楼里闹事的。”

        谭纵却是懒得去想秋月楼的背后老板是谁,只是暗暗把这里面的几条线牵到了一起,随即忍不住兴奋地直起身来击掌道:“呵,想不到这里面的门道还挺多,怕是朝廷准备这招暗手准备多年了。”

        说罢,谭纵差点脱口而出想要苏瑾拿电话号码来,可见得苏瑾的一身古装打扮,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已经魂穿,却不可如后世那般钻营。只得又慢慢躺了下去,暗暗思索如何才能搭上成王的这条线。

        谭纵此时已然肯定,朝廷,不,准确的说是当今的官家,这位皇上彻查南京河堤贪腐案得决心必然极为强烈,否则断不至于派了一前一后两拨人来,甚至其中的一路主事还是当今的五皇子。

        而且,按苏瑾的说法,这位成王可是早早就下了江南,甚至还去苏州那边绕了一圈回来,只怕不是此案与苏州有些关联,便是去苏州秘密调动人手。

        只是不管如何,这位成王只怕已然成为这次河堤案得主事,若是谭纵想要顺利在这大顺官场中起帆,说不得便要与这位王爷多多接触,好借一借这股大东风。

        而见到谭纵这般苦思模样,那边的苏瑾却是有些误会了谭纵的意思,只道谭纵正在为如何与成王接触而苦恼,却不知谭纵图谋的更大。因此,当谭纵听闻苏瑾可为了自己前去邀约“蒋五”前来一叙时,立马便制止下来。

        “这事却不是这般简单,你且容我好好想想,无论如何须得想个妥当的方法。”说着,谭纵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丝灵光,谭纵细细思虑一番,觉得此法可行,即便钓不出蒋五这条大鱼,也能把曹乔木这只泥鳅钓来,因此便开口向苏瑾问道:“那蒋五可留有什么信物与你?”

        苏瑾虽然不知谭纵意思,却仍然点头道:“有一柄折扇,被我收在盒子里头。原本是打算事不可为时,央求他出面救相公出来,却不想相公急智过人,竟然自己脱身而归,因此并未用着,便还放在那。”

        苏瑾这番话里无疑透露出了两个意思:其一便是她已然猜到谭纵昨晚会有磨难,其二便是她已然做好了营救谭纵的准备。

        谭纵哪会听出这些,因此也是心里头感动异常,便又将这女子搂进怀里亲昵了一番,不想却又把谭纵背后的大靠枕得罪了。

        说不得,莲香便赌气把谭纵的脑袋从自己的大腿上一搬,顿时让谭纵从亲昵中醒过来。

        “这丫头倒是吃醋了。”谭纵也不生气,只是又爱怜地捏了捏这迷糊丫头的鼻尖以表亲昵,这才吩咐苏瑾道:“你待会便喊你那丫头把那柄折扇送至当铺去。切忌须得百里家的当铺,千万莫要送错了地方。”

        苏瑾一愣,随即便想到谭纵的意思,忍不住在心里头暗道了一句:“相公这招投石问路倒是用的巧妙,只怕便是那些沉浸官场多年的也未必有这番心思,却不知相公这等日日读书的士子又怎会有这许多心思的。莫非当真是天赋异禀?”

        谭纵却是不知道苏瑾的想法,只是将头深深埋入莲香胸口,也懒得理会这女子那副欲拒还迎的姿态,只是暗想道:“是龙是虫,便赌这一铺了。”

        而谭纵却不知道,原本在他心里计划要两三天才会有反应的百里家竟然在当晚便发觉了这柄折扇的异常,因此便急忙送出了城外,未过多久便又落入了蒋五手里。

        “公子爷,你且瞧瞧这柄折扇,可是你当初身上那柄么?”百里归神色恭敬地将手里的折扇呈上,待蒋五接过后,又连忙后退几步,这才如木雕般在房中站住了。

        这折扇本就是蒋五的随身之物,平日里不知把玩了多少次,因此只是粗略看了看便点头道:“果真是我那把,只是此物怎的在你手里?”

        虽说蒋五语气平淡,可深知皇家子弟脾气的百里归却不敢拿蒋五的好脾气当好欺负,甚至清楚自己玩一一个回答不好的话,虽说不会当即身死,可日后的好日子只怕也难再有了,因此便连忙解释道:“回公子爷话,此物午间有一丫鬟当在我家当铺里,且是定的五百两银子的死当,下面人收了后便连忙送了过来。”

        “死当?”蒋五倒不会怀疑百里归撒谎,因此暗自只是疑惑道:“难道苏大家缺钱两了?也不该啊,只那两个女子便省了她许多银两,又如何会缺银子的。”

        心里虽然有了结论,可蒋五却仍然不敢确认,于是抬头问道:“与此物一同当的,还有何物?”

        百里归毫不迟疑道:“就只此物,未有其他了。”

        “奇怪。”蒋五疑惑稍解,可心中却忍不住升起一个更大的疑惑:“苏大家这番举动又是为何?莫不成是那谭纵吃醋,硬要苏大家将此物扔了?”只是这话他却不好与百里归讨论,只得让百里归退下,这才开口道:“乔木,你与那谭纵接触过,你且说说此子为人如何?”

        此时屋里空无一人,可蒋五话音方落,房梁之上边倏地落下一个人来,正是曹乔木。

        与百里归不同,曹乔木在蒋五面前却是随便的多,径直拉了张椅子便坐了下来。又给自己倒好茶,这才开口道:“此子与普通士子决然不同。我观他说话做事都老辣异常,而且人有急智,更敢拿自己生死行险,根本不似普通士子那般稚嫩,反倒像个老于世故的官场老手,端的叫人看不透。”

        见曹乔木这般吹捧谭纵,蒋五却是有点不信,便忍不住奚落道:“哦,能当的‘神眼曹’一句看不透的,这世间可是不多,你当真如此看好他?”

        “看不透便是看不透,有何好说的。”曹乔木轻嘬一口茶水,这才没好气地回道:“我昨晚仔细想过了,似昨晚那般的死局,便是我一个不小心也会陷在里面。可那谭纵看似狼狈,可以我观之,他却是游刃有余,甚至第二局更是随手破之,便如羚羊挂角一般。”

        曹乔木的这一番话,倒激起了蒋五的傲气,忍不住便要曹乔木将昨晚的事一一道来。待曹乔木仔仔细细说完,蒋五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道:“这人果然胆识过人,竟然敢在火场里硬生生地忍这般久,只怕便是你那些手下也未有几个敢这般做吧。”

        “此话倒也不尽然。”曹乔木却是摆手道:“我观他伤势,也不过是后背伤的厉害些,可也不过是些烫伤,却不是烧伤,想来他事先却是做了准备的,因此只伤了后背,却未伤着其他地方。其余几处不过是几颗火泡,想来是从火场中出来时无意中被烧着的。”

        “如此说来,这火还真是他放的了?”蒋五瞧了一眼曹乔木,见他只是在那喝茶,便忍不住自己分析道:“依你所言,这把火烧的如此蹊跷,只怕里面有些文章啊?难不成,谭纵是为了帮王家毁掉那些账簿?只是,你不是说王家后面还派了人给谭纵布了个死局么,谭纵又怎可能为了王家做这等事情,难不成是为了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只怕不是这般简单。”曹乔木听过后忍不住冷笑一声,却又不理会蒋五,只是自顾自喝茶。

        见曹乔木住口不言,已然被掉起了好奇心的蒋五便忍不住开口威胁道:“好你个曹二,你今日若不与我说清楚了,回京后我便与二姐说你在南京府里头找了个相好的,夜夜笙箫,乐不思京了!”

        “你便惯会拿你嫂子压我,也不知我上辈子倒了什么霉,怎会认识你这等人。”只是蒋五的威胁实在太狠,便是曹乔木这等不为权势低头的硬汉这会子也不得不暂时妥协。

        既然要说清楚其中关窍,曹乔木便仔细斟酌了一番,将事情理顺后,这才开口道:“王家的长子王动与谭纵有夺‘妻’之仇……”

        曹乔木刚说,冷不防便被蒋五喊停道:“打住!什么夺妻之恨,你切莫乱说。”

        “也就你这浪荡公子才会迷恋那苏瑾,还巴巴地将自己折扇送了过去,当真是丢了皇家的颜面。”曹乔木却是懒得看蒋五涨成猪肝的脸色,径直道:“你若想我说清楚,便仔细听,再打断我可不说了。”

        “好吧,好吧,随你。只是你记得,不可再埋汰苏大家了,否则我断与你拼命!”

        “切,懒得理你这家伙。”曹乔木嗤笑一声,可也知道这位王爷虽然在诸皇子中算得上聪慧,可终究少了些城府,若是真惹怒了,便是自己这挂着“半个姐夫”的人也吃不了兜着走,因此也不敢再激怒蒋五,这才又开口继续道:“有这么一道杠子掐在中间,似谭纵那等人物怎可能为王家做事,所以大牢的那个局便不需再细说了,关键还是在府衙库房那处火场。”

        蒋五见曹乔木说到关键处又停下喝水,便忍不住连忙追问道:“哦,你不是说那火是谭纵放的么,难道里头还有别的隐情不成?”

        “火自然是谭纵放的无疑,可里面也必然有些隐情。”曹乔木说着,思绪便忍不住又回到了那个火场,眼前便忍不住浮现出那个人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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