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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仅如此。只看这脚印,深而不散,只怕这人下盘的功夫极稳,怕是个中高手。只是这人似是身负重物,是以步伐难以迈大。而这数百步里,这脚步丝毫不减凌乱,显然另外一人不曾从中捣乱,否则这脚步断不能这般齐整。”
“曹大人,我于这刑名一事甚不熟悉,你便是与我说这般多也无用。你且告诉我,究竟如何便是了。”张鹤年说完,忽然看到牢头已然领着几位狱卒走了过来,便撇下了张鹤年,径直对王三道:“你便是牢头?你且将一切事宜说来。”
那王三早已经得了吩咐,一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反正是死死咬住谭纵是跟着黑衣人一起走的。
“混账!”张鹤年忽地就是一巴掌打在了王三脸上,怒色道:“你且当我无知么!此处只有一处脚印,你且告与我,谭亚元又是如何跟那黑衣人走的,莫不成他谭亚元还能万里无痕不成!”
王三被张鹤年打了一巴掌正发懵呢,冷不防被张鹤年这么一问,顿时脸色一变,这才明白自己的话竟然这么快就被人拿住了痛脚,顿时脸上汗流不止,整个人也不晓得说话了。
就在这时,那群狱卒里忽然有人抢声道:“启禀大人,那犯人确实是随那黑衣人走的。只是并非是在地上行走,而是那黑衣人背着那犯人走的。走时那犯人还不停说话,提醒那黑衣人何处有守卫。”
“哦?”张鹤年一听,连忙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曹乔木一眼,显是想从曹乔木处得些讯息。
只是曹乔木却是毫无反应,仍子皱着眉头盯着地上的脚印在那不言不语,让张鹤年恼恨不已。
只是这会儿,张鹤年却是打死了主意,定然不能让谭纵被人扣上主动逃狱的帽子。可张鹤年也不能做的太显眼,而曹乔木此时又不肯说话,因此只能话锋一转道:“你这人倒是心细,却不知道是甚名字,明日或要你上堂呈证。”
“回禀大人,小人唤作春二。”
王三早已经听出了说话的人是春二,虽然不知这位大爷是什么时候换好了衣服跟着自己过来的,可这会儿显然不是相认的时候,因此只是低眉顺眼地在张鹤年面前矗着,只拿着耳朵听两个人的对话。
“春二?”张鹤年对这个名字倒没什么感觉,似这等人用这等名字再正常不过,全国各地都是这般模样。只是,看着这貌似恭敬的春二,张鹤年却始终觉得这人不似个狱卒。
只是此处不管是牢头还是其他狱卒都未做声,所以张鹤年也只能熄了心中的怀疑,只得把这群人晾在一边。正想问曹乔木时,忽然发觉曹乔木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大牢门口,顿时快步跟上道:“曹大人可是发觉了什么疑点?”
“说不上,只是觉得这人的脚步似乎一边重一边轻,倒不像是背着人的。不过,还是先进去看看方好。”曹乔木说着,也不等人掌灯,径直走进了大牢里头。
他本就已经来过一次,这回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因此径直走下了石阶,看了看门口的两件相对干净的监牢,一间毫无痕迹,另一间却有诸多杂乱脚印,顿时知道这儿应该就是谭纵所呆的地方。
“奇怪……”曹乔木看了一眼门口的痕迹,指着门口那一大滩被压平了的白粉道:“张大人且看此处。此处分明是有人卧倒于此,方才将此处白粉压至扁平。可见此处必有人被人击倒在地,方才有此痕迹。”
“曹大人意思是,谭亚元是被人击晕了掳走的?”张鹤年眼前再度一亮,只觉得曹乔木从未如此顺眼过。
“似乎便是如此了。”曹乔木也是难得的舒了口气。
虽然他看起来一直冷静异常,可实际上却是和张鹤年一般紧张。只不过,与张鹤年不同的是,他完全不信谭纵会愚蠢到逃狱而去。而如今,有了这般佐证,即便南京府衙想以逃狱定谭纵的罪,他也大有话说。
只不过,他却不知他还是小看了谭纵。
“二位大人还是别猜了,那人却是我打的。”
“恩?”曹乔木和张鹤年同时一愣,几乎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身死囚服的谭纵从墙角翻过身来,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想不到二位大人倒是好闲情,这般时候了竟然还下监牢来探望学生,当真是让学生愧煞。”谭纵站起身来,也不管头发披散着失了士子仪容,只是对着张鹤年和曹乔木拱了拱手。若是撇开谭纵此时的装扮,他这会儿倒也算是一副潇洒姿态。
张鹤年是个当老了官的,而曹乔木也是个老刑名,两人虽然一时不解,可随即便想到这事只怕大有蹊跷。
而谭纵这边也是苦等张鹤年与曹乔木许久,见两人醒转过来,连忙拱手道:“学生只在这呆了不足两个时辰,却已然经过了两拨生死,还盼两位大人能接我出去,否则学生也无法肯定明日再见时究竟是死是活了。”
谭纵话里说两拨生死,在曹乔木看来未免有危言耸听之感。可看整个逃狱事件,他却也同意必然有人在暗中构陷谭纵。而此时张鹤年见及谭纵无恙,已然欣喜若狂,被谭纵拿话一说,早已经是迫不及待,只等曹乔木同意了。
综合过利弊,曹乔木也只能微一点头,示意谭纵可以出来。待兴奋异常的张鹤年唤来崔元开了牢门,谭纵却是对着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神色的崔元拱手谢过,随即跟着两人走出了牢门。
“大人……这……”待看见跟在曹乔木与张鹤年身后一脸平静的谭纵,不管是春二、王三还是李五,同样与崔元是一副表情。
“谭亚元我们便接回文渊院了。明日一早,我等自然带其前去府衙。你们自可向上禀告。”曹乔木随口吩咐了一声,径直带着谭纵走了,只留下了一地的不可置信。
有曹乔木开口,谁也不敢拦着,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一行五人离去。
“二爷,你看这是怎么弄的?那家伙不是逃了么?”王三结结巴巴地说着,只觉得今儿个晚上着实遇上鬼了:明明逃出去的人竟然又跑回来了!
“逃?怕是中了那家伙李代桃僵之计了!”春二呸了一声,也懒得与王三这等蠢货多话,连衣服都不换了,只是唤人牵过自己马来连忙向王府别院而去。
“想不到谭亚元倒是行的好计策。”
坐着高背椅,品着新煮的吓煞人香,听完谭纵说完经过,张鹤年混不在意谭纵告罪说自己放了一个死囚,只是忍不住夸奖了谭纵一声。
死囚品行好不好,是否是冤假错案他却是懒得管的。反正这等越狱一事,即便是有麻烦,那也是南京府的事,与他却是无关。至于谭纵牵扯其中,完全可以一推二五六,就说是他被打晕了,那黑衣人原本便是来劫那死囚的。
总之,谭纵无事那便成了,其余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小节!
至于曹乔木这边,只看他愿意将谭纵接回文渊院便知道这人不会管这等小事,张鹤年更是不担心了。
“这招李代桃僵谭亚元使得的确不错。”曹乔木也是难得的夸了谭纵一句,随即又沉下头去。自谭纵回来,曹乔木便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他在思量什么,只是埋着头在那喝茶,却是没怎么理会谭纵与张鹤年在那说些闲话。
“如此,亚元公便在此处小息片刻,待七时了,再去府衙面见王知府不迟。我却是真个乏了,这一夜还真是长的很。”张鹤年一甩袖,却是比曹乔木先一步走了。
那边曹乔木似是也惊醒过来,对着谭纵也是告辞离开。
看着空无旁人的大屋,谭纵也是满足地一伸腰,找了几把高背椅拼成一排惬意躺下,这种事情他读书那会倒是干的挺熟。
“这才算是今日事今日毕啊~”谭纵感叹一声,径直翻身睡去,也懒得再去想这短短一天发生了多少大事,又几次让他出生入死。
对于曹乔木的转变,以及张鹤年的强力支持,他现在更是懒得再去多想了,这里面无非官场是非而已,至于其中细节一切待明日回归再细细旁算不迟。
一切,自留待明日!
第13章 明晨
喝了一下午的酒,又忙碌了一个晚上,谭纵这一觉睡的极沉,便是连梦也难得的没做一个,苏瑾什么的直接就被他抛在了脑后。
可惜,他睡下去的时间着实太晚了,因此还没睡足,便被人摇醒过来。看着几员面色恭敬的小吏把洗脸水什么的准备妥当,谭纵也是难得的大伸了个懒腰,把昨天的疲劳赶走了大半。
接过皂巾,仔细在脸上擦干净了,又擦干净了头上的白灰。这白灰是他昨儿个晚上为了扮那死囚自个洒的,否则也难以瞒过崔元,毕竟两人头发的发色差距颇大。再接过小吏递过来的新儒衫,谭纵也不避嫌,直接当着这些小吏的面,把身上的死囚服换了下来。
没几时,谭纵又变成了那个面色俊雅的亚元公。
“亚元公,昨夜睡的可好?”
正吃着小吏端来的新鲜出笼的包子,谭纵耳朵里便传来了曹乔木的声音。
扭过头去,见曹乔木气色好极,谭纵不由感叹一声这人的身体素质果然变态,昨晚上这等事情过后,今儿个一早还能有这等气色,当的是难得——只怕张鹤年就得顶着两个黑眼圈过来。
对于曹乔木与昨晚火场时截然相反的态度,谭纵也懒得去想,反正他是打算清楚了,自己那招暗手却是不会这般容易拿出来的,所以对这曹乔木也是无需理会这般多,只对着这人多打几个哈哈便是。
当然,也别委屈了自己,这可是头一条。
有了这等计较在心底里,谭纵面上自然就摆出了一副笑容,便是连手里的包子都懒得放下道:“曹大人来的正好,这包子可正新鲜热乎着,还有这豆浆,实打实的鲜美,您正好来尝上几个。”说罢,谭纵又连忙招呼门口守着的小吏再去叫些包子来,顺便再多打点豆浆。
谭纵这会儿完全不拿自己当个嫌犯,反而倒像是这些小吏的顶头上司一般。
“那敢情好,我正没吃呢。”曹乔木也不知道是转性了还是怎的,反正是不跟谭纵客气了,直接坐在了谭纵的上手,便曲着无名指尾指,直接用其余三指捏起只包子来放进了口里。
这三根手指不似普通人那般微微曲着的,而是崩的笔直,似是捏着什么暗器似的。
曹乔木这般捏东西的模样,谭纵是看的的。似这等模样吃包子的,他倒是见过,不过那是在后世,在江浙一带吃灌汤包的时候,吃普通包子可没见过谁这般拿过。
只是谭纵先前在火场那便发觉了这位监察出来的曹大人手指纤细,又听张鹤年提过曹乔木在大牢校场里头分析的,因此也猜着了这位监察大人只怕身份也不一般,至少身上带了身不俗的武艺。
谭纵记得清楚,曾有一位“先贤”说过:江湖乃是江山一隅。所以,曹乔木身负武艺,他是一点都不吃惊的。
两人这厢正吃着,那边张鹤年也从房间里转了出来。是时只有六时,离府衙开衙的时候还有一个小时,因此他也不着急,便这么慢悠悠的踱了进来。
谭纵见他进来了,自然又是招呼小吏去填了些早点上来。
“这包子倒是极好的,我这些时日在南京府,最喜欢的便是这包子了。”张鹤年嘬了口豆浆,又吃了口包子,一脸的惬意。
只是正如谭纵所想,这张鹤年别看年纪只有三十五六,正当壮年,可经过昨晚上那么一番折腾,今儿个果然顶着对黑眼圈。虽然施了些粉掩饰的好,却也经不住谭纵这有心人的偷偷打量,因此便暴露了出来。
谭纵这会儿吃好了,但也没处可去,只能在这儿坐陪。听见张鹤年说吃食,便忍不住毛遂自荐道:“若是两位大人不急着回京,学生倒愿意领大人在这南京府里好好逛逛。这南京府里头的好吃食我却是都清楚的,定不会教大人失望。”
“哦?”张鹤年呵呵一笑,却是无奈道:“那倒是好事。只可惜,皇命难违啊,今儿个帮亚元公了解了这场官司,我与几位同僚便得回京城吏部复命了。那些好地方,怕是只能下次再来享受了。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来这南京府里一观?”说着,张鹤年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却是露出几分不舍来。
“这般早?”谭纵心里一惊,忍不住站了起来。随即发觉自己这般似乎有些露骨,便不动声色的走到张鹤年身边为其添了些热豆浆,这才继续道:“难道不能多留些时日么?也好让咱们南京府的士子们多听听大人的教诲。”
说是这般说的,可谭纵心里真正着急的,却是张鹤年这么一走,自己在南京府便少了一个可以说的上话的。
“呵,这可不行。”张鹤年洒脱一笑,虚指点着谭纵道:“咱们大顺律里可是有这一条的,你莫不是想我犯错不成?”
前文便说过,这大顺律对科举一事规矩的极细,对于考官接触士子更是有严格限制。若非谭纵昨晚连番出事,两人怕是根本没机会如现今这般坐在一块儿吃包子喝豆浆的。而且,即便如此,那也须得有监察人员在边上监察,以杜绝私自接触,这也是曹乔木先至而张鹤年晚到的原因所在。
而谭纵却是熟读大顺律的,又哪会不知道这些条条,这话只不过是故意说出来逗逗乐子罢了,谁也不会去当真。这厢见张鹤年果然拒绝,谭纵也是打趣顺口道:“这不正好让张大人您留在南京府么,介时学生便可领着大人在南京府里头好好逛逛了。”
这话一出来,不管是张鹤年还是曹乔木都笑了起来,张鹤年更是对着谭纵虚指连点,一副“你这臭小子”的模样。
实际上,张鹤年此刻已然拿谭纵当成了同事,根本没有在谭纵面前端半分官员架子,否则哪会这般好想与——这自然也是多亏了历年来南京府解元与亚元名声太盛的缘故。
待几人笑够了,张鹤年却是摆摆手止了笑道:“我这还真是被你拖累了,故此午间才能走,那两位大人却是一早就乘车走了的。说不得,我路上还得多赶一程才能追上他们。”
谭纵听到这里,心里也是有些感动,连忙站起身道:“学生这厢多谢大人成全了。”
“无妨。”张鹤年见谭纵也不说别些虚话,心里又是对谭纵多了几分赞许。旋即又转过头对曹乔木道:“倒是曹大人怎生一人在此,其余两位大人呢?”
“他们却是一早出城去了。”曹乔木淡淡说道,神色间倒有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对于曹乔木这等掩饰的说辞,张鹤年与谭纵都是识相的不再多问,只是又聊了些话题,坐等南京府衙开府。
几人这般闲聊,时间过的自然极快,不一会儿便有小吏小跑着进来与三人说王大人开府了,因此三人也是互相一对眼,彼此无声笑笑,随这小吏从文渊院与府衙的后门过去,径直往南京府府衙的大堂而去。
对于这位南京府知府王仁王大人,谭纵却是有些好奇的。毕竟不论如何,谭纵也是知晓自己被这人坑过,更知道自己与这位王大人的长子有了不可磨合的矛盾。有了昨晚一连串的变故,谭纵更是把这王府当成了自己的死敌,所谓与王动的私人矛盾他早就自动升级了。
在旁人眼里,只会觉得谭纵不自量力。可谭纵自己却知晓,若是操作得当,便是他这蝼蚁却也是足以把王仁这土皇帝给拉下马的,正是应和了后世“红楼”里那一句: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带着这般思量,谭纵若有所思的看了走在自己身前的曹乔木一眼,忽然觉得这位曹大人一路来的表现看似规规矩矩,可也着实透着怪异。再把李熙来的话和曹乔木今早的话两相验证一番,谭纵忽然就多了个年头:“难道这曹乔木是为了那河堤【创建和谐家园】案打前站来的?”
只是这番心思,谭纵却是不敢表露出来的,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在无法做出准确判断的时候,贸贸然就选择站队那是官场里的大忌,他这“半根老油条”自然是不会犯的。
只不过,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又哪是这般容易放下的,说不得便在谭纵心里头生了根发了芽长了枝叶,直把谭纵弄的心痒难耐,直欲找个没人的地方一吐为快。
这番情形,倒与童话故事里那个朝着地里喊“皇帝长了驴耳朵”的乡下人差不多。
便这么胡思乱想着,三人却是进了府衙大堂。
虽说这会儿已然开府了,可这不过是内部时间,真要对外开放审案什么的,时间还早的很。因此这大堂里头也没多少人,除了几个打扫的小吏外,就主台后头坐着位官员在埋头看着宗卷,边上一张小桌后头坐着位师爷模样的人,正在张纸上写着什么。
等带路的小吏禀告过了,那主台后头坐着的官员这才抬起了头。看着这人样貌,谭纵忍不住在心底里道了声好样貌,当真是一派清气的很,只可惜谭纵最后综合评价完后还是给了“道貌盎然”四字评语——他心里酸溜溜的很。
“也就这般样貌才能生出王动这等俊俏模样的儿子了。”谭纵暗自嘀咕了一声,旋即便板正了样子,只听着张鹤年与这王仁交涉。
实则上,正如谭纵说过的,由于大顺律明显偏袒士子的缘故,即便王仁真有心要为难谭纵,可这会儿也没办法拿昨晚的事情说事。
更何况,在明面上还是谭纵为了你南京府衙的账簿出生入死,故此王仁不仅没有为难谭纵,反而还夸了谭纵几句好话,只让谭纵在心里头忍不住大打呵欠——似这等没有半分营养的官面文章、场面话,他在后世不知道听各级领导在开会时说了多少,便是他在科组小会上也是说了不少的!
反正这官面文章嘛,说来说去也不过就那么几样,翻来覆去也难得有新花样出来。
这边说了大概有半盏茶时间,那师爷这才停了笔,拿着写好的卷子给王仁王知府过了目,又给张鹤年、曹乔木、谭纵一一过了目——谭纵这才知晓原来这师爷从头到尾都在给昨晚上的事润色,反正是把他写的公忠体国几乎便如那位名震后世的“岳大元帅”一样了。随后,师爷又让四人在卷子上签了字画了押,这才捧着卷子往后堂去了。
到这会儿,这事情便算完结了,到时候若是有人想翻案,只怕便得把王仁、张鹤年、曹乔木以及谭纵一起踩住才行,否则怕是再难起风波了。
而到了这会儿,谭纵也终于了解了心里最大的一桩心事,一颗心便忍不住地急跳起来:他还不知道自己一晚不会,又有小蛮的背叛在前,苏瑾那边却是个什么光景了。
在府衙门口与张鹤年曹乔木别过,谭纵也是对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深吸了口气,只觉得这南京府从未如此宽广过。可惜还未来得及多发几句感慨,他的好心情便被破坏了个殆尽。
“谭公子,昨儿个睡的可好?”
听着从对面车里下来的王动带着嘲讽的语句,谭纵却是忍不住大笑起来道:“劳王公子挂心,谭某却是睡的极好。只是,看王公子这般模样,怕是一夜未睡吧?”
“你!”王动只觉得这谭纵说不出的可恶,正欲发作,忽又想到了自己的后招,一把从身后把作妇人打扮的小蛮拉到身前道:“小蛮,还不与谭公子打声招呼。”
看着一身妇人打扮的小蛮不情不愿地出来,谭纵却是神色不变,轻笑道:“王公子便会这些招数?那当真是让谭某失望的很。”说罢,谭纵对着小蛮一拱手道:“你且好生保重,我这便回客栈寻苏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