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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爷的轨迹作者:烂衣奸少》-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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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拉深深吸气,手、身、腿,心、技、眼无比协调,形成一个独特循环的阵势,剑身锋芒毕露,光华耀眼,洸刃乱舞,初舞。黎恩举刀齐眉,麒麟功透过双手灌注刀身,太刀蝉鸣,嗡嗡作响,赤红火焰氤氲弥漫,炎之太刀,起。

        璀璨夺目的一幕震撼了道场的众人,赤红的火焰,纯白的光华交相辉映,刀锋剑芒交互纠缠,轰然炸裂,焰火,光晕四散迸溅,朵朵炎华弥散空中,宛如夏夜密林中翩翩起舞的萤火虫,美丽得足以铭记一生。

        “哈,呼,哈,呼。”劳拉伏倒在地,呼吸急促,伴随着阵阵咳嗽。黎恩则呈大字型(还是太字型更好呢,接近13岁的男孩的生理外加40岁上下大叔的心理,出现那啥的状况也不奇怪?好吧我邪恶了。)躺下,闭目缓缓调息。谁胜?谁负?

      第16章 归乡

        “姐姐大人,您没事吧。”看到劳拉趴在地上,状况很不好,亲卫队三人立刻奔上前去,关切不已。

        “代理师父?是谁赢了?”其中一位门生睁大双眼也没有看清被光焰遮掩的最后一幕,只得求助裁判,其他的门生也一脸期待的望向克劳斯管家。

        “那还用说,肯定是姐姐大人的胜利,没看他都起不来了吗?”三人缓缓扶起劳拉,其中最激进的库洛艾鄙视地看着黎恩。

        “咳,咳,是我输了,最后不是黎恩刻意收刀,我就,咳,咳。”劳拉的性格绝对会直面失败,不会逃避,所以哪怕目前身体状况很糟糕也强忍不适说出实情。

        “没错,是黎恩少爷的胜利,你们几个,都不要去动黎恩的身体,等他自己醒来,现在他正用东方的内功疗伤。”克劳斯管家见多识广,目光如炬,喝止了准备将黎恩扶起的几人。

        很快,黎恩就调匀了内气,从入定中醒来,看着亲卫队三人正在克劳斯管家的指导下为劳拉舒活血脉,平复呼吸,好不热闹。调集所剩无几的内气,走到劳拉的身前,在亲卫队三人足以杀人的目光中握住了劳拉的手,渡过一道内息。最后的交锋虽然是倾尽全力,但并非以命相搏,所以看着无力的姿态,其实是被黎恩内气冲击造成的气息紊乱。现阶段的劳拉还没有聚集起西塞姆利亚特有的斗气,所以被黎恩所趁,棋差一招。受到黎恩内气滋养的劳拉,很快就将岔乱的呼气调顺,脸色也渐趋红润。

        “谢谢,黎恩,我好多了。”虽然还是有些脱力,不过劳拉正常说话已经没有影响,这就是东方内功的神奇。斗气和内功,塞姆利亚大陆两大人体的神秘力量,斗气是人将身体锻炼到一定程度将体内多余的能量聚在全身后瞬间爆发,从而产生各种神奇的效果,相比人人可练的内功来讲门槛较高。但是内功虽然入门不难,但是练到高深对于资质悟性经验时间的要求就很苛刻,相比根据实力提升自然增加的斗气就显得受众更少。总的来说各有所长,不过拥有内功的黎恩对还没斗气的劳拉就很占便宜了。

        “黎恩少爷的内功修为不俗,年纪轻轻已然摸到了内气外放的门槛。”克劳斯管家赞赏的看了黎恩一眼,“看来这次您和大小姐联手,老朽就要败退了。”

        “克劳斯师父太谦虚了,明明一副毫无破绽的姿态。”黎恩从见到克劳斯管家开始到现在,管家无论是走路,端茶,倒水,行礼都不露一丝缝隙。

        “那个下流的人,可以放开姐姐大人的手吗?”瑟莉雅一边用温柔的语气,一边带着黑化的笑容死死盯着两人相握的双手。

        “啊。”劳拉的手宛如触电般缩回,本来凛然的姿态转变成小女儿的柔情,满脸通红,撇过脸去。这巨大的反差萌,却让黎恩心尖一麻再也转不开眼,两人之间某种异样的情愫缓缓萌发。

        黎恩在雷格拉姆逗留了三天,老规矩从上到下打了个遍,大半年来被吊打的怨气成功在这里释放出来,爽快无比。在挑战完所有初传的门生之后,又和劳拉不知死的联手挑战克劳斯管家,结果大家都猜到了,虽然比上一次要好很多,但依然被打飞兵器,虽然算不上惨败至少也是完败。

        离过年还有两周不到,黎恩再如何留恋雷格拉姆的风光和人情,终究抵不过对家人故乡的思念,这次雷格拉姆之行完全超过黎恩的预期,唯一的遗憾是没法向光之剑匠大人请教一二,据说子爵阁下还有一周才能回来。在这个薄雾氤氲的清晨,大半年前的送行再度上演。

        “劳拉,还有你们三位,看到你们我就想到了当年圣女和她麾下的铁骑队,这本书是我整合上次来你们给我提供的资料写的小说,虽然还没有正式发售,不嫌弃的话……”黎恩拿出三本试印版《动荡的帝国》其中一本,送给劳拉。

        “谢谢你,黎恩,我很高兴,我会认真阅读的。”劳拉如获至宝,珍重的抱在胸口,笑容灿烂。

        “竟然小看你了,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不过要是让我们看到中间有什么玷污莉安娜大人名号的事情,哼哼。”辛蒂挥了挥拳头,以【创建和谐家园】胁。

        “哦,看封面是相当的不错,看来是得到了很好出版社的认可,克洛斯贝尔的?发售的话可以买一本收藏。”瑟莉亚看着封面豪爽的大帝和英气的圣女,倒是比较满意。

        “虽然你成功刷新了我对你的印象,不过姐姐大人我等会誓死守护的。”库洛艾一边憧憬的看着圣女的画像一边满含坚定地说道。

        “嗯,劳拉就拜托你们了。”黎恩顺手在库洛艾头上摸了摸,笑容温和,转身挥手,“劳拉,我们明年再见,希望到时能有更精彩的一战。”

        “啊,居然偷袭库洛艾,姐姐大人,他果然是个下流的人。”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辛蒂,一边护着库洛艾,一边对着劳拉揭露黎恩的暴行。

        吵闹的清晨,黎恩乘上了通往巴里亚哈特的首版列车消失在这座留下太多回忆的小镇。

        12月本就是一年最冷的时节,地处帝国最北部的悠米尔地区则更加冰寒刺骨。周遭山道路径统统被厚厚的积雪掩埋,最厚的地方可以直接埋住孩童,此时能联通外界和悠米尔的唯二路径只有缆车和一条只能使用雪橇、雪板滑行的雪道。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太祖的诗词用在异世界的这里依旧极为妥帖。冷风扑面而来,严寒彻骨,可黎恩的心却是火热的,阔别家乡大半年,此时近乡自是一秒也不想多等。望着蜿蜒而上的雪道,深深吸了口气,还是悠米尔的空气最舒服啊,来,轻功飚起。

        算上剑仙在内的八叶传人中,最擅长轻功的却是最不擅长内功的亚里欧斯,黎恩在克洛斯贝尔的大半年另一收货就是轻功的明显提升。这一次在雪地上施展不说踏雪无痕,也是脚印极浅,速度奇快,可想而知让黎恩甘拜下风的亚里欧斯是何种存在,未来的风之剑圣,名副其实。

        越接近悠米尔,空气反而越加温暖潮湿,原因在于悠米尔拥有丰富的地热资源,特产温泉。悠米尔小镇的中央更直接借助一汪泉眼建了人人可用的足汤,终年热气升腾,所以镇内的温度相比周边有十多度的温差,十分舒适。

        黎恩站立在悠米尔小镇入口,望着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房屋,抹了下抽动的鼻头,收拾好因为剧烈运动而有些散乱的衣装,面带微笑低走进了镇中。一晃大半年,到过雷格拉姆,到过克洛斯贝尔,也到过卡尔瓦德,看过无数的人,无数的风景,终究没有这片银装素裹的景象来得安心。

        “黎恩回来了!”第一位发现黎恩的是黎恩青梅竹马的姐姐,教会的见习修女,正在帮助镇民布置新年庆典的里莎。然后就像一颗石子投入静谧的池塘所泛起的涟漪一样,很快传遍了整个小镇,原本安静的小镇彻底喧闹起来。

        “黎恩,欢迎回来。”“黎恩,你小子总算舍得回来了。”“哇,黎恩哥哥,礼物礼物,有没有带礼物。”“嚣张的家伙,谁会担心你啊。”“明明就很担心就直说就好了。”“哦哦哦,黎恩快来说说有没有什么有趣的见闻。”……

        一声声满含笑意的问候,一句句充满感情的话语,一道道蕴着关切的目光,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拥有了这么多宝贵的,无可取代的珍宝。能来到这个世界实在太好了,能来到悠米尔实在太好了,能成为黎恩·舒华泽实在太好了。

        家门口三道熟悉的身影渐渐明晰,豪迈魁梧的男子微微颤抖,温柔恬淡的女性泣不成声,而那清丽脱俗的少女早已快步奔来。一把将妹妹温软的身子抱住,对着父母露出一个含着泪水的笑容:“爸爸,妈妈,爱丽榭,我回来了。”

      第17章 贺新年

        温暖的壁炉,舒适的座位,香甜的热饮,一家四口在享受完丰盛的晚餐后,相聚在客厅闲聊。时而说起黎恩自己游历的见闻,时而说起这大半年来家乡的琐事,哪怕已将近午夜,全家也没有休息的意思。

        “哥哥写的小说吗?我要看我要看。”听到自己哥哥的小说准备在明年发售,爱丽榭欢呼雀跃,看到哥哥拿出的试印版,一把抢在手中,婉若珍宝。

        “大帝和圣女的故事吗,在帝国可是很有市场啊,嗯嗯,我们家和皇家关系一直很好,让我先来看看吧,然后给陛下送去。”特奥男爵和帝国皇帝尤肯特三世是年少时就交往的好友,拿起黎恩拿出的最后一本书,乐呵呵地说道。

        “我的儿子真了不起,这算是文武双全了吧,亲爱的。”露西亚夫人一脸骄傲,孩子的成就,最骄傲的永远是父母,“不过在能在克洛斯贝尔发行啊,得好好感谢纱绫夫人呢。话说回来黎恩,你还真是跑了不少地方。”

        “哥哥竟然去了这么多的地方,雷格拉姆,克洛斯贝尔,还有卡尔瓦德共和国吗,呜呜呜,我也好想去啊。”爱丽榭一手抱着书,一手撒娇般摇着黎恩的胳膊。

        “雷格拉姆吗,我和那里的当家维克多子爵也算认识,是一位非常具有贵族风范的人物。”早年特奥男爵交游广阔,若非收养黎恩后越发低调,现在肯定是社交界的名人,饶是如此,消息依旧灵通“我记得你第一次寄信回来有提到他的女儿,详细说说怎么样?”

        “嗯,妈妈也很有兴趣呢,比咱们家爱丽榭如何呢?”露西亚夫人笑眯眯的看着闻言紧紧抓着儿子手臂不放的女儿。

        “劳拉吗,爸爸你见过维克多子爵的话,应该可以想象的,胸怀气魄和子爵阁下如出一辙啊。”黎恩的脑海中再度浮现那凛然的姿态,泰然自若的气度,摸了摸有些吃醋的妹妹的小脑袋,“和爱丽榭可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呢,剑术倒是和我不相上下,是共同进步的剑道挚友。”

        “该说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吗。”特奥男爵并不意外,任何见过维克多子爵的人都会被他的气度折服,能教出这样的女儿,理所应当。

        “看黎恩你的样子,应该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吧,嗯嗯,亲爱的,我们下次一起去雷格拉姆旅行吧。”露西亚夫人看着小嘴已经嘟到可以挂油瓶的女儿,嘴角的笑意愈发促狭。

        “mo~妈妈,不理你了,哼!”爱丽榭气呼呼的甩开黎恩的胳膊,缩到一旁生闷气。

        “哈哈哈哈。”看着爱丽榭的生气的可爱样子,全家爆发出一阵欢乐的笑声,在夜幕下传出很远很远。

        临近过年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在家休息一晚的黎恩,次日就投入到新年庆典的准备活动中。和父亲一起去打猎,准备足够篝火晚会的肉食。帮助只有在这段时间不喝酒的莫里兹大叔一块伐木,准备足够渡过新年的薪柴。和好友拉克以及镇里的其他孩子一起做各种小装饰。

        当然以上的那些只是空闲时间帮把手,黎恩在这段时间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帮助各家写春联。没错你没有看错,自从剑仙云卡哇伊来到了这座边境小镇后也带来了很多东方特有的风俗和美食,很快被镇民所接受并推广。比如酒馆的新菜品馅饼就很受要进山干活的人们的欢迎,折纸这种既好看又好玩的艺术也在孩子们中流传很广。而新年祈福用的春联,自然也不例外,毕竟大家都想讨个好彩头,希望明年会更好。

        而黎恩在推广春联时也出了大力,毕竟前世在华夏生活了近三十年,就算如今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个世界,可是心中总会留着念想。前世的他虽然是个普通人,可也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的,自然有亲戚有朋友,看到这个代表华夏传统民俗的事物出现,黎恩如何能不激动,不大力推广呢?

        前世的黎恩儿时就练过毛笔字,在云老师的熏陶下很快就将这门技术捡了起来,外行看来也有模有样,很能唬住人。于是半个悠米尔都贴上了黎恩的大作,至于另外半个,自然由爱丽榭代劳,黎恩练字的时候,她也没有闲着,一手字说实话写的比哥哥还好点,若非大气不足,黎恩就可以下岗了。

        时间如同永远流淌,永不停歇的长河,不会因为你无聊而加快,不会因为你焦急而放缓,七曜历1199年12月31日将至,跨世纪的新年即将到来。

        夜幕降临,原本安逸,平和的边境小镇,终于彻底陷入喧嚣。年轻的小伙子们拿出了乐器,欢快的舞曲轻轻流淌,美丽的少女摆动轻盈的身体,随着音乐翩翩起舞。酒馆商店搬出准备很久的美食美酒,让镇民开怀畅饮。教会的祭祀修女带着虔诚的信众向女神祈祷,孩子们满地撒欢,每个人的口袋中都塞满了糖果。

        今夜的小镇被欢乐淹没,朴素的镇民享受着一年劳作所带来的收获,幸福的笑容洋溢在所有人的面庞。黎恩站在篝火旁环顾四周,爸爸特奥男爵正被一群中年大叔包围,大声谈笑,大口拼酒。妈妈露西亚夫人和一群家庭主妇在灶台前忙碌,制作悠米尔最传统的食物。妹妹爱丽榭正带着一群孩子做有特殊意义的雪兔,看谁做的又快又好看。

        “雪兔吗?”黎恩自语道,仿佛刻入身体,如同本能般的动作,雪块在手上团成团,翠绿的菜叶轻轻一折作长耳朵,鲜艳小红果作眼,萌萌的小雪兔诞生。八岁那年,遇到了那金发的小女孩,就用这个小东西安抚了她的眼泪,说到底也就是知道了她的名字而已,亚丽莎·莱恩福尔特。

        命运的轨迹注定会在未来交汇在一起的命定之人,我现在能做的只能为你祈祷,祈祷诸天神佛(空之女神,疑点诸多,黎恩很难去信奉。)护佑你度过人生最苦难的日子,家人的冲突最受伤的依旧是只有将满13岁的你。

        “啊,拿到哥哥的雪兔了,爱丽榭明年一定是最幸福的人。”刚刚做完孩子王的爱丽榭,双手举着黎恩做好的雪兔高过头顶,眉眼如新月。

        “想什么呢,我这是。”黎恩摇晃着脑袋,将胡思乱想打消,顺手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拿起手边的鲁特琴,“怎么能就让大人们出风头,我们也来。”

        随手试了试音,黎恩奏起了前世最有名的一首欢快乐曲《铃儿响叮当》。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今晚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清脆悦耳的旋律配合着童声的合唱,感染了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合唱,加入狂欢。音乐是无国界的,甚至是不分世界的,前世脍炙人口的曲调,在这异界一样风行。黎恩的独奏变成了合奏,童声合唱变成了大合唱,从篝火旁弥散到了小镇的每一个角落。

        终于万籁俱寂,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世纪性的一刻,五、四、三、二、一,新年,新纪元的钟声响起,所有人闭目祈愿。

        “愿爸爸身体康健,妈妈永远年轻,妹妹天天快乐。”黎恩望着无垠的夜空,心中许下从穿越到来从未改变的愿望。

      第18章 再启程,目标黑暗世界

        当新年的钟声响起,时间就走到了七曜历1200年,黎恩也好,爱丽榭也罢都长达了一岁。而知道世界线发展的黎恩,更是觉得离内战爆发,又近了一步。

        黎恩目前的境界是八叶一刀流初传,算上无手在内的八型刀法,一共掌握了七型,其中几型更衍生出独属于自己的变招,可第七型无始终不得其门而入,只要掌握了这第七型就可直达中传,达到新的层次。按照剑仙的说法,第七型并无实体刀法,而是一种心境,无念无想,天然无为。这种心境黎恩不是不知道,佛门称之为空,道家谓之逍遥,黎恩前世也读过金刚经和《庄子》,可惜无论是心似琉璃还是逍遥游都是明白其形,不得其神。

        不得其法就越发焦躁,越发焦躁就越不得其法,明明知道这个道理,可是黎恩的心中依旧忍耐不住浮躁。和劳拉交手时那种空灵心境现在回想起来,应是无的雏形,可惜昙花一现,只余惆怅。说到底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他就是个普通人,虽然凭借积累可以迅速把握一些东西,一旦牵扯到自我审视的关卡,表现与常人无异。

        黎恩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可是如何瞒得过最亲近的家人,察觉到黎恩心中的焦躁后,全家纷纷展开行动。父亲拉着黎恩比武,母亲更加的嘘寒问暖,妹妹直接寸步不离,再木头的人也会感受到家人的关怀,发觉了自己的不对,也就渐渐熄了焦躁之火,与家人享受难得的安宁。

        当他稍稍放下包袱的时候,心情反而不可以思议的平静,做什么都得心应手,恍然之间才明白,拿起放下,自己一直希望拿起很多的东西,却忘了人的承受能力并非无限,有时放下休息片刻,反而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不得其门而入的无,终于为他打开了一条缝隙。

        在悠米尔度过了平淡却温馨的一个月后,黎恩又要出发了,不再过分纠结与中传的黎恩这一次的目标是学习如何真正的战斗。没有经历过生死一线的武者再强大也终究是纸上谈兵,哪一位达到超凡的强者没有经历过几次命悬一线。黎恩目前依旧是温室中的花朵,和魔兽的搏杀?再凶险也有剑仙在侧,还能真看着自己去死?和劳拉的交手,也不过是毫无保留的较技。和云卡哇伊,亚里欧斯,林等人的交手也不过是被指点,所以这一次自己要去学会真正的搏杀。

        莫名的黎恩想到了未来自己的同学,西风旅团猎兵出身的菲·克劳塞尔,在帝都和劳拉和解的一战,看似是平手,但是一旦生死相博,什么手段都用上的话,九成九的可能性是劳拉战死。武技磨练的再强,也比不过把命别在裤腰带上的猎兵懂得厮杀。

        而这一次,黎恩的目的地依旧是共和国。帝国目前没有禁止猎兵的存在,但是黎恩得不到相关的情报,因为猎兵们一般被大贵族雇佣,从事台面下的活动,一个退出社交圈的边境低等贵族想要得到情报,老实说很难。何况猎兵的工作比较黑暗,无缘无故祸害帝国,黎恩干不出来。

        共和国就不一样了,东方人街黑帮的存在反而给了猎兵活动的空间,而且作为帝国子民,宿敌共和国的混乱自己可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何况最强的两大猎兵团之一赤色星座也长期在那里活动。

        主意已定的黎恩,再度向家人辞行。而这一次妹妹的反应很大,没错,如同第一次游历时对爱丽榭许下的承诺,只要她达到贵族剑术初传境界,黎恩就会带着她一块走。近一年的努力,遗传自父亲出色的剑术天赋外加不间断的苦练,终于让爱丽榭在去年11月拿到了初传,现在她腰间悬着贵族细剑,正式要求哥哥兑现承诺。

        不过就如同黎恩所预料的那样,妹妹的期待被男爵夫妇彻底驳回。舒华泽家对于儿子和女儿的教育还是不同的,同意儿子出去乱跑是因为一来黎恩从小表现就沉稳,而且自打云老师来后也时常进山特训,一特训就是一两个月,生活自理能力让人放心,二来帝国男儿就要如同国徽黄金军马一般纵横驰骋,虽然男爵夫妇很不舍得,但依旧随了儿子的心意。

        而对于女儿就秉承帝国传统贵族的淑女教育,修养气质是第一位的,社交礼仪是第二位的,就算是尚武之风浓重的帝国,也断然不会让未踏入社交界的少女独自出门游历。就算是雷格拉姆的亚尔赛德流未来传承人劳拉·S·亚尔赛德,在成年之前维克多子爵十有【创建和谐家园】也不会让她单独出门修行,何况是舒华泽家最重要的掌上明珠爱丽榭·舒华泽。

        “不要,不要,我一定要和哥哥一起去!”强忍眼眶中的泪水,爱丽榭一把抱住哥哥的胳膊,对着父母的劝说不为所动。

        “爱丽榭,和你哥哥东奔西跑可是很辛苦的,以前进山修行,十天半个月不洗澡都很正常。”还是妈妈办法多,对于男孩无所谓的事情对于淑女是重大灾难。

        “不就是十天不洗澡吗,我也……”说不下去了,爱丽榭的脸色有些发青,十天不洗澡会不会臭臭的,哥哥会不会不喜欢了呢。

        “还有,爱丽榭这次你哥哥是要去那些混乱的地区,非常的危险,爸爸自己去都不能保证绝对安全,如果你跟去……”特奥接到妻子的眼色,开始信口胡说,却正中黎恩的打算。

        “呜呜呜呜,哥哥,那么危险的地方就不要去了,和爱丽榭一起不好吗,要是没有了哥哥,呜呜呜呜。”听到父亲的话,爱丽榭彻底哭了出来,紧紧抱着哥哥的胳膊死活不松手。

        “不去不行啊,云老师把八叶的奥义放在那了,之前【创建和谐家园】兄和二师兄都从那里拿到了奥义,我怎么能不去。”看着父母对自己不停眨眼,黎恩果断撒谎顺便把老师卖了,反正爱丽榭也不喜欢您,您老就勉为其难的帮我背黑锅吧。

        “那……那……我这次就不去了,但是哥哥要和爱丽榭约定,一定一定要平平安安地从那里回来,违反约定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哦。”爱丽榭稍稍止住哭声,略带抽泣地伸出小拇指,希冀地望着黎恩。

        “那拉钩。”黎恩感受到妹妹的心情,小拇指勾住她的小拇指,大拇指互相紧贴,看来平安回家的理由又多了一条,“作为没办法带爱丽榭出门的补偿,我回来一定带最可爱的布偶做礼物,好不好?”

        “嗯。”妹妹的笑容宛若天使。黎恩抚摸着她的长发,笑意温醇,无论黑暗世界是多么的残酷,血腥,只有有这心中的光亮,我便不会迷失。

        七曜历1200年,2月1日,黎恩再度从悠米尔启程,两日后再入卡尔瓦德共和国。2月5日,抵达共和国东部东方人势力最强的地区,并在次日卷入当地一场原住民和【创建和谐家园】的冲突,以保护向导做借口展露实力,开始进入当地大小组织的视线。三天时间,经历过数次试探,一封邀请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2月10日,黎恩在当地一个中型黑帮的总部见到了猎兵的身影,自此,黎恩开始了他的黑暗世界之旅。

      第19章 毛莉夏

        我出生在一个特殊的家庭,从小就没有母亲,只有一位不苟言笑的父亲,不过我没有觉得奇怪,两个人的日子也挺好。不过很快我发现了我家和别人家的不同,别人家的孩子在玩的时候,我就开始学习各式各样的东西。

        从最基本的马步开始,姿势不能有错,不能动一下,稍有移动就会被竹条抽打,很疼很疼。但我没有喊疼,也没有觉得辛苦,既然父亲希望我学,那我就学。从记事起就听他说祖辈们的故事,那是流传了百年关于“银”的传说,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千变万化,没人知道他的真正长相。父亲是这一代的“银”,我将成为下一代,我所学的一切都是为了继承这个名号。

        既然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东西,那就去学好了,父亲,甚至父亲的父亲也是一样就这么过来的。飞爪、圆头大剑、护臂、轻功、匿息、内功、符篆还有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道具,要学的东西可以堆满一个仓库。单是这些拗口名字就能让一个普通人头晕眼花,不过对我来说这不过是每天的日常罢了。

        我练功的时候父亲有时会在一旁指导,可无论我做的好或者不好,他只会告诉我正确的做法,表情永远都是这么平淡,既不疏远也不接近。我曾经怀疑他是不是不会哭,不会笑,直到有一次我练剑不小心把自己砸晕过去,迷迷糊糊间,看到父亲一脸的哀伤,眼中还有泪水。不过等我彻底醒来,就发现他依旧平静地坐在我的床边,说了一句醒了就好,下次小心,也许我是看错了吧,嗯嗯,一定是的。

        稍微长大一点,父亲就带着我东奔西跑,用实际行动一点一点告诉我如何与人相处。这一点我很佩服父亲,无论是穿着正统的官员,还是路边卖菜的大婶,他都能迅速地和人聊到一块。原来他是会哭会笑的啊,可是看着他的笑容,我总觉得那是一张面具,下面依旧是那张平静到有些刻板的表情。

        哦,对了,带着我四处游历也有磨练武技的意思,荒野的魔兽也好,城市一角的流氓地痞也罢,父亲总是事先给我任务,让我自己找到目标并且打趴下。虽然知道他在暗中看着我,不过我依旧没有找到他在哪,毕竟我的一切都是他教的,找不到很正常。任务有时候很难,有时候很简单,大部分我完成了,有几个我遭遇到了失败。父亲不会因为任务完成而高兴,也不会因为任务失败而生气,只是认真帮我总结成功的经验和失败的原因。渐渐的,我对各种技巧的运用渐渐熟练,之后我第一次杀人。

        目标的长相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是个青年男人,应该是个坏人,至少从我前期的调查里,街坊邻居乃至还没我大的孩子都很讨厌他。嗜赌成性,没有正当的工作,缺钱了就仗着自己练过功夫四处明抢暗偷,一方恶霸。因为一位抱着婴儿的母亲的一句歇斯底里的咆哮“那样的人怎么还不去死?”,我改变了原来只是打断他手脚的任务。在他从赌场中得意地走出时,我用一根淬过毒药的弩箭,射中了他的咽喉。

        第一次杀人的感觉是怎样的呢?我曾问过父亲,父亲说记不得了,让我去翻书。书上写的什么恶心,睡不着,呕吐,怕光什么的症状完全没有在我身上出现,我的心中只是一片平静,好像拍死了一只苍蝇一样漠然。看到我的状况,父亲没说什么,反正对于我的任务他从不会多说。

        我该去上学了,主日学校,这种和平的日常也挺不错,虽然我不是很能理解和我同龄的那些小孩子的想法,不过和他们玩到一块去也不错,正好让我见识一下平常人的生活。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就重复着上学,练功,任务的日常,年复一年。父亲有的时候会出去一段时间,音信全无,那时候我的生活会稍微平稳一点,毕竟他不在我有些东西就不能学习,直到我13岁。

        父亲经过一次任务回来后,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而我也开始真正接受杀手的业务,当然不是以银的身份。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真正能继承“银”这个不因时代变迁而有所改变的称号。无数先人经验的结晶就这么一点一点被灌入我的脑中,一旦我全盘接受了这些经验,我将成为新的“银”。不过,父亲还活着的时候我还没有真正成为银,银只能是一个人,那是不会改变的事。

        我对杀人越发得心应手,任务的成功率也越来越高,如果真的能做到接下的任务从不失手,大概就能算是不愧对“银”的名号了。

        接受黑帮的雇佣,我去刺杀敌对帮派的首脑,如我所预想的那样,成功得手,平安撤退。不过后面的事情出乎我的预料,撤退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位黑发用太刀的少年,看样子是在无人的地方练刀。我本来就是路过一下,没想到他看了我一眼,就跟了上来。他的轻功很好,我一时半会甩不开他,几次加速变向,隐匿气息都没能摆脱他。后来我急了,使用了还不是很熟练的分身战技,结果那人只是一愣,就成功识破真身,追了上来。

        反正荒郊野岭的没有人,干脆打趴下再走。这么想着的我翻身,飞镖掷出,他拔刀格挡,然后闪身就对我挥刀。老实说,他的刀法确实不俗,刀上传来的气劲也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过他的经验还是不足。第一分钟气势如虹,攻势猛烈,第二分钟就被我打成平手,第三分钟吃了我一张雷爆符,灰头土脸,第四分钟我再次使用分身,成功让他手忙脚乱,第五分钟,被我使用大剑拍在地上,吐了口血。

        胜负已分,杀还是不杀?嗯?刚才一瞬出现的阴之气是什么回事,竟然让我有点毛骨悚然,这人太奇怪,就这么算了,以防万一隐藏在一旁观察一下。这一次的隐藏很成功,不过他的反应更奇怪,被我打坏脑子了吗,一直狂笑个不停。这个调息的姿势应该是《麒麟功》了,难怪内气这么熟悉的,不过和我家传的功夫也有点不一样,看来他是没时间追我了,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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