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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回过神,那小青年又一次抡起酒瓶子砸在了他脑袋上,这回那酒瓶子都爆裂开来了,里面的啤酒和玻璃碴子到处乱飞,李恨水一【创建和谐家园】就坐在了地上。
这回他总算是吃了疼反应过来了,一下子清醒了很多,坐在地上就大吼道:“你们他妈的知道老子是谁吗?”
“管【创建和谐家园】的是谁,老子揍得就是你个【创建和谐家园】崽子!”
旁边一个穿着小棉衣,兜着一条红色紧身裤的社会小青年骂了一句,冲上去对着李恨水就是一顿狂踩,把脚上的豆豆鞋都给踢飞了,李恨水被打懵了,在没有说话的机会,被仨人摁在墙角里狂殴。
讲真,这一刻我看的心里还是很爽的!
特殊督察组的北方负责人结果被一群穿着紧身裤豆豆鞋,一看就是夜店小王子的社会小青年给摁在墙角里狂殴了,这事儿说起来得多痛快?恐怕整个北方的修行者听到以后都得大笑三天,这李恨水之前还跟我那么叼,现在看着他被揍,我能不开心?
不过,我还真不能一直这么在旁边看好戏不是?要不等李恨水那孙子酒醒了不得找我的事情?所以,看他被狂殴了一阵,我拎起一条板凳就上了,第一个目标就是上午被我推开的那小青年。
那小青年揍了李恨水,约莫是自信心爆棚了,竟然大吼一声抛开自己的伙伴拎了一个啤酒瓶就冲了上来,可他身高不足一米七,浑身上下也没二两肉,就算上来了不也是找死的节奏,我抡起板凳居高临下结结实实的就劈在了他的脑袋上,当场就给他开了瓢,我是喝了酒的,也忘记了收自己的力气,就他这小身板能吃得住才有鬼了,不被我打成植物人至少也得脑震荡,鲜血顷刻间稀里哗啦的就下来了,眼睛一翻倒地,再也没起来。
然后,我左手拎着板凳,又一步上前,一个贴山靠将另外一个朝我冲来的小青年直接撞飞,可怜那小青年,被我撞得腹腔中都发出“哇”的一声,估摸着肋骨当场就折了两根,躺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没反应了。
“哈哈,痛快!”
我大笑一声,提起板凳就冲进了人群里。
我好歹也是个习武之人,而且在黑山头这段时间以来,整日都在生死之间挣扎,下手是愈发的狠辣无情了,对付六七个整日卖苦力、力量极大的壮年男子都不成问题,更别说像这样的小青年了,这些小崽子一天天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穿个紧身裤往那一站除了蛋子儿比较突出以外,都看不见身上还有别的肉,若说三五成群吓唬些老实巴交的老百姓还成,可吓唬我似乎就有些不够了,说句比较狂的话,这十几个人往那儿一站在我看来简直如插标卖首,莫说就他们这些人,再来十个我都未必会放在眼里,拎着一条板凳冲进去简直如虎入羊群,左冲右突,挨个将之劈倒在地。
后来,李恨水这货似乎是被揍急眼了,渐渐也回过了神,“嗷”的怒吼一声从地上跳起,拎了酒瓶子还拍倒俩。
反正,我们两人一起动手,没过多久,这十几个小青年就全都被撂倒在地上了。
“走!”
李恨水脸色特难看,被两酒瓶子开了瓢,额头开了个口子,鲜血直流,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拽起我就跑,店家早就被一场群殴吓得缩到了角落里面,哪里会拦我们,我们一口气跑了出去,此时外面已经是夜色朦胧了,李恨水拽着我跑了老远,最后一股脑儿的钻过小区的绿化区,到了一片无人的地方才终于停下了,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酒醒了?”
我强忍着笑意问了一句,摸了摸口袋,发现里面还有上次我用剩下的一小卷纱布,拿出来就扔给了李恨水。
李恨水黑着一张脸,蹲在地上抓了一把雪在脸上抹了一把洗干净了才终于裹上了纱布,一边裹纱布一边倒吸冷气,嘀咕道:“草,这帮孙子下手还【创建和谐家园】黑,这给老子打的,好久都没人跟我动手了。”
可不,下手确实忒黑。
李恨水那张脸现在都青一块紫一块,简直成了一块五花肉,凄惨到了极点,不过我也没好意思说,他现在估摸着已经够堵了,我再给他添堵,估计丫得急眼咬人了。
于是我就忍着笑说道:“哎,你队,你不说你在小区里面埋伏了不少兄弟么?咋不见你的兄弟跳出来帮你呢?”
李恨水斜楞了我一眼,就说道:“你觉得他们敢出来吗?”
我一想,也对,李恨水这人刚愎自用惯了,手下的人看见他被几个社会小青年给揍了估摸都不敢出来,要不见证了李恨水的糗事,回头不得挨整啊?
帮,还不如不帮呢!
想通了这一茬,我更觉得有意思了。
“行了,这件事情你丫也别管了!”
李恨水没好气的说道:“那些个小崽子的事情我会处理的,妈的,居然敢揍老子!”
估摸着,那几个小崽子怕是得倒霉了。
我了解李恨水的权利,他在执行公务期间被一帮社会小青年给揍了,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斗殴事件了,特殊督察组的权利凌驾在许多部门之上,少说也得是个妨碍公务,而且妨碍的还是特殊督察组,怕是那几个小崽子回头进了局子得被关一阵子了,而且一个个的都是瘾君子,一尿检事儿更大,准得被送去劳教,碰上了李恨水,也合着算他们倒霉,不过这帮崽子挨整了也是好事,留他们在社会上也是社会毒瘤,还不如进局子里待一阵子好好改造改造呢。
哪知道,说完这些以后,李恨水忽然莫名其妙的就笑了起来,简单包扎了一下脑袋,起来坐在我旁边大笑了起来,说道:“痛快!真的是太痛快了!老子他妈的也憋了太长时间了,今儿个总算是放纵了一把,有点意思,他走了以后,老子太多年没有跟人一起喝酒斗殴了。”
“谁?”
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李恨水一下子就沉默了,过了许久,口中才有些艰难的吐出了三个字儿:“刘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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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劲夫
这三个字落入我耳中的瞬间,我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王雪的老公!
看来,王雪的老公应该和李恨水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
隐约之间我好像猜测到了什么,可又有些关键之处想不太明白,总之,那一刻我脑子里混乱的很,不过想不明白我也就不想了,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李恨水会把一切说出来了。
他憋了这么长的时间,到了今天总算是打开了话匣子。
打开了,怕是他就收不住了!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看着李恨水,等待着下,谁知道,李恨水在说了这三个字以后,忽然埋头就“呜呜”哭泣了起来,哭得可以说是撕心裂肺的
“我不是人,我辜负了故人所托呀!”
李恨水捂着头,哭泣声压抑而沙哑,但是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没玩没了的往雪地上落,一边落,一边疯狂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咬牙说道:“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每天一闭上眼睛就是这件事情,他说的对,我是活下来的人,可我这个活下来的人却不是给我自己一个人活着的,我身上担着俩人的责任,我要完成俩人的社会和家庭责任,可是现在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他妈的就是个【创建和谐家园】我,我怎么能这么疏忽大意呢?这些事情我根本不敢和别人说,因为每一次说出来,我都心如刀绞,我都有想死的感觉呀”
我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能让李恨水这种人哭成这样!
大抵,天下知道李恨水是何人的人都会惊讶吧,铁面判官竟然还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一时间,我倒是忽然对李恨水有些同情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打垮了他,但我知道,当一个男人嚎啕大哭的像一个孩子的时候,那他心中的伤痕八成是已经痛彻骨髓了。
“到底是什么事”
犹豫了很久,我终于咬牙问道:“能和我说说,你和刘劲夫之间的关系么?”
“生死兄弟,也是战友,更是我的大哥!”
李恨水擦干了眼泪,有些无力的靠在墙角里,仰头说道:“我们两个人是一起入的伍,天南地北的俩人就因为部队最后睡在了同一个营房,他是个刚硬的人,而我也是个不服输的主,我们俩人住在一起,就是天雷地火遇到了一起,没少起冲突,没事就打架,斗殴,谁也不服谁。
07年,我们退伍那年,七月份淮河流域发生了54年以来第二位流域性大洪水,我们俩被派过去抗洪抢险,那时候有对粗心夫妻没看好自己的小孩,结果小孩被水冲走了,我就跳下去救那小孩,结果陷在了浅滩淤泥里面上不来了,我们一个班的兄弟都忙着去找工具营救我,可哪里来的及?那淤泥下面就跟有吸力似得,拽着我一直往下沉,我怕那孩子淹死,就把他托到头上,那孩子的重量压上来,我沉的更快,等班里的兄弟找到工具,恐怕我早就淹死了!是我大哥不顾生死的跳下来救我,可惜那淤泥里面吸力那么大,他哪里能拽得动我呀?但他始终没放弃,我沉下去一截儿,他就往上拽一截儿,始终不让洪水淹了我的头,有好几次他差点自个儿都陷进去。
那时候我就挺不住哭了,我嚎着说让他滚,他说自己见不得别人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我就说我和你在一起当兵当了八年,但也和你斗了整整八年,虽然总也斗不过你,可总归挺招人烦的,你都跟着我挨了好几次处分,还救【创建和谐家园】嘛?于是他就笑,说再亲亲不过爹娘,感情再好好不过一个大锅里吃饭的兄弟。
最后,他愣是在洪水里坚持了十几分钟才等到班里的兄弟,然后才救了我俩
小子,你见过洪水吗?你知道那种【创建和谐家园】无法阻挡吗?你根本不懂在洪水里面挺十几分钟是个啥滋味儿,那水流擦着皮肤过去的时候,就跟削皮刀刮皮一样呀!”
说到最后,李恨水几乎是在愤怒的咆哮了,吼着吼着,眼里的泪水就下来了。
我沉默着,过了许久才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俩退伍了,转业当了缉毒警察。”
李恨水扭头看着我,道:“很好奇是不是,因为我的资料里只有反贪,没有反毒对吗?其实不用惊讶,给外人看的资料里从来不会提到这个神秘的部门的
从那次抗洪抢险以后,我们俩的关系就一直特好了,可谁知道,就在这时,有一个人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里。
这个人就是王雪。
我喜欢王雪,他也喜欢。
后来,他就说既然兄弟你喜欢,那我退出。
可谁知道,王雪后来还是嫁给了他,收到结婚请柬的那一天,我都是懵的,我觉得是他私底下搞了小动作,他没解释,只是苦笑,也是后来我才知道,美人爱英雄,他是英雄,我是苍鹰,我们俩不一样,是王雪铁了心跟他,是我自己玩的挺没意思的,还因为这个事儿怨恨上了他,从此和他不再说话了。
可偏偏老天爷不让我和他的关系到此为止,11年的时候,我和他一起被派遣到金三角执行任务,卧底到当地一个大毒枭的手下,那个大毒枭在金三角很有势力,在西南那边也有很多条线,隔三差五的就往内地运输毒品,每年被他祸害的人数不胜数,可惜这个人一直都特神秘,藏在幕后,只留了几个亲信在明面上活动,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姓名,长相,自然无法对他实施抓捕,只能以卧底的身份潜入到这个犯罪集团内部,试图找到这个毒枭。
卧底一年,我们终于混到了这个毒枭的亲信地步,那一年是2012年年底,在境外的一个小木屋里,我们见到了那个大毒枭,那天,我俩身上带着枪,抓捕未果,当场将那个毒枭击毙。
可随后,我们面临着的就是那个毒枭手下豢养的两千多私人军队的围攻抓捕,在缅甸的丛林中,我们两个整整潜伏战斗了两个多月,终于在2013年年初的时候,我们两个被包围了
于是,刘劲夫就说,他留下,让我走。
其实,如果我们俩各安天命的话,走不了的人是我,他无论是战斗能力还是体能还是生存能力上都远远比我优秀的多,他要走,那些私人军队的素养根本不足以抓住他,可他执意让我走,自己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
后来,他被抓住了,死的很惨。
听说,那些疯狂的私人士兵砍去了他的四肢,挖去了他的眼睛,把他养在猪圈里面,整日折磨他,他不堪其辱,咬舌后失血过多而亡。
而我,则回到了内地,受了表彰,一路升迁,进了反贪组,因为表现良好,又走到了这一步。
据说,后来我们的警察联合境外警方以及国际刑警破获了那个毒枭集团,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尸体已经烂的没一块好肉了,抬都抬不起来,是用锹铲进了棺材里面,这才抬到内地盖了国旗下葬的。”
我听后,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可是心中有疑惑,于是就问道:“他客死他乡,魂魄得不到接引,只能依附在尸体上或游离在周围,后尸体被带回来,魂魄随之回来,却不会入土为安,难道他就没有闹吗?”
“他是英雄,死亦为鬼雄,怎么可能会闹,会祸害他守卫了一声的百姓!”
李恨水红着眼睛扭头大吼了一声,随即平复了下去,沉默片刻,才咬牙道:“但他确实回来了,而且找我了!”
第0214章 采生折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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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我所料!!!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来了精神了。
刘劲夫是个英雄,我敬重他,可这人一死,事情就会变得不简单了,他也未必还是生前那个他,对于接下来的事情,我才是真正的来了兴趣,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没害我”
李恨水垂头,点了一根烟,同时也抛给我一根,“吧嗒吧嗒”一口气抽了大半根烟,这才终于轻声说道:“那天,我刚刚查处了一个祸害十里八乡的大老虎,周围跟着【创建和谐家园】的兄弟为我摆了庆功宴,很开心,正是踌躇志满的时候,可等我回家,发现我老婆惴惴不安的坐在客厅里面,我就问她怎么了?她指了指书房,说有人在那里等着我,我有点疑惑,就紧随其后进去了,于是我看见了他。
他还跟生前一样,穿着笔挺的军装,面带微笑的坐在我平日间坐的地方上,就是脸色苍白的很,眼圈都是黑的。
说真的,我当时真的一点都不害怕,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但事实真的是那样。
后来,我就坐到了他对面,特平静的说,我猜到世上如果有鬼的话,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因为如果不是你,我这条命早就在四五年前就交代了,你救了我两次,因为救我,都把自己断送了,不找我索命对不起你自己,如果你想要我这条命,就拿去,反正它本来也应该是属于你的。
结果他摇头,就和我说,他不是来向我索命的,他一生为国家而战斗在第一线,死了又怎人心荼毒这国家半分?他还夸我做得好,救我救得值,我现在打老虎打的漂亮,那些个贪官污吏一个个祸害乡里,把老百姓都折腾的够呛,我能处理一个贪官,胜造七级浮屠,比他活着更有利于社会,所以他从不后悔救我,如今来找我,只是有两件事情想请求我。
第一件事情,他说希望我能帮他照顾妻儿,他战死他乡,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的老婆孩子,希望我能帮他,因为我的命是他救下的,现在我不光是为自己活着,也在为他而活着,要帮他尽未尽的责任。
第二件事情,就是希望我找个人把他处理了,因为他死在他乡,得不到下面的接引,不想就这么在人间飘荡着,也更担心他自己日后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戾气和怨气,做出有损一生英明的事情。
这两件事情,我全都答应了,就这样,他魂飞魄散,把自己的妻儿全都托付给了我。
可我”
孩子!!!
刘劲夫和王雪竟然有孩子!!!
我终于想到我之前到底忽略了什么,就是那个孩子了,一时间,我心中已经对后来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个猜测!!
啪啪!!
结果,这时候李恨水毫无征兆的就抬起手在自己的脸上扇了俩耳光,捂头“呜呜”哭泣了起来,连连说道:“我不是人,我就是个【创建和谐家园】呀!!”
我沉声问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的孩子,名字叫小囡囡,今年才六岁,长得粉雕玉琢的,特别特别的可爱,而且特别听话,因为刘劲夫的原因,我简直把这个孩子视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