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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河古事》-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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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车队那边的人看见这一幕,都大吃一惊,抢上来把最后一个想爬上去上吊的人硬拽到一旁。

        有人吹了声哨子,所有人都从车厢里爬出来奔向河滩,几个带队的看到了已经撞死的王八。成群结队的大头蛤蟆还在河里不停的叫,声音愈发的渗人。

        哗啦……

        河里突然涌起了一股大浪,把那些哇哇乱叫的蛤蟆冲上河滩,在周围来回的蹦跶,一群人拿着手电涌过去,与此同时,还有人亮出了枪,是那种弹夹很长的冲锋枪。

        轰……

        浅滩上的水一下子翻滚起来,沙子水滴横飞,我看见浅滩上至少突然竖起三四个巨大的影子,像是骤然立起来的三道墙壁。紧跟着,最前面的几个人一下子被竖起来的影子卷住,连叫都没有叫出声。

        “沙扑!”我顿时打了个冷战,那沙扑比我上次见过的还要大,几乎是沙扑里头的王了。

        人群马上就乱成了一团,叫喊声,哒哒哒的枪声连成一片,三只沙扑卷着几个人迅速钻到了水里。水浪不停的翻滚着,雾气蒙蒙,越来越多的大头蛤蟆从水里跳到岸上,一群人四散分开,想要把沙扑给追回来。

        但是沙扑已经无影无踪了,一群人追到浅水时,扑了个空。就在这时候,水浪中一道至少两三米长的黑影子哗啦翻出来,一下咬住一个人的胳膊,使劲朝水里拖。

        那是一条两三米长的黑鲤子,颠覆了我的认知,我从来没想到,河里会有这样的大鱼。

        黑鲤子咬着人,但是水太浅,它扭动的不灵活,几个人顿时扑上来,拉着被咬的人用力朝回拽。两股巨大的力量在僵持着,被咬着的人遭殃了,身体无法承受这种压力,整条胳膊硬生生的被黑鲤子扯掉,鲜血洒到河面,惨叫连连。

        “带回去救他!”几个人抬着伤者,扭头就朝回跑,当时的医疗条件有限,尤其是在这种地方,受伤的人很有可能救不活,会因为失血而死亡。

        没等几个人跑出两步,河中涌过来一股大浪,浪花滔天,顿时就把几个人拍倒在水里。随着浪花,从水里伸出来一只无比巨大的螯,足足有一人长。螯钳一下夹住落在最后面的一个人,一转眼的功夫,被夹着的人噗的喷出一口血,身体几乎被夹成了两段,皮开肉绽,椎骨完全断了。

        这惨烈的一幕让我心神不宁,同时心里疑云丛生。这段河道里头到底有什么?引来这么多平时根本见不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六十九章 人妖大战

        那只巨大的螯钳夹死一个人,迅速就缩回水里,河滩上的人惊魂未定,水浪一股接着一股,各种各样让人想都想不到的东西好像随时都会随着水浪冒出来,给人致命一击。如果是普通的行船人,遇见这样的事早就吓尿了,肯定会没命的逃。但是几个带队的人相当硬气,越是这样,越不肯撤退,指挥人跟河里那些东西硬顶着干。

        “你看明白了没有?”弥勒也被这惨烈的一幕给震慑了,咕咚咽了口唾沫,小声道:“河里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这么多东西的。”

        “嗯。”我点点头,虽然情况还不算完全明了,但我看得出来,车队的人想从河里打捞什么,但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出来阻拦。

        我跟弥勒还没有说完,浅滩的沙子里呼的又冒出来两只巨大的沙扑,但这一次人群有了防备,它们刚一露头,密集到极点的子弹立即激射过去,两只沙扑被打的连连颤抖,反身想钻进沙子里,就在这一刻,几支鱼叉划破夜空,一下子打到沙扑身上,死死的勾住它们,不知道多少杆枪伸出去,成百上千发子弹瞬间就喷出枪口,直到它们完全瘫软下来为止。

        一辆卡车从车队里缓缓的开动,从远处绕到河滩外,后车厢被完全打开了,我看到有人支起了两架小钢炮。那只是俗称,其实是迫击炮,就是常在电影里看到的把炮弹从炮口塞进去,然后撞针撞动底火进行射击的小炮,现在已经完全被淘汰了。

        河滩上的战斗还未停止,两只沙扑被打得稀巴烂之后,那只巨大的螯钳又从水里探了出来,螯钳硬的和铁皮一样,子弹打上去好像没有多大用处。我觉得卡车上的迫击炮手都是经过严格训练而且经验及其丰富的神炮手,距离那么远,而目标只是一只一人来长的螯钳,几乎连看都看不清楚,想要击中这样的目标,需要的不仅仅是专业技术。

        螯钳在水里晃了一下,一发炮弹贴着它飞过去,在河里炸开了。所谓的神【创建和谐家园】神炮手,不是说绝对的百发百中,但是他们可以根据第一发子弹或者炮弹的偏差程度迅速修正弹道,不等螯钳收回去,第二发炮弹呼啸而来,正中目标,一下子把螯钳打的粉碎。

        呼……

        螯钳被打碎的时候,一只巨大的黑影子从水里冒了出来,那东西足足有半辆卡车那么大,像一只硕大的方头螃蟹,它露头的同时,两门迫击炮相继不停的射击,一发炮弹在这东西的头上炸响,随后,它迅速沉到水底,再也没有上来。

        “斩尽杀绝!不留活口!”一个带队的人亲自端着枪,大声叫道:“任务很艰巨,掉皮掉肉流血流汗,这是向组织表明决心的时候!”

        当时刚刚跟越南打过仗,这人就很像是上过战场然后转业到地方的退役军人,手腕很硬。在他的鼓励和命令下,那些人一步都不退,子弹像雨一样倾斜到河滩上。前后一番苦战,河里大个儿的东西都被打死了,剩下一些小鱼小虾,还在不要命的朝岸上冲。

        局面被控制了,河滩上的人开始收拾残局,把受伤的抬到后面去救治。沙扑还有大黑鲤子的尸体被拖了上来,有人拿出照相机咔嚓咔嚓的拍照。我和弥勒藏在几块大石头后面,动都不敢动,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如果这时候被人发现了,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所以就想拉着弥勒走。

        但是我的手刚抓住弥勒,就看到有两个人抽着烟朝这边走,这是车队的两个带队的,都五十岁上下的年纪,精力却不逊年轻人,刚才一场恶斗,两个人都端着枪亲自冲锋。我的心立即紧了紧,赶紧松开手,使劲缩了缩脑袋,完全躲到石头后面。

        我看不到两个人,不过能听出,他们就在石头边上坐了下来,打火抽烟。其中一个人叹了口气,过来好半天才开口道:“老余,从开始起,我就不赞成这么做,现在可好,死了这么多人。”

        “干革命,干事业,必要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难道怕死就不要打仗了?”另一个人的口气很生硬。

        “这件事,没有通知老胡,没有经过他的允许,老胡当时说过,现在还不是动那东西的时候。”

        “为什么不是时候?难道要一直等?”那个叫老余的人的语气有些不耐烦,道:“什么事情都要听他的?我们做这个事已经多久了?技术部门给了详细的数据,兄弟部门也给予大力的支持,同志们斗志高昂,要一鼓作气的拿下这个任务。你不要总是把老胡老胡挂在嘴上,好像是拿他来压我一样,我也是在战场上流过血,见过尸山血海的人。”

        “我没拿老胡来压你,只是据理说事,老胡有经验,有眼光,你除了从战场上带回来那股冲劲,还有什么?”另一个人说了几句,可能觉得言语有点过激,随即就缓了缓,道:“老余啊,咱们是老相识了,不说公事,只论私交,我劝你谨慎一点,最好等到老胡回来,具体商量一下再说,成么?”

        “不要说了!”老余的脾气看上去不怎么好,道:“你一直都负责行政工作,这件事该怎么做就不要插手了,我车里有详细的资料,这两天你去好好看看资料,熟悉一下情况,再来跟我理论,就这样。”

        说完,老余调头就走,剩下另一个人在原地,这人坐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也慢慢离开了。

        等他们走远了,我终于松了口气,心里就在思索。不知道为什么,听他们的谈话,我一下子就想起了老刀子,老刀子是公家的人?他手里有蛇篆刀,是当年黄沙场胡家的人。老余他们说的老胡,难道说的就是老刀子?

        “他们,到底是在捞什么呢?”弥勒习惯性的一手摸着下巴,一手摸着肚皮,对我道:“河里有什么要紧货?”

        “怎么,你还想跟他们抢饭吃?快拉倒吧。”我完全不想招惹这些公家人,立即就阻拦弥勒:“老老实实收你的货,还能过安稳日子。”

        “随口说说嘛,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不觉得很好奇?不想知道他们在捞什么?”

        “谁不想知道谁就是孙子,但是你消停一下,让我多活几年行不行。”

        我跟弥勒小声的斗着嘴,我的意思,马上就走,但是弥勒不肯,非要把事情看个水落石出,硬拉着我重新潜伏到了原来的山崖登上,居高临下的观察着。我有点困,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等我睁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弥勒也困的不行,让我盯着,他去睡觉。

        我打着哈欠朝下望了一眼,天色一亮,河滩上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乱七八糟的尸体堆到了旁边,河滩上的人依然在忙碌,把昨晚被掀掉的木板重新铺好,然后抬了些东西上去。水面算是平静了,几个带队的人,包括那个老余在内,背着手在河滩上交谈,可能是商量接下来的具体计划。

        我不知道要观察到什么时候,转头看看弥勒,几分钟时间就睡的和猪一样,他脖子上的那块莲花木像微微的散发着黄灿灿的光,我想摘下来看看,又怕弄醒他,让他怀疑,所以忍了几忍,最终没有动手。

        这时候,我的余光一瞥,就看到河面上好像浮起来一些东西,正随着水流起起落落,我对那些东西太熟悉了,只看了一眼,立即辨认出,那是河面的浮尸。

        我还没来得及再细看,河面上哗啦哗啦的不停翻动着小小的水花,每一朵水花冒出来的时候,就会慢慢的漂上来一具浮尸,水花越来越多,浮尸也越来越多,那东西如果单独出现在水面,虽然有些恐怖,却不至于让人吓的魂不守舍。然而此刻,河面上的浮尸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几乎覆盖了整片河道。

        一具一具浮尸,都被水泡的有些发胀,一个挨着一个。水流的速度不算慢,如果正常情况下,浮尸肯定要顺着水被冲走,但是河面上成百上千具浮尸就那么紧紧的挤着,在原地微微的打晃,看得我头皮发麻。

        这才叫浮尸,黄河浮尸!就像刚刚发生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战,遇难者全被丢在水里,把河道都堵塞住了。

        河滩上的人顿时又开始慌乱,那个老余大声的吼着,让人不要慌张,保持镇定。河面上一具挨着一具的浮尸引起了所有人的恐惧,但还有好奇,车队那边的人,除了受伤不能动的,全部都跑了过来。

        “不要慌!”老余的声音隐约从那边传过来,他卷卷袖子,吼道:“都是死人!没什么可怕的!怕啥!它们还能跳起来咬你们一口!?”

        但是这么多尸体好端端就突然浮出了河面,只要不傻,就会知道这肯定不正常,老余一边吼,下面的人还是有点失措,为了安定人心,老余转身就朝水里走,尸体密密麻麻,已经挤到了浅水中。老余亲自抓着一具尸体朝回拖,一边踩着水,一边道:“看见了没!有什么怕的!都给我精神点!”

        我赶紧把弥勒叫醒,弥勒睡觉的时候和猪一样,但只要醒过来就精神抖擞,睁着小眼睛朝那边一看,立即也呆了呆。

        “机会!”他猛的一拍我的腿,咕咚咽了口唾沫,好像很馋的样子,兴奋道:“老弟,机会来了!”

      第七十章 秘密资料

        “干嘛!”我让弥勒拍的生疼,扒拉开他的手,道:“呆着看看就行了,连浮尸你也想收?馋了?晾尸崖那边多的是。”

        “不是不是。”弥勒挤挤眼睛,道:“昨天你没听到吗?资料!资料就在他们的车里!只要车队的人被引到河边,咱们就有机会拿到资料,看到这些资料,那些人的目的,一目了然。”

        “资料?”我没读过书,也不认识多少字,对文字性的东西一点不敏感,如果不是弥勒提醒,我差点就忘了这茬。

        弥勒料想的没错,河面上骤然冒出一片浮尸之后,车队的人都被吸引了,包括那些烧火做饭的还有医务员,一起跑过来看。老余胆子的确非常大,在齐腰深的水里拖着一具浮尸朝回走,那尸体都不知道泡成什么样了,皮肉糟成一团,老余就戴着一双普通的工作手套,稍稍一动,尸体上的肉一块块的掉,等走到岸边的时候,泡得发胀的尸体已经失缺了一部分肉,像一个体型巨大的大胖子一样,躺在河滩上。

        “看到了吧!”老余把尸体拖到岸上,随手一抛,他真下得去手,普通人看见这样的浮尸估计会吐,他却连眼睛都没眨,对周围的人道:“没什么了不起的,人能胜天。”

        话是这么说,老余也带头做到了,但是河面上的浮尸明显就不对,密密麻麻的挤成一片,把河面给挡住了,水流那么急,所有的尸体就在原地打转。河滩上的人看了半天,谁也没有接话,也不敢反驳老余。

        我看不清那些浮尸的具体样子,可是大眼一瞅,心里就发冷,那么多浮尸,都是从哪儿浮上来的?

        “老余!”昨晚跟老余争辩的那个人皱着眉头走过来,道:“你没有看到,那些浮尸都不动吗?”

        “它们不动,我们就拉,任何在前进道路上阻挡我们的,都是敌人。”老余不理对方,一挥手,道:“同志们,现在就开始动手,把这些浮尸都拖到岸上,医务队的,给同志们分发橡胶手套,除了无法行动的伤员,其余所有人都过来!”

        老余在队伍里有绝对的权威,可能行政级别也比别的人高,尤其是拿着任务这两个字出来压人,谁都不敢争辩,只要谁有不同意见,等回去跟上级一汇报,那就是思想上的问题,很严重。所以老余发话之后,所有人都忙碌起来,从医务队那边领到手套,开始试探着下水,竟然还有人撒网,把浮尸成片的朝岸上拖。我心说这真是没吃过亏的,那么多浮尸,只要有几个铁爪浮尸,就够他们受的。

        “好了,先不要看了,我们走。”

        “你疯了!他们都有枪,还是大白天!”我很排斥弥勒这种不顾一切的冒险主义。

        “心不狠不能日刺猬。”弥勒不由分说,拉着我就走:“见机行事。”

        我硬被拖着朝山崖下走,心里想着,这段河道里是什么?难道又是莲花木像?木像至今仍在黄河里漂流,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我咬了咬牙,如果真的是莲花木像,这个险,还非冒不可。

        尽管是在白天,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河里的浮尸吸引了,干的热火朝天。我和弥勒下了山崖,被迫绕了好远的路,来躲避身形,到了接近一排停放的车辆时,弥勒就在观察。那种解放牌的卡车用来装物资机器还有人,估计资料不在上面。

        “那辆吉普,应该是当官的坐的。”弥勒最后把注意力集中在车队里唯一一辆北京吉普上,那种吉普车,我要没记错的话,俗称212,在当时,不是一般人能坐的,需要相应的级别:“昨晚那个姓余的不是交代了,让另外一个今天好好看看资料,资料估计就在车里。”

        “别去,里面有人。”我仔细看了看,那辆吉普车的司机没有到河滩去,估计是老余的规矩比较严苛,他不敢随意离开工作岗位。

        弥勒不出声,在默默的想,想了一会儿,二话不说,拉着我就走。这货看着蔫不叽叽的很厚道,其实是那种胆子都闷在肚子里的人,我们俩从车队最后面绕过去,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弥勒跑到吉普车的旁边,那司机正伸着头朝河滩看,冷不防就被突然出现的弥勒吓了一跳。

        “你们……”司机就觉得我们脸生,当时就愣住了:“你们是谁?”

        “来拿点东西。”弥勒憨厚的一笑,但是反手捏着一块藏着的石头砸过去,司机粹不及防,一下就被砸翻了,扒着车门歪倒在地,但是临倒下前,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手无意触动了一下车喇叭。就那么滴滴一响,把我吓了一大跳。

        “别慌张!东西肯定在这儿!”弥勒示意我冷静。

        我很佩服弥勒,判断力相当准,我们透着车窗一看,后座上摆着一只用来装子弹的铁皮箱,那种箱子结实而且防潮防水。弥勒一把抓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满满的放了几十页写满字的纸。

        “就是这个了,撤!”弥勒钻进去抓着箱子,左右看了一眼,除了躺在车厢里的伤员,剩下的都被叫到河滩上,本来应该是没事的,然而我们刚抓到箱子,后面的卡车车厢里,歪歪斜斜站起来两个人,头上缠着绷带。

        “干什么的!”

        对方一声质问,我的腿肚子就转筋了,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拔脚就跑。那两个肯定是留在车队的伤员,腿上受了伤,看见我们跑,当时就挣扎着翻下车厢,拐着腿追过来。我和弥勒跑的和兔子一样,对方肯定是追不上,然而他们两个在后面叽里呱啦的一阵喊之后,抬手就开了一枪。

        “他们有枪!”我回头一看,两个伤员手里端着一支枪,正在朝这边瞄准。

        “都这个时候了,别说是枪!就算他们架着一门炮,也得跑!”弥勒提着箱子,身上的肥膘来回打晃。

        我们不要命的跑,几颗子弹几乎是贴着我的头皮飞过去的,差点就吓的尿裤子。这一下,两个人完全成了惊弓之鸟,抱着箱子玩命一般的狂奔,一口气跑出去很远才停下。而且还不敢过多停留,来回绕了很远,足足折腾了两个小时,才最终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我两眼一黑,累的几乎虚脱,坐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口气足有十分钟才喘过来,一身都是汗水,我嘘了口气,转眼看看弥勒,要是干脆没任何线索,我也就不想了,但这些资料到手,就有点急不可耐。

        “快看看,上面写的什么。”我催促弥勒赶紧打开箱子拿出来看看那些写着字的纸。

        “你可以自己看啊,黑纸白字。”弥勒擦着脸上的汗,把箱子递给我。

        “我他娘的不认识字,我拿甚么看?说话别总捡着别人的痛处戳。”我道:“你念给我听就好了。”

        箱子里的纸足有七八十张,全是钢笔抄写在上面的,弥勒翻了翻,道:“估计,这资料很重要,原件不允许人带走,这可能是那个老余凭着记忆默写下来的。”

        弥勒一边看,一边念,我没有文化,有些词就听不懂,需要他解释。我依稀记得,那些资料的全称,应该是:黄河郑东弯李营河段数据分析以及调研综合报告。

        那个老余是典型的文革官僚余孽,凡事都上纲上线,而且死板的要命,不过这种死板也可以认为是严谨,起码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不会在纸上乱写。所以,这份资料虽然是他手写出来的,但估计跟原件也不差多少。

        资料开始就是一大段一大段专业性的数据,弥勒看的头晕,我也听的头晕,把这一段略了过去。不过,从这些数据取样的后缀时间来看,这段河道被调查的时间不止一天两天,从一年多以前就开始了。参与调查的部门很多,也很复杂,有医院,有地质局,有文物局,还有水利部门。

        “你念这些屁话有什么用?你快看啊,他们到底在捞什么东西。”

        “别急,别急……”弥勒继续翻看着,注意力好像猛然被什么内容给吸引了,他来回看了几遍,道:“找到了找到了,就是这个。”

        那依然是一段很专业的数据以及表述,连弥勒也不能完全看懂,他只给我讲述了大概的意思。那些数据,是用地质和水利部门内部一种高端的探测设备搞来的,我们这种乡下土包子,肯定不明白这些设备的原理。简单讲,那种探测设备可以朝水下或者地表下发射一种探测波,然后探测波放射到一定范围之后,会反馈回一些线条状的数据。这种数据就算摆在面前,一般人也看不懂,但是经过专业的影像还原,就能形成黑白图像。地下和水下,很多角落都是人无法触及的领域,不能亲眼目睹,就只能用这种经过转化的黑白图像进行研究,掌握大概的情况。

        所有的书写资料里,就夹着一张经过扩印的照片,那是这些数据转化的黑白图像的扩印照片。那种图像肯定不可能跟真正的照片一样直观,拿起来一看,灰白色的背景里,有一块长条般的黑印。

        “这个,就是河底的东西了!”弥勒丢下手里的纸,双手捧着那张照片,道:“他们就是在捞这个东西!”

      第七十一章 河面浮船

        照片上的那个黑印只是一个大概的轮廓,中间宽,两头尖,像是个梭子,猛然看上去的话,一下子还分辨不出那到底是什么。

        “按照这个比例尺来看,河底的东西应该不小。”弥勒依然摸着下巴,边想边道:“我估摸着,车队只是一个先遣队,等到初步情况搞定之后,还会有大队过来。”

        这到底是什么?我拿着照片看了很久,左右颠倒着看,等到来回倒了几次,我突然觉得,这好像是一条船?

        “你看看,这是不是一条船?嵌在河底的船?”我问弥勒,但心里又不确定,根据正常情况和我的经验,这种体积的船在河底是呆不住的,因为旱季的时候水位降低,如果真有这么大的船,早就被人发现了。

        “我也说不清楚。”弥勒的目光有点迷离,低着头想了半天,突然就抬头道:“你走吧。”

        “你说什么?”我顿时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给搞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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