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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响。侯大勇眼光才离开了地图,在他的印象中,西夏建国那是宋朝以后的事情了,元昊称帝时和宋朝皇帝已经不是赵匡义了,也就是说。在侯大勇知道地历史上,党项拓跋人建国是数十年以后的事情了,在大周朝显德三年。党项拓跋人的实力还没有雄厚到可以和中原政权分庭抗争,现在发起全面战事并不合适。侯大勇有些疑惑,难道自己莫名其妙地来到大周朝,成了蝴蝶扇动的翅膀,3起了历史的连锁反应。
钱向南其貌不扬,穿一件极为普通的圆领青色长衫,思考问题时眼睛滴溜溜转得极快。他见侯大勇站在地图边久久不说话,知道他极为重视这件事,这说明军情营的情报极有价值,钱向南颇有些成就感,心情分外地好。他尽量用平静的语调说道:“听说,盐州军趁乱从城里逃出来不少,我估计盐州败兵很快就会南下,我已派人到庆州一带去寻盐州溃兵,等找到盐州溃兵以后,城破当晚盐州地情况就更加清楚了。”
侯大勇对军情营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极为满意,用对一个人,下活一盘棋,钱向南嗅觉敏税,是天生的情报人员材料,侯大勇点点头道:“钱郎考虑事情真是周到,寻到盐州溃兵以后,立刻送到这里来,我要亲自问情况。”侯大勇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问道:“钱郎,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如果确实是党项拓跋人偷袭了盐州,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地下一个目标是哪里?大规模用兵,部队必定有个集结的过程,军情营有没有发现夏、银、馁、育各州人马异常调动的殊丝马迹?”
钱向南摇摇头,道:“军情营情报堂虽然建了党项部,费尽心思找到三个合适地人潜进了夏州,银、绥、育暂时还是空白,由于夏州基地建设时间太短,我们派出的人可能才到达夏州,现在还不能发挥作用,目前为止,他们一份情报都没有送过来。”
侯大勇知道一个建成一个好的情报机构非一日之功,军情营能干到现在这个程度,已超出了预期目标。“军情营在各地的基地先要生存下来,把根扎深,才能长成参天大树,毕竟,大梁城不是一天建成的,军情营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变得很完美。”
正在此时,一名黑雕军亲卫走了进行,立正行过军礼后,报告道:“延州节度使袁媳、嘟州节度使田景求见。”
延州和嘟州位于夏、银、馁、育有南面,两州相距很近,是大周朝为了遏制党项拓跋人而专门设立的两个节镇。侯大勇道:“快请两位节度使进来。”又回头对钱向南道:“正是说曹操,曹操到,你留下来听听两位节度使说些什么。”
两名节度使一胖一瘦,都是三十七八岁的年龄,穿着轻便地软甲,经过长途跋涉,满身风尘。
廊州节度使田景才满四十来岁,身材魁梧,很有将军相,他是个急性子,看到一名气度不凡的大汉带着几个人从衙门后院快步走出来,猜到此人就是近年来声名鹄起的黑雕军主帅侯大勇,拱手道:“在下是廊州田景,阁下是否便是侯节度使?”
侯大勇笑道:“在下正是侯大勇。”又对着另一人拱手道:“这位想必是袁节度使。”延州节度使袁媳身材偏瘦,看起来颇为儒雅,只是眼光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杀气,显出武将本色,他回礼道:“在下延州袁媳。”
q景是个豪入俄f,他大声道:“大家别客气了。我现在心里急得要命,…于怀水来。”一名亲卫迅速拿了一个大碗过来,田景几口就把这一大碗水喝完,擦擦嘴,道:“我是在渡过马岭水的时候遇上袁老兄地,我们过了马岭水不久。就遇到了盐州败兵,***,盐州被育州军端了老窝,肖虎也被杀了。上次见面我还提醒肖虎要注意党项拓跋人,这些胡人根本不能相信,肖虎还怕笑我胆小如鼠,他胆子倒大,却把命丢在了盐州。不报此仇,老子再生个儿子没【创建和谐家园】。”肖虎曾当过田景的副将,两人都是急性子,臭味相投,关系极好。田景说到肖虎,已顾不得假装斯文了,粗话也就如雨后春笋一样往外冒。
袁媳是个冷性子。心中着急,脸色却平静如常,他对侯大勇道:“现在军情已万分紧急,延州和廊州是阻挡党项拓跋人南下的两道屏障,现在两州主将都不在,虽说都有节度副使坐镇,可是不亲自指挥。毕竟心中不踏实,我想休息半天,补充了粮食,就赶回延州,若失了延州。袁媳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陛下砍。”
侯大勇和钱向南对视一眼,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位节度使地到来,证实了军情营情报的准确性。侯大勇略一沉吟,对两位节度使道:“两位将军都还没有用餐吧,你们先在这里用餐,我令人马上去通知泾州城内的各位节度使,原定于八月十五日的会议改在今天下午开,军情似火,实在耽误不得。”
田景听到侯大勇完排午餐,才感到已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他道:“吃饭,赶快吃饭,吃完饭就回脚州,会就不必开了。”
袁媳在旁边看着侯大勇,突然说道:“侯节度使当日从陕州派人把八百里加急公文送过来之时,我带领延州军已向南走了半天,接到加急公文之后,我马上就退兵回到延州城,若没有这八百里加急公文,延州军和嘟州军已经增援到泾州来了,若等到党项拓跋人打到家门口,我们再率军赶回去,黄瓜菜都凉了,万幸,万幸,侯节度使料敌先机,在下万分佩服。”
听到袁媳提起此事,田景心里也有些后怕,若没有那一份八百里加急公文,廊州军主力已经南下增援泾州,或许,此时廊州已被党项拓跋人破了城,田景有些奇怪地问道:“侯节度使,发那份八百里加急公文的时候,你还在陕州,怎么知道党项房当房当军的动向?现在有房当军地下落吗?”
房当明的三万大军围攻灵州城是在八月五日晚,房当度借兵攻盐州城是在八月六日晚,从灵州到盐州,快马加鞭不休息也要跑两天,当盐州败兵出现在马岭水一带的时候,灵州城外逃难的村民才逃到盐州地界,现在仍在继续往南逃,因此,田景和袁媳两人只知道盐州之事,而对于房当明围攻灵州城之事还一无所知。
侯大勇也是刚刚得知灵州和盐州之事,听到袁媳发问,他没有回答自己消息灵通的原因,而是淡淡说了一句:“房当明率领三万党项房当军正在围攻灵州城,目前战况不明。”
淡淡的一句话,如定身法一样,把田景和袁媳定在原地。良久,田景才骂了一句:“奶奶个熊,党项人真的要干啊!”
田景和袁媳用过午餐后,枢密院承旨时英、凤翔节度使王景、永兴军节度使王彦超、颁州节度使李晖、泾州节度副使吉青阳、雄胜军节度副使石虎以及庆州团练使非伦,渭州刺史古春等人已陆续到了泾州衙门。
八月九日下午,除了陷入苦战的灵州节度使和已经战死地盐州肖虎以外,西北地区所有节镇和重要城市的将领齐聚在泾州衙门,召开了被后世称为具有重要历史意义的“泾州会议”。这个会议原定于八月十五日召开,主要考虑到灵州距离泾州路途遥远,节度使冯继业到达泾州要在八月十五日左右,现在灵州被围,节度使冯继业肯定来不了泾州,而盐州又受到育州军的突袭,军情极为紧急。因此,原定十五日的会议提前到八月九日下午召开。八月九日泾州会议地召开,标志着西北前线第二阶段战事结束,第三阶段战事正式开始。
会议的第一个议程由枢密院承旨时英宣读圣旨,自从见到八百里加急公文上时英和侯大勇的联合签名,众将心里都明白圣旨内容。时英一字一顿地宣读完圣旨。众将谢恩后,西北面行营就算成立了,侯大勇任西北面行营都招讨使,王景任西北面行营都监,侯大勇就临时具有了统领西北各军地权力。
第二个议程当然就是侯大勇地就职演说,这是新官上任的标准程序。侯大勇胡须舌得溜光,身穿极少穿的紫色正式官服,等到时英宣旨完毕。他从容地走到大厅上首,对着厅内众将拱手道:“承蒙陛下抬爱,让在下来做西北面行营都招讨使,真是不胜惶恐。”
几位主将表情各异,凤翔节度使王景被任命为西北面行营和皓。…他的资历和战功来说,完全有这个资格,只是他率军增援让”。在小仓关被房当白歌伏击,差点全军覆没,到了泾州城后,听说房当白歌的头颅被吊在城南后山,王景心情复杂地在高高吊起狰狞的头颅下站了半天,在他心目地,房当白歌一方面是他的最大的敌人。另一方面也是一位英雄。此时,听完宣旨,谢过恩后,他就没有任何表情地端坐着。
颁州节度使李晖任沧州节度使之时,侯大勇不过是他手下的将军。侯大勇在乔家堡见了面,仍是自称为下官,有了这一层关系,他看着侯大勇的表情就很有些轻松。永兴军节度使王彦超精明过人,他和侯大勇一起来到泾州,彼此间谈兵论武,也算得上腥腥相吸。黑雕军进城后,王彦超带着好奇心,数次到军营观看黑雕军军士训练,从此对侯大勇高看一筹。而延州节度使袁、嘟州节度使田景两人心忧党项拓跋人,如坐针毡,特别是田景,表情中已略略有些不耐烦。
韩伦虽说不是一员战将,却在官场混了很久,他知道侯大勇不好惹,又正式成为自己地顶头上司,就闭口不语。
侯大勇没有继续客气,直接进入了主题:“西北战局紧张,我这里就不多说客气话,我今天主要讲两个事情,一是分析战场形势,二是商议围剿党项军的方略。”
侯大勇走到地图边,用一根小棍指着由黑雕军狮营精心制作的地图,从容地道:“从七月中旬党项房当军占领固原侵入周境以来,至今已有近一月地时间。目前西北战事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党项军两万余人突然从固原发起进攻,围困渭州城、偷袭吴留关、伏击泾州军,攻破泾州城,一直打到了乔家堡,在乔家堡,由颁州过来增援的颁州军顶住了党项军,这才阻止了党项军的长驱直入。这是西北战事的第一阶段,第一阶段是党项人战略进攻阶段,由于党项人集中了两万大军发起了突然进攻,所以,在第一阶段,我军打得极为被动,纯粹处于防守。”
因为义州之战,党项南路军几乎被全歼,所以,侯大勇把对西北战事的发展进行了重新分段。他稍稍停顿一会,又道:“第二阶段,党项军先是和颁州军对峙于乔家堡,然后党项军主力在小仓关伏击了前来增援地凤翔军,而颁州军和庆州军趁党项军主力前往小仓关,击败了乔家堡前留守的党项军,夺回了泾州城,房当白歌率领的党项军主力退回了吴留关。八月五日,隐藏在西会州地党项军三万主力突然包围了灵州,与此同时,驻守吴留关的党项军几乎同时出动,兵困义州,随后其主力被回兵义州的黑雕军歼灭,驻守吴留关的党项军连夜逃回了固原。在北面,宵州军在八月六日攻破了盐州,守将肖虎战死。这就是第二阶段的战事,在第二阶段,我军和党项军有攻有守,可以说各有胜负,整个战局处于战略对峙阶段。”
除了侯大勇、袁媳和田景三个人知道灵州和盐州的战事,其他众将都不知道这两件事。短暂沉默后,众将又惊又怒地议论起来。
永兴军节度使王彦超猛地站了起来,道:“党项人穷凶极恶,每到一地,杀戮甚重,我愿意立刻率领永兴军北上,为大军探路。”颁州军节度使李晖跟着站起来道:“兵贵神速,房当明率军三万围攻灵州,到今天已有四天了,我愿意率军北上驰援灵州。”
袁媳面有忧色地道:“房当明三万人不足惧,我最担心的定难节度使李彝殷地人马,党项拓跋实力强于房当族人,若李彝殷引马南下,延州将是第一个战场,请招讨使派兵协助防守延州。”田景紧接着袁媳道:“定难节度使李彝殷用兵极为狡猾,育、绥、银、夏有精兵五万,全力南下,非延州、娜州所能抵挡。”
众将都是久经沙场之人,想到党项房当族和党项拓跋族的近八万虎狼之师,均不寒而栗。
侯大勇神情非常坚定,他沉声道:“经过前两个阶段的作战,我们歼灭了党项南路军,为大军北上解除了后顾之忧,从战略上对我们极为有利,若党项南路军没有被消灭,我们腹背受敌,被迫两线作战,则极为被动。但是,我们现在有一个重要问题没有判明,就是党项拓跋族的出兵意图和出兵规模,此事不明,大军北上的主攻方向难以确定。”
侯大勇话未说完,就被性急地田景不客气地打断道:“党项拓跋人已经出兵攻破了盐州,杀了肖虎,这已经表明党项拓跋人已经向大周开战了,还需要判明什么?不管你们怎么布置,我先回去组织人马守住廊州在说。”田景说完,就欲转身离开,侯大勇脸色一沉,冷冷地盯着田景,袁媳素知田景性子,知他作战勇猛,性情耿直,有口无心,他觉得田景此语颇为唐突,又由于摸不清侯大勇的性格,便伸手拉住了田景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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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鏖战西北(十)
泛州节度使袁媳不动声色地抓住了田景的衣服,手上暗中双北,拉住了田景,田景似着挣了一下,没有挣脱,他抬头看见侯大勇用冷冰冰的眼神盯着他,有些自嘲地拍了拍脑袋,然后拱手道:“在下担心脚州安危,心急如焚,口没遮拦,招讨使莫怪。”
田景之个爽快人,却不是笨人。在现实生活中,不管那一个行业的顶尖人物都不是笨人,节度使可算是武官中的最【创建和谐家园】职,笨人很难坐到节度使的这个高位。
田景从小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投军以来,很快就以性格爽直、作战勇猛闻名于大周军中。由于有了性格爽直的名声,各级将军对田景也就相当地宽容,有冒犯的地方往往一笑了之,毕竟没有那位将军真正喜欢阴沉着脸、成天琢磨事情的部下。田景自从当上校尉以后,就明白了当爽快人的好处,于是,有意无意地扮演着耿直人的角色,把自己的精细之处深深掩藏了起来。田景因此官运亨通,在柴荣在澶州任节度使时,他就在澶州军中任步军都指挥使,柴荣称帝后,为了防备党项拓跋人,就让这位心腹将领放到了嘟州,作为防御党项拓跋人的屏障之一。
飞鹰堂早把这几位节度使的资历、背景等资料摸得一清二楚,侯大勇知道田景、曹翰等将均是柴荣的心腹,见田景自找台阶下,盯了他一眼后,没有和田景计较。侯大勇冷静地道:“兵家之圣祖孙子说过,知彼知已者,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已,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已,每战必殆。这句话虽然历经千年,仍是至理名言。现在党项拓跋人动向不明口若盲目用兵,就如盲人骑瞎马,是要吃败仗的。”侯大勇扫了众将一眼,又道:“如若党项拓跋人真的参战,则是影响全局的大战,而不是局限在西北的局部战事。”
延州节度使袁媳心思细密。他听到此语,就问道:“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诏讨使现在还在怀疑党项拓跋人是否参战,可是,若党项拓跋人没有参战,育州军为何突然会大举进攻盐州城?”
侯大勇看了时英一眼,道:“这也是我最为不解的地方。”
时英作为奉命宣旨的钦差大臣,宣完旨也就完成了使命。他看见了侯大勇鼓励的目光,犹豫了一会,还是插口道:“定难节度使地封号是唐未时封给拓跋思恭的,从拓跋思恭到李彝殷,每任节度使的封号都是由粱、唐、晋、汉等中原政权所授。没有中央授权,就不能算作正式的节度使。党项拓跋的贵族各自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谁得到中原政权地封号。谁就是党项拓跋族的首领,这是上百年来形成的规距。现在定难节度使李彝殷对大周朝甚为忠心,他现在正在和北面的契丹人对峙,此时突然谋反,让人费解。”
枢密院掌管着全国军事要务,时英官居枢密院承旨,虽然没有直接带兵打仗。却也算得上见多识广,他跟随侯大勇出发前,凑巧见过定难节度使李彝殷派来的信使,知道北部契丹人近一段时期不断骚扰夏州,党项拓跋人集中兵力在夏、银两州。因此,对于李彝殷是否真的要和大周开战,他也觉得很有些突然。不过,对于育州军突然攻占盐州一事,他也觉得困惑难解。在开会之前,他把自己的真实想法也和侯大勇谈了。
凤翔节度使王景是西北面行营都监,他清了清嗓子,道:“我们暂且不管党项拓跋人是否出兵,现在盐州已失,灵州被围,大军必须迅速北上,我建议一路人马沿马岭水北上,直插灵州,另一路人马沿洛水北上,既可遏制党项拓跋,又随时可以北上夺取盐州。”
座中诸将除了韩伦,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听了王景地建议,都不说话,在心里琢磨王景建议的可行性。延州、嘟州最靠近育州,面临着党项拓跋人南下的巨大的压力,延州节度使袁媳和廊州节度使田景当然欢迎加强延州、嘟州防务,两人听了王景的建议,频频点头。
王彦超用兵风格和王景不一样,他向来喜欢集中兵力打歼灭战,对于分兵之计他有不同地看法,站起身道:“灵州城为大周北部军事重镇,城墙坚固,节度使冯继业智勇兼备,手下精兵猛将着实不少,城西石头关有四千人马,城北塑方老军营中有三千人马,城里有六千人马,灵州军总兵力达到了一万三千人,而房当明的军队不过三万人,短期之内要攻破灵州城,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我们不如集中兵力,先到延州,若党项拓跋人大举南下,我们就在延州和党项拓跋人决一死战,若他们没有南下的企图,则大军北上,重拳出击攻下盐州,再北上增援灵州。”
王彦超此语一出,延州节度使袁媳和嘟州节度使田景更是高兴,田景兴奋地道:“此计甚好,若党项拓跋人南下,必须集中部队才能挡住党项拓跋人前进地步伐,为陛下调兵遗将争取时间。”
李晖在乔家堡和党项房当军长时间对峙,由于庆州军的及时增援,颁州军才得以在乔家堡外击败了房当军的留守部队,因此,他倾向于及时增援灵州军,“我赞成王节度使的意见,必须要有一支部队尽快北上去解灵州之围,趁房当明大军还没有打下灵州之时,及时化解灵州之围,我们绝不能让党项房当族和拓跋族联成一体。”
座中诸将很快就分成两派,北上是共识,争论的焦点是分成两路北上还是集中兵力北上。侯大勇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头微微上扬,没有说话,认真听着众将的意见。因为盐州事起突然,各方面情报很少,要准确掌握全局,找到战略重点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黑雕军进城后,侯大勇以前所建立地参谋班子也跟着进了城。他们手中汇集了不少党项房当人的资料,却对党项拓跋人的动向掌握得并不充分,短时间难以做山哝咱的判断
战场之事来不得半点虚假,也不需要温文尔雅,错误的决策会在战场上付出更多地鲜血和生命,因此。各位将军都非常坚持自己的观点,诸将争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
侯大勇头脑中迅速盘算着各种方案,他走到地图边,看着几乎成一条直线的西会州、盐州和绥州,久久不语。众将互不相让,见侯大勇从座位了站了起来,眼光都跟随着他。等着这位新上任的西北面行营都招讨使做出最后的决定。侯大勇虽说背对着众将在看地图,他也能感到背后众将的目光,有信任但更多地是疑惑。
这是侯大勇担任西北面行营都招讨使的第一次重大决策,突然出现的党项拓跋人为本来军情似火的局面加了一盆油,根本没有留给他收集情报和讨论思考的时间。他必须在这个会议上迅速拿出完整的方案。
侯大勇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时,神情已经变得非常坚定了。他沉稳地道:“此战的关键在于党项拓跋人的动向,若党项人全力南下,则战局必定演变成全局性地大战,则不仅仅是西北面行营的事情,目前需要立刻做的事情有五件:第一件事情,就是派出八百里加急,通知丹州、慈州、晋州和河中府、河南府、晋州和陕州。做好应战准备。”
“第二件事情,耍快速将西北战局变化向陛下报告,这件事情有劳枢密院承旨时英,同时,时郎在经过河中府、河南府、晋州和陕州时。虽然发了八百里加急,仍然要将战情详细地向这四个节镇说清楚,请四位节度使积极做好应战准备,若党项拓跋人全力难下,则延州、嘟州两个节镇为阻击拓跋人的第一道防线,河中府、河南府、晋州和陕州四个节镇就是第二道防线,从第一道防线到第二道防线有相当长的纵深,足以形成完整地阻击线。虽说现在情况仍然不明晰,但是我们不能等到情况全部弄清楚才开始防范,有备无患是常理。”
枢密院承旨时英没有想到侯大勇提到的第二件事情涉及到自己,脸上洋溢着承担重任的自豪感和责任感,他迅速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声音洪亮地道:“承蒙招讨使信任,下官一定办好此事,会议一散,我就立刻出发。”
侯大勇见时英极为配合,微微笑着向他点点头,表示感谢,“很好,散会后,我马上把战事情况和会议定下地策略写成条陈,军情重大,要尽快送到陛下手中。”
“第三件事情,以西北面行营招讨使的名义,派出使者,到夏州去见定难节度使李彝殷,一是责问育州军进攻盐州一事,二是向李彝殷陈述历害,让他去了谋反之心,三是可探拓跋人虚实。只是,这个使者不好找,即要了解双方情况,能言善辩,又要有胆量,各位节度使可有合适的人选?若此事办成,则是大功一件,我一定向陛下推荐重用。”
众将均知在这种情况下出使夏州会见李彝殷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各将要么是手下没有合适的人选,要么是手下有合适的人选却舍不得让他去送死,要么是就想看看诏讨使有什么办法,总之,没有一个人接招。
“各位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若成功出使,必定是大功一件。”侯大勇等了一会,仍然没有人回答,便对着门口喊道:“请刘成通掌书记。”
很快,一名相貌英俊地文职官员走进了议事厅,他来到侯大勇面前,干净利落地行了一个军礼。
一听到刘成通的名字,时英就紧盯着大门,走进议事厅的刘成通让时英眼前一亮。
刘成通和时英是老相识了,刘成通是广顺三年的进士,曾在朝中任过监察御史里行,两人同为朝中小官,私交不错,不时互相邀约在一起谈诗论文,只是后来刘成通因一言不和得罪了权臣李敷,被李殿找借口贬到了雄胜军节度使帐下掌书记。侯大勇帐下的文职官员全部要参加黑雕军地日常训练,只是训练量稍轻一些,经过一年多军队生活的的刘成通。身体明显比以前结实,脸色也呈现出健康的古桐色,他曾经两次出使过兰州,在黑雕军中算得上有名的外交家了,是侯大勇心目中出使夏州的最佳人选。
侯大勇把出使夏州地任务简要地讲了一遍,然后轻描淡写地问道:“刘郎。可否愿意出使夏州?”刘成通听到要到夏州去,心中暗暗叫苦,要说不怕是纯粹的假话,可是,这个架势不去是不可能的,刘成通敢于在朝中和当时的宰臣李殿争执,胆气自是不小,此时他已经没有选择了。只好中气十足地道:“下官愿意出使夏州。”
“好,真是一条好汉子,你赶快下去作些准备,最好是吃过晚饭就出发,我和座中诸位将军为你送行。争取在子时赶到马岭水东岸的驿站休息,现在急需弄情楚党项拓跋的动向,这是关系全局地大事。明白吗?”侯大勇命令刘成通涉险地,还硬着心肠让刘成通早一些出发,心中也有些不忍,可是军国大事不能用温情脉脉的办法来解决,温情脉脉的人是好人,却肯定不是一个优秀的统帅,优秀的统帅必须要有刚强的内心。有时为了大局,明知前面是悬崖断壁,还是要命令军士跳下去,这和壮士断腕是同一个道理。
刘成通干脆地答道:“明白。”行过军礼,转身快步离开了议事厅。刘成通已见到了坐在侯大勇身边的时英,在转身之时,抽空向他眨了眨眼,嘴角挂了一丝无可奈何的笑容。
庆州团练使韩伦以前是文官,他也识得刘成通,在他地印象中,刘成通是个文雅高傲之人,而今天见到的刘成通,言行举止纯粹是武将的样子,若不是一身文官服饰,定会被当成货真价实的武将,他在心中叹了一声:“刘成通好歹也是是广顺年间的进士,竟被侯大勇这个武夫弄坝T丛不类,真是可悲
侯大勇接着道:“第四件事情,请延州节度使袁媳和廊州节度使田景速回各自节镇,抓紧时间做好战备工作,此事我就不细说了。”
袁媲听到此语,觉得不太对劲,连忙问道:“哪一支人马到延州来加强防御?”田景也瞪大了眼睛看着侯大勇。
“若党项拓跋人全力南下,延州和嘟州必须全力死守坚城,自已拯救自己。”
田景问道:“那我们要守多久?”
“大军到来之时。”
袁媳脸色有些变了,他道:“没有援军,如果守不住怎么办?”
侯大勇平静地道:“每位节度使都有守土之责,如果守不住,你们自己知道该怎么办。”
袁媳和田景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
侯大勇没有过多纠缠在这个问题上,道:“第五件事情就是要组建一支西北联军,形成一支拳头力量,延州军和嘟州军要全力防备党项拓跋人,渭州军要对付固原地党项残军,均不能抽调一兵一卒,而泾州军和凤翔军实力受损甚大,目前仅能守城,没有多余的兵力,现在能够机动作战的部队是如下几支:黑雕军四千人,永兴军五千人,颁州军四千人,庆州军两千人。西北联军就由泾州城内地黑雕军、永兴军、颁州军和庆州军组成。”
韩伦听到这里,知道侯大勇要打庆州军的主意,他急道:“庆州距离盐州和延州都很近,党项人瞬间便至,庆州军的人马绝对不能动。”
侯大勇解释道:“我话还没有说明白,泾州城里只有一千骑兵,庆州城还有一千骑兵,这两千骑兵都要暂时划规西北联军,虽然划走了一千骑兵,庆州城内还有五千步兵,守城用不上骑兵,只有准备充分,有这五千步军守城足够了。”
听了此语,韩伦脸青面黑地道:“动了庆州军,若丢失了庆州城,我没有任何责任。”
侯大勇冷冷地道:“若你守不了庆州,我会另外派人来守。”
韩伦并非军事将领,作战完全是外行,他听到党项房当军和党项拓跋军加在一起有八万之众,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听到侯大勇说了这句话,马上顺杆往上爬。对着众将拱手道:“各位节度使,不是我临阵脱逃,是招讨使不准我守庆州,下官这就告辞了。”
王景是西北面行营都监,他治军极严,容不得不听将令之事。见韩伦不听将令,并不劝解,只是冷哼了一声。侯大勇对着外面的亲卫道:“给我拿下。”几名如狼似虎的黑雕军亲卫立刻冲了进来。
王彦超和弗伦的儿子韩令坤很有交情,见事情弄僵了,连忙出来打圆场,道:“有事好商量嘛,大军出征之前,以和为贵。”说着使劲给韩伦使眼色。韩伦是个银样蜡枪头。见侯大勇强硬,心里已发虚了,见王彦超打圆场,不敢再说,哭丧着脸。又回到了座位上。
侯大勇见韩伦服软,挥挥手,亲卫们马上退了出去。“西北联军一共一万五千人,由在下任联军都指挥使、永兴军节度使王彦超、颁州军节度使李晖、雄胜军节度副使石虎、团练使弗伦为副都指挥使。西北联军将沿马岭水北上,绕过盐州,急速赶往灵州。”原先的方案中团练使弗伦并不在西北联军之中,侯大勇和他发生争议后,临时决定把他放在西北联军中,给他一个副都指挥使地虚职。完全彻底地把他架空,免得他坏事。
众将这才知道侯大勇的打算,侯大勇采用的是王彦超集中兵力地策略,但是行军路线却不一样,王彦超的策略是先到延州。观察党项拓跋人地动向后再作下一步打算,而侯大勇则根本不顾党项拓跋人,甚至不顾盐州,直奔灵州而去。
因为军情紧急,侯大勇这个布置并没有和王景商议,侯大勇见王景向他投来询问的眼光,就道:“西北联军北上之后,各节镇就较为空虚了,固原还有数千党项军,实力不容小觑,西北面行营都监王景就留守泾州,全权组织泾州、渭州和秦州等待州的防务,不可给党项房当人可趁之机,让西北联军无后顾之忧。”
虽然延州节度使袁媳、脚州节度使田景对这个方案非常不满,但见到侯大勇决心已定,弗伦已经碰了钉子,便不再言语,会议一散,两人骑着马带着亲卫,头也不回地出了城。
侯大勇执意不派重兵到延州和廊州,基于两个方面的考虑,一是在侯大勇所知道地历史中,党项拓跋人的崛起是在数十年以后的事情,二是时英在开会前,简单给他讲了讲党项拓跋现在面临的困境。这两个原因加在一起,加深了侯大勇对党项拓跋人大规模南下的怀疑。侯大勇莫名其妙地来到大周朝以后,有些事情改变了,有些事情却仍然按照历史原来轨迹在运行,侯大勇要赌了一把,赌这一次党项拓跋人还是大致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另外,“伤其五指不如断其一指”的战略原则已经深入到侯大勇内心,即使侯大勇用重兵守卫延州,若党项拓跋军五万人全力南下,区区一万五千人的西北联军也起不了决定作用,不如全力出击,在灵州集中全力打败党项房当军,从侧翼威胁党项拓跋人,迫使其不敢全力南下。
就在泾州会议召开地同时,灵州围攻战仍然在不紧不慢地进行着。八月八日,房当明大军攻城已经有三天了,节度使冯继业、牙将王腾骧对于房当明大军保持着相当的警惕,围而不猛攻,不是个事儿啊!
牙将王腾骧对于灵州城防很有信心,他最担心的还是在东城内居住的党项人成为内应,因此,灵州军每天都要挨加挨户搜查有无闲杂人等,晚上实行了宵禁,增加了巡逻的军士,可是,王腾骧心里仍然不踏巾——气觉告诉他,党项房当军行动如此反常,几川不正常。
八月八日深夜,党项军大营和往常一样,极为安静,一队队党项军士全身披挂,静静地坐在营地里,就如一群悄悄靠近猎物地狮群。而在东城的密室里,五十个身穿灵州军军服的党项人,神情肃然地坐在椅子上,没有椅子地就坐应她上,一个党项老者认真地查看着党项人的穿着打份,嘴里念道:“很象了,黑暗中从远处看根本分不清楚,这大半年。我费尽心思只弄到九套军服,其他的都是仿照着这军服做的,总算还能凑合,只是灵州军用地腰刀、长枪,确实不敢去打造,很容易露陷的。”一会。又走进了一位汗水淋漓的中年党项人,他心情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道:“城、城里地巡、巡逻队,每、每隔半个时辰经过一趟口”党项老者递给中年党项人一碗水,中年党项人咕嘟咕嘟喝完水,嘴皮才利索起来,“灵州军每次巡逻有一个队,也就是五十人。我在外面看到这一队刚刚走过。”
一名穿着军服、脸上有一颗黑痣的党项人是这群党项人的首领,他双手合什,祈祷了一会,然后目光严厉地看着众人,道:“大军强攻这高城厚墙。不知要死多少人,我们必须拼死夺下城门,清水神会保佑我们地。”众位党项军全都双手合什。念道:“清水神保佑我们。”
三更过后,从城东走出一队灵州军,他们沿着空荡荡的街道,朝着东城门走去。快到东城门地时候,看到了城门洞口的或蹲或站或靠着城墙的城门守卫。
一名守卫看到走过来的这一队巡逻军士,奇怪地道:“今天发什么疯,才过了一队。又来一队,黑老三肯定是多喝了酒。”另一名守卫接口道:“王将军发了话,大战期间谁敢喝一口酒,就要掉脑袋,黑老三脖子再硬。也硬不过王将军的刀子。黑老三不会傻到为了灌一口马尿,十八年后再变成一条好汉。”众守卫嘻嘻哈哈地笑着,守夜是个枯燥乏味的工作,大家用一些小玩笑来驱散磕睡。
这一队巡逻军士越来越近,一名眼尖地守卫越看越觉得得这队军士有些怪异,他对坐在门洞里面的队正道:“王队正,这群人不太对劲,大家看他们的刀,不是制式刀。”队正坐在地上打磕睡,闻言后不敢马虎,站起来向外看,说道:,,小李子如查骗了,我不把【创建和谐家园】踢烂。”
这时,巡逻的军士距离城内不到二十米,在城门洞口的气死风灯微弱地亮光下,基本可以看清楚来人的相貌。王队正心里一征,他看到了一群杀气腾腾的军士,立刻认出这是党项人装扮地军士,他本想大喊:“快抄家伙,是党项人。”谁知刚喊道:“快抄”,一把飞刀准确在钉在了他的咽喉之上,王队正甚是强横,他抽出飞刀,不管咽喉处鲜血往外突突地喷,用尽全身力气朝袭来的党项人扔去,飞刀刚出手,王队正也就捂住咽喉颓然倒地。守卫们一边大吼一边提着刀扑向来袭的党项人,门洞深处有两名负责报警的灵州军士,他们拿起备好的鼓锣,拼命地敲打着向城内报警。
党项军对争夺城门蓄谋已久,准备得极为充分,他们每个人都抛出了一柄飞刀,然后抽出刀也往前冲,房当人从小就有抛飞石的习惯,因此,飞刀准头极好,四十九柄飞刀就如长了眼睛一样,刀刀追肉,只听到一阵“噗噗”声,无数把飞刀刺进了灵州军士地身体。
短暂的肉搏很快就结束了,占了先机的党项人折损了十五六人人,却把门卫全部砍翻在地,灵州城门分为前后两道,罕见地用铁皮包门,厚厚的木门足足有一尺厚。城墙上的军士听到报警声,纷纷沿着城梯向门洞扑来,十名党项军士去开门,另外地堵在门洞处,死战不退,为党项军士争取开门的时间。
灵州的城门除了两道厚木门处,在两道木门中间,还有一道用辘非升降的厚重悬门,此道门的作用是万一两道木门都被攻破,就放下悬门,把攻城的敌人再次分隔开,由于悬门极为沉重,升降都极为麻烦,城墙上专门控制悬门的军士听到报警声后,就飞速地守在辘驴处,只等一声令下,就放下悬门。
城门外面,大队的党项军士早就守在城门外,党项弓箭手站在东城门外,对着城墙猛射,不让城墙上的守军抬头,而城墙上的守军准备好了楦木、圆石,只等党项军靠近城墙,就给党项军狠狠一击,灵州军的【创建和谐家园】手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根本不瞄准,朝城下的黑压压的人群猛射。守在城墙上的灵州军校尉王高是牙将王腾骧的亲侄子,他站在城墙内侧,焦急地看着城门洞的战斗,已有上百军士聚在门洞处和党项军对砍,只是城门洞并不宽,实际和党项军军士交手的灵州军士并不多,大多数军士都靠不近身,只有站在外面着急,一时之间,竟奈何不了堵在门洞口的二十多名拼死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