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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沙百战穿金甲小桥老树》-第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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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猛听到节度使的肺腑之言,甚觉感动,面色端庄地道:“请节度使放心,陈猛受教了。”

      回到衙门,钱向南正在衙门内的院子里不停地转圈,见到侯大勇进屋,连忙走过来,道:“告示我已经命人贴出去了,不过。我见到城中贴了不少庆州军的告示,现在城里有颁州军、永兴军和庆州军,我建议还是用西北面行营都招讨使的名义来发告示,这样才对各军有约束力。”

      侯大勇手里仍拿着吉青阳的军牌,他道:“西北面行营都招讨使地名义暂时还不必用,等到十五日。时英宣旨后再用这个名义吧。你等一会写两个请柬,请永兴军节度使王彦超、庆州团练使到衙门来用晚宴,为泾州军节度副使吉青阳接风洗尘。”

      钱向南略有些吃惊,道:“泾州军节度副使吉青阳,他在哪里,泾州城破后就没有听到他的消息,回城了吗?”

      侯大勇微微一笑,晃了晃手中的军牌。道:“他现在和我们一样,在城门处等着庆州军开门,看样子,不等上二柱香地时间,吉青阳进不了城门。”

      钱向南想着韩伦【创建和谐家园】的脸蛋。道:“这个韩伦真是一个【创建和谐家园】,办事不阴不阳地,庆州军在城内各军中。军纪最为松懈,装备也最差劲,韩伦这种人如何能率军上战场。”

      侯大勇沉吟着道:“韩伦不是将才,却老于世故,还生了一个好儿子,他是那种大错误不犯、小错误不断的人,这次西北战事。他运气实在是好得很,在这次救援行动中立了大功,若我们不给他报功,反而显气量狭小。泾州节度副使吉青阳回来是件好事,于情于理来说。泾州的防务和治安应该移交给他了。”

      钱向南是极聪明的一个人,听到节度使对吉青阳地安排,一点就透,他在心里赞了声:节度使毕竟是节度使,手段真高。又问道:“说不定吉青阳中午就会过来,还是备些薄酒,给他们压惊。”

      过了一个多时辰,眼见着要到午餐时间,侯大勇站在衙门后院,看着亲卫们给他收拾书房和会客厅,衙门后院不大,有一个小院子和八间n力侯大勇找了两间较为隐密的房间,一间作书房,和八千妆谈话所用,一间作会客厅,可供五六个人小范围谈话,十,…易沙盘以及可容纳二三十人的大会议室,后院摆不下,只有摆到衙门正厅。

      一名亲卫匆匆走到侯大勇身边,立正行礼,道:“泾州节度副使吉青阳求见。”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侯大勇随着亲卫快步走到大门。从大门处进来了三个将校,走在最前面的将军身着黑色镔铁甲,胡须齐胸,皮肤呈古桐色,脸带怒气,看到侯大勇走出来,就停下脚步,三名将校一齐看着侯大勇,并不说话。

      侯大勇当然知道三人的怒气从何而来,被晾在城外的滋味,他也尝过一次,只不过,吉青阳是败军之将,也不知从那个地方逃回来,眼见到了泾州城,却不能进城,火气自然更大。

      吉青阳走到身边,强忍住怒气,拱手道:“泾州节度副使吉青阳参见节度使。”

      身后两名将军分别上前行礼,“下官是泾州马军指挥使刘北山。”“下官是泾州马军副指挥使白霜华。”白霜华的声音纤细而声调略略有些高,身材不高,面色微黑却细腻光滑。

      侯大勇有些惊奇地看了白霜华一眼,也拱手道:“几位将军辛苦了,早盼着见到你们。你们带了多少军士,安排在什么地方?”说话间,顺便把军牌递给吉青阳。

      吉青阳接过军牌,道:“军士六百七十三人,就在衙门外,还没有去处。”

      侯大勇对着门口喝了一声:“陈猛。”

      陈猛迅速从后院一溜小跑过来。

      侯大勇指着陈猛介绍道:“这是黑雕军狮营校尉陈猛,由他带泾州军军士到城东军营去,城东军营里现有一千颁州军,五千永兴军,永兴军节度使王彦超地军帐就设在军营里,军营宽阔,再住两千人马没有问题。”

      吉青阳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沙场老将永兴军节度使王彦超也在泾州城里,他对着刘北山道:“你带着人马到军营去,给弟兄们立下规距,军营人多,不准打架,违者皮鞭侍候。”

      侯大勇细心地吩咐陈猛道:“到城东军营后,从颁州军那里领些粮食和干肉,让泾州军的兄弟们好好吃顿饱饭。”

      陈猛和刘北山离开后,侯大勇道:“在下已经备好薄酒,咱们边喝边谈。”

      吉青阳进城后,见只有一名校尉在城门迎接自己,心里满是又恨又气,却发作不得,向守城校尉郭苍索要军牌,才知道军牌被雄胜军节度使侯大勇拿走了。吉青阳率领七八百人刚刚从固原沿泾河回到泾州,对目前形势可说一无所知,听说雄胜军节度使侯大勇拿走了军牌,问清楚侯大勇住在那里后,便径直到衙门去找侯大勇。吉青阳心中只认为侯大勇架子极大,到了衙门后,见侯大勇十分客气,安排军士十分周到,怒火也渐渐熄了,他尽量委婉地道:“败军之将,有何面目同节度使一道喝酒。”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语气颇有些酸楚。

      侯大勇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何必太过介意,现在大军云集泾州,必报白重赞节度使之仇。白将军曾与在下在高平一同作战,在下对他佩服得紧,可惜一代名将,竟然就这样去了。”说完此语后,侯大勇用余光扫了扫白霜华,白霜华微微低着头,表情却也没有多大变化。

      酒宴摆在后院院子里,很简单,一大盆羊肉,几大块干牛肉,两盘绿叶子菜,一大壶酒。侯大勇、钱向南、吉青阳和白霜华围坐在一张,吉青阳和白霜华三人显是饿了,拿起羊肉就啃,

      此时,两人都把头盔去了,侯大勇敏锐地发现:白霜华脖颈洁白光滑,没有突出的喉结。“果然是女子,不知和白重赞是什么关系。”

      吉青阳吃了几块羊肉,倒了一碗老酒,痛快地一饮而尽,看着侯大勇,道:“我知道节度使想知道这半个月我们到那里去了,此话说起来就长了。”

      侯大勇没有追问,只是举起酒碗,道:“敬两位一碗。”

      吉青阳放下酒碗,道:“半个月前,泾州军突然发现城外出现了党项军,大约有三千人吧,节度使让我留下来守城,便带着五千人出城迎敌,打了一阵后,党项军开始撤退,节度使紧追不舍,当时,我带着两千里步军在城墙上看着两军交战,看着看着节度使就追远了。大约过了四五个时辰,我们就看到泾州军回来了,泾州军马军指挥使关星文对着城上喊,说节度使中了箭伤,让我们赶快开门。节度使一贯喜欢冲到战阵最前面,受过多次伤,因此,听说节度使受伤,我们也就并不怀疑,打开城门后,穿着泾州军服饰的党项军一拥而入,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守城军士且战且退,仗着地形熟,又有数百兄弟拼死力战,才有一千三百多泾州军从北门冲了出去。”

      吉青阳说到这里,眼中有了泪光,“我们陆续遇到一些从黑熊山逃回的军士,才知道节度使率兵追到黑熊山后,被大队党项军伏击了,节度使中箭,英勇战死了,五千泾州军全军覆没。我们后来在黑熊山寻到了节度使地遗体,把他和战死在黑熊山的军士们一起安葬了。”

      吉青阳喝了一大口老酒,又道:“为了报仇,我们天天跟在党项军后面,寻找下手的机会,可是,党项军人数太多,我们实有没有等到下手地机会。我同两位指挥使商量,党项大军到泾州来作战,上万人总需要粮食吧,吴留关有个粮库,并不大,满足不了大军需要,粮食肯定是从固原过来的,所以,我们就带着人马去奔袭固原的粮库,幸不辱命,我们偷袭成功,固原的粮库被我们烧成灰烬,只是,八百多兄弟战死在固原。”

      侯大勇听到党项军固原粮库被烧,又惊又喜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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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一章 鏖战西北(四)

      一月六日晚,枢密院承旨时英、永兴军节度使王彦超、泾川双副使吉青阳和庆州团练使韩沦陆续来到了泾州衙门后院。

      侯大勇请客并没有在城内的酒楼,一是城外稍大的酒楼都是人去楼空,想请也没有办法,更为重要的是,在战事未结束的时候,大吃大喝还是需要注意影响,因此,就把晚宴安排在衙门后院里。

      后院有八间房屋,一间是侯大勇的书房,一间是小型的会客室,最大的一间就用来当作请小饭厅,这间小饭厅陈设简单,十来张张胡椅,一张方形长桌,两张茶几。方形长桌上摆着几大热气腾腾的大瓷盆。

      大家客气了一番,假意推辞一番后,侯大勇和时英就坐在了上席。酒过三巡,侯大勇见大家说话随便了许多,就举起酒碗道:“吉节度副使率泾州步军,长途奔袭四百里,烧了固原党项军的粮草库,实在是奇功一件,我敬你一碗酒。”

      短短一天,这是吉青阳在衙门后院吃的第二顿饭了。吃过午餐后,吉青阳回到城东军营,立刻拜见了驻扎在城东军营的永兴军节度使王彦超,他曾和王彦超一起和契丹打过仗,关系很不错,拜见了王彦超,吉青阳才知道侯大勇是西北面行营都招讨使,而且在进城的时候,也和自己一样,在城门外等了不少时间。

      知道了前因后果,吉青阳在侯大勇面前的神态就恭敬了许多,他站了起来,叹道:“败军之将,何敢言勇,我现在只想拼了这具臭皮囊,和党项人撕杀到底,让这些党项人来得去不得。”

      “西北之地。胡汉杂处,回鹘、吐蕃、党项都悍勇异常,互相攻伐本为平常之事,只是,党项人攻入泾州城后犯了一个大错,他们就如野兽一样。残忍地将泾州城青壮男子杀戮殆尽,诺大一个泾州城,家家皆有丧事,让人见了不禁流泪满襟,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侯大勇说到最后一句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呯”地一声。众位将军吓了一跳,也引得数名亲卫冲进了后院。

      等亲卫退出后,侯大勇又道:“和党项人决战,非一日所能奏效,我们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目前,泾州军、颁州军、永兴军、庆州军和黑雕军齐聚在泾州城内,各军互不统属。这样不利于泾州的城防和治安,我有一个建议,也不知妥当不妥当。”

      侯大勇说到此,看了时英和王彦超一眼,王彦超精明过人,知道侯大勇是在让他表态,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侯节度使但说不妨。”

      时英也道:“节度使不必客气。”

      两人表态后,侯大勇就道:“黑雕军、永兴军、庆州军和颁州军都是客军,泾州军是主军,泾州军没有回来的时候,是由庆州军代行泾州军的职责。庆州军对于收复泾州和恢复泾州的社会治安做了大量工作,实在是功不可没,弗团练使,我敬你一碗。”

      喝罢这一碗酒,侯大勇又道:“今天,吉青阳节度副使回到了泾州,我建议,从明天开始,由泾州军接管城防、维护社会治安,凡是涉及泾州城内的事务,均以吉节度副使地名义发布告示,以免出现混乱,不知,这个建议可行否?”

      侯大勇所说之事合情合理,时英、王彦超两人自然没有什么意见,王彦超手扶短须,点头道:“这样办很好,泾州军是主军,我们都是客军,我们几位都要约束各自的部属,在城防和治安等待诸事上要听从泾州军的安排,只是泾州军人数稍少一些,既要守城,又要维持秩序,恐怕兵力不够。”

      侯大勇早已想到这一个问题,不慌不忙地道:“我过颁州时,颁州节度副使孙延进见我兵少,送了五百步军给我,到了乔家堡,颁州节度使李晖又送了五百步军给我,在泾州城总共有一千颁州步军,这一千步军就暂时划归泾州军节制,等到大战结束后,再各回建制。”

      此时,韩沦心中颇有些不悦,虽然除了时英之外,他是在座诸将中军职最低的,可是他毕竟是一军主帅,这种涉及庆州军的事情,侯大勇事先没有和他商量,搞了一个突然袭击,让人很是不爽快。但是,侯大勇提出的方案理由如此正当,又得到众将地认同,韩沦根本无法反驳,他皮笑肉不笑地道:“这样最好,现在大军云集在泾州,泾州城固若金汤,我也总算可以交差了,前几天收到侯节度使从陕州传来八百里加急,房当明的三万人马部署在西会州,西会州离庆州并不远,庆州军不若回庆州,加强庆州防务,不给党项人可趁之机。”

      时英接口道:“下官十五日要在泾州宣旨,等过了十五日,团练使再回庆州吧。”

      侯大勇建议道:“庆州军主力聚集在庆州,庆州防务已经很空虚了,庆州军可以大部分回庆州,时刻做好防守和北上的准备,韩沦团练使可在泾州城稍稍休整,十五日开完会后,再回庆州。”

      时英官职虽然并不高,可是他现在是钦差大臣的身份,又有侯大勇在一唱一和,韩沦不便和他们硬扛,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道:“好吧,明天庆州军和吉节度副使办交接防务。庆州现在是团练副使漆山在坐镇指挥,他素来稳重,料想无事,不过,现在泾州兵多,庆州军主力七千人留在城里用处也不大,庆州军留两千骑兵,其余的回庆州吧。”

      因为泾州军主帅战死,丢了泾州城,差点全军覆没,所以,吉青阳回到泾州后,一直有灰溜溜的感觉,在各军面前总觉得抬不起头,他没有想到能够立刻拿回泾州的管理权,他感激地看了侯大勇一眼,对在座各位团团作了一揖。道:“感谢各位将军仍然信任我这外败军之将,我壬由才六百七十三名十止,加上颁州军一千人,总共有一千六百七十三人,守卫泾”枫从有问题。”

      晚宴结束后,吉青阳喜滋滋地回到了营帐。立刻把两名校尉刘北山,和白霜华叫到军帐中,把拿回泾州管理权的好消息告诉了两人。

      刘北山对黑雕军很有好感,他不善言辞,道:“侯大勇,不错,对我们泾州军不错,庆州军不行。”

      吉青阳有些怜惜地看着白霜华,道:“现在西北各节镇大军陆续赶到了泾州。党项军地粮库也被烧了,此战,党项军最终必败无疑,白娘子不是军中之人,可以不在军中。刀枪无眼,若伤了你,我可无脸去见你的父亲。”

      白霜华正是河阳名将白重赞的小女儿。白重赞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两个儿子都是武将,就和他父亲一样,能征贯战,长子名叫白霜勇,为陛下身前侍卫军龙捷右厢都指挥使,次子名叫白霜武。为殿前司马军指挥使。

      白重赞最喜欢小女儿白霜华,不论走到那里,都把小女儿带到身边,白霜华在军营中长大,经常女扮男妆。和军士们一起行军、打猎,骑射之精,不逊于军中勇士。党项军攻入城内之时,白重赞派军士把白霜华、白重赞的小媵和几个贴身使女从府中接了出来,在突围之时,除了白霜华,队友伍中其他女子全部死在党项人地刀下,白霜华仗着弓马娴熟,射杀几个近身地党项军士,跟着泾州军冲了出来。

      白霜华仍然穿着校尉的军服,军服稍稍有些大,不过把腰带束紧,却也不妨碍行动,她脸色略有些苍白,道:“吉哥,就让我在军中吧,等打完这一仗,我就回大梁。”

      吉青阳劝道:“没有你的消息,你母亲在大梁肯定急得要命。”

      白重赞生前有一妻三媵,白霜勇、白霜武均是父亲正室所生,第一房媵没有生育,在大梁府土没有地位,仅比一般地奴仆稍好一些,白霜华的亲身母亲是白重赞第二房媵,虽有生育,却不是男丁,因为白重赞极为喜爱白霜华,她地母亲在大梁府中地位就比大媵要高一些,可是,在府中仍须看着大娘的脸色生活,第三房媵年龄比白霜华大不了多少,就跟在白重赞身边侍候着,党项兵入城的时候,她和白霜华一道,跟着泾州军向城外突围,突出泾州城之后,却发现她没有中跟出来,想必和几个使女一样,死在乱军之中。

      白霜华从小跟着白重赞转战大江南北,性格极为坚强,一点都不喜欢大娘,她咬着嘴唇,道:“送信的军士走了半个月了,很快就能到大梁城,只要母亲知道我还活着就行了,她也习惯了我不在身边。”

      吉青阳是白重赞的心腹爱将,对白重赞地家事甚为了解,“你不愿回去也罢,反正你在军中长大,做个马军副指挥使绰绰有余。只是,现在不比以前,西北面行营都招讨使是雄胜军节度使,我是第一次和他打交道,此人甚是精明,不是好相与之人,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我们还是要小心谨慎一点。”

      吉青阳转头对刘北山道:“你给那些队正、火长们说明白,不许泄漏白娘子的身份,谁若走漏风声,我对他不客气。”

      固原粮库被烧毁的消息于八月六日也传到房当白歌大军,正在义州城外烤羊肉进行野餐地房当白歌,听到这个消息,就如听睛天霹雳一般,呆立半响。

      师高金同样是大惊失色,他看到房当白歌手举着小刀,半天没有动作,就站起来,把传令兵和身后的几名亲卫招到身边,面色严历地低声道:“固原粮库被烧,事关重大,谁都不能说出去,知道吗?”然后道:“你们退开,不准任何人过来。”

      房当白歌听到师高金地吩咐,回过神来,他脸色忧郁地看了义州城一眼,用小刀慢慢切割烤成金黄色的羊肉,一块块地放到嘴里,鲜美的嫩羊肉在嘴里却没有了任何味道。

      师高金首先打破了沉默,道:“不知道灵州战事如何,七月二十日收到大帅派人送过来地信,不论我们这边打得顺不顺手,灵州那边都会在八月初动手。估计现在大军已经开始攻打灵州了。”

      房当白歌把小刀狠狠地往地上一插,道:“粮食烧了又如何,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吴留关还有一些粮草,可以支撑几天,在这几夭,我们先把事情闹大。能破城就破城,不能破城就去打伏击,总之,要闹得中原各军不得安宁,紧紧把各军粘住,等到粮食用完,我们就退兵回固原,补充了粮食。我们随时可以回来,中原军队大部分是步军,要追上我们可没有这么容易。”

      师高金指着义州城道:“这座义州城原先是黑雕军主力在防守,自然不能轻易去碰,现在黑雕军主力开到泾州去了。据我观察,义州城不过两千兵马,城墙也不甚坚固。虽然我们没有飞云梯,也没石炮和床弩,但是,我们的弓箭也不是吃素的。”

      房当白歌一脚把烤肉架踢上天,道:“传令下去,马上攻打义州。”

      义州城头上,堆满了各种防御器材。面对党项军地北城,有抛石车一座,床弩四架,沿着城墙,还摆着槽木、石块、蒺藜、柴草。还有粗木棒、钩镰、锅灶、水瓮及沙土,每隔一段距离,还放了一面大鼓。王江把两千军士和一千义州步军分成三组,轮流上城墙守卫,城中所有青壮年也全部组织起来,只有听到城墙上响起战鼓声,所有军士和青壮年都上城,帮助军士们守城。

      王江在城墙上守了数小时,党项人没有一点发起进攻的迹象,刚刚走下城墙,准备休息一会,城墙上就响起了战鼓地急促而沉闷的响声,J才q士们震耳欲聋“Jm,”。

      “党项人终于来了。”王江嘀咕了一句,抽出腰刀,转头就往城墙上跑,城中的街道上迅速涌出了拿着菜刀、木棒、镰刀、斧头等各式武器的青壮年,也向城墙上跑去。

      王江上了城墙,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党项军根本没有作任何试探,集中兵力,全军迅猛地向城北地城墙扑来。调好射距地抛石车和床弩,因为党项人冲得太快太猛,很快就逼近了城墙,而无法马上使用,正当军士们准备重新调整的时候,党项军的铁箭如秋风扫落叶一样,把还没有来得及防范的军士射倒了一片。

      一些党项军抬起宽厚地木板,搭在城外的壕沟上,上千党项军踩着木板,抬着数十架长梯通过壕沟,迅速靠近了义州城墙,数千党项骑兵在壕沟前下了马,手持弓箭逼近了城墙,开始轮番向上射箭。

      城上的军队除了少数守在东西南门之外,全部集中在北门,弩弓手冒着密集如蝗的铁箭,和城下地党项军对射,刀牌手抬起镭木、石块向城下砸去,长【创建和谐家园】则用劲把靠上城头的长梯推倒。

      城墙上下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党项军军士被镭木、石块砸伤砸颇多、而从长梯下摔下来的更惨,即使没有被摔死,密集落下的各种重物,也让他们无处逃生,不到一柱香地时间,党项人的第一次进攻就被打退了,一千党项军逃回壕沟的不足四百人,城墙下躺满了死亡地和正在一步步走向死亡的党项军士。

      而城墙上,军士们和助战的百姓也是伤亡惨重,王江在指挥上犯了一个错误,他没有料到党项人的弓箭如此猛烈,因此,在北城墙上摆上了太多的人,密集的铁箭射上来,城墙上根本无法躲藏,每一轮弓箭袭来,就有无数的军士和百姓被强劲地铁箭射倒,击【创建和谐家园】项军第一次进攻后,倒卧在城墙上的伤员和尸体也有数百具。陆续有一些老年人和青壮女子上了城墙,他们的任务是把伤员和尸体抬下城墙,以免阻碍城上军士的行动,动摇军心士气。

      房当白歌看到城墙下的【创建和谐家园】辗转地党项军军士,心若被狠狠地刺了一刀,他紧紧握住刀柄,额头上是大颗大颗的汗珠。他手猛地一挥,身后又响起了进攻的号角。

      这次冲到城墙下的党项军只有五百多人,将近八千党项军士抵近射击,用猛烈的弓箭压制城墙上的反击,北城墙被扑天盖地的铁箭所笼罩,就如夏日从天而落的冰雹一样,让人无法躲藏。

      第一回合结束,王江也意识到指挥上的问题,他命令城墙上只留下了五百军士,助战的老百姓全部朝东面、西面的城墙转移,五百军士取过了数十面方形盾牌,一些军士举盾牌,另一些军士借着盾牌的掩护,用楦木等重物猛击沿着长梯拼命向上爬的党项军士。城下射来的铁箭不断划着漂亮的圆弧线,射在方形盾牌上,发出“轰、轰”的响声,方形盾牌防御面积毕竟有限,不时有利箭从空隙中钻进来,把盾牌后面的军士狠狠地钉在城墙上。

      残酷无情的四轮攻击后,王江手中的军士折损过半,三千军士约有近二千人中箭而离开城墙,倒在城墙下的党项军也有一千五六百人,城墙上的军士中箭受伤后,迅速被抬下城墙,尚有活命的可能,而党项军只要躺倒在城墙下,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房当白歌作为在军主帅,面对如此惨重的损失,还强作镇静,而师高金看到一队队生龙活虎的军士们呐喊着冲向了城墙,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具具失去了生命力的尸体,他嘴唇颤抖着,指着城墙道:“这是魔鬼之地,这是魔鬼之地。”

      一名浑身是血的小校踉跄着来到房山白歌的身旁,哭着对房当白歌道:“将军,我的小队完了,五百人只剩下六个人。”

      这名小校曾是房当白歌的亲卫,作战极为勇悍,房当白歌本想斩杀他以震军威,刀抽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房当白歌一脚踹在小校胸前,把他踹倒在地,咬牙切齿地道:“***,你给我滚开,我们党项人没有你这种脓包,别在这丢人现眼。”

      很快,又一队党项军靠近了义州城,那名被踹倒的小校,呐喊着冲到了最前面。党项军攻城的重武器本来就少得可怜,又全部集中在房当明大军中,攻打义州只有靠弓箭来压制和杀伤城头上的军队。抵近城墙射箭的党项军仍有六千多人,铁箭如狂风暴雨般覆盖了城墙,城墙上的军士根本无法抬头,更别说举弓还击,他们只能靠在城磔后面,或举着盾牌,才能勉强在城墙上立足,此时,椎木、石块已经消耗殆尽,城里的百姓已经开始拆房取梁、挑砖,但是,木梁、砖石的供应远远跟不上消耗速度。一些老百姓冒着生命危险,用备好的锅灶烧水,很快,一桶桶滚开的水就往下倒,

      数十架木梯上,疯狂的党项军快速地往上爬,城墙上打下来的捞木、石块越来越少,对他们杀伤力最大的却是铺天盖地的开水,每一桶水下去,就有数名被烫得皮开肉绽的军士从长梯上掉了下去,但是,开水的供应速度也跟不上消耗速度,一会,守在城墙上的军士就开始大喊:快点送开水来。

      王江拼命地对着西面城墙上守着的军士和百姓吼道:“把燃油拿过来。”十几名军士们飞快地抬了几个大木桶,朝激战正酣的北面城墙跑来,没跑几步,一阵铁箭从城墙下飞过来,十几名军士竟无一逃脱,全部被射倒在地,另一群军士冲了过来,抬起大木桶继续朝北城墙跑去。军士们抬起木桶向下倒,黑乎乎的燃油劈头盖脸地倒在城墙下,另一群军士点起火箭,向城下射去,倾刻间,城下燃起了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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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二章 鏖战西北(五)

      喊下火焰腾飞,浓烟滚滚,弥漫的烟雾童得城墙卜的军吼泪,无数铁箭穿过浓烟,射在城砖上,叮叮作响,而城下党项军凄历的叫声响彻云霄。

      王江手持方形盾牌,护住全身,听到党项军的惨叫声,恶狠狠地骂道:“你们去死吧。”骂声未落,王江吃惊地看到数名党项军,如地狱中的恶鬼一样,身上、头发上还带着火,从烟雾中钻了出来,跳上了城墙。

      第一个爬上城墙的党项军就是那名被房当白歌踹了一脚的军校,他嘴里含着寒光闪闪的长刀,跳上城墙后,对着一名有些目瞪口呆的军士当头一刀,此刀甚是凶狠,从肩膀直劈到腰部,那名军士来不及叫一声就被砍翻在地,红红的内脏全部暴露出来,被砍开的肌肉犹在突突地跳。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又有十多名党项军跳上了城墙,在城墙边猛劈乱砍,死死守住几架长梯。

      王江最先反应地来,大喊一声:“砍啊”,迎着党项军士冲了上去。跟在王江身后的亲卫们一拥而上,把十多名党项军团团围住,双方都没有防守的意思,一交手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党项军人少,几招过后,就只剩下两三人在支撑着。

      王江猛地一刀劈向第一个上城墙的党项军校,党项军校用刀格开这凶狠的一刀,他没有想到,自已的长刀竟被敌军一刀两断,敌人的长锋重重地砍在头上,党项军校使出最后的一点力气,拿断刀横扫敌人。王江砍中党项军校的头部以后,本以为解决了战斗,没有想到敌人临死一击,砍在了腰上,幸好新制的铠甲质量不错。伤势并不重,王江抬狠狠一脚,把这名党项军校踢得飞了起来,从城墙上摔了下去。

      城下射箭的党项军在烟雾中,看到党项军冲上了城墙,就停下手。不一会,周军军士的身影又出现在城墙,用长长的钩镰枪使劲地捅长梯上地党项军士,党项军本有数十架长梯,经镭木砸、黑油烧,只余下十二三架梯子可以使用了,一名党项将军使劲喊道:“弓箭手不要停下来,快射。”

      王江腰上中了一刀。虽不甚重,也把他痛得历害,他扶着城垛,弯下腰低声【创建和谐家园】了几声,这时。城下又飞上来一批铁箭,王江靠着城垛的保护,数支铁箭带着风声。从他身边掠过,而他的亲卫们正在卖力地推着长梯,没有躲过铁箭,大部分中箭倒地。为数不多的军士再不敢露头,缩在城墙后面,或用方形盾牌挡住身体,王江心中一片冰冷。“若这样打下去,城墙定是保不住了。”

      正在此时,一群义州老百姓上到城墙上,有男有女,手里拿着厚厚的被子、竹竿和长木棒。王江使劲叫道:“下去吧,敌人弓箭历害,根本站不住人,上来白白送死。”

      一个粗壮的中年女子说道:“我们用这个来挡箭。”那名女子对着一名瘦弱地男子道:“快举起来,看顶不顶用。”他们两人手中各拿了一根粗竹竿,一床厚厚的被子穿在竹竿上,两人举起竹竿,躲在被子后面,来到城垛旁边,城下的箭支“噗噗”地射在了被子上,却射【创建和谐家园】这厚厚的被子。其他百姓也采用同样的动作,很快,几十床被子形成了一条软墙,挡住了城下的箭支。

      城下的老百姓不断上到城墙上,他们有的拿着被子,不少被子还专门用水打湿了,用来防备火箭地攻击,他们守在城墙上,只要有被子被射散射烂,立即就用新被子去换,而没有拿被子的百姓,就做替补人员,只要举被之人软了手,就立刻去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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