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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营门,侯大勇栽下马来。杜刚抱着侯大勇跑回营帐,陈猛把军医韩淇拽到营帐。韩淇对于陈猛的鲁莽极为恼怒,见到侯大勇伤势,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侯大勇所中弩箭在左肩,鲜血顺着箭伤直往外冒,血流得极多,而一般弩箭不会流这么多血。伤口发黑,显是弩箭有毒。韩淇试着拉了拉弩箭,发现弩箭有倒刺,已紧紧反刺在肉里。血还在顺着弩箭往外流。韩淇见伤情严重,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叫人在水中煮沸。
韩淇用小刀划开皮肉,黑血顺着肩头流了下来,韩淇费尽心思才把弩箭取出,同时,把发黑的肉全部割掉,足有鸡蛋那么大一块。
韩淇出自蜀中,对毒药知之甚深,仔细观察伤口,见侯大勇昏迷不醒、呼吸困难、全身抽搐,断定侯大勇所中为乌头毒,当年关公刮骨疗毒就是疗的乌头毒,这是当时常浸在兵器、箭头上的毒药。韩淇用干姜、甘草、金银花、绿豆、犀角、黄芪和远志等中药精心调制,配成两剂,一剂外服,一剂内用。
处理完伤口后,侯大勇呼吸慢慢平静下来。得知侯大勇受伤,石虎、匡操等一众校尉都在门口等候,听韩淇说没事了,才放下心来。杜刚、陈猛跪在地上,给韩淇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到第二天早上,侯大勇才醒转过来,喝了韩淇叫人送来的牛奶,仍觉有些恶心。侯大勇上次照着陈抟所授经书的图案练习后,感觉不错,现浑身不得劲,便又照着图案练习。慢慢地,呼吸、心跳渐渐正常。侯大勇觉察陈抟所传经书,对调节呼吸和神经系统很有好处,练习数遍。
侯大勇叫人拿来弩箭和取出的箭头,弩箭箭身并不奇特,没有什么标志,箭头居然是少见的铜箭头,凸脊、叁角形扁翼,两翼有倒刺,有六条血槽,明显和常用的扁平铁箭头不一样,应是特别制造。
“是谁要刺杀我?谁和我有深仇大恨?”侯大勇苦苦思索,没有头绪。
侯大勇遇刺的消息很快传遍大名府各军,天雄军节度使、卫王符彦卿送来一些名贵中药,并严令大名府司法参军事在境内搜查。大名府差人把大名府搜得鸡飞狗跳,一无所获。
……………
二天后,侯大勇体内乌头毒基本排清,箭伤只有慢慢恢复。侯大勇令狮营一路侦骑从大名府、磁州到潞州,一路侦骑到泽州,把沿途山川河谷、村庄、道路一一绘制成图。
侯大勇喜欢有军士吃饭时到军营中去,和军士一起,随便聊聊,加深与军士感情的同时,了解军营各种情况。这几日,他发现军士的粮食比在沧州时要少一些,问军士,都说没有吃饱。侯大勇一贯认为大强度训练加上充足的营养,军士身体强健,训练才能出成绩,才能形成军队战斗力。见军队粮食减少,侯大勇便叫来孟殊,问明情况。
孟殊道:“军士给我说,在沧州时,粮食供应比大名府多,我多次到大名府找司仓参军事刘七郎,刘七郎说大名府各路军马多,僧多粥少,粮食远远不够,因为黑雕军是新军,还特别照顾,和其它各军相比,还算多的。”
侯大勇不信刘七郎所说,大名府是北方名镇,粮食绝对比沧州充足,沧州能按枢密院规定发齐军粮,为何大名府反而不能?向孟殊要了黑雕军每日应需军粮数和实有军粮数,就去找刘七郎。
刘七郎腆着肚子,脸色红润,皮肤中似乎渗着油。听侯大勇问军粮之事,态度殷勤,连忙叫小校上好茶,嘴上叫苦不迭,“这二年收成不好,军粮收不齐,去年征慕容彦超,从大名府调了大批粮食,打仗要粮,可不能不给啊,现在还在补去年留下来的窟窿。”
侯大勇在现代部队里多次见过这种官不大权不小的人物,这类人物多是某个历害人物的亲信,现摸不清底细,就道:“黑雕军初到,请七郎多多关照,免得让军士们饿肚子。”
刘七郎答应得非常爽快,“没有问题,我虽和侯指挥使第一次打交道,但久闻大名,一有粮食,我立即给黑雕军送来。”
侯大勇知刘七郎这种人十句话里没一句真话,想找他的麻烦,又没有把柄,不作声色告辞而去,心中想着对付之策。
侯大勇一行还未出城门,见到街边围着一群人,里面似有人在打斗。侯大勇走近,杜刚、陈猛分开众人,见两个军士正在和一个30多岁的文人打斗,那文人打得没有章法,显是没有习过武,却甚是强硬,虽无法招架,眼角也青了一大块,却不停手,也不逃跑。
侯大勇见是两个军士打一个文人,便出面制止,道:“在大街上打架,是不是想吃鞭子了。”
两个军人见来人是位品级不低的将军,连忙住手,而那文人还想扑上来,杜刚一提马,把他们分开。
侯大勇对围观的人道:“架打不成了,你们散了吧。”
众人见他说得有趣,哄笑着,散了。
侯大勇问清打架原因,忍不住笑了,原来这文人和军士同时看中了一匹布,双方互不相让,先是口角,最后动起手来。侯大勇见是这等小事,双方都没出事,叫军士各自回营。
见将军发话,两名打架的军士赶紧走了。
那文人道:“多谢、多谢,若不是你相劝,我今天要被打坏。”说罢笑了起来。
侯大勇见这文人有趣,道:“我还没有遇到过象你这样好斗的读书人。”
“相请不如偶遇,侯指挥使,既然见面,不如今天中午,我请你到翠云楼喝一杯。”
侯大勇见这文人认识自己,道:“请问你是?”
“我是比部郎中王朴,字文伯。”
侯大勇一听,肃然起敬,跳下马来,作一长揖,道:“侯大勇今日得见王郎中,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侯大勇在国防大学学习时,学过五代时一篇重要文献《平边策》,正是出于此公。
王朴是在黑雕军初来之时,偶而见到侯大勇,双方并未正式见过面,见侯大勇似识得自己,不禁奇怪,道:“指挥使识得我吗?”
“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王朴见侯大勇说得真切,也不追问,“我给娘子看上一匹布,谁知那两个军士也想要,两个军士争不过某,动起手来。”
“王郎中报出官名,两个军士还敢争?”
“某没穿官服,办的是私事,便是老百姓。若抬出官职,就是仗势欺人。”
上了翠云楼,侯大勇要了一个雅间,摆上了酒菜。
王朴道:“我别无爱好,人生几何,唯有杜康。”又问:“侯指挥使字什么?”
侯大勇到古代以来,先是到粟末靺鞨部落,然后到沧州,再到黑雕军,一直和武人打交道,从没有人问过他字什么,侯大勇想了想,道:“我字长风。”
王朴道:“长风,这个字有些奇怪,不过,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好气魄。”
王朴说完,拿起酒杯,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说完一饮而尽。侯大勇见其豪爽,也一饮而尽。
侯大勇与王朴连喝十杯,边喝边聊。王朴本是进士出身,在汉、周两朝做过官,见多识广,侯大勇来自现代社会,多了1000多年的知识和经验积累,更兼之对大周历史发展略知一二,因此,双方交谈甚欢。
从交谈中得知,王朴是奉世宗柴荣之命,到大名府进行勾检,侯大勇不明白比部郎中为何职。
王朴道:“看来侯郎还不熟知大周官制,比部郎中是刑部尚书手下,掌勾诸司百僚俸料、公廨、赃赎、调敛、徒役、课程、逋悬数、物,周知内外之经费,而总勾之,凡仓库、纳、营造、佣市、丁匠、功程、赃赎、勋赏、赐与、军资、器仗、和籴、屯牧,亦勾复之。”
侯大勇见王朴正好管住刘七郎,大喜,便把刘七郎之事讲给王朴。王朴听罢,并不表态,只是说:“酒后不谈公事,我自会公事公办。”
侯大勇见王朴风骨甚硬,心生敬意。
两人喝罢出门,王朴已有醉意。在走出翠云楼的时候,无意中,侯大勇瞧见了刘七郎。
侯大勇心生一计,拉着王朴到刘七郎的雅间,刘七郎正和几人喝酒听小曲,见侯大勇进来,赶紧招呼,侯大勇却说“我喝多了酒,陪朋友走错了地方。你们喝,不打扰你们。”刘七郎正在兴头上,嘴上假意请侯大勇一道喝酒,心中恨不得他们马上离开。听侯大勇这么说,看了王朴一眼,对其脸上的青肿印象深刻。
送走王朴,侯大勇三人出城回营。走了约二里路,从转弯处出来二三十人。为首的是一名僧人,手持禅杖,道:“这位可是侯大勇施主。”
侯大勇看到和尚,心知是为万寿寺而来,见对方人多,开始思考如何脱身。
侯大勇道:“【创建和谐家园】何事。”
“施主做的好事,万寿寺40多僧人,被一把火烧得干净。”
“师傅可曾见到某烧寺?”
“没有?”
“可有人看到?”
“没有。”
“我有军务有身,要回军营,没有其它事,我走了。”
僧人不语,身后一人道:“那天只有黑雕军经过,不是黑雕军,谁有本事把众僧人全部杀光,一个没有逃出。”
侯大勇道:“种下什么树,结出什么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起报销。”
僧人道:“施主深得佛法,本不敢扰,但事情重大,还是请施主跟小僧走一趟。”
侯大勇知躲不过去,看了杜刚、陈猛一眼,二人会意,三人同时抽刀提马,想硬闯过去。
那僧人一把抓住“风”的缰绳,“风”抬脚就往僧人身上踢,侯大勇趁机举刀朝僧人劈去。
僧人一步闪开,拿起禅杖,朝侯大勇打来,侯大勇见僧人威猛,提马闪到一边,二十多人就把三人围在中间。
正在危机时刻,一队黑雕军骑兵冲至,领头的正是郭炯,黑雕军骑兵抽出刀,把二十多人围在中间。
侯大勇松了口气,问僧人道:“到底谁在找我?”
僧人道:“到时便知。”
侯大勇见僧人刚勇,已方并没有绝对优势,动起手来,难免死人,而对方幕后指使是谁还不清楚,糊里糊涂打一仗不值得,便下令放众人走。
那僧人见黑雕军人多势众,训练有素,暗自叫苦,见侯大勇并不为难自己,上前向侯大勇合什行礼,带着众人离开。
原来,狮营侦骑发现有一伙人持刀弄棍,隐藏在路边,想到指挥使遇刺的事情,便回去报告,狮营校尉王青水派已调入狮营的郭炯,带领一队人马来查个究竟,恰巧救下了侯大勇。
(第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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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诏令出征
王朴带着几个人来到刘七郎处,虽说王朴在酒桌上拒绝了侯大勇,但是他也知道,侯大勇说的应是真话。作为比部郎中,他对于军中这些手段非常清楚。另外,检查军粮供应正是他这次到大名府的重要工作内容,他正准备到刘七郎处。因此,第二天酒醒之后,便带着几个人,来到刘七郎处。
当来人向刘七郎通报了王朴身份,刘七郎一眼认出此人正是和侯大勇一起,在酒楼遇到之人,王朴脸上的青肿实在太明显了。想到昨天敷衍了侯大勇,今天比部郎中就来勾检,惊出刘七郎一身冷汗。
刘七郎费尽心思应付王朴。王朴仔细检查了各种表册,看了几个仓库,并未发现有什么大问题,心中虽有疑点,可是没有真凭实据,也就作罢。王朴指出刘七郎的一些小问题后,拒绝了刘七郎留下用餐的建议,带着人离开。整个检查,王朴相当细致,但一直并未提到黑雕军之事。
王朴越是不提黑雕军之事,刘七郎越是心惊,他是牙将刘思遇的亲信,平日两人上下其手,贪了不少军需,只是和刘思遇配合得好,把帐册作得天衣无缝。
刘七郎不知侯大勇和王朴关系,只是见他俩在一起喝酒,微醉的王朴,和今日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形象大不一样,可见他俩关系不一般。
刘七郎马上找来心腹,补齐了平日所扣黑雕军军粮,还送了一些上好的猪肉、羊肉,刘七郎亲自送到黑雕军营。
刘七郎见了侯大勇,行罢礼,道:“昨日劳烦指挥使跑一趟,今日到了一批粮饷,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黑雕军。”
侯大勇见刘七郎亲自送到粮食,知自已狐假虎威之计成功,也就见好就收,并不为难刘七郎。叫孟殊备好酒菜,宴请刘七郎一行,临走,还特意为刘七郎包了一个颇为丰厚的红包。于是,皆大欢喜。
来到了大名府后,黑雕军受到或明或暗的各种排挤,侯大勇也屡次遇险。不过,黑雕军严整的军容,精良的装备,让人不敢小觑,符彦卿也对黑雕军赞赏有加,所以,黑雕军慢慢立住了脚。
不知不觉,时间很快到了二月庚戌,大周边境又起狼烟,河东刘崇与契丹大将军杨衮,举兵南指,举国震惊,泽州、潞州、晋州老百姓携家带口,纷纷南逃。
柴荣力排众议,决定亲征,丁卯,以中书令冯道充山陵使,太常卿田敏充礼仪使,兵部尚书张昭充卤簿使,御史中丞张煦充仪仗使,开封少尹、权判府事王敏充桥道使。另外,诏令黑雕军先行到潞州,作好防守准备,仍归天雄军节度使、卫王符彦卿节制,
符彦卿调拨四百团结兵到黑雕军,以充实天雄军前锋营兵力,至此,黑雕军人数达到二千人。四百团结兵皆为步军,侯大勇见其武器简陋,想尽办法,给刘七朗送了许多银两,终于调集了四百面六边形盾牌给团结兵。同时,加紧训练团结兵,以熟悉黑雕军的各种鼓、号和旗语。
符彦卿从军多年,深知拢络人心之法,每次将士出征,都要在府中备好酒宴,多年未变。此次出征,符彦卿按照他的惯例,缴黑雕军校尉以上军官到卫王府参加晚宴,大名府各军将校作陪。
酒宴开始,符彦卿举酒道:“刘崇小儿,趁大周新丧之机,胆敢犯我边境,大周儿郎,定要让刘崇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黑雕军不日将要出征,这是大名府出征的前锋部队,今天,大家痛饮美酒,明日,在战场是用宝剑痛饮敌人的鲜血,大家举杯。”
符彦卿带头,大名府全体将士起立,仰面一饮而尽。
符彦卿又道:“我大名府儿郎,没有贪生怕死之辈,谁若畏缩不前,符某三尽宝剑当不容情。”
言罢,众将士轮番把酒。
酒至中旬,上来一群【创建和谐家园】,唱起了王维的《使至塞上》:“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一女子合着乐音,持一把长剑,又唱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爠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那女子用一柄长剑连续做着高难度、快节奏的连续舞动,把诗中雄健、奔放的气势表现得淋漓尽致。众将看得如痴如醉,忘记了喝酒吃菜。女子舞罢,众人一片沉静,良久,才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随后,大名府牙中军一名将领跳将出来,持宝剑,随音乐,也舞一曲,将军舞剑,和那女子的气象自是不同,只见剑如游龙,寒光凛凛,满屋尽是杀气。那将军在大堂内四处游走,来到侯大勇面前,停了下来,抱剑对侯大勇道:“侯指挥使勇冠三军,可否指点小将一二?”
侯大勇没有想到他要主动挑战,见此人脸庞消瘦,身体却结实匀称,刚才一阵剑舞,身手十分敏捷,料是用剑高手。侯大勇心想:“此人在众将面前挑战,若不应战,堕了黑雕军军威,若应战,实没有取胜把握。”
侯大勇正待起身,石虎提刀跳了出来,道:“何都尉,让石虎陪你走一招。”
两人来到大厅中间,互相盯着对方,都没有出手。对峙片刻,吴都尉上前一步,使出一招“蛟龙出海”,对着石虎当胸平刺过来,迅捷无比。石虎也不格档,利用长刀刀长背厚的优势,用一招“力劈华山”,从上至下,后发先至,直奔何都尉而去。
何都尉向右闪开一步,避开刀锋,长剑同时上撩,取石虎颈部。石虎横刀侧击,刀剑相撞,发出轻脆的响声。石虎趁吴都尉回招之机,举起长刀一阵狂劈,饶是吴都尉身手了得,连格带闪,堪堪避过刀锋,却已被逼至屋角。
正在双方火气上涌的时候,符彦卿站起,拍拍手,道:“两位将军武艺高强,都是我大周勇将,每人赏银100两。”
两人不好再打,各自回席。
第二天,在大名府城门外,举行了庄严的出征仪式。首先是出师祭祀,祭天、祭地、告庙和祭军神。祭祀礼毕后,符彦卿历数契丹人在中原累累罪行,特别提到相州十余万军民,契丹攻城后,只余八百人的惨事,最后,鸣炮三声,大军出发。侯大勇听到炮声,不禁一动,想起水浒中有火炮的记载,心道:“我怎么没有想到造几门简易火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