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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鹰扬拜占庭》-第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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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罗马的皇族,不是只可以和罗马本身的贵族通婚的吗?”安娜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情绪如此激动不宁起来,但这恰好是中了父亲的下怀,他笑着纠正说,“现在时代不同了女儿,非紫宫出生的孩子,朕觉得也不妨和有实力的人物在一起,以前罗马的皇室也和蛮族的王国通婚过,这并不会成为种束缚。”说完,阿莱克修斯走到了小女儿前,摸摸她的小脑袋,“如何黛朵?”

        “我没有见过那个高文。父亲,听说他是个很粗蛮的瓦良格将军,使女说这群人全部来自于极寒的冰窟,整日酗酒,并且对财宝和女子充满了兴趣,他们脸全是粗糙的红肉色,遮盖在同样粗糙的胡须下。”黛朵仰着脑袋,不断问到,“如果是那样的话,女儿不是等于牺牲了自己的幸福?”

        “高文才不是这样!”安娜忽然喊出了这句,接着她看到了父亲和妹妹都诧异地看着自己,便暗中搓了两下手,“……所有的但凭父亲的安排。”

        于是阿莱克修斯半跪在小女儿的面前,低声而柔和地说,“会面的日期安排在这个礼拜的最末一日,就在布拉赫纳宫的小宫殿当中,到时候黛朵你就和安娜坐在垂帘之后,看看这个高文,假如到时候你对高文满意的话,就扭动御座上面的机关鸟,若是不满意的话,就扭动喷泉边的机械狮子。”

        “很有意思的样子。”黛朵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对着旁边的姐姐笑着说。

        当天,整个君士坦丁堡都笼罩在了雪中,萨拉布瑞亚的郊野,满是盖着厚厚白色的帐篷,许多朝圣者开始抖抖索索地,在周边砍伐树木,生火取暖。“士兵和朝圣者,希望呆在更为温暖的,能遮挡风雪的地方,不然很快就会有冻伤者出现,那样就麻烦得很了。”大连队里,几名仅有的女医师找到了高文,如此汇报说。

        听到这话,高文也举着手,呼着白色的气息,慢慢走出了营帐,凝目看着整片营地被压在雪下的景象,觉得女医师们所言非虚,最严酷的考验到来了,“要是说温暖的地方,大概就是城墙和塔楼,这在君士坦丁堡的城郊处并不罕见,特别是朱昆蒂娜宫一带,但那里却被诺曼人和布雷努斯的营地给占据了。”

        这时,乔瓦尼单手握着骑矛,另外的手扫着斗篷和披肩的雪,走过来,说前面立营的梅洛,转交来了皇帝的回信。

        “皇帝愿意与我交涉,但是地点却在他的皇宫内。”待到秘书官摊开阅读后,高文如此对大连队的将官说到,而后他的眉毛一拧,看到了安娜的小手印,这小妮子不止摁了一处,而是排成了多少不一的几行,显得非常调皮,还在署名边加上了规劝的话语,于是高文苦笑着摇摇头,暗中想“看来这小妮子又重新被她的父亲给降服了”。

      第70章 算计

        地点在布拉赫纳宫,过于危险,这位皇帝向来以奸诈无信而出名,这是红手大连队一致的想法。尤其是三支意大利老兵连队,对科穆宁最没有好感,他们都认为自己当初在尼西亚峡谷的惨败里,是被塞巴斯托克拉特出卖的(故而高文对伊萨克的保护是非常严密到位的,经常调换帐篷);而其余的希腊人连队,和伦巴第、马扎尔及库曼人,对罗马皇帝也没啥亲近的感觉,他们大部分招揽自意大利,对君士坦丁堡认知也比较模糊。起码,红手大连队六千名将士,他们对皇帝的忠诚度,是完全建立在对高文的忠诚基础上的。

        更不要说,高文一手建立,得到圣座认可的“锦册兄弟会”了。

        所以绝大部分人,都强烈劝阻大公前去皇宫,以免中了科穆宁皇帝的圈套。

        “和谈和宣誓的提案,是我高文送给皇帝陛下的,此刻要是我反倒退缩,那就是把主动权拱手送给了科穆宁皇帝了。”谁想,高文却很沉稳大气,“况且我高文是罗马城的圣职长上,也是皇帝的阿寇尼斯指挥官,陛下是不会轻易谋害我的。城外还有近十万朝圣者军队呢,要是他下毒手于我的话,不光是戈弗雷、鲍德温,就连博希蒙德,也会趁机前来进攻君士坦丁堡。我相信,阿莱克修斯·科穆宁,对本大公还是要以收买为主。”

        “那策略是什么?”布兰姆森好奇地提问。

        高文笑了下,用手指不断地摸着书卷上安娜的小手印泥,“先去见戈弗雷,再送信给博希蒙德,而后精选几名兄弟会的,前去伴随我朝觐皇帝陛下。”

        皑皑覆盖整个萨拉布瑞亚的雪地当中,来自加利波利圣修道院的正教修士团们,与红手大连队及戈弗雷属下随军的修士们,在森林的边缘地带搭起了礼台,以“神学讨论”与“互换交流圣物箱”为名义,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活动——实则,担当圣修道院首席神品执事的德西德里乌斯,私下就派出了许多奴仆和农民,自修道院当中运来许多砍成小块的木材,还有许多油膏与酒水,送到朝圣者营地里,以供取暖和饮食之需。

        谁叫德西德里乌斯,自尼西亚城,就和高文交情匪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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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时间也已不多了,这个冬季在不断地加重它的湿度,却不断降低它的温度。

        不久,在朱昆蒂娜宫内,作为自己营地的博希蒙德(其宫内的原来的拜占庭守军,全部被“礼送”走),接到了高文的信函。

        “什么,被高文抢先一步?希腊皇帝居然要封赐高文为安纳托利亚的大公,这等于绝了我们诺曼人的路。”博希蒙德是震怒不已,他恼怒为什么高文又占在他的面前,更何况安纳托利亚那可是诺曼人的希冀之地,只要占有了这片高原,东可出入安条克与耶路撒冷,西可蚕食小亚细亚最肥沃丰饶的西部沿海地带,凭什么叫高文给夺走?看来这又是阿莱克修斯的诡计。

        另外边,坦克雷德也很恼火,他极力说,希腊人的皇帝完全不可以信任,不如联合戈弗雷等人,顺着朱昆蒂娜宫攻入君士坦丁堡,绝灭掉这个国家,瓜分它的领地,再以希腊国为跳板基地,更好的进击收复圣墓。

        就在博希蒙德犹豫不决时,杰弗里伯爵走入来,“公侯阁下,来自君士坦丁堡的密使要拜见您。”这个突然出现的结局,倒是让博希蒙德讶异不已,“注意收缴他的暗藏武器,另外他身上穿的衣服也要全部换掉,再放进来与我见面,希腊人用毒是很厉害的。”

        一会儿后,身躯干枯,带着诡秘笑容的“小鸟”,站在了博希蒙德和坦克雷德的面前,“请问——你是为皇宫掏引水渠的老宦官吗?”博希蒙德实在不敢相信,这位看起来就像个乡村老耄的家伙,竟然会是堂堂皇帝陛下的使者。

        “请加快点速度,尊敬的诺曼公爵阁下,不然您的安纳托利亚大公的委任,可就要落在高文的手掌心了。”这是小鸟的第一句话,接着这老头把遮在脸上的斗篷给掀开,就这样看着博希蒙德和坦克雷德,“但是也不代表没有机会……”

        “看好,这就是希腊式的诡计。”博希蒙德也咧开嘴笑了,对着身边坦克雷德直言不讳。

        尼克德米亚大宦官倒也没有气恼的表情,“陛下是被高文给胁迫了,因为这位狡狯的蛮子先前鼓动了戈弗雷,击破了帝国的索菲亚堡,俘虏了陛下最爱的亲弟塞巴斯托克拉特,以此为谈判的筹码,陛下也是被迫无奈,绝非因对你们诺曼人不友好所致。而阿普利亚公爵您,据说手里也有陛下最关心的某个人……”

        “自然,我也希望陛下能开出个很合适的价码。”

        “价码便是安纳托利亚大公和亚细亚总司令官的职务,谁先把手里的猎物,交到陛下那里,谁就能得到这些。”

        博希蒙德轻轻捻了下胡须,“好买卖,原来阿莱克修斯先后对高文的大连队,与我的营地,分别派出单独的使节队伍,随后以安纳托利亚为诱饵,挑唆我与高文互斗,随后用这一个空的职务为诱饵,既能获取他弟弟的释放,也能把他最恨的姐夫给引渡回来。真的是没有比皇帝陛下更为精明的人物存在了,好买卖,好买卖。”博希蒙德连声如此说到。

        “空的职务,空的头衔,没错。但是只要是罗马皇帝赐予的,它就绝对不是‘空’的,不然公侯阁下怎么会对这个职务如此上心呢?高文朝觐的时刻,是在这个礼拜的最后一日(星期六),希望您能好好把握住。”尼克德米亚最后,带着瘆人的笑,重新披上了斗篷,走出帐篷,踏着积雪离去了。

        坦克雷德刚准备询问舅舅的决定,对方就低声对他说到,“希腊皇帝的诡计,绝对不止这一出,我们定要步步为营,别让阿莱克修斯那【创建和谐家园】,真的认为我特维尔家族是蠢货和傻子。”

        “如何办,舅舅?”

        “我们也要使出计策,同样对高文和希腊皇帝一箭双雕。”博希蒙德狞笑着说道。

      第71章 高堤与洼地

        自萨拉布瑞亚,前往君士坦丁堡,原本直接通过第二或第三军门就可以,但阿莱克修斯特意下令,高文是前往布拉赫纳宫接受金册诏书的,所以授予帝国显贵的资格,可以也必须自金门进入。

        然而,谁都知道,如此的话,高文就必须得绕远路,并且要自城南诺曼人和布雷努斯的营地而过,这样情态就变得十分凶险复杂。

        当日清晨,在星光和黑夜还未从雪原上褪去时,高文就起身了,随即突厥军仆用剃刀将他的胡须弄得干干净净,“把我的长点的头发也一并给刮去。”说着,木扎非阿丁的剃刀就开始在高文有些蓬松的棕色头发上盘旋起来,不久大公穿上了罗马人的长衫与腰带,披上了尤多希雅赠予的披风,外面裹着埃里克森遗留下来的海豹皮围脖御寒,挎上了磷火之剑,走了出来。

        “放心,我与鲍德温,就带着五百名骑士,在萨拉布瑞亚的桥边等待,假如圣职长上在城内遇到希腊皇帝的任何为难,我们定会摧毁他的都城和御座。”这是事先,戈弗雷对高文的保证,而此刻走出营帐的高文,确确实实看到了这位下洛林的公爵,与数百名甲胄鲜明的骑士,打着旗帜,信守诺言地朝己方营地开赴而来。

        高文欣慰地笑了下,在他的面前,是布兰姆森、木扎非阿丁、梅洛、安德列夫、比雷尔五人,还有四五名卫队武士及兄弟会成员,其中布兰姆森依旧挂着手弩,背着双手剑;木扎非阿丁是步行,挎着角弓,腰上悬着适宜近身搏战的斧头,罩着轻便些的半身锁子甲,下面是习惯性的赤脚;梅洛打扮则是华美得多的希腊贵族风格,佩着利剑和弓箭,座下是匹来自波河的骏马;安德列夫,则是扎塔公国的鳞甲,护鼻头盔,背着撒克逊圆盾,手里是中等长短的拜占庭骑兵斧;比雷尔与突厥军仆一样,也是步行,满身重甲,扛着长殳,腰带上系着短柄的钉锤。

        一行人的中间,夹着尊贵的塞巴斯托克拉特阁下,他的脸面上被斗篷给遮住了,高文事先对他许诺过:不让西法兰克的蛮族领主见到他,以免科穆宁家族会成为笑柄。

        至于大连队的营地,高文完全交给了乔瓦尼监护。

        而后,一行人在雪地里而走,大约三个古里后,高文清楚看见,于瓦兰吉亚营市,和七里镇之间,有处被森林灌木包裹的低洼地,又加上下了雪,表面上看是片平地,但马蹄踏上去就开始翻浆,此外在护城河与低洼地间,为了防止春秋河水溢出泛滥,还构筑了道拦水堤,高耸在哪里,上面晃动层层衰草。

        “大公,前面……”布兰姆森警惕地说,要知道,前后都是一目了然的平川之地,更南处是尼基弗鲁斯·布雷努斯的营地,而朝东去则是绵延的朱昆蒂娜宫与圣瓦西里皇陵,那儿是博希蒙德的屯所,要是有危险的话,怕是就得在此处。

        结果还未等高文说什么,远处南边的雪地和丘陵间,打着紫色的旗帜,走出一彪人马,高文凝目望去,领头的却是裹着撒拉森风格头巾的守捉官,旁边则是劓鼻将军泰提修斯,中间的那位微胖,满脸和善的贵族将军,想必就是第拉修姆大公布雷努斯了……

        昨日,布雷努斯也得到了陛下要接待高文的讯息,结果他立刻找到了守捉官,细声慢语地说,“以您的看法,我们是否可以护送高文大公抵达金门?”

        狄奥格尼斯倒是纳罕了,忙问为什么。

        布雷努斯也没有明说什么,只是笑着说,“总之,如果高文在鄙人的防区内有什么闪失,布雷努斯家族的名誉怕是要蒙羞了。”

        “你是说,博希蒙德那群诺曼匪徒会暗中对高文下手?”狄奥格尼斯高声询问说。

        但布雷努斯只是笑而不语。

        接着他又唤来了泰提修斯,“凯撒最近可能在皇都内出了事,他原本应该呆在加利波利要塞的……我的意思你想必能明白,但是与将军你无关,我会一力为你辨明的……所以,我们是否可以护送高文大公抵达金门?”反正,这位布雷努斯昨天的言语,就充满了脱跳的感觉,让人摸不着头脑。

        反正,还是按照布雷努斯“我们是否可以护送高文大公抵达金门”的既定精神,这三位在今日选取了五十名精锐的骑兵,走出了营地,恰好与高文在这片低洼地前会合。

        这还是高文第一次见到布雷努斯,“原来安娜马上就要嫁给他了。”

        “很高兴见到帝国第三荣耀者!”高文也不在马背上行礼,便直接握住了布雷努斯的手,热情相握,差点把这位的胳膊给扯断下来。

        “高文你这个狂悖的家伙,见到帝国的佩尼帕瑟巴斯托斯,居然都不下马行礼!”狄奥格尼斯气不过,怒喊道。

        但是高文没有理会守捉官分毫,而是径自驱马,带着兄弟会的成员走入了低洼地,而布雷努斯也不生气,带着其余的骑兵跟在其后。

        这会儿,布雷努斯的马匹大部分都陷在了泥泞当中,所有人尽力稳住了身形,才狼狈地不至于从马背上摔下,而高文的数名骑兵则走得相对稳健得多,狄奥格尼斯倒是纳罕得很,不明所以。

        至于蒙着斗篷的伊萨克,则遮着自己的外貌,连自己人都不希望发觉,因为他觉得身为俘虏,简直是太丢人了,就这样慢慢进入到皇宫里,再从长计议好了。

        低矮的灌木,随着白黄色的积雪,慢慢地朝着只能看到轮廓的金门顺延,并在大风里摇摆着,而他们左边的高堤上,则充斥着可疑闪动的影子和声音,以至于在前面探哨的布兰姆森,挂稳了鸢盾,不断提醒大公,要注意四周的安全。

        “射杀逆贼高文!”忽然,在高堤上钻出了一列人影,为首的如此高喊道,接着箭矢就呼呼叫地飞下,高文听到近旁,有马匹的悲鸣声——布雷努斯的属下,当即就有数名库曼骑兵的马匹被射毙,人马都跌倒翻滚在泥地当中,其余的人员也在居高临下的箭雨当中手足无措,进退两难。

      第72章 真相?

        很快,在圣瓦西里皇陵下那边的灌木里,也不断射出箭矢,织成了交叉的“箭簇之网”,将所有人都兜在了中间。而后,从灌木丛当中,冲出了手持长矛和刀剑,穿着绯衣和突厥式样铠甲的士兵,口里高喊“我们是尊贵的罗马皇帝的禁卫士兵,特来杀死逆反之贼斯蒂芬·高文!”

        萨宾娜喘息着,不断规避着左右射来的箭矢,并嘶鸣着,大概是提醒主人伏低身躯,而高文也很机敏地,扭转马头就往回奔跑,两边伏击的士兵们,一边是在高堤之上,一边是在灌木间,一边喊着自己是罗马军队,一边喊着自己是皇帝的禁卫军。

        “【创建和谐家园】胡说什么!”狄奥格尼斯在箭羽之间咆哮着,指着那群端着弩机出来的“皇帝禁卫军”喊到,“陛下的禁兵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武器?”刚说完,守捉官的马脖子上就中了记无羽根的弩箭,仰起身来,惨叫着倒下了,狄奥格尼斯是老行伍,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接着还将死马脖子上的弩箭给拔出,拖着连枷,奔到了在原地惊吓得直打转的布雷努斯身边,“打着鞭子,往后退啊,佩尼帕瑟巴斯托斯阁下!”

        这会儿,箭矢不断顺着风雪和仅存的阳光掠过,高文与布雷努斯的属下,都骑着马转身,忙不迭地丢弃了队形和秩序,踏着淤泥和浅水,飞溅着赤黄色的飞沫,要逃出此地。但是布雷努斯的护卫库曼骑兵,马蹄都不断陷入进去,挨个在后背上,被箭矢射中倒毙,情状万分危殆。

        而高文的骑兵,则如履平地般,快速地跃出了低洼地的困局,其中大公第一个窜了出去,接着他看到后面混战一片,布雷努斯等人大多坐骑被射杀射伤,而两边的伏击士兵,都手持武器,还有铁网和挠钩,冲过来要捕杀这位,便对身边的布兰姆森喊到,“你去召唤援军。”随后又对梅洛和安德列夫说,“你与其他人在此监察战阵,防备敌人的后手。”而后喊着木扎非阿丁、比雷尔,与他一同冲回去,解救佩尼帕瑟巴斯托斯阁下,“没办法了,只能靠我们了。”

        当然,高文手里的绳索,还牵着那位被惊吓得面如土色的帝国第二荣耀者,伊萨克·塞巴斯托克拉特·科穆宁阁下的手铐,这角儿刚刚还因被高文扯着,为逃出忽如其来的杀阵而庆幸不已,但转眼间马儿嘶叫——伊萨克在马背上猛然颠动起来,斗篷给落下,双手被高文重新拉着,骑着飞奔的马匹,回到了低洼地当中。

        “大公啊,你这是在做什么!”伊萨克耳边灌入了呼呼的风声,和箭矢的破空声,惊恐万分地喊道。

        “这是全帝国最荣耀的塞巴斯托克拉特,皇帝的禁兵们,你们要射死他的话,就朝着我高文这边而来吧!”高文附身,喊着如此的话语,一手持盾,一手用绳子牵着后面坐着马匹的伊萨克,重新闯入了低洼地,对着灌木丛那边赶来的“禁兵队伍”奔来。

        但禁兵却像是根本听不懂般,纷纷举起弩机,就对着伊萨克劈头盖脸地射过来。

        那边高堤上的“伏击者”,也充耳不闻,继续拉着弓箭,并且高声骂着,不断对着高文折返的人马密集射击。

        结果,几名高文的卫队重甲武士,举着盾牌趁机渗透到了堤坝下,趁机举着长矛和战斧,攀爬着堤坝攻了上去,接连砍翻斩杀了好几名“伏击者”,其余的哀嚎着,都顺着高堤那边滚跑了下去,有的窜入了深草和雪地里遁走,有的则落入护城河里淹死。

        而在灌木丛那边杀出的“禁兵”们,看到高文的骑兵自几个方向袭来,也都连滚带爬,背起了弩机和盾牌,朝着皇陵山谷的方向逃逸而去,但最后两个走得慢的,被翻上马背追击的木扎非阿丁用弓箭和马刀结果了性命,没能套住活口。随后,这两具“禁兵”的尸体,和几具“堤上伏击者”的尸体,都被拖到了高文与布雷努斯的面前。

        “没有皇帝御赐的绯衣,也没有刺青和铜牌,这根本不是什么特科波人。”狄奥格尼斯与泰提修斯,跪在了“禁兵”尸体前说到,接着狄奥格尼斯还从其中一位的脖子上,扯下了个铁吊坠,“是公教会的十字架,上面是拉丁文。”

        而那边,木扎非阿丁与比雷尔,则也在检验尸体,结果在扒开外面的皮甲后,也看到了铭刻拉丁文的饰物。

        随后,头发蓬松散乱的伊萨克愣了下,不光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忽然,“嗡”声轻响,磷火之剑的刃神不知鬼不晓地,横在了布雷努斯的脖子上,“别动”,是高文沉稳而威胁的声音,于是布雷努斯立刻被吓得动弹不得。

        接着木扎非阿丁也一跃而上,跳到了伊萨克的身后,左右迅捷拔出了突厥弯刀与斧头,也夹在了塞巴斯托克拉特的脖子上。这会儿,守捉官看到了这位,惊呼起来——原来皇弟也在对方手中。

        “高文你做什么!”狄奥格尼斯起身,握住了连枷,但很快比雷尔抢步而上,用铁长殳抵住了他的连枷,“别胡乱靠近圣职长上。”金属铁头摩擦的声音,咯咯铛铛——于是守捉官把连枷虚晃了下,被逼着朝后退了两步,但是依旧愤然,“现在情况很明确,是诺曼人假冒皇帝陛下的弓箭禁兵,来伏击你,并企图嫁祸给布拉赫纳宫。”随后,狄奥格尼斯举起了那支射死他马的弩箭,“这种形式的武器,根本不是罗马军队所有的。”

        “你当我是幼儿吗?狄奥格尼斯。”高文根本不理会这套说辞,他的脑袋隐藏在布雷努斯其后,很谨慎地规避着那边库曼骑兵的射线,“那你如何解释,这群冒充的‘禁兵’,他们是谁派遣来,在高堤上伏击我的?说白了,科穆宁皇帝与诺曼匪徒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希望既能杀我,又要嫁祸对方,双方同样卑劣。”

        “冷静下来,高文……”狄奥格尼斯额头上的汗水都流下了,“你应该知道,此事绝对是和布雷努斯阁下无关的。”

        “也与我无关,我始终都在大连队营地里的。”那边,伊萨克也带着哭腔解释说。

      第73章 马掌

        这时候,梅洛与安德列夫,外带几名骑兵,接应了过来,而高堤上的卫队武士,也握紧武器,俯瞰着这个场面,战斗可能一触即发,十分紧张。

        “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帝国的第二荣耀者,和第三荣耀者的命,都在我的手中……并且本大公还在此处,遭到了你的皇帝伏击,叫你的陛下,拿出更大的诚意来赎人,别再耍弄阴谋,就这样说好了,狄奥格尼斯。”高文说到,接着他把剑刃勒得更紧了,两名兄弟会也趁机用绳索将安娜的未婚夫给绑住,牵着他的马匹,在狄奥格尼斯的视线里,朝着西边而去。

        “把我的话带到!”随后,高文将磷火之剑收入腰环当中,也拨转了马头。

        同时,布兰姆森带着半个骑兵连队,呼啸着遮蔽了城门下的原野而来,到处都是“圣职长上被皇帝的杀手伏击”的叫喊。

        “惭愧,多亏了事先安德列夫你把前去朝觐的坐骑打上了马掌。”待到高文与所部会合后,对安德列夫表达了感激之情——原来,这就是高文属下的骑兵兄弟会,在低洼泥地里驰骋的原因所在,拜占庭罗马的骑军,先前多在意大利和小亚征战,几乎遭遇的都是干燥的地形,故而在马蹄上打掌的极少;而安德列夫则见识过诺曼底或瓦良格的骑兵,他们多数时候在欧洲北部的湿软地行动,若是马蹄没有防护,很容易陷入泥泞,或者让马蹄受伤。

        “大公,那边戈弗雷的大军似乎行动起来了!”此刻,军仆木扎非阿丁指着整个萨拉布瑞亚的“狂飙”,说到。

        “怎么会这样……”被挟持住的伊萨克,与布雷努斯目睹这个情形,都失神说到,而高文则迎着寒风,不发一语。

        布拉赫纳宫的正殿当中,阿莱克修斯端坐在大御座之上,围起来的柱廊边,站满了他所亲近信任的遗孤禁军武士、瓦兰吉亚卫队,还有宦官们。皇帝的真实面貌,被遮挡在波斯三重冠冕的旒带下,还有排排的纱帘帷幕,而安娜与黛朵姐妹,更是坐在了大御座后,还有层纱帘隔着。

        机关,就在黛朵的手中,这是罗马宫廷里的工匠巧心所在:厅堂里喷泉边的狮子,能做出扑食的姿势,能发出骇人的咆哮;而帷幕后暗藏的机械小鸟,则能在摁在机关后,忽然飞出滑翔,惊人胆魄。

        “姐姐,其实我的内心,还有点激动呢!”黛朵低声对旁边的安娜说,“不像你,已经见到了自己未来的丈夫,你能不能形容下那位斯蒂芬·高文?据说你是他的主保人。”

        “任何东西,在见到实物前冒然动笔都是极度不明智的,这是安娜的至理名言。记住这句黛朵,马上裁断权在你的手中。”安娜此刻,也只能这样说,她的心情还挺纷乱的,要是父亲真的把妹妹下嫁给高文的话,自己以后该以何种面目对待大蛮子,此外——她的心意,也不清楚不识字的大蛮子能不能体会明白……

        这样的煎熬,这样渺茫的希望,这样的心惊胆战但又微苦的甜蜜,还要维持多久……

        可是沙漏的声音绵绵而逝,就连阿莱克修斯的面部也出现了不悦的表情,当然奴仆和女儿暂时还未察觉到,“按理说,不管是高文,还是博希蒙德,也都该来到皇宫了。可是,难道中途发生了什么变故?”皇帝开始焦躁起来,他害怕自己一箭双雕的策略,被高文和博希蒙德看穿,即用安纳托利亚大公的官衔来引得高文与博希蒙德的双双宣誓效忠,再用释放彼得与否,来挑拨高文与博希蒙德内讧争斗,不让朝圣的军队铁板一块,让罗马帝国获得利益最大化。

        但现在的状态,是不是自己托大了?看来这群蛮子,对罗马帝国精妙的算计,也有了免疫的能力。

        御座垂帘后的安娜与黛朵,也有些不安起来,安娜则是满身的紧张,暗自里捏着手,而黛朵则伸长小小的脖子,瞪着大大的眼睛,顺着柔纱,看着那边的围廊走道,在企盼着目标的出现。

        良久,随着尊号的呼喊,尼克德米亚盛装,带着数名武士与宦官,快速趋走进来。而阿莱克修斯的精神也随之一振,两位重要的客人总算是来到,他便在御座上坐稳身形,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神秘威严。

        又是靴子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响动,安娜肩膀猛地耸动下,袖子里的手在不断扯动着丝绸系带,她希望看到大蛮子,但又不想在妹妹面前表现得过于明显,而此刻黛朵轻笑着,因为安娜恰好坐在了她的右首,便将脚尖抬起,径自伏在了姐姐的膝上,对着安娜调皮地眨眨眼,安娜也有点尴尬地回报了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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