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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罗马教宗敕封的圣职长上,理论上所有东征的军队里的神品都在我之下,即便那群统帅爵爷们不愿意尊重我,也没关系,我自然会争取到盟友的,什么地方都不是铁板一块。只要有了法兰克的盟友,对付科穆宁还不是轻而易举——更何况,科穆宁御座下也是暗流汹涌,内讧不断。”
“你到底要做什么,斯蒂芬·高文,罗马皇帝的御座?科穆宁家族的地位?不过是个瓦良格的蛮子而已。”女执政官再也按捺不住好奇,追问说。
“没错!现在这个罗马帝国,也没有任何值得惧怕的地方,它衰落了,就算帝国皇帝们如何奋力去补救,但他能舍弃自己奢华的宫廷,平定各个大家族间的私欲争斗吗?我的理想,和博希蒙德一样,那就是在远方建立个自己的国,但我的理想又与博希蒙德不同,他不过是要把某处变为自己的诺曼国。但我高文的国,是要让天下的民众都能倾羡我的国民众的幸福,在歌谣里把我的国当作比圣地还要美好的存在,税吏与海关能把所得的金钱,用在真正的国事和军队当中,年轻人蓬勃向上,哲学科学昌明合理,所有人都憎恶黑暗与野蛮,善于和其他族群取长补短,军队骁勇善战,卫护疆土,教堂的钟声与祈祷声为真正需要的人而奏响。总之,所有的一切,都像与这个世界迥然不同。我曾在巴里做了些实验,但也只是实验而已,总的来说还是照套了威尼斯邦国的那套,要积累经验,要摸着石头过河,将来等真正的国形成后,它的啼哭,将比巨人战斗的号角还要震人耳目;而它的微笑,将如同上帝的抚爱般让人得到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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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同恶魔争高下,不向撒旦让寸分。”这便是高文最终的答复,“大连队里的女眷很少,只有几名女医师,她们并不是朝圣者,所以你不必担心会遭到非难与攻击,我将你的住所拨于她们一起,马上营中军法官乔瓦尼会安排好的,他是个守正严谨的绅士,你完全不必担心。”
还没等女执政官回答什么,乔瓦尼就出现了,在向大公告礼完毕后,他引入了几名库曼汗王的使者,他们进来后就跪拜在高文的面前,手里捧着个巨大的奢华毛毯,“汗王见识了大公的威力,认为您是整个天底下唯一能与他比肩的英雄,自黑色的海洋,直到山脉的尽头,横穿整个瓦拉几亚,也找不到像你与他一般的英雄,所以汗王希望与你结为互助互爱的兄弟。”
“那这就是汗王送来的礼物了?”
“没错,是山地里猎取的巨大黑熊整张皮毛织就而成的,人躺在其间,坐在其间,都能被温暖的皮毛给包裹住,铺设在这气派的绯红色营帐里,当真是最气派不过了!”那使者巧舌如簧。
而那边的卡贝阿米娅,则几乎要气得昏厥过去,那把牛舌剑匕首她被收缴了,上面的凹槽里涂着剧毒,要是还在她手里,她会不顾一切地把这几名使者给格杀毒死当场!她千辛万苦地拼凑起信徒军,前来与铁门堡作战,这位亚森汗王转眼间看局势不对,就把所有人出卖得干干净净。
这时候,高文表示愿意笑纳这份礼物,并和汗王火速签订和约,“我会在铁门堡设立榷场,安排威尼斯人与巴里人,来到这里与贵部友好贸易的,本大公也不会白白收取兄长汗王的礼物,库房里还有二十磅黄金,就回赠贵汗王吧!”
使者非常欣喜,并说在吉日里,双方可以在河面上乘舟相会,互相立下誓约,并且开放互市贸易。
下午时分,在铁门堡内,大连队的将士高呼着各种赞歌,高文大公向他们汇报了整个战局与成绩,“库曼人马上就会退走,异端信徒军则全被我们大连队歼灭,他们的执政官也被我囚禁。某些宵小忌惮我们的功勋与能力,企图要把我们扔在这片荒野上,但他们的野心阴谋破产了——我现在宣布,我要将保罗派执政官献给皇都陛下,其余的信徒罪不至死,在立下对大连队服役的誓言后,全部罚为军中仆役,在四边伐木造船!”
第36章 照受不住
“哦哦哦,前去皇都,前去皇都,向陛下表功!”所有将士都举起武器,整个士气和斗志为之奋发。
人来人往当间,大连队舵手总管安德列夫正在指挥被俘信徒和军仆们伐木造船,军法官乔瓦尼则挠着脑袋,径自走向了处帐篷,在那里“小白脸莱特”正坐在酒桶上,拿着笔和画纸布置营地。
“喂,莱特,啥时候能把今晚的宿营图给完工,今日才作战过一次,所以宿营和口令都要调整。”乔瓦尼指着莱特喊到。
这莱特上次在攻陷扎塔城后,因为引诱贵妇,不但被处以鞭刑,还被革除了兄弟会身份。高文下令,就让这家伙每天绘制宿营图,在尺规间端正心性,也能发挥他的特长,莱特是大连队里为数不多的,除了教士出身外的“文化人”,因为他以前在西西里时,就擅长给贵妇写情诗,是属于职业需要。
“安心,再过三分就好。”莱特刨去好色的恶习外,其他的方面倒是都不错,为人处世绝对是滴水不漏。乔瓦尼点点头后,便放心去督促营地士兵的勤务了。这时候,一名穿着黑袍的苗条清秀女子,忽然出现在了莱特的面前,这家伙抬头一看,对方眉目格外有韵味,就像家乡淙淙的清溪那般,嘴角含着意味深长的笑容,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外面蒙着件红手十字剑罩衣,“是随军的女医官吗?可是我先前好像没见过如此美丽的,要是有的话,绝对会留存在我印象当中,就像钱币上的图徽那样坚固。”莱特痴痴地看着她,心中想着,但随后又被军典条令惊醒,便低下了脑袋。
“尊敬的营务官阁下,我是来看今晚的宿营安排的,由于今天的伤员比较多,所以我们几位女医师会忙到很晚,不要到时候进错地方,您也知道,这是万分尴尬的事,大公阁下允许我们随征已是天大的恩赐了。”那女子明媚善睐,口齿雍容,把莱特唬得迷迷糊糊,接着就把图板给捧了出去,那女子纤细白皙的手指摁在上面轻轻碰触两下,就微笑说我晓得,马上就去告诉其他的姊妹们。
接着,那女子袍角一扬,带着淡淡的幽香,留下在耸动鼻翼眼神迷离的莱特,就这样离去了。
入夜后,乔瓦尼捧着杨木板做成的宿营图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叫旁边士兵把火把凑近点,接着低声询问莱特说,“你在安排宿营的时候,大公、圣职长上阁下有无特意询问过要求你什么?”
莱特一脸茫然地摇头,说并无此事。
“那你这样做,大公要是不知情的话,该如何……”乔瓦尼把声音压得更低,接着用手指着上面的宿营图,莱特凑过去,看了看,随后点着头,会心会意笑起来,“喂,乔瓦尼·德拉维亚兄弟,虽然我挂了个营务官的头衔,但只是遵循大公身边的机要秘书官的文书来安排的。”
“那这种情况,是否要去与机要秘书官对证。”乔瓦尼有点犹豫。
但莱特却把军法官特意牵到一旁,神秘兮兮,“乔瓦尼·德拉维亚兄弟,这还要对证个什么啊,在你们乡村,难道教会的神甫看上个乐班里敲钹的姑娘,还需要什么程序吗?现在那个执政官是女的,皮肤又带点撒拉森黑,看她会泛起波浪的黑眼睛,看她甜蜜蜜的粉色小嘴儿。我说乔瓦尼兄弟你那是在北方的伦巴第,对这种风情的姑娘见得少,我在西西里可是见得多,哎呀照受不住的,她们可比那些高头大马的诺曼女人难对付得多,照受不住……这个词汇的意思你应该明白的……”说着,莱特做出前后摆动的动作,还用手不断从肚子那里比划着,努力叫乔瓦尼懂得“照受不住”的深沉含义。
“好了,你说的我明白!”乔瓦尼脸色出现不悦,“可是大公阁下居然如此,真是没想到,别让锦册兄弟会与大连队的将官们知道就成。”接着他用拳头在莱特面前狠狠比划下,意思这位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巴。
卡贝阿米娅现在依旧坐在绯红色主帅营帐内的座椅上,像条恶犬般的木扎非阿丁握着腰刀,正对着她,座椅后面立着两个高大的卫队武士,一位是原红手分队的,一位是撒克逊人,自英格兰流亡意大利时被招揽整补进来的。
耳边的一缕秀发被高文削断的女执政官,此刻心境倒是平稳下来,就静【创建和谐家园】在那里,反思着过往教训,直到乔瓦尼风风火火走进来,手里举着副镣铐,这还是他从军械库里找出来的。
“你们要做什么?”卡贝阿米娅愕然,恼怒地问到,当时高文去巡视河边的造船营地去了,尚未归来。这话倒也问的乔瓦尼不知如何作答好,毕竟他是最终负责宿营事宜的,于是就摆过头去,把镣铐交到了军仆木扎非阿丁手中,省得有人说他这位【创建和谐家园】徒的不是,“把她给铐在椅子上,马上入夜后大公回来,我不希望发生什么肢体的冲突,甚至导致大公受伤。”
“唉?”木扎非阿丁在那里,还不明所以,但卡贝阿米娅瞬间就懂了:高文这个【创建和谐家园】蛮子,这么快就要背弃诺言,垂涎她的美色(他当年不是一直这样残酷【创建和谐家园】地对待她的嘛),要玷污她为光明的主守护迄今的宝贵贞操。“啊啊啊!”卡贝阿米娅像头愤怒的母豹般,从座椅上腾起,她要自裁来保护自己,但是淬毒的牛舌剑已被没收,她便准备跑去抢夺营帐内高文武器挂架上的东西:突厥弯刀,印着红手的鸢盾,马其顿短戟,还有把玛蒂尔达女公爵赠送的米兰波纹短剑,在边上还靠着把长柄双手斧。
哄笑声里,卡贝阿米娅率先握住了长柄斧,但是使尽了气力,跌跌撞撞,还无法把它给扛起来,更不要说来砍自己了。随后她跑向挂架,但两位卫队武士,很娴熟地就将上面的武器全部握在自己手中,“放开我,放开我!”木扎非阿丁自背后扭住了卡贝阿米娅,用突厥话不断喊着,意思叫她冷静下来,但这让女执政官更加愤怒伤心,便更执拗地挣扎着。
“叫这位小姐冷静点吧!”最后,乔瓦尼把她拉到了营帐的柱子上,用镣铐给锁住后,在柱子上包裹上了兽皮,防备她撞柱,便对旁边人对了下眼色,而后大家便离开主帅营帐,统统立在了外面。
第37章 印度药剂
这边,河川边的篝火星星点点,照得如同白昼般透亮,被俘的保罗派奴仆们,正沉默地呆在新设的营地当中,用大连队军仆们砍伐来的木材与柳条,来制造简单的船只,这种混合材质的小船,在多瑙河一带十分常见,多为斯拉夫人所造,工艺简单,船体本身也不差,反正在支流河川上来往也足够了。
高文很满意,便慰勉了安德列夫几句,并对身边的安德奥达特说,“晚上你留在这里,把异端信徒的人数统计下,就算不给工俸,但是饭食和饮水还是要充足的,完工后再给点酒水犒劳,把他们能遣散的全都遣散掉。”于是遵命的机要秘书官,就抱着文件匣子,前去安德列夫的帐篷了,他这两天可有不少杂务要处理了。
接着,高文在十二名卫队武士的伴同下,牵着马回到了铁门堡的大营地之中,“你们怎么都站在营帐外面?”当他来到帐门外拴住马匹的时候,还好奇地看着乔瓦尼、木扎非阿丁等人问到,其中木扎非阿丁已经抱着袍子与毯子,“自觉”地靠坐在了厩舍边,“一切都和先前一样,上次你还说和那个金头发的寡妇密探丝绸生意呢,结果谈了一晚上才谈出结果来。”突厥军仆在心里嘀咕着,接着萨宾娜也探出脑袋来,盯着自己主人,眼神汪汪。
“是的大公阁下,您回来就行,鄙人去巡哨去了。”乔瓦尼也低头行礼,接着与那两位卫队武士,点起了火把而去,而高文身后的也跟随而去了。
高文纳罕地嘀咕两句,而后就走入了营帐内。
结果看到卡贝阿米娅单手被铐在了裹住兽皮的柱子上,另外只手握在自己吊坠上,疲惫地紧紧交叠着腿,用裙摆遮盖住,坐在库曼汗馈赠的熊毛毯子上,黑发遮掩下的眼睛,恐慌而幽怨地看着自己,“背弃信诺的犬辈!”
高文当时愣住了,而后他左右看看,又想想,当即就明白了,便把磷火之剑取下,摆在毯子边,又大剌剌将扎甲给自己脱了下来。
“我宁愿死……”看到对方这样动作,卡贝阿米娅顿时哭出来了。
不,还有杀招,还有杀招的,她想起了脖子上吊坠里的印度药剂,这可是比哈希什树脂还要厉害的家伙,并且高文只是叫人没收了她的武器,没有侵犯她的私产,不过这致幻药剂只能攻击,不能用来【创建和谐家园】啊!喝下去也不会致命,反倒会神经恍惚,丑态百出的,还是要想办法用它来对付高文这头【创建和谐家园】——这时候,索性鱼死网破好了,卡贝阿米娅不再落泪,而是死死盯住那把磷火之剑的处所,“当年我不过用这把剑杀了一条狗,就能让你如此难堪,今日我要将你这个背弃信诺的人当狗般杀掉,看看这魔剑能带来什么,也许还能保护我全身而退。”
说完,卡贝阿米娅用没被铐住的手,拢了下头发,接着含情脉脉地看着向她走来的高文,就像之前欺骗古兹那个倒霉公爵般。另外边,手指在发丝间,悄然夹住了吊坠上的药剂壳,随时准备送出一击,待到高文神态崩溃后,就夺取他的剑杀了他。念及本钱要下足,最后她连原本遮得严严实实的裙角也主动滑了下来,露出一片婀娜的风采,纤细的双足,小麦色的肌肤在火光映照下格外诱惑。
结果除去铠甲穿着汗衫的高文却把磷火之剑给重新提起来,并且举高,正对着她,剑刃的幽蓝之光照着她的眸子,吓得卡贝阿米娅认为高文这不是要玷辱她,而是要处决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不按照戏码来演!卡贝阿米娅瞬间崩溃了,脱口而出,“不要杀我,我愿意当你的妹妹,把圣裔的尊荣让给你。”随后她尖叫声,把脑袋给低下,结果蓝光错动,带着金属碎裂的声音——高文用磷火之剑的剑刃,把镣铐的铁环给别开了,因为临时去找乔瓦尼要钥匙太麻烦。
但在刚才的惊惧下,卡贝阿米娅的另外只手下意识收缩攥紧,把那壳也给捏碎了,药剂喷洒得到处都是,有几滴溅到了自己的口中……
随后高文把她给搀扶起来,“你头发和脸颊上都沾染了什么东西?”
但是卡贝阿米娅满脸通红,她觉得体内有许多条疯狂的鱼在涌动,搅起了阵阵狂乱的波澜,她的手抓住了高文健硕的肩膀,头垂在了他臂弯里,呼吸也急促起来,不住地说,“我,我误食了点类似哈希什的药剂,要不好了……”
那个在多瑙河口的印度商人,到底给了她什么鬼东西?要是哈希什树脂之类的话,她现在早已陷于癫狂昏厥当中,但这种东西只是让她的血液沸腾,此外也不知道是心理幻觉还是真的药效作用,那就是极度让她羞耻的是,她希望和高文依偎拥抱在一起!
随后,卡贝阿米娅就脸颊如同红焰般,不由自主要凑近高文,抓挠他的脖子,希冀同他燃烧在一起,“同我化为灰烬吧。”她喃喃说道,但内心对光明之主的虔诚,还在牵引着自己向理智的一面靠拢,所以还未有干出过分羞耻的事情。
高文心中倒是清楚了,知道卡贝阿米娅刚才误食进去的,应该是用印度的【创建和谐家园】叶、菌类和香辛料配制成的(可怜女执政官当时还根本不知道那商人卖给自己的,居然是这种东西),不过问题不大,只是促进分泌而已,并且摄入量也不多,于是大公就直接就地取材,抓过一尊壶,扳开了卡贝阿米娅银色贝齿,灌入了进去。
这下,卡贝阿米娅先是仰头,待到高文把壶咕噜噜给抛下后,她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坐着,没一会儿,肩膀和双腿就抽动起来,并且喉咙滚着,十分难堪的样子,高文把她用臂弯夹住抱起,迅速走出营帐外,再将她伏在自己膝盖上稳住——接着卡贝阿米娅在营帐边的马槽处,垂着脑袋和发丝,吐得飞流直下。
高文还不断“啪啪啪啪”拍打着她的后背,“多吐些,多吐些,马上就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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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些清水来。”高文严厉对他喊到。
这边,卡贝阿米娅的头继续垂着,她已经吐无可吐了,初秋的夜风徐来,额头和躯体的热浪也迅速消散了,但心中的屈辱却涌起,泪珠啪哒啪哒地如珍珠般落下,就这样埋首在高文的膝盖前,直到发出哽咽的鼻音,“高文,你是魔鬼,你是我救赎不了的魔鬼……”
“不要着急说话。”高文同样严厉地对她说,接着他带着点温柔,推摩着卡贝阿米娅的娇弱后背,“缓缓把自己的呼吸调整好,没关系的,营地里的其他人都没有目睹。”
“你刚才给我喝的,是什么。”这是卡贝阿米娅的第二个问题。
高文没有回答,只是犹豫下,“不用问得那么详细,权宜下救人,顾不上那么多。”
结果,卡贝阿米娅哭得更伤心了,因为那头母马又从栅栏里探出脑袋来,得意地鸣叫着,好像告诉了女执政官真正的答案……
折腾了快半个时辰,卡贝阿米娅重新依靠在营帐的柱子上,捧着装着清水的罐子啜饮,那眼神都有点生无可恋了,“还好熊毛毯子没脏。”高文在那边盥洗架上洗着手说到,像个大夫刚动完手术,“你这种女子心肠过分歹毒了,这就是个教训。还有,你的罪愆在于对本大公不够信任,结果被反噬了。”
这话说得卡贝阿米娅的眼泪又接连坠入了水罐里,高文看这样也不好再追击穷寇,便和气了点,说“别想着逃跑和害人的勾当,今晚我把营帐让给你,你就睡在这毯子上,应该不会寒冷。”而后,木扎非阿丁走入进来,看看前后左右,就把一件朴素的女装递到了大公手中,高文又抛到了卡贝阿米娅的面前,示意她可以换上,原先的衣衫裙裾早已脏污得不成样子。
“我军仆会带着人手,在营帐外监护你,就像保护我那般尽职。”说完,高文对女执政官行了个礼,便告辞离去。
“你别假惺惺了,要不是你企图侵犯我,又如何要安排人手把我铐在柱子上!是你破坏了信诺。”卡贝阿米娅带着哭腔质询。
这话倒是让高文顿了下,“确实是有蠢货犯了错,不管是乔瓦尼还是莱特,还是安德奥达特,我会惩处他们的,但是这件事也让你罪恶的阴谋暴露了,你本来是准备用那药剂加害于我的,是不是。”但而后高文皱着眉头,“也不对,要是我中了这药剂,那不就会……”
“是我买错药剂了,那个【创建和谐家园】印度商人,我要送他下我们的地狱!”卡贝阿米娅再也受不住,失神地喊起来,接着抱着脑袋,想要快些从噩梦里苏醒过来。
第38章 机动
于是高文摇摇头,“不用伤心了,事实上那群人在生意上不值得信任,他们只会展示PPT,发表CEO演说辞而已。”其实他本想说“你活该”的,但看到对方这副样子,也只能安慰她几句,并保证自己绝对会在而后保障卡贝阿米娅的贞洁与尊严的,但这时候高文又“咦”了声,心里想到“先前狄奥格尼斯把我们全捉住的时候,她不是反复对守捉官说,博希蒙德侵犯过她的贞操嘛?看来是产生了心理创伤,而反应过激,唉,也真的算是可怜。”
几名武士接着奉命走进来,把大公的武器架、文书柜,乃至火镰火炉什么的都搬走了,就留下了一片柔和的熊毛毯子给卡贝阿米娅。女执政官单独坐在那里,高文等人陆续离去了,卡贝阿米娅痛苦彷徨了一阵子,又觉得那位巴里大公,命里的冤家,倒真的是与自己互相误会了,现在谁叫自己战败沦落为囚徒,也只能戒急用忍,等待事态的转机了。
摩拉瓦河的川面上,高文与库曼汗亚森各自坐着小舟,将一匹白马杀死沉入水中后,互相立下兄弟誓约,并约定绝不再互相侵害——铁门堡依旧在高文手中,库曼汗撤还军队回瓦拉几亚,铁门堡的榷场每个季度对库曼方开放一次,互相交换物品,库曼方主要是提供战马、牲畜,而高文方可以以适当的优惠,提供食盐、钱币与工艺品。
和议成立后,高文留下三个希腊人连队,两支留屯在铁门堡,交给总管韦萨特·梅洛;一支监管普利文苏斯河边的船场,交给安德列夫·叶尔戈。自己则带着两支骑兵连队,外带其余三支希腊人连队,共约三千人上下,朝着铁门堡的西侧,朝着尼什城方向机动。
当然,倒霉的卡贝阿米娅也被“裹挟”其中,还有那位拜占庭宦官斯达乌拉乔斯在内,被俘的女执政官不明白高文此举的含义,“为什么,明明说了要以献俘我为名义,前去君士坦丁堡,但是为何朝着反方向走,而不是前往索菲亚?”对此高文避而不答,所以当得到斥候报告,驻扎在河川与山隘环抱当中的索菲亚堡的伊萨克·科穆宁,也是大惑不解,当接着皇弟就算是再鲁钝,也缓过劲来,“这个狡诈的蛮子,他击败了库曼汗与保罗派异端的联军,还想联合从西法兰克赶来的圣墓远征军!”
“备马来!”伊萨克大吼着,兄长还给他留下了一万五千名精兵,原本高文老老实实地呆在铁门堡戍守河防也就罢了,但现在这蛮子居然胆子大到自主与敌人可汗和谈,还擅自移防,这正是当即歼灭他的好借口。塞巴斯托克拉特阁下说到做到:他很快精选出八千人的部队,其中包括五千名突厥骑兵(库曼人、佩彻涅格人等),及三千名带着弓箭的步兵,轻装浩浩荡荡走出了索菲亚堡,准备去捕捉问责斯蒂芬·高文。
浩茫的草原与森林间,伊萨克的大队步骑搅起了漫天烟尘,火速前行,当今正是草长马肥的好季节,特别利于骑兵机动作战。
待到他抵达了摩拉瓦河口时,却发觉高文比他快了一步:这位自封大公,提前渡河,返身抢占了邻靠河流的尼什城。
高高的岸边,下面是流淌着的大川,尼什城与河岸间,高文的部属旌旗严整,【创建和谐家园】齐备,顺着那里布防,号角声绵延不绝。打着皇室旗帜的伊萨克,要求对面的高文“滚出尼什城”,与他谈话。
但高文只是派出个传令官,打着红手十字剑旗帜出现在伊萨克的视野当中,“大公与阁下无话可说。”
“你到底意欲何为?”伊萨克愤怒质问。
“大公立下了绝世功勋,俘虏了泰夫里斯党的金手执政官,他希望前往皇都向陛下请赏。”
“这个好说,你回去对高文说——我会全权安排。”伊萨克强忍住,用和善的语气回复说。
那传令的骑兵便在马背上对皇弟鞠躬,表示他会回城去禀告大公的,接着就撒开马蹄,朝着城堡方向奔去,于是伊萨克就在对岸憋着气,来回步着坐骑,焦躁不安地等。
等啊等,等了约莫一个半时辰,伊萨克额头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一道道,终于传令骑兵再度奔来,以严正的语气对他说:
“现在巴里总督大公给您两条道路选择,其一你请求皇都或亚德里安堡的陛下亲自来到这里,接受俘虏,并且褒美大公阁下,并下达金册诏书,将小亚的比提尼亚地区封赏于大公阁下,他可以在彼处建立领地,接应各路自西边来的朝圣人马;其二你将军队撤回色雷斯河的亚德里安堡,将索菲亚交给大公阁下接管,他也可以在这里接应戈弗雷、休等的远征军,随后他便愿意将俘虏来的女执政官交给塞巴斯托克拉特殿下。以【创建和谐家园】的名义起誓,绝无食言!”
这话还没喊完,河这边的伊萨克就暴怒如雷,用马鞭不断抽打着坐骑,吼着勒令对方不要再继续读下去了!
“那大公也说了,若是塞巴斯托克拉特殿下不愿意接受的话,还是速回索菲亚堡去,他会带着所有自西法兰克来的圣墓远征军,与殿下于彼处决一死战的。”
“笑话!你高文是个什么货色,居然能鼓动这群人与陛下为难?简直是痴人说梦。”伊萨克虽然满心不相信对方的举动能奏效,但是也没办法指挥军队突破高文在尼什城的布防,只能大骂不绝,骂监军宦官斯达乌拉乔斯,骂那个弃城而走的塔潘,骂库曼汗王亚森的羸弱,也骂金手执政官卡贝阿米娅的愚蠢。骂完后,只有浩荡的水声,和对面红手大连队的哄笑与怒斥声音,在回应着自己,“还是坚守索菲亚堡好了,执行兄长的命令,坚决不让高文这【创建和谐家园】进入帝国的疆域。”
因此,伊萨克·科穆宁的八千军马,只是跑到了摩拉瓦河边溜了圈,又黯然返回去了。
悄然在城墙角塔楼上看着这一切的高文,吁了口气,随后很开心地对木扎非阿丁说,“今夜在城中的宅邸里召开宴会,款待女执政官与监军宦官,要搜罗些好的酒水与美食来,不能跌了红手大连队的身份。”
第39章 宴会
所谓的宅邸,其实就是先前塔潘的大公宅院,四角都有防御性的塔楼,内里礼拜堂、小军械库、蓄水池等一应俱全,高文没有专门的厨子,于是大连队五湖四海的将士临时充当这个角色:意大利的鱼子酱、瓦良格的鳕鱼、斯拉夫的腌黄瓜、法兰克的肉馅饼、突厥的烤鹿肉排,当然还有盎格鲁撒克逊的名菜“仰望星空”,络绎不绝地端上了餐桌。
“我还在封斋期。”坐在席位上的卡贝阿米娅,丝毫不为所动,寡淡地握着手里的粗朴石制念珠,她的吊坠已被没收走了。
而另外席位上的斯达乌拉乔斯则大快朵颐,他本就是个喜欢暴饮暴食的老饕,对大公阁下赠送给他的莱茵谷葡萄酒尤其赞不绝口。
“军旅之中,准备仓促,所以此次宴会还远远不够精致,等到光复小亚细亚和圣墓后,本大公拥有无边的财富和权势,一定更加盛大地招待两位。”高文是不饮酒的,于是他的杯盏当中只是保加尔的酸羊奶酪汁,高举起来,向两位敬酒——卡贝阿米娅侧过脸去,还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而斯达乌拉乔斯是绝对入乡随俗类型的,受宠若惊,立刻提议为大公的功勋与健康祝福,连干了三四杯,胖脸也如同苹果般红润起来。
而后高文将杯盏给搁下,转入了正题,“其实先前尊贵的女执政官就对我的此次机动行军有所疑问,本大公为什么要背道而驰,占据尼什城呢?其实很简单,而今本大公与科穆宁皇族是对抗关系,并且我要扶助美丽睿智的长公主安娜登位,阿莱克修斯、伊萨克兄弟,还有皇子约翰,都是我的当面之敌。红手大连队就这三千人的分遣部队,即便伊萨克让我通过索菲亚,也会在色雷斯河的腹地,被罗马人的军队给团团歼灭掉。”
“是的是的,大公阁下您一定要周全,不然圣墓的远征便会折戟沉沙。”监军宦官顿时满脸堆欢奉承。
“而此处尼什城,北可通萨瓦河走廊,西能进入达尔马提亚与扎赫路尼亚,东靠摩拉瓦河,南部全是难以行军的丘陵森林地带,是个很要害的地方。也是西法兰克的远征军必经的孔道之地。”高文饮下口奶汁,如此叙述。
“可是那些朝圣者的军队,不是在隐修士彼得的带领下,业已抵达皇都了吗?”卡贝阿米娅还是按捺不住好奇,询问说。
“你的情报还是不够充分啊,女执政官。”高文毫不留情地揶揄道,闹得她满脸绯红,要知道高文在巴里城的兄弟会,很快就把许多香客发展为了密布亚平宁乃至西法兰克的谍报网,所以很多区域的动作他都有所了解,“下洛林的尊贵公爵戈弗雷,还有他的至亲兄弟鲍德温,已经带着一千名穿戴精良锁子甲的骑士,外带五千名同样器械齐整的步兵团,数不清的有神品和爵位的教士、贵妇和富农,还有奴仆们,组成了一支三万人上下的队伍,已经开始踏入匈牙利王国的土地了。”
听到这话,卡贝阿米娅喑然,但很快她反应过来,“你要会合戈弗雷,朝索菲亚进军,威逼那位皇弟伊萨克放行,让你去君士坦丁堡。”
“没错,你很聪明女执政官,但是你还弄错了点,那就是我不光是威逼伊萨克打开索菲亚的关隘之门,而是若他不肯就范的话,我会亲手袭取它,击溃这位不可一世的皇弟,顺带给科穆宁点颜色与教训。”高文满饮下杯中之汁,带着万分肯定的眼神,盯住了卡贝阿米娅。
那边,监军宦官满身酒气,他的思维早已被酒精麻醉后加热,也在那里大呼小叫胡言乱语,“我无条件地赞同大公阁下的想法,到时候假如皇帝陛下不肯妥协的话,那我就担当使者,逼得陛下从布拉赫纳宫走出来,降服在大公阁下的马鞭下,呃——呃——”随后他就扶住桌子角,对着地板呕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