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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从这个家伙身上搜出的东西外,柯默并没有发现此人身上还有什么特异的东西,柯默不能明白为什么雷马骑士团这帮家伙会如此看重这个家伙,若是说这个家伙【创建和谐家园】了雷马骑士团或者说圣明教会的什么重要物品,那在雷马骑士团解决掉这个家伙后为什么连身的没有搜一次便匆匆离开,显然当时他们只想除掉这个家伙,可后来为什么这帮家伙又顺着墨累河东下来到这塞普卢斯城呢?当柯默刚好下船时,他清楚的看到这帮骑士们包的大船也正好进港,虽然这些家伙并没有和自己照过面,但敏感的柯默还是迅速离开了码头这是非之地。
昨晚发生的事情虽然外人看不出有什么太多蹊跷,但作为心中有所想的人加上自己越来越敏锐的灵觉,柯默可以断定那帮家伙是在找自己,虽然他们并不知晓自己就是那个在橡树林中逃脱的人,但壮年男子那怀疑的目光直到现在依然让柯默的背后感到丝丝凉意,他们肯定是在寻找自己,准确的说是应该在寻找带走那具尸体的人。
从腰间口袋里摸出一柄小锤,柯默仔细的敲打着这具已经被桫椤木毒浸透了的尸体,从头部额际到肩膀小臂,再到腰部大腿小腿,从肌肉到关节骨骼,柯默都极为认真的检查着,这具尸体带给他太多困惑,却无人能够回答。这个家伙应该是习练过一定时间的武技,只是不知道这个家伙水准达到了哪种阶段,均匀的身躯,修长结实的大腿小腿,富有弹性的腰肌和臀部肌肉,这都说明这个家伙习练上乘武技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翻开眼皮察看,已经放大的瞳孔呈灰褐色,没有血丝的眼珠证明他曾经专门习练过夜视术,这一切显得这个家伙的身份极不简单,这个家伙为什么又会变成盗贼呢?这个家伙身上携带的物事不但个个都是精品,有些甚至是你花钱买都买不到的东西,这让柯默感觉到疑惑不解,这些东西虽然贵重,但也不足以让光明教会的雷马骑士团千里追杀,柯默也要承认光明教会在这方面还是相当注重自己声誉的,若非十恶不赦之徒,很少听闻有斩尽杀绝之举。
而且根据自己当时在现场观察,骑士团的人像是奉了那个所谓的大主教之命斩杀此人,却并未提及此人究竟因何缘故而受此惩罚,骑士团的骑士们似乎对这里边的内情也并不清楚,任务完成后,也仅仅是草草掩埋后就了事,连例行的搜查都没有进行,也许搜查一个死者的身体不符合他们自以为傲的骑士风格,但为何他们又会突然来到这塞普卢斯寻找自己呢?柯默也有些怀疑是否自己判断错误,对方并未找寻自己,但直觉的敏锐准确让他不得不相信,何况抱着小心为上的想法,柯默宁可退让也不愿意因此而泄漏自己的身世身份。
取出一副精巧的白丝手套,柯默慎重的将手套带上,然后在轻轻用拇指和食指拈起尸体身上的黑色劲装。绸料很光滑,凭感觉这是一种穿上相当舒适的丝绸布料,而且柯默感觉到得到布料本身的昂贵自不必说,而且上面沾附着隐隐流动的魔力,这明显是加祝了高级风系魔法,不但可以减少使用者在快速移动中的阻力,而且亦可大幅度避免在安静的场合中衣服和风发出的摩擦响声,这对普通人也许毫无价值,但对一个盗贼来说,尤其是高级盗贼来说,穿梭于防范森严的警卫禁地,面对灵觉敏锐的防卫者,这可大大降低自己被发现的可能性。
轻轻吁了一口气,柯默点点头,这是一个十分专业的盗贼,可以说根据自己的判断,这个家伙对自己的防范和保护已经相当成功了,薄绸劲装下面居然还有一层相当柔软轻巧但十分结实的甲胄,手指拈着甲胄观察了半晌,柯默还是辨认不出这袭甲胄的质料,但估计应该是某种特殊动物或者魔兽的外皮鞣制而成,不但异常结实坚韧,似乎还带有某种特殊的抵御能力,柯默从自己的小包中抽出一支金针尝试着刺了一下,虽然用尽了力量,但依然遭遇相当强大的阻力,很明显,这具甲胄具有抗金属的特性,但桫椤木能够轻而易举穿透,这只能说明这个家伙命太悖,恰恰碰上了对方用了桫椤木箭。
有些疲倦取下手套,柯默坐回自己那把曾经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圆形圈椅,呆呆的注视着面前这具站在自己面前的尸体,说实话,这真是一具难得的素材,如果自己花上一些心血,也许真的能够炼就出一具金尸甚至神尸,只是炼制这等高级物质,颇费精力不说,而且所需要的东西也无一不是寸材寸金的家伙,依自己现在的身家根本支撑不起,但放弃这样一次机会,又未免太可惜了一点,柯默叹了一口气,一挥手,喉咙中模糊的咕噜了一句,尸体立即缩小乖巧的缩回了悬浮砸在空中的口袋里。
还是等一段时间再说吧,自己还是等自己的成年礼过了再想其他吧,现在一切皆在未定之数,也许成年礼一过,自己就该卷着包袱滚蛋了,不过,似乎也还有某种妥协的机会。柯默脸上露出阴阴的笑意。
第十四章 结交
并不出柯默所料,当拉姆拉·雷瑟出面向商会作出解释后,商会的商人们屈服了,作为被菲利浦大公面前极为信任的首席财务官,拉姆拉·雷瑟位置的特殊性对商人们来说可想而知,一笔生意对富可敌国的商人们来说算不上什么,何况首席财务官大人的解释也勉强说得过去,为了朋友帮忙,虽然那个朋友是低贱的野蛮人。
当拉姆拉·雷瑟咬着牙关说出这个解释时,他可以想象得到那帮商人们夹杂着惊讶鄙弃的目光是多么让人难堪,作为一个贵族子弟,虽然没有继承权,但毕竟在身份上大大不同于平民,可是连平民也不愿意结交的野蛮人居然会被贵族子弟称之为朋友,要知道朋友这个词语不是随便可以滥用的,你可以说是生意上的伙伴,也可以说是儿时的邻居,但绝对不可以把身份相差悬殊的人称之为朋友。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新闻,只怕明天就会传遍整个塞普卢斯城,话一出口,拉姆拉就后悔了,但事已至此,拉姆拉·雷瑟大人也只得硬着头皮挺下去,他甚至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那个逆子所说的话也许有一定道理,那就是自己若是不想办法让他滚出塞普卢斯城,只怕他真的会给自己带来越来越多的麻烦和耻辱。
夜之天空酒吧。柯默闷闷不乐的端起一大杯黑麦啤酒猛灌了一口,苍白的脸上慢慢浸出一丝猩红的血色,略带苦味的啤酒一下子倒进嘴里,那股子清爽劲儿让柯默有些烦躁的心绪似乎排解了不少。
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烦恼的事情,相反,昨天柯默已经成功的通过一名来自西方凤凰城的行商谈妥了那笔矿石的生意,价格甚至比柯默预料中的还需要高上些许。这让柯默深刻的了解到为什么菲利浦大公为什么摇竭力维护塞普卢斯城的自由地位,也让柯默认识到为什么城里的那帮商人为什么会富可敌国。
除了留下少量特殊的矿石作为自己今后炼制器物所用的材料外,柯默毫不犹豫的就将所有矿石一股脑儿转让给了那个来自凤凰城的行商,为了减少商人们敌视和不满可能带来麻烦,柯默甚至让野蛮人连夜将货物转移到了那位行商随行而来的货船上,那股急切劲儿差点让对方怀疑这批货物是否来历不明,好在了解到柯默的真实身份后,对方十分理解身为贵族非长子弟的柯默面临的即将成年的窘境,大方的将一大口袋金盾交给了柯默,并且友好的留下了联系地址,这让柯默在很久时间里都还沉浸在对方的友好中。
生意结束了,柯默并没有从中赚取差价,他大方的将所有所得交给了那位野蛮人的首领,并将他介绍到一个较为诚实的粮食商人那里购买粮食,毕竟粮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收集起来的,柯默只能做到了这一步,而对方也认出了柯默的身份,并没有太难为那帮野蛮人。
野蛮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感恩图报的心理,除了跟随粮食车离开的时候那个领头的野蛮人送给了柯默一条木珠手链,连多余的感谢话都没有一句。在经过柯默反复鉴定确定了这的确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木珠手链后,柯默内心充满了沮丧,原本想借此机会联络到一条生财之道,但似乎野蛮人并不太感兴趣,即使在生意成功后柯默鼓起如簧之舌反复劝诱下,对方依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看得出来对方对柯默的提议并没有太大兴趣,只是出于感激才勉强听柯默的这一番长篇大论。
颓废啊,颓废,不在颓废中爆发,就在颓废中死亡,这是谁说的呢?其实颓废也是一种很好的感觉,至少颓废能够使人处于一种半漂浮状态,没有理想,没有追求,没有一切,只有麻醉,来自酒精和精神上的双重麻醉,但能颓废一辈子么?如果真的能够那种好事可以让自己颓废一辈子而不愁,也许自己真的会爱上这种灯红酒绿的糜烂生活。
“老大,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这里了?”背后传来的声音温文尔雅,不用猜柯默也知道是自己的老友普柏。
“普柏,还记得么,以前我们最爱来的就是这里,热闹的街道,美妙的感觉,这里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但我们却都变了。”柯默没有回头,回答的声音十分低沉,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感触,“过去的愉快日子一去就不复返了,我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普柏沉默了,自从柯默流亡归来,普柏就发现自己这个以往豪爽狂放胆大妄为的老大似乎变了一个人,变得多愁善感和阴沉冷漠了许多,但仔细观察后,又发现老大的骨子里依然流淌着狂放不羁和肆意放纵的鲜血,只是隐藏得好了许多。
“老大,你是在担心我们成年礼后该何去何从?”良久,普柏才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
“也不完全是,只是看见眼前这副旧景触景伤情把了,对了,你家里与你谈了你的去向么?”柯默摇了摇头,问道。
“唉,还不是那两种选择,要么给我一笔钱打发我滚蛋,要么给我一小块封地,让我自生自灭,依咱们的生存能力,只怕要不了两天,我们就会成为和那边那些个疯子一样。”普柏声音有些小声,手却指向酒吧外远处贫民区的街道,几个游手好闲的家伙正在街区上四处游晃,“那几个以前不也是和我们一样?可是才几年,也就变成了这副德行,看看他们,也许这就是我们未来的写照。”
普柏的话有些夸张,但柯默也不能不承认对方的话有些道理,像自己几人这样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侈生活,要突然一下子去适应那种整天为针头线脚打算的日子,恐怕真的会让人发疯的,自己也许还好一点,但普柏和伊洛特两人只怕更是难以忍受,可摆在面前的只有这两条路选择,若真是给自己一块封地,那一个偏僻地区的小村庄封地能养活自己么?想到这儿,柯默又是一阵烦心。
“普柏,你不是在凤凰城学了几年么?好歹也能在城里哪个部门谋个职位吧,至少也能求个温饱啊,伊洛特也可以继续去干他的本行,当兵打仗,我看他家里边似乎对他还好一些。”随手给普柏也端过一大杯啤酒,柯默眼睛在对面和侍者调笑的一名丰满【创建和谐家园】身上游荡着。
“哼,那是他母亲的缘故,好歹他母亲还是正房,不像咱们。不过我看他好日子也快到头了,一旦成年,只怕他母亲也帮不了他多少,顶多有时候回去骗骗他母亲的私房钱。”
“天下如此之大,难道就没有咱们谋生之路么?”柯默振作了一下精神,也许是对面那个【创建和谐家园】放荡下流的动作【创建和谐家园】了他,他觉得全身似乎充满着一种莫名的【创建和谐家园】,总想找一个地方发泄一番,但三年多来的流亡生活已经让他成熟不少,他不想在某些方面犯愚蠢的错误,只得竭力压抑着自己内心四处蔓延的欲望,一口接一口的用啤酒来排解。
“谋生之路倒是不少,只是要想过不同于现在这样的悠闲生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普柏冷静的分析着,“尤其是咱们在着塞普卢斯城里声名狼藉,前两天你还把商会的人也给得罪了,虽然仗着你父亲的名头没有计较,但以后你出门了可就没有这种好事了。对了,老大,你怎么会把所有收入都给了那帮野蛮人呢?你不是打算从中好好吃一笔么?”
“不要计较眼前的蝇头小利,眼光放长远一点,也许他们以后会为我们带来更多利益。”柯默这时候已经在为自己的大方心痛不已了,鬼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豪爽,眼下离家在即,却无半点积蓄,以难怪两位好友难以理解了,但此时柯默也只有咬着牙关为自己的骑士行径辩护了。
“蝇头小利?”素来冷静的普柏也忍不住怪叫起来,“老大,你说得好轻巧啊。你我都不是什么富主儿,那笔钱我们不说给他全部吞了跑路,但至少也得捞上一大笔才对啊,咱们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和商会作对的后果谁都清楚,从中分一股子不算过分吧?你倒好,一挥手,至少三万金盾没了。”
“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今天来不是争论这件事情吧?”柯默也知道自己有些理屈,当初说好的就是要利用这次机会捞上一笔,为今后的困窘日子垫些基础,却被自己一时的冲动给破坏了。
普柏想起这件事情就火冒三丈,但是最初主意是柯默出的,自己和伊洛特不过是跟附骥尾,倒也不好过分追迫,只是眼见这一大笔钱从指间流过,心中委实难以接受。
喘了两口粗气,普柏不再言语,柯默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违背三人的初衷,伊洛特素来性子粗疏,对金钱也不是太看重,普柏不同,向来就精打细算,在自己这一伙狼行三人组中也算最富有经济头脑的一个,对这样白白放弃一大笔收入,自然难以接受,倒也怪不得他。
“普柏,这件事情我有些唐突,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再追究这件事情了好不好?”
见柯默语气软了许多,普柏这才从鼻腔了哼了一声,表示原谅了对方。
第十五章 潜流
“伊洛特这个家伙今天怎么还不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柯默见对方已经松口,赶紧将话题转开。
“他能有什么事?每天睡到快吃午饭才起来,下午不是在街上游荡寻衅滋事就是钻进酒吧里鬼混,我看他真的忘了自己也和我们一样马上就要被扫地出门了,要不是他就是真的打算回莫干高原上去当替死鬼?”普柏不满的道。
“哼,莫干高原没有那么好混,也许前两年平静一些,难道就会一直平静下去?兽人们不是善主儿,渴望财富和美好生活的幻想一直是他们最大的动力,在这种动力的驱使下,能够完身而退,已经要祈求神的祝福了,看看那条防线上多少荒废的城堡和漫山遍野的白骨你就知道这一百多年来尼科西亚王国有多少士兵的血肉之躯被填进了这个无底洞。那些要塞一旦被兽人们攻破,那等待他们的唯一结局就是死亡。”三年多的流亡生涯让柯默年轻的脸上在平添了几许沧桑的同时也让他了解到不少真实现实。
“唉,难道我们就真的只有这两条路可走?”普柏也有些苦闷,既无强健的身体有没有修武练术的天资,也许当一个小政务官庸庸碌碌过一辈子就是自己最好结局,但他始终盼望着能够有突然奇迹的发生来改变自己那似乎已经被注定的命运。
“看看吧,也许命运之神有时候会垂青我们这些倒霉鬼,我可不想在这塞普卢斯城里招人白眼,我想如果有机会,我宁肯出去闯一闯。”柯默的话一语双关,复杂的目光望向南方,夕阳西下,映射得港口外的海面上泛起阵阵金光,明暗不一的晚霞在阳光的照射下不断变幻着模样和颜色,一眼望去,云蒸霞蔚,颇为壮观。
只是满腹心思的普柏却并没有理会到他话语中的言外之意,还以为对方还在逃避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命运?命运之神会垂青在我们头上?”普柏茫然的反问一句,“我是一个讲求现实的人,我们还是不要把希望寄托于那些虚无缥缈的幻想上好一些。”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在酒吧的门口响起,伊洛特壮硕的身躯出现在门上,一眼瞅见自己的两个同伴已经坐在了临窗位置,伊洛特给酒保打了一个响指又指了指吧台上的兰芬斡德加龙舌兰酒,然后才到两人旁边坐下。
“我来晚了,听到一个消息,连报纸都还没有来得及登载呢。”接过侍者送上的大杯,重重的呷了一口,满意的咂了咂嘴,伊洛特这才粗着喉咙道。
“得了,别给我们找借口了,看看你肩膀,皮甲袢带都被人家扯断了,还来糊弄我们?谁还不知道你那德行,又上哪儿去打架了?”普柏根本不理会对方的解释,径自端起酒杯大大的喝了一口道。
伊洛特这才尴尬的看看了自己断裂的左肩甲带,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气鼓鼓的道:“普柏,【创建和谐家园】还是给我的点面子,行不?老大一回来,你就当面揭我的底,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哼,你还好意思说,既然知道自己的行为,那就应该自觉修正,这样肆意放纵自己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普柏丝毫不松口,“马上就要行成年礼的人了,难道成年了你也打算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混下去?”
“那又能怎么着?普柏,我不像你,我没有你那些天分,那些财务报表和行政事务处理我一看就头疼,恐怕我唯一的出路就是在大街上或者战场上,要么躺在路边上当乞丐,要么去边疆战场上变成一具骷髅。”伊洛特的情绪也不太好,话语中充满了落寞自嘲。
“咦,伊洛特,怎么了?今天好像不太对劲儿啊?”柯默马上察觉出了不对。
“刚才在和大公府管家的儿子玩牌的时候听说王国北面又打仗了,兽人们又突破了最北边的堡垒,三个城堡失陷,八百多士兵阵亡,连同一个子爵两个男爵一起送了命,其中就有我曾经服役的那个城堡,看来我的战友们都为王国尽了忠了。”伊洛特脸上露出少有的难受神色,语气也变得有些忧伤,想到昔日的战友这时候都已经化为尘土,仅仅是几个月,就天人永隔,其中还有他相当敬重的上司。
“哦?”柯默和普柏都吃了一惊,北面已经安静了好几年了,虽然知道哪里不可能长久的平静下去,但整个王国从上到下都希望与北面莫干高原上的兽人们维持这种和睦相处的状态,但是这似乎是一种幻想,他们始终无法弄明白那些看似愚笨的兽人为什么拒绝和王国保持和平,每隔几年就要掀起一次南下的风暴,为了王国的尊严,每一次战争总会有无数英勇战士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
“这一次是什么原因?”柯默和普柏异口同声问道。
“不知道,据说这一次兽人们没有任何原因,甚至连一点预兆都没有,直到两座城堡失陷,士兵全部阵亡,才有消息传回来。眼下王都贾扎伊尔的王国火影骑士团和皇家金橡树步兵团都已经进入战备状态,听说国王陛下还发布招募令,要征召一支大型佣兵团,并且命令各地派遣军队进驻北部,准备应对兽人们的挑衅。”伊洛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显然是被这一涉及整个王国的战争所吸引了。战争虽然充满危险,但却是展示战士能力的最佳舞台,谁愿意丢下一切荣誉退缩,即使是实力相差悬殊,也当奋力一搏,以求完成自己的使命。
“那些兽人终于耐不住寂寞了,这是王国的软肋,光凭一些城堡始终无法抵挡住那些兽人的疯狂攻击,北边有该遭难了。”柯默冷冷的道,在这三年多的流亡生涯中,他也曾去过北方莫干高原,虽然未曾深入,但也和兽人打过交道,兽人惊人的体格和强壮的身躯以及近乎于丛林野兽般的灵活程度让他看到了兽人战士和凡人战士在体能上的巨大差距,这不是训练能够解决得了的问题,面对兽人们的进攻,王国只能消极被动的防御,而这种防御在兽人们咄咄逼人的挑衅下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听说这一次兽人们甚至采用了一辆撞城车,不知道他们怎么会使用这种先进武器?又会是谁提供给他们的呢?”伊洛特悄悄压低声音道,一双眼睛却在四处瞟着,四周都是一些醉醺醺的酒客,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三人,他显然知道这个消息将会形成爆炸性的冲击波。
“什么?!”无论是柯默还是普柏都被伊洛特这两句话惊呆了,兽人竟然会使用撞城车?他们怎么可能会有撞城车?他们又怎么会使用这种器械?
“嗯,这个情况还没有多少人知晓,是那家伙喝醉了无意中透露给我的,他劝我别去参加皇家军队,听说皇家第二步兵团――铁十字步兵团又要重新组建,再次招募人,他以为我马上成年了没出路想去加入。”伊洛特得意的道,“我可没有那么傻,得看看形势再说,本来兽人已经够凶猛的了,现在他们居然还有了撞城车,没有一点应对措施之前就去,那不是去白白送死?”
“王国有难了,兽人们如果真的能凭借自己的头脑开发生产出这些本来是我们凡人特有的东西,那王国真的需要考虑迁都了,一旦兽人突破防线南下,那可真是一场天大的灾难。”普柏满脸忧色。
“不,不大可能。兽人这千年来从未听说能够生产什么器械,连最简单的武器和普通生产工具都是从矮人领地那边走私来的,如果他们真的有这个能力,只怕早就运用上了,哪还用等得到现在?”柯默断然否定。
“那也不一定,如果兽人是最近才开发出来呢?”普柏反问,并不赞同柯默的看法。
“那也不大可能,如果兽人真的是凭自己能力研制出来,那不可能只用一辆上阵,他们完全可以在这几年中生产无数辆!”柯默挥手示意吧台的酒保添酒,一边摇摇头肯定的道,“天生万物,物竞天择,都各自有其特性和弱点,所以这个世界才会如此丰富多彩,自然界是这般,人类社会也一样,若是哪一类占尽优势,这大陆只怕早就没有其他种族生存的空间了。应该说我们凡人在各方面能力和特点上是最为平衡的了,但是在生命力上却是最脆弱的。兽人自然生存能力强,从身体和生命力上来说强过我们凡人几倍,可是他们这千百年来一样被王国压在北方高原上动弹不得,这是什么原因?因为他们天性缺乏纪律,不具备我们凡人的在研制开发能力上的智慧,这是他们天生的缺陷,而且我们凡人还可以用魔法这种他们最为忌惮的东西给予他们打击,打仗不是个人行为,那需要综合各方面的整体实力,他们没有什么胜算的。”
“那那辆撞城车难道是矮人们提供给他们的?”伊洛特也插言道,撞城车在兽人中出现对他也是一个极大的震惊,要知道一旦兽人们大规模使用撞城车,那些布署在王国北部边疆的城堡就面临灭顶之灾,那王国的末日就真的到了,兽人们的战斗力他可是亲自见识过的,想起那些残酷激烈的场景,饶是伊洛特对自己的个人实力相当自信,依然不寒而栗。
“应该不大可能吧。”直到酒保离开,柯默才用不太肯定的语气回答,显然他也有些困惑,但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的确发生了,“矮人们虽然心灵手巧,但他们对这些大型工程器械素来并无太多研究,也没有兴趣,他们感兴趣和追求的是武器和工艺品,我不认为他们有这个能力能制造出这类东西。只有我们凡人,准确的说应该是只有大陆上这些凡人国家和势力才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制造出一辆合格的撞城车是需要相当复杂的工艺和技术的,即使是材料价钱也所耗不菲。”
“老大说得没错,即使矮人能够作得出来,只怕他们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提供给那些兽人吧,那他们将会面对全大陆所有凡人的敌视,他们不会不考虑到这个问题的。”普柏也附和道。
“矮人素来胆小怕事,虽说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一切,但矮人似乎不大可能,他们既胆小而且还相当固执,不会轻易改变他们的信奉的规则。所以一旦他们真的打破了这个禁忌,只怕就会造成整个大陆的动荡不安,我总觉得现在大陆似乎太平静了一些,显得太过平静往往是大的风浪涌起的前兆,不过也许风浪更大一些会对我们这些无足轻重的人更有利一些。”柯默端起酒杯咂着嘴细细的品着这淡苦的酒液,这种略带苦味的啤酒让他感觉十分舒服,唇齿间那种清新的感觉总是能够【创建和谐家园】他的思维更加清晰敏锐。
伊洛特和普腾二人忍不住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眼中皆是惊异之色,他们都发现柯默在流亡三年多时间后仿佛换了一个人,除了言语间偶尔流露出的狂放不羁能够隐隐约约看到原来的影子,眼下给他们感受更多的便是阴沉稳健,似乎这三年来他的变化太大,以至于伊洛特和普柏二人都有些看不透自己这位老大心中所想了。
见两个同伴惊讶的目光望向自己,柯默知道的自己的言论又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也许是自己这三年接受新鲜的东西太多,让自己各方面都在潜移默化,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已经完全不同于原来那个一天只知道放肆张扬恣意享乐的雷瑟家的二少爷了,这些变化究竟是好是坏,柯默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自己了,也不可能再回到原来的那种生活状态下去了,从满怀悲愤离开塞普卢斯城那一天起,他就再也不是原来的柯默了。
第十六章 关照
日子犹如流水一般飞快了过去,虽然王国北方边境已经是烽烟四起,几乎每天都有兽人突破防线的坏消息传来,但塞普卢斯城里的人们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毕竟身处王国南部,中间还有广褒的中部大平原地区相隔,倒也不虞兽人真的能够突破重重防线杀到南方,习惯于和平日子的塞普卢斯人更喜欢把他看作一场与己无关的表演,倒是每日的《荷马晨报》多了一些有关北方战事的消息,成为城里贵族和商人们茶余饭后的最好的谈资。在国王陛下的再三要求下,菲利浦大公多番谢绝了要他派出塞普卢斯的骑士团前往北方战线后,也不得不同意由大公出钱招募了一批佣兵派往王国北方,并且还捐出了两百万金盾作为王国此次北方作战的军费。
拉姆拉·雷瑟最近有点烦,并非是工作上的事情让他心烦,作为大公的首席财务官,精通财务的他把大公领地内的财税事务打理得紧紧有条,每年大公领地内的税金收入都不断增加,而善于理财的他也将领地内的那些必须开支控制得合理有度,即便是挑剔的大公夫人也不能不承认拉姆拉是一个出色的财务管家。
端坐在最上方满面红光的银发老者就是荷马地区的实际统治者菲利浦大公,洁白的丝绵礼服异常整齐,腰间华丽的小牛皮皮带上用水印印出的漂亮徽记格外引人注目,镶满绿松石和天青石的剑鞘斜挂在一旁熠熠闪光,一条金黄绣边的红色勋带斜挂在身上,彰显出身份的尊贵。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财务官有些心不在焉,大公略略皱了皱眉,嘴唇上方那两撇漂亮的胡须抖了抖,“亲爱的拉姆拉,你好像有些不太高兴,有什么心事吗?”
“哦,公爵大人,没什么,我是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将烟叶的税率提高,据著名的医学【创建和谐家园】赫尔利先生最新研究成果,吸烟有害健康,烟叶中含有有害物资,会对人的喉咙和肺产生损害,过度吸食烟叶甚至会导致人体抵抗疾病的能力下降,使人更容易患上各种疾病,可现在来自南方的烟草越来越多的涌入荷马地区,塞普卢斯城已经快成了一座烟城了。”拉姆拉一惊,赶紧收回心思,将话题转到自己的工作上。
没等大公答话,旁边已经有一个肥胖的男子接上了话:“拉姆拉先生,您有些危言耸听了吧?赫尔利纯粹就是一个书呆子,他根本就不懂治病,他的那些所谓的研究成果根本就不值一提,拉姆拉先生您小心上当受骗。根据我的了解,很多人本来身体很差,说是吸食烟卷造成的不过是他们的借口罢了。”
肥胖男子是克林伯爵,一个夸夸其谈的小人,但却是大公的远亲,他和城里那些烟草商人来往密切,也不知道暗中得了那些商人的多少好处,拉姆拉也知道这件事他肯定会插上一脚。
“唔,拉姆拉,赫尔利的研究成果不能作为我们提高税收的依据,即便是他的研究成果有些道理,但吸食烟卷均属自愿,并没谁强迫他们吸食,这也是他们的自由,我们不能干涉。”菲利浦大公脸上露出注意的神色,他也不赞同自己财务官的意见,提高税率也许一时会增加税收,但也可能导致这种商品的进出量大大减少,未必是好事。
拉姆拉早就估计到会有这种结局,他并不感觉意外,默默点点头不再多言。
议事会很快就结束了,当一干贵族们和事务官们都起步离开时,公爵大人叫住了自己的财务官。
“拉姆拉,我看得出,你这段时间有心事,有什么事情吗?”菲利浦对自己的财务官显然十分重视,以关心的口吻问道。
“没什么,只是这段时间身体不太舒适罢了,让您费心了。”拉姆拉犹豫了一下,还是避开了这个话题,不过他这一瞬间的犹豫并没有躲过大公锐利的眼神。
“是不是你的那个在外流亡的儿子归来让你烦心呢?”淡淡的一句话立即让拉姆拉·雷瑟心中一抖,目光也抬起来正好碰上对方那双冰冷的眼睛。
“公爵大人,犬子的确回来了,不过我已经勒令他在家不准出门,好生反省了。”财务官垂下头,沮丧的回答道。
“拉姆拉,回避不是办法,我听说他和鲁克士家的还有摩多家的又搅在一块儿了,他们三个看来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公爵脸上露出阴冷的笑意,当初发生的事情似乎还历历在目,小女儿哀怨的目光让他此时此刻还怒火如焚,这个该死的始作俑者又回来了不说,居然又和那两个家伙裹在了一起,“怎么,我记得好像你那个儿子是不是该行成年礼了呀?”
面对公爵的问话,拉姆拉似乎感觉到了对方话语中的含义,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强作笑颜道:“是的,公爵大人,谢谢您的关心。”
“拉姆拉,你那个儿子如果继续呆在塞普卢斯,我担心他会给你们雷瑟家族带来更多的麻烦,不知道你想过没有,有时候纵容溺爱其实是害他,我看你是不是应该考虑让他有一条更好的出路呢?”公爵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阴森,甚至连房间里的气温也下降了几度。
拉姆拉再次垂下头,不敢接视公爵大人那双原来觉得十分明亮温和的眼睛,他知道公爵大人的言外之意意味着什么,柯默必须在消失,否则连雷瑟家族也许都会被他所连累,可是,拉姆拉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处置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拉姆拉,南边我有块不错的土地,我想把它赏赐给你,你儿子既然在外也游历了几年,想必也应该学习到了很多东西,也许独立生活更适宜他,不如就让他到那里去当一个领主怎么样?”温和声音再次响起。
“大人?”拉姆拉惊疑不定的抬起头来望向对方。
“是高加索,你觉得怎么样?”菲利浦公爵的脸上露出的笑容这一刻是如此阴骘。
第十七章 封地
柯默静静的坐在房中盘起双腿,双手轻轻放在腿间,手心向上,挺立得笔直得身躯和脸上沉肃的神色显示他并不是在休息,而更像是进入了某种奇异的冥想境界。柯默闭上眼,静静的任凭自己的心灵在无尽的天际中流走,那股随着意识流转的涓涓细流也像如有人驱使般缓缓的沿着脑际缓缓下滑,自身体内腑的每一处轻轻流过,一股说不出的奇妙感觉慢慢在全身上下浮起,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感觉,就像人如同化为蒸气一般慢慢在空中漂浮,自由自在的天际间每一个角落游荡。
房间里充满了一种异样的气息,似乎整个房间都被某种特异的氛围所笼罩,发自柯默身体的淡淡灵气在房间里慢慢缠绕盘旋,房中的光线似乎也被扭曲,渐渐出现一种混乱的折射,窗外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进入房间却变成一种怪异的青蓝色,似乎还有越来越深的迹象,如果此时有人进入发现这种奇异的景象,也许会以为进入了幽冥空间,那是只有怨灵才能进入的异空间,保留了一点灵智的怨灵如果有幸,可以借助附身的主人的强【创建和谐家园】术进出幽冥空间,当然这中现象也许数十年难得一见。
淡淡灵气渐渐散去,最后像一缕轻雾一般在柯默头顶盘旋这慢慢消失。柯默慢慢睁开双眼,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又有了一些变化,这是一种不知源于何处的奇妙【创建和谐家园】,自己的老师称之为瑜伽术,连老师自己也弄不明白这套【创建和谐家园】在他自己身上似乎效用并不明显,但用在了柯默身上却有些不同,虽然修炼这所谓的瑜伽术并没有给柯默带来什么立竿见影的变化,但柯默自己能够感受这样东西却在一点一点改变着自己,改变着自己的方方面面,无论是自己的精神力还是体力似乎都在起着某种并不明显的变化,但这种变化确实发生了。
连教授他这套【创建和谐家园】老师自己也不知道这种他于一个偶然机会获得的【创建和谐家园】究竟是锻炼或者修炼人的哪方面能力,因为从老师本人来说,他并没有觉得这套在某个意外中获得的【创建和谐家园】有多大效果。如果说是体能方面的力量,柯默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体力有多大的长进,比起像伊洛特那种天生武士的料,柯默自叹弗如,而如果说是在精神力方面长进的话,柯默却也没有发现自己在魔法方面的运用和学习上有什么进展,至少柯默没有察觉自己在学习和使用魔法魔术上的水准有什么提高,但是柯默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一点,那就是自己身体内似乎充满了活力,对,是活力,生命的活力,柯默经过仔细斟酌才把这种蕴藏于身体之中的那一股精气定名为活力,一种让人的潜力得以尽情发挥的特殊东西,给柯默的感觉,这种源自生命本源的活力似乎是精神力和体能的综合体,它的状态高低直接影响着这两种力量的成长。
窗外阳光依然明媚,翠绿的树枝上俏丽的翠鸟在枝头上轻盈的蹦跳着,偶尔用它那颜色鲜艳的嘴壳子梳理一下靓丽的羽毛,婉转的歌喉并不是来自它,而是另一枝头的黄鹂鸟儿,花台上微风习习,在风中摇曳生姿的金边莲花那含苞待放的骨朵似乎在一丝一丝的打开它羞涩的情怀,一动不动的柯默甚至可以嗅到来自花蕊深处的馥郁清香。
从冥想中醒来的柯默细细的体味感受着这一切,外面世界的一点一滴丝毫不漏的映入他的脑海,甚至连墙角的蚂蚁爬行似乎也清晰可见,柯默也无法解释这个奇异的现象,每当他冥想归来的时候,总是发现他的感觉一场灵敏,灵敏得让他都有些害怕,周围的一切东西似乎都在他的意识观察范围之内,甚至连一颗米落在地上,他一样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不过让他沮丧的是这种特异的灵觉似乎并不能保持多久,随着他自身状态从休眠中渐渐恢复,那种灵觉也自然而然的就消失了,这是柯默在无数次习练这种瑜伽术后得出的结果。
纵身下地,柯默随意的舒展了一下身体,他发现自己身体无论是的柔韧度和灵活性还是反应力和协调性都闭以前有所提高,尤其是在前两方面更是明显,就像是某种气流游淌于全身血脉各处。随着柯默活动的身躯发出一阵细碎的响声,柯默终于完成了这一次功课。这种功课并不是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能做的,否则并无什么效果,柯默自己能够感觉到在什么时候需要行一次【创建和谐家园】,就像人肚子饿了需要吃饭一般,一种特殊的感觉。
全身舒适的感觉并不能替代现实的烦恼,柯默慢慢走出房门,明天就要行成人礼了,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呢?柯默无法预知,父亲的态度似乎也变了许多,变得沉默和忧郁起来,难道他还会对自己这个他心目中的无行浪荡子有愧疚和不忍之心,柯默不相信。这几日来,他都没有出门,在家人眼中他似乎一下子变得老实起来,他也不想看到家人那种目光,这看起来似乎是要决定他命运的成年礼真的能够主宰他的命运么?
沉闷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人当中,伊洛特和普柏的情绪都有些消沉,明日柯默的下场就将是一个月后自己两人即将面对的结局,一仰头将一大杯啤酒吞了下去,任凭嘴角泛起的泡沫沿着下颌流下,伊洛特重重的将酒杯顿在了桌上大吼一声:“给我打酒来!”
“够了,伊洛特,你喝得差不多了,瞧瞧你身后的酒桶!”普柏虽然也有些闷闷不乐,但还算能保持着克制,“一会儿柯默来了,见你这副模样,他会不高兴的。本来心绪就不好,你就别在招他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