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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看起来似乎是对手惧于自己重甲骑兵的冲击力而退缩了,但是让出来的口子并不宽阔,而抢道而行的重甲骑兵由于其密集程度付出了比寻常高数倍的伤亡代价,几乎是一支投枪就造成了一名重甲骑兵的伤亡,这样惨烈的代价让耶勒简直无法接受。
更让耶勒痛苦的是整个轻甲骑兵都在重甲骑兵突破通过之后被对手合围包剿了,没有一名骑兵能够从包围圈中冲出,这是典型的恃强凌弱,放过了己方的重甲骑兵却将已经精疲力竭的轻甲骑兵一口吞下,对手将卑劣的手腕运用到了极致。
但是耶勒也只有做到这个地步了,格雷爵士安全的撤退了出来,这个老东西逃跑的速度丝毫不亚于那些手脚灵敏的年轻人,连耶勒都暗自佩服如果自己在他那个年龄还能保持这样好的反应速度那就太好了。
骑士们的命运早已决定,连带着把自己的六千轻甲骑兵都拖累了进去,耶勒很为自己的懦弱感到愤怒,为什么不能干脆的拒绝?即便是落得个解职的下场也远胜于现在被打得落花流水一般的狼狈逃窜。
耶勒瞅了一眼仿佛老了许多岁的格雷爵士,这一次返回自己和他只怕都只有以一个相当可悲的下场下台,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六千轻甲骑兵的损失也就意味着阿提卡公国在卡廷北线的机动部队全数损失,只剩下机动能力远远不如的重甲骑兵,而背后仍然驻扎在卡廷的数千步兵短时间内就再也无法获得一支可以支撑他们行动的突击骑兵力量,这有可能让这一次出兵卡廷变成一出丑陋无比的蹩脚戏。
骑士团的全军覆没同样也会让国内陷入巨大的动荡之中,他们的损失带来的后果甚至比六千轻甲骑兵更为严重,并非他们的战斗力有多么强大,而是他们背后的影响力可能会影响到整个这一次军事行动的走向,国内的那些达官贵人们绝不会容忍自己的子弟这样毫无反击之力的沦为高加索那些野蛮人屠刀下的俘虏。而那些尼科西亚人也绝不会就这样轻易放手止步,他们甚至可能以更加凶猛的力量回击己方,也许连一点喘息之机都不会留给自己。
耶勒猜测得没错,当他刚刚来得及一口气退出到百里之外退缩回卡廷城时,斥候就在三十里外发现了尼科西亚人的前锋部队——哥德堡骑士团,虽然尚未看到那些野蛮人和半兽人头角峥嵘的面目,但是既然哥德堡骑士团已经登场,想必他们也不会在隐藏多久,对于驻扎在卡廷城内的阿提卡军队来说,这无疑是一个进退两难的抉择。
南线的战事一样令人沮丧,耶勒不祥的预测几乎无一例外,这让他心情越发灰暗。
虽然有强大的骑兵力量作为辅助攻击力量,但是面对异常精明老辣的法兰,阿提卡人仍然没有找到合适的破解之策,尼科西亚人依靠他们强大的步兵力量步步紧逼,迫使南线阿提卡军队不得不在局势并不适合的情形下进行了两场会战。
尼科西亚人强悍的魔法师力量以及异军突出的地行龙战队让阿提卡人的骑兵力量吃足了苦头,尤其是那个该死的傀儡法师释放出的魔金属傀儡在战场上如同一个个杀戮机器纵横无敌,即便是强横如重甲骑兵同样在这个金属傀儡面前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被杀得尸横遍野,而尼科西亚的魔法师联手释放的火系魔法阵同样让步兵战阵付出了超乎想像的代价,战争的天平已经毫无悬念的向着尼科西亚人那边偏倒。
这场战争已经失去了再进行下去的价值和必要性,持续下去只会让阿提卡人的血流得更多,到现在为止,南方的克诺索人仍然在立沃尼亚与尼科西亚人的一支偏师纠缠不休,甚至还遭受了重创,耶勒无法想象那些低能的克诺索人怎么会被一支偏师拖得脱身不能,这种事情听起来更像是天方夜谭。
好在格雷爵士似乎已经从以往得混混沌沌中清醒过来,在撤军还是继续战斗下去这个问题上表现得异乎寻常的冷静和理智,除了已经派出信使回国向大公禀报目前遭遇的困难以及下一步对策之外,更是自作主张的派出了使者与尼科西亚人进行交涉,这有擅权的嫌疑,但是却是不折不扣的明智之举。
“干得漂亮!我要为包令和德拉古莫授勋!”柯默将手中的琴酒一饮而尽,极度的兴奋让他难以自抑,如同一头兴奋的怒狮,不停的在书房中柔软的地毯上来回走动。
“老大,比萨拉比亚那边的信使也已经来了,他们已经正式向大人提出了婚姻要求,也许是在卡廷的战事【创建和谐家园】了他们。”普柏懒洋洋的斜躺在沙发中,漫不经心的道:“这些比萨拉比亚人可真是会捡便宜,看到局势扭转,立即就热络起来,老大,看来弗尔亚娜那只小云雀吃早会躺上你的大床成为你的猎物啊,呵呵,不知道薇萝你又把她往那里放?”
柯默骤了皱眉,原本的兴奋之情一下子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般顿时冷却了下来,普柏提及了他最为头疼的事情,但他知道,这件是他无法回避。
第十五章 欲望种子
薇萝和自己的感情看上去似乎有些冷淡的迹象,但是柯默知道这是少女的自尊和矜持在作怪,只要自己适度的表示出自己的诚意,柯默相信薇萝和自己的感情很快就会回复到原来一样。
问题不在这里。莲塔咄咄逼人的气势已经在她接掌了波兹南和西里西亚之后骤然凸显出来,这个女人很会利用形势,安逊家族加上罗曼诺夫家族的血缘关系,外带着她本人的手腕本事,波兹南和西里西亚的那些乡巴佬贵族都早已被莲塔充满骄傲矜夸和略微有些放肆的风采给征服了。
看上去莲塔似乎活得很滋润,甚至比自己这个真正的领主更成功,不过只有柯默和莲塔两人自己清楚,没有柯默,莲塔她连什么都不算,没有人会把一个没有真正实权的女人放在眼里,如果不是莲塔背后与自己婚约这层若有若无的潜在关系,柯默相信莲塔与特蕾茜的地位并无二致,好在莲塔很清楚她自己的真实身份,从来不越雷池一步,而她的表现也的确可圈可点,值得嘉奖,柯默也得承认没有莲塔,波兹南和西里西亚,乃至荷马,都不会像现在这样风平浪静。
莲塔与薇萝,现在还要加上一个弗尔亚娜,柯默真的有些头疼,如果说莲塔和弗尔亚娜很大程度上都是政治婚姻的话,薇萝实在套不上这个名头,柯默不想让这个词语来玷污自己和薇萝之间的感情。
如果薇萝也像伊芙或者格蕾丝她们一样那该多好,或者像菲妮茨一样的异族也行,但是现在自己似乎不得不作出抉择,任何一种抉择都会带来许多负面效应,即便没有薇萝也一样,所以柯默索性仍在一旁不去想,如果不是普柏这个老乌鸦抖搂出来,柯默甚至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这样掩耳盗铃拖下去。
看柯默神情似乎有些走神,普柏暗自摇头,这样的风流韵事无论发生在什么人身上都应该是值得骄傲的资本,可遇上老大似乎却变成了一个令人棘手的难题,男儿何须顾忌那么多,为所欲为才是真正的男人本色,只可惜老大似乎从来看不透这一点。
“老大,真的为难的话,不妨在其他一些条件上作出一些让步好了,想必比萨拉比亚那边更看重的是你手中的力量而非弗尔亚娜应该得到的地位,当然这两者之间日后肯定会有一些联系。他们现在在北方联盟和光明教会的联手压力下也很艰辛,我们如果能够在某些方面给予一定支持作为补偿,想必他们不会在弗尔亚娜的地位问题上作太多纠缠,至于弗尔亚娜自己这边,我想以老大你的英明神武,应该不成问题吧?女人么,上了床不就那么一回事,多耍些小手段哄哄就行了。”
普柏的一番话前段让柯默有些动容,但是随后的几句话又近乎胡言乱语了,自己这位老友任何时候都喜欢将正经事和调侃玩笑混为一谈,好在自己已经适应了他这种风格了。
“比萨拉比亚人如果真的想要和我们尼科西亚成为唇齿相依的亲密盟友的话,似乎不应该只有这些动作才对,他们还应该有更有力的手段来证明他们的诚意。”柯默将话题岔开。
“哼,老大,安东尼斯库还没有那种胆魄,能够生出弗尔亚娜这种小云雀大概就是他毕生最大成就了,他顶多就是一个守成者,准确的评价,他连一个合格守成者都算不上,看看他在尼科西亚遭遇劫难时的表现就可以知道他甚至连唇亡齿寒这个道理都还没有弄明白,如果现在光明教会和克诺索人都突然对他的领地感兴趣起来,很难说他会不会如此主动的奉献上那只小云雀。”
普柏的话直白而刻薄,尤其是将安东尼斯库大公的心理形容得更为卑劣,不过柯默已经习惯于他的刻毒,原本就是如此,只不过未加修饰说出来,许多人就难以接受罢了。
“他没有那样的胆魄并不代表他没有那样的欲望,在欲望这一点上,我想每个上位者都是一样的,我们已经给予了阿提卡人以沉重一击,相信他应该看得清楚卡廷战事的走向,我需要提醒他,如果他不能作出一些更为有力动作来,恐怕日后在与北方联盟的龃龉演化为危机中,我们袖手旁观的可能性就会大得多,而如果他能够在今次战事中表现得更为坚决一些,那么在比萨拉比亚与它北部邻国领土【创建和谐家园】问题上,我们会给予它无私的帮助和支持。”
“呵呵,柯默,你这是公然在向北方联盟宣战啊。鼓动比萨拉比亚向它的北方邻国提出领土要求?安东尼斯库有这么大的胆量志气?我很怀疑。”普柏摇头质疑。
“哼,比萨拉比亚人本来就和他们的北方邻国在领土上存在纠葛,只不过在阿提卡人和克诺索人的强力弹压下才不敢发出异议,一旦阿提卡和克诺索这两个原本在比萨拉比亚人心目中巍然耸立的巨无霸形象轰然倒塌之后呢?你说安东尼斯库和他的臣僚们会如何作想呢?连那些家伙背后的靠山都可以在我们的兵锋下颤抖,那比萨拉比亚人何须在惧怕那些北邻小国?”柯默环抱双臂似笑非笑的道,“欲望种子一旦播下,再给予合适的水分和肥料,那就会顶翻压迫头顶上任何石块,何况这个石块怎么看都更像是一堆破碎的泥土。”
普柏赞赏的点点头,自己老大对于上位者的欲望了解绝对比自己深刻,他们不是没有野望,而是因为没有机会,而一旦给予他们机会,他们爆发出来的力量也许比想象中的巨大许多。
第十六章 僵持
“那老大你准备如何应对比萨拉比亚人?他们现在的态度很急迫。”普柏回到正题上。
“先放一放,吊一吊比萨拉比亚人的胃口。一个女人的婚姻就可以换取我们尼科西亚人的支持,那我们岂不是太廉价了一点?比萨拉比亚人必需要在立沃尼亚那边给予我们配合,我是指直接的军事行动,我们需要把他们拖进这潭浑水里才行。”柯默琢磨了一下,“你这边不妨态度强硬一些,明确表明态度,反正现在德拉古莫打得很不错,就这样拖着克诺索人,我倒是要看看克诺索人能够和我们耗多久,这三千援军已经上去了,后续的五千人立即跟上,就是全军覆没也要给我守在立沃尼亚。”
“老大,德拉古莫打得是不错,但是消耗也很大,这样打下去,只怕立沃尼亚要被彻底打荒废啊。”普柏皱起眉头不太赞同,在他看来能够最小代价的收复卡廷再好不过了,不一定非要在尼科西亚的领地上打得不亦乐乎。
“我也不想,但是局势不由我,如果你能够最快速度的促使比萨拉比亚人出兵,我们可以在其他一些条件上让步,具体情况你可以斟酌应承下来。”柯默知道普柏担心何在,毕竟卡廷收回还是需要恢复成为正常,一个繁荣的卡廷才是自己最需要的。
“我试试吧,但愿比萨拉比亚人的头脑不要像花岗石一样顽固。”
普柏预料的没有错,立沃尼亚的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残酷,克诺索人吃了一个大亏,被德拉古莫率领的军队一举逐出了立沃尼亚,而且还赢得了几天调整时间,这很大程度的改善了立沃尼亚的防御态势。
当克诺索人清醒过来重新调整军事力量扑来时,德拉古莫几乎已经将整个立沃尼亚的民心都动员起来了。三座原本以美轮美奂著称的城堡很快就重新武装起来,便成了一座座防御体系完善的堡垒,尤其是互呈掎角之势相互策应的架势一旦摆好,克诺索人每一次的进攻都不得不防范来自其他多个方向的进攻。
让克诺索人最为感到头疼的并不是这帮从格陵兰森林中钻出来的家伙,而是源于立沃尼亚本身,原本十分平静的立沃尼亚在这帮家伙占据了立沃尼亚周边三座城堡之后局势立即一下子陡然剧变,潜伏在水下的暗流一下子涌动起来。
几乎一夜之间无数支反叛军队就出现了,这些家伙大多是当地贵族们的私军,在克诺索人占据着绝对优势的时候,这些人表现得十分臣服,但是当德拉古莫率军进入立沃尼亚之后,尤其是第二批援军也源源不断的在进入立沃尼亚时,如同干枯的野草被火星子一燎,立即就在立沃尼亚大地上席卷开来。
这些叛军仗着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无孔不入,不断袭击小股的克诺索巡逻队,烧毁克诺索人的粮草辎重,虽然克诺索人也加大了弹压力度,但是在内有尼科西亚人的钉子,外有立沃尼亚叛军骚扰的情况下,克诺索人显得办法不多,他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尽早将盘踞在城堡内的那些半兽人彻底消灭,而这个任务却显得太沉重了一些。
而北方传来的糟糕消息无时无刻不在【创建和谐家园】着克诺索人的心脏,阿提卡人引以为傲的骑兵力量在卡廷东部地区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甚至很有可能被直接逐出了卡廷,阿提卡公国国内正在为在卡廷一战中遭受的巨大损失而争吵不休,尤其是那些作为附庸的小国和城邦更是强烈要求考虑战争以外的用其他手段来解决卡廷问题,种种迹象表明阿提卡人先前坚决的态度发生了动摇,这也极大的动摇了克诺索人的信心。
克诺索人知道属于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不能够在阿提卡人作出终止战争决定之前就彻底拿下立沃尼亚,可以肯定阿提卡人不会接受己方的意见而将战争继续下去,卡廷的不利局势和骑士的大量被俘让阿提卡人国内意见分歧巨大,这极大的干扰了阿提卡人的战争决心,而一旦阿提卡人失去战争欲望,那克诺索人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单独将战争继续下去的。
弗美尔愁眉深锁,能够动用的力量已经全部用上了,原本以为可以依靠强大的魔法师力量打破对方依靠城堡城墙支撑起来的防御体系,但是弗美尔没有想到对方表现出来坚韧顽强远远超出了自己想象,而最让弗美尔感到不解的是最初三座城堡内的那些半兽人并没有表现出像样的魔法抗御能力,但是却在三天后突然展现出来强大魔法力量。
那明显是魔法攻击阵的打击力量让猝不及防的己方攻击力量立时损失惨重,甚至连己方的魔法师一时间都无法扭转局面,等到重新调整好态势之后对方却又立即转入全面防御状态,尤其是对方突然展现出来的魔法师力量一下子改变了整个局面,使得己方的攻击力量再也不敢放手发动进攻,而魔法师力量也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力量来随时照应,以防止对方再度利用魔法力量给己方造成大的损失。
弗美尔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对手的魔法师力量从何而来,但是现在却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如何打破防线占领城堡才是他愁眉不展的问题核心,而摆在自己面前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无论是阿提卡人还是尼科西亚人都不会给自己太多时间。
弗美尔有些遗憾的环顾了一下周围,自己的士兵们已经相当努力了,从他们脸上表现出来的疲惫和倦意就可以看出,双方的魔法师力量还继续在城墙上下交锋,猛烈的雷系魔法和暗系法盾不断在城墙上下升腾而起,剧烈的冲击波让城墙边缘呈现出一种模糊的空间扭曲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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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魔法师的较量已经进入了一种战斗白热化之后的衰竭状态,几名魔法师脸色苍白的呆坐在一旁瞑目调息,显然是先前的魔力消耗过度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了,仍然还有多名魔法师或单独或联手居于战场前沿,在他们周围是手持巨盾的护卫手和【创建和谐家园】手,防范着来自城墙上的箭矢擂石,这些魔法师在发动魔法力量时是无敌的,但是在面对物理性打击时却是脆弱无比的,随便一支箭矢也许就能够要他们的命。
伴随着空中一阵模糊的元素变化图案,一枚雷云风暴准确的击中了城墙垛口,原本就已经有些裂口的垛口终于再也承受不起,一阵烟尘之后,半截垛口在轰然巨响声中垮塌下来,这让城墙下仍然在孜孜不倦发动进攻的士兵们忍不住一阵欢呼。
但是很快对方也还以颜色,一阵清越的吟诵声先行响起,紧接着尖厉的风啸声中一个大型风洞在步兵攻击阵形上方形成,四散飞逸的风刃沿着风洞边缘射出,饱经战阵的步兵们显然已经有了应对这种风系魔法的经验,纷纷抱头缩首,竭力将自己的身体缩在盾牌后,要么就尽量伏倒在地,尽可能的避免盘旋的风刃袭击。
但是仍然有多名经验不够丰富反应不够灵敏的士兵在风刃的飞袭下被击中,虽然未必能够一击毙命,但是状若实质的风刃仍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撕开士兵们寻常的轻甲,鲜血混合着士兵们痛苦的哀嚎声飞洒出来。
弗美尔禁不住叹了一口气,这种现象已经屡见不鲜了,双方在经历了前几天的大型魔法攻防之后显然都有些支撑不起了,魔法消耗的魔力已经让魔法师们虚弱得连一点闲暇时间都没有,除了吃饭战斗之外,其余所有时间都用来瞑想以帮助恢复魔力,而那些药剂师们和牧师们提供的辅助药物和辅助法术成为了魔法师们最受欢迎的东西。
即便是这样,双方先前的激烈魔法对抗也逐渐蜕变成了眼下这种中小型魔法为主的攻防,这标志着双方的魔法师力量已经耗尽,已经沦为附属表演,决定战争结局始终还是要以双方军事实力的根本性力量——步兵对比来体现。
弗美尔不担心战争的胜利会属于自己一方,他担心的是自己的付出太大,而时间也许不会留给自己太多,这些都有可能让自己所谓的最终胜利变得毫无价值,没有了阿提卡人的策应支持,仅靠克诺索人自己是不足以对抗尼科西亚人全力反扑的。
弗美尔头疼的同时,德拉古莫和纽曼同样也在忧心不已。
纽曼率领一干魔法师们是在围城战进行的第三天晚间才赶到的,克诺索人的防范并不算太严密,对于魔法师们来说,简单的伪装魔法和隐身魔法就可以让军队派出的游动哨失去作用,而晚间就成为纽曼他们潜入城堡的最佳时段。
纽曼他们的到来直接拯救了德拉古莫一行人,先前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用人的身体来顶住对方的魔法打击,虽然有抗魔法打击训练,但是这根本不足以支撑一场真正战争中真正你死我活的决战。
纽曼他们的到来立即就挽转了局势,原本偏向克诺索人的天平重新回归平衡,激烈的魔法对抗异彩纷呈,元素魔法、光明奥术、暗黑魔法,甚至还有星空魔法和空间魔法,双方似乎都想要用魔法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这使得双方步兵攻防战一度沦为陪衬,但是魔力的快速消耗使得双方的魔法师都无力抗衡下去,进而变成了每天例行的小规模魔法对抗表演。
唯一的效果就是成功的拖延了时间,正是双方的魔法对抗使得克诺索人将更多希望寄托在魔法攻击之上,而事实却并非如此,战争最终回归原点,谁想要赢得最终胜利,那还是只能依赖于双方的步兵攻防才能见出真章。
纽曼他们一行人也实在有些撑不住了,柯默并没有派出多少魔法师,而克诺索人的魔法师力量却远远超出了尼科西亚一方,如果不是纽曼巧妙的利用了城防工事,再加上纽曼历来有给自己装备较多的魔法卷轴的习惯,也许情况还要更加糟糕一些。
即便是这样纽曼也已经精疲力竭,几名魔法师已经陷入了晕厥状态,魔力消耗过度让他们完全成了废人,没有两三个月的休息恢复,他们根本就无法释放出哪怕一个小小的火球术,而剩下的人情形也好不了多少,往往几个人才能祭起一个中型魔法,对于这些实力直逼大魔法师甚至本身就已经是大魔法师水准的角色来说,这在以前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克诺索人的进攻仍然保持着相当高的强度,半兽人们有些撑不住了。
长时间高强度的战事让以身体素质自傲的半兽人也感到疲倦不堪了,半兽人们抱着长矛或者扛着盾牌就这样站着就能鼾声震天,甚至睁着眼睛就能入梦。每一场战事短暂的间歇时间里,半兽人们可以就地三秒钟之内入睡,甚至在干面包塞在嘴巴里的同时呼噜声如雷。
而克诺索人不停息的攻击也让数量上处于绝对劣势的半兽人损失惨重,三千人现在能够坚持战斗只有不到一半人,而且几乎是人人带伤,如果没有先行鼓动起来的立沃尼亚人参与战争帮助防守,三座城堡至少有两座已经沦陷了,而现在能够坚持到这种情形,连德拉古莫都感到无比的骄傲,他们成功的顶住了至少是十倍以上的敌人进攻,而克诺索人付出的代价同样胜过己方十倍。
第十八章 反戈一击
德拉古莫叹了一口气,高加索后续的援军一时半刻也指望不上了,虽然第一批援军已经入城,但是这批新兵蛋子显然还不能称之为真正的士兵,也许经历了这一场浴血之战后他们才能够真正成长起来,但是他们还有机会么?
围困在城堡外的克诺索人看来是下定决心要拿下这几座城堡了,自己还是有些小看了这些克诺索人的勇气和决心,他们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仍然不肯罢休,不过转换一个角度来看也可以理解,换了是自己,也绝不会就这样忍气吞声的退缩。
三千援军虽然打散编入了自己的主力部队中,但是他们的损失速度比起自己一手一脚带出的军队来快了至少三倍,面对魔法打击缺乏经验,面对敌人的进攻缺乏实战技巧,这些都直接导致了他们的死伤惨重,德拉古莫也感到很痛心,但是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德拉古莫盘算着按照这样的战事进行下去自己究竟还能支撑多久,能够用上的力量都已经用上了,纽曼他们已经尽了力,而城防工事也基本上已经被对方的魔法师们摧毁得差不多了,好在对方的魔法攻击力道也在大幅度下降。
动员起来的立沃尼亚人也有些维持不下去了,德拉古莫甚至担心他们会不会在绝望之下突然反戈一击以求得那些克诺索人的宽恕,好在这种事情还没有发生,但是在继续下去就很难说了,德拉古莫从来就不相信这些凡人们的操守品行。
最后一台投石车也终于散架了。
不间断的发射让操纵的士兵们疲惫不堪,同时也透支了这辆古旧的投石车,当它竭尽全力发射出最后一颗石块之后,投掷臂似乎是用力过度一下子断裂开来,回旋转来的魔金属弹簧巨大反冲力猛然将整个车架撞散开来,甚至打倒了几名猝不及防的士兵。
德拉古莫甚至连过去关注一下的兴趣都没有,他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更严重,投石车散架可以不要,而士兵们的士气一旦跌落下去也许就再也恢复不回来,那也就意味着整个战线的崩溃。
巨大的惊呼声从城墙上传递过来,一下子让德拉古莫的精神猛地紧张起来,难道说真的被自己预料上了?士兵们崩溃了?一阵无言的绝望从德拉古莫的脑海中一掠而过,但他立即就镇定下来,即便是真的出现了意外,自己也要把它扭转来!
猛然狂奔到城墙下,德拉古莫几个跨步就窜上了城墙内沿的楼梯,却发现情况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糟糕,士兵们仍然持矛巨盾坚守在岗位上,只不过他们望向城墙下的目光有些怪异和惊喜,而他们的神色也充满了困惑不解。
德拉古莫顺着众人的目光投向远处,一副让他不敢置信的情形出现在面前。
克诺索人似乎突然停止了进攻,甚至连他们的前线指挥官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似乎正处于一种命令传达过程之中,混乱的命令使得局面变得一片狼藉,整个战争进程一下子中断了,连半兽人士兵们也同样被这突如其来变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德拉古莫立即判断这绝不是所谓的疑兵之计,或者是什么故弄玄虚,克诺索人不可能用这样逼真的表演来欺骗自己,他们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会出城反击,但是眼前的表现还是让德拉古莫有些心动,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发生,那真是一个彻底反败为胜的良机,但这会是一个陷阱么?
弗美尔几乎是将牙齿咬入唇肉下达命令的,他知道这个命令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他当然知道如果能够拖延到傍晚战事趋于平静时顺理成章撤退要好得多,他也知道眼下这种局面极有可能遭到对方的反扑,但是他别无选择。
如果他不能在最短时间内将自己的军队从战场上撤退下来并重新完成集结快速北撤,那么整个这一次入侵尼科西亚就有可能让克诺索军队全部埋葬于此。
弗美尔从来没有这样痛恨比萨拉比亚人,这帮【创建和谐家园】到了极点的家伙,简直比北方荒原上那些不按规矩行事的兽人都不如,口口声声称不介入北方联盟与尼科西亚人之间的纷争,甚至一直保持着袖手旁观的虚伪面目,但是却在这种关键时刻毫无征兆的突然出兵东进了!
而且一出兵就是三万重兵,其中还有一万快速突击骑兵!三万大军如洪水一样涌入黑森和立沃尼亚,瞬间就击破了单薄的黑森防线,黑森的防御体系顿时崩溃,己方的军队甚至没有作出像样的反应就只能大幅度后撤了。
而在立沃尼亚,他们的先锋部队来得如此之快,几乎就是马不停蹄,数百里地,一天时间里甚至就已经逼近到了距离自己不足八十里地的地面上。
这是彻头彻尾的阴谋!一个设计得如此完美而又恰到好处的阴谋!一个要将克诺索彻底陷入绝境的惊天大阴谋!
手指几乎要将手中的马缰绳捏碎寸断,弗美尔痛苦得全身发抖,看着眼前一片混乱的局面,他只能寄希望于对手实力消耗过大或者没有了解自己所处的局面而畏怯一战,唯有这个机会可以让自己眼前这一帮已经疲倦得连走路都晃荡的士兵们赢得一个撤离的机会,但是这能够成功么?
没有时间伪装,没有时间制造假象,耽搁一点时间也许换来的就是全军覆没,弗美尔只有不顾一切的下达撤退命令,能够撤离一部算一部,如果敌人真的要从城内反扑而出,他也只有别无选择奉陪到底,打到什么样算什么样了。
第十九章 用力量说话
从城堡中蜂拥而出的半兽人士兵最终还是终结了弗美尔的幻想,他小看了半兽人勇士们的血性。
虽然德拉古莫也经历了短暂的犹豫,但是半兽人与生俱来的爆发性血气之勇还是让德拉古莫克服了一瞬间的担忧,这种情况下如果都还不敢出城追击,如果因此真的失去了一次扳回一局的机会,德拉古莫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半兽人的冲锋沉重的打击了克诺索人的后部,虽然他们也鼓起余勇拼命反击,但是大势已去的局面早已经深入克诺索人心灵,撤退才是他们的第一目标,失去了战意的士兵就不再成为士兵,他们只是一群为了生存而挣扎的可怜虫。
不过半兽人并没有在战场上同情弱者的习惯,在他们看来战场上就只有敌人和战友的区别,俘虏对于他们来说更像是一种战利品可以随意处置,除非你能够让他们相信你毫无威胁且能够给他们带来收益,否则就只有一刀断头的命运。
半兽人的最后一击让匆匆踏上归程的克诺索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虽然弗美尔竭力想要阻止半兽人的肆虐,但是丧失了斗志的克诺索人表现与他们顺风顺水时的勇武相差实在太远,此时的他们更想尽早离开这个让他们伤心无限的地方,谁能够走到前边谁就是幸运者。
比萨拉比亚人精准的出击彻底击溃了克诺索人的幻梦,此时的他们唯一愿望就是尽可能保存更多的有生力量撤离立沃尼亚和黑森,入侵尼科西亚已经宣布失败,彻底失败,无论阿提卡人表现如何现在都与克诺索人没有关系了,实际上阿提卡人比克诺索人想象的还要糟糕,他们同样在卡廷遭受了令人扼腕的羞辱性惨败。
当柯默收到来自卡廷和黑森的胜利消息时,他只能竭尽全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因为坐在他面前的是刚刚从普洛夫迪夫登岸的卡廷原主人卡姬雅。
瞬息万变,柯默不由得暗叹命运的多变,昔日宅中主,今日座下客,这样巨大的反差如果不是意志坚定者,真的很难适应。
卡姬雅同样觉察到了柯默心绪的变化,柯默手中握持的信函无疑是左右他情绪变化的主要原因,也许就与前线正在鏖战的双方军队战事有关,只不过卡姬雅知道这一切实际上都与自己无关了,无论谁胜谁负,卡廷都不会再回到自己手中,自己只是心中不忿,希望能够见到一个让自己发泄内心愤懑积怨的局面罢了。
“柯默,有什么变化么?”
“噢,并没有什么太大意外,阿提卡人已经彻底退出了卡廷,他们希望能够就卡廷地位问题进行和平谈判,黑森和立沃尼亚的战事仍然在继续,不过克诺索人的好运气似乎也该到头了。”柯默并没有多掩饰什么。
“就卡廷地位进行谈判?他们有什么资格提出这样的要求?简直是【创建和谐家园】之尤!一帮强盗!”卡姬雅心中怒火瞬间就被点燃。虽然她已经不是卡廷的主人,但是她毕竟还是尼科西亚人,尼科西亚的领土何时轮到外人来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