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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玥滢听得有点不悦。
茶落向来贪色,眼睛也是亮得出奇,在那昏暗的茅舍里竟一眼识得了宁玥滢的惊世之颜,真是绝世之中的绝世!如此稀玉,如何肯放弃?
要他放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默默寻思了一会,茶落撇了撇嘴,邪邪一笑,道:“尊王名声远播于江湖,恕本大使孤陋寡闻,未曾听说过璒璃山的尊王竟还有个妹妹。”
“哦,那大使的意思是不肯放人了?”嵇鸠平静的眸子里,似乎有道奇光在其间轻微荡漾。
“本大使从来就听说嵇鸠尊王乃嵇家独子,莫非这么多年的传言竟是错的?”茶落信心满满。
“传言也不过只是传言而已,难不成大使还当真了?”嵇鸠神色泰然,其间隐隐含着一丝森然。
茶落毕竟背傍暗玄教,有恃无恐,听嵇鸠的口气多半是要跟他抢这个小姑娘了,所以才以她是他妹妹为抢夺借口,心道:你也是因为看上了这小姑娘的美貌所以才要跟我抢人的是吧?哼,想要从本大使口中抢走猎物,门也没有!旋即哼了一声,愤道:
“真不真我不知道,反正这小姑娘是我的,恕本大使冒昧,想要将她从我手中夺走是绝不可能的!再说了,你真要是她哥哥,怎会让她掉入周秩凯的那种圈套里?所以,你应该知道的!”
嵇鸠嘴角掠过一丝阴冷的笑意,道:“大使既然如此不给面子,看来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茶落自知不敌嵇鸠,却也不惧,反正这个脸皮迟早都是要撕破的,也没必要忍,道:“嵇鸠,你若是与我动手,就相当于与我暗玄教为敌,残夜教主是绝不会放过你们璒璃山的!你可是要想仔细了,别到时再后悔,却什么都晚了!”
“哦,是吗?本王倒想看看,你们暗玄教如何让我后悔!”嵇鸠似乎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左手翻转,金光一闪,茶落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便已被击飞,整个人旋转着往后飞去,撞在一棵挂满冰晶的树上,震落下了不少树上的积雪。
“这是……火玄晶?”
见一块暗红色的八面晶体从茶落身上掉出,落在雪中,嵇鸠惊讶地将其捡到手里,看了看。
“嵇鸠,你……竟敢重伤本大使,你们璒璃山是不是觉得日子过得太过安逸了,所以需要热闹热闹一下?”茶落被嵇鸠一招打得口吐鲜血,歪歪斜斜地起身,陡然发现火玄晶被嵇鸠拿去,不禁怒上加怒,“给我将火玄晶还回来!”
“想要?”嵇鸠镇定自若,以一种极为戏谑的眼神望着形貌狼狈的茶落,“那就过来抢呗!”
茶落为夺火玄晶,发了疯般朝嵇鸠冲来,却哪里是嵇鸠的对手?刚到身前近处,招式还没打出,便已然中了嵇鸠的道,瘫在了他的面前。
嵇鸠左脚抬起,一脚踏在茶落腹上,道:“说,残夜要这火玄晶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关你……屁事?”
茶落的嘴,可是硬得很。
“是吗?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嵇鸠将火玄晶抛到空中,手心有金光生出,璀璨异常,就像夜间盛开的一朵金色的花朵。火玄晶从空中落下,掉入那灿灿的光芒之中,然后嵇鸠手心一合,拳头握起,将那八面晶体捏在了拳里。
某一瞬间,这突然的一幕,看得茶落似乎心都快要碎了。要知道,三十五块火玄晶每一块都不可或缺,只要少了其中一块,计划就会全部泡汤,却没想到嵇鸠竟将这块火玄晶给毁了!
“啊啊啊,你……你……”
茶落眼睛突暴,恨恨地望着嵇鸠。
“看来,果然是个十分重要的东西啊!”见茶落如此夸张的反应,嵇鸠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见得茶落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躺在一旁的宁玥滢心中甚悦,有着说不出的开心:看你欺负本姑娘,哼哼,这下可吃到报应了吧?虽说还不清楚嵇鸠救她的目的,不过看到茶落被虐,却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心中对此大为畅快。
“宁姑娘,你没事吧?”
这时,她的穴道被解开了。
她从地面起身,娇盈的躯体被冻得瑟瑟发抖,整个缩成一团,却在这时一道披风披了过来,披在她的身上,却是嵇鸠身后那袭红色披风。
她受宠若惊,颤颤说道:“谢……谢谢你……”声音越说越小,就像是一只没了气力的小猫。
此刻茶落已被嵇鸠放走,远处还传来他喋喋不休的骂声:“嵇鸠,你等着,我们暗玄教是绝不会放过你的!总有一天,我们会将你的老巢璒璃山给一锅端了,你就等着某天暴尸荒野吧!”
嵇鸠不理会茶落的叫骂,关切地望着宁玥滢,目光温和,右手伸出,燃起一道金光,注入她的身体里。宁玥滢觉得忽然间暖和了不少,又道了声谢,却不敢用正眼去看嵇鸠的脸,毕竟此人曾给她留下了不好印象,即使此刻为他所救,心中对他还是有所提防,与之保持距离。
茶落的叫骂声,渐渐远去,渐渐消失。嵇鸠走近,嘴角扬起,微微笑道:“宁姑娘,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看来我们还是挺有缘的嘛。”
“哦。”宁玥滢微缩着身子,双手贴在胸前,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最近接连的遭遇已然让她心生阴影。周秩凯救她,是为了让梦娘吸食她的精华;茶落救她,是为了霸占她的身体。那么,嵇鸠此番救她,又会有怎样的目的呢?
她不敢多想,也不想去想,只觉得这个世界太过可怕。也许是因为以前在月镜城过得太过幸福了吧,所以现在才会感觉不怎么适应外面的世界了,到处都是欺骗、杀戮、无情与冷漠。
自己一个柔弱女子,如果没有一身本领,在这个残酷的世道中行走,或许永远只能扮演着别人口中的猎物,躲得了一次两次,不可能每次都会那么幸运,迟早会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所以,要想保全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变强,强得任谁也欺负不了自己!
可是,自己怎样才能变强呢?
没有门道,她为此深感茫然。
见宁玥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嵇鸠以为她是因为那天的事情而对他有意见,笑意渐深,一脸和善,看不出恶意,道:“姑娘不会是因为几天前本王伤了徐公子,还在生本王的气吧?”
她不肯定,也不否认,只是不想说话。
第8章凄寒幻夜
夜间的风,冷冷吹着。
嵇鸠道:“其实本王与徐然之间也没什么仇怨,那块玉佩本王也不知道以前是他母亲的东西。本王听以前的老管家提到过,说十年前先父曾去过一个名为歌阳镇的地方。那一带饥荒闹得甚是厉害,先父便命人给镇民发了一些粮食,但毕竟力量有限,而且需忙的人又太多,所以这点帮助也只能暂缓一下饥荒而已,难以解决饥荒的根源,这就是当时发生的天灾了。”
“先父在镇上见到一对母子在街边乞讨,见那妇女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佩,认出了那是传说中的魂玉,遂花钱将它买了下来。本王敢肯定那是他们自愿卖的,因为先父不是那种见到宝物就抢或强买的人,我很了解父亲的为人与品性。”
“先父离世后,将魂玉传给了本王。却没想到有那么一天,它的原主竟会找上门来。不过既然先父当初已经出钱将它买下,就算是我们嵇家的东西了,所以本王不可能将魂玉交还给他。”
“事情的原委,大概就是这样,希望宁姑娘能够理解,本王其实也是迫不得已的。”
听着嵇鸠的这番话,与之前徐然梦中的碎语有相通的地方,宁玥滢觉得应该不会有假,或许真是自己误会他了,抿了抿嘴,道:“要我理解做什么?这些,你应该去跟徐公子解释才对。”
“你也知道徐然的为人,不是一般的固执,不论是谁都难以将他说服,本王当时已跟他解释了情况,根本就说不通。”嵇鸠虽然说了一大堆,但语气却十分的平静,看不出一点波澜。
“那是你们的事,我可管不着。”
宁玥滢并不想去掺和这种事情。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铺满白雪的大地上,一望无际,森冷的寒气在轻飘飘地游荡,视野里的一切。给人的感觉,便是无尽的寒冷与荒寂。
带着纤弱的娇躯,宁玥滢身姿悠转,莲步微移,默默地朝着西南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里?”见她转身要走,嵇鸠问。
“不关你的事情。”她没有回头,低声道。
“这大冷天的,又是夜晚,有什么事情可以明天再走。”嵇鸠就像鬼魅一般闪到她的身前,俊郎的面容上含着和善的笑意,目光轻和,“而且本王还可以送你一程,如何?”
“你是璒璃山的尊王,地位尊贵得很,而我不过一个平凡女子,哪能让你相送?”虽然嵇鸠此番救了她,不过却还是难以让她对他产生好感。
嵇鸠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反应,淡然一笑,忽然转身,左手在身前如笔画书般快速挥动,金光闪闪,不出片刻,一个金色的帐篷在眼前凭空出现,竟是实体,而且看上去样子还挺大的。
“请!”嵇鸠掀开帐篷的门屏。
寒冷的雪地里忽然出现这么一个金色的帐篷,外观大气,造型精致,透着丝丝暖意,登时让宁玥滢看得呆了,不禁心间惊呼:天啊,这个嵇鸠,是神么?只要是他想要的,好像就能凭空捏造,这不是神,那又是什么?她想起多日之前他手中晃现的那柄金色长剑,历历在目。
她没有拒绝,带着极重的好奇,跟着嵇鸠进了那七尺高的帐篷里。里面很宽,什么都是金色的,包括地板,都是由一块块方形金砖铺成。
令她震惊的是,里面什么都有,桌子、椅子、橱柜、茶具、镜子、床铺等等,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房间,而且其间飘荡的气息很是温馨。
宁玥滢傻傻地站在帐篷中央,环顾四面,温和的金色光辉之下,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坐吧。”
嵇鸠示意。
闻言,宁玥滢小心翼翼地在一金灿灿的椅子上坐下,诸多的震惊与些许的忐忑在心间交织。
“感觉如何?”那面容俊郎的男子笑意轻松,右手提起桌上的金色茶壶,信意倒了两杯茶水。
“挺……挺好的。”她拘谨地道。
“这里可要比外面暖和多了,你一个女孩子家,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嵇鸠说着将茶递过去。
接过茶杯,有缕缕热气从杯中腾起,拿在手中感觉十分暖和。忽然间,她记起了茅屋里的那一幕,手随之下意识地抖了一下,茶水溅出。
然而,就在茶水将要在她手上洒落的瞬间,那些溅出的茶水却忽然在半空中定住了,飘浮在她的眼前。一时之间,她吓得屏住了呼吸,怔怔望着那些悬在空中却不落下的水滴。不过,好在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很快将魂定了下来。
“宁姑娘,你没事吧?”嵇鸠右手一挥,悬在空中的茶水旋即飞到了桌面上的一个金盘子里。
“我……我没事。”她摇了摇头。
见宁玥滢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嵇鸠略微沉思了一下,道:“你是不是累了?要不就让你休息吧,本王不打扰了。放心,本王会一直在外面的。如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呼叫本王。”
“嗯……”经历了这么多,她确实觉得累了,听嵇鸠这么说,她也没有想太多,只是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嵇鸠在那俏丽而又有几分迷糊的脸上看了几眼,从位置上起身,步伐很轻地走了出去。
一切,安静了下来。
宁玥滢趴倒在桌面上,睡着了。
从帐篷里出来,嵇鸠抬头望着悬在高空的冷月,瞳孔深处,闪动着一丝看不见的异芒。
许久之后,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暗红色的八面晶体,捏在左手的拇指与食指之间,对着月光,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心中疑惑道:“残夜要这东西做什么?那家伙,真是叫人难以看得透彻。”
本来,他是打算要毁掉火玄晶的,不料这东西硬得出奇,竟是毁它不掉,实在意外。不过,既然做了那样的动作,就不可能再给茶落看到希望,所以当时成功地将茶落给蒙骗过去了。
“我的尊王,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夜里传来。
嵇鸠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容妆妖娆的女子从一棵枯树后面走出来,将火玄晶收起,不动声色道:“蝶雨,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么?”
“你不是也没休息吗?”蝶雨道。
“你知道,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一天只需睡一个时辰就够了,睡太多对我没益处。”嵇鸠的目光又转回了天空中的那轮冰月,声音毫无波动。
“我想,你是在躲避我吧?”
“我为什么要躲避你?”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要知道,我们之间可是有婚约的,你不会是想毁约吧?”
嵇鸠没有说话,他知道,在自己还没出生的时候,婚约就已经存在了。父亲与北崖山的崖主乃多年老友,当年他们的妻子同时怀孕,为保持北崖山与璒璃山的友好关系,便有了后来的指腹为亲,说如果两个孩子是异性,则签订婚约;如果同性,就结为兄弟或姐妹。他最先出生,蝶雨则晚他几天,遂有了这个婚约。
“不说话就当你是默认了!”蝶雨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我就知道是这样,要不然你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迟我们的婚期,现在又开始到处躲我,可我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嵇鸠神情冷淡,道:“做为一山之主,我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做,婚姻之事可以以后再谈。”
蝶雨声带怨气,道:“你每次都是这样回答。”
嵇鸠又是一阵沉默。
对于嵇鸠的沉默,蝶雨既怒又没办法,忽然发现不远处置着一个金色的帐篷,知道那是嵇鸠的,手臂轻轻一甩,生气地朝那帐篷走了去。
见此情形,嵇鸠心头猛然一震,像是想起了什么,瞬间闪到蝶雨身旁,拉住她的手,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跟我来!”
蝶雨还没回答,人却已经被嵇鸠如风一般拉走了,雪地上除了那个帐篷,四周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恢复了最初的死寂。
次日醒来,宁玥滢睁开朦胧的睡眼,发现自己竟趴在桌上睡着了,周边一片金光,记忆有些模糊,努力回想,方才想起昨晚的事情。
嵇鸠哪里去了?帐篷内,不见他的身影;帐篷外,也是没有。更令她惊奇的是,当她走出帐篷才短短一瞬,帐篷竟忽然消失不见了,唯有她的包袱落在雪地里,一时间她傻住了。
难道,昨晚的一切都是幻觉?
她揉了揉眼,眼前哪有什么帐篷,除了茫茫的雪地,就是几棵被大雪覆盖的树木,还有孤零零的她自己。寒气从四面袭来,不禁冷得让她哆嗦了一下,赶紧捡起地上的包袱,心想还是赶紧离开吧,昨晚的一切估计真的只是个梦。
不过,自己在雪地里睡了一夜,竟没被冻死,却是奇了。对此,她不禁感叹,却忽然发现身上披着一袭披风,不住“咦”了一声。这不是嵇鸠的披风么,怎会在我这里?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涌现,像真的,又不像是真的,虚虚实实,可身上的这件披风确实是真实存在的。